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酒壶这种四流的东西也敢在公子面前使出来班门弄斧。”一道苍老的声音冷笑了起来。

随后,一名老者转头看向坐在凳子上的年轻人:“襄国公实在太小看您了,而且完全意识不到您的价值!”

自家公子是什么人,奇门遁甲、天下机关几无他不能解!

梅苏坐在一处幽暗的密室里,看着镜子里襄国公恼怒的脸色,眸光泛过冰凉的光:“舅公在他眼里,不姓百里或者不姓杜,都自有用完便可抛却的价值而已。”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走远,而就是襄国公府邸这处地道的另外一间隐藏的密室里。

襄国公府邸里有着庞大错综复杂的地道和机关,甚至直接连着皇宫和城外,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建立,只是大部分的地道机关都相当复杂。

他也是慢慢摸索才发现的,这地道机关绝对是高人所建。

如今他在地面上为官府四处所通缉追杀,来去便借助这些地道省事不少。

但是如今他身处懂得这间密室,是连襄国公他自己也都不知道的存在。

“您何不杀了襄国公,将杜家控制权夺过来,太后老佛爷绝不会对您如此绝情的。”老秦看着襄国公在外面各种布置追捕梅苏的计划,眼中闪过冷意。

梅苏低低地笑了起来:“秦先生,您不知道么,杀了一个襄国公,还有我那些表叔们、表兄弟,你觉得杜家是这么好夺到我手里的么,更何况。”

他顿了顿,看着镜子里的襄国公,唇角弯起讥诮的笑意:“我那外祖母是疼我,也不忍心对我下手,但那是在我没有损害杜家的利益之前,如果我杀了舅公,外祖母的亲哥哥,你猜她会不会觉得我狼子野心,威胁到杜家?”

秦先生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道:“公子是个聪明的人。”

“呵到底,我不姓杜,也不姓百里。”梅苏有些疲惫地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沧然幽凉。

“公子之才足以齐家治国平天下,不过是这些可笑的身份拘泥了你,若是公子扛不过,便顺了那些人的心意。”老秦淡淡地道。

“我知道,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梅苏嗤了一声,清冷的眸子里闪过锐利到凄厉的光芒。

他轻笑了起来,声音冰凉异常:“但是这个世上,除非我愿意,否则这天下没有人能够取我性命,永远没有!”

就算没有一流的武功,就算他现在一文不名,但是只要他这个人在这里,便是一定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那些财富,他根本就不稀罕,当初他能赚得到,明日他就能得到更多!

老秦看着梅苏的神色,方才欣慰地点点头:“公子且休息,我去为您准备离开这里做准备。”

梅苏看着他点点头:“好。”

待老秦离开,梅苏沉默了好一会,伸手轻抚过自己的肩头,喃喃轻语:“叶白你就这么恨不得我死么?”

她就这么厌恶他么?

厌恶到将他逼迫至四面楚歌的境地。

只因为他是她的‘哥哥’,只因为他不姓‘百里’,所以即使一身才华,却注定只能远离庙堂,更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只能得到她的厌恶和憎恨的眼神。

“人伦大理,呵呵你一个江湖人却还是免俗不了,还会在乎这些。”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讥诮又冰冷。

随后,他疲倦地靠在了墙壁之上,却不想他这么一靠,身后的墙壁忽然响起古怪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梅苏再熟悉不过——那是机括移动,机关被打开的声音。

他浑身一僵,立刻敏锐地直接地跃离开床边。

却见自己坐着的床下忽然裂开一个口子,滚出来一个卷轴。

梅苏一愣,看着那卷轴,迟疑好一会,确定没有触发其余的机关,他才慢慢地走过去,警惕地看了下卷轴,凭借着经验确定卷轴没有问题,方才慢慢打开。

只是待他打开那卷轴之后,发现里面首先露出来的是一副人物的小像,而那副西洋画法描绘的小像上的人让他吃了一惊。

“叶白。?”

时间一天天的推移。

事情的一切都如秋叶白预料的一般发展。

太后果然没有同意将梅苏交给她。

听说百花宴后没几天,太后新居梧桐阁里传来了襄国公和太后吵架的声音,随后襄国公愤怒地拂袖而去。

听说这样的争吵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将近有七八日,最后以太后称病谁也不见告终。

听说襄国公夜里七起夜的次数更多了,痰盂一只只地换,头发一把把地掉。

听说襄国公暗中将杜家里他信任的人都派出去,不知是在追踪搜寻什么人。听说秋叶白听说了许多事情,她一点都不着急,只当每日批完了奏折之后,放松身心的娱乐。

毕竟知道梅苏一定是被‘自己’人追杀,如今不知在哪里惶惶不可终日,她心情就很好。

而要抓住一只狡猾的猎物,需要猎人的耐性,她一向很有耐性。

六月初

拜朝会

今年的拜朝会开始的时间有些持有些迟了,只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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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苏醒

“今年天气有些异常,热得特别快,北疆那便四、五月的天还挺冷的,但是今天四月份就热了起来,还下起了暴雨,最长的竟下了十几日,草原、沙漠里分别出现了草水洼和流沙洞,对三国都很有些影响。”周宇将手里的卷宗呈上给秋叶白。

这些都是他着探子在三国调查之后,传回来的消息。

这几个国家因为反常的天气,民众们都陷入了不大,但也不小的灾情里头,这一两个月都忙着救灾。秋叶白坐在梳妆镜前,让宁春一边帮着她整理发冠,一边看着那些案卷,点点头:“嗯,这些国家的土地大部分都是草原、戈壁,漠北有将近一半的土地是沙漠,这些地方常年少雨水,甚至干旱,若是如江南或者岭南那般有暴雨如注的天气,确实是要出事的。”

譬如草原上出现了草水洼,这是一种草原地势低陷的地方,下雨积满了水后,很多草会长出水面,远远地看过去不过是寻常的一个草甸子,但是当牧民赶着大批牛羊到了这个地方放牧,或者经过,那么牛羊很可能会陷入这草水洼里,或者说其实就是长满了草的泥潭,在这上头,活物越是挣扎,陷落的越深。

有时候就连人都会陷落进去,求救无门。

沙漠里头的流沙更是可怕,一陷落就是一大片,暴雨如瀑,水渗透了沙子与地下的暗河连在了一起,原本没有流沙的地方,都会突然多出不少流沙坑来,原本安全的商道也变得处处危机,很难知道到底哪里是死亡陷阱。

三国都因此损失不少,这拜朝会便推迟了。

“大人,您原本也送了不少物资去支援这三国,同时建议取消拜朝会,但是这些人却非要在本月来,属下看他们怕是有点别的心思。”周宇一边帮着她翻开奏折,一边道。

秋叶白轻嗤了一声:“你说得没有错,咱们自己的朝臣虽然以惯例和彰显国等等理由,对取消拜朝会有异议,但是对方坚持拜朝会,那就是有趣的事儿了。”

周宇点点头:“您说得没有错,虽然前些日子讨论取消拜朝会与否的朝议上,齐王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属下和大鼠查到他最近和律方的书信往来有些频繁,属下觉得有些异常。”

宁秋已经替她将发冠戴好,她转过脸看向着他:“他是律方节度使,书信往来频繁也算不得太出奇的事情,何以你会觉得异常?”

周宇桃花眼里闪过精光:“虽然作为节度使,与对方有书信往来并不出奇,但是大鼠安插在律方的人发现,一旦接到京城的来信,不多久,节度使府就有信鸽飞往大漠的方向,这一点虽然也不一定能证明齐王就有问题。但是咱们的探子将那信鸽抓住,里面的言辞非常简单,如‘天将有雨,仔细脚下’,这不就很奇怪了么?”

若是国与国之间正常的书信往来,怎么会写这种废话?

这种一看就是密语的东西,虽然他们不知道内容具体是指什么,但是一看便知道这不是正常的书信往来。

她闻言,点点头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几只飞鸟向天空外飞去,她轻笑起来:“齐王看来是有些好盘算了,只是不知道他要盘算什么。”

周宇走到她身后,看着她修挑纤瘦的背影,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去:“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此事调查个清楚明白,绝不让宵小之辈为祸朝纲。”

和再次伤害你。

只是最后这半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也已经从宁秋那里知道了百里凌空在每一次针对秋叶白的危机事件之中都有插手。

只奈何对方是皇子,他不能随便动,若只是寻常官员,他必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对方狠狠地‘不痛快’一回。

她转过脸,含笑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肩头:“齐王也算是细心了,但是再细心的禽兽,也比不得咱们的猎人,子非,你愈来愈有样子了,再也无人敢说你这周家嫡子只是仗着身份花天酒地!”

周宇低头看着她隽美清冽的明眸,心中一热,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道:“那都是因为你啊。”

只是这话说出来,他便立刻察觉有些不妥,便立刻垂下眸子轻咳了一声:“属下的意思是这都是因为大人领导有方。”

秋叶白看着他微微泛红的明净的脸庞,心中暗自轻叹了一声,淡淡地道:“子非,我希望有一天,听见你会说出——这都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我这样的话语。”

当年那个光天化日下就敞开了大腿,敢恣意放纵,男女通杀的浪荡妖精如今变回清俊贵公子,明察秋毫,手段凌厉的司礼监提督大人,确实值得欣慰。

但是她还是希望他能不要是为了她。

一个宝宝,就已经让她心中有结,而子非与宝宝不同,她带着他走出泥沼,替他找回自信,他对于她只是倾慕之情罢了。她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幸福。

子非是个七窍心肝的人,他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周宇闻言一愣,看着她转过身去,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他眼中桃花眼里的温情僵住,眼中明亮的光泽便慢慢地、一点点地暗淡了下去。

他沉默了许久,好一会才轻声道:“大人教诲得是,属下。”

他轻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微微一笑:“属下告退。”

她点点头:“你且去罢,一会便是上朝接见仪式,礼部的那群人只怕不会那么安分,他们与司礼监互别苗头已久,别折腾到丢了国体。”

且不说司礼监势弱的时候,礼部就一直想要吞并司礼监,就说她初临摄政,各方面都有人不安分,想给她小鞋穿,与她作对,但是都被她想着法子和阿初留下来的各部里的暗桩联手压制住了,礼部也没有少折腾幺蛾子。

上一回百花宴,他们准备的船只有问题,在偏僻处也跌了好几个贵女下水,还好司礼监早在各处有安排有武功和会水的太监早早地盯着了,所以一发现有问题便立刻下水救人。

所幸天气也热,所以贵女们倒也无大碍。

但是那种偏僻的地方,贵女们怎么会过去,又怎么会坐上那样有问题的小船,这些贵女里头好几个都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嫡女,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阿初留给她的暗桩的家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这个首辅大人首先就要背负上一个‘监察不利’的罪名,虽然他们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是心中必定有怨和结下心结。

若是如此,这些人毕竟不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她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与阿初还是截然不同的,以后做事多少都不会那么如跟着阿初那般上心。

那便是隐患了。

其中做鬼的人,不可谓不狠辣、不心细。

虽然后来司礼监深入调查,也只能大约查到是五皇子的人,但百里凌空是个心狠手辣的,对方早就把人处理干净了。

但毕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动手彻查,最后他们也只抓住了动手的喽啰处置一番。“是,属下一定留心,绝对不让那些宵小趁机作乱!”周宇颔首道,眸光一冷。

她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每个细节都要注意,一旦发现有问题的人,本座允你现抓后奏之权,一会本座会将此条盖了玉玺着人给你送去!”

上一回的事情,绝对不能重演。

周宇立刻抱拳,神色慎重地道:“是!”

目送周宇离开,秋叶白看了眼宁春:“春儿你也去准备一下,一会便是朝拜大仪,咱们不可失了仪态,让那些人抓了把柄!”

宁春立刻点头:“是!”

她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老甄的声音:“大人,老奴已经领着仪架在外头候着了。”

秋叶白闻言,淡淡地点头:“好,我这就出去。”

宁春迟疑了片刻,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闻言,便点点头:“也好。”

说罢,她转身出了门。

老甄果然也已经换好了一身一品太监总管的新衣在外头等着,见她出来,便含笑道:“大人可准备好了?”

秋叶白见他,也含笑道:“老甄,有些时日不见,看来你精神很不错呢。”

前些日子老甄从云姬的死和她的背叛中才恢复了些精神,又要担心阿初进入明光殿地宫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就算大小喇嘛都跟了进去,他也还是不放心,非要进去伺候着。原本秋叶白初掌大权,老甄对宫中的情形了若指掌,百里初是要留着他在明光殿协助秋叶白的,但是老甄坚持只留下自己的徒弟去帮助秋叶白,自己要进地宫。

秋叶白能谅解他的心情,云姬到底只是他见着她可怜,又不忍心让阿初杀了她,才收养的,那时候云姬年纪不算小了,感情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对阿初和阿泽。

云姬去了,老甄还是难过的,如今他心尖上的小祖宗也要一睡一年半,那是他心头的肉,他怎么能放心?

最厚连阿初都拗不过他,还是同意他进去陪着自己呆个几个月就要出来。

如今,好几个月过去了,确定阿初无事之后,他终于肯从地宫出来了。

老甄笑了起来:“老奴这一出来就刚好遇上大人主持这拜朝会,定是要来帮忙的,这精神不好,岂不是要让人笑话咱家老了?”

秋叶白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咱们走罢。”

说罢,她就坐上了司礼监的太监们抬着的步辇。

,虽然百里初要求鹤卫们护着她,步辇也要坐他的,这是安全起见。

但是她是司礼监首座,这般公开场合,她自然是要用自己人,否则便有那狐假虎威之嫌,落人话柄。

老甄拗不过她,便安排了鹤卫们跟在后面。

步辇一路稳当地向太极殿走去。

她看着老甄慢悠悠地跟在身边走着,迟疑了一会,还是没有忍住,对老甄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问道:“阿初他好些了么?”

虽然一白和双白都会来报告她百里初的近况,但是看着老甄,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老甄点点头,同样用传音入密的功夫低声道:“他很好,前些天醒来了一次。”

秋叶白闻言,一下子抓紧了步辇的把手,有些激动地倾了身子过去看向老甄:“阿初,他醒了?”

这是阿初沉睡了好几个月第一次醒来罢?

老甄见状,轻咳了一声。

秋叶白这才留意到自己太激动了,动作有些大,都引起了路过行礼宫人们的侧目,于是她立刻收敛了神色,转身坐了回去,神色平静地问:“阿初他到底怎么样了?”

老甄也目视前方,含笑低声道:“前些日子,他身上的黑水出来的越来越多,大半个人都淹没在冰棺变成黑色的药水里,日日换药水,日日药水都是黑的,连大喇嘛都担心了,还在咱家出来之前的那几日,他皮肤上出来的黑水也渐渐少了,可以两日一换了。”

秋叶白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是此时再听老甄这么一说,她的一颗心也放了下去,随后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他那人素来讲究,怎么忍受得了自己整个人泡在那种又黑又臭的水里?”

“所以,庆幸的是第一地宫里没有镜子;第二,殿下醒来是没有意识的,只是一种本能。”老甄轻叹了一声。

他醒来是一白发现的,一白忽然发现他坐了起来,吓了一大跳,唤了他几声,他却没有任何回应。

一白立刻去寻了大喇嘛和小喇嘛,小喇嘛想了想,即刻去端了吃食搁在他面前。

他果然有反应,立刻吃了起来,只是吃的样子不像人在进食,倒像是一头兽,只用手使劲地抓着填塞进口中。

一白也算机灵,想起了秋叶白的叮嘱——如果殿下真的醒来,千万不要给他吃太多固体食物,他再与常人迥异,也是凡胎,这胃里长久没有米水,一定要先喂清淡的流食,而且不能吃太多。

一白立刻去将一直准备的米汤全部端来,大小喇嘛立刻趁机在米汤里下各种调理身体的药物。

百里初一气喝了不少米汤,大喇嘛趁着他喝米汤的时候把了一回脉,道是脉象诡异,但并无危机。

只是大伙原本想等着百里初进食完毕,也好看看能不能唤醒他的神智,却不想他进食完毕,直接‘噗通’一声又躺回了冰棺的臭药水里——睡了。

那满冰棺的臭药水飞溅了周围的人满脸。

当真是臭得人要吐。

大小喇嘛立刻带着大伙去清洗和用药——原来那药水不但奇臭无比,还因为百里初躺在里面排毒,皆是毒水。

“他要是知道自己这般模样,怕是要这辈子都要泡在秋山泉水里不出来了。”秋叶白闻言,心中又是感慨,又是好笑,只轻叹了一声。

他醒了啊好想看看他,不管什么样子的他。

老甄摇摇头,神情复杂:“殿下以前连尸水都泡过,只是心中有结罢了。”他顿了顿,见她神色也有些飘忽迷离,似有些感伤,便笑着道:“不必担忧,秋丫头,你如今就是叫他泡在屎尿里,他也是愿意的,只要能让你怀上小小丫头。”

秋叶白这扮男人久了,百里初又不在,她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女子,更许久都没有人与她开这般玩笑,一时间呆了呆,脸上飞起两抹红云来。

她轻咳了两声:“咳咳老甄,别拿我打趣了,明光殿到了,先解决眼前的事儿罢。”

老甄见状,忍不住笑的细眯眼弯弯:“好,先解决眼前事儿。”

他知道这丫头是脸皮薄了。

且说秋叶白领着大队人马去了太极殿,明光殿一下子就清冷了不少。

白十九端着一个盘子走近一处精致的房间,他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才自言自语地道:“嗯,春儿是随着秋大人去了前殿,应该不会撞上才是。”

随后,他敲了敲门:“宁秋姐姐,你让我拿几套新制的武器,我都带来了。”但是见门内没有人应声,他又稍微大力地敲了敲门,却不想门一敲就开了。

他一愣,也没有多想,毕竟明光殿四周围都是鹤卫暗哨,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径自推门而入:“宁秋姐姐?”

却不想他才进门便看见一道窈窕的人影站在离他不过一臂之处,他一愣,立刻扭头就走。

却不想,他才走了两步,就被人一把揪住了披风,有女子阴森森的笑音在他耳边响起:“白、十、九、你、躲、够、了、我、没、有?”

白十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拖进了房内,同时房门也被宁春一脚踹上。

“春儿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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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始乱终弃? 一更

“春儿春。”白十九被宁春一把拽进了房间,她手劲又大,一把拽着他的披风,勒得他快呼吸不过来,只得赶紧求饶。

宁春冷笑了一声,才不理会白十九被她勒得快呼吸不过来,只反手揪住他的披风一转,将他一把甩上了墙壁。

随后,她双手揪住他的衣领,逼过去阴森森地微笑:“白十九,距离咱们这么‘亲密’地说已经隔了几个月了罢,来,说说看,你为什么躲着我?”

明明就是一开始是他对着自己一直说要娶她的。

她从一开始的厌烦到最后呃突发奇想地接受了,他却又开始躲着她了。

“你是在玩弄本姑娘么?”宁春眯起眼睛地,唇角的笑容有点狰狞。

在江湖上,要么不要招惹江湖儿女,招惹之后,胆敢始乱终弃,那么就要有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觉悟。

白十九被她揪住衣领,白净的脸憋得通红,再瞅着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把刀子,顿时忍不住一缩,靠在了墙壁上,喃喃地道:“我没有玩弄春儿啊你别。”

“没有玩弄我,那你作甚一直躲着我,还自请去追查风行司云号里云姬的余孽?”宁春冷哼一声,直接拿着手里的匕首抵在白十九的脸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去追查风行司,便不需要对着她,以为她不知道么?

“我。”白十九看着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白十七是个滑头,他却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解脱自己面前的困境,他快被她捏死了!

“白十九,你最好说老实话,否则本姑娘就让你成为老甄的关门弟子。”看着白十九被自己掐得翻白眼,宁春手上松了松,但是握在手上得刀子向下一滑,刀尖轻挑,直接挑破了他的锦裤,贴着皮儿,抵在他胯间。

那股子寒意瞬间从最脆弱只处一路上爬,直窜进他的脊背,让他浑身一僵,菊花一紧,两腿战战!

“春儿放放开。”白十九咬着嘴唇地低声道,大冷天的,他鼻尖上冒出了一颗颗硕大的汗珠。

宁春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休想。”

她抛出来硬邦邦的两个字终于让白十九忍不住一下子就红了眼,咬着唇委屈地道:“春儿我就是为了不始乱终弃才要躲着你啊。”

“为了我才躲着我?”宁春顿了顿,手上的刀子往上一提,眯起眼:“放屁,你但我是蠢材么?”

什么狗屁不通的借口也拿来骗她?

白十九倒抽一口凉气,他立刻颤抖着声音道:“春儿你明明就是你打算对我始乱终弃,你是忘了那日你闯进我房里说了什么吗!”

宁春一愣,歪着脑袋想了想,颦眉:“我说了什么?”

“你是做了什么!”

白十九感觉她手里的刀子又动了动,他终于忍不住崩溃地拔高了嗓音:“你身上的伤才好完全,便闯进我房间,压着我说你要你要睡了我啊!”

宁春闻言一愣,好一会没什么动静,白十九见状,以为她终于想起来了,愈发地委屈:“你。”

却不想宁春一颦眉:“这怎么了,我是要睡了你,有什么问题么,还是你不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就要睡了他!

江湖儿女就是这么干脆!

“你敢不喜欢我,找死么!”宁春忽然想起什么,手上的刀子又往他腿里送了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不喜欢她,还敢来招惹她,缠着她,他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白十九又是身体一抽,这一回完全不敢再动弹了,她的刀锋极薄,他都感觉自己破皮了!

他只勉力忍耐着委屈,颤声道:“春儿明明是你不喜欢我,你说你睡了我,以后我就不要缠着你了!”

明明都是她的错,明明都是她打算睡了他后,就始乱终弃,为什么现在兴师问罪的却也是她!

他到底忍不住委屈得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