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她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那个人明明还在沉睡!

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从震惊之中回过神,下一刻,那人在自己耳边轻笑一声,抱着她的细腰就瞬间跃起,足尖一踢墙壁就带着她一个翻滚,不知撞上什么东西,随后她便感觉到自己直坠向另外一处通道。

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让她还没有来得及反映过来,就只听得“噗通”一声,整个人就瞬间落进了一处水渊里。

随后,她便感觉自己被松开来,因着上一次被人抱着落井的经验让她在整个人落进水前,就下意识地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落水之后,一脱了束缚,便四肢伸展由着水流的浮生力和漂流力托着自己一路向上浮去。

落水最忌讳慌张。

水总是有托举的浮力的,除非水下有漩涡,只要找准了水流漂浮托举的方向,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这也是最节省体力的方法。

果然没有过太久,她找准了水面的位置,手脚并用,不一会就浮出了水面,而且很快地找到一处像是岸边的岩阶,便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以一爬上岩阶,就算明知道太大的动静也许会引起塌方,她还是忍不住扶着墙壁对着周围喊了起来:“阿初阿泽是不是你!”

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四周一片漆黑,由于明光殿和地宫由于被炸塌了,所以她只能判断脚下的温热的水是温泉被炸毁之后流积而成,而这个岩阶到底是哪里,她根本不知道。

黑暗的空间和那些飞扬的烟尘、隐约响起的爆炸闷响几乎让她有一种错觉——方才听到阿泽或者说阿初的声音不过是自己的一种错觉罢了。

因为这个猜测,她只觉得自己像陡然浸入寒泉,心头甚至莫名生出尖锐的痛感来。

“阿初。”秋叶白闭了闭腥红的眼,揉着额头,努力地回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太担心阿初和阿泽的安危而生出幻觉。

但是下一刻,她才一转身,便听见那温柔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仔细脚下。”

她一顿,伸出去的脚缩了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脚下是一个坑,原本这种黑暗对她这样的顶尖高手而言,不应该有太大的障碍,但是因为心中有事,却反而让她分心。

但是那个声音

她立刻一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微微颤抖着声音道:“阿泽。”

这般温柔宁和的语气,是阿泽么?

但是那声音却又没了声息。

秋叶白一顿,立刻提起裙摆转身就向那个方向摸去,眼前虽然一片黑暗吗,但是阻挡不了她的脚步向他而去。

“阿泽,你在哪里!”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一片黑暗之中,他的出现如虚幻的影子一般。

总要让她将他抓在手心,才能感觉安全。

她才走了一步,忽然‘砰’地一下撞上一堵胸膛,疼得她鼻尖发酸:“唔。”

他竟就在她的身后,秋叶白顾不得捂住自己的鼻子,伸手一把向前抓了过去:“别走!”

这一次,她是切切实实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呵。”黑暗中响起他的轻笑声,幽幽空灵。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被一个冰凉的怀抱一把拥住了。

但是她却只感觉那宽阔的怀抱如此温暖如此的熟悉!

她闭上眼,一点泪水终于落下脸颊:“是你真的是你,你没事太好了!”

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肢。

她到底没有失去他!

“白。”元泽温柔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响起:“贫僧无事。”

元泽温柔的嗓音似暖泉水一般掠过她心间,让原本冷冽的心房仿佛都瞬间放松下来,但是她还是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你怎么会现在醒来?”她忍不住问。

元泽伸手轻抚过她柔软的长发,淡淡地道:“贫僧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赤焰的关系,不管隔了多远,它对自己的分身安危总是异常敏感的。”

秋叶白愣了愣,愈发地不安:“是因为我让你醒来了么,大喇嘛他们说过你若是提前醒来便会有生命危险?”

是她的心境起伏太大,而让她体内的赤焰感觉到危险,进而影响到了初泽体内的赤焰,让他提前醒来了么?

那么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但是她话音才落,便听见元泽淡柔的嗓音道:“生命危险如果从今日起,再也没有百里初,也算是生命危险的话,就算是罢。”

秋叶白闻言,彻底了愣住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阿初。”

他,消失了?

元泽低头淡淡地道:“嗯。”

他提前醒来的副作用是阿初彻底消失了么?

她忽然忍不住浑身一颤,只觉得心头莫名地似空了一大块,眼泪一下子就无声而毫无预兆地流淌了下来。

“。”她咬住了嘴唇,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白,你在流泪么?”元泽似若有所觉,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这是贫僧第一次看见你流泪,白,从今往后,只贫僧陪在白的身边,不好么?”他轻叹了一声。

秋叶白摇了摇头,她闭着眼,不知要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但是就是眼泪全然止不住,甚至让她浑身颤抖。

“你不舍得他么但是最初存在的人,是贫僧,你可还记得你说过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元泽扶着她的手臂,淡淡地道,声音里带着隐忍的忧伤。

她闭着眼,有些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喃喃自语:“我不知道只是。”

那个人那么坏,抓着她,逼迫她,欺负她,算计她强取豪夺地将她据为己有。

可是这个世上,又有谁比他更了解她,了解她的怯懦,了解她的忧伤,了解她的不甘,甚至了解她的骄傲和野心?

他给过她伤害,给过她无与伦比的甜蜜,给过她在这个世间最与众不同的爱和宽容

他是不同的。

就算阿泽是他的另外一面,却也替代不了他。

他的“恶”与阿泽的“善”都是不可替代的。

“不一样的到底是不一样的。”她闭上眼,捂着额头,忽然有些无力地靠在墙壁之上:“我很贪心是不是?”

一直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人,可是在这一刻忽然失去了其中一个,她却觉得心头陡然空了一大片。

就像生生没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也许到了这一刻才明白不管是阿泽还是阿初,少了谁,自己爱上的都不是完整的那个他。

但是下一刻,他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头吻住她:“嗯。”

“阿泽。”她的理智告诉她不管是阿泽还是阿初,都是她的百里初泽,但情感却依旧有些抗拒在陡然知道阿初消失的时候和他亲热。

“真高兴听到我的小白这么在乎我,小白为我哭泣的样子,真是美得让人想——吃了你。”他冰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夹,轻笑了起来。

秋叶白瞬间呆住了,黑暗中她完全看不见他的面容,只感觉他抬起她的脸颊,似在端详她的脸。

但那凉薄低柔的调子,熟悉得让她心中的沉冷冰霜渐渐地融化,冻原里有什么破土发芽,渐渐生长。

一点又一点的荧光不知从何处悄然浮了起来,渐渐地照亮了她眼前之人的面容,白胜寒雪的肌肤,长长如黑凤翎的睫羽下一双泛着近乎蓝幽光芒的银瞳,似水晶却又似密布神秘云层的苍白天空,唇上却腥红潋滟如涂朱,湿润的白发贴着脑后垂落,脸颊边还带着几丝碎发。

美极、艳极却又让人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站着的是人,倒像是来自神秘苍凉荒原空寂之地的神或者魔

但她却知道面前的,一定是她等候了许久的情人。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孔,伸出有些颤抖的手轻轻地触碰上他的脸颊:“阿初你是我的阿初么?”

阿泽的模样却拥有着阿初的眼神,不又或者说二者兼备。

她顿了顿,有些试探着地问:“百里初泽?”

阿初和阿泽融合了么?她所爱之人太特殊,性格太难以捉摸,似天空里浮动的流云,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刻是什么模样。

他静静地看着怀里的人,忽然低下头来,伸出舌尖轻舔过她脸上的泪珠,轻声道:“泪水,是咸的。”

他顿了顿,轻吻去她睫羽上的泪珠,轻声道:“上一辈子就够了,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令你流泪。”

秋叶白一愣:“上辈子。”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美丽的银眸,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的银眸里的温柔与深邃如一片无边月光海,静静地笼着她,让她心中深深地一悸。

这是他的承诺么?

“你是。”

他轻笑了起来,忽然一伸手,抱住她的细腰整个人一转就直向黑暗的水中坠了下去。她梭然一惊:“阿初。”

他却蓦然吻住她柔软微启的唇,动作近乎粗暴地深深侵入她唇间,辗转吸吮。

“我是谁自己感受。”

“噗通!”

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唔。”水花梭然入侵,她眯起眸子,却莫名地发现水里竟透出奇异的荧光,让她看见他银色的长发如海藻或者丝缎一般地飘荡,与她的乌发纠缠在一起,温柔地舞动着,美丽而诡惑,就像他的人。

她忽然梭然放松了下去,任由他抱着自己在水中缠绵而霸道地亲吻,翻转纠缠就像从上辈子,他们就开始这般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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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缠绵

“回八殿下,现在宫中大部分的宫殿已经被叛军占领。”一名侍卫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

百里凌风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硕大地图,神情异常的冷峻和森然:“信号发出去了没有?”

“已经发出去了。”身边的平宁恭敬地道。

“京畿四大营和附近的勤王大军很快就会进京围剿戚光他们这些叛军。”

百里凌风摇摇头,微微眯起锐利的眸子:“不,京畿四大营绝对不能信任,他们的将领早已是叶白的人。”

平宁闻言,梭然一惊:“您是说老常他们会反了?”

百里凌风点点头:“没有错,老常和他带出来的那些常家子弟现在分别把持了四大营的首领职务,他们都是叶白从司礼监带出来的,叶白于他们有知遇之恩,还有救命之恩,所以不可信任。”

“嗯,但是李牧将军现在还在灵山巡视,虽然灵山离我们有些距离,但是赶过来只需要一日夜,若是宫中羽林卫能撑住一日夜,想必就会安全了。”平宁道。

“不,李牧也不可以信任,当初此人乃是百里初一手提拔。”一道温淡的声音忽然响起。

平宁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就看见一道人影坐在轮椅上从平云殿的内殿被推出来。

虽然那人一只眼睛蒙了纱布,身上都是血迹,看起来形容颇为有些凄惨,但是一身气度却丝毫不减,依旧淡然优雅。

平宁也立刻认出了对方,他梭然瞪大了眼:“是你,梅苏!”

随后,他一把抽出剑来,就要嚷嚷:“来人,抓通缉犯!”

“这种时候,兵荒马乱,八殿下真的要分出人手来处置我这个毫无分量的‘通缉犯’么?”梅苏看着百里凌风,淡淡地道。

百里凌风看着他,一把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搁在了梅苏的脖子上,冷冷地道:“梅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现在是要自首,好用你的小命来抵我龙卫数百人的性命么?”

“八殿下,当初南疆边关之事,我或许是有参与。”梅苏微微地勾了下唇角,只是他话音才落,自己脖子上瞬间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慢慢地流淌而下。

“梅苏,你这是承认了么?”百里凌风眸子里杀意大盛,手中长剑已经咬入梅苏颈项间一分,再深一分便可教他血溅三尺。

梅苏却低低地笑了起来:“大将军王,八殿下,当初虽然有通敌之嫌,但是并没有伤我国祚,不过是各为其主,如今你我同临强敌,不觉得应当携手共进,护我天极国祚么?”

百里凌风闻言,手微微颤抖了起来:“叶白她不会反的!”

她不会,她绝对不会背叛帝国,他不相信那个与自己同生共死,一心为国的女子会反叛自己曾经的信念。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他们曾经为了同一个信念,并肩作战,走过多少风雨和生死大劫,他不相信她会背弃

“就算秋叶白不想叛变咳咳此刻只怕也是箭在弦上由不得她不发,朕咳咳就知道初代国师的预言果然是真的,不曾有错!”一道苍老喑哑的嗓音忽然响起。

百里凌风抬头看去,却见一道半蜷缩在担架上的身影被人慢慢地抬了出来,他定睛一看,不由大惊:“父皇?”

躺在那担架上的人影不是顺帝,又是谁。

“您怎么会。”看着顺帝憔悴苍老的面容,如风中残烛的模样,百里凌风心头忽然一酸。

这个男人,虽然让他的母亲等了那么多年,却依旧是他唯一的父亲,看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帝陛下变成这般风烛残年的老人,他心情异常的酸涩。

“一言难尽。”顺帝张了张嘴,苦笑了一会,始终还是没有将百里初的事情说出来。

这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事,他实在没有脸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说出来。

“陛下想说的是,摄国殿下已经归来,或者说醒来,而且只怕是要协助叶白犯上作乱罢?”梅苏瞥了眼顺帝,却淡淡地开口。

顺帝闻言,浑身一僵。

不光是他,连百里凌风都瞬间动作一滞:“你是说摄国殿下。”

“没错,百里初已经醒了,而且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宫里,只怕今日的情形他也早已料到,毕竟这位殿下的料事如神,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不是么?”梅苏看着他们,讥诮地勾起唇角。

“不要告诉我,你们都不知道他是男儿身。”

百里凌风和顺帝两人闻言,神色又是一僵。

“看来,咱们都知道,却没有一个人敢揭穿?”梅苏轻笑了起来。

幽幽深水之中,不见底。

她只觉得他抱着她腰肢的手臂紧得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嵌入他的怀里,让她感觉到异样的疼痛,那种疼细微而惑人,直入心底,让她听见迷离水声之中,心底那一片冻原里破土而出是无尽的欢喜。

她伸手环住他的肩头,任由他带着自己在水中漂浮,温柔的幽暗的水流包裹了她和他的一整个世界。

也许是他炽烈的吻,也许是水流太深,她几乎要窒息,只是这种窒息却如醇酒一般让她不愿清醒。

“哗啦。”

破水之声响起,水花四溅。

他抱着她的细腰,在她快昏过去的那一霎,将她托举了起来。

她一边喘息着,一边低头,水汽迷蒙之中只见黑暗中萤光四散,将他的苍白精致的面容照耀得异常的美艳、神秘而阴郁,她有些痴怔地看着抱着自己的人。

她伸出指尖顺着滑落的水珠轻柔的抚过他的眉、眼、鼻,最后停在了他腥红潋滟的薄唇上。

“你。”

“我是谁,嗯?”百里初忽然一侧脸咬住了她的指尖,声音幽凉而低柔,带着异样的魅惑。

“阿初。”她低头看着他的眼,低低地轻喃,方才的缺氧让她神智有些迷离,似醉了酒一般,莫名其妙地轻笑了起来。

百里初的眼睛因为药物和自幼成长的环境不同,此刻将她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她面容上的胭脂与灰尘与血迹早已在方才落水后消融,一张素净美丽的面容如出水芙蓉,明眸氤氲如雾气,红唇微启,带着一点迷离的笑。

让他银眸渐深,闪出异样的光来,他亦微微勾了唇角,指尖挑开她的袍子,挺直的鼻尖却低头轻蹭过她光洁雪白的肩膀,语气温柔异常:“施主,笑得如此诱人,可是在勾引贫僧?”

水波起起浮浮,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肩头,让她忍不住微微一颤:“阿初。”

他用阿泽的模样和语气说话,却带来一种陌生而奇异的刺激,在这黑暗中,让她几乎难以分辨到底拥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呵。”他轻笑了起来,忽然一抬手轻抚过她的裙摆:“小白盛装素来极美,只可惜这一身祭服也实在玷污了你,还是不要穿了。”

说着他手一抬,轻扯下她的腰带。

感受到他的嘴唇亦自她肩头慢慢地顺着她的衣服剥落一路下滑,她微微一僵,但还是揽住他的肩头,闭上眼低声道:“好。”

他的动作很快,片刻之后,她身上的祭袍瞬间飘散开来,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尾光洁柔软的鱼,他却似水,无所不在地拥抱着她,他冰凉而苍白的指尖掠过她每一寸肌肤。

“小白。”他抱着她,抬首轻咬着她的嘴唇:“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抱你了。”

“多久?”她闭上眼,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战栗着,额头上微浸出汗珠来。

“从前生到今生。”他在她唇间轻叹,温凉如有实质的声音抚过她柔软的肌肤,紧紧地抱着怀里修长柔软的娇躯,肌肤相贴的细腻温软触感,熨慰着彼此从身到心。

她闭上眼,忽然低头,深深地吻住他的唇:“那就用力地抱我。”

她这一刻不想去考虑一会穿什么,不想去考虑外头是不是还硝烟弥散,是不是还有人在搜寻他们,是不是局势一触即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漫长的时光里,夙夜难眠,步步为营,早已习惯做一件事必定考虑事后数步,甚至数十步,而此刻在他怀里

她却忽然觉得疲惫,只想要拥抱他,就仿佛在黑暗的世界里,在这温软的深水中,这一瞬,他是她的整个世界。

这世间只得这一人,让她在这一刻做出近乎没有任何理智的决定,什么都不想,托付所有的信任,任由他为所欲为。

让他在她的身体里,证明他的存在不是自己的幻觉,证明她还拥抱着他。

“别再留下我一个人。”她轻声道。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强大,却在这一刻,发现自己壳下是一片细腻的柔软的花,只会放在真正明白与珍视自己的人的手与心中。

“永不会。”他低低地道,声音幽幽凉凉,带着异样的魅惑和温柔,动作却炽烈得像水中都能燃烧的火焰。

此生,再不让她流泪,再不让她无助。

再不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世间的风霜。

她轻笑,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肩头,眼底有细碎的泪光。

不管再坚强的女人,在深爱的情人这般柔情缱绻的面前都会卸下所有的防备和骄傲。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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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野心勃勃

没有理智的火焰,炽烈得连水都会燃烧得沸腾起来。

仿佛所有的痛与爱都在这一刻交织,只有拥抱彼此,肌肤相贴的每一寸都是最甜美的折磨,却才能释放前生今世累积的思念。

缠绵之中,她轻喘着,战栗着,迷离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那流散的荧光,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身上,任由他恣意地将自己带上欲焰的顶峰。

地下一片幽幽靡靡,缠绵悱恻,地面上一片兵荒马乱。

“陛下,想必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罢?”梅苏看着顺帝,似笑非笑地道。

皇帝并没有说话,脸色却愈发地难看,神思却飘回了百里初离开紫金殿的时候——

那个人听到明光殿的爆炸声之后,忽然低头,在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逼着他吞而来下去。

他恐惧、疯狂地扣自己的喉咙,试图呕吐出那些他吞下去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会死,但是面临死亡的时候,却依旧恐惧而挣扎,拼命地想要活下来。

但那人睨着他把自己抠得涕泪横流,频频作呕的样子,却低头如神祗俯视渺小蝼蚁的眼神睨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本宫虽然从来没有将你视为父亲,但是却也不会杀你,本宫一定会留着你看着你一心维护的帝国是怎么样一点点崩分离析,让你认清楚自己的愚蠢犯下的错误需要什么代价来补偿。”

那人的笑声之冰冷和幽凉,比门外料峭春寒飞雪都要让顺帝难忍地打起了寒战。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