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想想还真是,笑道,“估计世子爷也不乐意在府里过生辰,书院里那么多的同窗好友,在一起吃吃喝喝多自在啊,左右府里的姑娘们也不会少了给世子爷的贺礼。”

有说有笑的进了玲珑苑。

冬梅正在给大家发赏钱,冬儿小心的把银子装荷包里,笑的如花灿烂。

夏儿过来推了她一下,笑道,“今儿你过生辰,又得了老太太的赏赐,一会儿咱们去后门买朵珠花吧?”

春儿也过来道,“我也要买一朵珠花,我的珠花都破了。”

秋儿有些胆小道,“可是没有主子的允许,擅自出府,被逮到是要挨板子的,没准儿还会被卖了呢。”

冬梅笑看着几个小丫鬟,乐的卖她们个人情道,“今儿侯爷和三老爷都加官进爵了,老太太高兴,你们就在后门买珠花,不会被骂的。”

安容见丫鬟们这么高兴,心情更是好,看着冬儿,“你今天过生辰?”

冬儿连连点头,笑起来还有颗小虎牙,煞是可爱,“今儿奴婢满十三岁了。”

安容从荷包里拿了二两银子,丢给了她,笑道,“给自己挑对耳坠,剩下的银子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人买朵珠花,放你们半天假,出去玩吧。”

冬儿高兴的合不拢嘴,连连道谢。

其他丫鬟羡慕的看着冬儿,珠花最贵的也才五十文钱,她至少能给自己买一两银子的耳坠,她这生辰过的也太幸福了吧?

这些丫鬟一个月也就两天假,今儿不但得了赏钱,还有四姑娘赏的珠花,还额外放了半天的假,一群丫鬟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要去哪儿玩。

安容放了玲珑苑上下的假,身边就没人伺候了,谁留下来伺候她是个大问题,没人愿意单独一个人出去逛街。

海棠性子最沉稳,笑道,“我就不出去了,留下来伺候姑娘,不过珠花可得给我留一朵最美的。”

芍药一脸你最好的表情,“放心放心,我帮你挑,回头两朵,谁便你拿。”

秋菊和冬梅则道,“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海棠笑着点头,一群丫鬟你拥着我,我拥着你出去了,恨不得府里天天有喜事。

玲珑苑一下子走了那么多丫鬟婆子,这事难免惊动老太太。

孙妈妈笑着端茶上前道,“玲珑苑的丫鬟恨不得府里天天有这样的好事呢。”

老太太接了茶,脸上的笑就没淡过,“这样的好事,一两年能碰上一次,我就能含笑九泉了,哪敢奢望天天,既然玲珑苑都放了半天假,告诉大夫人一声,明儿府里上下都放一天假,让大家好好高兴高兴。”

孙妈妈不赞同道,“侯爷和三老爷升官这么大的事,知道的人肯定会上门道贺,这时候让丫鬟出去,到时候怕招呼不过来。”

老太太温和的用茶盏盖拨弄茶水,“我知道明儿道贺的人多,只是侯爷和三老爷都不在,那些道贺的人还是先不见的好,倒是瑞亲王府,送了咱们这么大一好处,这谢礼该送些什么好?”

孙妈妈思岑了一下,就笑了,“奴婢可想不出来送什么,四姑娘送给瑞亲王的是削铁如泥的匕首,那是送到瑞亲王心坎里去了,咱们要送,只能投其所好送酒了,可是瑞亲王有什么酒没喝过?”

老太太也是为这事犯愁呢,“只能先给弋阳郡主送份礼物了,至于瑞亲王那儿,等侯爷回来了,让他拿主意。”

海棠把绸缎放箱子搁好,出来时,安容正一边吃糕点,一边翻书。

翻书的速度极快,她才走了几步路,就见她翻了四五页了。

海棠有一丝犹豫,最后还是从腰间拿了个小竹筒,趁着安容翻书的空档,放了上去。

安容看了看小竹筒,瞥头看着海棠,“这是什么?”

“小七飞回来了,脚上绑着小竹筒,奴婢就给取了下来,”海棠回道。

她之所以没有出去玩,就是因为这小竹筒,感觉放在身上不安全,万一丢了怎么办,可是当着那么多的丫鬟,她又不敢拿出来。

与人书信来往,往严重了说可是私相授受的事,与四姑娘清誉有碍,可她又怕耽误了什么事。

现在四下无人,她胆子也大了不少。

安容把小竹筒里的信拿出来,看了两眼,眉头陇紧。

只见信上写着:

今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二,五五数之三,七七数之四,问物几何?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解出此题,《秋窗易读图》就是你的。

安容先是一愣,又瞬间惊喜,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乐的她差点没跳起来。

第五十章 珠花(求首订)

《秋窗易读图》乃是前朝名师柳山居士所画,相传他流传于世的名画只有三幅!

她记得前世这幅图在周太傅的手中,他视若珍宝,最后被他的孙子周少易偷偷拿出去送了人,据说差点把老太傅气的中风。

周太傅何许人啊,琼山学院上上任院长,国子监祭酒是他门生的门生!

周太傅三年前就致仕归隐田园了,据说就住在琼山书院后面的竹林中,每日抚琴弄曲,品茶作诗。

竟然只要她解出来一道题,这幅画就送给她了?

安容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她不是在做梦!

海棠睁大双眼看着安容,“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安容赶紧下了小榻,穿着鞋子去了书房。

这么大的馅饼从天上掉下来,她不接着她傻啊,只是没想到她救的鸽子竟然是周太傅的。

安容提笔在纸条背面写道:

三人同行七十稀,

五树梅花甘一枝,

七子团圆正月半,

除百零五便得知。

写完后,小心翼翼的叠好,然后绑在小七的腿上,放飞了它。

放飞完了,安容又后悔了,忘记问是不是去琼山书院取画了。

一刻钟后,小七脚腕上的信筒被取下,有古泉声传来,“这周太傅真是个妙人,一边写了问题,一边又把解题法子写上,这是耍我们玩呢?直接把画给我们不就好了?”

另一只伸过来,看了看纸条后,眼神微凝,随即嘴角划过一抹淡笑,“把纸条再送出去。”

一个时辰后。海棠又拿了张纸条过来。

安容还以为是同意了,谁想纸条上写着:

小子才思敏捷,堪当大才。老朽还有一疑。

归龙山高几许?如何丈量?

安容看着信纸很无语,老太傅是不是闲的发慌了。竟然对山高有兴趣,山多高跟他有关系么?吃饱了闲的慌,没事可以爬爬山,别出怪题为难人啊!

可刚刚好,她的确知道怎么丈量。

提笔写道:

正午时分,人影同长。

然后绑在竹筒里,放飞了出去。

一刻钟后,有惊呼声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军师,太厉害了吧?”

“小七认识的,”男子盯着树荫缓缓低笑。

安容站在阁楼上,望眼欲穿,可惜直到夕阳西下,小七都没有回来。

怅然若失啊!

她可不可以不要画,只求大哥能拜他为师?

傍晚的时候,出去玩耍的丫鬟婆子都回来了,头上都带着珠花。笑容满面。

秋菊手里还拿着风筝,进来时,安容有一阵的神情恍惚。

心。疼痛弥漫。

秋菊没有发觉,径直把风筝递了上去,“姑娘看是不是与之前的一般无二?”

安容搭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攒紧,眼睛闭上,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撕毁了它,若不是这只风筝,她不会认识苏君泽,她想毁了它,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这么反常。它只是一只风筝而已,没有多余的意义。“放箱子里收好,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拿出来!”

秋菊笑着应了,她以为安容是喜欢风筝,好东西当然要放在箱子底下收着了。

只有海棠眸光轻闪,姑娘似乎厌恶了风筝?

正想着呢,忽然眼前多了两朵珠花。

海棠脸一热,回头就要打芍药,“叫你让我挑,一模一样的珠花,我还挑什么啊?”

两朵珠花都是蓝色的。

芍药左躲右闪,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明儿府里放假,到时候咱们再出去买就是了。”

海棠还不知道明天还有假,高兴的合不拢嘴,“明天谁留下照顾姑娘?”

“你们两个都留下,”安容一锤定音。

秋菊、冬梅默然,姑娘怎么不留下她们,忙道,“今儿海棠就没有出去了,要不我们两个留下吧?”

安容笑了笑,道,“也行,回头我再给你们放一天补上。”

第二天侯府的丫鬟一波一波的出去玩,每个院子只留下几个丫鬟伺候,安容则拿着绣篓子去了松鹤院,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就在暖和里绣针线,就连午饭都在那里用的。

吃过午饭,老太太休息会儿,几个姐妹就在暖阁里玩。

夏荷打了帘子进来,笑道,“四姑娘,弋阳郡主给你送了信来。”

安容伸手去接,结果沈安玉快她一步,把信抢了过去,转过身子就把信拆开了。

安容的脸沉了下去。

忍着没有发作。

沈安玉念道,“安容姐姐,你送的东西被大哥和父王刮分了,下次有好东西,务必偷偷的送我,父王办事不利,我帮你瞪了他好几眼,父王答应有机会就帮你三叔回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昨天我宴请了顾家大姑娘,她确实和传闻的很不一样,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认错了人,那些诗她看过后,惊叹不已,还说要我誊抄一遍送给她,你老实交代,那些诗从何而来?速回。”

沈安芙听完,看着安容,问道,“什么诗?”

沈安玉一脸失望的看着安容,“我还以为写了什么呢。”

安容一把将信从她手里抢了回去,冷看着她,“五妹妹,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

沈安玉脸一阵红一阵白,沈安姒过来劝安容道,“不就看了一封信吗,姐妹之间玩闹,你怎么生气了?”

安容把信捏紧,幸好没有写李家铁铺的事,不然还有的闹,“我生错气了吗?这是弋阳郡主写给我的信,我还没看,你们倒先看上了,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回头你们再说漏了嘴,叫弋阳郡主知道她跟我分享的秘密,从我这里闹的人尽皆知了。你们一句姐妹间玩闹就过去了,我怎么对弋阳郡主解释?要是你们会大方的把别人写给你们的信给我看。我给五妹妹道歉!”

沈安姒脸也难看了,沈安玉咬着唇瓣,狠狠的剜了安容一眼,跺着脚走了。

沈安姒忙追了出去,劝道,“五妹妹,你别气坏了身子,四妹妹帮了六妹妹。又帮了爹爹和三叔,在祖母心里的地位岂是我们可以比的,她也不担心做不了诗词惹祖母生气了…。”

沈安玉气的眼睛都红了,整个侯府还没人敢那么数落她,她沈安玉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娘捧着她,她算哪门子葱,现在得了祖母的宠爱,就敢蹬鼻子上脸了,祖母年纪大了。就不信能护着她一辈子!

沈安玉眸底闪过阴狠之色。

沈安溪担忧的看着安容,她也知道五姐姐做的不对,甚至有些过分了。可是内院还是把持在大伯母的手里,四姐姐激怒五姐姐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沈安溪有些愧疚,若不是为了帮她爹,四姐姐五姐姐也不会闹成这样。

安容骂完,根本没事人一样,个个当她脾气好,想怎么玩怎么玩,今日敢抢她信看,明日就敢把信劫下来了。她受够了那些虚情假意的姐妹情,早点撕破脸皮更好。省的还要虚以委蛇。

给弋阳郡主写了回信,叫夏荷送到外院去。一般信上写了速回,都是由送信人一并带回去的。

吵了几句后,大家都没心情玩了,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老太太醒来时,孙妈妈便把暖阁里的事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听得眸底微沉,“安玉确实没了分寸,弋阳郡主写给安容的信她怎么能先看,也难怪安容生气了。”

孙妈妈知道老太太疼安容,笑道,“那信上写的,奴婢也听了两句,弋阳郡主和四姑娘的关系真好,都帮着四姑娘瞪瑞亲王了,还说瑞亲王办事不利,回头还会帮着三老爷回京呢。”

老太太听得高兴,扶着孙妈妈的手起来道,“得瑞亲王的许诺,回头三老爷要想在京都谋个职位,升正三品估计难,要还是从三品,不是什么难事,蕲州离京都不远,他得了空也能回来看我,不像现在,一去就是一年,我只要隔两三个月看到他一次,他就是去天边,我也随他。”

孙妈妈连连称是,笑道,“三品到二品可是个砍,本以为侯爷最起码也还要熬上五六年,没想到就这样迈了过去,京都还有谁家姑娘有四姑娘厉害旺家,老太太可得给她挑门好亲事才是。”

老太太又是高兴又是苦恼,这么好的孙女儿,都不想把她嫁出去了,“安容听话的时候乖巧顺和,拗起来是几头牛也拉不回来,索幸她还小,慢慢挑也来的急。”

安容回到玲珑阁,走在楼梯上,忽然见到楼梯上有朵珠花,秋菊捡起来看了看,道,“好像是阮妈妈的,之前我们出去的时候还没有呢,她不是出去玩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安容看着珠花笑了笑,迈步上楼,先是去了内室一趟,看着早上放的绣篓子挪了位置,安容眸底的笑意更深了。

端了绣篓子去小榻,喝了杯茶,就开始绣针线。

等阮妈妈回来后,秋菊把珠花给她时,她的脸色变了一变,见安容绣针线没说话,心平复了下,笑道,“我年纪大了,戴珠花徒惹笑话,就送你了。”

秋菊很高兴,这珠花可不便宜呢,是在街上挑的,要一百文呢。

冬梅吃醋道,“阮妈妈偏疼秋菊,我也瞧见了珠花,怎么没我的份啊?”

阮妈妈笑道,“我那还有一朵新的,一会儿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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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诗会

这一天,安容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带着丫鬟去给大夫人请安。

沈安玉也在大夫人的屋子里,正缠着她道,“娘,你就让我下帖子请几个好玩伴来府里玩吧?”

“不行,”大夫人很坚定的回绝沈安玉,“要想娘同意,就给你四姐姐道歉,往后再也不许抢她信看了。”

今天已经是安容和沈安玉吵架过后的第四天,两人你不和我说话,我也不和你说话,几乎就没碰上面。

沈安玉是在等安容给她赔礼道歉。

安容则是懒得搭理她。

沈安玉撅着嘴,很委屈的看着大夫人,都带了丝哭腔,“娘,我不过就是和她闹着玩的,谁叫她那么小气了,这么小气的人,不和我说话就不和我说话,我还不乐意听呢。”

大夫人嗔着沈安玉道,“玩闹也该有点分寸,怎么能失了规矩呢,你四姐姐数落你,也是为了你好,再这样耍性子,娘要生气了。”

安容神态从容的迈步进去给大夫人请安。

沈安玉在欣赏青花瓷茶盏。

好像没听见安容请安一般。

大夫人脸色微僵,轻呵了一声,“安玉,听话!”

沈安玉这才乖乖的站起身来,给安容福身行礼,眼睛都没看安容一眼,“四姐姐,那日是我不对,不应该抢你的信,我给你赔不是,还请四姐姐你原谅我的莽撞。”

安容看着沈安玉,眼角余光看的却是大夫人,只见她笑着,不过笑意很浅,像是蒙了一层冰。

安容嘴角的笑更灿烂,像是开在雪山之巅的莲花。美丽中透着寒冷,让人望而生畏。

方才她进来,大夫人说那番话。她要是乖顺听话,就该先说不责怪沈安玉了。

偏偏她没有。

让她们母子失了脸面。

安容扶起沈安玉。一点不见外的笑道,“我那日也是气极了,我知道五妹妹没有坏心,只是我和弋阳郡主无话不谈,有些话她连她大哥和母妃都没告诉,我要是闹得人尽皆知了,只怕弋阳郡主要跟我绝交了。”

大夫人见两人有说有笑了,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往后安容你去瑞亲王府玩,把安玉也带上,她也是羡慕你和弋阳郡主关系好,等玩到一起了,就无话不谈了。”

安容笑着应下,心底却在冷笑,说到底还是要她给沈安玉铺路,得瑞亲王妃夸赞,将来沈安玉的亲事也会水涨船高吧?

沈安玉又回头看着大夫人,撒娇道。“娘,你看四姐姐也原谅我了,我可以下帖子请她们来玩了吧?”

大夫人点点头。沈安玉欣喜若狂。

两人出了沉香院,沈安玉就道,“四姐姐要不要把弋阳郡主也请来玩?”

安容摇摇头,“这几日不行,弋阳郡主说她身子不适,不便出门。”

“身子不适?”沈安玉微微眨眼,“那你怎么不去看她?”

安容笑了笑,一脸你怎么不懂呢的表情,沈安玉脸颊绯红。转了话题聊别的。

松鹤院里,沈安芙几个都在了。听到沈安玉说邀请姑娘们来玩,都积极的下帖子。只有安容兴致缺缺。

沈安溪以前身子不适,甚少出门,是以朋友很少,便和安容坐在那里陪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笑道,“安溪没什么朋友,往后身子好了,也该出去玩玩,安容怎么不去?”

安容扭了扭手里的帕子,凑到老太太身侧坐下,憋屈道,“我和四妹妹她们的朋友差不多,她们约了,我就不用约了。”

经常在一起玩的后果就是朋友一样,她没心没肺,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经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人给得罪了,那些人和沈安玉是真心朋友,和她不过是玩的还算可以罢了。

贴子很快就写好了,也让丫鬟送了出去。

沈安姒兴致勃勃道,“四妹妹,你之前送我们的酒,我们都留着,回头等她们来了,咱们一起喝,你可得多拿出来几瓶。”

“最多两瓶,”安容想了想道,“我给了大哥一半,回头给爹爹的比给大哥的少,爹爹该怪我了,还有,你们宴请她们是哪一天啊?”

沈安芙笑道,“是三天后。”

安容揪着张脸,一脸的不凑巧,“怎么是那一天啊,那一天正好是大哥的生辰,我给大哥定了礼物,要是大哥回来正好,不回来的话,我打算送琼山书院去呢。”

沈安玉呲笑一声,“琼山书院都是书生学子,你根本进不去,怎么把东西送给大哥?”

安容把玩着绣帕,一脸的你太小瞧我了,“我就在附近玩,花两个银子,不就把大哥叫出来了吗?大哥一年就一个生辰,我过生辰的时候,大哥送了我玉的九连环,我给摔了,我说了一定给大哥送一个最好的生辰礼物,我可不能食言。”

沈安溪也来了兴致了,“听说归龙山风景如画,景色宜人,要是四姐姐你去的话,把我也带上吧,我也想去看看,我还可以陪你在外面等大哥。”

沈安玉有些暗气,“那诗会怎么办?”

安容揽着老太太的胳膊道,“不是有你们么,再说了,我也不太会作诗,那一天我不在玲珑阁,你们带人去玩可以,可千万别随便把我的书送人。”

拿她的书做人情,想想安容就肉疼。

沈安玉气的胸口起伏,忍着怒意去看沈安溪,“六妹妹,你真要陪四姐姐去归龙山?”

沈安溪点点头,“我已经许久没有出过门了,想去归龙山玩,你们给大哥的礼物,我们可以帮你们代送。”

安容就磨着老太太同意,老太太念他们兄妹情深,也就同意了,不过有个条件,把夏荷带上。

安容也提了个条件,“祖母,可不可以穿男装去?要是碰到有琼山书院的学生,我和六妹妹多不好意思啊?”

沈安玉哼笑道,“我看不如让大哥告假回来,六妹妹身子骨还没好全呢,哪容得了这么折腾啊?”

沈安溪脸红了红,安容则笑道,“叫大哥把归龙山一起带回来,咱们就在屋子里欣赏。”

沈安玉气的直扭帕子。

老太太拿安容没辙,“行了,就准许穿这么一次,除了你大哥,不许和外人说话,我会让福总管的孙儿七福也跟去,另外再带两个小厮,说一句,回来罚抄一篇女诫。”

安容苦着张脸,“一句抄一篇,祖母,要是碰到路上有人问路,我要不要回答啊,不回答太失礼,回答了我还不得抄的手抽筋啊?”

夏荷笑道,“四姑娘放心,有奴婢在呢。”

老太太则戳着安容的脑门,“归龙山你什么时候去过,还给人指路,你要把人指到哪里去?”

安容满脸窘红,一脸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哪有人那么不长眼觉得我对九龙山熟的表情。

沈安姒有些心动,想去归龙山玩,可是一想到穿男装,不能跟外人说一句话,她的想法就打消了。

沈安溪则看着安容道,“我没有男装。”

安容挺了挺背脊,笑的灿烂,“我记得大哥以前做了不少衣裳,有些都没穿过,一会儿你跟我去拿两套就是了。”

安容去琼山书院是要拿画的,不进书院怎么行呢,她又不会翻墙,要进书院必须是男的,她只能冒险了。

可是府里大夫人的眼线众多,要想瞒过去很难。

安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求老太太最好,虽然女扮男装有违礼教,可是说白了,就没什么大碍,毕竟是去给大哥送生辰礼物。

安容知道会被派了丫鬟跟着,红袖红绸是大丫鬟,老太太离不了她们,夏荷是二等丫鬟,跟她也熟,说的上话,另外会派个小厮,肯定是老太太信的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