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欺负’阿泽太过,那么和阿初在一起的时候,那只野猫王绝对加倍给她折腾回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现世报了。

这种“情趣”着实让一般人消受不起,不过还好她‘身经百战’,早已神经强韧。

只记得不要对阿泽戏弄太过就是了。

他点点头,微微叹息了一声,替她将长发拨到脑后:“嗯,苗疆九翠圣女以向我们文嘉军称臣为条件,要将九簪公主要回去,你可还记得?”

秋叶白闻言,点点头:“记得的,那九簪公主回去也有两个月了罢?”

她当然记得,那位九翠圣女可比她那苗疆土司的爹要能耐多了,也识时务多了,见他们和天极打起来,只按兵不动,对天极来调兵用各种借口拖延,只持观望态度。

然后天极将倾覆,她便立刻着人送来了书简,提出交换条件。

不可否认九翠给出的条件,让她和众臣都想不出有什么必要拒绝。

文嘉军现在和天极交战,属于内战,而赫赫趁火打劫南下劫掠,其余诸国都在观战,不时扰边,此时苗疆愿意主动示好称臣,还提供不少粮食,就是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

她虽然相信文嘉军一统天下,将赫赫人驱逐出去,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如果能得到同盟军,更是极大的鼓舞士气,更是天下归心的一种表现。

“宫变的时候,九簪曾经帮助过我,她那样的姑娘,应该是山林间的清风和精灵,不应该被束缚在中原的礼教之中,太格格不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放她回去,有什么问题么?”秋叶白有些奇怪地看着百里初泽。

九簪因为帮了她,自然不能再留在宫中,何况她身为无足轻重的人质,在宫中一向不受待见,若不是因为明光殿的照拂,九簪只怕早就死在深宫里了。

所以他们叛了以后,九簪就跟着他们走了。

他轻叹了一声:“这就是双白心神不宁的原因了。”

秋叶白闻言,几乎有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什么你是说双白和九簪这怎么可能?”

她是知道双白和九簪算是朋友,但是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人会有什么暧昧的可能。

毕竟双白那种管家婆呃那种沉稳、细致谋士风格的人和九簪那种跳脱的性子,差距未免太远了罢?

何况双白当初心中爱慕的可是云姬那样的女人,虽然云姬对自己不利,和自己是情敌,但是她必须承认云姬那种类型的女子确实能吸引不少优秀的男儿。

云姬和九簪的性子完全南辕北辙啊!

“情之一字,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轻叹了一声:“只怕双白自己也不相信九簪那姑娘会在他心中留下影子罢,白,你可记得这些年九簪有很多机会能回苗疆,但是她都没有走?”

秋叶白一愣,若有所思。

没错,当初她可是曾经打算将九簪送走,但是九簪只说兵荒马乱,她当初帮着天极抓捕了不少阿奎的人,已经算是苗疆的叛徒了,所以她不能回去。

自己一想,确实如此,虽然九簪当初的做法其实是帮助更多的南疆的人免去了被阿初的怒火牵连,救了更多的人,但是在南疆之人的眼里,大概这个公主已经形同叛徒了。

再加上她看着那时候的九簪已经变得沉默了许多,心事重重,不复曾经的跳脱活泼,所以她还是留下了九簪,安慰她总有一日南疆的人们能理解九簪的苦楚。

此后和天极的交战之中,九翠圣女确实非常的识时务,她便也没有再注意九簪了,只知道九簪跟在司礼监中,也算是过得不错,只是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般牵扯。

“其实阿初已经注意到双白对九簪到底有所不同,只是当初以为双白对九簪多一份的关注,不过是物伤其类,但九簪走了以后,他虽然做事一如从前,但是偶然间却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连一白都看出来了。”他笑了笑,将一杯茶递给秋叶白。

她接过茶,也叹了一声:“连一白都看出来了,可见这事儿还是真的了,只是当初九翠的书信送来的时候,我且按下不发,亲自去问了九簪,九簪却只犹豫了不久,便答应回去了。”

九簪一直都在期盼能得到族人的谅解,这她是知道的,所以南疆那边的书信送来算是一种和解,起码九簪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了,九簪才答应得那么利落,但是她也记得九簪答应之后,神色之中毫无喜色,或者说更有一种近乎凄然的神色。

她还以为那姑娘是在担忧族人们没有完全谅解,何况九簪如今也快双十年华,在汉人里都算是晚嫁的了,是在忧愁回去的后路。

却不想竟是和双白有关。

“这也怪不得人,毕竟这两人没有一点口风透露出来,若不是双白的不对劲,我们怕也是没有往九簪这上头想,他们藏得太深,只怕彼此心中都压抑着太多的事情。”百里初泽看不得她的眉心微颦,伸手温柔地轻抚过她的眉心。

“白,我们终归是外人。”

秋叶白搁下了茶杯,有些无奈地一笑:“嗯,等诸般事情皆了了,我再寻个机会让双白走一趟苗疆罢,苗疆的姑娘敢爱敢恨,九簪能走,只怕心中是存了要放下双白的心思了。”

她自己得到了幸福,却也希望身边的亲朋好友也能得到幸福,不要再出现一对静萍和天书那样的怨偶也非怨偶,但爱侣也算不得爱侣的情形。

太多的阴差阳错,太多的身不由己,蹉跎太多的光阴,只能耗损掉所有爱情里的美好。

她自己也算是过来人了,风风雨雨过去,太明白个中滋味不好受。

说着,她伸手握住他的手。

这一次他没有再害羞,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随后温柔地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低头在她秀发上轻吻:“都依你,只等诸般万事了。”

他伸手轻过她的脊背,目光落在她的背上。

她身上的薄绸睡衣间,还能隐约可见背上一片华丽的牡丹花纹,那是当初他睡前以血为调了特殊的药物为墨汁在她背上描绘下的印记,也是留给她漫长时光里的念想和他的寄托。

“是了,这牡丹怎么还没有开,当初你说你醒来它便开了,不是么?”秋叶白感受到他的指尖落在自己的脊背上,也知道他在描绘什么,便随口有些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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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女帝 四

秋叶白身后够了够背后,总觉得背上这玩意儿忒古怪,老让她想起一身花绣的江湖草莽。

可人家不是左青龙就是右白虎,但她背后折腾了一堆花。

上回她领军过长江的时候和那沿江驻军打了一场,火炮伤了点背后,紧急包扎的时候,教大夫看见,一脸古怪的样子。

毕竟这年头背后纹花的,也只有些高调出挑的青楼女子,人家还都是风骚妩媚的。

偏她大马金刀地在一跨腿坐着,一身血腥杀气未退,背后一片华丽丽的花,怎么看怎么违和。

原本她想着这些玩意儿都是染上去的,总会褪色的,却不想这些年过去,两个小猪仔都圆溜溜大了起来,她背上的花还鲜艳如初。

“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褪色啊?”她微微颦眉。

他见她一脸郁郁的样子,低低地一笑,宽慰道:“这颜料里沾了很浓的尸香引,又加了我的血,原本是到了一年半的辰光,我顺利醒来,然后。”

他忽然想起什么,瞬间呆了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什么?”秋叶白有些不明所以第看着他,只见他白玉一般的耳朵竟然变得绯红,人也一副极为不自在的样子。

“呃然后总会退的。”他支吾了一会,避重就轻地道。

秋叶白见他那局促的模样,便起了疑心,拉住他的手臂:“阿泽,你总要说出个所以然罢。”

他想走,却见她一副追根究底的样子,不肯放了他。

他纠缠不过,只得干干巴巴地道:“那个那个其实颜料是有尸香的缘故需,待醒来之后阴阳和合就就开了,那颜料只是有些有颜色,有些没有颜色,触了尸香本源之后就会隐没了些颜色,显出一些颜色来。”

秋叶白闻言,忍不住愣了:“是这样吗?”

这么想想,似乎果然如此,要不然人身上真能开出花来,她就担忧这阿初是不是又去哪里弄什么奇怪的花草植物种在人的身上了。

她看着阿泽白玉似的透明的脸儿这会子红得似乎喝了酒,一副心虚又窘迫得不敢看她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又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没有开呢?”

他窘迫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颜,此刻她长发散落肩头,明丽的大眼带着一点奇异的锐色,唇色却殷红润泽,少了五分英气,多了五分魅色,更不要说她这么微微倾身,那一线雪白沟壑起伏让他只觉得身上热气蒸腾,眼睛都有些慌张地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下意识地念了声阿弥陀佛。

秋叶白忍不住笑了起来:“阿泽,你也太。”害羞了。

她话尚且没有说完,就见他因为太向后退去,只听得“噗通”一声,他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翻了下去,直接屁股着地跌了个四仰八叉。

秋叶白愣了愣,看着他那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呆子,不过夫妻情趣,你怎么跟个大闺女似的!”

他们都成婚多少年了?

他怎么还是动不动脸红害羞就算了,还这般一副被她逼迫的小媳妇模样,简直是让她好笑又无奈。

元泽坐在地上,见秋叶白眼里的笑意,他揉着自己摔疼的臀,脸色越发的窘迫,只觉得自己很是没用,又很是丢脸,这般旖旎的时候,若是阿初的话,想必白也不会跟看猴戏一般笑成这样罢?

他窘迫地爬起来:“贫僧我我去给你拿些茶点来吃罢。”

只是他才爬起来,却只觉得秋叶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让他手脚怎么放都有些别扭。

结果,他才爬起来,便又一个不小心同手同脚地走,竟踩到了自己的衣摆,然后又是噗通一声,直接跌在地上。

秋叶白再忍不住,笑得直打跌:“国师大人你慢点,虽然有佛门歪言道女人是老虎,就算我是老虎,也舍不得吃了我相公不是?”

他见她笑得满脸泛红,颜若桃李,肩头的衣衫都滑落下去,露出肩头和胸前的大片雪白来,不禁又看得呆了。

只是秋叶白的笑声到底让他忍不住低头,暗自叹息,偏生不管与白几次亲近,只要气氛一暧昧起来,他就是会觉得浑身发热,脑子发木,做下许多可笑的事儿来。

他忍不住咬了下唇,垂下眸子,慢慢起身就要向外走:“白且歇着罢,我想起书房里还有些事儿没有处理妥当,且去看看。”

秋叶白闻言,见他那样子,就知道自己调笑太过了,阿泽不是阿初,面对女人是脸皮薄得如纸一般,便一抬手,动作极为利落地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袍子:“有什么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他瞬间呆了呆,是了,书房里有什么事儿,她是不知道的呢?

这一呆愣之间,一双雪白修长的手臂就从自己的腰肢处环绕了过来,背后也是一片温软——那是秋叶白直接将身子靠在了自己背上。

“阿泽,我且也不逗你了,你也别恼,我最初就喜欢你这般安静温柔内敛的样子呢。”秋叶白轻拍着他的胸口,自顾自地柔声安抚。

阿泽本性就是如此,她自然喜欢的。

奈何他有时候也会钻个小牛角尖儿,没了出家人的豁达,

她话音落下,便见身前的人顿了顿身形,忽然转了个脸过来,低头睨着她微笑:“那你最初喜不喜欢为夫这般样子呢?”

秋叶白一听那声音全换了个调子,凉薄低柔,她低低地笑了起来,抬起头对上那双和他声音同样凉薄的眸子:“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货,阿初?”

她如今虽然对这两位无缝衔接还是觉得想挠墙,但好歹不会像以前那样经常差点一头栽倒,或者喝水差点被呛死。

毕竟百里初泽的性格还是多少有些融合了的,比如阿泽不会再如之前那般木讷淡漠,两耳不闻窗外事,他还是会理事,而且井井有条,和阿初一脉相承,心意互通,就是一贯手法。

阿泽身上那红黑暗的死气和暴戾的气息也淡了不少,行事不再那么极端和狠辣,或者说在处理政事和军务的时候,就只有一个百里初泽,并无区别。

区别只是在平日生活里,尤其是在面对她的时候。

好在外头人只以为国师大人既是天命者,自然性格跳脱,说话时而温柔安静圣洁时而阴冷狠戾莫测,与常人不同,反而多生敬畏。

而圣军的人——控鹤监的人自然不会让寻常人靠近初泽,而她身边知道内情的心腹更不会多嘴。

“听假话待如何,真话待如何?”百里初泽挑眉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儿,精致的唇角弯起危险而莫测的笑容。

只可惜怀里的人儿和他夫妻好些年,自然不吃这一套,只笑着伸手把玩他的银发道:“假话自然是让你心情大好,心情开怀,真话自然是让你气个半死,心情抑郁,选吧?”

百里初泽盯着她,微微眯起眼,冷哼一声:“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是谁为你打点朝野上下,是谁暗中护着你,让你展翅高飞,你且都忘了罢?”

秋叶白闻言,叹息了一声:“唉。”

“你叹什么气儿?”百里初泽挑眉。

他还没有叹气扶持了个白眼狼呢。

秋叶白摇了摇头:“阿初娘子,为夫不会辜负你的,你这般哀怨,这般指责,真叫为夫如何说是好,身为正房夫人如何这般拈酸吃醋,犯了七出。”

百里初泽算是听明白了,扣着她的细腰手上用力更大,只狞笑一声:“你这是嫌弃本尊娘们唧唧,婆婆妈妈,拈酸吃醋,嗯?”

秋叶白颦眉,凑近他身上闻闻,见他一副莫名的样子,才叹息:“阿初娘子,你还需要拈酸吃醋么,你难道不是醋精儿修成的仙么,陈年老醋酸出风格,酸出了品牌么,正所谓敢问老醋何处有,牧童遥指百里醋!”

“秋叶白!”他也觉得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确实像足了那些女人才会对丈夫抱怨的话,只是见她眼底调侃的笑容,还摇头晃脑地做打油诗,顿时又恼又羞。

但是这一回他并不做出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拿一双凉冰冰的银眸睨着她,冷冰冰地轻笑一声:“你不是说你背后的花没有开么?”

秋叶白一愣,不知他怎么换了个话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顺声道:“是没有开。”

只是看他一副冷美人的样子,别有一番撩人的样子。

百里初继续冷冰冰地笑,手抚过她的脊背:“那是因为我和阿泽融合不够完整,内息出了些叉子,九九未能归元,所以花不开,但若要让它开也不是没有法子,床笫间多努力点,再多加点尸香药引子下去折腾狠点也就是了,我原是心疼小白,既然小白那么喜欢看花开,咱就试试好了。”

秋叶白见他说到一半就已经准备溜了,只是他的手臂铁箍似地扣死在她腰上,话音才落就一把扛起她往帐篷床榻上而去。

她这回慌了,忍不住揪他的腰带低声求饶:“好了,不闹你了,不闹你了,可不能瞎来,这只是帐篷,可不是房间,后日还要出阵啊!”

隔音差啊,大哥,真要折腾大发了,她就不用见人了!

百里初泽微笑:“小白考虑得真周到,我准备了帕子,把嘴塞上就是了。”

她一呆,这回轮到她脸涨红了:“你。”

话音未落,她便被他一翻身压在床上。

气氛正暧昧时,忽然见那被子里拱出一只毛茸茸的小脑瓜,不,光溜溜肉呼呼的一只小猪崽来,奶声奶气地举着猪蹄:“我也要日儿也要看花花!”

秋叶白和百里初泽两人看着床上不知何时多出的小崽子,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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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女帝 5

“你这个小崽儿,什么时候钻进来的?”秋叶白看着自家小不点毛茸茸的小脑瓜像小鸭子身上刚生了一层的可爱小绒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那点子旖旎的心思都没了,伸手轻抚过他的肉肉小脸蛋。

“娘娘。”小日儿大眼睛看着自家娘亲,撅起小嘴儿就在她的脸上“吧唧”一下子烙个软嫩湿润的吻。

“娘亲,亲亲!”小肉包奶声奶气地抱着秋叶白的胳膊,完全当他爹冷冰冰的眼神不存在。

秋叶白听着小日儿那软绵绵的声音,心都化了,凑上前也在他肉呼呼的小脸蛋上亲了亲。

小日儿和小月儿是同胞所出的双生子,但也不知道是小日儿的发育迟,还是小月儿长得快,小日儿比小月儿矮了足足半个头就算了,说话也说得迟,走路也走得晚,而且还比小月儿要胖不少,小月儿都开始跟着双白启蒙识字了,小日儿说话还不是太利落。

原本她很有些担心,但是大喇嘛他们看了却笑眯眯地说天人开天眼总是比凡人要晚的,一通玄乎得不能再玄乎的话,听得她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大喇嘛他们在安慰她否。

不过百里初泽泽说得倒是干脆——就算是个傻子,他们也能养,何况还有小月儿这么个比她这个娘还像娘的长姊在,总不会让小日儿日后没有着落,被欺负。

秋叶白想了想,也是,就算是个傻子又如何,也是她的宝贝啊。

不过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真是白操心了——如果一个说话都不利落的小屁孩能把一群大人哄得团团转,干出各种调皮捣蛋的事儿,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变着法儿让大人给他实现了,等大人发现自己被算计了,还还让人舍不得骂他一句,这根本就不可能是白痴,而是小人精!

然后她的头疼项目就从担忧小日儿是不是白痴,变成这么小就精怪成这样,大了怎么了得?

比如此刻,他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奶狗一般扒拉着自己:“娘亲小日和要和你睡!”

秋叶白捏了把他的小肉脸:“宝贝要自己学会独立睡觉觉哦,忘记了么?”

自从她生了这对小娃娃之后,一路都在打仗和攻城掠地,几乎没有时间陪着他们姐弟两睡觉。

这是她的遗憾,但是想想这对孩子以后都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们没有出身在普通人家,早点学着独立,也只有好处的,便也释怀了。

只是有一次小日儿贪玩淋雨发烧起来,连续高烧几日不退,大喇嘛他们用了药也没有什么效果。

连带着双胞胎的小月儿也跟着难受发烧起来。

她吓坏了,在这个时代小孩子夭折率高达百分之五十,又没有疫苗可以打,只能让孩子自己挺过去,便连续几日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百里初泽泽,然后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照顾双胞胎,陪着他们同吃同住。

过了快十日,两个小不点的烧才退了。

小日儿就喜欢上了有她陪伴的睡觉的夜晚。

她知道小家伙是喜欢属于娘亲的温暖安全的怀抱,所以能满足孩子便也尽量满足。

只是

满足了小的,大的就

果不其然,百里初泽泽忽然冷冰冰地道:“不行!”

这个小子是故意的罢?

居然哄得看门的鹤卫们都没有提醒他们,这个小混蛋溜进来了。

小日儿瞬间眼眶泛红,委屈地贴近秋叶白:“娘亲阿爹好凶!”

秋叶白看着大眼睛娃娃那奶气儿的小模样,顿时心都软了,伸手轻拍了下他光溜溜的小屁屁,随后白了百里初泽泽一眼:“你那么凶作甚,你不也没有发现小日儿进来了么。”

她知道他郁闷被这小不点打断好事儿,还郁闷门卫们的没节操就这么让小不点溜进来了。

但是他和她两个都是顶尖高手,不要说帐篷里藏了人,就算是数十米之内有人,他们都能察觉危险。

如今他们都没有察觉,可也怪不得小日儿。

“。”百里初泽泽也僵了僵,他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灵敏如兽的第六感在竟没了用处。

他也不是第一次让这个小混蛋闯到身边都不知道了。

但是不光是小日儿,就算是小月儿也是如此。

秋叶白看着百里初泽泽脸上那抹僵色,心中好笑,她知道他在尴尬什么。

不过所谓的兽,对于有着自己气味的幼崽大概都没有任何防备的本能的。

她伸手轻拍他的脸:“好了,让小日儿在这里睡罢,他们都一个月没有见到咱们了不是么?”

他银眸微凝,好一会才冷哼一声:“你姐姐呢?”

平日里小日儿总是扒拉着小月儿同寝同眠的。

小日儿奶声奶气地道:“阿姐说不来抢娘亲。”

秋叶白失笑,她的小月儿果然有姐姐范儿。

她笑眯眯地伸手轻拍了下他的滑溜溜小肥屁屁:“你怎么光着屁屁就来了,还把小牛牛也露出来了?”

说着她促狭地指尖点了点小日儿藕节似的小腿中间的小鸟儿。

只是她才点了下小家伙的小鸟儿,就被百里初泽一把抓着了纤细的手腕。

“不准随便摸别的男人!”

秋叶白看着他一脸阴沉的模样,简直无语:“小不点才三岁!”

百里初泽冷嗤了一声:“三岁就不是公的么?”

秋叶白:“。”

百里初泽索性看向光溜溜的小肉包,微微挑眉:“以后不准光溜溜地钻你娘怀里,光身子的只能给你媳妇儿看。”

“洗服洗服是什么?”小日儿歪着小脑瓜,看着自家爹爹,肉呼呼的小脸蛋鼓起来,像一只肥嫩多汁的小包子。

百里初泽这回半蹲下身子,将小肉包抱上自己的膝头,一摸他的头发,还有点湿润,便顺手取了绸帕子将光溜溜的小包子包了起来,暗道这小子一定是洗完澡就光着屁屁跑进来了。

“媳妇儿就是会陪你睡觉,陪你洗澡,陪你吃饭,陪你生小不点,陪你到死,一生一世的那个女人。”他也不管小日儿能不能听懂,径自道

小日儿闻言,却反应极快地道:“阿娘阿娘陪吃饭饭陪睡觉觉陪洗澡澡陪嘤嘤嘤!”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宣告话音还没有落,就被他无良的爹两手开弓扯着他的小肉脸左右拉开,呈现出一张肉饼小脸蛋来。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你娘只能陪着我吃饭,睡觉,洗澡,还有生娃儿才有你这个臭小子,信不信我给你塞回你娘肚子去!”百里初泽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冰凉地笑。

小日儿看着自家爹爹冰冷的银眸,吓得浑身发抖,直扭股糖一般扭动着身体,向秋叶白求救:“娘亲娘亲痛痛!”

秋叶白虽然知道百里初泽不会用那么大的力,不可能真伤着小不点,但还是心疼得不行,赶紧拍了一把自己男人:“阿初,放手,你别吓唬小家伙。”

说着就把小日儿从他爹手里给抢救下来。

小日儿偎依在自己娘亲的怀里,雪白藕节似的小胖爪捂住自己被捏得有些红的小胖脸,大眼眼泪汪汪地瞪着自家爹爹,眼里都是恼怒——臭臭臭臭爹爹!

小日儿生得玉雪可爱,浑似千年白参化作的胖乎乎的小人参精,两个小脸蛋最招人,看见他的人都忍不住手痒想要捏他滑腻的小脸蛋,所以他也最讨厌别人这么捏自己。

何况还是被自己老爹这么不客气地扯成个小胖饼?

百里初泽看着他,挑眉——怎么,你这小崽子还想造反不成?

小日儿花瓣一般的小嘴儿一扁,抬起头看着自家的娘亲,小小声哭了起来,极度委屈:“不要初爹爹初爹爹凶凶坏爹爹要泽爹爹泽爹爹。”

百里初泽瞬间一僵,随后脸上像开了染坊一般,五颜六色:“你小子你小子。”

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臭小子还真是会打击人!

秋叶白见状,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哈叫你欺负小不点。”

百里初泽瞪着小日儿半晌,随后冷哼一声:“你有种再说一次?”

小日儿顿时更委屈了,转身伸出胖乎乎的爪子抱住自家娘亲的脖子:“娘亲初爹爹坏!”

她白了百里初泽一眼:“你再这样,就睡书房去,多大人了,还欺负自己儿子!”

说是书房,其实就是个书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