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有几秒钟的沉默,但她还是答应了。

挂了电话,初夏就楞楞地坐在那里,自己是爱他的,也许今天与他一别就真的是永远,自己不能再让他失望了,哪怕就是出去看他一眼,那自己也是要去的。爱,真的是一种了不起的情感,它时时征服着自己,朝着安远杰的方向飞翔。

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初夏就走出了酒店。

云城的阳光总是很美的,好象明显地比别的地方要亮堂,也好象比别的地方的要温暖。一踏进了这阳光里,初夏的心就莫名地愉悦起来,这是个美丽的季节,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不是么?天高,云淡,山青,水秀,也许诗意的不光是这自然的一切,还有那经过它身边的每个旅人的祝福吧。

阳光里初美的美在那一刹那就晃了安远杰的眼睛了,她是仙子么?安远杰惊诧。

“远杰。”上了车,初夏很轻柔地喊了一声。

安远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初夏,那么专注,有几分钟车子里连空气经过都是小心翼翼的。初夏被安远杰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低下了头,在低下头的那一刻,她小声地问,“远杰,你怎么了?”

安远杰伸出手,轻轻地抚摩了一下初夏的长发,“和以前一样的顺滑啊!”他似乎是呢喃着的,神情就如醉了一般。不知道怎么了,连安远杰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回事,这次再见初夏,他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强大的爱的激流,初夏越是躲闪,他就越是急不可耐,每一次见初夏都想把她揽进怀里,好好地爱抚一番。可他知道自己与初夏之间是有阻隔的,这阻隔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现在自己是不是要强力地把这阻隔破坏掉呢?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这样做,可他知道他对初夏真的是满满的欲望。

这是什么?爱的复苏么?

过了一会儿,初夏把头转开了,安远杰的手就停在了半空里,目光里都是凄凉了。

初夏不敢正视他的目光,眼看着车子的正前方,问,“远杰,你找我有事么?”

安远杰讪讪地把手又放在了方向盘上,没有说话,就把车子发动了。初夏看了他一眼,还想再问的时候,被他眼神里的凄凉震撼了,他的心是在伤着的,那就是说他还在爱着自己的,可他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他才悲怆。初夏默默地为安远杰现在的神情构思着理由,她知道她不能再说话了,她只能任凭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把自己带去任何一个地方。

第二十七章 紫色的裙子

第二十七章 紫色的裙子

车子在世纪商厦前停下了。

下了车,初夏有点莫名,来这里干吗?自己又没说想买什么东西。想到买东西,初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每次出来都会给陈以南买个礼物的,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可是陈以南都拿着当宝贝一样到处显摆。这次因为遇到了安远杰,一时的慌乱她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她看看安远杰的神情,依然是阴沉的。

初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默默地跟随着他的身后进了商厦里。

直接地他们就去了三楼的女装部。

在一个知名的品牌服装的展厅前,安远杰站住了脚步,他指着一件紫色的裙子对服务小姐说,“请把那件裙子拿来给她试一下。”

“什么?我不想买衣服。”初夏赶紧摆着手对那小姐说,“不用了,小姐。”

“小姐,麻烦你拿给她试一下。”安远杰没看初夏但依然坚持着。

“远杰!我有衣服的。”初夏有点郁闷了,他怎么就这样喜欢强迫别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呢?自己的婚姻是他左右的,这买衣服这样的小事情他也要左右么?

“初夏,试一下吧。”安远杰转头看着她,语气里带着恳求。

唉!初夏又叹息了,这是命运的安排吧,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安排自己与安远杰相逢绝不是出自好意。要不自己与安远杰都怎么这样的伤感与无奈呢。

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初夏,落落大方,清新委婉,那一身醉人的紫把她的纯真与美好都修饰了出来,她的眼睛里略略有点羞涩,但眼神很亮,她的唇色红润,轮廓性感妩媚。静静地她就站在那里,没有起舞,姿态却已是娉婷婀娜。

安远杰真的觉得现在的初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美,她的美是自然的,是纯情的,没有一点做作与扭捏。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初夏,神色里的沉醉就深陷了下去,是的,她是仙子,真的来自远方的仙子。

“远杰?远杰!”等了半天的初夏看安远杰不说话,忍不住就喊他。 “哦?”安远杰觉出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说,“恩,好看,很好看,就这件了。”

“远杰,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啊?我有带的衣服的。”

“我喜欢,我愿意,这算理由么?”安远杰说着朝她很是温情的一笑。

初夏无语了,自己怎么能阻挡别人的喜欢呢?就是曾经的自己,不也为了一个喜欢,就嫁给了陈以南,只是自己不是喜欢陈以南。

初夏要去换上自己的衣服的时候,付完了钱的安远杰制止了,说是就这样穿着,就穿这件紫色的裙子,我太喜欢看了。

又是他喜欢!初夏心里有点郁郁,你就是再喜欢,不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么?你对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在离别后更怀念你么?还是为了弥补当初你我的缺憾?在三楼转了一个圈,安远杰又执意给初夏买了一件米色的风衣,收腰的那种款式,穿在了紫裙子的外面,真的把初夏身段的柔媚彻底地体现了出来。

这次初夏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就是说了不要买的话,安远杰也是不会理会的。从前到现在,好象他对自己都是这样的说一不二。

在一楼,经过一个剃须刀专卖的时候,初夏停下了脚步,喃喃着说自己要给陈以南买个礼物。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很小,她也很想说,每次出来这都是习惯了,一个小礼物就可以让陈以南欣喜半天的。但她的话刚完,安远杰就很野蛮地拉上她就走,初夏刻意地朝后拽着自己的身体,但她的力量怎么抵挡得了安远杰的拽拉?

“远杰!”初夏被他拉着朝外走。

没有回头,安远杰冷漠地说了一句,“我不喜欢!”

哦,你不喜欢!初夏有点沮丧了,怎么你的喜欢与不喜欢都是那么的重要么?她很想质问安远杰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但她想到自己在傍晚就要离开了,那又何必为此争执呢?随他吧!

这样想着,心上的不快也就释然了。

再次走进阳光里的时候,初夏的心情就变得斑斓起来,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是衣服的原因么?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那么把新衣服穿给自己爱的男人看,在他的注视里看到自己的美丽,真的是一种快乐不是么?

安远杰车子很快地就驶离了商厦的停车场。

去哪儿?初夏看着开车的安远杰,用眼神询问着。

“今天中午我有个应酬,是我公司里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所以我是专程请你来帮我应酬一下的,对方也是带着妻子来的。”微笑着,安远杰看着初夏,在他说话的时候,他说到“对方也是带着妻子来的”,这句话让初夏的心上一甜,他是把自己看成了他的妻子么?是啊,若不是那一次的意外,那自己不就是他的妻子么?

初夏想说自己可以么?但她在安远杰的微笑里已经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了,他微笑里的暖意迅速传递到了自己的心里,比阳光还要暖。

第二十八章 初夏一走

第二十八章 初夏一走

在一家豪华的酒店包间里,初夏被安远杰引见给了一位长相俊朗的中年男子,他的妻子在他身边,样子长得并不出众,但态度与神情都是显示着不一般的高贵。

这位中年男子姓冯,听说是南方一个大企业的老总,这次来是与安远杰商谈一个投资项目的。

“冯总,您好!”初夏很是礼貌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脸上带着芬芳的笑意。

“恩,我说,安总啊,怪不得我来了几次都没见到贤弟妹,原来是这样的娇媚可人啊,那是要金屋藏着,否则一旦被贪婪的人看上了,追跑了,那可是巨大的损失啊,这价值可不低于千万啊!”冯总轻握着初夏的小手,与安远杰开着玩笑。

他的妻子也在一边说,是哦,安总,你可是真有福气啊,有这样貌美如花的佳人陪伴啊!

初夏被他们说的不好意思了,本来他们说自己是安远杰的妻子,这就够让人尴尬的,就算是安远杰嘱咐自己了,这是求自己来帮他应酬一下,可真的被人这样称呼了,她还是心里小鹿乱撞,神情极不自然。

“好了,冯总,冯太太,你们就不要急初夏了,她会害羞的。”安远杰看出了初夏的窘迫,他看着初夏,用眼光里的脉脉爱意,给她鼓励与安慰。

“哈哈!好,会害羞的女子有韵味!”那个冯总也是个爽快的人,说话是快人快语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初夏也浅浅地一笑。

这一餐饭,初夏吃得有点无趣,不过,她还是尽力地与那位冯太太说着该说的客气话,什么关于云城的天气啊,云城的海啊,两个人甚至约好了,说是下次再见的时候,一定要在海上租一条船,去海中游玩一天。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初夏感觉出了应酬场合的潜规则了,先要想到,而后说到,最后才是努力去做到。就算努力后并没做到,这也不算是欺骗,毕竟都朝着同一个目标奋进了,有的时候,失误是难免的,也就是可以谅解的了。

她也看到了安远杰另外的一面,在与那个冯总谈论的时候,他显得是那么的博学多才,什么样的话题他都能够交谈如流,他的神情是轻松的,他的语言是得体的,在阐述自己的观点上他说的是滴水不漏。一时间,初夏对他心生钦佩,他一定是见识了很多的大场面的,若不不会有这样儒雅的风度与谈吐。

这时,忽然就有个疑问在初夏的脑子里,安远杰与自己分开也就几年的时间,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怎么样的奇迹,让他有了这样大的成就,不光拥有了自己的公司,还在事业上做的如此的得心应手!

注视着安远杰,初夏的心里满是疑惑,也满是自豪!

吃过饭以后,几个人又去了练歌厅。

喝了酒的安远杰眼神里更多了些情意,他唱了一首《爱你在心口难开》,说是献给自己最爱的初夏的。

冯总与冯太太一起鼓掌,说是难得他们夫妻是这样的恩爱。

歌曲安远杰唱得是声情并茂,他的目光一时都没离开过初夏的身上,屋子里转动的霓虹在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色,也闪烁着初夏的娇羞,她不能否认自己还爱这这个男人,也不能否认只这几天,安远杰带给自己的是不一样的感受,自己紧紧地包裹在心灵深处的那爱的种子,萌动了,就在他的歌声里,发了芽了。

歌曲唱罢,大家又是掌声。

借着酒劲,安远杰在坐回了沙发的时候,一把就把初夏拥进了怀里,初夏立刻就挣扎着,但安远杰示意她,说是身边还有冯总与他的妻子,想想初夏要是真的是安远杰的妻子,那他抱一抱,即使在人前,那也不算什么失理的事情吧,毕竟都知道,喝了酒的男人都是会比较多情,温柔一点的。

初夏停止了挣扎,但偎在安远杰怀里的身子很是僵硬地挺直着。

娱乐了一个多小时,冯太太说是累了,于是,几个人就出了练歌厅。

冯总与自己的妻子去了酒店休息。

安远杰默默地开着车,载着初夏奔在了去火车站的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从那里说起?

车子平稳地停在了火车站的门口了。

静坐了一会儿,初夏打开了车门,说了一声,“远杰,保重!我走了!”忽然一阵心酸,那心底的泪再也忍耐不住,就涌到了眼里,满满的晶莹。

安远杰一把就拉住了她,“能不走么?今天?”

如果今天可以不走,那么明天呢?还能不走么?每个人人生的路程都是提前规划好的,想要偏离轨迹那可以么?初夏的心疼着,但她摇了摇头。

安远杰就那么看着她,泪从他的眼里滴落。

“远杰!”初夏喊了一声,很凄楚,接着她轻轻把安远杰的头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又轻轻地拍了几下,只几分钟的时间,她猛地就推开了安远杰,只一声“保重”,就冲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

在好大一会儿里,安远杰都是毫无感觉的,初夏一走,好象他的魂灵也被带走了一样。原来他没想到自己再见初夏会是这样的感觉的,他以为自己闯荡了几年的江湖,在人与人之间的狡诈与市烩里,已经不再会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纯真的感情了,可现在看来他做不到,遇到了初夏,他做不到毫无知觉。

第二十九章 我的美容师叫初夏

第二十九章 我的美容师叫初夏

默默地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想起了那天自己的妻子美涛忽然就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要来云城看他。挂了电话,他是厌弃的!当初他离开了陈家庄并没有象对明伯说的那样去了医院,他的伤只是在大腿上,几天后那里留下了一片青污。可是并没有伤及他做男人的珍贵。他利用了那一个意外事件,对整个陈家庄的人说了慌,以一种高姿态掩饰了自己的背叛,他的断然放弃,他的完美成全都被称赞着。就这样,他如愿地娶了美涛,并成功地掌管了美涛父母留下的产业。

几年后,他把事业做到了云城。

但看起来春风得意的他,却有了更大的怨恨,他的妻子美涛竟然是不能生的,这个消息就象是雷电一样击碎了安远杰的心。他知道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对自己辜负初夏的责难。可事情已然这样,他只能接受。

于是,他更加地讨厌美涛,一年里没有事情他就长住在云城,从不回来。

那天美涛果然来了云城了,安远杰让公司的司机去车站接的她。

到了安远杰云城的家里,没有等着美涛休息过来,安远杰就冷冷地问,你来这里有事情么?他的心里对这个女人满是怨恨,虽然她给自己架起了一座梯子,让自己可以踏着它,轻易地就平步青云了,可是她却又残忍地剥夺了自己爱的权利,乃至于自己做父亲的权利,这是一个多么残缺的女人?女人们该具有的她怎么就缺少了呢?

“远杰,我想来想去,你是那么的喜欢孩子,我的身体又是这样的,我不能再看着你难受而不理了,所以我来是…”美涛望着安远杰的眼睛说,她的话里不无情意。

你来干吗?与我离婚么?还是怎么?安远杰没吭声,他等着美涛继续说,他了解女人,知道这个时候,你就是拦着她不让她说,那都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什么有理的没理的事情,女人一旦决定要把它说出来,那是谁也拦不住的。女人把这种时候归结为是任性,其实在安远杰看来,那就是冲动,不经大脑的话说出来,若是正确的还好,若是不正确的,那就是要等着受惩罚了,所以有了冲动的惩罚一说。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介意你与别的女人有个孩子,只是这孩子生下来以后,一定要让我抚养。”美涛终于把自己的话都说了出来。

安远杰表情愕然,这女人疯了么?

他定定地看着她。

“我没有疯,我想过了,与其去领养一个孩子,与我们之间任何一个都没有血缘关系,还不如你与别的女人生一个,那样最起码他是你的孩子,我也会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孩子的,爱你,也会爱他的,我保证!”这些话美涛应该是想了很多次了,所以一旦决定说出来的时候,她的话是很流畅的,话里也是坚定的。

“你就是疯了!”安远杰很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明天我让秘书带你到处玩玩,玩够了就回去吧,别瞎想了,我们这样就很好。”

“我不是要你马上就决定,你自己也考虑一下吧。”美涛说着,就站起来,说,“我有点累,想睡会儿。”转身她就进了卧室,轻轻关上门,她静耳听着,看看安远杰的脚步声是不是跟了过来,几分钟以后,她失望了,愿望里的一切没有发生,哀哀地坐在了床上,泪就顺着脸庞落了下来。

老天真的对自己很无情,让自己的腿有残疾,还让自己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资格,既然这样残缺的身体,那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这个世界呢?了无生趣的一生昏庸里走过,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美涛在云城住了几天后就回去了。

对于她说的话安远杰不是没想过,可是与怎么样的女人可以生育一个自己的孩子?什么样的女人又能做到为他生了孩子以后悄然离去呢?他觉得美涛真的是心理有了问题了,也许她是被金钱腐蚀了,觉得只要自己拿着一笔钱就会有人来为她做任何事情了,哪怕是孕育一个生命这样的事情。

无知!安远杰觉得美涛是这样的,别看她是一位老师,成天的之乎者也,头头是道,但关于爱与性上她知之甚少,这也难怪,因为安远杰知道自己不爱她,也从没想过要把爱给她,娶她的时候她是就知道的,自己只是为了她家里的权势。

好在她是个想得开的女人,安远杰对她的冷漠,她表现得并不愤慨,许她是明白的,这样的婚姻是她自己选择的,既然走进了她已然无权去反驳了。

在美涛回去的第二天早上,她给安远杰打了电话,说是为她做美容的那位美容师就要去云城了,是为了去参加一个交流学习会,住在城里的宾馆,要安远杰在方便的时候去关照一下。她一直在电话里说这位美容师的技术高超,在为自己做护理上是很尽心的,所以才央求安远杰帮她关照美容师的。

安远杰听她絮叨了半天,有点不耐烦,心说,这就是女人,你的美容师要我去照顾,你不知道我有多忙,我有多少事情要做么?真是矫情。

最后,美涛嘱咐说,“远杰,你要记得哦,我的美容师叫初夏。”

什么?什么?安远杰一下就惊呆了,初夏?那个初夏?

他再想要问的时候,美涛已经把电话挂了。

初夏?是曾经的初夏么?是自己的爱过的初夏么?他的情绪里有些焦虑了,在屋子里不停地走动,脑子里也不停地琢磨,难道是美涛知道了自己与她结婚前的事情么?应该不会啊,自己也没与她说什么啊?可是,她这刻意地把初夏推到自己的面前是为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安远杰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意识,难道自己被人看穿了,身上的伪装已经被撕下了,自己的丑陋就暴露在了阳光下了么?不!不会的!也许,这个初夏并不是她,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他这样一想心里的急噪也减少了一些,不过,他还是让秘书查了一下,在明天有那家酒店承接了一次美容的交流活动,不管怎么样,他决定要去看看,看看谁叫初夏?她又从那里来的?

就这样,在那个酒店里,安远杰与初夏相遇了。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安远杰再次看了一眼那候车大厅的门口,那里已无那个袅娜的紫衣身影,他的初夏已经走了,一辆火车把她载去了另外的一个城市,那个遥远的地方!

第三十章 美涛的电话

第三十章 美涛的电话

安远杰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接了美涛的电话。

她问,“远杰,你见了我的美容师了么?就是叫初夏的那个。”她听起来心情不错,声音在电话里很有点柳莺婉转的意思,不亏是当老师的,只是安远杰心想,要是她的容颜与她的声音一样的出色那就好了。

“没有,这几天南方的冯总来了,我忙着接待他,没倒出时间去。”安远杰不慌不忙地说,那天也就是初夏的名字让自己震惊了,否则的话,他是不会去看什么美容师的。

“你这人就这样,从来都不会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婆,没有一次是听我话,为我做一点事情的,我怎么就嫁了你了?”电话里美涛很是不高兴,说了这几句,就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安远杰有点不悦,眉心微蹙,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又把电话拨了过去,他可以不爱美涛,可以尽量躲避与她在一起生活,但是这婚姻还是要维持的,毕竟这个婚姻带给了自己太多的东西,没有它自己也就不会有今天。

电话通了,但美涛并没有说话。

“美涛,你知道我是很忙的,我这样忙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么?再说了,你的朋友你自己处理好就可以了,怎么还要我把一大堆的工作都撂下,去应酬一个美容师啊,你想想要是我今天见个美容师,明天见的装潢师,那我还要不要工作了,那你能放心么?”安远杰在电话里自顾自地说着,但他知道美涛一定是在听着的。

美涛依然没说话。

“老婆,看看,你们这些高干子女就这样,个顶个的脾气太坏,一点小事就这样使性子,唉!我命苦啊!”看她不说话,安远杰学着小品里的语言逗了她几句。

美涛在电话里扑哧就笑了,不知道是因为开心安远杰的那句肉麻的老婆,还是后面的小品语言,“你啊,就是这样,把人惹恼了,你再来哄,讨厌!”

“那你是希望我不哄了么?”

“你敢!”

“还是啊,那你还生气么?我以后一定连给你擦鞋子的都见见,给他们个方便,那你的面子十足,好不好?”

美涛又笑了,说,“你就贫吧,我要你见擦鞋子的了么?”

“我这不是重视领导的指示么?”

“好了,知道你忙,我不生气了,反正她也该回来了,我一会儿就去做个护理,几天没见她还真有点想她了。”美涛在电话里说。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同性恋了?”安远杰说。

“去你的!我这不是觉得她很懂得我的需要么?我就是恋也不能恋她啊,人家有老公的,而且还是个顶顶模范的老公呢,可不是你,总是阴奉阳违。”

“好了,有人打电话了,不说了,你吃了饭,早点休息吧。”不知道怎么了,美涛一说起初夏的老公,安远杰是知道的那是指陈以南,他忽然就很烦躁,好象那个男人是掠夺了自己的宝贝一样,心里对他满是憎恶,他就是忘记了,其实是自己把初夏推进了陈以南的怀里的,想来初夏那么一个妙人儿,谁拥有了不怜惜呢?自己当初若不是为了那现成得来的事业,又怎么会放开初夏的手呢?

挂了电话,安远杰有点郁闷,不过他也很清楚地了解到了,美涛并不是知道自己与初夏曾是一对恋人的,要不的话,她是不会把初夏来云城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女人们不都是很小心眼的么?有谁会把自己的情敌推给自己的男人呢?那简直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理解的。

这样一分析,他的担心消失了。看来美涛只是想在别人的眼前卖弄一下自己的幸福,让人看看她是多么的有眼光,嫁了一个这样伟岸的男人吧。女人就这样,时时刻刻地盯着自己的男人,怕他跑了,怕他不爱自己了,可是又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男人当英雄一样到处炫耀,而后再在那些女人的目光里感受不安,甚怕那些看红了眼的女人来掠夺自己拥有的男人。

所以,有人说,女人真的是最匪夷所思的动物,也许,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想做什么吧?往往都是感情用事而已!

安远杰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难道在自己心里自己希望陈以南是个暴君,每天打初夏八遍么?她那么娇柔,花儿一样的,就得男人去哄着,去浇灌着,不是么?

可他转而想到了那一夜初夏对自己渴望的拒绝,也许正因为陈以南对她的好吧,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总会有感恩的心的,对一个那么爱自己的男人,初夏怎么忍心背叛呢?可安远杰真的很失落,他伟大的自尊感觉严重受挫了,初夏是爱自己的,依然的,自己能感觉到,可是她为了陈以南让理智战胜了爱恋,这不是对自己的伤害么?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想着,虽然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自私,可还很是怏怏不快。

第三十一章 关于娜

第三十一章 关于娜

这时,电话又响了,他看也没看就接了,“喂,那位?”

“表哥,我想你了,可怎么办呢?”电话里传来娜甜得发腻的声音。

这骚女人!安远杰在心里骂了一句,但嘴上却说,“你是浪劲又上来了吧?”

“恩,一想你这心里就浪奔浪涌的,你来让这潮水退了吧。”娜咯咯地在电话里笑着。

“哈哈!好,我就爱干这活!做完了那叫一个爽啊!”安远杰与她淫声浪语着。

“那我等你哦!”娜在电话里飞吻了一下,然后娇笑着把电话挂了。

车子在路口那里急速地转了一个弯,而后朝娜住的地方驶去。

安远杰并不爱娜,与她是在一个酒吧里,一次酒后认识的。那时的安远杰刚来云城不久,事业还没理出头绪,每天都忙得一塌糊涂,把自己搞得身心疲惫的。那一天晚上他去了酒吧,心情很不好,前一天与别人谈好的一个项目被人挖了墙角了,可是他自己却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给了自己一刀,心里的烦躁就别提了。

酒吧里人不是很多,但个个都是纵情的,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一个暗色的屋子里,满满的都是关于夜色阑珊的吟唱。

安远杰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吧台那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了,酒也喝了很多了,他的眼神里布满了惆怅,心里象是有着了火的感觉,不住地有些来历不明的潮流在翻滚着。可是他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的,他忘记了自己来自那里?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他的眼里就只有这酒,只有这酒可以让他忘记一切的烦事,了无牵挂地度过这一夜的时光。

夜色,深了,但酒依然是一杯又一杯。

“怎么,哥哥一个人喝酒,不闷么?”一个女人的胳膊轻轻地搭在了安远杰的肩上,女人把脸凑了过来,接着很是随意地吐了一个烟圈扑在了安远杰的脸上,她正很优雅地抽着一支女士烟。

“你…干吗?”安远杰动了一动,很想把那女人莲藕一样的胳膊甩开,但他喝得实在太多了,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

“哥哥,我来陪你啊!”女人笑着,那猩红的唇,在夜色里有如妖艳的花一样盛开着。

“陪我啊?那…那好啊,喝…喝酒!”安远杰被她唇色的花开吸引了,那樱唇在缓缓地蠕动着,象是一种召唤,怎么你寂寞吗?我给你个怀抱好不好?

“好,喝酒,我就喜欢陪哥哥喝酒!”那女人说着,一仰脖子就把她眼前的那杯酒给喝了,然后朝安远杰嫣然一笑,“怎么样?哥哥,妹妹爽快吧?”

“恩…恩…你她妈的真爽快!”安远杰骂了一句,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席卷了全身。但他喝得太多了,坐在那里都有点摇晃了。他的眼神定定地注视着那女人的脸,一瞬间那张脸在演变着,怎么自己眼前的是初夏么?她正娇羞地望着自己,对自己说着,远杰,我想你了,你来要我吧,我要给你!安远杰一把就抓住了那女人,“初夏,初夏…是你么?你来了么?我真的很想你啊!”

那个女人立刻就笑了,回答说,“是啊,我就是你的初夏,专程来看你的。”说着,她把手里的烟掐灭了,然后扶起了安远杰说,“走吧,哥哥,初夏带你回家。”

出了酒吧,那女人打了车,把安远杰带回了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