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明摇头失笑，心里却想着是应该给Norah涨涨工资了。
林月明将顾清秋带到了一家普通的商场，顾清秋随意走进了一家她学生时代比较喜欢的牌子，重要的是便宜。售货员一见进来的两人穿着皆是上乘，连忙殷勤的招呼着。
顾清秋只是随意的挑选了一件长袖体恤和休闲裤，就这样换上走了，一下子又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顾清秋和林月明走了已经很久，那位售货员依旧在冥思苦想着，“刚才那个男人怎么那么眼熟？”过了良久之后突然惊叫一声，“啊，林月明。”
来到小吃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可这里依旧是热闹不减，三五成群的年轻人相互说笑着，花样的年华本就该是好好玩闹的时候。
林月明现在是一身衬衣西裤，长得本就出众，在这样一群人中就更是显得扎眼，反倒是换上一身休闲装的顾清秋看起来就还像是G大的学生。
已经是不知第几个女生一直盯着林月明看，顾清秋终于忍不住打趣道：“林总裁，你看你走到哪里都这么扎眼。”
林月明其实看都未看过经过他身边的人一眼，一听她这样说，回道：“你在幸灾乐祸？”满是警告的意味。
“没有，绝对没有。”顾清秋忙表忠诚。
“你是要带我去哪家啊？”林月明任由她带着在这群人中穿梭者，可是就这样走了很久也没见她有停下的意思。
“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顾清秋最喜欢的就是这家手提串串，味道好而且还够辣，完全符合她喜欢吃四川小吃的爱好。
这家店坐落于这条街的街尾，也难怪两人走了这么久，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可这里仍旧是坐满了人，“小姐，两位吗？坐这边。”有一桌的人刚好走了，一个服务员正在收拾那里的桌子，看着站在店前的顾清秋和林月明就远远叫道。
“竟然还有位子。”顾清秋有些惊喜，说完就拉着林月明走了过去。
林月明蹙眉看着脏兮兮的桌子，可知道某人喜欢，只得将这种厌恶强忍下来。
“我去拿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顾清秋看着他满是不自在的样子，心里却乐了起来。
“没什么想吃的，你自己随便拿些吧。”林月明不冷不热的回道。
顾清秋心中腹诽，有人的少爷脾气开始发作了，可还是一个人去拿菜。
顾清秋拿完菜回来，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卫生纸，仔细的擦着桌子。
“我看你的洁癖比我还严重。”林月明笑道。
“我才没有呢，要不是看着你不习惯，我才不会这样呢。其实我第一次来这里，也和你一样，不过你要是真的尝过这里的味道就不会这样了。”顾清秋一面擦着桌子，一面回道。
“你拿的菜呢？”
“手提串串是我把选好的菜给老板，老板煮好后才会端上来。”说完就见服务员端着一锅串串过来了，惊呼道：“啊，今天来的还挺快。”
“是小姐你拿的全是素菜，当然煮的快。”服务员点明真相，放下一锅串串就离开了。
顾清秋见林月明疑惑地看着她，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吃肉。”说完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可见他完全没有要吃的打算，忙道：“你快吃啊。”
林月明只好随意的拿起一串藕片吃了起来，虽然有些辣但味道的确还不错。
“我就说好吃吧，你还不信。”顾清秋继续吃着手上的东西，一脸得意。
就这样两人一时皆是无话，只是静静的吃了起来。
待吃的差不多，顾清秋放下了筷子，“真是吃的好饱啊。”见他也吃好了，忙递上手上的卫生纸。
“服务员，收钱。”顾清秋十分大声的叫着，不然忙得不可开交的服务员根本听不见。
“今天就我请哦。”顾清秋说得十分豪气，像是她请林月明吃了一顿大餐，说完就去付账了。
两人走出这家小店，已是半夜时分，喧闹的小吃街也终于安静了不少，两人就这样并肩走着，说不出的和谐。
“我送你回家。”
“我们再走走吧，刚才吃了那么多东西，撑得难受。”顾清秋觉得现在这样的气氛真是很好，只愿就这样走远一点。
“那你还不停的吃。”林月明笑道，“不过你这么瘦，也真没看出你能吃。”说完还刻意的看向她的胸前，不过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虽然只是很快的一瞥，但顾清秋还是发现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亏我还一直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脑子里怎么尽想这些东西。”
林月明停下了步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是第一个说我是正人君子的人，不过暂时的君子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耍流氓。”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盯着她的嘴唇，似乎还在回味着它的味道。
顾清秋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一时红的似乎可以滴出血来，良久后才憋出一句：“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绝对是第一大流氓。”说完疾步朝前走着，也不管身后的林月明跟没跟上。
不过林月明毕竟是身高腿长，三两步就追上了她，“这样就生气了？”低沉的嗓音在黑夜里听着更加的魅惑人心，见她还是走的那么快，一把揽住了她瘦削圆润的肩，“走慢一点才好消食。”
两人的这一幕落到了不远处一个买玫瑰花的小姑娘眼里，一下子就变成了情侣俩在闹别扭，男方正极力讨好女方，而这种时机刚好就是她卖花的好时候，于是赶忙到了两人身前。
“先生，你买几朵花给你的女朋友吧。”小姑娘长得很可爱，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笑起来甜甜的，让人不忍拒绝。
顾清秋听到小姑娘说她是林月明的女朋友，本想反驳两句，可想了想又觉得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实在没有必要，便也将这阵不适压了下来。
林月明低头看了看已经不再挣扎的人，又看了看小姑娘手上剩的不多的花，道：“把你手上的花都给我吧。”
小姑娘兴奋的低呼了一声，“谢谢。”忙将手上的花全数给了林月明，收了钱一溜烟的跑开了。
林月明将手上的花递到顾清秋怀里，“给我拿着，卖给你的。”
“你叫我拿我就要拿吗？”她可还没忘记刚才有人用眼神和言语耍流氓。
“你真的不拿吗？”语气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顾清秋微微别开了眼，坚决的回道：“不要。”
“你信不信我敢在这里吻你。”林月明还在笑着，可是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末了还补充一句，“虽然现在你嘴里的味道不是很好。”
这时周围的人虽是比他们来时少了一些，但是仍然还有不少人，顾清秋知道这人一向霸道，他说了什么那就一定敢做，所以只好气呼呼的收了花。
林月明又牵住了她的手，两人就这样并肩去取车了。
开着车的林月明心情很好，两人一时都是没有开口。夜晚的海边凉风阵阵，人烟平时本就稀少，此时更是寂静无声。他享受着与她独处的机会，偶尔侧首看向她，却见她还是固执的看着窗外。
等车停了下来，林月明却见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轻声叫她：“清秋。”可是连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应，这才微微俯过身子看她，原来她就这样侧着头睡着了。
微微笑了，帮她将椅背调下来一些，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又拿起已经被他丢在一边的西装将她仔细盖好，末了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第一次觉得这样竟然也是一种幸福。
☆、19第十八章 心动？心痛？
翌日顾清秋迷迷糊糊醒来，浑身都有些酸痛，看了看车窗外，还是一片黯淡，西装盖在她身上，浑身都笼罩在林月明的气息下，只是他的人已经不见了。顾清秋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就下车去找他。
天未大亮，甚至还有些雾蒙蒙的，空气也有些潮湿，顾清秋脱掉了最近她好不容易学会穿的高跟鞋，就这样像以前无数次一样，赤脚走在软绵绵的沙滩上，微凉的触感却让她觉得很舒服。
走了好长一段顾清秋才发现林月明，只见他曲膝坐在海边，由于雾气的缘故，看得有些不太真切，却有一种分外孤寂的感觉。
顾清秋将鞋丢到一旁，悄声走到他身后，本想吓他一吓，谁知他突然转过身来，满是笑意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顾清秋讪讪的坐到他身旁，抱怨道：“你就不能假装一下没发现我吗？”
林月明答非所问，“这里的空气还真是很好，我也想住在这里了。”
顾清秋笑道：“你那么有钱，想住的话在这附近卖一套房子不就行了。”
“其实我在想你家房子那么大，还只有你一个人住，要不你租一间给我住？”林月明微眯双眼，唇角微勾，这表情看的顾清秋莫名有些脸红。
微微侧开了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回道：“你开什么玩笑？”顾青嘴上这样说着，却也觉得他似乎没有开玩笑。
“我会付房租的，或者我负责做饭，抵消房租，反正你也不会做。”林月明正了脸色，说得相当正式。
“呵呵。”顾清秋轻笑着化解这个问题，“对了，你昨晚睡过吗？这么早就在这里了。”
“当然睡过，还看到有人睡觉流口水了。”
天际边微微露出了几丝亮光，看来太阳就快升起来了。
顾清秋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忽然又想到刚才那个孤寂的背影，于是脱口问道：“刚才你在想什么？”
“突然想起了我妈妈。”林月明直视着前方遥远的天际，目光却有些迷茫，“其实你和我妈妈有些像，你在写济慈的那篇文章里说过，你绝不渴望济慈和芬妮那样的爱情，这话我小时候也听我妈妈说过，And so live everor else swoon to death，这种决绝的爱让她惧怕。”
顾清秋也将视线投向了海天相连的地方，“我也很喜欢这首诗，《Bright Star》是济慈写给芬妮的，可他也才25岁就离开了人世，注定的情深不寿，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若是老天给济慈一个机会，让他用这些流芳百世的诗歌换取与芬妮多几年的相守，他是否会愿意呢？”
“这两件事根本就不是二选一的问题，而是相互依存的，没有芬妮，济慈哪来那么多的灵感？一个诗人若是没有缪斯根本不可能成为诗人。”林月明已经侧过头来看着顾清秋，伸手就将她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拢到了耳后。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这样的人肯定不懂什么文学电影的，结果你像是比我学中文的还厉害。”顾清秋有些感慨。
“这些还是因为我妈妈，我小时候其实根本不能明白这些东西，可是她总是对我说很多，当时她说的话我大都记得很清，不过真正的含义也是长大后才明白的。”
林月明顺势执起了她的一只手，发现她的手很凉，蹙了蹙眉就将她的一双手盖到了他的大手下，却又发现她连鞋都没穿，“怎么没穿鞋？”毕竟虽已是初夏的天气，但早上还是挺凉的。
顾清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问道：“你能讲讲你的妈妈吗？”
林月明看进她的眼里，发现那里有的只是一片真诚，于是顿了一阵才开始说：“我妈妈本来也是家境很好的，当她还是一个大学生的时候爱上了林越，两人感情很好，很快妈妈就怀孕了，可是妈妈后来才发现原来林越是有了家室的人，只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妈妈是真的很爱林越，就是这样也还在假装不知道。她和林越在一起的事，我姨妈一直知道，后来姨妈也发现了林越是有家室的人，就来找妈妈，可我妈妈竟然还求她假装不知道，姨妈当时很生气，一气之下就说再也不会管我妈妈的事了。”
顾清秋看着他平静的讲述着伤痛的往事，心里跟着有些疼痛，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想给他一点安慰。
林月明感受到她体贴的动作，心中暖暖的，“后来妈妈告诉了林越她怀孕的事，可是林越竟然让妈妈打掉孩子。当时的林氏集团仍然是老爷子在做主，林越怕老爷子知道后会出事，当时他的太太也是A市的名媛，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人，而且两人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他自然不可能为了我妈妈放弃这一切。”
“我妈妈这时候才终于心灰意冷，拖着已经几个月大的身子悄悄离开了，一个人独自抚养着我。可是我妈妈本就是从小娇生惯养，也做不了什么脏活累活，我们母子两就靠着她微薄的稿费度日，日子过得十分清贫，可是那却是我过的最单纯温暖的日子了。”
“不过我八岁的一天，一场车祸打乱了这一切，我妈妈就这样去了。邻居有一位好心的阿姨，平日里就爱接济我和妈妈，她知道了我妈妈离世后，就将我送到了当地的一家孤儿院，在那里我过了两年。当时我长得很矮小，那些大点的男孩都爱欺负我，我又不哭不闹，他们更觉得我好欺负，也就开始变本加厉。”
顾清秋握着他的手一紧，心中的疼痛越发明显，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不反抗？”
“当时这个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都去了，我只觉得这世上什么东西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恨不得就那样去了或许还能在见到妈妈。”林月明摇头笑了起来，回想起那段往事就是一阵无奈，“当时我甚至想着我或许根本就长不大，我能成年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啊。”
顾清秋终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这是有多绝望啊，甚至认为自己不可能长大。
林月明淡笑着为她抹去了泪珠，继续说着：“讽刺的是，两年后林越带着他一家出去度假，竟然开车冲出了高架桥，就那样他和他老婆儿子全死了。后来长大了我一直在查我妈妈的车祸，很久之后才查出原来当时策划那场车祸的竟然是林越的老婆，你说他们一家人最后一起出车祸死掉是不是报应啊？”林月明冷笑出声。
“你不肯叫林越一声爸爸，也不肯叫林凯一声爷爷，是还在恨他们吗？”顾清秋终于明白了他为何对他的爷爷态度如此奇怪，尊敬有余，亲近不足。
“我从未将他们当作我的爷爷和爸爸，若不是那场车祸，老爷子或许根本不会让人来找我，我就是哪天死在孤儿院里恐怕也没人知道。”
“可是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伤痛的事情虽然会一直放不下，但是我们也不能一直活在伤痛里，要不然你妈妈真的会走的不安心的。”顾清秋还是忍不住伤心，谁能想象杀伐果断的林大总裁竟然有着这么凄惨的童年。
“老爷子其实也一直未将我真正当他的孙子看，若不是他没了接班人，他根本不会让我上位。而且林越本就是独生子，他还有一个妹妹又不争气，但是我这位姑妈和老爷子的关系也不太好。”
“那你爷爷接你回来之后你的日子过的总比在孤儿院时好多了吧？”顾清秋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也没有好多少，我到了林家也就呆了五年，老爷子就把我送到了美国的一家贵族学校，可是那所学校里全是白人，对我歧视的不行，三天两头的找茬打架，我觉得这种日子实在没有意义，便一个人跑了，谁知道阴差阳错的竟然到了一家地下拳场，那家拳场是一个泰国人开的，里面有很多拳手也是亚洲人，我看着在擂台上对决的人，突然觉得这样或许是我想要的生活，充满未知，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顾清秋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怕自己忍不住发出惊呼。
“这样就受不了了，事情还没完呢？”林月明拿下了她捂住嘴的手，笑着道。
“后来我跟着人练泰拳，练到差不多的时候，老板就让我上擂台了，一开始老是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有时候几乎就只剩下半条命，可我竟然觉得那种感觉很爽。后来我的实力也越变越强，终于也能打赢不少人了。”
顾清秋觉得自己因着他的故事呼吸都越变越紧，甚至有了些许窒息的感觉。
“不过一天偶遇了才到美国的尹少锋，一开始我们互相都有些看不顺眼，不过后来他知道了我的生活，极力的阻止我，让我离开那里。当时的他还真是搞笑，就像是认定了要将我脱离苦海一样。”
“你后来终于还是听他的话了吧？”顾清秋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对尹少锋的贵公子形象改观了。
“是啊，后来我就和老板说了，老板自然是不同意，最后就说让我打赢当年的一个拳王才能离开。我答应了，不过我和那人的实力实在是差的太多，一下就被他打得只剩下半条人命，当时我都以为自己肯定活不了了，谁知道那老板竟然突然大发慈悲，把我放了，直到现在想起这事都还觉得有些不解。”林月明一直觉得那位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板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可是背后的事他后来找人查过却总是没有结果。
“后来呢？”
“后来我就和尹少锋一起考了哈佛，他在医学院，我在商学院。”见顾清秋还是泪光闪烁的看着他，一手揽过了她，她也顺势靠到了他的肩上。
“早就过去了，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林月明轻拍着她的背脊，像是在无声的安慰。
顾清秋听完他的故事，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痛，稍稍抬头就见到他英挺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此时太阳又升起来了一些，星星点点的光斑洒在他脸上。
突然好想吻他，顾清秋心里这样想着，鬼使神差的就凑了上去，含住了他的薄唇，轻轻允舐。
林月明怔住了，不过很快还是反应了过来，一手扶住了她的头，将她更深的压向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缓缓向她压去。不知不觉间，顾清秋已经被他平放在了沙滩上，他就那样深深地看着她，眼中说不出的惊喜。
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俯下了身子，吻上了那张他渴望已久的唇，轻轻地允吸着、舔舐着。情动之时，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从她的体恤下摆就探了进去，一路经过小腹，缓缓向上，隔着薄薄的内衣覆上了他向往已久的隆起。
“不，不要。”顾清秋此时已经全身酥麻，但感觉到他的动作，还是有些本能的抗拒，毕竟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过强烈的刺激。
林月明只好停下了动作，可是覆在她胸前的那只手怎么都不愿拿开，就那样微微喘着气任由自己躺在了她身上，脑袋埋在她的颈侧，汲取着她的馨香，唇角越勾越高，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海天相接的地方突然一片金光大盛，将海面都照成了一片金黄色，像是镶上了金子一般，阳光照在了还不愿起来的林月明的背上，一时间空气里都是暖意融融。
☆、20第十九章 停不下的爱
G市的机场大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尹少锋正站在出站口处，一直看着从里面走出的人，一米八五的身高在周围一众人中显得鹤立鸡群，英俊的外表更是引人侧目。好一阵过后，桃花眼一亮，终于等到了想等的人。
李菲儿长发披肩，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十分清凉，远远地也看见了尹少锋，忙向他热情的挥了挥手。
尹少锋见此，忙小跑到她身前，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笑道：“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准备一直呆在巴黎了。”
“我倒是想呆在那里，可是这边有太多的东西让我放不下，所以就回来了。”李菲儿说的无奈，却没有发现尹少锋脸上一闪而逝的黯然。
“好了，车在外面，我们出去吧。”尹少锋斜挑桃花眼，又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恢复了他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风流贵公子形象。
李菲儿和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说了不用你来接，你偏要来，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你和我还用说这种话吗？我今天也是刚好休假。”其实是和同科室的医生调的班，还允诺了要请那位医生吃一顿饭，那人才答应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尹少锋的车旁，这是一辆黑色的沃尔沃XC90，对于尹家来说，实在是算寒碜的车，但尹少锋觉得自己平时出入医院，开太好的车实在也是过于张扬，所以就选择了这样一辆安全性能比较好价位适中的车。他将李菲儿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回过身来时，她已经坐上了车。
尹少锋坐上了车，打燃火，车平稳行驶后，又打开了音乐，是来自法国的小云雀伊迪特·皮雅芙的《玫瑰人生》，低沉的嗓音却带着上世纪特有的留声机的磁性，一听就觉得有穿越到上世纪法国的感觉。
“我的天啦，尹大少竟然听这种歌。”李菲儿笑了，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回来就听到这首她最喜欢的歌。
“还不是你送的？那年你从法国回来就给我了几张她的CD，也不管我喜不喜欢。”尹少锋假装很不爽的看了李菲儿一眼，脸上臭臭的。
“你可别小瞧了这几张CD，我可是拜托了很多人才买到的。”李菲儿见不得他这副模样。
“知道，知道，李大小姐你可是说过很多次了。”心里却想着，若不是你送的，我早就将这几张CD扔垃圾桶了。
车内一时无话，没过多久车驶出了高速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两人离市区也越来越近。
“当时是怎么想着要回巴黎的？”尹少锋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抽出了一支烟，向她询问道：“可以吗？”见她点了点头，这才点燃了烟。
“那几天我心情本来就很烦躁，又刚好接到在巴黎念书时对我最好的那个教授的电话，他让我回去陪他一起策划一场时装发布会，我自然就去了，只是没想到一呆就呆了这么久。”李菲儿大学本来就是念服装设计的，在服装设计上也是小有造诣。
“有时我觉得或许你就该呆在那种地方。”尹少锋熄灭了烟，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烦躁，“回来还是为了他吧？”
“嗯。”李菲儿侧首看着车窗外，外面的景物皆是快速后退，什么也看不清，只是模模糊糊的黑影。
“其实你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为什么还是要和他演下去呢？”这话尹少锋一直藏在心里，但因为她毫无思虑的“嗯”一下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话我也问过自己，可发现原来从我对他一见钟情开始就停不下来了，曾经的我一直是个多骄傲的人啊，可为了他什么自尊都没了。”李菲儿的这些话也只敢对他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就是有一种信赖。
是啊，爱上了就停不下来了，尹少锋心中因着这句话又开始涩涩的。
“其实我觉得他很可怜，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世，我们还不知道吗？他越是把自己弄的冷酷，心里其实就越难过，有时他做的事甚至有些小孩心性。”
“呵呵。”尹少锋摇头失笑，“真该让他来听听你这些话，我就说或许你才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若不是因为李菲儿是林凯指给林月明的人，尹少锋觉得他们俩或许真的能走到一起。
“可是我俩在一起就只会做两件事，一件是在人前装样子，一件就是在人后争执。他本能的因着他爷爷厌恶我，还不愿承认。”
“你回来打算怎么办？还是和他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尹少锋又烦躁的抽出了一支烟，却怎么也打不燃火。
“自己都是医生，不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吗？”李菲儿看见，一把抢过了他手上的烟，语气有些不好，“是，我是因为他回来的，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已经守了他五年，就这么算了我真的不甘心。”
“好吧，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桃花眼里盈满伤痛，心里的那阵苦涩越发明显，直至心都像跟着疼痛了起来，你守了他五年，我何尝不是一样？
顾清秋周六早早的起床，听着Hayley Westenra的歌，将房子的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她最近脑子一直很乱，似乎无时无刻都能想起那个悄悄钻进她心里的男人，本以为自己不爱蔡子恒是自己冷情，现在才发现原因却是因为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可是那人霸道的吻过她，好吧，第二次算她主动，可他却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关于两个人关系的话，所以她才越发的迷惑。现在又怕自己一静下来就想起他，所以才让自己忙起来。
昨天接到了陈悦然的电话，两人约好今天中午在一家餐厅见面，打扫完房子，顾清秋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去两人约好的地方。
约好的地方是在市区的一家西餐厅，顾清秋一进门就四处张望着，很快就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陈悦然在向她招手。这家餐厅的装修十分的富有地中海特色，只见土黄色的墙壁上勾勒着紫蓝色线条的画作，半镂空式的墙壁和半圆形高大的拱门，一条长长的廊道延伸至尽头。餐厅里正在播放着诺拉.琼斯的《e away with me》，庸懒的声音和这里的气氛十分融洽。
陈悦然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装，和读书时时常穿着休闲装的她判若两人，不过说到底，现在的陈悦然才是真正的陈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