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苒也不想一个人呆着，就同意了。
两人走出咖啡馆，一人一辆车嫌麻烦，就步行找了家餐馆，边吃边聊，不谈感情，就想到哪说到哪，倒觉得挺轻松。
等吃完出来，天都黑了，还下起了雨。
雨挺大，两人的车都停得很远，互相看看，季苒苦笑：“天气冷跑过去淋湿了会生病，要不，在这站一会等雨小了再走？”
“也行！反正回去也没事！”杜振看看她，笑道：“我们也算熟了，那能告诉我，为什么站在路边哭吗？”
季苒已经有些了解杜振，也不觉得难为情，耸耸肩道：“我今天签了离婚协议！”
“和霍子寒？”杜振挑了挑眉，疑惑地道：“那天他介绍你是他老婆，我还有些疑惑，没听他结婚了啊！”
“不止是你，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结婚了！四年了…我大学还没毕业就和他领了结婚证！我们没有举行婚礼！他和我结婚是被逼的！”
季苒呼出了一口气，笑道：“他有爱的人，他妹妹霍雯茜，你应该知道吧？”
杜振家和霍子寒家离的那么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不是很清楚，我在国外长大的，回国就是这几年的事！我知道霍子寒有个妹妹，可是既然是他妹妹，他怎么会爱她呢？那不是乱来吗？”杜振疑惑。
“不是他亲妹妹，是霍家收养的！”季苒耐心地解释道：“他们青梅竹马…我和霍子寒是个意外，坼散了他们，所以霍子寒一直很恨我！你听过他那些荒唐事吧，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杜振皱了皱眉，大概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随口道：“既然不爱你，离婚也好！你不用伤心，你会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季苒靠在墙上，看着雨点只大不小，也许因为杜振都看到了自己哭，她也不在意形象了，幽幽地冒出一句：“如果我不爱他，我不会伤心…你知道吗？我今天站着哭的地方就是我们两家以前的家…我和他也算一起长大…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很喜欢…所以就算他被逼娶我，我明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我也答应了！我想…也许我也有好运，日久天长，他也许会喜欢我！”
杜振听着季苒语气越来越低落，心一动问道：“霍子寒知道你爱他吗？”
“不知道！”
季苒自嘲地一笑：“他被逼娶我，这四年来对我都是一副怨恨的样子！你觉得我会告诉他我爱他的事吗？我也是有自尊的！我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他践踏我的感情！”
杜振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我无法理解，你们是怎么相处的！”
“就像你那小女朋友，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要一直缠着你…我也想不通你们是怎么相处的！”季苒笑道。
“可喜欢一个人不是该说出来吗？你不说，他不知道，也许就错过了！”杜振劝道。
“可能我有点偏激吧！我觉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暗恋是一个人的事。两情相悦很美好…暗恋也有别样的美好，我爱他，所有爱他的点点滴滴的感觉都是我自己拥有的…既然知道没结果，又何必破坏这些美好的感觉呢！”
季苒笑了笑，道：“我一个人开始的这段感情，我一个人把它结束了…那些美好的记忆也是我一个人拥有，何必说出来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呢！”
杜振还是无法理解，可看季苒笑得洒脱，就摇摇头笑道：“可能我没暗恋过吧，我无法理解！但我想，你这样处理一定有你的道理，只要自己开心，怎么都行！”
季苒看看他，道：“我没告诉过别人这事，就算我最好的几个朋友我也没说，你不会说出去吧？”
杜振失笑：“我不是爱八卦的男人！放心，你就当我是树洞，会替你保密的！”
季苒笑了：“那你以后也可以把我当树洞，想哭不能哭的时候可以和我聊聊，我也替你保密！”
像杜振这样的人，估计也不是轻易会对人诉苦的，季苒觉得今天能遇到他，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缘分！
正文卷 第108章 约定依然有效
“好，树洞…我能要你的电话号码吗？”杜振笑道。
季苒手机丢车里，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杜振，让杜振打个电话过去，一会再去收藏。
又站了半个多小时，雨小了点，两人都不想等了，就一起跑过去。
等跑到各自的车旁，两人互相道了再见，就各自跑到自己车上。
季苒上车就赶紧先发动了车子，开了暖气，才拿毛巾擦头上脸上的雨水。
擦完看了看手机，屏幕没电自己关机了。
她开车回家，到自己公寓楼下没急着上去，坐在车里看看楼上，一层层数上去，自己住的那层黑漆漆的。
她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小小的失落，霍子寒这是真的打算离婚了…
她这才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拿了包小跑着上楼。
衣服都有些湿了，她要赶紧回去洗个澡。
等到了家，开门进去，果然没见人。
季苒还不放心，跑到客房看了看，也没人，她才赶紧拿了换洗的衣服，把客厅的灯关了就跑进浴室。
热水冲到身上，季苒才觉得全身的冷气都被驱散了，她告诉自己，这样完了以后，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会忘记霍子寒，重新开始的！
正洗头时，季苒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她赶紧转身，就看到霍子寒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啊，你怎么进来的？”季苒尖叫了一声就气恼地叫起来。
“是不是以为反锁了门我就进不来，那你刚才检查客厅客房的时候，好歹也检查一下阳台啊！”霍子寒放肆地打量着她的身体。
季苒又羞又恼，伸手去抓浴巾，可是不巧头发上的洗发水顺着往下滴，全钻进了她眼中，顿时辣的她赶紧闭上了眼，凑到莲蓬下去冲。
几乎就在同时，霍子寒冲了上来，一把就将她按在了墙壁上。
“你这该死的欠扁的女人…”
霍子寒也不管自己一身昂贵的西服，还有骨折没好的手，压着她就低吼道：“你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快急死了吗？你怎么敢让我那么…”
担心…
他咽下了后面这两个矛盾的字，捏住她的下颚，狠狠就吻到了她的唇上。
季苒眼睛里还有洗发水，无法睁眼，身上什么都没穿，被他压着几乎无法挣开。
被动地感受着他的吻和怒气，热水冲在两人身上，她又气又恼。
这都签了离婚协议了，他这算什么！
等被霍子寒吻的快窒息了，这人才恩赐地放开她的唇，却拉着她的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你这神经病…我都签字离婚了，你还想怎么…”
样…被霍子寒又堵在了嘴里，他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才道：“给你离婚协议不是我的意思…我没答应离婚，我和你的约定依然有效!”
“你说有效就有效吗？我不陪你玩了…”
季苒要疯了，拼命地挣扎着。
“协议我已经撕了，垃圾桶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霍子寒哪能容她挣开，这担心了大半天了，怎么也该让她付点利息。
他不管不顾地继续吻，季苒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等霍子寒再次放开她喘息，她大叫起来：“我眼睛进洗发水了，你想让我瞎眼吗？”
“是吗？那快冲冲！”霍子寒将她转到莲蓬下，让水对着她的眼睛冲，冲了一会就把她拉开。
“好点没？”
季苒眨眨眼，还是火辣辣的痛，却没刚才痛了。
“你的眼睛好红，像兔子！”霍子寒惊奇地叫了声，嘻笑着狠狠又吻了上来。
这样的季苒，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他要傻了，才会放过她…
“呜…”季苒心里骂了自己一千遍，刚才怎么不检查阳台呢，不检查阳台也就算了，为什么进浴室不锁门呢！
什么都没穿，就处于劣势，被霍子寒吻的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季苒，这次是我说开始的…要结束也该是我说结束…别听奶奶和我妈的…”
霍子寒边吻她边脱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这混蛋怎么做的，竟然很快剥光了自己，抱着季苒继续吻。
浴室里全是水，季苒也不知道是被他吻的缺氧，还是浴室温度太高引起的，头昏沉沉的，反抗越来越无力…
她能感觉霍子寒灼热的身体温度，也能感觉他在自己身上放下的一串串火蛊…
脑子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她，不该这样做…
可是却身不由己地反应着…
沉沦…
或者是，对于这个人，她从来就没什么抵抗力…
季苒已经无暇去分析了，恍恍惚惚就在浴室里把自己给了他…
恍恍惚惚似乎被抱到床上…
一次又一次，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只是这梦境美好的胜过了那些噩梦…
所以她乐意沉沦，不愿意清醒…
“下次再敢不接我电话，我就让你下不了床…”
霍子寒感觉季苒已经承受不住了，才放过了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还不忘威胁道。
季苒半梦半醒，撇撇嘴，迷迷糊糊怼了一句回去：“强来不算什么本事…我是被逼的，有本事你让我心甘情愿…”
霍子寒一听就怒了：“你那么配合，还敢说不是心甘情愿？”
季苒没理他，累得睡了过去。
霍子寒等了一会不见她回答，低头，看到她已经睡了，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在自己眼前脆弱的抖动着。
他着魔般地盯着，许久才烦躁地伸手关了灯，继续将她抱在怀中。
这很正常！
自己的老婆对自己有吸引力，这很正常！
他安慰着自己，极力忽视这种吸引力从何而来，会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
***
季苒查病房查到裴峻奶奶的病房时，裴峻也在，看到季苒就哇了一声道：“怎么今天化妆了，你平时不是不爱化妆吗？”
季苒脸微微一红，能告诉他自己被霍子寒折腾了大半夜没睡好，早上起来就看到自己脸色难看才化妆掩饰的吗？
“眼睛还有点红？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小爷给你出气去！”裴峻眼尖，也看到了季苒眼睛浮肿。
“没有，昨晚洗澡被洗发水辣了眼睛，我揉了几下就红了！”
季苒掩饰地赶紧转向裴奶奶：“奶奶今天气色不错，恢复的很好啊！”
季苒边看那些数据边道。
裴奶奶笑道：“那还是你们技术好，苒苒，我都在医院呆烦了，能不能说说，我今天就出院！”
季苒失笑：“你前天才做的手术，怎么也要呆上五天吧！奶奶要嫌闷，让裴峻推你到花园走走，昨晚才下过雨，今天有点冷，别呆太久！”
裴奶奶立刻就撅起了嘴，委屈地看着季苒。
季苒忍俊不禁，只觉得这老奶奶就像孩子一样可爱。
她正想说什么，霍奶奶和秋茹提了果篮抱了鲜花就走了进来。
季苒看到她们脸色就变了变，还是微笑着叫道：“奶奶，伯母你们来了！”
霍奶奶斜了她一眼，当没看到，秋茹也当没听到，微笑着走过来：“裴奶奶，你好点了没？昨天听说你住院了，我们就赶紧过来看望，气色不错啊！”
霍奶奶也道：“你也见外啊，住院也不说声，还是昨天听孙媳妇说起我才知道的！”
裴奶奶道：“又不是什么大病，小手术而已，还用惊动你们啊！”
霍奶奶斜眼看到季苒还没走，就道：“这有什么，都是老姐妹，还和我们见外啊！对了，上次你不是说你有个孙侄女人不错吗？等你出院找个机会让她和子寒见见，相对了眼，年前我们就把婚事给办了！”
季苒顿时呆不下去了，抱了病历道：“裴奶奶，霍奶奶，你们聊着，我还要查房，我先出去了！”
她说完就赶紧走了出去，裴峻看看那三人，跟着就走了出来。
裴奶奶也觉得有点过分，她是知道季苒和霍子寒结婚的事，之前霍奶奶说要她帮介绍适合的人，她就劝过霍奶奶，说等两人离婚了再提这事。
哪知道霍奶奶这么性急，当着季苒就说让自己的孙侄女和霍子寒见面的事，这让她也觉得尴尬。
等季苒一出去，她就埋怨道：“你也性急了，就算不喜欢季苒，也不必当她的面说这事啊！”
“有什么不能说的，她昨天已经和子寒签了离婚协议了，都了结清楚了。让她早点知道也好，免得她又厚着脸皮去纠缠子寒！”霍奶奶不客气地道。
“真离了？”裴奶奶惊讶地问道，随即想起刚才季苒眼睛红红的，一定是为这事伤心的吧？
一时她心里就有些难受，更是不喜欢霍奶奶这样的心急。
怎么说都做了一家人近四年了，养条狗也有感情了，霍奶奶多少也该顾忌点季苒的想法啊！
裴奶奶这两天住院和季苒相处的多了，觉得季苒不像霍奶奶说的一无是处，心已经有点偏向季苒。
看她还是被霍家抛弃了，裴奶奶心里就有些难受，劝道：“她奶奶，我觉得季苒还行，你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秋茹叽叽喳喳就数落起季苒，把她去KTV，进拘留所的事都抖了出来，最后道：“裴奶奶，我们也不希望子寒离婚，可这女人真不像话，配不上我们子寒！所以这机会无法再给！”
正文卷 第109章 带刺的刺猬
“你和子寒真离了？”
裴峻追上季苒，急急地问道。
“我是签了协议，被他撕了！”季苒苦笑。
一大早起来，霍子寒就拖她去看垃圾桶里被撕成碎片的离婚协议。
还霸道地道：“看到没，这协议已经被撕了，我和你的约定还有效，你别管奶奶和我妈怎么说，那边不高兴就别去，都交给我来搞定！”
“霍奶奶和他母亲让你签的？”裴峻问道。
“嗯…”季苒正想说什么，周鲲站在远处叫道：“季苒，你过来一下！”
“我有事，先忙去了！”季苒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裴峻站在原地，想了想走到阳台那边给霍子寒打了个电话。
霍子寒这边正和霍子翼，几个高层讨论着近期利润下滑的事，看到他的号码就先按了。
等讨论完回过去，裴峻就没好气地道：“大忙人，舍得给我回电话了？”
“sorry，刚才在开会，有什么事吗？”霍子寒陪笑。
“你和季苒到底算怎么回事？”裴峻问道：“你奶奶和你妈逼她签离婚协议，你却撕了！你们家拿季苒耍啊！”
“季苒和你说了？”霍子寒皱眉道。
“她怎么会和我说这事！”裴峻把刚才病房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随口道：“我刚才骂我奶奶瞎掺和，我奶奶也说你妈和你奶奶太性急了…子寒，你要真不喜欢季苒，那就放了她！别折腾她了！你知道吗？刚才看她眼红红的，我都替她委屈，都不知道这几年她在你家过的什么日子！”
“她哭了？”霍子寒莫名地心一紧。
“没有，昨天哭过吧，眼睛肿肿的！本来你和她的事我不想插手，可真看不过去！”裴峻不满地道。
“行了，我不会委屈她的！我和她说好了，暂时不离婚，给对方半年时间，到时要是过不下去，就放她走！财产那些我也不会少给她的！”霍子寒赶紧道。
昨天那份协议他看过了，也觉得自己奶奶和母亲太能算计了，他看着的时候就骂季苒傻，这样的协议也能签，当他霍子寒是这么刻薄的人吗？
“嗯，只要你表明了态度就行！我现在很欣赏季苒…我和你说，你要和她离婚，你这辈子都会后悔的！”裴峻劝道。
“知道了！我还有事，先不和你聊了，回头见！”
霍子寒挂了电话，想了想直接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霍奶奶一接起电话，霍子寒就直接道：“奶奶，昨天你让季苒签的协议被我撕了，我一年内都不打算和她离婚，以后我们两的事你们别管了！”
霍奶奶一听急了，叫道：“子寒啊，你别糊涂，你又不喜欢她，何必让她拖着你呢！我告诉你，我给你物色的人比她好几百倍，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奶奶，你别给我物色人，我是说真的，我暂时不会和季苒离婚，你们也别再为这事找她了！否则我生气了！”霍子寒严肃地道。
霍奶奶还想劝，霍子寒不耐烦地道：“我还有事，先挂了！要是下午没事，我带季苒回去吃饭！”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霍奶奶又急又气，对一旁听着的秋茹就叫道：“那女人是不是给子寒灌了什么迷魂药了，子寒竟然说不离婚了！”
秋茹也急了：“他怎么不离啊，这次那女人这样就签了协议，下次再想这条件让她离，怎么可能啊！”
“我也搞不懂了，之前不是见不惯季苒吗？怎么还离婚呢！”霍奶奶百思不得其解。
“听五婶说，他这段时间经常过去季苒那边住，不会两人有什么吧？”秋茹疑惑地道。
“这不可能吧！他要喜欢季苒，这四年有的是机会，怎么突然就好了！一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