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向婉就没有笑,似乎有些埋怨的说:“你还知道约我出来啊?我还以为你光陷害我就够乐几天了的!”

向婉的没想到selina还在跟她使小性子,也有些哭笑不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我小辈计较什么?更何况那天遇到莫先生也不是我安排的,一是我没那么大的能耐,二是可能这是老天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你们俩缘分未了呢?”

“缘分?我看是孽缘吧!”selina一想到那天莫昶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温柔体贴的连她都不认识了,不由得耳根子烧热。

向婉敏感的察觉到,但也不动声色,只是偷偷弯唇,心里窃笑了两声。

向婉说要赔罪,叫了一大桌子的菜,一开始selina还佯装余怒未消,可是看一道菜跟着一道菜上桌,也不由得心疼起来:“就我们两个人,点这么多菜做什么?就算是跟我赔罪,可这也太多了,不是浪费么?”

向婉但笑不语,神秘兮兮的。

不过很快,selina就有了答案。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selina看到了莫清炀,和莫清炀身后的莫昶。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刀子一样的目光就射向一旁笑嘻嘻的向婉身上。

“好啊!还说什么赔罪,根本就是又陷害我。”

向婉见selina起身要走,莫昶在一旁也急的没办法,她只好挺着肚子笨拙的揽住selina,讨好的说:“我只是请了莫清炀来吃饭,说要庆祝我们两家公司合作,谁知道他把莫先生也给领来了?再说,这么一大桌子的菜你也说是浪费了,多两个人来吃不好么?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了........不,是看在你干外孙的份上还不成么?”

说着,向婉还挺了挺自己的肚子,昭示这个孩子的存在。

selina说过她很喜欢向婉,虽然和莫昶离婚了,但不碍于两个女人的友谊。selina说要认这个孩子做自己的干外孙,因为她早就当向婉是自己的女儿了。

所以向婉一把孩子拎出来做挡箭牌,selina就没招了。

剜了向婉一眼,selina坐回自己的位置。

莫清炀心里感叹,也就只有向婉对selina有办法。莫昶则是因为selina妥协,早就乐得魂不守舍了。

向婉今天从盛世离开的时候,特意告诉了摸清她和selina中午的餐约,莫清炀不是傻瓜,而且他也是极力想要撮合他爸和selina重归于好的,于是连忙将莫昶从家里请了出来。

向婉一边吃着饭,却也没怎么开口

活跃气氛。毕竟她和莫昶关系还不算太融洽,帮他制造和selina见面,也是因为不想看着selina心里揣着个莫昶,然后一个人过完这半辈子。

她今天和洛浅浅说了,比黄金更值钱的是浪子回头。莫昶通过离婚这一件事早就意识到selina对他的重要性。只要他能对selina好,那么她也就不算白白用热脸贴上人家的,呃........

“苡薇,孩子什么时候还产检?”因为不想和莫昶说话,selina经常将话题往向婉身上带。

向婉还吃着东西,愣了一下,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下个星期。”

“恩,那到时候我让仲彦开车送你一起去产检。浅浅那里忙着新戏估计没时间陪你了,我怕你一个人顾不过来,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向婉想了想,点头。

莫昶看了看selina,又看向低头专心吃东西的向婉,心里想,selina对向婉还真是跟对亲生孩子一样的疼爱。

“孩子月份也大了,到时候我托个人,让大夫帮咱们看一下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selina又说。

向婉这时候抬起头:“现在就知道好吗?反正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莫濯南在这一点上也没什么意见。

selina立刻说:“当然要知道了!知道是男孩女孩之后,孩子出生的东西就可以开始准备了。现在的东西可先进了,就连尿不湿都分男女了呢!现在知道了,我们好买东西,那些小衣服啊尿不湿啊,你住院生产的时候就都要带去医院里的。”

向婉还是犹豫了一下,其实她更想等孩子出生后再知道孩子的性别,就当做是惊喜了。

“我还是回去商量一下吧。”

莫清炀这时忽然开口:“商量什么?大哥恐怕现在最想知道孩子是男是..........”

察觉到向婉抛来的跟刀子似的眼神,莫清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听她们讨论宝宝的事情太入迷了,所以根本忘记了莫昶也在场.........

莫清炀不用看,也知道莫昶现在定然是牢牢地盯着他。想圆场吧,可是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就算是再说谎也是欲盖弥彰了,于是男人连忙低下头扒饭。

一顿好好的破镜重圆饭就因为莫清炀的这句话给搞僵了,selina也知道向婉并不想让莫昶知道这个孩子的事情,于是连忙不顾前嫌拼命地和莫昶说话,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莫昶见selina难得主动,似乎也很高兴,没在提孩子的事情,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莫清炀因为一通电话被叫走了,但是因为知道自己惹祸了,所以也没打算回家。让秘书在盛世附近的酒店订了间套房就急匆匆的搬进去了,行踪谁也没有通知。

就连莫昶,还是家里的司机刻意开车过来接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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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濯南接到家里保姆打来的电话,说莫昶让他回去吃饭。

莫濯南没多想什么就答应了,而且自从他从柏林回来,就一直没见到傅欣宜。傅欣宜和蒋柔彤一直住在郊市的度假村休养,所以连离婚的事情也没有机会提及。

莫濯南结束工作后,特意打了通电话给莫仲彦询问向婉的情况,他知道就算打电话给她,她也只会说我很好,所以想知道她的情况,最好从第三个人口中得知比较准确。

莫仲彦说还是老样子,但是看来心情还算不错,莫濯南就放了几分心。

他从刘律师那里听说了向婉和严漠臣已经离婚的事,起初他还很惊讶,因为从向婉那里他机会没有听到过任何风声。

车子稳稳的停在别墅前的花园里,钥匙放在了别墅玄关的挂钩上。

莫濯南走进客厅的时候,就看到了莫昶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跟雕塑一样,询问的目光望向保姆,保姆连连摇头,表示不知情。

莫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喊了一声:“爸,我来了。”

莫昶听到这个声音后,才震动了一下,仰起头,抬眸看向自己这个最成熟稳重的儿子。

片刻过后,直截了当的问:“向婉肚子里怀的这个孩子,是不是我孙子?”

莫濯南也难得愣住。

莫昶没问向婉的孩子是不是他的,而是直接问是不是他孙子。足以想见,他有多想要个孙子。

莫濯南的怔忪也仅维持了一瞬间的时间,立刻换成平静无波的面孔,他坐到莫昶的对面,挑眉问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没有直接否认。

莫昶表情终于有了几分变化,但也还是回答了莫濯南的问题:“今天我和清炀去吃了向婉的请客,他们是为

了撮合我和selina复合,可是后来聊来聊去就聊到孩子的问题上了,清炀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

莫濯南面上没有波澜,心里却早吧莫清炀给骂透了。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是不是你孙子,又有什么区别?”莫濯南盯着莫昶的表情,说:“我欠了她那么多,你曾经对她也说不上客气,人家现在怀了宝宝,凭什么就是我莫家的孙子?只要她想,孩子就可以姓向。”

说完,莫濯南在莫昶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懊恼。

这么说,莫濯南也是有私心的。他不想因为其他的原因,再让莫昶去打扰向婉。他曾经不能给她安宁,但现在可以。莫昶听了他这番话,就算是多想要这个孙子,但还是面子最大。

无论如何,莫昶是拉不下面子去给向婉道歉的。

莫濯南也是吃准了这一点。

莫昶沉默不语了很长时间,终于,他咬咬牙,看向莫濯南,说:“那你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我亲自给她赔不是!”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34)

听到莫昶的话,莫濯南心里觉得很惊讶,在他的认知力,莫昶是将面子看得比天还大的人。这次竟然主动提出要向一个小辈道歉,而且还是他曾经非常看不上的小辈。

莫濯南这时候已经明白,莫昶已对向婉改观,更重要的是,他主动低头,已经证明了傅欣宜在他心中再也不是无可取代的人物了。

“你真的要和她道歉?”莫濯南藏着一抹深沉的笑意,问道禾。

莫昶横了儿子一样:“哼,不就是说个对不起,有什么困难的?”

莫濯南笑着摇摇头:“好吧,我会向她转达你的意思,但是要不要接受你的歉意,还要苡薇自己来做决定。”

莫昶妥协的点头。

和莫昶用餐期间,莫昶几次问道向婉的身体,莫濯南都含糊带过,甚至也没有承认向婉肚子里的宝宝和他有什么直接关系。

莫昶碰了个软钉子,也意识到自己曾经态度恶劣,想要向婉立刻点头,带着孩子回莫家,是一个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莫濯南从别墅出来,坐在车里就在想一件事,后来直接将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刘律师,是我,aaron。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办。妲”

傅欣宜现在一直不肯露面,离婚的事情就会一直耽搁下去。

可是莫濯南却已经没有耐心了,如今莫昶已经知道孩子的事,向婉也和严漠臣离婚恢复自由身了。他如果在不做出一些行动来,先不管向婉如何,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男人将傅欣宜休养的度假村的地址给了刘律师,让对方帮自己专门去跑这一趟。

告一段落后,重新启动车子,不是回到自己居住的酒店,而是径直开去向婉的公寓。

当时她来开门的时候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半湿着,穿着保守的孕妇睡裙。好几天没有见她,没有听听她的声音,莫濯南此刻才发现对她的思念早就满溢。

这个时候看到他,向婉有些惊讶,在门口怔了好久,听到他笑着说:“不请我进门吗?”

她这才回过神,向后退了一步。

走进客厅,可以清晰地问道沐浴露的清香,莫濯南转身,笑盈盈的看着正低着头的小女人:“不高兴见到我?”

向婉缓缓抬眸,看他的时候多了一丝苦笑:“你爸是不是找你问什么了?”

莫濯南丝毫不意外她猜到这一点,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很纤细聪慧的女人。

他点点头:“是问了,不过我觉得没有你的同意,也不好将这些事说给他听。对了,他还说要和你道歉,为他曾经对你的不客气的行为说对不起。”

向婉轻叹一声,席间莫昶虽然对孩子的事情绝口不提,但这并不意味着莫昶没有怀疑。

哎,事情好像更复杂了。

“明天刘律师会帮我将离婚协议书拿给傅欣宜。”莫濯南忽然开口说道:“我想提前将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希望你最好现在就做好打算。向婉,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止是随口说说,而是希望能一生一世,你明白吗?”

莫濯南认真于某件事的时候,双眼格外的莹亮而且漂亮,光辉夺目。

向婉几乎就要陷进里面,无法自拔了。

不过,她还是低下头:“傅欣宜的母亲曾经找过我。”

莫濯南蹙眉,眼底划过浅浅的错愕和防备。

“她希望我可怜可怜她的女儿,她希望我尽量不要伤害傅欣宜。其实她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莫濯南有预感她会说出一些会让他觉得不开心的话,于是开口:“苡薇.........”

“濯南。当初是我逼你走的这一步,如今你要和傅欣宜离婚,我也没有权利去指手画脚。这一年多的婚姻,不仅是傅欣宜和你父亲强加给你的,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所以,很对不起你。”

莫濯南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将那一丝苦涩给敛去了。纵然她再拒绝他,可是这样一番话说出来后,他又怎么再去责怪她?

“和严漠臣离婚之后我想了很多,我们都许给了另一个人想要的婚姻,可是同时,我们却没有尽任何身为人夫、人妻的责任,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背叛?婚姻的躯壳下,是两个永远不能贴近也不能快乐的心,这不是婚姻原本可以带给我们的东西。”向婉看着莫濯南愈发黯淡下来的眼睛,轻轻说:“与其相互折磨,不如今早分开。如果你觉得离婚会对你们更好的话,我不会阻拦你。至于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莫濯南安静的等待她接下来的决定,双手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是因为紧张。此刻,他有一种在等待宣判的感觉。

“如果我可以平安的生下宝宝,那么我不会拒绝给自己、给宝宝幸福的机会。”

莫濯南几乎有些反应不及,知道过了半分钟之久,似乎才意识到她话语中的意思是

.......答应会和她在一起了?

第一次,男人激动极了。原本只是想要告知她自己的决定和决心,谁知却得到了这样一份惊喜。

莫濯南怕伤了她,只好控制全身的力量,尽量维持平静的站在原地:“我一定会好好解决和傅欣宜的事情。到时候,你会是我的!”

向婉知道,这并不只是一种宣告,还是一个承诺。

她轻轻地点头,如果老天爷允许的话,她自然也不肯放过到手的幸福。她一个人坚强太久了,能一个安稳的肩膀可以给她依靠,真是太好不过的事情了。

莫濯南走到她面前,手悄悄地牵起她,向婉唇角轻勾,仰起头来看着他英俊不已的眉眼。很快,紧窒而又温暖的拥抱随之而来。莫濯南将下巴垫在她的头顶,向婉自然而然的将双手缠上男人精窄的腰肢。

这一刻的温馨,对于他还是她来说,都得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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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盛世安排了试镜。

向婉新戏叫作《诗人的情人》,题材很冷门,是描述两个胸怀大志却不得志的女人,被迫为了理想而依附男人,最后堕落在金钱当中的故事。

影片的女一号自然是向婉的工作室新签的女明星周曼妮,至于女二号和配角都是从盛世中选入。

这次试镜的人有几个新人,除了乔菲这个资格比较老的艺人之外,还有一个向婉非常熟悉的同行,苏琳娜。

和苏琳娜好久不见,只是再相见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向婉和宁善白雅等人,坐在主席台后,苏琳娜进来的时候,向婉很轻易就在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不自然。

苏琳娜的发挥也许受到了影响,并不是十分的出彩,向婉毕竟和苏琳娜有过节,所以并未参加对苏琳娜的评分,选择了避嫌。

而令向婉有些吃惊的是乔菲的发挥,也许是这么多年的演艺生涯将乔菲的演技磨练的可圈可点,她可以淋漓尽致的将一个不得志的女人被迫妥协的表演演的很生动。不仅得到了宁善的赞许,也让向婉很满意。

最后的名单出来的很快,白雅当众宣布,乔菲夺得了女二号的角色,而盛世的另一名长相美艳的年轻艺人则是得到了女三号的出演机会。

在这些人当中,苏琳娜的资格和乔菲一样老,也许因为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落选,而乔菲入选,在结束宣布后,苏琳娜忽然大声叫住了向婉。

“夏小姐,我有问题请问你。”

向婉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转身有些疑惑的视线扫过苏琳娜妆点得宜的脸。

“夏小姐选角色是不是完全依靠的是自己的私心?”苏琳娜趾高气昂的问道,似乎丝毫不想给彼此脸面。

向婉则是不明白她这话来源于哪里,挑了挑纤眉。

“只要是盛世的老人,就都知道我和夏小姐有过过节。这次我演出也是百分百的努力认真,凭什么你们肯征用一个新人也不用我?你还能否则这不是潜规则吗?”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向婉,向婉却懒得和苏琳娜正面冲突。

白雅这时候站出来发话:“苏琳娜,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你发挥如何,不知是夏小姐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不要仗着自己在盛世的年头多,就不把小辈放在眼里,比你发挥好的人大有人在!”

苏琳娜被白雅毫不留情数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还是不太信服。

宁善始终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的,但是看到向婉似乎一点也不像为自己辩解,也忍不住站出来,仍是一副痞子范儿,说:“夏小姐就知道你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所以根本没有参与你的评分,你进没进这个名单,是我和白雅两个人做出的选择。这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宁善的怪脾气是有目共睹的,但这个男人同时也是说一不二的。她说向婉没有参与,那就是没有参与。苏琳娜一时间也没了声音。

向婉的视线草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琳娜的身上:“自恃甚高,不懂得谦逊,在这个圈子是不大有机会可以出人头地的。如果你真觉得是我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叫作‘骄傲’,那么就去努力做出一部好的作品,来让我后悔今天的有眼无珠。否则,你继续这样有恃无恐下去,也只会让我庆幸今天没有选择你的决定是最正确的。”

苏琳娜气焰终于还是灭了下去,宁善激赏的瞥了身旁的向婉一眼,而向婉只是摇了摇头,走出摄影棚。

苏琳娜这么多年还在圈子里默默无闻,和她这副大小姐脾气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的。

你在家里是千金小姐,是公主,但是到了社会上,其他人和你非亲非故,可就不会像家里人那么包容宠溺你了

。苏琳娜就是看不透这一点,觉得家里有钱有势,就张扬跋扈,这样下去,她永远不会被影迷或者同行所喜爱。

向婉上了车,将刚刚的小插曲抛到脑后,宁善这位司机也很快坐在了驾驶室的位置,一边拉好安全带,一边说:“你最近一定只顾着剧本的事情了,财经这一方面关注了没有?”

向婉皱眉:“我关注财经做什么?”

“你和陈邵阳做了那么大的动作,难道不关注一下后续发展吗?”宁善唯恐天下不乱,语气也是一副调侃的意味。

向婉愣了一愣后,才想起自己曾今还做过商业间谍的事。

“严氏怎么了?”宁善肯提起,那么就证明夏氏和严氏之间已经不太平了。

宁善启动车子,目视前方:“夏氏如愿打败严氏拍下了煤场那块地皮,可惜刚注入资金买下设备,准备动土,却被政府视为违规用地,给收回了。”

向婉安静的听着,并无意外。

宁善抽空斜觑了她一眼,继续说:“你和陈邵阳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夏正东那老家伙自以为做事缜密,但其实就是因此才着了你们的道。煤场那块地一直没有人开发,就是因为煤场的幕后老板早就卷钱逃到国外了,虽然被他亲戚继承,但被政府没收是早晚的事。现在那位亲戚也卷钱跑了,地也没了着落,买下的大批开发设备如今还在特意租了个仓库放着。夏正东这次估计要呕死了。”

向婉扯了扯唇,其实夏正东更加错误的地方,是他太高估自己看人的眼力,他以为她是被迫嫁给严漠臣,他虽然知道她和严漠臣的那点过往,却不知道当初就算是为了严漠臣牺牲自己,也完全是凭着她自愿,因为她爱他。

夏正东一个劲儿的以为她恨严漠臣,以为她穷怕了,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

但事实上,她不管现在对严漠臣还有没有爱情,终究不会做出这种小人之事。

前三次,为了演戏演得逼真,也为了夺得夏正东的信任,她将严氏的机密资料全部拿给他,夏正东也由最初的怀疑变为了百分之百的相信。

所以第四次资料,只要夏正东不是真的那么深入的调查,只要陈邵阳稍微将企划书做的逼真一些,夏正东就不会起疑,甚至还会急着抢先严氏一步。

这就是所谓的功利心。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严漠臣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和陈邵阳为夏正东下的套,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相信你?”宁善玩兴大起,声音充满玩味。

向婉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没说什么。

一路上,向婉都在想这件事,所以车子停在她的公寓门前时也没有意识到。

而宁善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那辆醒目的跑车停在前方,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提醒身旁的女人:“快看!说曹操曹操到。”

ps:周五也许还会加更,这个进度的话,苡薇和莫濯南、严漠臣的故事,不是月底就是下月初就会完结了。番外是有点虐的文章,仍然是渣男回头,补偿的故事。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35)

向婉听到宁善幸灾乐祸的声音,透过车前的玻璃看到了公寓门口站着的男人。

严漠臣似乎有所感应一般,也同时转过头,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一端遥远的距离相望。

直到宁善最先受不了,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道:“快下车和他好好谈谈吧,你们这样子下去也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向婉点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现在怀孕五个多月,她的动作不算轻巧,手里拎着米黄色的手包,搭配着相同色系的孕妇装。向婉如今是漂亮的,和以前的清雅有很大的区别,可是自从怀孕之后,带给别人的又是另外一种风韵。

严漠臣目光几度变幻,最终化为一抹柔软妲。

向婉走到他面前,轻声说:“上楼喝杯茶?”

严漠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一路乘电梯回到公寓,向婉真的为他泡了杯菊花茶。知道他这次来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向婉于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垫子垫在自己的腰后,等待他开口。

这么安静的时刻,严漠臣几乎不想出声打破这样难得的氛围。

抬眸看了看她熟悉的眉眼,眉目之间仍带着曾经向婉的几分神态。

“邵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了。”他开口,异常的艰涩。

向婉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也没了声音。

“为什么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让我误会你?”

她低着头,轻叹:“因为我也有私心。邵阳跟我提出设个陷阱给夏正东的时候,有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当时她和严漠臣的婚姻一直在拖着问题不肯解决,她是不会让孩子出生在严家的,并不是她想要对莫濯南多么忠贞,不肯让孩子姓严。而是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对严漠臣就真的太不公平了。还有严家二老,一旦知道这个孩子并未严家骨血,恐怕也会闹着严漠臣赶快和她离婚,只是事态如果真的闹到那种地步,就真的太晚了。

当断则断,于是她想了这个办法,既然陈邵阳说要演戏演得逼真一切,不如就让严漠臣蒙在鼓里。陈邵阳在他手下工作了十几年,早就对商场上的那一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来设套,并不会比严漠臣差。

于是,她假意附和夏正东,实则是在帮陈邵阳将消息传递给夏正东。一开始的时候夏正东还会怀疑,但是到了后来几次得手,就对向婉完全没有任何防备,所以传递假消息也就更方便一些。夏正东一直野心不死,与其让他和夏氏苟且残喘,不如绝了他的后路。

如今夏氏面临大数额的亏空和欠款,摇摇欲坠,如今他想再在严氏兴风作浪,恐怕已经不太可能了。

只是这过程需要强大的内心和自我催眠,向婉在这一点上倒是做的很好,严氏自损八百,却永绝了夏正东这个后患,也算是得偿所愿。

严漠臣听向婉说完,半天没有声音。

倏地,男人苦笑了一下:“归根究底,还是怨我当初没有相信你。你是向婉,那个曾经为了让我和心爱的女人终成眷属而牺牲自己的向婉。你怎么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他自以为自己很高尚,觉得自己没有追究她偷窃机密的行为,觉得自己甚至肯将资料放在她轻易可以拿到的地方就是伟大了。但是,如果当初他肯静下心来细想一下,就会明白,她是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的。

说来说去,还是他不曾真正的信任过他。

他为了她的背叛愤怒过、悲伤过,也委屈过。可是到头来,全都是自己的不信任。如果今天换成莫濯南是他,也许那个男人根本不会做出和他相同的举动来。

“不全都是你的责任,你当初肯让我将煤厂的资料拿给夏正东........”向婉看着男人黯淡下的眼睛:“很多男人在生气的时候都做不到这一点。”

严漠臣抬起眸,眼底划过一丝涩然:“不要安慰我了。你处处为我着想,可是我当初还说出那么多不好听的话.........还有这个。”

严漠臣将一份文件放到茶几上,他说:“如果当初办离婚手续的时候我能多一点耐心,也就会发现你送给我的这些东西了,自然也就会想明白事情原委,我们的结果.........”

也许就会变得不同吧。

向婉低下头,那是她让刘律师拟的离婚文件,她没有要严漠臣的一分一毫,相反,她从夏正东那里得到的百分之二十几的股份,全部无偿赠与给了严漠臣。

这也是后来严漠臣为什么能代替夏正东坐上夏氏董事长的位置。

在她从夏正东那里得到股份的同时,陈邵阳也在游说夏氏董事会的其他人,高价购得夏氏股份。到最后加起来足足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超越了夏正东的百分之三十二,成为夏氏的新一届掌门人。

所以,严漠臣能得到夏氏,向婉功不可没。

她摇摇头,将文件退回到他的面前:“这本该就是属于你和恩恩

的,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些的话,不如等恩恩成年了,代替我交给他。”

夏氏,本就是属于恩恩了。向婉代替了夏苡薇的角色,自然也要帮她为儿子取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严漠臣似乎早就预料她不会收,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的身体........”

向婉抬眸看了他半晌,轻叹了一声:“你果然都知道了。”

严漠臣内心苦涩:“我很想照顾你,但是我想,我现在是没有那个资格了。你的身体不好,再加上现在怀孕........如果你想和莫濯南复合,那么最好将事实告诉他,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承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