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岁见总是这样,他要做什么,就根本不许旁人说一个“不”字,可是“闯

入”了以后,他留下的又是什么?既然已经分手,他一副真的不放心她一个人待

在这里的样子,目的又是什么?

……

邢岁见在卫生间里又检查了一通。

卫生间是整层公用的,虽然不太干净,但是还可以忍受,只是——

他看了看破了一半的玻璃,不仅有冷风刮进来,而且,还容易曝光。

他下楼,到大妈那拿了几张报纸和胶带纸,把整个玻璃窗都贴住,确保不漏

光,然后,他还不放心的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确定卫生间里并没有什么供人“

娱乐”的摄象头什么。

等会乔唯朵洗澡,应该会安全了。

都检查清楚了,他才开始放水洗澡。

冷水淋了下来,他抹抹脸上满脸的水痕,按向廉价的沐浴露喷头时,凝了下

他盯着自己指间的银戒,很久很久。

然后,最终,他还是拔下了戒指,搁在了洗手台。

……

劳动保障局。

晚上八点,办公大楼里,某一间办公室内依然透着光线,一道温和的身影穿

过走廊,站在办公室门前。

“小陆,你还没下班?”还在办公室里忙事情的领导,抬起眸,这个时间段

还见到来敲门的下属,有点诧异。

思源走入办公室,“朱局,这是我整理的最后一批交接文件。”这些文件都

是机密级别,必须交到领导手里。

领导拍拍脑袋,“瞧我什么记性,差点忘记你今天最后一天上班了。”

思源牵强一笑,“朱局,您现在忙吗?”

“忙啊!”领导指指一桌的文件,“经过了去年一役,表面上好像是稳定了

,其实温城的经济目前还是很低迷,一些企业尚面临倒闭的危机,有些老板还是

心存跑路的打算,所以,我们要和那些人作战,绝对要确保跑一个抓一个!”

领导接过文件,只是,奇怪的是,思源一直站在他面前没有离开,神色犹豫

“下周开始就要转业了,是不是想请我这领导吃最后一顿饭。”领导笑笑,

主动理解。

但是,思源却摇头,神色凝重,“朱局,我有个工作上的重大错误,想和您

坦白。”

气氛不对,领导也敛了笑脸,“什么事?”

“去年9月30日,有一间担保公司四个负责人全部出国潜逃,我没有打电话回

局,及时汇报情况。”这件事情不说出来,他夜夜难安。

领导皱皱眉头,“是你女朋友出车祸那一回吗?”这种情况也算人之常情,

领导并不打算太过苛责。

“是,但是,潜逃的那四个人,我女朋友认识。”

领导鄂了,“小陆,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不会是他理解的那意思吧?

“我知道。”思源点头,“我女朋友出院以后,我一直故意没有跟踪这个案

子——”他得到了爱情,同时,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小陆,如果情况属实,你要面临什么惩罚,你清楚吗?”领导神色严厉。

故意玩忽职守,罪名可不轻。

小陆入职多年,对工作一向克勤,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我知道,除名国家公职人员,我更不可能到检察院入职。”最坏的结果,

他早已经清楚。

思源把文件编号递给领导,“我听说,这间担保公司的一个负责人目前回温

探亲,如果朱局有需要的话,可以申请禁止出境令。”

从常欢口中得知邢岁见出现在同学会后,思源没有一夜安宁,他的情感希望

对方不要再出现在朵朵面前,但是,他的职业道德让他无法再错一次。

领导表情凝重地根据文件编号,*内部资料库,检查了一遍以后,领导唇角缓

慢松弛,“小陆,你运气很好。”

思源不解。

“去年9月30日,这间担保公司出境人数只有三个。”松了口气,和善的笑容

重新回到领导脸上。

只有三个人?怎么可能?!

“9月30日的时候,我明明接到出境处的通知,法人代表林育柴也订了去加拿

大的机票!”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领导叹口气,“看来,你真的一次也没有跟踪这个案件,如果有的话,你会

知道9月28日那一天,这间担保公司最大的股东邢岁见退了飞机票。”

思源愣住。

“林育柴和另一个股东陈温玉在9月28日下午领取了结婚证,9月29日,林育

柴在上海拿到了探亲签证,9月30日,他们一行三人一起离境。”领导根据资料告

诉他。

9月28日下午陈温玉和林育柴领了结婚证?怎么可能,明明那晚,他亲眼目睹

邢岁见和陈温玉在一起,后来,朵朵失魂落魄的出来。

“邢岁见虽然当时还不是法人代表,但是他拥有这间公司60,的股份,只要他

能留下来,对其他三人并没有出禁止离境令的必要。”所以,无论过程如何,结

局都是一样。

“朱局,你的意思是,邢岁见一直没有出境?更没有和陈温玉结婚?”思源

难以置信。

“嗯哼,对!而且,去年10月的时候,他已经在工商管理处正式办理了法人

变更手续,其他几个股东回不回国,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了。”出狱已满3年,邢

岁见已有资格成为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思源所认识的一切,一夕之间好像全部被*,只剩下一团谜雾。

卷四『火花&落幕』第二十四章

乔唯朵每天都有洗头的习惯,但是,她发现今天洗头的时候,她的胳膊肩处

很疼,勉强忍着洗完头,却再也举不起手来擦干头发。

伤人者,先伤己。

同一个房间,乔唯朵背对着邢岁见,他的外套被冷落在两人中间的床上。

她的长发,久久还会滴水。

房间里,电视机是坏的,也没有任何报纸,邢岁见无法有任何东西转移注意

力,忍不住看她,见又一滴水珠渗入枕巾。

邢岁见决定看不下去了,脱掉自己的T恤衫,他起身向她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让微阖眸,努力入睡的她,见到打着赤膊的他,一惊。

还未回头,已经有块“布”扔在她头上,揉了两下。

“头发湿的别睡觉,我去楼下借吹风机。”

她还没来得及反对,他已经长腿迈离。

一会儿,他拿着吹风机回来,蹲身替她插好电源,递给她。

“不需要!”她板起脸,拒绝他的好心。

其实是,她现在连抬一下臂都困难。

也许,她真的该考虑去医院把体内的钢钉取出来。

“拿着,不拿就我来替你吹干!”他强硬威胁。

她冷冷瞪着他。

他们各自都清楚,两个人的性格都固执无比。

这一回,是她先败下阵来,她接过吹风机,因为,他站在她身后,让她浑身

不自在,巴不得他快点滚回自己的床位。

“轰轰轰”吹风机发出声响。

她颦眉微咬着唇,忍着,因为,每一次的举拉都扯着痛。

偏偏这台吹风机的风力小得要死,举了半天,痛得要死,头发还是湿潞潞的

即使她表现得再倔强,她生硬怪异的动作还是引起来了他的注意,他原本准

备迈离的脚步顿住了。

“你的手臂怎么了?”他看出不对劲来。

她的手臂好像无法往上弯的样子。

乔唯朵搁下吹风机,不打算再勉强自己,更不打算理睬他。

等不到回答,邢岁见决定自己找答案。

他按着她,强行扯掉她身穿的高领毛衣。

“邢岁见,你干什么?”她怒喝。

但是,他的动作更干脆,她的毛衣被强行褪去,露出性感的(酮)体。

乔唯朵简直快抓狂,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她像野猫般想反击,这时,他的掌

心却抚*的肩头。

“奇怪,没有受伤。”他蹙眉自语,“没受伤怎么会痛成这样?!”

乔唯朵僵住。

原来,邢岁见并不是想对她做什么。

他粗犷的掌,不放心的又用拇指*了下她的肩钾处,那里完好无损的样子。

事实上,从小弄的学校到现在,他一直跟着她,她也应该没有受伤的可能。

奇怪,真的很奇怪。

逐渐的,他联想到,她好像出过车祸,住过骨科。

所以,这可能是旧患而已。

乔唯朵整个人颤了下,她急忙抓来毛衣挡住自己的前襟,即使,这样的“挡

”其实毫无意义,曾有的亲密时光里,她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处,邢岁见早就不知

道看过多少回。

而且,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掌上的粗茧整触摸着她的肩肌,那让她全身变得

无比敏感。

“冷?”指间的轻颤,让他垂眸问。

垂眸间,他的目光定在她无比光洁的裸背上,还有,那红色内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