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远纳闷了,陈前究竟哪里好?

苏景如果跟陈前私奔了,那也是口味独特,但这社会上也不是没有这类姑娘,独爱浪子,并且独爱知法犯法的浪子,好像没打过架,没拿刀砍过人,没吸过毒,没强奸过姑娘干过坏事,就不是男人不是爷们一样。

昆远觉得这类姑娘的脑袋里装的可能都是化了的过期碗糕冰激凌,五毛三碗。

昆远实在好奇,就出去找了安白。

安白是苏景大学同学,大学四年,苏景在这四年里究竟勾搭过多少男人,同寝室的同学一定心里有数的。

苏景要是那水性杨花之人,顾怀安何必再等?准是跟人跑了,扔下孩子扔下钻石王老五型前夫不要,爱犯罪分子去了。

你阻挡不了有些人的奇特三观不是?

安白在听完上司的问题之后,吸了口气,忍住骂人的冲动说:“苏景是个很好的人,嘴巴不好,性格不好,但都是因为对方太恶心人。大街上有要饭的上前,弄脏了衣服我们都不反感,但是有些衣冠整洁自视高雅的人一靠近,我们就反感厌恶,嘴巴再怎么忍,都好不了,性格再怎么温顺,都生出刺。”

昆远眉毛一挑,伸手捏过安白的头发丝严肃道:“翅膀硬了?影射谁?”

……

苏景跟陈前待在一起六天了。

这栋房子里能淋浴,所有的东西都有,只是整体的环境太一般。

苏景来到这里的第四天,听到陈前说,陈萌回了别墅,走投无路才回的别墅。他并表示,不担心女儿被谁欺负虐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他的生命有限,护不了女儿一生一世。

越是心疼,越是得忍着这感觉,想听别人口中描述的女儿状态,但又不敢听。

陈前很挣扎,但心里也很矛盾。

苏景在这里的第六天,跟往天一样,耐心地劝他自首,但态度却很冷淡很冷淡,热情不起来,她没办法。

在他想念女儿的时候,她何尝不是也很想念自己的女儿?

人之将死,可能会生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陈前知道前方的路是什么样的,也选择了,但却不甘心往前踏出那一步,因为他知道,那一步注定是一路黑暗,走不到头,永无光明。

晚上下雨,陈前望着阴沉沉的天气说:“别人死了升天,我死了准下地狱。”

苏景不知道该接一句什么好。

陈前又说:“下了地狱,下辈子还会是人么,未必了吧,可能会是一株植物。”

苏景嘀咕了一句。

陈前叼着烟回头:“你说什么?”

黄毛嘴快:“苏景姐说别侮辱植物……”说完赶紧低头,不敢看人。

苏景也是低着头不语,这几天,试图跑了N次,都没跑成。

以前老A在这里,这院子的隔壁听上去像是住着军人,总是训练。但是这次跟陈前待在这里,隔壁就很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苏景每晚都做恶梦,各种各样的噩梦,有一晚,害怕的抱住了陈前,味道不对,并不是顾怀安身上那股闻了有安全感的味道,吓得她大叫一声惊醒,这人怎么会在她的床上?这地方周围本就荒凉,她大叫一声又吓得隔壁黄毛窜了起来。

那晚之后,受害最严重的是黄毛,黄毛这小子被吓得发烧,蔫蔫的样子,然后黄毛学着他们老家的办法叫自己的魂儿回来。

外面下着雨,苏景又提:“我可不可以回家了?”

陈前自嘲地笑了笑,外面的雨水一丝丝很细,被风吹着,凄美的白色雨雾一样,那雨雾仿佛进入了陈前的一双眼睛,他道:“再给我一点点的时间,别烦我,也别不喜欢看我,很快我就能再勇敢一些,很快我就能挣脱牵绊,永远的消失在你们面前。”

……

小雨过后,陈前出去门口站着。屋子里,苏景再一次的逼问黄毛:“你真的没有手机?是不是藏了起来?”

陈前站在外头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多了,今年夏日,雨水很少,这也许是他今生最后的一场雨。

第291章 Chapter 291 极致性感

第291章Chapter291极致性感

第291章Chapter291极致性感

苏景失踪之后有立案,不过这件事外界几乎没人知道。

但胡鸢和陈升被枪杀的案件,外界一直都在议论和关注,惨案事发在公共场合,这无法遮掩。京海市公安局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在搜找陈前。

在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找一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关键是警方认为陈前躲起来以后可能根本就没走动,老实的蹲在了一个地方。

一转眼,两个月就这样过去。

警方的搜找毫无进展,紧急会议一个接着一个的开。

顾怀安的情绪异常暴躁,已经不是烦躁程度。在公司里,每个人都要看着他的脸色做事,说话小心翼翼,包括一向跟他走得很近的邹哥和昆远。

……

安白发现自己找不到苏景了,每一次打电话,接电话的人都是顾怀安,后来安白想,苏景的手机似乎一直都在老板顾怀安的手里。

自那以后,安白就不敢再打苏景的手机号码了。

安白好奇的是,苏景人去了哪了?凭空消失,算一算有两个月了。斗着胆子问路过的上司:“昆总,苏景去哪了你知不知道?”

昆远站住,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才说:“你不知道?”

安白一副我怎么会知道的样子,呆呆地摇头:“我本来是想问老板,但我试了几次都不敢张口。”安白觉得,问上司比问老板来得要敢一点。

惹恼了上司,顶多被他为难,惹恼了老板,大手一挥也许就是被开除的命。安白觉得自己命里带衰,还是万事小心为好。

昆远望着电梯门口,阴阳怪气说:“安白,如果苏景跟你联系了,你最好告诉我,回头我帮你告诉老板,没准儿一个苏景的消息就能换来你的升职加薪,脱离我这一亩三分地儿。这事可不是小事,你自己掂量着办。肚子里要真有料,说不说也全在你,没人逼你,但是你要认清现实,现在是苏景没有良心的扔下前夫跟孩子,玩起了消失!顾想想那孩子你说可怜不可怜?”

昆远差一点就气得说成跟人跑了,仔细一想,苏景毕竟是顾怀安女儿的妈,名声得要。

如果真是跟人跑了,将来跟野男人再回来,这早先抛下前夫和孩子“跑了”的难听一茬,大伙儿也得硬着头皮忘掉。

大伙儿故意忘掉这茬,都是因为顾怀安。

而顾怀安忘掉这茬给苏景留面子是因为……第一,苏景跑的时候不是他老婆了,是他前妻,他责怪其实也责怪不着。

第二,顾想想一天天的在长大,孩子长得快,不出几年就懂事,懂事以后听说一些妈妈的不好听的话,遭罪的也是孩子是不?

昆远跟安白聊了两句,走了。

安白坐在原位置上,白皙下巴搁在办公桌面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磕着,望着地面出了神儿。

安白在想,苏景到底去了哪里?听上司昆远的意思,苏景是彻底离开,不要孩子不要老板了?走得那也太突然,连手机都扔下不要了?安白摇摇头,自己跟苏景大学住在一起四年,又在同一个公司相处了那么久,怎么都不觉得苏景会是这样不负责的妈。

苏景那么喜欢顾想想,怎么会舍得扔下呢。

……

AL顶层办公室內。

顾怀安抽着烟在翻看文件,手机却响。

皱着眉头伸手拿过手机,来电的人是老A。他接了:“喂?”

老A问:“你们那边进展如何?”

顾怀安说:“难得你还记着我们。这边一直都没什么进展,苏景和陈前一样没什么消息。”他倒希望老A能提供点线索,但这是奢望,老A早已回去了。

老A说出自己的想法:“有没有可能,陈前已经离开了京海市?”其实这都是不一定,人太难找,即使陈前没离开京海市,人也不好找。

如果陈前离开了京海市,那岂不是……

掌握不到任何有关陈前和苏景消息的人,只能靠猜测。

陈前不再出来大动作活动,该杀的人都被他杀了,陈升,胡鸢。现在他带着苏景躲了起来,到底什么意思?要带着苏景这么一边潜逃一边过日子?为了苏景,女儿陈萌都不要了?

苏景怎么想的,跟陈前待在什么地方,一待两个月,太久了。

这六十多天,顾怀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脾气暴躁的哄女儿都没了耐性,控制不住。

顾想想一天比一天出落的漂亮,那小模样,像极了苏景的那张脸。顾想想有点任性,总是气他,但毕竟还小,才十六个月。

老A说,是不是逃出了京海市?顾怀安听完这句话后心里确实一震。

人是活的,活的脑子总能想出许许多多的办法,他其实很怕陈前带着苏景潜逃出了京海市。潜逃的过程中,苏景真的没有机会打个电话给他?真的没有办法向路人求救?无论是经过哪一个地方,都会有人,但他这里却始终毫无音讯。

苏景离开的第十天,他仍相信她会回来,很快就会回来。

苏景离开的第一个月,他晚上睡不着就去看女儿,望着女儿的时候会在心里苦想:苏景,别任性了,回来吧,你不知道我多累。但是你可能已经爱上了陈前?你自愿跟他走?在广州的时候你就骗我?我在打吊针,你说为了東子想继续去跟着陈前,其实,你是想跟他远走高飞?你喜欢比你年纪大一点的男人,但陈前真的给了你幸福么?你真的喜欢跟一个罪犯待在一起?那种逃亡的刺激感能满足你年轻的心?

胡思乱想中,他竟眼红。

苏景离开的第二个月,他开始找各种关系给警方施压,不只是别人认为他疯了,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快疯了。

顾怀安容忍不了自己孩子的妈妈跟其他男人朝夕相处!

警方说,调查陈前,非常不容易。

特别熟悉陈前的人,一大部分都死了,这也是陈前斩尽杀绝的一贯态度。胡鸢到底是个女人,玩心计跟陈前可能不相上下,比狠可能跟陈前不相上下,但是比行动力,胡鸢哪能比得了陈前?就论枪法,胡鸢开出一枪的时候,也许陈前都已杀死她十回八回了。

公安局抓的那些人,都只是听过陈前这个人的名号,并没有接触过。有的甚至连陈前长什么样都不了解。

至于陈萌和陈萌她妈,一举一动警方都有监视注意,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出击。

现在难就难在,连个能让警方传唤留置的跟陈前关系密切的人都没有。

警方认为,百分之七十陈前是藏在了某处。

……

晚上十点多,顾怀安还没回家。

一个人待在酒吧里,修长的手指间夹着在燃烧的香烟,但他却没抽过,另一只手捏着酒杯,时不时地喝上一口。

远处一桌上,一个红唇女人的眼睛始终都在盯着他。

而他,浑然不知。

一直待到十点半左右,顾怀安顿觉头疼,起身离开。

那桌的女人也离开。

“Hi!”

当他走出酒吧,就看到有人在跟他打招呼。

顾怀安一身西装笔挺,表情严肃,伫立在酒吧门口的霓虹灯下,因为头疼而眉心紧皱。他喝了酒,导致脸上微微泛红,有些沧桑感,这些看在打招呼的女人眼中,极致性感,属于这个男人独有的一种性感,让人眩晕,让人迷醉,很想靠在他颀长的身躯上,小歇一会。

见他不说话,女人上前。

“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翁,翁语。”翁语伸出手,朝他:“你好,顾先生。”

顾怀安当下便知她是翁副省长的千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很敏感,不认为自己不常来酒吧却会有跟翁副省长千金碰见的几率。

翁语见他不伸手跟自己握手,有些恼怒,收回自己的手抬起头跟他好态度的说:“老实的告诉你,我从你下班离开公司就在跟着你,你没发现我。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没忍心过去打扰你喝酒,我听人说,你的前妻失踪了,这是你心情不好的原因?”

顾怀安转身便走。

翁语用口型“哇”了一下,心想好酷的男人。

翁语追上去,不惧怕他表现出的冷漠疏离:“我爸是谁,打听这点小事很容易,我见你总往郑局长那边跑,一定有事,才求我爸帮我去打听。我也是太关心你了。话说你找了你前妻两个月了,没有音讯,但你还这么坚持?依我看会不会是已经死了?”

顾怀安站在了车旁,找的代驾还没有过来,他回头望了一眼翁语,那眼神仿佛是能穿透人的冰刃,冻人的同时也扎的人眼睛生疼。

两人一时无话。

顾怀安转过身去点了一根烟,蹙眉抽着,只当身后没有人一样。

翁语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没有存在感!

他前妻,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大美女吗?性感吗?看来明天要搞来一张照片瞧一瞧了。

没过几分钟,代驾过来。

顾怀安上车之前,视线冷淡地朝身后的翁语丢了几十个字:“我知道你的家庭条件很好,但是你最好别在一个有前妻有孩子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

第292章 Chapter 292 会找到你

第292章Chapter292会找到你

第292章Chapter292会找到你

翁语气得直跺脚,自己难道就只有家庭条件好?自身条件不好?

翁语见识过很多种类型的男人,有些男人未必爱你,甚至对你都谈不上喜欢,但是他们却来者不拒,配合你上个床接个吻都不会嫌恶心。甚至为了钱,愿意给你当一辈子的奴隶整日跪舔。

顾怀安这类型的男人,往往就会把对你的厌恶表现的十分明显。他怕你缠上他,他不是怕甩不掉你,而是认为这种女人就是麻烦,会浪费他的时间。有处理女人的时间,不如用在处理公事上,他不玩女人,洁身自好,翁语早全面调查过。

老爸同样也很满意这样品行的女婿。

这种男人,喜欢你会表现的很明显,言语动作和眼神中都会有内容。只是,翁语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欣赏一番他表达的那些内容。

最可气的是,他厌恶你也会表现的很明显,言语和眼神中会有不留后路的明确说明。没有动作,因为他不屑或者懒得对你做出动作,严重了说,是嫌弃你的浑身每一处,不愿与你进行近距离皮肤接触。

翁语没想到会是这样,抱着希望而来,也没指望他有多喜欢自己,如果他一下子贴上来勾勾搭搭,那也不是她会喜欢的,比如离婚的那个恶心前夫。

但如果他表现的温文尔雅,保持一个距离但又愿意与你联系,那翁语觉得这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眼下这个冷冰冰的态度,翁语不服。

了解都没有了解过,为什么就直接拒绝呢?这种商人,本该愿意攀附她这样的家庭,即使不爱,也会为了事业发展而娶。

据她了解,顾怀安并非是没有事业心的男人。

相反,事业心还很重。

……

顾怀安回了山上别墅。

老太太大病中,住在医院,吴姨和请的一个护工都在病房里守着。他没有安排老太太回来养着,担心老太太看着这栋别墅每天都想起苏景。

两个月,发生太多的事情。

苏忱和张婶儿留在别墅,伺候着家里的这个小祖宗顾想想。

苏忱和张婶儿的胆子都小,总担心这别墅里有人进来,半夜听见动静会惊醒,其实那动静就是风声,雨声。顾怀安上个星期让邹哥和邹哥的母亲一起搬过来住。他不在的情况下,别墅里有个男人,能让照顾孩子的人心里都踏实一些。

天气一有变化,顾怀安会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瞧,往远处瞧,不知道苏景此刻身在的地方什么天气,有没有想起他,想起女儿。

例如今夜,狂风大作,空气也凉。

张婶儿经过顾怀安的房门口,跟哄孩子的苏忱嘀咕了一句:“今天晚上这风也太大了,我去把窗子都关上。”

苏忱说:“张婶儿,会不会下雨?”

张婶儿一边关窗子一边回了句:“等会儿不下那就是不能下了,这会儿估计别的地方正下着不小的雨,风太凉。”

苏忱没说话,好像听到很多人都这样说,自然规律?

苏忱往外看了一眼,可能附近哪里在下大雨吧。

抱着妹妹的孩子,苏忱的心情很是压抑,妹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了无音讯?

苏忱强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但是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从每晚看着孩子哭她也哭,到现在哭都哭不出来。真的不敢去想“死”那个字。

只想照顾好妹妹的这个孩子。

顾怀安这个妹夫做事情没得挑,但是最近,苏忱觉得他明显对孩子没有了耐心,常常吼完孩子又看着孩子的脸出神儿。

旁观者,格外心疼。

孩子十几个月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始每天醒了都知道找妈妈,没了妈妈,又哭又闹,每一个看着孩子这样的人都会心痛。

顾怀安晚上根本就睡不好,早上起来又要哄着依赖爸爸或者妈妈的女儿,没了妈妈,只能爸爸来抱着,又亲又抱,但他却难受的眼底泛红。

……

京海市的另一个地方,大雨倾盆。

苏景身体蜷缩着躺在床上,有点害怕。睁着眼睛望向窗外,雨滴一滴接一滴的打在玻璃窗子上,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门被锁着,打开灯起身之后也别想出去。

到了晚上就是这样,苏景仰头,觉得自己就是在坐牢,没有期限的在坐牢,但是她知道,自己总会出去,总会离开。

她很害怕,所以她必须打开灯,拿一把椅子靠墙坐着,不看窗外。

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虽然刺眼,但为了不害怕只能怔怔地望着。

坐着坐着,苏景觉得有点儿冷,干脆用双手抱着双腿,头抵着后面的墙壁,眼睛仍是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不敢看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