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感情犹如凋零的花,只能悼念,不能追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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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几天后,夏苡薇就正式重新投入拍摄当中,之前和宁善沟通了一晚,被告知了许多在拍特写镜头时需要注意的要点和经验。

第二幕拍摄的过程非常简短,也非常顺利。

下戏后,唐梓深很绅士的扶着夏苡薇走出曾害她跌倒的影棚,回到化妆室,唐姣姣正在为下场戏做准备,见到夏苡薇来了,连忙让出座位。

“哟,哥,没想到你还挺有素质的嘛!”唐姣姣见到唐梓深,总是忍不住挪揄他。

唐梓深挑眉瞥了一眼自家妹子,然后无视过去,转而对夏苡薇,用很温柔的口气道:“苡薇,看咱们像是一场的份上,我友情提醒一下,姓唐的这女人你可要少和她在一起,省的被传染些不良的习惯,比如没大没小啦,明明是个女儿身但是生了一个汉子的心脏啊........”

唐梓深还没说完,唐姣姣就气呼呼的跺了他一脚:“喂!唐梓深,少拆我的台!”

夏苡薇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旁的洛浅浅则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这对兄妹简直就跟冤家一样........

两人又闹了好一会儿,夏苡薇这边都已经在洛浅浅的帮助下卸好妆,唐梓深这才想起一件事,忽然说:“对了,苡薇,严大哥打电话给你了没?”

夏苡薇透过梳妆镜,对身后的唐梓深点头:“打过一次,怎么了?”

“哦,没什么,严大哥过两天就回来了,我怕你不知道,所以告诉你一声。”

“啊!对啊,过几天严大哥生日,我都忘记这件事了!”唐姣姣惊呼道。

夏苡薇这才转过身:“过几天严总生日?”

“是啊,三十岁大寿!看不出来吧!果然面瘫是有好处的,一点皱纹都不会长呢!”

唐姣姣又开始口无遮拦,唐梓深已经在翻白眼了。

夏苡薇忍住笑,心里却开始琢磨是不是要准备份礼物给他。

于公,他算是她的合作商。于私,严漠臣曾经帮过她那么多。怎么说,既然知道了他的生日,就不能装作没听到。

唐姣姣看到夏苡薇思考的表情,立刻就贴过来,八卦的问:“苡薇,你打算准备什么给严大哥?”

唐梓深挑眉,也颇感兴趣。

夏苡薇却有些尴尬的说:“我也不知道啊,严总那么有钱,什么都有,恐怕我的礼物他会看不上吧。”

唐梓深摇头:“怎么会?恐怕严大哥看不上的是我们的礼物才对,你就算送个白菜给他,他也高兴。”

夏苡薇不明白唐梓深的意思,白菜严漠臣怎么会喜欢?

而洛浅浅却若有所思的看向夏苡薇,轻轻一叹。

因为夏苡薇暂时能拍的戏份不多,而且还要配合其他演员的档期,所以经常都是临时被通知上戏。

所幸因为她现在在酒店休养,无所事事,只好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剧本上。而且洛浅浅从她的公寓里拿来了宁善之前给她的学习材料,每天除了学习之外,就是背台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演。

至于其他的事.........她再也没有去想过。

有一次在聚餐的时候,遇到了莫濯南,他和她也只是彼此点了点头。

后来在去卫生间的途中看到他,也许是因为她身边有洛浅浅在,他也只是很关心的问了一下她的伤情,她则是更礼貌的说没事了,并且谢谢他的关心。

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但是在这背后她用了不知多少力气,才能不去贪婪的看着他的眼睛,怀念他的温度。

和喜欢人做朋友,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晚上,夏苡薇吃过饭,就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剧本。

八点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洛浅浅,于是拄着拐杖就去开了门。

而当房门开启的那一刻,门内的她,和门外的陈邵阳都愣了愣。

她是没想到来人是他而惊讶,至于陈邵阳,估计是没想到她做了明星,竟然还会这么邋遢而错愕吧。

夏苡薇在心里自嘲一下,但是却没表现在脸上,她现在表里不一的功力越来越纯熟了。

“陈特助,有事吧?”

陈邵阳收拾起多余的表情,但眼中的探究还是很明显。

时隔多年,他曾经认为死了很多年的人,没想到还活着,甚至还以另一种身份和他结识了许久,真是.......不可思议。

“向.......”察觉到夏苡薇疑惑的眼神,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险些说错话,连忙改口:“夏小姐,这是严总吩咐的,是严家的厨子熬了一天的猪骨汤,对你的伤口恢复很有帮助。”

夏苡薇看了看陈邵阳怀中的保温瓶,怔怔的接过来:“呃,谢谢你,也谢谢严总。”

陈邵阳微笑:“我不必谢了,拿着严总的薪水,为他做事是应该的。至于严总那里,我想夏小姐亲自和严总说,应该比较好。”

夏苡薇点点头,直到陈邵阳离开才回过神,看着手里的猪骨汤,良久,轻叹一声,关上门。

而她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每日一汤竟然持续了很多天,直到全剧组都知道夏苡薇有一位神秘男士每天晚上都会来送补汤给她。夏苡薇有嘴也说不清,所幸闭嘴,等风波过去。

而知情的唐姣姣兄妹俩,则是每天在夏苡薇耳边煽风点火,说严漠臣怎样怎样好啦,对她多么多么体贴啦,夏苡薇越听越不对劲。

这天下戏比较晚,看一眼时间都晚上六点了。

夏苡薇换回自己的服装,刚走出化妆室,险些同一个高大的男人撞上。

对方反应很快的扶住她,她这才稳住自己,抬眸,对上眼镜后深邃的黑眸,略微一怔,然后迅速低下头:“谢谢莫先生。”

莫濯南微笑摇头,这时身后似乎响起脚步声,他收回了她肩膀上的双手。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而脚步声越来越响,很快,就听到来人戏谑道:“苡薇,神秘男士又来送爱心汤了!你快去........呃,莫先生好。”

那人说了一半,见到莫濯南,立刻转身跑了。

夏苡薇有些尴尬:“莫先生,我先走了。”

“好。”他点头,声音压得很低。

夏苡薇刚走一步,忽然被他捉住手,她惊了一下,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奇怪的望着他:“莫先生?”

他垂敛着眸,神情莫测,薄唇一张一翕:“你和他.......”

“恩?”谁?

半晌,他木然摇摇头,维持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渐渐隐了去:“没什么,快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Ps:今天关注了一天地震的消息,很担心,看到不幸的消息就跟着掉眼泪。不知道看文的孩子有没有在四川的。不过既然能上网的话灾情也应该不严重,但还是希望多关注一下安全和地震的消息,生命最重要。么么!

当时只道是寻常(30)

几天后,夏苡薇第一部分的戏告一段落,同时,不知是不是严漠臣每日送来的猪骨汤真的起了作用,她脚踝的伤比预计恢复的还要快。

只要不是过多使用那只受伤的脚,一般短距离的走路还是可以的,所以夏苡薇在陈邵阳送汤来的时候特意叮嘱他不要再送来,陈邵阳也答应了。但谁知到第二天,还是接到了陈邵阳的电话。

夏苡薇同前几次一样,穿着便服从酒店的后门离开,而那辆黑色的车子就停在马路对面丫。

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车窗立刻缓缓摇了下来,见到车内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时,她微微一愣。

“严总?”

严漠臣点头:“快上车,你总不能要我一直这样和你说话吧?”

夏苡薇犹豫了一下,依言打开车门上了车。但是她刚坐好,他就启动了车子。

夏苡薇疑惑的看向他,严漠臣则是目光盯着前方,须臾,才转头告诉她:“带你去一个地方,很快就回来。”

反正已经在路上了,夏苡薇也懒得争辩,反正严漠臣应该不会把她卖掉媲。

二十分钟后,严漠臣将车子停在一家定制店门前,他示意夏苡薇下车。

两个人走进定制店,很快店员就迎上来,十分热情。

“严总晚上好,你让我们准备的服装都已经准备好了。”

夏苡薇还一头雾水,严漠臣回过头来对她解释:“这是严氏自己旗下的品牌,设计师是巴黎有名的巧手,这里每一件衣服都是他亲自设计并且剪裁的,可以称得上是千金难买。”

她点头,还是不懂他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但是很快,夏苡薇就被店员拉到了更衣室,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三个人扒了个精光。幸亏她现在修养极好,见得世面也多了,才没尖叫出来。

不下十件的礼服一一被换到夏苡薇的身上,她也懵懵的任对方几个人摆布,每穿好一件就被那些人粗鲁的推到更衣室外,而坐在外面看杂志的严漠臣这时候就会将目光当做X光一样在她身上肆意打量,然后摇头或者点头。

她想,她真不该相信严漠臣什么马上就会回来的鬼话,单是换这些衣服就花费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最后还是她说自己的脚开始疼了,他这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

折腾出一身汗,夏苡薇气喘吁吁的走出更衣室。

换衣服不累,主要是穿礼服非常繁琐而且麻烦,穿好一件基本上就要不少于十分钟,更何况是好多件。

夏苡薇看着严漠臣向店员点了点头,然后那些她试过的衣服一一被撞进袋子里。最后,当店员拿给严漠臣一张收据让他签字时,她才算正式清醒过来,立刻抓住他就要签下自己大名的手,惊恐的望着他:“严总,你要做什么?”

他回过头,目光扫了扫她握着他的手,随即眼底划过一抹亮光,薄唇掀起淡淡的笑意:“你说呢?白试完人家的衣服就要走吗?”

“呃?”夏苡薇借机扫了一眼他手中的收据,那一串零,几乎要闪瞎她的眼睛。

“这么贵?!”别怪她丢人,主要是她节俭惯了,一下子看到那么多钱才买几件衣服,一时接受不了。

严漠臣眼底的笑意更浓,挥了挥手,店员立刻退到一旁。

他俯身贴到她耳边,轻语:“其实带你来严氏的店我是有目的的,一可以带动这家店的营业额,二呢,大老板买东西当然不会要我钱,只是走走形式罢了,合理避税,明白吗?”

夏苡薇睁大眼睛,眨了眨:“真的?”

他正儿八经的点头,眼神真诚:“当然。”

夏苡薇皱眉,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倒是放开了他。

于是,回程的路上,车后座就多了这十来件衣服。

夏苡薇以前帮乔菲拿过礼服,也知道十几件加在一起分量不轻,不过严漠臣难得绅士一回,将车交给泊车门童,然后帮她将衣服拿上了楼。

盛世虽然出手阔绰,但是资金也是有限制的,夏苡薇和唐姣姣这些女演员的房间虽不是非常高级的套房,但是一个人住一间房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还有客厅什么的。

严漠臣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挑剔,四处看了看,问:“还要拍多久才能杀青?”

“下个月吧。宁导特意把我的戏推后了一些,因为我的伤。不过因为戏份不多,最晚下月也会杀青了。”夏苡薇将倒好的一杯水交给他。

严漠臣接过,目光停在她红晕的脸上,半刻,若无其事的移开:“你上次找我对戏的那场戏拍了吗?导演怎么说?”

“第一场就拍过了,宁导说很不错。所以还要感谢你,严总。”

“如果真的要感谢我,那下星期我的生日你要来帮我庆祝。”

夏苡薇沉吟了一下:“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吗?”

“当然不,只是家宴,而且会有唐梓深他们在,你也不会觉得尴尬。”他眸光一闪,谎话也说的诚挚极了。

严氏老总的生日,怎么可能不热闹?多少人终于找到机会借机攀攀关系,拉拉生意。不过家宴这事他的确没骗她,到时候Party就在严家的老宅举行,唐家作为好友当然也会派人来出席。

夏苡薇不疑有他,点点头:“好,那到时候我和姣姣他们一起过去。”

“好。今天买的衣服不要放在衣橱里当展品展览,到时候穿过去,震震唐家那位小千金,省的她总是自我感觉良好。”

看来唐姣姣自恋的毛病,连严漠臣都知道。

她忍不住抿唇笑了出来,严漠臣盯着她的黑眸也在瞬间沉了几分。

后来,时间已经不早,他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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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电梯打开。

严漠臣抬起脚,却在看到电梯里的男人时,微微一顿。

两人彼此点头,他才跨了进去。

其实严漠臣与莫濯南并不算是太熟悉的朋友,之前因为乔菲,严漠臣以个人的名义出资赞助了盛世很多部电影,所以也只能算是合作多次的合作伙伴。

两人一同吃过几次饭,但是时隔这么久没有见面,彼此间的气氛也生疏离开许多。

最终,还是莫濯南淡淡的开口:“真是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严总。”

严漠臣笑了一下,沉吟,说道:“刚送苡薇回来,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莫濯南听后,轻轻敛眸,即便听了严漠臣略带挑衅意味的话语仍是云淡风轻的勾着嘴角的浅笑,全然清俊。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气氛沉默得十分诡异。

莫濯南是沉得住气的人,严漠臣也是一样,所以不开口也不会觉得尴尬。

很快,电梯停在了一楼大堂,两人一前一后跨步而出。身高腿长,都是一副佼佼者的成功模样,而且再加上容貌各有特色,都是极为英俊的,所以他们的出现几乎在大堂形成了难得的一道风景。

倏地,严漠臣的脚步一停。

“莫先生,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莫濯南也停下来,镜片后的眼睛仍是温润如春水,略微点头:“请说。”

“我从来不怀疑莫先生的魅力,有多少女人在心里将你当做偶像,我也知道。但是苡薇.......”严漠臣直视对方愈发高深的眸,说:“她社会经验太少,很容易被主观情绪左右。而且,她这几年生活的很苦,所以任何人只要对她稍微释放出一点善意,她都会记在心里。”

莫濯南收起唇角边的笑意,坚毅的下颌棱角与颈部完美的线条结和成漂亮的轮廓。

“而莫先生恐怕没办法同时照顾好两个女人的,不是吗?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不要给她任何不可能的希望。我相信,傅小姐一定更需要你,而苡薇,今后就由我来接手。”

严漠臣言之凿凿,莫濯南只字未发,因为他知道自己,连反驳严漠臣的资格都没有。

过了半晌,莫濯南发出轻笑:“夏小姐知道严总的这个想法吗?”

严漠臣高傲的仰起头:“不久后她会知道的。”

莫濯南点头,却只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严总也有这样没有信心的时候?”

刹那,严漠臣面目一冷。

莫濯南口气并无讥讽,也没有半分要看笑话的意思,反而自嘲的语气居多:“想要掌控一件自己根本无能为力的事情,滋味的确不好受。只能从其他地方找借口,找勇气让自己坚持下去。”

这一次,换成严漠臣不言不语。

两人沉默间,仿佛有暗潮汹涌。

后来,莫濯南深呼吸,说:“严总这些话其实不必说给我听。因为我和夏小姐之间.........只是朋友。”

说完,他举步离开。

严漠臣在他背后低声说:“希望莫先生真的能如自己说的那样做就好。”

莫濯南的背影只有一瞬的停顿,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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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严漠臣生日当天。

夏苡薇面对那么多件礼服开始犯愁,哪一件都觉得太过隆重了,但是因为答应过严漠臣,好像不穿他买的衣服不太合适,于是她叫来唐姣姣帮她做参谋,不过没想到唐姣姣这时候衣服都没换,而且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怎么了?好像别人欠了你几百万一样。”看唐姣姣难得正经起来,夏苡薇也忍不住开她玩笑。

唐姣姣有气无力的瞥了夏苡薇一样,将自己仍在那张大床上对着头顶上的天花板重重一叹:“要是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看唐姣姣似乎真的被什么事情困扰,夏苡薇立刻走到床边,跪坐在她身旁,关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哎,还不是我哥!不,是我大哥!干嘛严家的聚会他也要去凑热闹啊,好好地呆在公司做他的工作机器不好吗?干嘛要去啊,呜呜呜,嗷嗷嗷.......”

夏苡薇看唐姣姣愁成这样,都语无伦次了,看来她和她大哥之间的芥蒂似乎很深。因为和唐姣姣在一起这么久,她时常开她二哥的玩笑,却很少提及唐家那位真正的当家人。

不知道怎么劝唐姣姣,夏苡薇能做的只能是别再给她添麻烦,于是自己挑来挑去,挑了一件那几件金光闪闪的礼服中最不起眼的一件来穿。

晚上六点,唐家的车过来接她们。

夏苡薇和唐姣姣也按时准备好,下了楼。

不过到了宴会会场,夏苡薇才知道自己以为的家宴,和严家真正的家宴,相差有多离谱。

车子开到别墅外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无数辆888、666车牌的豪车,然后同唐姣姣进入会场,又看到了几位之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领导人,她终于知道自己被严漠臣忽悠了,怪不得他让她穿礼服来,放眼整个会场,女人几乎都是精心打扮的盛装出席,她在这其中,都不算最起眼的。

刚想要偷偷埋怨身边的唐姣姣,不事先提醒自己一下,还没开口,就见到唐姣姣仿佛见了鬼一样,双目圆瞠,眼珠都要掉下来一样。

“天啊!我大哥!我大哥来了!”

唐姣姣惊恐万分的样子,让夏苡薇苡薇她的大哥会是什么满脸刀疤的黑社会男子,可是顺着唐姣姣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过去,出了一个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之外,她倒是没看到其他人.........额,纠正一下,她还看到穿着了一身浅灰色西装的寿星。

同一时间,正在同别人交谈的严漠臣这时也看过来。

和对方说了句什么,严漠臣拿着香槟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来了。”严漠臣说。

夏苡薇点点头,这时严漠臣目光绕过夏苡薇,而是落在躲在她身后的唐姣姣身上,蹙眉:“躲什么,你大哥已经看到你了。”

“什么?!”唐姣姣惊呼。

而这时,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喧闹的会场竟然突然也安静了一会儿,唐姣姣的大嗓门立刻就传到了不远处男人的耳朵里。

夏苡薇抿唇偷笑了一声,唐姣姣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被严漠臣耍了,不甘愿的嘟着嘴巴:“严大哥,你害我......”

严漠臣耸肩:“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兄妹躲来躲去的很累,帮个忙而已。”

他话音刚落,一个男声就插了进来。

“终于肯现身了?姣姣。”充满磁性的声音,非常迷人,当然,少了一点威胁的味道就更好听了。

夏苡薇几乎立刻就感受到唐姣姣全身一颤,然后从夏苡薇身后非常沉重的走出来,嘿嘿一笑:“大、大哥........”

眼前的男人面目清秀,和唐梓深有几分相像,不过冷冷的表情倒是和严漠臣更像是亲兄弟。

“苡薇,这是我大、大哥。大哥,这是苡薇。”

唐风亚比夏苡薇想象中要年轻许多,身上散发的气场形成很强的压迫性,即便不开口也让人战战兢兢,她想唐姣姣也是因为这个才怕他的吧?

唐风亚和夏苡薇只是略略点头,然后注意力又回到低着头满处乱瞄,就是不敢看他的唐姣姣身上。

这对兄妹俩的互动让严漠臣受不了的摇了下头,忽然拉住还在走神的夏苡薇的手,在她耳旁道:“过来,我带去你见一个人。”

你是我只能仰望的风景(31)

夏苡薇被严漠臣拉着,绕了会场一周。

同时很多目光都向他们这边望过来,夏苡薇察觉到后下意识的从严漠臣手中挣脱出来,这里的宾客大都是他的生意伙伴或者朋友,她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终于,他带着她走到会场另一边。

“爸,妈。”

听到严漠臣对着不远处那几个人唤了一声,夏苡薇惊讶的轻启唇瓣,他带着她来见的人是他的父母?

而不远处正在攀谈的人,这时都停下来,缓缓转身。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一头乌发,精神矍铄,穿着黑色西装背部挺得笔直,很有商界大佬的味道,夏苡薇想这应该就是严父了。而严漠臣的母亲,不言而喻,自然是挎着严父手臂的女人,风姿卓越,穿着浅色的旗袍,身材和皮肤保养得极好,一点也不像年过五十的人,很有以前大上海富家太太的感觉媲。

“你爸刚才还在找你,今天可是你的Party,不许给我提前退场,知道吗?”女人半嗔半怨的嘱咐严漠臣,说完后,视线又移到夏苡薇身上。

夏苡薇被严母目露精光的打量的有些不自在,但却也不会移开视线,怕会显得不太礼貌。于是微笑着向长辈点了点头,怕多说多错,所幸全程微笑就对了。

“这位是........”严父开口问道。

严漠臣看了看苡薇,对父亲说:“是夏苡薇,严氏蓝宝石商场的广告就是由她拍摄的,您忘了?”

严母恍然大悟:“你看我这记性,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苡薇。苡薇,不知道你还记得伯母吗?我们很多年前见过一次,那时候你还在上学,不过也是和水灵灵的小姑娘。没想到这才几年,已经出落成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儿了!”

“伯母过奖了。”被长辈夸奖,夏苡薇还是有些适应不良。

脸也红了起来,求救似的看向严漠臣。

严漠臣眼底划过轻笑,这时将夏苡薇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中:“妈,你别欺负她。前几年苡薇出过车祸,忘掉了很多事,所以你就算提起以前的那些往事,她也不知道。”

“啊,这样啊。”严母的视线缓缓落在夏苡薇和儿子亲密挽在一起的手臂,笑了笑:“苡薇,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儿子。他好不好,今年几岁了?”

“恩恩已经六岁了,现在还在上幼儿园,很听话。”夏苡薇提起自己的儿子,眼睛就亮了起来。

严母看着她,微笑的点点头,忽然回过头对身旁的老公说:“真是羡慕啊,人家苡薇这么年轻就有儿子了,再看看咱们家这个,真是不争气,今天都三十了,连个影子都还没有呢!”

夏苡薇听到严母的话,忍俊不禁,没想到人前严肃的严漠臣,回到家也要面临和普通家庭一样的问题——逼婚。

似乎察觉到夏苡薇的幸灾乐祸,严漠臣冷冷的挑眉,相望。

夏苡薇立刻装模作样收回脸上的笑意,到处望了望,装作没事人一样。

而两人的互动被眼前的严父严母看在眼里,两人相视一眼。

很快,还不及再寒暄,会场的音乐就响了起来。

严漠臣弯下腰,在夏苡薇惊诧的目光下,缓缓伸出手:“和我这个寿星跳第一支舞,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