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找的一条街,这条街上的这家诊所更是难找。

苏景进去直接对门口的老大夫说:“我来找一个姓张的。”

老大夫问:“你是?”

苏景说:“我是他外甥女,他是我舅。”

老大夫带着苏景进去,发现老A正在里头的小屋子里待着。

苏景把手上拎着的东西直接放在地下,小屋子根本没地方坐,六七平米左右,单人床很小,木头搭的,但是很干净。

“你生病了吗?”苏景看着半躺不躺的老A。老A身上没领导架子,穿的衣服也没多大讲究,说话随和,就是人长得又高又糙,一看就是能在外吃苦的领导。

老A没说生病没生病,脸色惨白,叫苏景出去拿一个小板凳坐下再说。

苏景说:“不用板凳,我站着听就行。”

老A指着门口:“去拿一个,你且得听一会儿。”

苏景心里更加忐忑了,什么话得听一会儿?出去到门口拿了一个小塑料板凳,是粉色的,回到小屋子里靠边坐下。

苏景发现老A的状态看着不像是生病,更像是受了伤。

“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耐心听完,同意不同意决定权都在你自己那里。”老A眉头皱着,朝没有打断他话的苏景说:“谨慎而合法的使用线人,卧底,这些秘密侦查手段是国际公认的合理侦查手段之一。”

苏景能听懂老A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不懂老A说这话的目的。

“我负责的这类案子的侦破,离不开线人和卧底。比如在我国东南沿海的一些发达城市,平均一名刑警就要拥有一到三名保持单线联系的线人。但在云南贵州等一些缉毒重区,缉毒警察手里拥有的平均线人数量,就要比我们这类刑警手里的多很多。”老A说话的表情忽地更加严肃,视线定定地看着苏景,抬起手,指着空气中的一个不存在的点说:“我说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破案需要线人打入敌人内部。公共管理实践中,还不止公安机关使用线人,反贪局,监察局,这些反腐机构,海关缉私,税务缉查,工商打假,烟草专卖,我告诉你,这些部门都在使用线人。”

长这么大,苏景是第一回接触这类事情和办案的相关人员。

老A说的话,苏景也是第一回听现实中的真实的办案人员亲口说,不是特别懂那方面,但是也还好理解话面上的意思。

老A见苏景没说话,又说:“大概两年半之前,我成功的安插到陈前身边一个线人,但是,马上就要成功了,陈前却意外出事,被人告故意杀人,进去了,我做的一切当时都成了白搭。陈前进去之后,我的这个线人也消失了,至今为止联系不上。”

苏景皱眉,所以,凶多吉少?

老A:“陈前出来有多少个月了?他变得更精明,进去一回,无期那就等于没命,他是有前科的人,指望减刑当时的情况来看并不容易。陈前那一伙人里有很多个线人,不只是我手里的,还有其他地区其他刑警手里的。现在最关键的是陈前身边,他的身边一个我的人都没有,一个别人的人也没有,因为除了他女儿,他堂弟,他不信任任何人。”

“他出来后,你们没有往他的身边安排过线人吗?”苏景问。

第216章 Chapter 216 跟他坦白

“当然安排过。”老A的瞳仁里有些浑浊感,毕竟不再年轻,沧桑的很严重,说道:“线人要靠帮他做事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想要被他信任,在不是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情况下,这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他是我办案以来碰上的最难搞的一个。陈前曾喜欢美女,喜欢的女人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口味,我们有女警扮成出去卖的接近过他,但是最终没有成功。”

苏景听老A说了这么多,模模糊糊地有些明白老A什么意思了。

但是,只是猜测罢了。

“我们所有人都希望早一点破案回家,可是这个陈前,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角色。”老A皱眉,手探向了腰部,咬着牙说:“陈前这个人太狡猾,精于算计,今天找你跟你说这些话,我也是迫于没有了其他办法,现在每天这么跟他耗着,他按兵不动,而我这边却损失惨重,他就这么闲着,待着,找他这一伙人里的线人。昨天晚上,我的一个线人被他手下的人收拾的惨了,没给弄死,是为了留他口气放回来挑衅我,挑衅警方!”

小屋子里没有窗子,开着一个灯,最普通的一个小白炽灯。

苏景听老A说的这些话听得浑身都在发冷,控制不住脑补出来的画面,竟然都是类似血腥暴力黑帮电影里的。

苏景几次接触过陈前和陈萌,但都是因为老A有需要,所以现在听完老A的这些话,不难分析,老A是想让她去……

“我不觉得自己适合做这个。”

在这种事情面前,苏景承认自己孬了,这并不是在拍电视剧拍电影全是假的,并不是拍完之后卸妆换衣服离开拉倒。

老A没有隐瞒的把话都说了,曾有一个近身过陈前的线人,至今还是消失的状态,昨晚又有线人被收拾的很惨,只留口气。

这些丧心病狂赚黑钱的人,工作内容一半是做违法的事,一半是跟警方斗智斗狠。男人都会害怕搀和进去,更何况苏景了。

没有苏景,不代表警方就不会打败陈前。

但是有了苏景,老A相信警方会加快打败陈前的速度,陈前这伙人被连窝端后,就会少死一些人,就会少一些好人被伤害。

老A希望自己能说服苏景:“你很适合,多年来我看人一向都很准,但是危险程度我没有跟你隐瞒一句。我不跟你说洗钱和贩枪对社会的危害,我说毒品,你应该了解它害人不浅。我再说强迫卖淫,你更应该了解这是什么意思。”

“……”

苏景惊讶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前手中金钱的来源,还包括逼迫女人去做那个?虽然陈前脑子里可能只有“强迫卖淫”这四个字,而完全不知道手底下人到底用了什么方式去逼迫女人。

老A最后提起顾矜東,跟苏景说:“顾矜東被车撞死,这个案子我听你们说完大致也了解了,你以为最终就算破案了能怎么样?陈前在做之前就已经布好了局!这个替死鬼,他早找好了。进过几回局子,差点死过一回的精明人,你当他还会去犯傻?他的手早些年最不干净,但这些年却是他们那伙人里最干净的。一代一代,越底下人的越是手上血腥。”

这个规则,苏景自然是不懂的。

老A提起東子,这正好戳疼了苏景,第一个死的是東子,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二个是谁?早一点把陈前送进去,就可以避免这些了?

苏景的思想有些动摇,像是热血一时全涌上了头。

“线人帮警方做事,以后因为警方各种问题有了危险,警方是否承担责任?”

老A实话实说:“现行法律对这一块的规定属于空白。”

苏景不可思议地笑了,看老A:“线人为什么要做这个?安全都保证不了。”

“一部分是为了减刑,替警察做事,一部分是为了钱,卖消息给警方。但是针对一些特殊情况,我们会向上一级反映,内部都会有具体的措施来保障你们的安全。”老A想用公平的方式说服苏景,但还是私心地说了句:“苏景啊,你光是激灵还不稳妥,我主要看中的是陈前对你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苏景明白老A这句“有点不一样”代表什么。

苏景闭了下眼睛,低头说:“陈前对我没有那种心思,他搭理我,愿意跟我吃饭说话,不过全因为我是顾怀安的前妻,耍我他可能觉得很好玩。你也说过,他见得美女多了,而我在那些美女面前就是小丑。我没自信他不会伤害我,我不敢去。”

老A听了这话,便沉默了。

苏景可以确定老A身上有不轻的伤,约在诊所见面,而且是这么偏僻的地址,进门还对暗号似的,说明诊所的人认识老A。

老A脸色太差,他说昨晚有个线人被陈前手下的人收拾的很惨,苏景努力平常心的想,做这行的,受伤其实也不奇怪。

老A沉默不说话的这一刻,苏景很羞愧。

顾矜東被陈前派人撞死了,那个人害的是顾想想的小叔叔,而且还要害顾想想的亲爸爸。顾怀安可以打陈前一顿,可以骂陈前一顿,却唯独不能杀了陈前,他不能坐牢,他不能像陈前一样不惧怕无期不惧怕死刑。

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陈前早被顾怀安杀了无数遍了吧。

老A的年纪,跟苏景去世的老爸年纪差不多,面对老A,苏景感觉格外的亲切,这股亲切其实大部分来自于老A的职业,一身正气。

但从面相上看,老A长得就很严肃,说话时的眼神亦是锐利无比,他将半生的精力都用在抓坏人上。

而苏景生来不是干这个的,没有这个义务和职责,但是现在威胁到自己的亲人,并且生命中已经失去了一个朋友同学小叔,他永远的不在了,在这种人人都很无奈,自己却可能有一点用处的情况下,苏景不知道自己退缩的孬种做法是不是错误的。

心里的一丝愧疚支撑着苏景说:“我回去想想。”

……

苏景回到别墅的时候,五点多了。

老太太跟张婶儿都在楼下检查她给孩子买的东西合适不合适,苏景把礼物带到楼上,明天再给老太太和吴姨还有张婶儿。

“想想睡了?”苏景上楼以后问吴姨。

吴姨点头:“才睡着十来分钟。”

苏景点点头,过去看了看女儿,没敢亲没敢碰的,只是盯着看了一会儿。

晚饭以后睡觉之前,苏景穿着睡衣在楼下一个人看电影,很小很小的声音,电视屏幕巨大,画面时不时地就看的苏景皱眉,太血腥了,太暴力了。

是的,苏景看的是香港黑帮片,胆子小地把自己代入了角色当中,在电影原有的角色当中加进去了自己,想象着自己被乱刀砍死,被枪杀了,被轮……想到这里,苏景手指抠着膝盖上的皮肉,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越想越狗血了。

看完电影,苏景上楼回到房间里给老A打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睡了吗?”苏景解释:“我实在太想问你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老A有点高兴,说明苏景可能会同意。

苏景开了房间的灯,看电影看害怕了:“我刚才看到电影里面演的,A线人不认识B线人,B线人也不认识C线人,你怎么说等我加入了就都告诉我?”

老A笑着说:“人是活的,所以人做事的方式也可以是活的,2001年有个新闻给我的印象很深刻,贵州凯里的警方发展一些作案人员成为“线人”,“引诱”大毒贩前来交易,最后你猜怎么着?最后发展到了80%的作案人员都是警方的线人,不怕大水冲了龙王庙,就怕冲毁了。哪个线人忠心,哪个线人不忠心,我的心里都有数,好线人我不会让他死。”

苏景跟老A聊了一会儿。

苏景的确是动摇了,为了地下可能正在看着她的東子,为了以后都不再有麻烦和生命危险。老A说,顾怀安是绝对不同意的,首先这是一道要过的难关。

一整个夜,苏景几乎都在做梦。

受到睡前看的电影和老A那些话的影响,苏景在梦里一会儿变一次身,醒过来的时候,累的整个身体都要彻底松散不能重组了。

苏景睡前没有拉上窗帘,并且开着壁灯。

外面的天还没有破晓,但却隐约地传来车开上来的声音。

苏景仔细地听,下一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向外面。

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干脆掀开被子下床,站在窗边皱眉往下看。肯定不是陈前的人,这附近都是监控。

顾怀安开着他的那辆白色路虎,这么早就来了,驾车的男人停下车,下车之后又转去副驾驶位置,打开车门,拿下来一样东西。

苏景望着眉目英俊的男人,心脏控制不住的砰砰乱跳。

轻轻地打开窗子,她闻到了外面清新的空气,三月份的天气,空气中带着丝丝的清冷,万籁俱寂,天连蒙蒙亮都算不上,只能借着车灯的光看清楚人,但这景象却因为那一道身影的到来,使得黑夜仿佛都在渐渐隐去。

苏景关上了窗子。

转过身来心情又开始忐忑,跟他坦白自己同意了帮助老A,他会不会很生气,一定会吧。

男人的脚步声渐渐听得到。

顾怀安打开门的那一霎那,正欲进去,就险些撞见正打开门似乎专门等待他到来的苏景,很是意外,他以为她这个时间还在睡着。

“这么早?”苏景对视男人的眼睛。

“sorry,这束花买的很匆忙。”顾怀安递到苏景眼前的是一束鲜花,不太好看。但男人的目光温柔,此次出差整理了一番压抑的心情,不能让她跟着他不开心,他低下头,薄唇浅贴在她柔嫩的唇上:“祝你为我生完女儿过的第一个妇女节快乐。”——

作者的话——

PS:小编说,一个读者现在只能留言一次。懒懒和蓝天为什么能一直留言这个我不知道,囧,我作者账号也不能留言。

以及文中提到的带地名的新闻,都是真实的。

第217章 Chapter 217 滋润绽放

顾怀安日理万机,但却还能记得今天是妇女节,苏景认为很难得了。

感受着唇上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味道,呼吸着男人惑人的成熟气息,苏景闭上眼睛,只觉心里会奇异地发烫。

苏景把唇从他的唇上移开。

“这束花很漂亮,也很香。”她把花从他的手上拿过来,举在脸前,低头细闻了闻。

“你喜欢就好。”顾怀安抬手,抚摸了一下苏景的脑袋。

苏景说:“几点的飞机回来的?”

顾怀安伫立在原地,也就是在苏景卧室的门口:“两点二十多分飞机落地,在机场耽搁了一会儿,就开车直接来了你这里。”

“谁去接的机?”苏景看到他是开车来的。

“邹哥开车去接的我。”

“那邹哥呢?”

“打出租车回去了。”

“……”苏景。

苏景手里拿着那一束他买给她的鲜花,怔怔地站在那里失神了,脑海里在想的都是怎么跟他坦白,坦白自己答应了老A去做线人。

顾怀安走上前一小半步,挺拔的男性身躯站在苏景的面前,这使苏景的心理压力更重更大了。只见他一手摸着她的后脑勺,温热结实,不动声色地将她身体搂近,一只手的手指又温柔地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苏景的眼睛里有很虚的光芒,都是害怕,而他这时低头严肃地问道:“突然的你怎么了。”问完他又朝苏景挑一挑眉:“嗯?”

苏景不想一跟他见面就因为老A和陈前的事情争吵起来。

“没事,还有点困。”

“困就再睡一会儿,我也困。”顾怀安重新吻她。

苏景闭上了眼睛。

两人的唇碰在一起,他就忍不住逐渐地加深,朝着她的嘴里进攻而去。一边深浅不一地吻着她,一边把她推入屋内。

耳边响起卧室的门被反锁的声音。

苏景嘴唇吃空地“唔”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顾怀安睁开眼睛,望着她染了色一般的柔美脸颊,如玉一样,待她睁开眼睛用早间清水般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脸庞时,他难以自抑地心跳加速,抱着她身体的一双手掌都是热的,突出的喉结不禁上下滑动,男人声音黯哑:“一直想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姑娘。”

“不是姑娘,都在过妇女节了。”苏景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下。

身子被男人重重地抛在床上,随即他的身体急切地压覆上来。

床垫很舒服,被子又厚,苏景的身子一点都没有被他摔疼,反而是被他吻得时候,皱起了眉,舌根吃疼,但是却怎么都躲不开他霸道的疯狂吮吸。

只一会儿功夫,苏景就已透不过气了。

知道了他要做什么,她把手伸向了床头柜方向。

拉开抽屉,费劲地从里头摸出一枚措施。

顾怀安嫌弃地排斥道:“不用这个。”

苏景看着他,喘着气说:“如果你不用措施,就别做了。”

以现在的情况,复婚都难,哪里还有精力怀第二个孩子?身体也不允许。

“你是跟我做还是跟这玩意做?”顾怀安眉目虽然冷硬,但却也无奈地接下了那枚措施。

苏景声音很小地回击道:“这话真幼稚。”

顾怀安怒视了她一眼,那一双粗砺的宽厚手掌在与她的身体进行深入交流,来回几次,她被弄的低低喘气。

不敢发出声音让家里人听见,脸红地只能用手抓紧身下本就被揉皱了的被单。

“睡裤脫了。”顾怀安呼出的气息炽热。在苏景身上正说话,一只大手就利索地用力往下一拽,褪下了她身上碍事的睡裤。

顾怀安的双手磨挲着她皙白纤细的手臂,她穿的是半袖保守睡衣,要全褪掉才能露出身体上的直接皮肤。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重,仿佛是在朝那女人的皮肤诉说着刻骨的想念。

苏景喘了口气,手上的一束鲜花便掉在床上,几片花瓣被露出的一截胳膊压碎,花瓣淡淡的颜色染在胳膊皮肤上,床单上。

顾怀安脱了衣服,胸膛起伏,望着她如两片粉红花瓣一样的唇。目光真挚,伸出手去用拇指指腹的纹路摩挲着她的两片唇瓣。

苏景也看着他,白皙的脸颊上渐渐地腾起绯红一片。

当他热切地朝她吻下去时,她才感觉到什么是完整的滋润宇绽放。

……

一番温存过后。

顾怀安睡在了苏景的床上。

苏景睡不着,不想打扰他吵醒他,所以就安静地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休息。

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苏景慢慢地翻过身,面对着他,仔细地看着他挺直的鼻子,薄而饱满的唇,五官的每一处都那么有魅力,他原本搭在她身上的大手,因为她的缓慢翻身而掉了下去。

苏景动了动,眼睛看着他的这只手的五根手指,感叹他的身体怎么可以到处都这样姓感,骨节粗大,他手腕和手掌的力量她的身体更是深刻的领教过。

“睡着了么。”苏景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问。

见他没醒,苏景就轻轻地伸出手,用手指尖去碰了碰他手臂上的肌肉,触感很好,肌肉很紧实,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的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赘肉。

顾怀安的手臂很粗很结实,苏景看着,生活在一起这么久,在印象中他穿着西装,有西装和衬衫的包裹,却不会觉得手臂有这样粗壮结实。

就在苏景欣赏着男人身体的时候,小身子被男人一把扯进怀里,半压着,他皱眉匀称地喘着气继续睡去。

苏景出了一口气,被他压在身下的滋味很不好受。

而他却像个抢到玩偶的霸道孩子,非要抱着这个逮住的玩偶睡觉不可。

……

中午十一点多,苏景才醒过来。

浑身酸痛地动了动,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没人了。

身体的反应直接告诉她,那脸红激烈的一幕又一幕并不是春天的梦一场。

看到他的外套还在卧室里搁着,所以,他或许就在楼下。

苏景挣扎着起床,拿了一套新的睡衣然后去浴室。

在洗澡的时候手指每每碰到身上的痕迹,都会诧异男人世界里的想法和做法,难道只有这样祸害女人的皮肤,才能满足男人的心理需求和生理需求?

十二点差十分,苏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