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灶台酒水都有不少了,大哥的灶台酒水还没有一滴,她能不急么?

沈安北默。

他委屈啊,也不想想,沈安闵经常进厨房,就算不会,多看几次也会了,他是第一次啊,就对他抱这么大的期望。

老实说,沈安闵的压力大,他的压力更大啊,他是大哥,不能比府里弟弟妹妹们差啊。

结果呢,安容一出场,他就直接低到尘埃里去了,现在好了,多了一个沈安闵。

他能说昨儿回书院,才出去溜了一圈,就有好几个同窗对他说,沈二少爷那么有才还废寝忘食苦读,你这个做大哥的眼圈都没黑,着实不应该啊,哪一天回府,告诉我一声,我们帮你。

言外之意,是帮他把眼睛打黑。

一群损友。

好在父亲祖母都是知情人,不然他的日子还能过么?

现在好了,沈安闵会做菜,还是一手好菜,瞧这样子,沈安溪也是希望他会的,更准确的说,在沈安溪眼里,二哥都会,大哥肯定会啊。

谁想到现实跟期望差别有点大,所以格外的失望,怎么能这样呢,大哥,你怎么能不会呢?

一想到沈安溪一脸震惊失望的表情,沈安北想哭,他真的不会。

他很想说君子远庖厨,可是沈安闵就呆呆的看着他,我不是君子吗?

沈安北怀念琼山书院了。

可是还没有怀念片刻,安容就催了,沈安北默默的去干活了,他今儿是回来帮忙迎客的啊,怎么变成在厨房帮忙了?

安容急啊,这会儿时辰可不早了,约莫两个半时辰就该开宴了,到这会儿,酒水才不到一碗,怎么够喝啊?

她很想多找几个人来帮忙,可是不行啊,侯府除了大厨房、几位老爷的院子外,就玲珑苑、蒹葭阁和老太太的松鹤院有厨房了。

大厨房都不用想,松鹤院也很忙,她肯定不能占用。

蒹葭阁里里外外都不是她的人,她要是去借用,沈安玉才不会顾及什么,肯定会闯进来的,最后只会闹得人尽皆知,还开什么铺子,人人皆可酿这样的酒水了。

东苑不行,西苑倒是可以,可是西苑厨房似乎也占用了,思来想去,只能窝在这个小厨房里了。

好在府里还有临时的小灶台,就是当日梅花宴上比试的那种,安容吩咐丫鬟抬了两个来。

沈安闵和沈安北的贴身小厮也被唤了来,那样就有了四个灶台,速度快了不少。

厨房里很热,安容用扇子扇风,又扇了扇沈安溪,沈安溪咧嘴笑,还是四姐姐最疼她。

外面,冬儿砰砰砰的敲门。

“四姑娘,靖北侯世子和周少爷来咱们玲珑苑了,他们要进厨房,丫鬟快拦不住了,”冬儿急忙道。

安容顿觉头疼,狠狠的剜了沈安北一眼,沈安北忙道,“我去拦他们。”

说完,赶紧跑出去。

不远处,春儿、夏儿、秋儿左躲右闪,不要周少易和连轩过来。

两人皱眉不悦,“没眼色的丫鬟,我们是来帮忙的!”

春儿大着胆子道,“两位爷,玲珑苑是我们四姑娘的住处,怎么能随意翻墙进来呢,于礼不合,而且咱们玲珑苑下人多,姑娘要做的事极其隐秘,都不要奴婢们帮忙,两位爷…。”

你们是外人啊,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让你们帮忙了。

“有什么神神秘秘的,我们又不会泄密,”连轩很不高兴,连装鬼吓人他都干了,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沈安北见了两人就头疼,平素一个招架不住了,两人一起,谁能扛的住,便是想想,就头晕目眩了。

周少易和连轩瞧见沈安北过来,顿时用一种指责的眼神看着他,“说好的来帮忙的,怎么不要我们帮忙了?”

沈安北苦着张脸,“我也想你们帮忙,可是四妹妹和六妹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我陪你们去竹屋坐会儿,喝杯茶,聊聊天。”

第一百八十章 坏话

正拉着两人走呢,海棠抱着一小瓶子酒水过来,笑道,“世子爷,姑娘让你先陪两位少爷喝两杯,解解馋,记得别喝醉了。”

周少易嗅着酒香,连连点头。

卜达却忽然指着连轩腰间,惊讶道,“世子爷,你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连轩往腰间一看,果然不在了,他蹙眉道,“方才还在的,估摸着是掉在院子里了,我去喝酒,你去帮我找回来。”

卜达默。

爷,你不能这样言而无信啊,说好的咱们一起找啊,你不能因为要喝酒,就把小的丢外面,吹着寒风找木镯子啊,卜达泪奔。

他就知道爷说话,没两句是靠谱的,辛苦的永远是他一个,办不好差事,被骂被打的还是他。

他回去一定要求求夫人,给他换个人伺候,世子爷,他伺候不了了,心累。

连轩一早就派了卜达守着玲珑苑,想着今儿武安侯府忙,玲珑苑里的丫鬟主子肯定会去正院帮忙,他们主仆好溜进来找木手镯。

那么破的手镯,卜达不信会有丫鬟捡,其实他更担心被当成垃圾给扫走了。

可是谁想,上午玲珑苑就留了一个守院丫鬟,他正要溜进来呢,好了,乌拉拉一群小厮送酒水来。

那种心塞,岂是语言能描述的?

就跟刚捡了十两黄金,还没来得及狂喜,失主找来了。

好在后面沈安北也进来了,他顿时眸光一亮,爷是要来帮忙的!

帮武安侯世子的忙,自然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了,那样就能理直气壮的来玲珑苑了。鉴于从正门走要过五关斩六将,卜达建议连轩直接翻墙。

好吧,这个建议也是白建议了,让他们家世子爷站在玲珑苑墙外,中规中矩的骑马去前院,然后靠双腿一步一步走来,可能么?

卜达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玲珑苑了。春儿几个都认得他。那日扮成侯府丫鬟的就是他!

一个大男人,哪怕是小厮,扮成丫鬟也很掉面子。尤其是那丫鬟打扮还很漂亮,这才是叫人恨的牙根痒痒。

所以春夏秋冬四个丫鬟站在那里,守着厨房不许人靠近,至于帮卜达找玉佩。那可能么?

谁让你家主子不靠谱了,上次丢紫金手镯。这次掉玉佩,当她们玲珑苑是什么地儿呢,想来便来,来一次丢一次。你慢慢找。

卜达怨念很深,沈四姑娘的丫鬟怎么一点助人为乐的精神都没有啊,这么大个院子。找起来有些麻烦,而且打听事情也不容易啊。

卜达只能掏出袖子里的银锭子了。丢给四个丫鬟,乞求道,“还请丫鬟姐姐帮我寻找玉佩。”

拿了钱,几个丫鬟高兴了,只是守着厨房也是她们的责任,便让春儿夏儿去帮忙,至于得来得银子,晚上再分。

卜达和春儿夏儿猫着身子,正大光明得把玲珑苑找了一遍,愣是不见一丝玉佩的踪影。

夏儿小眉头皱着,问道,“你家主子确定是在玲珑苑丢的吗,要是在外面丢的,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啊。”

卜达扭头看着夏儿,吐槽道,“你不知道我家主子的为人么,最是不靠谱了,他说在里面,我就只能在里面找,我就是怕找不到。”

“一会儿挨骂挨打才找你们的,好歹帮我做个证,他怕我眼神不好,当我们世子爷的小厮,真是受尽委屈啊,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挨骂,看见没有,都伤成这样了,今儿还得跟出来伺候。”

卜达一把鼻涕一把泪,捋着袖子给春儿夏儿看,那胳膊上有鞭子打过的淤青,两丫鬟顿时同情他了。

卜达看着胳膊,赶紧把袖子放下,方才出了些汗,淤青有些消退了。

“还是你们丫鬟好,四姑娘多好啊,让你们在厨房外面守着,还有炭炉烤火,这才是有良心的主子,不把咱们下人当牛做马。

春儿夏儿连连点头,宽慰他道,“你别伤心,我们帮你作证就是了。”

卜达兴奋的连连点头,随即一抹眼泪,袖子上的辣椒冲的他眼泪直飚。

卜达赶紧不动了,打了两个喷嚏后,卜达挺直了腰板道,“虽然我家主子是待我不好了些,可是我家夫人好啊,而且我家主子还有些缺心眼,我偷偷告诉你们,他掉的是玉佩,我拿个破玉佩,破手镯告诉他,玉佩摔成这样了,他也信呢。”

一脸我家主子有点傻,你们都不知道,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春儿夏儿捂嘴,一脸震惊的表情。

靖北侯世子是傻子?!

卜达猫着身子继续找,嘴里嘀咕道,“就是破的木镯子他都信,我琢磨着是不是溜出去买一个,丫鬟姐姐,你们有破木镯吗,我花二两银子买。”

春儿夏儿一脸惊叹,这小厮好有钱,正感慨呢,就听小厮道,“我家爷的钱全在我这里,用个三五两,他会知道才怪呢。”

卜达拍拍胸口,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荷包出来,很是得瑟。

他就不信木镯子这回还没有消息。

夏儿跟他摇头,“你来晚了,早些天,我们玲珑苑是捡到一只木镯子,破破烂烂的,好些丫鬟瞧见,都没人捡呢,最后给了鸽子戴脖子上,后来鸽子飞出去,再飞回来时,那破木镯就不见了,谁也没在意,我那儿还有个银质的手镯,可以卖给你。”

卜达一双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说什么?!那木镯子被鸽子弄丢了?!”

卜达声音忽然变大,吓的夏儿花容失色。

春儿就不高兴了,哪怕你遭遇再可怜,你也不能吼夏儿啊,“不就是一只破手镯,谁知道被鸽子丢哪里去了,反正就是不见了好些天,还有,我说你是不是太奇怪了些,靖北侯世子让你找的是玉佩,你干嘛关心一只破木镯啊?”

卜达自知反应过大,忙作揖赔礼道歉,赔笑道,“这不是好奇么,鸽子也能戴木镯,还把木镯弄丢了,这鸽子不靠谱,跟我们世子爷一样。”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萧表少爷的鸽子还戴银手镯呢,现在的鸽子真是穷讲究,他都啥没带啊。

现在木镯子丢了,还是被鸽子挂在脖子上弄丢的,天知道在哪个角落,别说把玲珑苑掘地三尺,就是掘地三十尺也找不到了啊,爷,可怎么办啊。

卜达没心思去找一块莫须有的玉佩,东瞄瞄西看看,就直奔竹屋了。

春儿夏儿望着他走远,径直去了竹屋,然后把靖北侯世子拉到一旁,嘀咕了两句之后,春儿夏儿原先还怀疑卜达是说主子的坏话,不是好小厮。

可是见靖北侯世子对着他一顿暴揍,两丫鬟同情心泛滥了。

他好可怜,跟了这么个坏主子。

竹屋内,连轩气的发狂。

“竟然不在玲珑苑,在外面,那还不赶紧去找!”

卜达缩着脑袋,一脸想哭的表情,“爷,玲珑苑之外好大呢,天知道东西丢在哪儿了,就奴才一个,就是没日没夜的找,也找不到啊。”

沈安北眉头皱了皱,过来道,“那块玉佩很重要吗?”

连轩狠狠的拍了卜达的脑袋,才望着沈安北,走到桌子上,猛一灌酒,“那是我的半条命。”

沈安北怔住,连周少易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周少易和连轩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对他了解着呢,对什么东西都淡的很,丢了就丢了,再买一个就是了,想今儿这样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块玉佩有那么重要吗?

周少易细细回想,愣是想不起来连轩今儿佩戴的玉佩长什么样子,压根就没注意。

“既然那玉佩那么重要,还不赶紧去找?”周少易不解道。

连轩吐血。

都不知道丢了多少天了,谁知道丢哪儿了,怎么找啊,他就知道他这辈子跟鸽子有仇,之前被鸽子取笑,今天又被鸽子误事,难道是小时候烤信鸽遭报应了?

“算了算了,不找了,挨打挨罚我也认了,”连轩破罐子破摔道。

木镯被他丢在玲珑苑都找不到,被鸽子丢到玲珑苑外,那还不是大海捞针,要找到木镯,就得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找,那会死的更快。

不就是只木镯么,既摔不坏,也砸不坏,更烧不坏,肯定会好端端的存在这个世上,外祖父想找,总能找到的。

想通这些,连轩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来来来,喝酒,”连轩举杯道。

沈安北和周少易无语,都没找就放弃了,那还是所谓的半条命啊,举杯打趣道,“连轩兄这是将生命置之度外啊,好气魄!”

“我不是好气魄,我是好气,我想吃烤乳鸽,”连轩咬牙切齿道。

沈安北不懂他丢了玉佩,怎么气的想吃烤乳鸽了,不过也有那么种人,一生气就有些怪癖,这位估计是习惯吃烤乳鸽泄愤的。

周少易更诧异了,他和连轩兄弟多年,他可是很少生气的,一般谁给他气受,他就让谁浑身难受。

有仇当场就报。

报不了也不会超过三天就找回场子,今儿这样子,明显不对劲啊,莫非那玉佩真重要到比得上他半条命了?

不过玉佩不是被偷,是自己丢了,好像除了闷气,也没别的法子了。

“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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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添柴

厨房内,酒香弥漫,多闻了会儿,安容和沈安溪两个一脸酡红,像极了蜿蜒的雪山映照着晚霞,绚丽璀璨。

看着酒坛在慢慢减少,提纯的酒水越来越多,安容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只是这些酒水要提纯两次,不然根本不够醇洌。

沈安溪看了看时辰,小眉头皱紧,“这个时辰,府上应该有宾客登门了,怎么祖母都不来叫我们去帮忙迎客啊,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提纯酒么?”

安容看着清澈的酒水,望着她笑道,“你喜欢去前院迎客啊?”

沈安溪摇了摇头,“也不是很想,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想体会一下。”

沈安闵小心的添柴火,老实说他喜欢添柴,灶台处很暖和,听到沈安溪这么说,他眸底略微有些黯淡。

以前六妹妹身子不适,多站会儿都会气喘,迎接宾客的事,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如今身子大好了,四妹妹对他们三房的恩情简直无以为报。

不过黯淡的眸底也只是一瞬间,他天生乐观,笑道,“你身子大好,往后有你迎接的时候,站在那里一个劲的笑,腮帮子都能笑僵硬,那会儿你就不觉得好玩了。”

沈安溪听得一愣,伸手拍拍脸颊,猛摇头,“我还是不要去了,可是娘在外面迎接那么多宾客,得多累啊?”

厨房里在闲聊。

外面又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了。

海棠要出去,沈安溪阻拦道,“你忙吧,我去。”

开了门,沈安溪出去了片刻又进来了。扭着眉头看着安容,一脸欲哭无泪,“四姐姐,咱们今儿得在这里待好久了,娘亲派人来说,宴席又加了十桌…。”

安容身子有些不稳,眼睛睁圆了。“六十桌?”

沈安溪点头如捣蒜。“可能不止六十桌,听丫鬟说,有些大臣家送礼来。都是三四个人…。”

寻常都是一家来一个,最多来两个啊,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

今天是那些大臣、夫人、女儿,可能再加一个儿子。

这样下去。六十桌哪够啊?

安容头晕。

外面沈安北推门进来,对沈安闵道。“闵哥儿,你继续忙,书院学子来了,我得去招呼他们。不然全挤安容这里来了。”

沈安闵皱了皱眉头道,“大哥,你跟祖母说一声。这酒水提纯速度慢,只能保证几个大桌一大坛子。其他桌只能一小坛了。”

沈安北瞧了瞧道,“几大桌坐的都是贵宾,酒水多些也应当,你们尽量弄,我去告诉祖母一声。”

沈安北出了厨房,生拉硬拽的把周少易和连轩拖走了,可怜连轩一心想进去瞄一眼啊,都进了玲珑苑,居然没见到正主。

紫竹苑,沈安芸和大姨娘坐在屋子里,听丫鬟禀告,有多少人送了贺礼来,送了些什么东西,听得两人眼睛直冒光。

春兰抿唇笑道,“大姑娘出嫁的酒席都加到六十桌了,厨房的人都忙坏了,满头大汗,听福总管说,可能还不够点儿呢,京都嫁女儿,便是郡主也不过四五十桌呢。”

沈安芸心情极好,那些人都是来给她道喜的啊,那些贺礼…

想到这里,沈安芸的心情才有些抑郁,若是那些贺礼都给她陪嫁该多好,便是侯府不准备也行啊,她成亲给侯府带来多少的收入,怕是有几万两!

就这样,老太太还不给她一个嫡出的身份,要不是新嫁娘不能出屋子,她都要去理论了,将来四妹妹五妹妹出嫁能给侯府带来这么多的荣华富贵吗,还说她只顾自己不顾侯府。

沈安芸真是高兴的昏了头了,也不想想,她哪来的面子,让那么多人来给她道喜,那么多人为了侯府忙的脚不沾地,她还心存抱怨。

松鹤院,沈安北领着周少易和连轩去给老太太请安。

屋子里坐了不少的贵夫人,暖阁里更是有不少大家闺秀在玩。

远远的瞧见他走近,一个个都娇羞不已。

进了内屋后,三人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还是第一次瞧见靖北侯世子,对他的印象真不怎么样,拿老鼠吓安容,这股气一直憋着呢,不过连轩请安的态度极好,嘴又甜,三言两语就让老太太消了气。

沈安北凑近把提纯酒水的话告诉老太太,老太太点点头,“尽力就好。”

那些人来侯府,原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侯府准备不周也在情理之中,他们能谅解。

沈安北正要退出去呢,外面夏荷火急火燎的进来,凑到老太太耳边嘀咕了两句,老太太惊得手里的佛珠都掉了,好在是掉在膝盖上。

“果真?”老太太问道。

夏荷连连点头,“侯府特地叮嘱奴婢的,要特别酿制一壶九酿春酒。”

酒席筹办到现在,老太太高兴之余,现在已经是惊吓了,皇上来了!

还是便衣来的侯府,左右相爷陪同,戴着个面具,当做是客卿,可是侯爷伺候皇上多少年了,能察觉不出来那人是不是皇上么?

皇上光临侯府,是极有面子的事啊,可以说是蓬荜生辉,光耀门楣的事,现在倒好,还得偷偷摸摸的,当做不知道的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可是今儿侯府人多手杂,要是出点什么事,侯府可就万劫不复了。

老太太头晕,努力告诉自己,皇上出行,肯定有不少人陪同,镇定道,“去告诉四姑娘,务必用心。”

屋子里好些夫人都望着老太太,不懂她怎么忽然变了脸色,不过提到四姑娘,有好些夫人都诧异了,她们带了女儿来,怎么不见嫡姑娘陪伴,就二房嫡女陪着?

“老太太,怎么不见四姑娘人呢?”有夫人笑问道。

老太太恢复了脸色,拨弄着佛珠笑道,“她在玲珑苑呢,今儿来了不少大臣,要品尝美酒佳酿,这酒就二少爷和她会,他们来陪客,这酒可就没了,只能慢待暖阁里的那些姑娘了。”

那些贵夫人颇诧异,随即笑道,“沈二少爷名震京都,不仅诗画双绝,还烧的一手好菜,想必这酿酒的法子也是他想出来的,听说那酒水清澈如水,若不是带着酒香,真叫人当成是水了呢。”

那些贵夫人都对沈二少爷好奇不已,只知道他年纪小小,却才情不凡,敢于拒绝周老太傅和琼山书院的先生,却因为大哥摔伤了,要去书院陪大哥,更是帮着书院解决了用水问题,在京都少年一辈中,他是首屈一指,无人可出其右。

这样的少年,可惜是三房嫡子,若是世子,只怕不少人都要豁出面子找媒人上门了。

这不,还只是心里想想呢,就有夫人旁敲侧击了,“沈二少爷才情四溢,还不拘小节,这样的性子着实难得,似乎年纪也不算小了,不知可订过亲了?”

老太太坐在那里,见大家自动把酒水的事往沈安闵身上套,她也没有解释。

之前三太太得空跟她提了一句,沈安闵和安容想开个酒坊,虽然安容拿五成股,不过却是沈安闵出面去办,让他顶着这个名声,比安容顶着好,也就不解释了。

至于沈安闵的婚事,老太太见这么多人都好奇,眸底闪过一抹笑意,笑道,“他年纪尚小,又一心向学,亲事还没有定下。”

既点出了沈安闵的有点,勤奋好学,有委婉的拒绝了众人,他现在以学业为重,不考虑亲事。

暖阁里,清和郡主和弋阳郡主正竖起耳朵偷听呢,尤其是弋阳郡主,满脸通红。

她生怕老太太说定亲了,毕竟那样才华洋溢的少年,京都极少有,之前还听说有不少人上门给他说亲呢,幸好没有同意。

想到沈安闵送的那把兰花折扇,那首诗,弋阳郡主的脸更红了,娇艳胜过映山红。

清和郡主睁大双眼看着她,伸手在她眼前乱摆,“想什么呢,这么走神。”

弋阳郡主嗔瞪着她,撅着嘴道,“我在想安容姐姐呢,我们今儿可是来找她玩的,她都不在。”

清和郡主也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就笑了,“没办法,那样的酒水就沈二少爷会,他最信任安容,只能找她帮忙呢,咱们又不好去打扰,不过一会儿用宴席,总会见到她的。”

弋阳郡主点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

这时候,传来一阵唢呐声,欢快轻松。

“发嫁妆了,”弋阳郡主笑道,拉着清和郡主去看发嫁妆。

侯府给沈安芸的嫁妆原本是一百四十八抬,后来宣平侯府又送了三千两来,侯府只能又添了一千五百两,从库房里挑了相同价值的物件添上,勉强凑齐了一百八十抬。

贵重的大件走在前面,大家观看评论着,差不多一百五十台的时候,下人来请他们去入怡安堂。

八大酒楼外加醉仙楼比试厨艺,这可比发一个庶女的嫁妆有趣的多,大家都去了怡安堂。

今儿八大酒楼和醉仙楼原是来了三个人,可是酒桌加到六十桌,人手就不够了,所以各大酒楼又添了一个人。

作为报酬,侯府要以最优惠的价格卖那清澈莹润的酒水给他们,而且越快越好,福总管征求侯爷意见后,答应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信物

九大厨子当众切磋厨艺,余下的十八个厨子在大厨房烧菜,侯府的厨子帮着切菜打下手,一切进行的还算有条不紊。

唯一的缺点就是,安容和沈安溪他们几个愣是没有人来请,好像被人给遗忘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