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辗转难眠,用手捂住耳朵不见效,又把被子高高盖过头顶。

一小时后…

傅染眼睛浮肿,心情也因明成佑刻意弄出的声音而烦躁不安,她推开被子起身,“明成佑?”

对方不理睬。

傅染穿着单薄睡衣走向沙发,她也不多说,只轻轻丢下句话来,“沈宁躺在医院还没度过危险期,你真有心思在这玩吗?”

明成佑精心勾画的五官瞬间僵硬,他扭过头,发尖细碎冰冷的水渍甩到傅染手背处,他放下游戏机,又把声音关掉,明成佑拉住傅染把她扯到身边,“我不止有心情玩这,我还想玩别的呢。”

别看他平日里痞气十足,其实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傅染越发觉得哪个女人栽他手里都不值。

明成佑晃荡手里的游戏机,眼睛盯得傅染直发憷,她才要起身,男人却一手把她按回去,胸膛迅速压向毫无招架能力的傅染。

对他的亲密她向来是能躲既躲,傅染两只手横在胸前,隔开明成佑凑过来的脸,“我现在没心思。”

“那吻一下呢?”

“我很困。”

“亲完就给你睡觉。”

明成佑果然没强迫她,只是这吻太过深切,从他的舌尖钻入她口中的瞬间傅染才明白,她不该妥协。暧昧丛生的津液混合唇部啃噬舔吻的动作,傅染多亏反应及时,一把推开明成佑从她腰际钻进去的手掌。

他也不恼,噙笑以拇指指尖拭向嘴角,动作平添蛊惑性感,他不急,有的是时间治她,况且这个套是她自己下的,他若不趁机把她办掉,枉费睡一张床上那么久了。

傅染和明成佑第二天都没有出门,现在正是高峰期,说不定出去就能遇上大批记者。

晚饭前,明成佑接了个电话,萧管家按点准备晚餐,却不想他借机发了一通火,当即把餐桌上东西全给扫了,吓得一屋子人不知所措,连傅染都站在旁边没敢动。

客厅内满地狼藉,明成佑大步上楼,傅染心想可能是沈宁的事弄得他心烦,她吩咐萧管家收拾干净,来到二楼,推开门进去,卧室内传来很浓的烟味,呛人口鼻。

傅染打开窗子,见明成佑坐在米色沙发内,一排酒瓶排开在跟前的茶几上,他朝傅染招手,犹豫片刻后,傅染还是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你该得意了,过两天我去部队,近期可能都回不来。”

“啊?”傅染吃惊不小,“爸的意思?”

明成佑把手里香烟掐灭,手臂伸出去维持一个动作许久,透过袅袅烟雾,男人眼睛幽暗如潭,拿起手边酒杯递给傅染,“陪我喝一杯。”

“我不喝酒。”听明云峰的意思这件事就此打住了,怎么还会生出事端?

明成佑情绪低落,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又连喝好几杯,傅染见他这样子非出事不可,忙拉住他手臂,“别喝了,你不想去的话,难道还真把你押过去?”

“老爷子说一不二,有染,这会你开心了?”

“你喝多少酒了,没喝醉吧?”

“你这会关心有毛用?让你讲话的时候嘴巴长哪去了?”明成佑窥见傅染心里一闪而过的愧疚,他抄起酒瓶往嘴里灌,同时将盛满的酒杯递向傅染,“可别忘记你说过的话,乖乖等我回来。”

傅染眼见明成佑模样颓废,她最大的优点在于该狠心时绝不优柔寡断,而最大的缺点,是做完‘坏事’后难免心有歉疚,看来这点上她还是比不过明成佑,达不到坏到底的境界。

她接二连三喝完几杯酒,酒量本来就不好,禁不住明成佑半强迫似的硬灌,傅染眼前身影越来越模糊,眼睛里头只看得见水晶灯汇聚成一道模糊而悠远的亮光,她是心软了,才喝了明成佑递给她的酒。没想到他得寸进尺,把她弄成这幅模样。

神志不清,依稀却感觉到有人把她抱起来,男人走路时步子稳健有力,傅染被放入一团云朵般柔软的被中,她有种错觉,好像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任她怎么用力都爬不起来。

她最后的思维仍定格在明成佑送到她嘴边的酒杯上,她头疼地摇头,不对,她明明是看着明成佑醉得差不多了这才豁出去陪他的,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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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西梓墨同学的又一美美封面

这文到现在经历三次更名,四次更换简介,四次封面,总算都定下来了

很高兴,都是我喜欢的

29酒后破身

傅染没想过酒后乱性的事,她平时防狼似的防着明成佑,没成想这头恶狼还是钻了空子,且当她面明目张胆地钻。

她能感觉到自己脑袋往下沉,明成佑把她放在床沿,她的头毫无支撑力量,一把头发散开发丝尾端于地板光滑处荡漾,傅染惊觉整个人好像在往下沉,她伸出双手却徒劳挥舞,酒意薰然,醉得不省人事。

但偏偏,有时又清醒的残忍!

一只手抓着她领子把她揪回床中央,她的呼吸滚烫,浅显交错明成佑的清冷气息,凉热两道截然不同的躯体覆于一起,傅染口中因突来重量而呻吟出声。室内有暖气,但她还是冷的直颤,手臂高高举过头顶,被交扣于枕头上。

她眼睛极力想睁开,透过眼帘却只看得见男人黑色的脑袋,傅染全程记忆深刻入骨,就是一个字,痛!

傅染的身体叫嚣着挣扎,无奈她气力全无,傅染仿佛置身于一张密网内无法脱身,每个细胞被不知名的东西团团困住,又感觉身上被一条巨蟒给缠住,渐渐地勒到她难以呼吸,许多动作在那时她是记不清的,也看不真切。只是她的感官如此清晰,背部深深陷入大床内,从远处望来,她的孱弱在他眼里,简直不堪一击。

幸亏被单都是最上乘的,要不然此番猛烈,她背部定然会被磨伤。

卧室内灯全部打开,傅染依稀看到头顶的水晶灯晃得厉害,好像被抛到顶端,又重重下落,莫不是地震了?她累至咳嗽,咳嗽的间隙才想到,这那是灯在晃?晃得分明是她自己。

头顶,明成佑喉间逸出的嗓音趋近沙哑,两只分别压住傅染肩膀的手越收越紧,她面容酡红娇润,身子缩成一团,空气中只有缕缕呼吸声,沉沉浮浮,只待跃出窒息的水面。

傅染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碰酒了。

但为时已晚。

萧管家第三次从楼上下来,她朝站在餐厅的几人挥手,“撤掉吧,估摸着直接准备午饭差不多。”

傅染醒来时,第一时间不是睁开眼睛,而是动了动手指。

麻…

她伸腿,全身零件完全散了架,麻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她忍不住嘤咛声,张开眼睛,片刻晕眩带着黎明前的黑暗,她看到明成佑嘴角弯起一道浅弧,手掌撑起上半身正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傅染把凌乱的头发拨到一边,她拉起被子低头看了眼,好吧,昨晚真是被狗咬了,不是在做梦。

傅染两手压住被沿,目不转睛望向天花板。

明成佑等半天不见她眨眼,他伸手扳过傅染的脸,“这会咱俩可真干了有染的事。”

傅染噙了抹笑,语带嘲讽,“原来你跟女人上床都喜欢用这招?趴在一动不动的身体上很爽是吧?”

“啧啧,”明成佑手肘支起半身,丝滑被单顺势趟至他腰际,“你昨晚有两次高潮,真的,我都给你算好了。”

傅染鼻尖掩不住的酸涩,明成佑眼底笑意显然成了刺伤她最好的利刃,她霍地起身,也不顾胸前曝露的大片春光,她随后抽出身后软枕,照着男人那绝色的脸打去。

“你发什么疯!”明成佑抢过傅染手里的枕头,“问问你自个的身体,问它我伺候的爽不?”

“你——”

“问那!”

“去死!”傅染眼眶一股滚烫好不容易逼回去,“爸让你去部队的事也是假的吧?”

“这次是假,但下次可说不准,你留着那层膜做什么?要再被人骗去医院,知道我们一直在瞒着家里,你我都不好过。”明成佑说的头头是道,绕到最后,反正是为傅染好。

她扯过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单,明成佑落了个光身,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意思,傅染握紧指尖,一把嗓音虚软无力,“你用不着使这么卑鄙的手段。”

“我好好同你说你肯吗?”明成佑手臂伸过去搂住傅染的肩膀,“那好,再来一次。”

她用力挥开男人的手掌,匆忙下床捡起散乱在脚边的衣物穿上,明成佑扯过旁边浴袍,下了床走到她跟前。

傅染扣好文胸,又穿上毛衣,站起身时腿软了下,她见明成佑挡住了她的路,“让让。”

“有那么委屈吗?”他挑起眉,满目不屑。

他女人是多,当然无所谓,傅染推开他,“明成佑,你不去演戏可惜了,再说,你真以为我还会被人骗去医院吗?”

“以防万一听说过吗?下次他们再说我,我直接把你怀孕的报告书砸过去!”

傅染气的脸色大变,“我不会替你生孩子!”

明成佑不以为意,他也没往那么远想过,“我和你上了床,还怕弄不出一张假的?”

原来如此。

傅染心一沉,却陡然反应到不对劲,她面容因气愤而通红,“你要弄假的随时随地都可以,为什么非要真上。床?”

明成佑没想到这通绕竟把自己给绕了进去,脸上闪过被拆穿后的不自然,他脸皮再厚也不至于在这时候承认,说他就是想要她,没旁的理由。

“现在上都上了,你想怎么着?”

傅染眼角瞥过床中央的殷红,她转身欲离开,明成佑先一步扣住她手腕,“去哪?”

“出去!”

这样的情形明成佑还是第一次见,且不说昨晚傅染是多么不情愿,单说醒来后的场景,他活到24还真没见过她那般不识相的。说到底心里便是没他,所以觉得这关系是屈辱,想走。

“好,要走是吗?你现在就给我走,”明成佑扯住傅染手腕直把她往外拖,两人都穿了拖鞋,傅染跟在明成佑身后跌跌撞撞下了楼,萧管家见到二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明成佑已铁青着脸把傅染推出了大门,“脑子发热的东西,给我站外面好好想想!”

他转身又砰地掩起大门,冲不远处几人吼道,“谁都不许给她开门!”

一瞬间,傅染站在门外,有种再度被人遗弃的委屈。

明成佑大步上楼,卧室门甩的猛烈,仿佛整座别墅均打了个冷战。

30被赶出门

在浴室洗个澡换身干爽的衣服,明成佑踱步来到阳台,稍倾身便看到傅染动也不动站在门外,彼时阳光正好,慵懒斜插过伸出一臂外的绿荫间,条条点点垂落在女子头顶。

烦躁始终拥挤在明成佑心头挥之不去,他手掌撑开,傅染也不抬头,身后大门紧闭,站得久了,这才走几步。

明成佑回到卧室,KINGSIZE大床中央的殷红刺目惊人,他在室内绕了个圈,走向沙发抄起丢在一旁的游戏机。

萧管家站在外头,小心翼翼喊了声,“三少,午饭备好了。”

明成佑抬头睇向窗外,本来净透的玻璃不知何时结了层模糊水雾,再一看,天空晦暗阴霾,淅沥下起雨来。

他丢开手里东西,大步拉开房门冲出去。

萧管家紧随而上,但无论如何跟不住他的脚步,明成佑打开大门,迎面扑来混合草香的泥土味,他颀长身影站于罗马柱前,眼睛巡过一圈却并没有发现傅染。

明成佑冒雨走进花园,视眼开阔,避去那些名贵的花草及园艺摆设,能一眼望到头。

萧管家打了雨伞急忙走到他身边,“三少,雨这么大,回去吧。”

“她人呢?”

傅染被他拽出房间时什么都没带,能去哪?

“少奶奶吗?”萧管家不解望向明成佑,“早走了,眼瞅着天不好,她问我拿把伞说去上班。”谁傻啊?你又不让她进门,难道还真乖乖留这淋雨?当是演苦情戏呢。

“走了?”明成佑眉头一蹙。

萧管家忙辩,“我没给少奶奶开门,伞是从窗子里头递出去的。”

明成佑怒火攻心,飞起一脚踹向花盆,陶瓷盆底劈里啪啦滚出台阶,长势正好的茎叶匍匐在地,深褐色泥土被雨水反复冲刷。

“三少!”

明成佑挥手推开萧管家递来的雨伞,情绪莫名不爽,只想找个人来撒撒气。

傅染走出依云首府没多久,拿在手里的伞及时派上用处。她摸摸口袋,空的,身上衣服还像那么回事,但被赶得太突然,只能穿着拖鞋。

一辆银灰色豪车疾驰而过,擦身风势猛烈,傅染走开两步,又眼见它迅速倒车开回她身旁,左侧车窗落下,露出张出类拔萃的俊脸,“小染。”

她微微弯腰,这才看清楚来人,“大哥。”

他冷峻的脸愈发陷入深沉,却仍不动声色开口,“怎么一个人在这?去哪,我送你。”

“不用。”

“上车吧,说不定这周围有记者。”

傅染知道她这时别无选择,难道真要徒步走到工作室?

车子载了人,不像方才那般疾驰,明铮从后座拿了条暂新的毛巾递给她,“怎么穿成这样子?”

傅染自嘲勾唇,目光扫过脚上的浅蓝色拖鞋,“我被赶出来了。”

“为什么?”

傅染头发沾染湿意,眼见雨刷推开一道道细雨留下的痕迹,街口有形形色色人群匆忙经过,她蓦然出神,怔怔开口道,“有一年,也是这样的天气,我和外面那些人一样丢了魂似的奔跑在雨中,我对着天空大声喊为什么,可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得到答案。”

明铮握住方向盘的手圈紧,他落下车窗,敞开道细微缝隙,偶尔有零星雨点打到脸部,湿冷感觉浇熄他体内冲动,只消一转眼,男人又恢复成以往的清冷。

他眸光透过后视镜落在傅染颈部,她不自知,那儿留了道玫红吻痕,一夜未消褪,这会已呈现淤紫。

明铮眼里渐沉,狭小空间静谧无声,又是这种几近窒息的感觉,傅染轻吸口气,没用的,任她有心想问出当年的事,可他显然不愿提及,更甚至,早忘记了吧。

无力感窜遍全身,傅染盯着窗外渐行渐远的人影出神,她手肘支起侧脸,嗓音暗哑,此刻她正如一艘漂浮于海面的小舟,除去失去的惶恐,再无其它,“哥哥,”她轻唤声,记忆的片段破体而出,满心难忍酸楚,“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你既不愿说,我不勉强。”

放在膝盖上的左手被一只温暖大掌拉过去,握紧后置于明铮腿上,傅染鼻尖一酸,她没有回头,眼睛始终盯向窗外。

车子一路驶向前,可傅染找不到她的前路在哪。

雨势渐渐转弱,地面却因这场雨而完全潮湿,路旁绿化展现翠色生机,傅染任他握住手,她等他开口,可明铮薄唇紧抿,仍然一语不发。

人总是这样,不死心前,满怀希翼。

傅染有话好几次冲到喉咙口,犹豫再三,她还是鼓足勇气,“哥哥…”

车轮紧挨路牙石停靠,明铮打开车门锁,同时收回握住傅染的手,“我还有事,只能送你到这。”他掏出皮夹,随意抽出叠钱递向傅染,“拿着。”

她手背留有他的余温,傅染怔忡抬头,明铮目光平静悠远,她自嘲浅笑,从他手里抽去张百元大钞,“谢谢。”

傅染推门离开时,再未回头。

说到底,是她自以为是了,他向来懂分寸,可她却妄想越界。

明铮视线定着傅染的身影,眼见她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雨帘,消失在他眼中。

他拿出根烟点上,只深深吸一口,没了吸第二口的兴致。

傅染撑伞来到旁边公园,由于下了雨,鲜少见人,也是,这种天谁像她来逛公园?

油漆过的木长椅也坐不了人,她只得继续往前走,身上只揣着一百块钱,能做些什么?

天色渐沉,不到傍晚5点,外面逼近漆黑,依云首府的客厅内亮如白昼,一道修长人影站在窗前,明成佑掐灭手里香烟,眉宇间略见愁容。

脾气倒是渐长了,他把她丢到外面,她倒是拍拍屁股直接滚蛋。只是她身上没带钱,这出去的路尚且难走,她这幅狼狈样子,也不可能回傅家去。

萧管家见他在这站了半天,一看时间,琢磨着这少爷中午没好好吃饭,真饿着她可担待不起,“三少,”她尽可能小心开口,“吃晚饭吧。”

明成佑转身,目光淡冷瞥向萧管家,她以为他又要发火,吓得脖子一缩,“少奶奶到现在没回来,要不我让人出去找找?”

“不用,门敞在这难道她连回家的道都摸不着?”

萧管家见此,只好回到餐厅。

没多久,她看见明成佑上楼换了套衣服匆忙出去,迈巴赫尾灯迅速消失在门墙尽头。

31鸳鸯浴

傅染走出药店,就一口矿泉水囫囵咽下紧急避孕药片,前额有抹发沾了雨水,熨帖在她精致的眉眼旁。

她随手拂开,拿起雨伞往外走。

“姐?”一道不确定的嗓音掺杂风势而来,傅染转身,看到店里飞快冲出名身材纤瘦的女孩,“姐,真是你,我刚才就想喊你了。”

“尤柚,你怎么在这?”

“给我妈买药,”尤柚手臂挽住傅染,“姐,我都想死你了,前两天去你工作室你没在。”

傅染撑伞将二人身子藏进去,“我最近有事,是不是婶婶病了?”

“都怪这天气,我们全家跟着感冒,姐,我跟蕊蕊姐玩不起来,她也不爱搭理我,妈老念叨你,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傅染和尤柚打小玩得来,关系自是亲密无间,她想着也有个把月没去,正好这会跟个游魂似的,索性点了头。

在外买了些水果,尤柚性子开朗,虽然才19岁,但较为懂事,和傅染特别投缘。

“姐,我刚才打电话给我妈了,家里这会正在包饺子呢。”尤柚挽住傅染手臂一路往前走,才要过马路,却见黑色宝马车横空拦住两人去路,车门随即砰地被甩上,下来个同尤柚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干嘛躲着我?”

“李琛,我上次跟你说的很清楚,我现在想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