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时近午夜,但我作为你的阳光,还是要灿烂的照耀着你。”丁骥走上前搂住唐小湛的肩。

唐小湛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复杂,却没有避开他。

看到他来,她除了诧异,还有些感动,原本她以为自己那番话说的那么不留情面,他是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他比她想象的还要执着。

这些天,她不是没想过他,只是她一想起他就会被一种焦虑的情绪困扰,朦胧中带着惆怅,这样的感觉对她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这是不是就是爱恋,她尚不能分辨。

电梯里,他的手从她的肩滑到她腰上,以一个呵护的姿势将她和电梯里其他人隔绝。唐小湛一动不动,因为丁骥的下巴就在她额头上方,她只要一动,就得碰到他。

他察觉到她的紧张,手轻轻的握住她微凉的手,她的手指滑入他指间,十指紧扣的感觉让他心里轻松许多,知道自己没有白来。

“手怎么了?”唐小湛把丁骥的手拿起来看看,关节上好像有伤。“在训练场打沙袋打多了,磨破了皮。”丁骥并没有多做解释。

以她的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受伤的原因,打沙袋打到手背皮肤磨破出血,他哪是训练,纯是发泄,她的冷淡伤害了他。

唐小湛盯着不放,指尖轻轻碰了碰,“疼吗?”“前两天就快疼死了,见到你就不疼了。”丁骥语带双关的说。

唐小湛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他,才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是那么温柔怜爱,低下头去,轻轻的抚摸他手上的伤。

无言的抚慰,让丁骥觉得自己的心麻酥酥的快化了。

想想也是,人真是奇怪而又喜欢自虐的动物,旁人一百句的安慰,也比不上心上人一个细小的动作,哪怕之前的伤害也是她造成的。

看到丁骥的车停在那里,唐小湛道:“你开了车来?”

“你坐我的车吗?”丁骥知道她自己也开了车,不确信她会不会上他的车,却替她拉开了车门。

唐小湛轻轻地嗯了一声,顺着他的方向上了副驾驶的位子,丁骥心里一松。

“想不想去吃点什么?”丁骥等唐小湛系好安全带坐稳了才问她。“不想吃,你送我去店里。”唐小湛脸色恬淡,声音温和。

“这么晚了还去啊,店里已经打烊了吧。”丁骥好奇道。

唐小湛回望着他,目光淡然中带着肯定,“你来找我,难道不是因为发现了那天送我回家的是我哥,所以来找我谈谈?”

就是这种目光,令他魂不守舍,她对他并不像表面上维持的那样冷漠,她明白他每一个动作的意味,他们是如此相似,有时候明知道对方的心理,却故意要反其道而行之。

丁骥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故作轻松的努了努嘴:“挺聪明的嘛,我的心思你都猜得到,好吧,我们去坐坐,我的确有些事要问你。”

这个晚上,他能感觉到,唐小湛情绪里有些东西在渐渐地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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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他们到时,最后走的店员正在关门,唐小湛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跟丁骥一起走进去,拧开灯,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顿时明亮了许多。

唐小湛去后厨倒了两杯牛奶过来,跟丁骥对坐,不等他发问,她主动告诉他,她哥哥来找她的用意。

原来,唐观潮前段时间病了一场,丧妻的打击让他精神大不如前,惦记小女儿孤身在外,几年没有回家,唐观潮希望女儿能搬回家去住,让儿子唐浩宇来当说客。

“你答应了?”

“没有。”

丁骥叹了口气,唐小湛的确固执,对自己爸爸曾犯下的错误始终不肯原谅。

“你妈妈呢,司漠萍被杀的事她知不知道?”丁骥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他从来没问过唐小湛,为什么不在英国陪着母亲桑乔,却独自回雁京来开咖啡馆。

“她知道,你们来找我问话的当天,我就给她打过电话,我妈妈在英国有家庭,她无心理会这些事。”说这话时,唐小湛的情绪低沉了许多。

难怪她自己回来,原来桑乔竟然也再婚了,丁骥心中的怜惜之心顿时无限扩大化,手覆盖在唐小湛手上。

她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而丁骥也忽然理解了她和唐浩宇之间的感情,这对兄妹,一定是觉得父母都背叛了自己,父母都为了外人不要自己了,所以他俩就是对方唯一的亲人,不愿意外人知道他俩这种相依为命的关系。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对你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你。”唐小湛手握着茶杯,主动把心中这个深深的疑惑说出来。

“是吗,也许是上辈子。”丁骥淡淡的一笑,他的记忆力一向惊人,能确认在此之前唐小湛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不对,我肯定见过你。”唐小湛并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的说法,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直觉背后隐藏的潜意识。

丁骥见她固执己见,也不好跟她争辩,无奈的耸了耸肩。

唐小湛道:“把你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学校名字报一遍给我听听,我看看有没有跟我重合的。”

丁骥说了一连串学校名字,说到高中时,被唐小湛打断了。

“人大附中……你是人大附中的?我就说嘛,我肯定见过你,我哥也是人大附中的,我去过他们学校,没准就是那时候见过你。”

看唐小湛冥思苦想钻牛角尖的样子,丁骥颇不忍心:“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事儿不值得费脑子。”

唐小湛摇了摇头:“不,这对我挺重要的,我总是想不起来十四五岁时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丁骥算了算,忽然顿悟,她十四五岁的时候不正是唐观潮离婚再娶的头两年,也正是她少年时最痛苦的时期,自己竟然是在那个阶段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象?这个发现让他有些疑惑,怎么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然而,片刻思考之后丁骥觉得这不是个问题,重要的是,他现在在她身边。少年时或许缘分还不够,所以他俩只是擦肩而过,如今他可不会轻易让应该属于他的东西溜走。

“可能我小时候不大好看,所以你不记得我了,我最瘦的时候只有七十多斤。”

唐小湛告诉丁骥,她妈妈为了培养她的气质和仪态,从她三四岁就开始对她进行各种训练,插花茶道钢琴舞蹈,甚至是走路的姿态,每一样都要学,常常让她烦不胜烦。

“小湛,让我陪着你吧。”丁骥坐到唐小湛身边,搂着她。

唐小湛没有挣扎,感觉到丁骥把她越搂越紧,心中动容,依偎在他怀里,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份令人心颤的激情。

这是一种特殊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靠近一个人会让她觉得温暖和踏实,愿意听他说话,也愿意跟他亲近,哪怕是一些沉重的回忆,也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模糊,就连他的强势,也令她心折,她觉得自己需要这样一种力量,当她无法承受的时候,他可以给她依靠。

她柔细的发丝蹭在他脖子上,温暖的呼吸带着甜香,近的仿佛就在他耳畔,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却是两人的心靠的最近的一次,他无法不被诱惑,只想沉迷在她的气息中。

恍惚中,意乱情迷的他低下头,看着她秀丽的双眸,忍不住在她脸上印上一个又一个的吻,她的嘴唇好柔软,他不停地吸啜,像品味着某种美酒,狂热的沉迷其中,他的唐小湛是这样让人心疼,让人靠近了就欲罢不能。

他们是如此契合,无需任何语言。

如果有从前,

如果有永远,

这份默契的感觉从最古老的从前,

固执到最浩渺的永远,

穿越千年,

惊醒所有梦中的感觉。

脑海中仿佛听到了柴可夫斯基的《一号钢琴协奏曲》,乐曲开头就是气势雄浑的交响乐诗篇,紧跟着华丽的钢琴和弦,既有一种直抒胸臆的波澜壮阔,又有一种低沉而缠绵的忧伤,不可言说,但是,魂牵梦萦。

等他发觉,她早已坐在咖啡馆中央的钢琴旁弹奏,曲子很熟悉,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月夜听琴,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她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纷飞,仿佛一个精灵,如诗般的音乐流淌到心头,令人心醉。

从小他就喜欢听各种声音,曾经自己录了一盘大自然之声,虫鸣鸟叫风声雨声海浪声、其中的雨的声音最让他沉迷,百听不厌,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听雨的声音,心境就能渐渐平静。

靠在她身后,他俯□搂着她肩在她脸侧和脖子上亲吻,她轻轻地推他:“别这样,你这样我没法弹琴了。”他不肯放,非要亲够了不可。

目如寒星,唐小湛美在动人的气质,丁骥握起她的双手,他放到唇边吻了吻,半跪下来,臣服在她温柔动人的情怀里,此刻的他,是最最虔诚的情人,有一颗孩子般的赤子之心。

司漠萍死亡案的最终调查结果公布于众之后,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阮旭尧的粉丝不敢相信自己的偶像竟然成了杀人犯,不断有人打电话到公安局询问此事,为此,局里下了紧急通知,任何人不得擅自对外界泄露案情。

案件提交检察院审查以后,就开始进入司法程序,法庭审判之前,丁骥奉命和猫子一起再次对阮旭尧进行了秘密审问,之前他向夏林海阐述案件疑点,征得夏林海同意之后,写了一份内部材料,检察院方面也同意在提起诉讼之前先由公安机关补充侦查。

审讯室里,阮旭尧早已没有了当红影星的风采,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脸色憔悴的厉害,双眼几乎凹陷下去,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猫子从口袋里掏出烟,抽了一支连同打火机一起扔给阮旭尧,阮旭尧接过去,颤抖着点着了烟,吸了几口烟之后,他的情绪才逐渐稳定。

“下周就开庭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丁骥看着阮旭尧,不想让他情绪过于紧张而影响审问。

阮旭尧抬头看了他一眼,“警官,我只想知道,我这个案子最长能判多少年?”“这个我们不好说,得看法庭裁决。”

顿了顿,丁骥又道:“根据你之前的供词,你不承认曾于案发当晚殴打过死者司漠萍,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打过她?”

丁骥话音刚落,猫子加强语气:“你要知道,现在交代跟上了法庭以后被审问出来性质是不一样的,你是聪明人,自己掂量掂量。”

面对两位警官的一再追问,阮旭尧虽然有气无力,却是一口咬定了,自己从没有殴打过司漠萍。

“警官,已经到了这里,难道我还会撒谎,我也想都交代了,争取宽大处理,我已经承认了误杀,难道还怕多一项殴打的罪名?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能承认。”

丁骥略一思索,换了一个角度问话,“那么你回忆一下,你再次回到别墅时的情形,有没有发现有第三者去过别墅的痕迹?”

阮旭尧费力的想了想,摇头:“我想不起来了,当时太慌乱了,我只顾着去看司漠萍,却发现她已经咽了气,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尸体转移到人迹罕至的地方。”

根据阮旭尧当时的供词,丁骥和猫子去别墅勘察过,却没有发现现场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毫无疑问,阮旭尧清理过现场,他们甚至找不到有用的指纹和衣物纤维。

“脑子那么乱你还能想到清理现场,你的确是不简单啊。”猫子不无嘲讽的说。

阮旭尧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半晌才道:“刚出道的时候演过一个刑侦题材的电视剧,虽然是个不起眼的配角,却也反复研究剧本,揣摩情节,没想到居然会有用上的一天。”

丁骥无心理会他的自嘲,直视着他的眼睛:“将军山那么大,你为什么偏偏会选一块开阔地弃尸?你不怕尸体被人发现吗?”

“雨下得太大了,我没办法挖坑,只能找个僻静地方把尸体给扔了。”阮旭尧沮丧的抓着自己头发,陷入痛苦之中。

丁骥一边记录,一边在心中叹息,眼前这个人,真不知说他是聪明还是笨。说他聪明,他却愚蠢的选择了误杀后弃尸,错过了自首的最佳时间;说他笨吧,他又知道如何清理现场、处理尚未出现尸僵的尸体,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走出看守所,丁骥跟猫子和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擦肩而过,其中有个女孩看到他,叫他名字。

“丁骥——”女孩跑过来,看他一身警服,奇道:“你当警察了?你居然真当警察了?”“你是……”丁骥想不起来这女孩是谁。

女孩大大咧咧的拍他的肩,“我是凌杉杉呀,你忘了,咱俩可是初中同学,你小子,越大越会摆谱儿了。”

“哦,凌杉杉,我想起来了,是你啊,你跟小时候可不大一样了。”

丁骥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有个女同学叫凌杉杉,可在他印象里那是个假小子一样的女孩,眼前这个……长发飘飘,高挑时尚,哪里还有一点当年的影子,也难怪他认不出。

凌杉杉打量着丁骥帅气的外表,疑惑道:“你那时学习那么好,我们都以为你肯定会出国,没想到你会当警察。”

“怎么着,学习好就不能当警察?我从小就想当警察。”丁骥笑道。

凌杉杉这才点了点头:“也对,那时候你特别喜欢看《名侦探柯南》和《金田一少年事件薄》,别人没有的漫画你都有。”

多年不见,两人多聊了一会儿,丁骥这才知道,凌杉杉大学毕业后在电视台工作,是一个知名法制栏目的编辑,她到看守所来是想来采访阮旭尧,因为阮旭尧的身份和知名度,这件案子已经轰动全国。

“早知道你就是负责阮旭尧杀人案的办案刑警,我早就该来找你了,这案子挺轰动的,我们台里一直在争取独家采访权,可惜你们警方一直没同意。”凌杉杉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感。

丁骥故意摇了摇头:“那也不一定,我们有纪律,不该说的不能说,尤其是对你们这些爱八卦的记者。”

凌杉杉知道他是开玩笑,眨了眨眼睛,跟他要了电话,说有空请他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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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猫子一直坐在车里等丁骥,等他跟老同学聊完了,坐到车上,他才开始揶揄他:“你怎么走哪儿都能遇到美女啊,一遇到美女你就走不动路了。”

“美女?我怎么没觉得啊,她是我老同学,上学的时候跟我们一起踢球练单杠,我都没把她当女的。”丁骥笑呵呵的解释一句。

“送你去福熙路?”猫子问丁骥,下班时间快到了,他肯定不想再回局里。

“还是你了解我。”丁骥惬意双手抱头往后一仰。唐小湛的咖啡馆就在福熙路,这段日子,只要有空他就去找她。

“那是,我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你吗,一天不看到你的小甜甜你就跟没吃饱似的。”猫子狡狯的笑,白牙森森,看起来很狡猾。

丁骥双手放下来,诧异道:“你怎么知道?”奇怪了,他对唐小湛的爱称猫子怎么会知道。

猫子笑得更来劲了,表情丰富的像只猫妖,“你把手机扔桌上,刚好有人打电话来,我瞄了一眼,看到提示说是小甜甜来电,你说,不是‘唐’小湛会是谁呢?”

丁骥听他有意加重唐小湛的姓,给了他一拳,笑道:“不要乱说,尤其不要当她的面说。”“那我也得挨得着她呀,她都成你的小甜甜了,我哪有机会跟她当面说话。”猫子语气含酸。

要说他最羡慕丁骥什么,无疑是他的女人缘,同样是帅哥,全局上下已婚未婚的女人都喜欢找他说话不算,就连出去办案,他也能勾搭上一个半个,自己却始终猪不叼狗不啃,空负一表人才。

“你跟她到底怎么样了?前阵子看你蔫了吧唧的,这几天又像喝了蜜,一脸脱贫致富奔小康的得瑟样儿。”猫子趁着机会就挖苦两句。

丁骥惬意的望着窗外,呵呵笑道:“本帅出马,一个顶俩,搞定她,毛毛雨。”

一扫前些天的阴霾,自从那次他和唐小湛把话说开了,两人的感情就像江水决堤、黄河泛滥,再也没有了阻碍,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也不为过。

“咱们局得多少人心碎了一地啊,户籍科刚来那小妞儿,前两天还跟我套近乎要你号码呢;还有财务那个谁,经常买早点给你那个。”猫子笑着告诉丁骥。

“户籍科?那是谁?你没出卖我吧?”丁骥一点也没印象。

“我没说。”猫子让他放心,自己不会把他的号码随随便便告诉别人,一来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很多个人信息需要保密,二来,他知道丁骥懒得招架那些女孩子。

“我跟唐小湛的事暂时也甭跟人说。”丁骥不放心,又补充一句。

猫子嗯了一声,心里有数,唐小湛身份有点特殊,是上一个案子死者的亲属,丁骥办案期间跟她好上,多少有点违纪,领导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较真起来,没准会挨批。

车在火焰鸢尾咖啡馆门口停下,丁骥从车里下来,把自己警帽扔车上,让猫子给他捎回去。

走进店里,服务生初初看到他,热情的上前跟他打招呼:“丁哥来了,先去唐小姐办公室等会儿吧,她出去了,有一阵才能回来。”

丁骥常过来,和这里的服务生都混熟了,大家都知道他是老板娘的男朋友。

走进唐小湛的办公室,丁骥随手打开放在一角的小冰箱,拿了一罐冰啤,虽然已经是九月里,气温却一点也不低,嗓子里渴的直冒烟。

唐小湛的这间办公室并不大,但是收拾的很整齐,摆放了许多盆栽绿色植物,就像她的人一样,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办公桌上放着一本书,丁骥拿起来看看,是东野圭吾的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看来她下一期节目要读的是这本书。

打开扉页,看到一行字:“究竟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什么地步?究竟什么样的邂逅,可以舍命不悔?逻辑的尽头,不是理性与秩序的理想国,而是我用生命奉献的爱情。”

心中正有所触动,听到开门的声音,唐小湛从外面进来,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长裙,飘逸的像一朵云。丁骥放下手里的书,大步走过去拥吻她。

好半天,他的唇才从她脸上移开,脸往后一点,看着她:“去哪儿了?”唐小湛的视线却落在他衬衣的肩章警衔上,手碰了碰:“你从单位来的呀,没换衣服?”

“嗯,我去看守所审犯人了,那边离这里不远,我就没想回去换。”丁骥轻抚唐小湛乌黑的秀发,在她柔嫩的小脸上又吻了吻。

他的舌温软濡湿,舌尖上的缠绵令唐小湛沉醉,抱着他宽阔的肩背,脸贴在他肩上,他身上阳刚的男子气息让她温暖,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

丁骥低头贴着她额:“干嘛抱得这么紧?觉得我很有安全感?”唐小湛嗯了一声:“你今天看起来很帅。”

“是吗,那明天跟我回家吧。”丁骥出其不意的说。唐小湛放开他,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丁骥浅笑,手指勾着她下巴,微抬起手:“你不愿意吗?”唐小湛摇了摇头,有些不大情愿,“就我们两个,不行吗?”

丁骥知道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独来独往,不大喜欢和人交往,劝道:“你该多认识点朋友,这样心情才会开朗,明天我休息,我要跟朋友去射击场打靶,你跟我一起去吧。”

“是真枪实弹吗?”唐小湛听说去打靶,倒是很有兴致。

“当然,全部真枪实弹,我小时候在部队大院儿长大的,四五岁就开始摸枪了,七岁就能打中25米外的靶子。”丁骥对自己的射击水平一向很自豪,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表现。

“我跟你去,我从来没碰过真枪,想去见识见识。”

“那你给我当靶子吧,头上顶一苹果,看看我的水平如何。”

“你舍得让我顶苹果吗?你舍得我就顶一个在头上。”

“这么说,那我可真舍不得,这么漂亮的活动靶子我得留着晚上再射击。”

唐小湛砸了他一拳,却把头靠在他怀里,两人亲热无比,不一会儿又吻上了。自从他俩好上,一直如胶似漆,恨不得时时腻在一起。

“你是不是偷偷对我下蛊了,不然我怎么整天想着你?”唐小湛俏语轻笑。丁骥手指点在她红唇上,“情蛊,毒性入骨,想解毒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唐小湛抿着嘴角,含笑看他。丁骥笑着把手抚上她胸口,带着点欲望轻轻地抚摸,“跟我做`爱。”

这么直白露骨的情话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唐小湛丝毫不觉得唐突,反而心突突跳得厉害,心里充溢着喜悦之情,轻咬着嘴唇,羞涩的回避他灼热的目光。

“我可每天都在想,不,每时每刻都在想,小湛,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丁骥搂着唐小湛,呓语般的问。

她不答话,只贪婪的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他自言自语:“想和你做`爱,吻你全身,让你永远都是我的……”

自从跟她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的某些需求变得越来越强烈,原来可以用繁忙的工作压抑的一些躁动如今怎么压也压不住了,每天在他身体里乱窜,让他不得不分散出一部分注意力来考虑这件事,女朋友是个神奇的物种,可以把他的心情和生活秩序都打乱,变得乱糟糟。

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会,想要一个女人的欲望如此强烈,看来真是太久没恋爱了,变得像个青春期初尝情味的莽撞少年。

搂着唐小湛的腰,他一边亲吻她的手,一边把她的手贴在脸上,让她纤细的手指顺着自己下巴往下,滑过喉结。

唐小湛完全沉醉在他的柔情蜜意里,身体仿佛被电波掠过一般战栗,意念中的快感瞬间袭击大脑皮层,她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已经跟他融为一体了。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丁骥问:“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刚才去哪儿了?”

“哦,我差点忘了,你上回不是说想吃南园的蟹黄包和虾饺吗,我给你买来了。”唐小湛告诉丁骥,包子放在后厨,他随时可以让服务生端来吃。

“你出去一趟就是为了买蟹黄包和虾饺?”丁骥真有点感动。

那家叫南园的饭店离这里起码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她大老远跑过去,只为买他想吃的小点心,就算是糖衣炮弹,他也得晕过去几回。

“也不是,其实我是为了去裱这幅画。”唐小湛把放在门边的手提袋拿过来,把裱好的画给丁骥看。

丁骥一看,正是那时自己和她第二次见面时替她画的那幅素描肖像,惊讶道:“我以为你早扔了,我又不是什么名画家,哪里用得着裱起来。”

唐小湛把自己的肖像画拿起来看看,觉得很满意,“在我心里,你比那些画家画的都好,我要把这幅画挂起来,每天上班时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