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叶白小姐!”老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云上君她怎么能对您出手,她不知道当初您放她一条生路,您担了多少风险么,这是忤逆啊!”

秋云上闭着眼,片刻之后,他唇角才弯起一丝复杂的笑:“是,忤逆,谁能想到我流放在外的一个女儿,竟然是我所有的孩子里面最像我的一个,只可惜,她是一个女孩。”

只可惜啊

“叶白小姐,她眉眼与身上的气息真的很像年轻时候的您,我那天在宫门随着您进宫,看见她一身男装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像足了您年轻时候风华,只可惜。”老朱迟疑了片刻,还是道。

“叶白命不好!”

秋云上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睁开眼,看向天边慢慢落的夕阳,轻笑了一声,目光冰凉:“是,只可惜,她命不好,遇上我这样的父亲,若是她平庸些,安分些,倒也是福气,但是今儿我是真的没有看错,她就像我一样,只怕不是那么安分的人。”

这一趟南北大营之行,他兴许还真没有白走。

“嗯?”老朱,有些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眼。

“摄国殿下日突然驾临,忽然道是与我一起来巡视四大营的,而且命人将我架了回来,却带走了叶白。”秋云上眸光微闪,似在思考什么。

老朱闻言,一边接过仆人们递来的银针为秋云上施针,一边颦眉道:“明光殿和永宁宫一向是死对头,您也不是不知道,按着如今的局势,将来双方必定是不死不休,否则老佛爷也不会按捺不住要召您回来助阵了,她明知道青鸾殿下当年说了不希望您再回朝,希望您走得远远的,甚至连京城都不要再回来。”

“摄国殿下今天这个举动是不是有什么古怪,难不成‘她’发现叶白小姐是女儿身?”老朱说着,自己便是一惊。

秋云上看着扎在自己手腕上的针,眸色微沉,沉吟道:“我现在担心的是摄国殿下未必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老朱跟在秋云上身边长久,自然多少都了解自己的主人,听着他这么一说,瞬间睁大了眼:“您是怀疑摄国殿下以小姐的真实身份为要挟,逼迫她明面上为永宁宫效力,实际却是为明光殿效力?”

秋云上眼前闪过秋叶白那双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冰凉锐利的漂亮眼眸,微微勾起唇角:“也许,未必是要挟,也许只不过是有些人的野心,有些人的利益交换罢了。”

比起卿儿的美丽和懦弱,叶白的坚韧,更让他欣赏。

叶白是他的女儿,却也不是接受秋家传统教育上长大的女儿,所以不能用寻常女子的心态去度量她的思维方式,一定要用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去衡量她的想法。

比如——某些野心,某些不愿意被既定命运左右的不甘。

而比起女儿这个身份而言,他如今的心情,倒是觉得她是他的作品,一个他无意中创造出来最完美的作品,却也是最危险的作品。

秋云上看着自己插满银针的修长臂膀,轻叹了一声。

比如今日,他不过是想试探和让她臣服,却不想,差点被她反噬。

那丫头比他想象中的要强悍很多。

老仙也许是吸取了当年将卿儿教导得太多软弱多情的惨痛教训,完全是用了一种培养领袖的方式在培养叶白——敏捷、睿智、冷静甚至冷酷,崇尚谋智和权力,但是却也很明白武力好处,并且会恰到好处地使用武力。

老仙甚至至死都没有告诉过叶白,他是她的亲外公这一点便可以看出来老仙的用心匪浅。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如今的叶白,是不是老仙对自己夺走了他唯一女儿的报复。

秋云上,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让咱们在司礼监里的人好好地盯着叶白小姐。”

老朱闻言一惊,那是他们在司礼监安插了多年的暗桩,云上君是真的怀疑叶白小姐和摄国殿下勾结了么?

他还是点了点头:“是!”

自从和秋云上一番交手之后,南北大营的巡视颇为顺利。

老凌并没有再来挑衅她,虽然他当天并没有能够亲自下场和她战一场,但是秋叶白和秋云上那一场几乎不留情面令人屏息的交手,让他惊叹之余,也非常明白他自己的斤两。

真的动手,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何苦丢这个脸?

老凌对秋叶白多了一份敬意,自然意味着八皇子一派的人不敢再随意的滋事挑衅,甚至有了服气的意思。

因为在军营中,除了绝对的权势有话语言,剩下就是绝对的武力。

恰好秋叶表这两样如今都有,所以不光是百里凌风一系的人物,还是原先杜家一脉的人物都算是正式接纳了她这个新的指挥官。

秋叶白还算是很顺利地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她同时将老常和他带出来的那些背弃常家的子弟们如常萧何、常蓝玉等人全都安插进了南北大营。

在军营之中初步拥有了自己的势力。

所以,她便准备和百里初一同返回了上京。

是夜,宁秋等人也利落地收拾起了行礼,顺便应付前来送行,要和秋提督喝一杯的各路人马。

而秋叶白则懒懒地趴在床头,让百里初给她上药,享受美人的伺候。

这些初殿下虽然每次为她上药都冷着他不可方物的漂亮脸蛋,但是动作却还是很到位和轻柔的。

百里初从药箱里取了一只精致的瓶子过来,往手里倒了点儿里面油脂一样的东西。

秋叶白知道他要帮自己上药,便也没有再遮遮掩掩地,自动松开了澡巾,让他替自己受伤的肩头上药。

“会有点疼。”百里初在她身边坐下,将手搁在她的肩头,将药物抹匀。

“嗯。”秋叶白轻应了,她自然是知道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上药了。

不一会,她就感觉那药物敷上自己的肩头,一阵异常的冰冷,仿佛冰水敷上来一般,让她瞬间打了个寒战,整个肩头一片麻木。

但随着百里初的推按,那冰寒似又慢慢变成了火焰,烧在皮肤上,让人难以忍受。

“嗯。”她忍不住握住拳头,轻吟了一声。

百里初见她身体紧绷,便知她必定是觉得疼的,手上便停了停,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在看见她难受的那一刻,便完全无法按下去。

他垂下眸子,还是按下了手,为她推药,同时淡淡地道:“疼么?既然当初婆婆妈妈地还顾忌着‘父子’之情,舍得让他打你,你怎么不让秋云一竹剑劈上脑门呢?”

他相信秋云上虽然武艺不差,但是绝对不可能将小白肩头伤成这般,如果不是她的生死玄关被他打通之后,她的丹田内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自动催发罡气护着筋脉,那么那日骨裂的人除了秋云上,必定还有她。

秋叶白忍着肩头的不适,咬着嘴唇,沉声道:“我也不是故意让他伤着的,只是我彼时没有想到他出手会如此狠辣而没有一点犹豫。”

百里初唇角弯起讥诮的弧度,伸手慢慢地帮着她推肩头的伤处:“是么,那以后呢,你还会犹豫他是你父亲,是你母亲的心上之人,而不出手?”

秋叶白沉默了一会,眼中闪过讥讽的光芒:“从那日我伤了他的琵琶骨后,就算我还顾忌点别的,只怕我那位父亲也不会不出手。”

他们之间本来就单薄的名义上的情分,只怕从以后连这些情分都不会留下半点。

但是她一点也不后悔。

从那个男人能将娘亲送进真言宫做钳制她的人质开始,她就永远不会认那人为父亲。

百里初似乎还算满意她的回答。

秋叶白沉吟了片刻,道:“我一直很奇怪,他到底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出手那么狠,他当初既然容我活下去了,今日才想起要除掉我,不觉得晚了点,也费劲点了么?”

百里初一边帮她上药,一边似随口一提般,幽冷地道:“总之,永远不要相信秋云上那个人,就好了。”

他会替她把这些不必要的‘家人’都清理干净的。

“阿初,当初秋云上,为什么会离开京城,你可知道些什么?”她点点头,同时试探地问。

她的直觉告诉她,阿初必定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当初么?”百里初眸光微闪,沉默了片刻之后,淡淡地道:“也许和青鸾姑姑有关。”

“青鸾姑姑?”秋叶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迟疑:“难不成。”

“那是我的皇姑,太后老佛爷唯一的女儿。”

第116章 昔年秘辛

“老佛爷的女儿?”秋叶白一愣。

“不管是杜珍澜还是安乐,都没有人如青鸾皇姑一般受宠,她自幼虽然不是所有公主里最美貌的,但却是最伶俐和早慧的,断文习字极早,是宫中人人都爱的解语花。”

百里初一边慢慢地帮她揉按肩头的淤青,一边道:“听说当年父皇和先帝都非常宠爱她,老佛爷与先帝不睦多年,但是先帝在时,她还能勉强维持皇后体面,就是因为青鸾皇姑存在。”

秋叶白被他捏得肩头开始发热,便觉得舒服了不少,思维也活跃开来,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你皇姑不会和我那便宜爹有一腿罢?”

有一腿?

“虽然小白这个说法很粗俗。”百里初顿了顿,弯起精致的唇角,神色有些奇异:“不过你说的没有错,他们是有一腿,而且是挺深的一腿,当年青鸾皇姑会死也是因为云上君,云上君离开朝内去测绘天下,也是因为青鸾皇姑。”

秋叶白微微颦眉,有些轻蔑地嗤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看来我那父亲倒是挺风流的,仗着自己的脸和家世,便四处沾花惹草。”

既然如此,又何必叫什么云上君,遇见了女人不也一样沦落为只会用下半身支配脑子的嫖客无异,嫖客还与妓女银货两讫,各不相欠,有些男人却在招惹了良家女子之后,拍拍屁股就离开,只让女儿家自己承担和面对一切压力,连嫖客都不如。

还美其名曰风流!

百里初倒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颇有点新鲜地挑眉道:“小白这说法虽然粗鄙,但有点意思。”

他的小白,很多想法都颇为惊世骇俗,却又发人深省,是因为她完全不在世俗礼教中成长么?

她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趴着:“对了,你皇姑是怎么死的?”

她觉得这个问题颇为关键,说不定以后会对秋云上能起到牵制的作用。

百里初见她趴在床上之后,原本拢在蝴蝶骨处的毯子便一下子滑落到了腰臀之处,露出一大片雪白滑腻的脊背,他盯着她优美华丽的曲线,黑睫羽一闪,幽瞳之中冒出一点子妖异的火焰。

“她啊,这事儿说来话长。”百里初指尖染了红色药油的指尖慢慢地顺着她的肩头向她背后的雪白脊沟滑落,慢条斯理地道:“当年父皇发动宫变,联合宸妃的家族和宫中势力要铲除杜家,你父亲可是父皇手里最利的一把刀子。”

秋叶白觉得自己背脊上被他撩拨得痒痒的,倒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她肩头养伤的这些日子,百里初一直都很‘乖’顾忌着她的伤处,夜里都只是同寝而已,不曾动她,所以此刻她只是颇为震惊地看向他:“你是说秋云上他他当初是保皇派?”

这简直匪夷所思,全力帮着杜家的男人,当年竟然是保皇派!

“嗯,他非但是保皇派,还是保皇派年轻系的中坚力量,当初在外联络各地驻军勤王,并且联络天下可用之力的人就是他,这也是他一身武艺的由来,说起来。”

百里初沉吟了片刻,唇角勾起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当初他似乎也曾经拜在江湖某门派中宗师手里习武,今日本宫第一次看他施展武艺,倒是觉得和小白你的路子有些像呢。”

“。”秋叶白怔住了,回想起来,确实秋云上的武功套路确实和藏剑阁的某些剑法套路很像。

宁冬最初就被老仙作为侍剑婢来培养的,她比原先的自己剑术更强,老仙说宁冬下盘很稳,适合练习如男子一般大开大合的套路,如今细细想来,她觉得对方的套路和宁冬尤其像。

那么说秋云上是认识老仙的?

而后来老仙却又将她收为关门弟子,却从来没有提过她的‘父亲’和他有一段渊源。

她心中莫名地似有些一起诡异的直觉,有什么东西似乎隐约浮现出来,却又让她一时间抓不住。

她摇了摇头,决定先放下这个问题,继续道:“如果当初他是保皇派,那么他最后能在政变失败之后,还活下来,没有被杜家追杀,老佛爷也留了他一条命,莫非就是因为青鸾公主?”

“没错,云上君当年名满京城,风流倜傥,倒也堪称。”百里初顿了顿,指尖下贴,手掌温柔覆在她柔软的细腰之上,一路上移,在她雪背和腰肢间轻抚,似在把玩一块上好的滑腻羊脂玉。

“倒也堪称色艺双绝,才能引得如此多女子青睐。”

他的手一向戴着手套,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去掉那些薄如蝉翼几乎看不见的手套,所以异常的柔滑,带着一点凉意,力度合适地抚过她的肌肤的感觉很好,秋叶白被他‘把玩’得有点发软,但是却觉得很舒服,那种感觉让她舒服地眯起眼儿。

但是随后又听他一句‘色艺双绝’,差点笑了出来,便歪头看着他:“阿初,你这是夸小倌么?”

听他将当年的秋云上‘夸’成了一个‘小倌’,实在是让她觉得好笑。

“总之青鸾皇姑以死相逼下,在朝廷中保皇派被老佛爷血洗了一遍之后,老佛爷却留了他这个保皇派的中坚力量一条命,但是后来逼他再娶杜珍澜,也是为了控制秋家和秋云上。”百里初淡淡地道。

“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秋云上已经有原配发妻,而且已经为他生下大哥了罢,他就算再惊才艳绝,老佛爷怎么可能让掌上明珠嫁给他,难不成又是一出棒打鸳鸯的戏份么?”秋叶白懒懒地问,无意识地弓起腰肢去迎合他的手。

他见手下的人儿像被顺了毛的小豹子,主动地蹭着他的手,却不知她的姿态简直像在求欢,眼中幽凉的光明灭不定,慢慢地俯下身去:“当初秋云上的原配是秋家过世的老爷子指的,也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嫡小姐,老佛爷确实不会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他,但是奈何。”

他低头地在她雪白的肩头上轻吮了一下:“奈何秋云上和青鸾早已私相授受,甚至珠胎暗结,孩子都生了,又能如何?”

秋叶白浑身一震,蓦不敢置信地转脸看向他:“你说什么,他们有了孩子?”

她那爹简直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皇家金枝玉叶他竟然也敢随便上手?

不过他和青鸾公主的事,让她忍不住往另外一个方面想,他该不会是做两手打算罢?

如果保皇派政变不成,那么青鸾公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能保住他不死?

“谁知道呢,不过小白的思维方向真是典型的阴谋家。”百里初见她完全没有留意到她一激动起身,身前的毯子也滑落下去,只剩下乌黑的长发在那柔软隆起的玉山凝绯上无甚效果地半遮半掩,反而平添春色诱人,他眸中那点子幽焰瞬间燃得更盛。

“谁知道他是不是有阴谋?”秋叶白不以为然,她对秋云上可一点好感都没有,怎么想那个男人都不过分。

只是她此刻满腹思绪,全没有注意到某人眼中的神色已经变了,只继续颦眉沉思道:“是了,那孩子也死了,还是活着?”

他漫不经心地在手上又倒了点凝香的药油,然后继续覆上她的腰肢,一路慢慢地在她雪腰上往推移:“青鸾姑姑的孩子,太后老佛爷再无情狠辣,也会留着的,而且青鸾姑姑已经去了,临终托孤,她当然要好好地养着那个孩子,说起来,你也认识他呢。”

“什么,我?”她又是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认识那人?”

到底是谁?她脑海里迅速掠过一遍,她认识的王公贵族里认得的年轻一辈的子弟,却没有任何结论。

“当然,而且你和他很熟。”百里初看着她眸子猫儿一样圆睁的样子,别有一番可爱之处,似笑非笑地俯下身子,将她细腰向上一扣,在她眼上轻舔了下:“那个为了小白你和老八打起来的商业霸主,此刻他可是才刚从大理寺的大牢里关着呢。”

“什么,是他,不可能?!”秋叶白脑子里瞬间空白了,下意识的否认。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一桶冷水一般在她脑门上当头浇下,让她彻底僵住了。

梅苏那个难缠的死对头,竟然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而且那家伙,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分明在和她的交手过程之中,莫名其妙地对她产生某种雄性对雌性之间才有的和怪异的若有若无的情愫!

她一出生,好容易活下来,终于有了个上辈子没有的健康身体,却又得背负那莫名其妙的恶毒‘天命’已经给郁闷和倒霉的了,但她姑且当做这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后头才发现自己还有个便宜爹四处播种,然后等着‘赐’给她更狗血的遭遇!

她是上辈子无意得罪了什么大仙儿,然后这辈子开启了还债的模式么?

秋叶白震惊当中,自然没有注意到百里初早已经悄无声息地将她的小毯子全拉开了,正低着头在她颈间如嗅闻晚餐一般地轻嗅着自己的美味‘食物’。

“怎么,小白在心疼你的小哥哥么?”百里初魔魅地轻笑了一声,伸出舌尖在她细腰上轻舔。

嗯,洗干净的小白好香,他精心用各种药物养了她好些天,让她几天没动武,肉质似又软了点,舔起来嫩嫩的,味道真的很不错的样子。

秋叶白敏感地察觉到他那句问话里有不怀好意的味道,她摇摇头,想要坐起来:“我和他原本就没有任何兄妹情分,只是乍听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些。”

但是百里初却径直在她敏感的腰眼上一按,让她腰间麻软,一下子就软回榻间,被他按住:“别乱动,在疗伤。”

她忍不住道:“你明明在舔我!”

舔得她毛骨悚然的,觉得自己像块肉饼!

“哦,这是特殊疗法。”百里初淡然地笑了笑,理直气壮地伸手又在她身上推起药油来。

秋叶白揪住毯子想把自己盖起来:“阿初,你太无耻了。”

这是无耻疗法!

“呵——。”百里初指尖轻拂,就把那毯子给扔到屏风上挂着了,悠悠道:“治疗的途中,不要随便扯别的东西盖着,仔细影响了疗效。”

“。”

秋叶白看了看那毯子,只得气馁地一把揪住枕头抱在身下,聊胜于无,掩耳盗铃一下也是好的。

百里初见自己手下的小豹子还算乖巧,便心情颇好地一边仔细地她抹油,一边道;“是了,说起秋云上的先夫人,她虽然是奉媒妁之言嫁过去给秋云上的,秋云上似并不喜欢她,但倒是对她还算有三分情义,相处如寻常贵族夫妻,后来和青鸾皇姑的事儿发了之后,太后曾经逼着秋云上休妻或者将她降为平妻,以便迎娶青鸾皇姑,但是秋云上并没有同意,而且还纳了你娘亲进门,这激怒了太后。”

她讥诮地嗤了一声:“秋云上如果不是顾忌着先大夫人的家族势力,就是并非真的喜欢青鸾殿下罢。”

“谁知道呢,但是青鸾姑姑不愿意为难那个大夫人。”百里初微微弯起唇角,看着那些凝香的药油滑过她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异常的诱人,他瞳孔微微竖了竖。

“不过按着太后老佛爷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所以秋家大夫人必须死。”

秋叶白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她微微一惊:“难不成先大夫人是被太后赐死,或者想了别的法子弄死的?”

她可是记得当初秋凤雏那家伙对她怨恨,三番两次地要向她下毒手,原因就是他认为是她娘亲害死了他的亲娘。

不想原来其中内幕竟是如此。

“不得而知,总之她死了,没有人关心一个寻常贵族女子的死活,何况很快太后老佛爷的掌上明珠就要嫁给秋叶白了,但是青鸾皇姑心中却很是过意不去,也许还有些别的原因,总之身子越来越虚弱,后来她没能等到秋云上来迎娶和她的十里红妆,生下孩子便去了。”

百里初看着那些柔润的油慢慢地浸润进她雪白的皮肤里,只是让肌肤更显柔然和光泽,摸上去一点都不油腻,手感极好。他方才满意地用指尖在她皮肤上按了按,无意识地舔舔嘴唇:“嗯,差不多要熟了。”

秋叶白忍不住转过脸看着他,警惕地道:“你说什么?”

什么熟了?

她么?

“阿初,你确定你不是在给一块肉上油?”

她怎么老觉得他在准备烤肉,这种感觉实在太怪异了。

百里初看着她,笑得一脸中正平和,风轻云淡:“小白在说什么呢。”

“嗯,是了,那时候秋云上和太后老佛爷都在青鸾皇姑的病床前,谁也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最后秋云上并没有抚养那个孩子,而太后一党的梅家却多了个少爷,说起来。”

百里初悠悠地道:“江南商道之金银占据天下商道金银三分之二,梅家原本不过是江南商道的寻常商户,之所以有今天,成为首屈一指的皇商,掌控天下商道,除了是因为他们得到了太后老佛爷和杜家的支持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得到了原先江南第一行商的所有家财和掌控了他们所有的商业脉络。”

原先江南第一行商?

各种她原先都不知道的内幕不断地从百里初口中缓缓道出,让她几乎应接不暇,所以此刻她的注意力又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又忘了追究百里初的怪异行为。

秋叶白沉吟着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当初宸妃的家族起源就在江南,而且是江南织造出身,按理说江南织造必定是由首屈一指实力非凡的大商人担任,难不成宸妃家族的一切被查抄之后落到了梅家手上?”

“小白,看起来一副很美味嗯,是看起来便是一副聪明相的样子。”百里初似觉得有些燥热一般,伸手优雅地将他琵琶高领上的盘扣给解开了数个颗。

秋叶白抬头看着他,眸子里闪过温柔怜惜的光芒,伸手抚着他的胸膛,柔声道:“阿初,你想要回原本属于你母亲的东西么,我帮你?”

他每一次看见梅苏,想必都会想起母亲而感到会难过罢?

百里初笑了笑,垂下眸子,似有些忧郁的模样,伸手将她的柔荑下拉,搁在自己的腰带上,轻叹了一声:“小白想要帮我的话,就帮我解开衣衫罢,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穿着这衣衫热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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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二更

秋叶白不疑有他,温柔地道:“好。”

她低头伸手替他解开衣带,全没有注意到面前之人眼里诡谲的笑意。

百里初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儿天真地替他宽衣解带,愈发地觉得看起来又‘蠢’又美味,让他腹中愈发地感到饥饿,低头在她耳边道:“小白,和秋云上对战之时,最后那横劈猛砍的招式是跟本宫学的罢?”

秋叶白一边替他将华丽复杂的穗子解下来,一边点点头:“嗯,武学之中,一力破十会,有时候再华丽的技巧和招式,在绝对的暴力,或者说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所以在这种交手时候,以这种方式破对方的招式,会让对手心中造成巨大的压力,彻底地打击对方的士气。”

那时候和百里初交手,她确实被打击的不轻,而且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明白即使自己打通了生死玄关,但与对方武学修为上的差距,她只怕终生难以超越。

毕竟百里初的骨骼肌理清奇,就是为了格斗而存在的身体,千万人挑一的天生人形杀器。

“说起来也是上天的玩笑。”秋叶白轻叹了一声,手掌不自觉地探入他半敞开的衣襟里,贴着他凉凉的肌肤,感受着他肌理起伏如优美蜿蜒的山脉。

“你这样的身体条件若是长久地一直伴随着青灯古佛,也许某年某月,我会哪一次武林大会上遇见你,见你一身红色袈裟,手持禅杖代表南北禅宗登上武林盟主之位,成为一代宗师,然后亲手将武林盟主的令牌交给你也未可知呢。”

阿泽天生通透的心性被老甄教导得极好,当年也是要送去五台山更好地修佛,五台山和少林关系密切,他这般资质十有会被少林的大师们看上,还是会入武道,修佛习武,普度众生。

而她若是没有入朝为官,继续逍遥江湖一世,也会在每四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上以藏剑阁阁主的身份主持大会,并为获胜的武林盟主加冕。

以她的性子,交游遍天下,说不定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她和少林方丈及几位护法大师的关系一向都不错。

她摸了摸他的胸膛和结实的腹肌,忽然弯着眼儿轻笑了起来:“想想,也许你我二人,不管走的是哪一条道,都会遇见,算不算天定之缘?”

“当然算。”百里初的声音略有点沙哑,听着竟有点想要哽咽的感觉。

她有点好笑地抬头:“阿初,至于那么那么感动么?”

只是不想她才抬头就僵住了,面前的人的脸上确实颇有点感动的样子,但是那种感动,怎么看都很让人心惊——

百里初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漆黑的眼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慢慢地扩散开来,诡异地占据了大精致的眼眶,他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边无意识地伸出腥红的舌尖舔着嘴唇:“想到不管走的什么样的命定,本宫都一定会吃到小白这么美味的宝贝,真是让本宫非常、非常的感动,呵呵。”

秋叶白瞬间僵住,只有一个感觉——娘哟喂,面前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什么时候她的公主殿悄无声息地成了魔化人形肉食兽!

而他的目光简让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块已经烤好的小母鸡,或者烤全小肥羊之类的食物,香喷喷,也该被肢解上餐盘了!

她一边屁股不动声色地往床下挪,一边微笑着试图去捞枕头挡在自己胸前:“阿初,那个最近你在军营里,应该没有再喝老甄和一白给你的什么稀奇古怪的虎鞭龙威汤,鹿鞭雄壮丸子之类的东西罢,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年轻人,龙精虎猛,喝了那些东西小心爆血管呢。”

一白在厨房后院里往羊圈饲料槽里倒药渣,突然莫名其妙的鼻尖发痒,陡然打了个大喷嚏:“哈秋!”

他揉揉鼻子,又看看不远处正在一只母羊背上奋斗的公羊,他有些奇怪地嘟哝:“哎,殿下最近真是挺耐燥的,这大公羊最近都在没日没夜地播种,他喝了这么多十全大补汤,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难道老甄给的药失效了莫非在修炼什么?”

但是他拿了这些药物的渣滓偷偷去喂了鸡、鸭、牛、羊,甚至鲁将军养的的那条心爱的大黄狗,都发现效果极佳,听说那天大黄狗都差点骑到喝多睡着的鲁将军脑袋上去了,被鲁将军暴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