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宅女九个腐,还有一个待开发,俞晓玖脑中闪过邪恶的亮光,浮现出范佚名与展洛鹰KISS的精彩画面。

“敢问姑娘芳龄?……”范佚名索性直接询问展洛鹰。

展洛鹰悄然攥拳,此刻真不知该夸自己易容术精妙,还是该骂范佚名有眼无珠。

俞晓玖收到展洛鹰发出的“轰人”指令,但说心里话,她觉得两人挺“登对”的,一个粗狂阳刚,一个细皮嫩肉,身高也合适,啧啧……

俞晓玖忽然挺直腰板,吸了口气:“姑姑年芳二十八,羞涩胆小,范国师莫吓到我姑姑,您回吧,有事明日再议。”她不想管,但展洛鹰正在掐她背肉。

范佚名知晓突兀,但他依旧想约“美人”游湖赏月,除了身高,此女实在与他已故的妻子太像了。他刚欲开口,只见“美人”掩面离去,唯有舍下老脸请俞晓玖撮合。

俞晓玖只能敷衍答应:“我尽力而为,倘若姑姑不愿意,那我也无能为力。”

范佚名心生憧憬地愉悦离去,同为一家人,姑姑长得那般水灵清纯,护国娘娘却是一副狐媚相,情人眼里出西施,范佚名偏不肯实事求是的分析。

俞晓玖不厚道地抿唇偷笑,敲响展洛鹰紧闭的房门,有意“安慰”他几句。

展洛鹰听到轻轻作响的敲打声,并未急于开门,他洗干脸上的妆容,换掉女裙,而后卧在桌面,捂住胃,一想起范佚名的眼神,恶心得直要吐。

俞晓玖见他不开门,索性回房睡觉,但刚走出两步,屋门“哐当”一声敞开,俞晓玖还没来及回头,已被展洛鹰抄起身体抱进屋中。

他并未多做解释,一翻身将她枕边,俞晓玖本想说点什么,一只薄唇已袭上她唇瓣。

展洛鹰不管她愿不愿,只是急需一个女人消灭脑中所呈现的,范佚名的丑恶嘴脸。

恣意粗暴的亲吻令俞晓玖呼吸不顺,而他的需求不止于此,动作雷厉风行,手指快速探入她裙底……俞晓玖拧起眉,按住他的手指。

展洛鹰顿了顿,感到手背传来微弱的阻力,他抽离嘴唇,俯视望去,目光落在她粉润的唇瓣上,再次靠近,俞晓玖则撇开头躲避。

“为何要躲?”他问得理直气壮。

俞晓玖转过头,直视他精致漂亮的脸庞,展洛鹰无疑是她所见过人群当中,最妖媚的一个,可是不知怎的,她宁可和路人甲亲嘴,也不愿意和他拉手。

或许,因为展洛鹰是小九深爱的男人,她已占据了小九的身体,所以不想亵渎只属于小九一人的爱情。虽然展洛鹰根本不值得小九一心一意去爱。

“我胃疼……”俞晓玖颤音收尾,神色扭曲。话说从小到大,她别的不会,装病一流,反正有心脏病垫底,所以老师一般都由着她乱请假。

展洛鹰定力相当好,挥去某些呼之欲出的情绪,即刻下床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俞晓玖故作虚弱地摇摇头,指骨抵在胃门上,额头几滴细汗,演得惟妙惟肖。

“忍耐一下,我去请郎中。”展洛鹰眉头紧锁,神色略显不安。

“顾风好似懂医术。”俞晓玖不失时机道。

展洛鹰沉了沉气,重新拾起厌恶的胭脂水粉,描眉画眼换衣裙,将俞晓玖抱回闺房,而后打手语请顾风把脉诊治。

顾风剥着花生皮,慢条斯理步入俞晓玖闺房,见她脸色惨白,即刻扔掉花生奔到床边,三指按在俞晓玖脉搏处,静心诊断,严肃得像变了个人。

俞晓玖微微眯眼,正巧与顾风四目相对,顾风默不作声,但确定她脉络稳定,气血顺畅。诊断结果,就两字,装蒜。

“晚饭吃得太急,导致脾胃不和,去两次茅房就没事了。”顾风不知她为何装病,但人情还是要还的,再者说,师父时常教导他们——欠谁的,都别欠女子的,否则当你想还时,人家未必肯收,一欠就是一辈子。

展洛鹰脸上并未浮现任何表情,转身离去。

回房后,他研磨铺纸,将勘测完毕的战略图拟定一份。

有仇必报是他的原则,而此次战役,借助巨鼎国的兵力,铲除曾经伏击他的小邻国。

他决定今晚离开巨鼎国,逃开那些令他所有动摇的微妙情绪。

※※※

顾风合起房门,双手环胸溜达回床边,抬起脚面,撞了床板一下:“日后咱们两不相欠。”

俞晓玖坐起身,应声成交:“原来你真懂医术。”

“那是自然,只要我指尖缓过某人肌肤,便知某人有无病症。”顾风缓慢蹲身,高深莫测邪笑:“我还知晓你姑姑,是男子……”

俞晓玖怔了怔,若无其事道:“换装癖不懂么?你试试当面指正他,他二话不说砍了你。”

顾风搓了搓下巴,惊愕地瞪大眼,指了指太阳穴,吞吐道:“你,你的意思是?……他身体是男子,却认为自己是女子?”

“……”俞晓玖呛咳一声,好端端一位既年轻又英俊的国王,不但要穿女装还要装哑巴,一会儿被男人看上,一会儿被人误会成断袖,瞬间被恶搞得面目全非,而那个无事生非妖言惑众的人,貌似就是她。

“悟性真高,传出去不好。”俞晓玖道貌岸然道。

顾风相当配合地点点头,自言自语开来:“阎王爷日理万机,偶尔搞错几个鬼魂,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怎知晓阎王很忙?”俞晓玖心中“咯噔”一响。

“你真是少见多怪,哪位阴阳师不是把阎王爷奉为神明?倘若不是阎王忙得焦头烂额,怎能让孤魂野鬼偷入人间,这便是阴阳师存在的意义,斩妖除魔,替阎王爷排忧解难。”顾风最爱听鬼故事,基本哪一段故事里都有阎王爷走场。

“那你听过《阎王爷与十公主》的故事么?”俞晓玖虽说当故事听,可心里总是放不下,好似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提醒她——不要忘记那个故事。

顾风望天思忖,摇头:“《阎王大战十罗汉》倒是听过,很精彩,你要听么?”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要睡了,随手关门。”俞晓玖拉了拉被褥。

顾风压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可未忘记身上肩负的“重担”,语重心长开导一番,令自暴自弃的小尼姑迷途知返。

当然,这个怪异的想法,是他自己琢磨的。

他拉过软绵绵的脚垫,盘膝而坐,笃定道:“贫道……不走!”

俞晓玖回眸凝睇,而后盖好被子,背对他躺下:“那你坐着吧,我先睡了。”

“……”冥顽不灵!

顾风“无所畏惧”地继续道:“你听贫道直言相劝一句,你乃带发修行之人,莫不可……”

“请你把音量缩小到我听不到的范围,默念为佳。”

“……”

顾风也不管护国娘娘爱不爱听,更不知自己为何多管闲事,反正看她同时几个男子眉目传情,实在觉得很不妥。

“知晓范佚名为何刁难你么?我与他同行的一路上,他可没少讲你坏话,你该反省反省。”顾风认为诸多词汇不该用在良家妇女身上,在未见到护国娘娘之前,也以为她是极为风.骚的女子,但交谈了几句,貌似也不像,只是相貌生得狐媚罢了。

顾风耐心等待一刻钟。认为护国娘娘在忏悔,所以给她时间反思。

其实,俞晓玖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弥漫在气流中,相当安逸。

顾风未见过脸皮这般厚的女子,微张开嘴,谨慎地戳了她手臂一下。

俞晓玖动了动,扯了扯被褥,继续睡。

顾风向前倾身,拽她袖口,欲从梦中唤醒,可这一拉,无意中将尼姑袍衣领豁大,他眸中一惊,本想松手,却因紧张过度,踉跄两下坐回原地,连带衣领扯开,露出雪白的香肩以及红艳艳的肚兜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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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狗

“啊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穿透了俞晓玖的耳膜。

她揉了揉眼皮,支撑床板坐起,头顶发簪滑落,泼墨般的长发倾泻垂下,几根不听话的发丝,躺在肩窝里。

她眯起眼,看向顾风惊慌失措的举动。顾风则双手捂脸,但指缝分开,一边瞪着她肩膀猛看,一边持续喊叫。

俞晓玖顺着他锁定的视线看回,因为她坐起身,导致衣领已脱滑到手肘,肚兜边缘若隐若现露在外,她若无其事地整理衣袍,天气热,所以她没穿亵衣。本想小睡一会儿再去洗澡,却被顾风吵得不得安宁。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还扯我衣裳,我看嘛,说教是假,耍流氓是真。”

“误会,绝对是误会!”顾风感觉自己的清白就这么没了,懊悔不已。不过话要两面说,为何看到小九的肩膀,他莫名的热血沸腾呢?

“别解释了,我知道你千方百计想占我便宜,但是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俞晓玖断定顾风心态不正,而且从他眼中看不到半分尊重的意思,好似沾上她就得倒大霉。

顾风百口莫辩,索性放弃解释,他沮丧地跨出门槛,那个该反省的人是自己,他眼前怎么总是浮现小九的曲线呢?莫非这女子真是吸人心魄的狐狸精?

思于此,他眼前一亮,师父曾经过,除了水妖,其他妖孽沾水必会显出原形,即便是水妖,下半身也会幻化成鳞片,所以,捉鬼圣地就是……浴池!

顾风为了证实猜想,一溜烟钻进浴室,藏匿于屏风之后,因为他无意中听到,小九吩咐丫鬟准备洗澡水,所以为了证明自己的心灵很纯洁,偷窥一探究竟!

浴盆根据俞晓玖的残疾状况设计,有点像现代生活在所使用的浴缸,方便她拿取洗浴用品。

待脱了衣裳,两名丫鬟搀扶她入澡盆,随后关门离去。

浴室内氤氲弥漫,顾风所站位置有些远,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形轮廓,但是,有个轮廓就够了,此刻,就等护国娘娘逐渐幻化妖身。

浓白的蒸汽令俞晓玖感到憋闷,所以她顺手拿起一把绢扇,吹散周身白雾。

椭圆形的扇子面与脸型酷似,在模糊不清的白雾中,仿佛多一个缓慢摇摆的光头。

顾风伸头探脑观望……

顿时倒吸一口气,自我镇定一瞬,紧接着拔出斩妖剑,三两个箭步冲到浴池旁,两指伸出,厉声道:“哇呀呀!你这化作人形的妖孽!岂能逃脱本道的火眼金睛!”

白雾散开,顾风得意洋洋大笑,笑容瞬间定在俞晓玖手中的扇面上,他瞳孔放大,以及某女清晰可见的赤.裸半身上……

“……”俞晓玖第一反应是钻入水中,第二反应:“来人呀!浴室有淫贼!——”

顾风不假思索地捂住她嘴,欲哭无泪恳求:“莫喊了,我这就滚蛋还不行么?!”

俞晓玖不挣扎不乱踢,而是伸出两根手,使劲儿掐他的手背,狠狠的那种。

顾风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松手,眼睛不小心瞄进水面,那一轮白皙的隆起上,他忽然忘了疼,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脑中也空白了。

俞晓玖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只得双手护胸,可她刚保护好上半身,他的眼神开始游走,直线滑到她下.半身的位置,俞晓玖本想蜷膝遮挡,但很不幸,她有一条腿不听话,所以弯曲右腿,侧拧身体躲避,而这个考虑不够周全的挪动,又将臀部曲线露出一半。

不到分分钟,顾风算是把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区别,看全乎了。

他下意识地滚了滚喉咙,护国娘娘的身体好似施了妖法的束缚咒,令他无法移动眼珠,明知窥视女子的身子不好,却偏向不该看的地方看。

在视线的驱使下,四肢涌起一阵阵燥热,顷刻间,他已大汗淋漓。

俞晓玖很是无奈,顾风现在所做的事既下流又无耻,可他居然表现出一幅呆若木鸡的神情,好似看到一件稀奇古怪的玩意,惊诧兼惊喜。

俞晓玖一口咬在他手上,顾风吃痛地闷哼一声,也即刻收回了神志。

他松开手,双手搭在木盆边,头一歪,枕在手臂上,如乖宝宝似地蹲在一旁,一本正经地解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毛手毛脚,你洗你的,就当我不存在。”

“……”俞晓玖已无话可说,伸出手,“啪”……抽了他一个小嘴巴。

“你!你!……”顾风揉了揉脸颊。

“你什么你,你个伪道士,给我滚出去。”

顾风自然是无言以对,扁扁嘴关门离去。他真无歹心,纯洁的欣赏而已!

他蹲在浴室外,终于大彻大悟,猛然又抽了自己一耳光,女人的身体怎可随便看?!他师父的,一不小心成了淫贼。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决定郑重向小九道歉,忏悔不耻之行。

半个时辰后

俞晓玖没好气地回到卧室,一杯凉茶还没喝完,顾风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哐当!”俞晓玖将茶杯摔在他脚边:“人品无下限,今天我算领教了。”

“……”顾风抓了抓头发,先走到门边取来扫把,扫干净一地的碎瓷片后,伫立在俞晓玖五尺外的位置上,深深鞠躬,而后不苟言笑道:“大丈夫行得端做得正,师父曰:欠别人的,就得还,所以……”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扯开上衣,露出胸肌的同时,顺势解开了裤腰带,裤子与裤兜直线落地!

哗……

他闭眼一仰脖,忍辱负重道:“尽情地,看吧!”

俞晓玖瞠目结舌,彻底被雷得外焦里嫩。

“看够了,告知我一声,有点清凉……”顾风依旧备受煎熬地闭着眼。

俞晓玖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算是弄明白了,也许顾兄台日后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流氓,但目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然呆外带重度脑残。只是白瞎了一副风流倜傥的英俊脸孔。

“速度把衣服穿好,然后走过来。”俞晓玖无力地动了动唇。

顾风未想到这么快就还清了肉.体债,即刻手忙脚乱地提好裤子,他按照俞晓玖的指示,坐到桌边,自顾自倒杯茶,方才紧张死了。

俞晓玖支撑桌面站起身,单腿跳到他身旁,在顾风不明何意的情况时,她一转身坐到顾风腿上,顾风大惊,如大猩猩般高举双臂:“你你你,占便宜没够,竟然得寸进尺?!”

俞晓玖注视他惊悸的神情,貌似那个遭受轻薄待遇的人是他。她似笑非笑地扬起唇,玩心大起,双手一环搂住他脖颈,嘴唇缓缓向他脸颊靠近……

顾风努力向后梗脖子,双眼聚焦在她的唇瓣上,一股清幽的香气在彼此之间弥漫,他艰难地吞了吞,全身肌肉僵持抽搐。

俞晓玖本想碰一下他的嘴,但一想到顾兄弟“守身如玉的刚烈”性格,万一叫她负责,可就麻烦大了,但是俞晓玖很好奇他被女人亲了之后,会产生多么剧烈的疯狂反应。

所以她微微侧头,缓慢地倾身,唇瓣轻碰在他的脸颊上,“啵……”随后快速抽离,单腿跳回另一边,一手托腮,就像观察试验中的小白鼠一样,笑盈盈地注视顾风。

顾风呆滞一刻,两腮先是“唰”的一下红成大番茄,而后打了个激灵,紧接着,直挺挺站起身,机械转身,如同行尸走肉般,咔,咔,咔,咔……怀揣沉重的心情,木然离去。

俞晓玖遥望他远去的背影,只见他目空一切地继续向前走,“咚!”……额头撞上树干,一翻白眼,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眼角流下两行受屈.辱的辛酸泪……

师父,恕徒儿不孝,这债!……看来一时半会儿换不清了!

俞晓玖捂住嘴,乐得前仰后合,亲下脸蛋已然崩溃了,如果刚才真亲了他的嘴,顾兄台还不投河自尽以示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