商女士去了林漫家里做客,专挑的晚饭时间。

“这个时间来,是不是有点不太方便?”

她是专挑的这个时间,也猜到了大概就是做饭的时间,选这个时间,她有自己的打算。

秦商和她肯定的说,他喜欢林漫,当妈的能做的就是,让林漫的家人敞开心扉的去接受她儿子,去喜欢她儿子。

登门登的真令吕文有些措手不及,家里没什么菜,她晚上也没做啊,和林清华都已经说好了,晚上吃过水面条配着鸡蛋酱,老林喜欢吃面条,就这,其他的都没准备。

“快进快进…”

人进来又开始愁了,家里这环境…

算了算了,也不是没来过,该看的早就看了,看这个家,那这个家就是这样的,何必怕看呢。

“做晚饭了呀?”

“就做了点面条,我这…”吕文用围裙擦着手,她马上对着电话奔了过去,给林清华打电话。

嘟嘟…

这人怎么还不接电话呢?

林清华车上有人,加上现在也不方便接电话,他想着估计就是催他回去吃饭,应该没有重要的事情,一会儿再打回去就好了。

“这人还不接电话,那什么,小秦妈妈你坐一会,我下楼去买点东西…”

商女士拉住吕文的手。

“如果是买菜那就别买了,我挑这个点上门来混饭,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好像闻到煮面条的味道,煮点面条就行…”

这倒是好侍候。

这…跑她家里来专门吃面条?又这么客气。

吕文这心就有点一上一下的,不好控制,不是她愿意想多,现在不能不多想啊。

商女士还上手帮吕文剥着大葱皮,吕文看着她那手和她那个指甲的颜色,这都不是做这个的,突然来家里没打招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话没从商女士的口中说出来,她就提心吊胆的。

林清华开车到家楼下,拎着空水瓶往楼上走,脚上穿着一双凉鞋,半截的大短裤,和邻居打着招呼。

他这人十年如一日,客客气气的和谁都没红过脸,邻居之前那闺女去凉州坐飞机,一早的飞机,上中到凉州早上没有车,有车的那个点都不行,大半夜两点多得送孩子去车站,实在担心孩子做陌生人的车,和林清华打了一声招呼,林清华定好闹钟,二点多把孩子给车站去了。

“家里来客人了吧。”

林清华笑,客人?

打开门,这就愣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你也不接。”吕文埋怨林清华,怎么不接电话呢?你倒是给我打回来啊?

秦商妈妈人在这里,不让她下去,家里的面条也不够啊。

“来了。”林清华和商女士打着招呼。

商女士一再的说,她就想吃这个面条,好久没吃到了,让林漫爸爸妈妈都不要客气。

吕文给了林清华钱,叫他下去再买三块钱的面条,林清华可到老实,他就真的跑去买了三块钱的面条回来。

进了厨房,吕文又唠叨他。

“你说你这人,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我让你买三块钱的面条你就给我拎回来的三块钱的面条?给你一百。”你倒是看着买点别的啊。

林清华有自己的打算,人家什么吃不到,真的跑你家里吃大餐?不至于吧。

大家都坦白一些,让彼此更加清晰一些,谁都别跟谁客气。

你看小秦妈妈也是真心喜欢他家林漫,他们也别把对方当神一样的供着。

商女士和林清华开口,秦商的外婆过大寿,按道理呢应该请林漫的父母过去,可就是个小型的家宴。

林清华听明白了,吕文也听明白了,吕文人还在厨房里,锅子里煮着面条,她觉得这些有钱人可真是…讲究过头了,这有什么啊?完全没有必要登门来说,整的好像有什么大事,弄的她胡思乱想的。

“明白明白。”林清华点头,能理解,他们也不会挑理。

商女士就真的在林漫家吃了两碗面条,不是那种假模假式的吃,而是真的觉得对味了,没少吃。

吕文那鸡蛋酱她都没吃多少,怕不够吃,顾着自己碗里的那点面条,心里是高兴的,不管怎么样吧,人好相处,便宜的是林漫。

送商女士下楼,看着她上了车,吕文站着一直到车彻底离开,她才转身回来。

她不怕商女士上门来吃面条,她怕的是商女士给她房子,或者送她家具一类的,如果这样,她就难堪了。

好在小秦的妈妈不是那样的人。虽说是穷,但穷的也有尊严,现在也不是那么穷了,等将来林漫毕业了,这个家也不比谁差。

“吓我一跳,人突然上门了,我还以为…”

长吐口气,搞的这么隆重,真的以为是两孩子之间…

端起来桌子上的碗,突然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样子是真对胃口了,没少吃,我筷子就没敢伸过来碰鸡蛋酱。”

秦商的这个妈妈,真就是个妙人,太妙。

“我也要去?”林漫身体一僵。

虽说知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天,但她真的不喜欢见长辈,那种感觉让人压抑,不知道能说什么,卖萌她也不行啊。

如果自己是个哈士奇那就好了,自带萌点。

“我外婆特意点了你,如果没有时间的话,也没有关系。”

林漫觉得秦商这话包含恶意呀。

长辈开口说要见见她,她说自己有事去不了?别说没事儿,真有事儿也得推了。

“到时候我穿什么啊?”林漫哀嚎。

穿的正式吧,秦商会取笑她,穿的不正式吧,好像对老人家不尊重。

秦商弹着她的耳朵,语调中带着满满的嘲弄:“你可以不穿,我觉得不穿最好。”

林漫抬头避无可避的对上他的眼睛,迎接着他眼中一浪接着一浪的热情,她觉得自从和秦商谈恋爱以后,她就不断的为自己挖着坑,而秦商这个大奸臣呢,就站在一旁遮着阴凉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芭蕉扇然后指挥她挖得深一些,再挖得更深一些,最后坑挖好了,她站在坑边,自动自觉的跳了进去,等着他做最后的处理工作。

她是不是傻啊?

秦商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

“你那个同学那天对我说了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话。”

同学?

哪个同学?

林漫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谢清韵,谢清韵对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

“她说,她要等着十年二十年以后,等到我们结婚了,生了孩子然后再看,看那个时候我会不会嫌弃你,你会不会厌倦我。”

秦商的双眸明亮如水,他低着头在她嘴唇上点了一记。

那样的人说的话他还不至于当真,眼睛瞎到这种程度,有什么可让他闹心的,觉得他现在不靠脸吃饭了是吧?

林漫无语,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我不会。”

秦商好笑的看着怀里的人,不会?

谢清韵前面的话或许有问题,可这句却没有错,两个人长久的待在一起,感情平稳进入另外的一个领域区,异性相吸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当家中的那位异性已经不足以提供给你激情澎湃,提供崇拜和信仰,有些事情就会发生改变了。

“话别说的太满。”

林漫扭脸看着他,他说的这话,怎么让她听着有点不对劲呢?

“合着,你还真的打算十年二十年以后对我感觉到厌恶?”

秦商摸着她的头,仿佛摸着自己最心爱的…

呵呵。

他不停的笑,笑的漫漫头皮发麻,他笑什么呢?

“我们不会的。”

“那你刚刚说…”

话是他说的。

“你的男人和别的男人不同,我永远可以让你仰起来头来看着我,永远可以为你呼风唤雨。”

秦商笑的自信,笑的跋扈,脊背坐的直直的,这样不要脸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然就这样的让林漫觉得如此的和谐,那张脸的主人双眼冒着光,那是一种鲜艳到刺眼的光芒,淬毒。

秦商将人搂在怀里。

这也是谢清韵说的不对的地方,一个男人能不能迷住一个女人,看的就是个人能力。

留不住女人,那是个人魅力欠缺。

林漫的手放在秦商的胸口上,是,你没看错是胸口上,不是贴着衣服然后贴着他的肉,而是直接贴着肉。

手是怎么进去的,她自己也没搞清楚,反正现在熟悉了以后就这样了,抱着抱着,她的手就自动自觉的自己找了过去,虽然她也不明白男人的胸口到底有什么好摸的。

“你的手…”

规矩点。

这样摸摸搜搜的,你让他怎么办?

林漫嘿嘿嘿的傻笑,不由自主,不由自主。

手不肯听她的支配,这也不怪她。

“要不你剁了它吧。”

你舍得的话。

秦商翻着白眼。

“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带色了。”

带色?

林漫巴在秦商的腿上,她抬高着秦商的手臂,让他抬起来,秦商偏就不配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你抬起来我看看。”

“看什么?”秦商绕过她,将林漫一个人放在沙发上,他站起身。

林漫想看什么,他知道,但是不给看。

“看纹身啊。”

“不是在脚上。”他说。

“我说的是你腋下的那个,不是脚上的。”林漫说的直接。

看过的还有什么值得看的,脚上纹的那个是为了她,那腋下的那个呢?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人在腋下纹身,那个地方不疼吗?还有纹的是什么?似乎只有他生病的那次她瞧了一眼,当时还没有认真的看。

秦商一脸的禁欲。

“你不操心穿什么衣服了?”

林漫心想,不给看那就是有鬼。

难不成是所谓的前女友尴尬?纹了以后分手了?可也不对啊,没听说秦商以前谈过女朋友,她倒不是在乎这点事,这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她的,突然有了秘密,这种感觉真不爽。

不过眼前还是操心穿什么吧。

秦商外婆寿辰的前一天林漫和秦商飞过去的,没有人接送,就他们两个人,秦商属于享受派的,经济舱他肯定是不坐的,两个人并排,他戴着墨镜睡觉,空乘检查,慢慢的走了过去又走了回来,没忍住就多看了一眼。

戴着墨镜实在太过于不同了,看了一眼回到前面以后又看了一眼。

林漫上手摸着他的胳膊,见他没有什么异常,自己继续摸摸索索的,往他胳膊上勾着他的T恤,那T恤衫仿佛沾在了他身上一样,紧紧的贴着,完美的将身体的线条印在上面,裤子腰有些短,漫漫伸手去摸他的后腰,还真的露了一截。

“冷不冷?”

秦商用鼻子喷气。

当他二傻子呢?这样高的气温,问他冷不冷?难不成是希望他穿棉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漫也不在意,继续推着他肩膀上的那块布料,但是他胳膊夹着呢,这样的角度是完全没有机会看见的。

“你看不见的。”秦商开口。

原来没睡啊。

没睡你在飞机上戴墨镜做什么?

“让我看看。”

好奇。

“让你看有什么好处?”秦商问她。

他是不做赔本买卖的人,看了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给不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