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男人闻言,抬起头望她眼,“饿了吧,先去吃晚饭。”

“我吃不进去,”傅染看了眼时间,“我们还是再找找吧。”

明成佑开车经过面包店下去买了面包和饮料回到车上,他把东西塞到傅染手里,自己专注地盯向前方,去所有李琛可能去的地方找。

傅染胃里堵得慌,只喝了两口水。

明成佑单手撑着侧脸,眼睛幽暗犀利,神色却也有倦意,傅染想他中午吃得并不多,她把面包递过去,“你也吃点东西。”

明成佑身子往后靠,“为什么不吃,不饿吗?”

傅染摇摇头。

他没有伸手接傅染递过来的面包,“我也不觉得饿,”明成佑目光落回前方,想了想又道,“你撕两口给我吧,省得待会胃不舒服。”

傅染也没心思细想合不合适,她随手撕了一角递到明成佑嘴边,然后又把插着吸管的热饮送过去。

明成佑就势吃两口填肚子。

悍马车穿梭在漆黑的夜幕内,每次都是满怀希翼赶去,却又败兴而归。

明成佑想给李则勤拨通电话问问进展,还未来得及翻开页面,手机却是骤然响起,他戴上耳机接通,“喂?”

傅染心跟着悬起。

明成佑眉宇间渐渐有所缓和,他挂断电话,冲出前方路口后一个急转弯,“舅舅找到琛子了,他和尤柚应该在宾馆。”

傅染和明成佑匆忙赶去时,李则勤正焦急的在宾馆大厅内来回走动,见到二人前来,他气得前额青筋直绷,“这小兔崽子我非揍死他不可。”

“舅舅,”明成佑示意他别动怒,“先找到他们再说。”

傅染跟在明成佑身后,走出电梯焦急走向从前台查到的房间号,李则勤抬头望了眼,“就是这间。”

他按响门铃。

半刻不见动静,李则勤伸手拍门,一气之下更抬腿去踹。

房门毫无预警打开,李琛穿着浴袍站在门口,见到几人并未表现出吃惊,李则勤挤进房间内,傅染也跟着大步走进去,偌大的床猝然出现在眼中,白色棉被裹着个人形,只露出颗黑色的脑袋。

傅染眼见李琛这幅穿着,他的衣服凌乱丢在沙发上,床边的鞋子是傅染给尤柚买的,她眼里氤氲出湿意,难以抑制朝他吼道,“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明成佑环顾四周,脸色铁青瞪向李琛,“你还嫌麻烦不够是不是?用强用爽了是吧?”

李则勤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傅染鼻尖酸涩,看到尤柚的围巾被扯掉后丢弃在旁,明成佑过去手刚碰触到她的肩膀,傅染侧身躲开,眼睛自李琛和他之间逡巡。

床上的身形动了动,尔后一双手推开被子,尤柚揉着眼睛坐起身,突然看到屋内站满人先是吓一大跳,目光触及到傅染,她失声喊叫,“姐!”

傅染几乎小跑到床沿,“尤柚。”

尤柚张手抱住她,傅染退开身小心翼翼察看,“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

傅染看尤柚穿戴整齐,这才算心定,李则勤听闻尤柚的话,脸色总算有所缓和。

“再不回去叔叔婶婶估计也要急坏了,”傅染捡起围巾给尤柚围上,“手机又关机,你想吓死我们么?”

尤柚犹豫地望向李琛,“姐,我真的没事,只是在这睡了觉,你千万别告诉爸妈,就说我难得出来玩忘了形好吗?”

傅染替她掀开被子,看尤柚弯腰穿鞋,“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说话的是李琛,他指指茶几上的食物,“她睡到现在连一口东西都没吃。”

李则勤拿眼瞪他。

傅染搀起尤柚,总算虚惊一场,李则勤眼见自己儿子穿着睡衣又露出半个结实胸膛,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说没发生点事情他可不信,“琛子你真是胡闹,两年前既然认定是你毁她的容你还找她做什么?天底下女人多的是,要进我们李家门的更是数之不尽,你难道还能看得上个没脸的人吗?”

“爸,”李琛怒喝,“我的事你少管!”

“你做出这种荒唐的事还有脸在这冲我发火?”

尤柚眼圈通红,尽管围着围巾却还是用双手捧住脸,心里的伤疤本就隐隐作疼,这会被人毫无忌惮撕开,更是疼地一口气上不来。

她垂下眼帘,把大半张脸都隐入围巾内。

李则勤想起儿子受到的委屈,若不趁机泄愤难掩心头恨,“如果直说拿不出钱治疗,别说200万,再多的钱我都肯出,何必要毁人前程拉人做垫背?”

尤柚面皮薄,眼泪滚落出来,她咬住唇轻声啜泣。

“舅舅。”明成佑不温不火插进来句话,“事情闹到今天主要责任还在琛子,这些压力都扛不住的话当初凭什么冲动行事?况且要真闹开,琛子那时候就出不来。”

“成佑,”李则勤似有恼怒,“你居然帮着外人说话?”

傅染搂住尤柚肩膀要走。

“即使闹开又怎样?谁能相信琛子真对她做过什么?”

傅染一股怒火被激发,才要还口,站在对面的李琛却是不急不缓道,“是,两年前是我强jian她,我嘴里说出去的应该没人会不相信吧?”

李则勤哑然,深知儿子的脾气,他背身站到厅内,有气也不敢乱撒。

明成佑拉张椅子坐到李琛跟前,“琛子你把话说清楚,你究竟什么意思?”

傅染本想带尤柚离开,听到明成佑的话她停住脚步,转过身也想弄个明白。

李琛不说话,俊朗的脸阴郁淡冷,李则勤也竖起耳朵在旁边听。

“知不知道今天这样做的后果,倘若不是舅舅及时根据登记的信息找到你,很有可能会再次惊动警方,你这算非法禁锢懂不懂?”

“表哥,事情我都做出来了,说什么都没用。”李琛拿过茶几上的烟盒,想抽一根,抬头看到傅染和尤柚,他指尖轻弹下,把烟放回去。

“成佑,你看他什么态度,欠揍!”李则勤动怒。

明成佑递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琛子,有件事你必须要清楚,当初你被推上风口浪尖怪不得别人,尤柚受伤时我在病房外对你说过,这是你年轻犯下的错,犯了错并不可怕,你不能把它怪罪在尤柚头上,你自己也承认对她做过什么,但你也得到了饶恕,尽管要你为另一件你没做过的事去负责,但你心里最清楚,没有你的冲动,就不会有尤柚后来的劫难。所以她的苦全是拜你所赐,你若有怨恨想找她清算,她又该找谁去清算?琛子,至少你的清白有人还你。”

傅染喉间哽咽,明成佑的一席话无异是将事情摊开了讲,两年来,它横亘在所有人心里成了个不能说的秘密,要么捂着让它犹如一颗罪恶的种子恣意生长,要么干脆挑开,不留给它蔓延的机会。

也仅仅两年时间,傅染瞅着明成佑的背影,他褪去轻狂张扬,遇事已能一针见血,而非武断独行。

感觉到尤柚的肩膀在抖,傅染轻拍了拍,把她更紧地拉向自己。

李琛薄唇抿成一线,抬头望向尤柚。

她急忙避开,无意间触及到李则勤眼里的厌恶,心口更是刺痛。

“成佑,你这话的意思是错全在琛子了?难道她咬我们一口还有理了?”

明成佑眼睛微睇,“舅舅,你敢理直气壮说琛子没错?”

李琛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尤柚的手机,他把东西递还给她。

傅染替尤柚接过手,转身带了她离开。

明成佑也跟出去。

在三人即将踏出门口之际,李琛的话逐一传入耳中,“尤柚,我还是会去找你的。”

李则勤激动不已,“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混话?”

李琛脱掉睡衣,径自拿起衣服一件件穿上也不理睬他,李则勤气地甩手,“我看你跟成佑一个性子!”

傅染和尤柚坐进车内,由于都空着肚子,打算去就近的饭馆吃点东西。

恰好婶婶打来电话,傅染推说玩到很晚,还要个把小时到家,这会正在吃晚饭。

尤柚靠在她肩头动也不动,“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真的没事?”傅染不确定。

尤柚摇头,“放心,他真的没对我做什么,起先我也很害怕,他把车开得飞快又把我拖进宾馆,但看到我的脸后…我想可能是我吓到他了。”

“别乱想。”

明成佑透过化妆镜望向偎在一起的两人,踩了油门来到饭馆。

吃过饭,傅染从尤柚家里出来已经快10点了。

明成佑的车停靠在红色奥迪车旁边,傅染脚步有些沉重,明成佑倚着车门抽烟,看到她走近,嘴角浮现的缕缕烟雾淡冷而凉薄,傅染想要越过他身侧,明成佑伸出左手拦住她的去路。

相对无言。

傅染想了想,“今天谢谢你。”

口吻依旧是客气。

“傅染,考虑跟我在一起吧。”

直到把车停进车库,傅染还在想明成佑的这句话。

心绪繁芜,她上到二楼,看到范娴从她房间出来。

“妈?”

范娴手里拎了袋东西,看到傅染回来她再度推开房门进去,“路过专卖店给你买了些红枣,怎么回来这么晚?”

她随口编个理由,范娴把东西递给傅染,“小染,成佑回来后找过你是不是?”

“嗯。”傅染拈起颗红枣放进嘴里。

范娴陪她坐在床边,“其实你爸对你和成佑订婚的事始终耿耿于怀,你也看到了,他基本不跟明家太过亲热,我想着既然是联姻,两家就是一家人了,你们能过好才最重要。”

傅染把被子铺开,“为什么,爸不满意吗?”

她动作铺到一半陡然顿住,想起明云峰曾跟她说过的话。

范娴穿着睡衣,帮傅染把床铺收拾好,她掀开被子把女儿拉到身边,“妈跟你好好说会话。”

傅染脱掉鞋子钻进去,同范娴挨得很近,这般亲昵也是第一次,床头只开一盏小灯,朦胧的光线足够温暖人。

“妈,所有人都认为我和明家订婚是高攀,爸为什么耿耿于怀?”

“哎,”范娴叹口气,“当初联姻是李韵苓的意思,但实际上是明云峰授意,迎安市比傅家有声望的人家又不是没有,怎么会偏偏挑到你?”

傅染静默,心里有不安涌动,她意识到范娴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跟她和尤应蕊有关。

“明家和傅家在上一辈其实关系并不融洽,两家涉政由于立场不同虽然没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表面也装作是点头之交,但明争暗斗的事很多。我生你的时候,你爸才是个小官员,你爷爷不让搞特殊化,我是在县医院生下的你,同一天,沈素芬难产,当时医院的环境不比现在,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家条件优渥。那间婴儿室当天就两个孩子,尤招福抱着你走出房间,由于心虚着急,匆忙间撞上了个人。”

范娴手掌抚着额头,微微失神,又带有些伤感,“这些事是你和成佑订婚后沈素芬告诉我的,她说尤招福撞上的人就是明云峰,想来,他当初可能知道孩子被调换。你爸知道后一直想让你回来,是我一直劝阻,明家那时在迎安市能只手遮天,我想只要成佑对你好,也算是一种弥补。”

傅染阖起双眼,无力感自四肢百骸浸透而来。

“你跟成佑能走下去最好,但既然现在无缘,我想也不用再瞒着你。”

傅染知道,范娴是怕她和明成佑再走得太近。

“妈,其实这件事我都知道。”

“什么,你知道?”范娴吃惊,“你怎么会知道?”

“明…”她权衡再三,换个称呼,“明伯父临走前告诉我,他说他当年亲眼看到我被换走,他一时犹豫眼睁睁看着我离开,他二十年来觉得很后悔,后来得知我回到傅家,他为弥补这份亏欠,所以极力撮合我跟明成佑,想用以后的日子作为补偿。”

范娴手脚冰冷,听着她暗藏在心里的事却从傅染嘴中娓娓道来,傅染神色平静几乎不见波澜,范娴却湿润了眼眶,“小染…”

“所以,还是命运捉弄人。”

范娴怎么也没料到傅染会知道,“明云峰既然两年前就告诉了你,你回来后为什么不问我?你应该怪我们在明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还让你跟成佑联姻。”

换句话来说,是明云峰当初的睁只眼闭只眼直接导致傅染今后二十年生活的颠沛流离,“小染,你就是为这件事离开明家的对不对?”

傅染细想,不知该怎样回答。

所有的事单独来说,可能给她点时间,也都能想开,但偏偏尤柚出事到明云峰过世,再加上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压得她惊慌失措…

同明云峰嘴里最后的那个秘密相比,这些都算得了什么?

79明三少的无赖本性(精)

范娴眼圈泛红,忍不住温热的眼泪往外涌,她伸手抱住傅染,她的这个女儿心思玲珑剔透,要不是今晚她讲起傅染恐怕要把这件事一直压在心里。范娴以为,傅染知道后肯定会怨怪明云峰,更会怪自己明知她的漂泊二十年同明云峰脱不了关系还要默许继续生活在明家。

心里衍生出难忍的心疼,她一直觉得傅染性子孤冷不像尤应蕊那样讨喜,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傅染竟事事周全了她。

“小染,妈妈对不起你。”

傅染头一次和范娴睡在一张床上,彼此相近的体温舒适而暖和,傅染起先有些不习惯,毕竟打小除去跟明成佑她都是自己睡,范娴帮她掖好被角,母女两在一个被窝说了不少体己话。

翌日醒来,傅染伸手时床边留有余温,睁开眼并未见到范娴。

她换好衣服洗漱完走出房间,由于是周末,家里人都在,傅染看到傅颂庭戴着副眼镜一个人在客厅窗台边的茶几上摆弄棋盘,见到她下楼,招招手,“小染,过来陪我杀两盘。”

傅染穿着拖鞋走去,“爸,我棋艺不精。”

傅颂庭心情格外得好,笑容满面,同往昔的严肃大相径庭,傅染盘膝坐到他对面,垂在胸前的头发慵懒地发出黑亮,她入神地盯着棋盘,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傅颂庭眼见她认真专注的模样,他眉宇间舒展,范娴走到他身旁,手搭着他的肩膀。

二人相视而笑。

傅染浑然不觉,拿起棋子要落下去,傅颂庭手里的扇子适时阻止傅染动作,“可要考虑清楚了,这一子落定可不许反悔。”

她仔细考虑,又把手收回,“哎呀,我不下在这,让我想想。”

整盘棋下来,傅染的反悔次数比落子次数还要多。

好不容易勉强杀完一盘,她用手推开棋盘,“丢脸死了,我都说自己棋艺不精么。”

“不打紧,”傅颂庭着手收拾棋盘,“我可以慢慢教你,让你练得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本事。”

范娴心里的疼惜更甚,越看也是越来越喜欢,到底是亲生女儿,血浓于水,二十年不曾得到过的温暖她以后会加倍补偿给傅染。

宋织出院后也不好好呆着,天天抱怨在家闷,傅染趁周末和平男也在家让她们出来吃饭,秦暮暮赶着和男友约会放了她们鸽子,傅染早早订好位子,没办法,这家店的鱼头煲堪称一绝,每到晚间挤破头都有可能抢不到位子。

宋织大快朵颐,直赞味道好,和平男边替她擦嘴边紧张吩咐,“辣的不能多吃,对宝宝有影响。”

“就你话多,以后宝宝跟着我吃辣馋死你。”

傅染给她夹菜,“何平说的对,为宝宝也要忌口,不是不让你吃,但不能嘴贪。”

“好吧。”宋织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答应。

何平笑着说了句,“还是傅染能治你。”

傅染抬起头,透过鱼头煲散出的热气不经意瞅到门被服务员拉开,陡然走进来一伙人瞬间令规模中等的店内大放异彩,男的各个帅女的各个靓,仿佛极品全挤一道去了。

打头的明成佑这样冷的天竟只穿一件粉色衬衣,傅染仿佛头一次见他穿这种颜色,配上绝世的面容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煞是好看。

他的玩伴傅染也都认识,况子吊儿郎当在跟经理说着什么,站在明成佑身边的女伴挽住他手臂,身材真是好,模样更是不用说。其实进来的一帮人都不差,环肥燕瘦能比娱乐圈明星。

明成佑目光扫过厅内,眼里的淡漠同傅染不期而至,宋织坐在对面喋喋不休说着话傅染全然未听进去,她的目光不由落到挽在明成佑臂弯的手上,然后,她避开,再收回。

傅染神色自若夹块鱼肉,一伙人在经理的亲自接待下往二楼包厢走去,那儿有专门设定的独立空间,有时候单单吃顿饭有什么玩头,要足够大场面才能给这些公子哥玩得开。

“小染你吃啊,看瘦得剩一把骨头。”宋织怀孕后丰韵不少,每每见到傅染和秦暮暮都恨不得当排骨给啃了。

明成佑走进包厢,一干人等相继入座,玩归玩,但明成佑推了坐在旁边的女人,只点根烟夹在手里,冷眼瞅着昔日玩伴们沉迷酒色的堕落,他漂亮迷人的桃花眼浅眯,双手微微捧着脸,偏这样的动作又显得谜魅动人。

这帮人,在他失势时照样跟况子天天疯玩,冷嘲热讽比谁都厉害,况子倒是知道的那个,明成佑也算觉得安慰,毕竟打小的感情摆在那。

况子眼见他兴致不高,他挨过去,“怎么不玩?”

“我戒了。”明成佑抽口烟。

有人听到这话,笑得扬声,“三少把什么东西给戒了?”

明成佑夹着烟的手指微屈,似笑非笑,也端倪不出神色的真假,缕缕烟雾更是将他的脸遮掩得忽明忽暗,他嘴角轻掀,“女人,我把女人给戒了。”

众人哄笑。

莺莺燕燕更是吃吃的笑,原先挽着明成佑的女人娇嗔,“三少,您还真能戒得掉,您吃得消不问问自家兄弟同不同意?”

此话再度引来大笑。

明成佑和况子都习惯这种玩笑,况子招呼玩伴把女人都带一边去,他坐在明成佑身侧,压低了声音道,“尽管这些人一天一张脸,但总不免要打交道,他们也懂得巴结你,过过场,咱也不指望深交。”

明成佑眼里露出疲惫倦色,流转在眸内,却又掩藏得极好。

傅染又叫了几盘小吃,宋织见状按住菜单,“别点了,我快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