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已经华灯初上。

屋子里烛火摇曳,几个丫鬟围着火炉说笑打趣,被打趣的自然是芍药。

明天就要去认干娘了,就有将军做干哥哥了,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芍药一脸恨恨的表情,还带了一丝的绝交之意,这个绝交是和海棠。

因为海棠告诉她,李将军改名了,以后不叫李黑,叫李良了。

让她以后别在问你为什么不黑这样傻乎乎的问题。

芍药内心很淤血,几欲抓狂。

偏秋菊几个很殷勤的像是伺候安容似得,帮她挑衣服,选首饰,更奇葩的是,半夏深情的握着她的手,泪眼婆娑的道:苟富贵,勿相忘。

要芍药记得,将来发达了,不要忘记她们这些昔日的好姐妹。

“我读书少,不要欺负我,”芍药委屈的道。

几个丫鬟一致点头:你读书少,不欺负你欺负谁?

芍药猝。

屋子里人笑的更欢了。

楼下,冬儿噔噔噔上楼来,丝毫没有影响屋子里的热闹。

一句话说了好几遍,安容才听全,脸上的笑意弥散,眉头蹙紧。

“你是说,三姑娘学大姑娘用发簪自尽,逼退守院婆子,出了玉竹苑?”安容问道。

冬儿连连点头,“三姑娘还抱着一盆花,像是玉玲珑。”

玉玲珑?

安容眉头皱陇,天色这么晚了,她抱着玉玲珑出门,不会是去找六妹妹的吧?

“再去打听,”安容吩咐道。

芍药一个激灵袭来,自告奋勇道,“我去,我去!”

再在屋子里待下去,她要被逼疯了,她要出去透透气,平复一下心情。

不等安容同意,芍药便飞奔下楼。

秋菊和冬梅,一人手里拿着裙裳,一人手里抱着首饰盒,互望一眼,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芍药这一打听去的有些久,不过带回来的消息却极其震惊人。

沈安姒负荆请罪闯琥珀苑,求沈安溪的原谅,沈安溪不同意,她当着沈安溪的面往嘴里塞玉玲珑。

听芍药说,她数了一下,沈安姒至少吃了有七八朵玉玲珑的花。

玉玲珑虽然毒性不大,可是吃的分量多,却也能致命。

白天被那么奚落,沈安姒都扛了下来,大晚上的,也没人去找她的麻烦,怎么就想起来认错还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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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算计(求粉红)

芍药想了想,道,“听玉竹苑的丫鬟说,三姑娘已经吃了好几顿粥了,从三太太接管侯府事务起,她就顿顿吃粥,今儿晚上吃的粥全给吐了,不求得六姑娘原谅,她还得…。”

还得顿顿吃粥,顿顿吐,生不如死。

芍药觉得很无语,粥很好吃好不好,真是吃惯了好的,把胃口养叼了,饿她三五日,别说粥了,就是窝窝头,她也咽的下去。

芍药想,以三姑娘的脾性,若不是为了那张嘴和胃,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明明白天就可以啊,何必等到晚上。

安容坐在那里,脸色冷沉。

她到底闹哪样,大晚上的不折腾死人不罢休是不是,吃了玉玲珑,还得请大夫来,这个时辰,祖母都歇下了!

明天会有很多宾客上门,到时候下人们口没遮栏,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安容这回是真想给沈安姒送砒霜去了。

芍药见安容犯愁,怕她瞎猜,到时候晚上睡不着,明儿又变成花熊,又下楼拉着冬儿去了玉兰苑。

果真如安容所料的那般,这么大的事还是惊动了老太太,孙妈妈和红袖去了玉竹苑。

看着一脸苍白,气虚无力的沈安姒,孙妈妈连一个笑脸都没有。

转头看着大夫,问道,“三姑娘没事吧?”

大夫眉头皱陇道,“虽然玉玲珑毒性不算大,可是服用过量,也出有性命之忧,依照三姑娘服用剂量来看应该…三姑娘是有福之人,命大。”

芍药一脸感慨和惋惜。那样都死不了,真是命大。

安容皱陇眉头,要她相信沈安姒是真心寻死,还不如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呢,要死在哪里死不行,偏跑六妹妹跟前死。

“玉竹苑没别的特别的事?”安容问道。

芍药摇摇头,想了想道。“奴婢出来的时候。三太太带着丫鬟去了玉竹苑。”

要是三姑娘真是因为多吃了几碗粥就寻死,三太太可就难和大房交代了,虽然是三姑娘自己找死。可是三太太肯定会自责。

安容坐在那里,脸色阴阴的。

海棠端着茶水过来,望着芍药,问道。“你裙子后摆怎么脏了?”

芍药扭头去拽裙摆,闷气道。“是出三姑娘屋子的时候,和一个小丫鬟撞了,撒了些绿豆汤,幸好不是热的。不然我就惨了。”

说起这事,芍药就极其郁闷,本来那丫鬟要赔偿她的。谁想那丫鬟先倒打一杷,说那是三姑娘要喝的。就剩下这一碗了,要她想办法赔。

芍药差点气晕,她的衣服还不值一碗绿豆粥吗?

可是丫鬟说没人请她来玉竹苑,她被撞是活该,芍药又气又恼,差点和那丫鬟打起来,最后两人你不赔我,我不赔你,扯平了。

“不过三姑娘也奇怪,一晚上吃了好几碗绿豆粥,”都拉肚子了,还喝绿豆粥,为何白米粥就吃不下去啊,不都是粥吗?

正在走神的安容,听到芍药说这话,猛然抬头,“你方才说什么?”

芍药挠了挠额头,不解的回道,“绿豆汤啊。”

芍药吧啦吧啦把她被丫鬟撞了的事,一通详细描述,包括和丫鬟吵架的具体细节,甚至是表情,可是安容压根就没听见去只言片语。

她只知道绿豆汤经常用来解药物和食物中毒。

沈安姒既然知道玉玲珑有毒,应该知道怎么解毒。

先服用了绿豆汤,再跑去六妹妹跟前先苦求,苦求无果,就来硬的,自尽逼六妹妹屈服。

难怪大夫说她命大了,这哪是有福啊,是有心。

安容冷笑。

既然她自己作死,她就没必要替她隐瞒了。

安容眸底闪过一抹寒色,朝芍药招招手,等芍药附耳过来,安容嘀咕了两句。

芍药眼前一亮。

来不及行礼,就噔噔噔跑了,她怕大夫会等不及出府,到时候她去问谁去?

话说,芍药一晚上跑了三回玉兰苑,玉兰苑的丫鬟婆子都无语了,四姑娘也太关心三姑娘的死活了吧,一晚上派丫鬟来三回,还是同一个,做四姑娘的丫鬟,还是得宠的丫鬟真是辛苦,这大晚上的来回跑,该冻坏了。?

屋子里有些安静,三太太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

芍药走过去,拉了拉大夫的袖子,把他拉到一旁,塞过去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口口声声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活四姑娘啊…。”

转过头,就低声耳语了两句。

大夫收了银票,会意的点点头。

芍药退到三太太身边,看着拉完肚子出来的沈安姒,嘴角撇了撇。

大夫继续帮沈安姒把脉,问道,“方才我在门口瞧见地上有绿豆粥,三姑娘是不是喝了绿豆粥?”

沈安姒哪敢承认啊,绿豆粥清热祛毒是人所周知的事,夏日酷热,都吃绿豆粥降暑气。

大夫点点头,“没吃就好,绿豆粥毕竟寻常,能解小毒,像玉玲珑这样的毒,的确能扛住一时,只是两个时辰以后,会腹痛如刀缴,还会手脚冰凉,尤其三姑娘之前还落过水,绿豆性寒,恐有寒气入五脏六腑的危险,既然没吃,一会儿喝了药,休养就不碍事了。”

大夫说完,起身要告辞。

沈安姒脸色苍白如纸,从床榻上爬下来,拽了大夫的袖子道,“大夫救我,我之前吃了绿豆粥,还吃了两碗!”

“是我来之前,还是吃玉玲珑之前?”大夫皱眉,一脸刨根究底的神情。

做大夫的,要问清楚细节,才能断症下药,没人会往别处想。

“三姑娘是在吃玉玲珑之前吃的绿豆粥,”春柳忙道。

大夫皱了皱眉头,又是内宅那点肮脏的手段。

沈安姒要大夫救他,大夫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依照丫鬟的吩咐问了话,可是绿豆粥确确实实有解毒之效,不会有坏作用。

三太太站在一旁,看了眼沈安姒,嘴角划过一抹冷笑,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转身一巴掌把桌子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带着丫鬟转身离开。

沈安姒颓败的跪倒在地,看着那被打碎的茶盏,双目空洞,像是被人勾去了魂魄一般。

她完了,彻底完了。

三太太的怒气,谁能想象的出来?

沈安姒用玉玲珑害沈安溪,这笔账她还没算呢,让她吃几碗粥,是便宜她,没想到她倒好,嫌弃粥不好,吐了之后跑去沈安溪跟前请罪,她的女儿,她了解,性子随她,嫉恶如仇,害她一次,那能记一辈子,岂是三言两语就哄的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没想到她性子烈,居然吃玉玲珑。

今儿三太太累了一天,睡前还在吩咐管事婆子,谁想刚解了衣服,就听到丫鬟禀告她服毒的事。

匆匆忙忙穿上衣服,戴了头饰跑来,原本听大夫说,她吃那么多玉玲珑有性命之忧,是她命大。

她还想,既然已经赔罪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该她的份例还原样给她,往后让沈安溪离她远点儿便是了。

如今倒好,还以为她是诚心赔罪,没想到最后还是算计。

灌两碗能解毒的绿豆粥,再跑去当着她女儿的面吃玉玲珑,上演一出负荆请罪的苦肉计,还真没看出来,小小年纪,心机手段竟然这么的深,她都差点被她给骗了过去!

安容哈欠连天的等芍药回来,听到玉竹苑的事后,安容睡的格外的香甜。

第二天,安容是被叫醒的,醒来时,一脸慵懒的对着海棠。

“什么时辰了?”安容问道。

海棠把天蓝色锦纱帐挂在折枝梅花的银钩上,笑回道,“已经辰时初了。”

安容动了动眉头,虽然是辰时初了,可也不用叫醒她吧,祖母不会怪罪她不去请安的。

安容掀了被子下床,芍药帮她穿鞋,嘴上没把门的她,早憋不住了,“姑娘,你知道么,昨晚三姑娘的事,老太太和侯爷都发怒了,侯爷说三姑娘专克老太太,让人连夜送她去慈云庵住,好好替老太太念经祈福,什么时候老太太身子好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安容微微一鄂,想不到一向不管内院事的父亲会这样生气。

“三姑娘走了?”安容嘴角弧起笑来。

芍药摇了摇头,“还没有,昨儿三姑娘呕吐腹泻成那样,哪还能走啊,难不成还带着恭桶上马车么,不过侯爷说了,在府里来宾客前,不论如何也送三姑娘出府。”

这明摆着是怕三姑娘闹事,让侯府被人笑话啊。

安容明白海棠为何这么早就喊她起来了,是喊她起来瞧热闹呢,而且今儿是侯府大喜的日子,却送一个姑娘去慈云庵,肯定会惹人笑话。

她要去门口送送她,让外人觉察到侯府是逼不得已不得不这么做的。

送沈安姒离开,老实话,安容很喜欢。

穿了鞋子就坐到了梳妆台前,让秋菊帮着打扮。

等安容吃过了早饭后,就带着秋菊和芍药出了门。

芍药是去将军府,安容则是去松鹤院。

老太太的气色比昨天略微差了一些,却也没有很苍白,沈安姒做的那些事,出格的又不止一件两件,老太太心里多少有个底。

第一百七十六章 混蛋

而且沈安姒要被送去慈云庵,眼不见为净。

下人也不会因为沈安姒有一点风吹草动怕拿错主意坏事,动不动就来禀告她,老太太烦躁的心多少也能平静一些,心情反而好了。

三太太坐在一旁,看着大姑奶奶的脸色,道,“昨儿那么闹腾,你晚上怕是没歇好,吃过午饭后,府里的客人就多了,那时候忙,你上午多歇着点儿。”

大姑奶奶睡眠很浅,很难睡着,尤其是半夜醒了之后,就很难再入睡了,有时候会睁着眼睛,闭着眼睛翻来覆去一两个时辰,真真是煎熬。

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就是,到现在多少年了,一点好转迹象都没有。

大姑奶奶苦笑道,夜里都睡不好,这大白天的,如何安睡,她留下来是帮忙的,她去睡了,像什么话,“没事儿的,我扛的住。”

安容坐在一旁,听了大姑奶奶的话,眉头挑了挑,她知道不少治疗失眠的方子啊,回头挑几张给大姑奶奶,让她拿回去试试,万一有效了呢?

屋子里正说着话,外面丫鬟进来禀告道,“三姑娘的衣物收拾妥当了。”

老太太烦躁的摆摆手,“送她去慈云庵,多给些香油钱,让慧云师太帮我照看好她,别让她东奔西走。”

沈安姒打着为老太太祈福的旗子出了侯府,安容去送她,沈安溪还很不高兴,觉得安容太过心软了,那样的人,往后就是真在她跟前吃砒霜,她也不会再眨一下眉头了。

在二门处。安容见到了沈安姒,面色苍白,没有一丝活乏之气,但是看见安容,那眸底的恨意是那么的不加遮掩。

安容让芍药做的事,瞒不过她,可是那又如何。敢做就要敢当。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也是为了求和,不得不出此下策,你就不想看到我和六妹妹和好如初吗?!”沈安姒咬牙质问。

她是理直气壮。安容觉得好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的直不起腰。

“和好如初?”安容笑的腮帮子疼,“一个完整的东西。破碎了,支离了。再怎么修复,伤痕依然存在,那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当初为了请帖算计六妹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顾念姐妹之情。会怕伤了和气,如今倒记得和好如初了,我倒是宁愿你少吃点玉玲珑。好歹别弄虚作假。”

安容说着,脸沉了下去。“别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恨我,若不是我一力坚持让六妹妹去梅花宴,而不带你去,你也不会兵行险招落得今日地步,可是你这恨的有理由吗,请帖是我的,我没有义务必须要带你去,自己做错了事,别往别人身上找理由,这样的人龌蹉!”

沈安姒气的咬牙。

安容望着她,要不是为了侯府,她根本就不想理会她,“到今时今日,你以为你在侯府还有一丝一毫的地位吗,你和大姐姐几次三番闹腾祖母,什么样的疼爱也消磨殆尽了,希望你在慈云庵好好反省,否者你真的永远没有再回侯府的机会了。”

安容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沈安姒的背脊却阵阵发凉。

她要是再不听话,再动歪心思,她能悄无声息的给沈安溪下毒,侯府就有千百种给她下毒的手段,再一句病死,与侯府名声没有一丝一毫的妨碍。

沈安溪浑身颤抖,从脚底心到发梢,都像是被冰块覆盖了一般。

不,不会的,她和裴七少爷定了亲,她会嫁进裴家,侯府不敢把她怎么样!

安容听着她的兀自呢喃,只觉得讥讽,她不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吗,如今却当作护身符用了,要是裴七少爷知道自己的价值仅在于此,只怕宁死也要退亲吧。

安容还真不希望侯府的蛀虫去祸害裴家,可是安容却知道,裴家家规之严格,可不像侯府这样。

以沈安姒这样的手段,心狠手辣,费尽心思的算计,在裴家,她会生不如死。

不严厉惩治,如何震的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如何让一个传承了千年的世家,花常开而不败?

安容希望沈家也有那么一天,不过安容觉得希望太渺茫,她容易心软,老太太一样容易心软。

不管沈安姒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踏上了去慈云庵的马车。

看着马车咕咕滚动,安容希望随着沈安芸的出嫁,侯府能平静下来,能让老太太安心养病。

马车消失在眼帘之中,渐渐的,一匹油毛顺滑的骏马出现在眼前。

看着骏马上依稀的身影,安容眉头轻皱。

大哥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昨儿才去琼山书院的吗,还有十天才能回来呢,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沈安北骑马走近,见安容望着自己,娇柔白皙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不由得挑眉一笑,“怎么了?”

安容摇了摇头,纳闷道,“大哥,你怎么今儿回来了?”

沈安北翻身下来,把马鞭子丢给过来牵马的小厮,迈步上台阶,笑道,“琼山书院和国子监要在四天后比才斗艺,可能还有别的书院学子参加,给我们放两天假,让我们可以调整好心态,然后比试选出参加比赛的人选,正好明儿安芸出嫁,府里事忙,就回来了,后天再回书院。”

安容眼帘轻眨,前世倒没听说琼山书院和国子监比,这一世的变化真大,不过也跟她没什么关系,或许前世比试了,大哥忙于准备,没有回府也是可能的。

安容笑了笑,沈安北挠了挠额头,纠结了一下,还是跟安容道,“明天书院会有十几位学子要来咱们侯府,我是不想的,可是他们一听说安芸出嫁,要帮我来做拦路官,为难为难新郎官…。”

安容扭眉,用一种小眼神盯着沈安北,沈安北很头疼,他最怕看到安容这样的眼神了,别怀疑他啊,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拦了,也是真的拦不住。

不让他们来,他们要同他绝交,一群损友,半点不由他们心意,就绝交,还夸赞的拿了刀掀起袍子要割袍断义。

割袍断义也就算了,最叫人生气的是,这个袍子还不是他们自己的,是他的,一群人一人来一刀,他肯定要裸、奔、了!

沈安北假咳了好几声,等安容呲牙后,他才继续道,“而且周少易和靖北侯世子也要来。”

安容猛然抬眸,气急败坏道,“大哥!”

沈安北一脸无辜,眸底带着深深的悔意,“我也不想的,可是昨儿跟太傅告假时,靖北侯世子看到我,一脸可怜,没差点抱着我哭…。”

想到昨天靖北侯世子和周少易两个被吊在横梁上,他现在想想还忍不住可乐。

靖北侯世子也真是混的没词形容了,居然闲的慌,假借萧老国公的名义去调戏他的老师,周老太傅,而且还是那么露骨的情话,情意绵绵。

周少易也是的,居然敢在老太傅不在的时候,偷偷的看他的信,还帮他约好见面的时候,这不是找打是什么?

他去的时候,两人就像是看见了活菩萨一样,一脸祈求的摸样。

好吧,他是存了心想看热闹的,想想安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居然还没揣热乎,就被人给打劫了,这口气一直憋着呢,尤其是看到那群好兄弟,没事就显摆,心口的淤血都能到喉咙口了。

他就坐在那里,吃着糕点,喝着茶,惬意无比。

他是看见了周少易一脸郁结想吐血的神情,可是让他交出削铁如泥的宝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与其你在下面看着,不如也一起被吊鱼吧。

沈安北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这混蛋,他站在凳子上,去挠他,一旁的靖北侯世子连连叫好,然后就是求他高抬贵手,轻张尊口,帮他求个情。

要知道萧老国公最喜欢的是“沈二少爷”,那可是他“弟弟”,他去求情,萧老国公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放他一码的。

更主要的是,他们已经被吊两个时辰了,自家的外祖父,祖父,咱们了解,就差一个台阶了。

可是这地儿偏僻,平素也没什么人敢来,他要是不帮忙,老天知道两个老家伙会不会比谁更狠心,一挂一夜啊?

又是求情,又是威逼,沈安北被他们磨了一会儿,心软了。

求了求之后,周太傅和萧老国公才把两人摔了下来,没用错字眼,是摔,老国公武功很好,尤其是暗器,耍的非常的叫人羡慕妒忌,两个被挂着的摔了个狗啃泥,凄惨无比。

还没爬起来呢,就听到他告假回家,两人眼前一亮,二话不说也要跟来,当作报恩。

他说不用吧,这两混蛋还说是不是看不起他们?

他很想求萧老国公和周老太傅把两人再挂上去,纠结、无奈,只能让他们来了。

安容头很疼,靖北侯世子来做拦路官,站在侯府大门口为难宣平侯世子,安容揉太阳穴望天,他要是真有心为难,真玩上瘾了,宣平侯世子只怕到晚上都进不来侯府。

这一个就难缠了,好了,周少易竟然也来了,他和靖北侯世子压根就是半斤八两好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亲爹

安容哀怨愁苦的看着沈安北,“大姐姐要是嫁不出,耽误了吉时,被吊上房梁的就是大哥你了。”

沈安闵耷拉着眼睛,有些后怕,那两个混蛋连自家祖父外祖父都调戏了,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沈安北定了定心神,坚定道,“我会看好他们的,你放心。”

只是眼神还是透着一股子担忧。

安容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能管的住他们两个,她明儿灌一坛子酒水。

想到酒水二字,安容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有办法了。

先把两人灌醉了,随手丢进一间屋子,等两人酒醒,估计都散宴了。

两人一同进府,想到什么,沈安北望着安容道,“方才好像是府里的马车,这么早,谁就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