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的脸,丢的比上回还要大!

她都恨不得掉头回侯府了!

她做的衣裳自己知道,怎么可能会这么不结实,而且她穿了十几年的衣裳了,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儿的情况。

芍药不傻,趴在地上就知道是谁捣的鬼,这两人一直羡慕妒忌恨她抢了她们贴身大丫鬟的风头,一直想整治她。

只是在姑娘跟前不敢放肆,就往她裙子首饰上下手,害她在李良将军跟前出糗!

现在想想,芍药都还忍不住有想撞墙的冲动。

整个李将军府的人都在笑话她!

好在大家都知道李老夫人要认她做干侄女,她在李将军府也算是个表姑娘了,都拼命的憋着,她看出来了,他们憋的很辛苦!

尤其是李良将军还说,“想笑就笑,别憋坏了身子。”

他在怂恿别人笑话她!

芍药是直接趴在地上装死的,被丫鬟抬着去的内院,临走的时候,她偷偷睁眼瞄了一下,李良将军笑的比谁都欢!

这笔仇,芍药刻在心底,打算回来好好报复她们的,后来老夫人怜惜她,想给她找套衣服换上。

将军府除了李良将军,就老夫人和李柏姐姐,她要认干娘,只能挑了李柏姐姐的衣服给她换上。

李老夫人还顾及她的面子说,那衣裳原就是给她准备的,她们是要去坟头祭拜的,穿丫鬟衣裳不合适。

那套衣裳就是她身上这件了,穿上的时候,芍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是惊呆了。

真的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穿了之后,她也有三分做姑娘的样子,只是被人喊姑娘,她就浑身不舒坦。

回来也只能穿这身回来了,方才一路走来,幸好天黑,可也把守门婆子和点灯丫鬟吓的够呛,还以为见鬼了。

不用说,这会儿楼下丫鬟婆子肯定扎堆的羡慕她走了狗屎运。

这些且不管,她要找秋菊和冬梅问个清楚,最主要的是,她一定要活活气死她们!

芍药叉腰看着秋菊和冬梅,努力压制心底的怒气,笑道,“要不是你们两个怂恿,我也不会去李将军府要回肚兜,也就不会入了李老夫人的眼。”

“今天,要不是你们弄坏了我的衣裳,我怎么可能穿戴的上这样华美的衣服头饰呢,我芍药有今天,还得好好谢谢你们呢。”

说着,芍药还小心的摸着袖子上的花,正好是一朵芍药,栩栩如生。

再抬眸时,果不其然瞧了秋菊和冬梅眼底的怒意和妒忌恨,芍药在心底重重的哼了一声,看我不呕心死你们。

“姨母说我衣服做的太差,以后都不要我动手了,她给我做好几身呢,”芍药气死人不偿命道。

秋菊和冬梅能气晕了。

芍药说完,朝安容走过去,中规中矩的行礼请安,撅了嘴道,“姑娘,你可得给奴婢做主啊,她们太过分了,竟然偷偷弄坏奴婢的衣服,害奴婢在外面丢姑娘的脸,她们居心叵测,今日敢害我,没准儿哪天就受人挑拨害姑娘出丑了。”

芍药还挤出来两滴眼泪。

那挤的痛苦模样,安容瞧了眼角疼,很想说,哭不出来就别哭,强逼自己做什么,不过秋菊和冬梅的做法让安容沉了眉头,府里主子勾心斗角不算,连丫鬟也互相算计上了。

她从秋菊冬梅身上看到了沈安芸、沈安姒的影子,而芍药就是自己和沈安溪。

对于这样的行为,安容是不会姑息的。

可是她还没有指责,秋菊和冬梅就扑咚一声跪下,满脸委屈,“姑娘,奴婢们冤枉啊,芍药自己做衣服偷奸耍滑,害的衣服被撕毁,反倒责怪起我们来了!”

芍药气的跳起来,胸口直起伏,“你们少污蔑人!”

秋菊抬头看着芍药,眸底皆是寒意,“到底谁污蔑谁?!”

海棠端着茶水过来,随口说了一句,“芍药那身衣裳不是她做的,是我帮她做的。”

芍药气哼哼道,“听见没有,海棠的针线是最好的,她最是细心,怎么可能会让衣服一下子全部撕掉,而且耳坠怎么会掉,我戴了好几次都安然无事,就被你们碰了一回,就掉了!”

秋菊、冬梅死都不承认是她们做的。

芍药气煞了,明明就是她们,还非得抵赖,只是她也没有证据,也拿她没辄。

“你们发誓,要不是你们做的那就算了,要是你们做的,你们就嫁不出去,被卖出府,活活饿死,”芍药气呼呼的道。

秋菊、冬梅身子一凉。

“我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发誓!”秋菊气道。

安容吵的头疼,她知道是秋菊冬梅做的,这两丫鬟的妒忌心上辈子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行了,既然不是你们做的,那发个誓也无妨。”

秋菊、冬梅顿时泪眼汪汪,觉得受了委屈,觉得安容心偏袒芍药。

可是安容发了话,她们不敢不照做,举手发誓时,背脊的寒流一阵接一阵。

古人可是很相信神明和誓言的,没瞧见老太太日日拜佛,手里的佛珠都不离身吗?

安容望了芍药一眼,眸底就一个意思:下次抓人要抓个现行,你这样空口无凭,我没法帮你。

芍药撅了撅嘴,抓个现行哪那么容易啊,不过她和秋菊冬梅算彻底决裂了,往后,她会死死地盯着她们的,你们就等着被发卖,饿死街头吧!

安容看了跪在地上的秋菊和冬梅一眼,起身去小榻上趴着了。

她现在很困,但是还不能睡,她要等沈安溪一起,方才她叮嘱她了,一会儿上床,聊会儿天。

安容是哈欠连天,苦苦硬撑着,绿柳哭笑不得的出来告诉安容,她家六姑娘在浴桶里睡着了,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安容,“…。”

心塞有没有,好歹你也扛回儿啊,安容抚额。

可是还有些心疼沈安溪,她都吃不消了,何况是沈安溪了,能坚持到这会儿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现在问题是,沈安溪睡在了浴桶里,丫鬟可没那么大力气抱她起来,只能喊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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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红疹

从浴桶爬起来,几个丫鬟帮着擦拭身子,穿好衣裳,扶着上了床,一句话没说,就天亮了。

今儿的天气很不错,早早的就见到了阳光。

睡了一宿,沈安溪伸着懒腰,一脸的精神奕奕,对安容很是诧异道,“昨儿泡在浴桶里,我还想,我今儿可能起不来,没想到会这么有精神,肩膀也不疼了,四姐姐,你那药效果极好,你多送我几服吧?”

安容穿着衣裳,海棠帮她系锦带,她笑道,“一年你能像昨儿那么累一回就不错了,你还想累第二次啊?”

沈安溪连连摇头,那样的体会,一次就终身难忘了,她可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不过娘亲经常劳累,用这个泡泡,肯定能舒缓不少。

安容知道她是一片孝心,笑道,“一会儿我把方子给你。”

沈安溪笑的连连点头。

穿戴好衣裳,又梳洗打扮后,两人用了一碗燕窝粥,便带着丫鬟去了松鹤院。

按理,她们是该去紫竹苑的,不过两人现在都不喜欢沈安芸,反正不去,也不会有人责怪她,当然是能免则免了。

进了松鹤院,老太太瞧了瞧两人的气色,颇心疼道,“昨儿累坏了吧,你爹也是的,不知道人手不够,还一个劲的催酒水。”

老太太不知道侯爷和三老爷数次派人去催酒水,内院女眷喝的是果酒。

昨儿夜里,散宴之后,老太太不放心,还是让夏荷来看看,听丫鬟说沈安溪累的在浴桶里就睡着了。老太太就开骂了,骂完侯爷骂三老爷。

这会儿瞧两人的气色,老太太略微放了放心,笑道,“这么早就过来了,今儿府里要清闲的多,都是一些熟人送嫁。酒席也只有一二十桌。”

今儿侯府当然要少了。总不能吃完侯府,再赶紧跑去宣平侯府吃酒席吧,那还不得累坏了。

大姑奶奶和三姑奶奶从侧屋出来。瞧见安容,三姑奶奶笑道,“方才还说起你呢,还担心你累坏了起不来。没想到这么精神,想来那酒水也不难弄。三姑母听说你喜欢送人股份,这回要送就送三姑母吧?”

三姑奶奶嘴上打趣,不过眸底还真是那么个意思,既然是送人。送她怎么不行?

安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傻啊,现在的清颜又不是前世的清颜了。就算要给,那也等清颜回来了再说。

再说了。酒水提纯的办法清颜又没有教过她,是她自己看书举一反三知道的,虽然医书是清颜借她的。

可是借书是一回事,从书里学到书本之外的知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清颜说她也是从书上学来的,她连顾家都没给呢。

清颜的恩情,她不敢忘,却也只能放在心底记着了。

等再见到她本人,再谈也不迟,她期望早日见到她。

若是还以上次的借口送股份,还不知道闹出多大的动静出来,她可能真的会被认为是傻子。

安容只笑不语。

三姑奶奶顿时觉得无趣,她就是随口一说,存了一丝念头,连大夫人都要不到股份,不得不下作的去偷了,可见老太太拽的有多么的紧了。

沈安溪挨着老太太坐下,笑道,“祖母,昨儿四姐姐让人送来的药,放在水里泡澡用的,你用了没有?”

老太太笑了笑,“年纪大了,扛不住,早早的就歇下了。”

沈安溪鼓了鼓腮帮子,道,“我和四姐姐这么精神,是泡了药澡的缘故,今儿祖母也泡一个吧。”

老太太点点头。

还没说话呢,外面小丫鬟火急火燎的跑来,“老太太,不好了…。”

才说了这几个字,孙妈妈脸一沉,呵斥道,“大喜日子,哪来的什么不好?!”

大喜之日,最是忌讳这些词。

丫鬟被呵斥的鼻子一缩,连连摇头道,“没有不好,只是二太太起了红疹,满脸都是,来不了了。”

老太太手里拨弄着佛珠,皱眉道,“好好的怎么会起红疹?”

三姑奶奶便揣测道,“莫不是昨儿吃坏了吧?”

丫鬟连连摇头,“不是,二太太说是泡澡泡的,用的就是四姑娘送的药包。”

安容懵了,扭了扭头道,“我没有送二婶儿药包吧?”

二婶儿会累才怪呢,再说了,她根本就没想起她来。

老太太沉住眉头。

孙妈妈便道,“昨儿姑娘给了药包给老太太和三太太还有大姑奶奶,没有二太太的份,二太太瞧了便有些生气,说她累的腰酸背痛要好好泡泡,三太太就把药包给了二太太,老太太不喜欢泡澡,又累得慌,就要那份药包给了三太太。”

没有三姑奶奶那份在情理之中,没人告诉安容,三姑奶奶来帮忙了,而且没有回去。

老太太不虞的摆手,“请个大夫来给她诊诊脉。”

大喜日子,居然闹出这样的事,还真是叫人不高兴。

老太太吩咐完,丫鬟退出去,正巧三太太一脸高兴的迈步进来。

神清气爽,满面春风。

大姑奶奶瞧了有些诧异,又看了看安容和沈安溪,问道,“你用药包泡澡了?”

三太太轻点头,笑道,“泡了啊,安容念着我们辛苦劳乏,老太太还把药包让给了我,我不用,岂不是浪费了安容和老太太的一片苦心,你没用?”

大姑奶奶笑着摇头,“我倒是用了,只是困的乏,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三姑奶奶闻言轻笑,还略带讥讽,“一样的药包,偏二嫂用了就起红疹,她福气可真差。”

昨儿被二太太抢先一步,她没有了药包,心里不爽呢,偏药房里有一种药没了,天色又晚,就没有准备了,没想到她会那么倒霉,果然干活不用心,好处抢着要,神明都瞧不过眼了。

这会儿时辰还早,尚未有宾客登门,府里倒是欢欢喜喜的吹着。

一刻钟后,丫鬟来报全福娘娘来了,三太太和大姑奶奶便迎接了出去,没有来老太太这里,直接去的紫竹苑。

安容和沈安溪就在正堂里陪老太太聊天,说昨儿酒席上的事,安容倒还好,她前世参加过各种各样的宴席,兴趣不大。

沈安溪就不同了,问这个问那个,老太太心疼,安容和安溪身边也没几个可靠的丫鬟,要是完全信得过,怎么会那么辛苦?

老太太有心整顿玲珑苑了,怎么也要有三四个心腹丫鬟,尤其是贴身伺候的,绝对不能有一丝二心。

只是那些丫鬟目前还乖顺,她就算是老太太,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发卖了丫鬟,不然府上该人人自危了。

今儿来的宾客大多是女眷,这会儿那些大臣大部分还没有下朝呢。

吹吹打打,热闹程度倒也不输给昨儿。

安容陪着老太太,和那些贵夫人说笑,说的自然是昨儿下午的宴席,还有就是家中有酒楼的,想问问那些酒水的价位,若是合适的话,她们也想买一些。

好好一个道喜,最后竟向谈生意发展了,愣是没人觉得不合时宜。

酒水的价格老太太不知道,望向安容,安容扭了扭眉头,她也不知道,前世的价格开始很贵,后来下降了一倍不止,不过就算下降了之后,那酒水的价格也是现在的三倍以上。

酒坊有沈安闵负责打理,价格自然由他来定了,说白了,是侯爷和三老爷来定,她等着数银子就成了。

屋子里笑闹着,夏荷从后面迈步过来,凑到老太太耳边嘀咕了两句,老太太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不过很快就没事了,继续说笑。

不过,安容眼尖,夏荷是从东苑回来的,跟老太太禀告的自然也是西苑的事,老太太为何脸色忽然差了?

安容望着夏荷,夏荷便福身低回,“大夫来替二太太瞧过脉了,说是中毒引起的,检查了二太太昨儿夜里泡的药渣,里面多了一种相生相克的药物,能让人起红疹。”

安容脸色也差了。

药是府里抓的,直接送给三太太的,被二太太要去纯属意外,莫非有人要害三婶儿?

还是东苑有心怀叵测的丫鬟要害二太太?

安容否决了第二种怀疑,药包没谁会半道上打开,二太太的药包肯定是贴身丫鬟一路拎着,直到放入洗澡水才对。

而且相生相克,用的那么妙绝,一个丫鬟怎么可能事先就知道要加什么药会起到什么效果,必然是瞧过药方才对,可是药方子丫鬟拿去就拿了回来。

看来药房有问题。

而且送药的丫鬟也有问题,一连三包药,送给大姑奶奶和老太太的都没事,就给三太太的有问题,药包一手拎着,可是随意送的。

安容吩咐夏荷去找昨儿送药包的丫鬟,夏荷眉头沉了沉,她也猜到有人想害三太太,想见到侯府乱成一团。

夏荷走后,安容坐在那里走神。

首先,三太太不可能害自己,二太太不会傻到害别人还会自己上钩,那就只留下一个人了。

大夫人。

三太太代替她管理侯府,便只回来几天,也把侯府管理的有条不紊。

有老太太撑腰,三太太可是将那些不听话的管事丫鬟婆子罚的罚,打的打,没有一丝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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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眼瞎

尤其是昨天,从醉仙楼不愿意接侯府的生意起,侯府的宴席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愣是把一个三十桌酒席富足有余,变成了六十桌还勉勉强强,更是来了一群达官显贵。

三太太出尽风头,管家的手段更是叫人赞不绝口。

那样频频更改,状况百出,便是下人,一刻钟也要禀告上七八回,还能举办的宾主尽欢。

大夫人在沉香院待着,听着下人的禀告,肯定心里不舒坦了,那原本该是属于她的荣耀啊。

侯府别的地方,从厨房到花房,管事的多少都有了变动,就算没有,也都夹着尾巴做人,或者投诚到了安容和三太太这边来。

药坊,因为府里用药,大多会从药铺里买,这样大夫才高兴,人家可不只是赚点儿诊金,所以一直没有发落,没想到还叫她钻了空子。

夏荷出去了一圈,回头告诉安容道,“四姑娘,那丫鬟找不到了,有丫鬟说见到她一早出府了,奴婢让人去她屋子里查过,贵重的首饰都不见了。”

这明摆着是畏罪潜逃。

安容气闷的想,肯定是大夫人,绝对是她,让丫鬟帮了忙,送她好处,再把卖身契给她,让她远走高飞。

安容不想让她这样逃之夭夭,憋屈道,“你去大夫人那儿,就说祖母找她拿那丫鬟的卖身契。”

夏荷点点头,福身告退。

老太太抽空撇过来一眼,见安容憋气的摸样,再看夏荷,她还能猜不出来。这事跟大夫人脱不了干系,没想到被禁足了,还这么不安分。

陪客应酬,安容不甚感兴趣。

两刻钟后,夏荷回来了,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团纸。湿润的。看不清字迹。

安容眉头皱紧。

夏荷回道,“奴婢说老太太要卖身契,王妈妈二话不说就笑着进去拿了。出来时,大夫人要看一眼,谁想手里的茶水打翻了,将卖身契弄成这样了。”

反正王妈妈的态度。像是压根就不知道那丫鬟的事似地,可是大夫人这杯茶也太巧了吧。正好毁了卖身契,只瞧见一团墨迹,谁知道是不是那丫鬟的?

安容低敛眉头,这还用说吗。铁定是大夫人无疑了。

“二太太中毒的事,三太太知道吗?”安容问道。

夏荷想了想道,“应该是知道的。如今侯府是三太太在管,大小事务都不敢隐瞒她。”

安容就放心了。她都能猜得出是大夫人,三婶儿肯定也能猜的出来,也会提防一二的。

不过安容还是很生气,这些人都有毛病吧,那么喜欢借她的手做坏事。

沈安芸是。

沈安姒是。

大夫人也是。

想想就一肚子憋屈火气,恨不得想骂人了。

正巧这时,外面丫鬟来报,迎亲队伍要来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到。

听到这里,安容松了口气,总算是要嫁出去了,过了今儿就轻松了。

老太太脸色也不错,不管怎么办,嫁女儿嫁孙女总是喜事,尤其还有这么多人道喜。

不过要进来还早呢,还有拦路官,怎么也要为难为难新郎官,好叫新郎官知道,岳丈家不是那么好进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娶的。

这原本是为了热闹,活跃气氛的,可是自从知道拦路官里有靖北侯世子和周老太傅的孙子周少易,老太太就有些忧愁了。

气氛肯定有,热闹绝对不会少,就怕新郎丢脸啊。

偏这两个还不能婉拒,老太太愁呢。

话说侯府大门前,宣平侯世子林致远真的要崩溃,十八个拦路官!

寻常人家最多三五个就成了,武安侯府竟然有十八个!

一人一个问题,那就是十八个啊!

十八个人,将侯府大门堵的严严实实的,林致远想飞进去都难,只能老老实实的下马,给两位大舅子作揖,求让路。

沈安北和沈安闵默默的回头瞅了一眼,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这阵子是怪吓人的,希望他们将来做新郎的时候别遇到才好。

沈安北一想到原州,山高路远,顿时放心了,他不用去迎亲,路远可以请“好命人”代迎。

不过,宣平侯世子数学不好,显然不是十八个人啊,是十九个。

沈安淮站在一旁,等着做小舅子,结果直接被人无视了,心里很不爽,个头小就是容易被人无视。

他走过去拽了拽沈安北的袖子,指了指自己,显然这第一个拦路官他来做。

宣平侯世子抖了抖眉头,生怕十八人后面还有七八十岁老翁出来,忙作揖行礼。

沈安淮挺了挺腰板,摇头晃脑,颇不解道,“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既然书里有如玉娇颜,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大姐姐?”

宣平侯世子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一群学子跟着起哄,“颜如玉,颜如玉!”

“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为啥叫我?”人群里,有一粗狂的女子举手叫道。

一群人扭头望去,只见那姑娘五大三粗,肤色黝黑,从人群中挤出来。

一群人脑门上全是黑线,要是颜如玉长这样,他们宁死不读书!

沈安淮抖了抖小眉头,颤抖着声音问,“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