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阑在后悔今儿没有跟安容一起去,也是从侧面责怪安容没带她一起去。

安容只当做不知道。

对着府里的姐妹,安容不会再像前世一样,一颗心毫无保留,哪怕沈安阑什么错也没有犯。

沈安阑见安容不说话,只好拉着沈安溪的手道,“六姐姐,明儿你陪我去慈云庵找三姐姐吧?”

沈安溪猛摇头,不去,让她去看犯错受罚的沈安姒,她脑袋被门挤了还差不多!

安容眼睛微微眯起,手里的绣帕轻玩,四太太这是嫌弃侯府好不容易安稳了几日,还是觉得浑水才好摸鱼呢,明知道沈安姒和大夫人犯了不小的错,还和她们走的这么近。

沈安阑觉得无趣,温婉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像极了讨不到糖的孩子,偏偏没人理会她。

沈安溪是走不动了,见到玲珑苑就更走不动了,不用安容容,由着丫鬟扶着就进去了。

走了几步后,沈安溪回头看着沈安阑道,“七妹妹,我是走不动了,你要还想逛侯府,就让丫鬟陪你吧。”

沈安阑修长的睫毛颤了颤,道,“你陪我逛了许久的园子,我陪你歇会儿。”

说完,赶紧扶着沈安溪。

走了几步路后,沈安阑瞧见二楼回廊上有鸽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好漂亮的鸽子啊,”沈安阑脱口赞道。

然而,她的夸赞声淹没在了丫鬟的疾呼声中,“四姑娘,太后有赏。”

身穿青色小袄的丫鬟急急忙迈步进来,等不及福身,又将“太后有赏”的话重复了一遍。

安容微微愣住,秀眉微陇,颇不解道,“好好的,太后怎么赏赐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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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算计

小丫鬟摇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来了好几个公公,福总管一听是太后赏赐四姑娘,就赶紧让她来传话了。

就这样,安容急急忙的去了正院。

等安容赶到的时候,老太太、二太太、三太太等都到齐了。

没办法,就算这些东西赏赐的不是给二太太她们的,她们也得沐浴更衣以示尊敬。

当然了,沐浴更衣是夸赞了一些,这些太太可都是打扮的端庄得体,随便什么时候接旨都算不得慢待。

宣旨的公公安容认得,是太后宫里伺候的,瞧见安容,笑的一脸恭谨。

乌拉拉,一群人跪倒在地。

公公双手打开太后懿旨,宣读了一通。

赏赐的只有两个人。

老太太赏赐了八匹绸缎,一柄玉如意,还有紫檀木雕刻的佛像,以及佛珠两串。

安容则赏赐了六匹绸缎,两套玉头饰,两套金头饰。

安容和公公很熟,等老太太双手接了懿旨后,忍不住出声询问,“刘公公,太后怎么忽然赏赐我了?”

刘公公笑看着安容道,“前儿侯爷送了一对金蟾给皇上,皇上孝敬了太后,太医说对太后身子大有裨益,刚巧太后又得知四姑娘和萧表少爷定了亲,萧老国公求太后莫再插手这桩亲事,太后一怒之下,就赏赐了这些。”

这个怒,当然不是对安容的。

是恼了萧老国公,太后心目中的安容可是乖巧懂事,哪哪都好的,安容说不喜欢萧湛,自然是那小子做的不够好。我老人家就喜欢安容,偏偏要赏赐她。

安容囧了。

太后好任性。

任性的那么叫人喜欢,只是求过一次了,不能再让太后为难了。

公公瞧安容那囧囧的表情,忍俊不禁,笑道,“太后想见姑娘呢。等哪天得空了。四姑娘进宫陪太后说说话。”

太后这是体谅安容啊,一般太后、皇后赏赐给臣妇后,臣妇要进宫谢恩。

太后不强求安容明儿就进宫。更是给了安容随意进宫的理由。

安容受宠若惊。

刘公公不欲多待,福总管拿了个红包塞过去,笑说年关近了,多买些果饼吃。再就是送徐公公等出门。

等公公们一走,二太太扫着那些赏赐。大红托盘上,金玉头饰摆放的整整齐齐,瞧一眼就错不开了。

还有那云锦蜀锦,瞧着就顺滑精致。这要做了衣裳穿身上,定是极美。

可是这些都没有她的份,越想。二太太心里越不舒坦。

她一不舒坦,说话就阴阳怪气了起来。“前儿金蟾才送进宫,今儿就得了这么多赏赐,这还是太后呢,回头皇上还不知道会赏赐多少,咱们侯府可是沾了四弟妹你不少的光。”

四太太站在一旁,脸色温婉,瞧不见一丝妒忌的神情,不过笑意未达眸底。

“二嫂说这话就见外了,金蟾是我们老爷寻回来孝敬老太太的,老太太顾念太后的安危,侯爷也得皇上的重用,对咱们侯府是好事,”四太太笑道,随即轻叹道,“可惜只有两只,老太太将金蟾送进了宫,自己就没了。”

二太太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呀,就是有孝心,怕老太太和侯爷为难,硬是憋了一肚子的苦,禹州那么辛苦,来回奔波劳累不说,就是吃都吃不惯,咱们侯府可不比从前了,四弟要留京又不是什么难事,要换做是我,回来第一天就苦求了,什么事都压在心底,自己到处奔波走动,你们孝敬老太太,把侯爷当亲兄弟,怎么有困难了,就和侯爷这么见外了?”

四太太站在那里有些讪然,连连和老太太表示,他们四房孝敬老太太是本份,不敢多求什么,更不敢叫侯爷为难。

四房这么懂事,倒是叫老太太于心不忍了。

老太太一抬手,太后赏赐的锦缎给了四匹给四房,然后望着安容。

安容懂老太太眸底的意思,是想太后赏赐的头饰送一套给沈安阑。

安容倒没什么,倒是沈安溪瞧了不舒坦了,祖母真是的,你自己给了就行了,怎么要四姐姐给。

四姐姐得赏赐那是得太后的喜欢,可不是因为金蟾。

就算事后,祖母会补偿更多的给四姐姐,可那也不是太后赏赐的了啊。

要知道,太后赏赐的,哪怕是一根针,也要比寻常的贵重百倍不止。

再说了,四房送的金蟾,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他们哪里辛苦了,明明是占了便宜好吧!

沈安溪见安容要点头,快步走过去,拦住了她,撅了嘴道,“祖母,金蟾的事还有的说呢,今儿丫鬟去府外办事,无意中听人说金蟾是让四叔四婶转交大伯父的,那人说早知道侯爷会借花献佛,估计人家早后悔送错了人了。”

闻言,老太太神情一变。

扭头去看四太太。

四太太温婉的脸庞带了些苍白之色。

三太太瞪了沈安溪一眼,问四太太道,“四弟妹,那金蟾不是你们从禹州一路带来的?”

四太太云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轻摇头,如实道,“不是,是半道上有人送给咱们老爷的。”

沈安溪站在一旁,心里高兴了。

这会儿看祖母还要不要四姐姐的东西送人了。

沈安溪的想法很简单,她不想见到安容的东西送人,更不想让人觉得四房对老太太的孝顺高过三房,又不是真孝顺,凭白压她们一头做什么。

还得为难大伯父为了他们忙前忙后,指不定最后为难的还是四姐姐。

反正四姐姐又不喜欢四房,她脸皮薄,性子温和,明知道人家是伪装,都压在心底,这坏人她来做就是了,反正她年纪小不懂事。

沈安溪推了安容一下,撅了嘴看着她,声音压的低低的,“四姐姐,你要是头饰多了用不掉,你就送我吧,我脑袋大,多少都戴的下去。”

安容哭笑不得,“行,给你一套玉的,一套金的。”

沈安溪也不客气,反正留在四姐姐手里,她也是送人,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她呢,她就是这么小气。

老太太转身坐下,手里佛珠拨弄着,皱眉问道,“金蟾是送四老爷的还是让四老爷转交的?”

老太太的声音里有些怒气,她相信空穴不来风。

若是金蟾来路清白,怎么会叫丫鬟听到那些流言蜚语?

若是四房是真孝顺,她高兴,该赏赐的会赏赐,该帮忙的也帮忙。

可是若是假孝顺,拿了侯爷的东西当他们四房的孝心,老太太绝不姑息。

因为这跟卖了侯爷,还要她和侯爷给他们数钱一般无二。

四太太背脊有些寒流,她不知道怎么会忽然出了意外,明明都算计的好好的,不会有半点差池。

四太太不敢认,认了就代表错失,反正他们也不知道金蟾是谁送的,人家没说清楚不怪他们。

四太太摇头道,“老太太息怒,金蟾确实是别人送的,下雨在驿站歇脚的时候,楼下在谈论京都的事,得知咱们武安侯府步步高升,所以存了心的巴结,可是有人说咱们侯府门槛高,有不少大臣送了东西来,都原样退了回去,高攀不起咱们武安侯府。”

顿了顿,四太太又道,“那些人是打算贿赂侯爷的,最后打消了念头,谁想后来得知了我们老爷是侯爷的庶弟,关系还不错,就存了心的巴结,好酒好肉的招待了我们,原先也贿赂了我们,只是我们老爷胆小,怕毁了侯府名声,不敢收,只是后来走的时候,那人送了一对金蟾,说是和咱们老爷结交个朋友,就这样。”

人家结交朋友送的,可不是转交给侯爷的,谁家府邸不都靠着祖辈的祖荫,金蟾收了,孝顺老太太行,不孝顺,谁也没理由说什么。

老太太眉头蹙了蹙。

安容在一旁笑道,“四婶儿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人家送这样贵重的礼物是有事相求呢,没事就好。”

四太太温婉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固,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向来做事求稳的她,又加了一句,“金蟾我们老爷也不打算收,可是一想到老太太年纪大了,需要金蟾…。”

安容的脸就冷了下去。

四太太这话无疑是给自己留了余地。

要是送金蟾的人求上门来,四老爷帮不了忙,还是得她爹来,因为金蟾是为了老太太才收的。

沈安溪站在她娘的身后,忍不住问道,“娘亲,四婶儿的孝心怎么怪怪的,只顾了孝顺,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三太太回头瞪了她一眼,不过沈安溪的话也对。

金蟾贵重异常,很难寻到,若不是有事相求,只简单的结交个朋友,犯不着送金蟾。

老太太后悔了,她心底有不好的预感,金蟾不该送进宫,应该还回去。

这厢老太太才有了悔意,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她想多了,侯府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儿,那边侯爷迈步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四老爷紧跟其后,耷拉着脑袋,望了眼四太太,有气无力,满是悔意道,“咱们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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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价值(求粉红)

四太太心一惊,原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谁算计了咱们?”

四太太这话明显是明知故问,而且很明显。

方才还在担心侯府会被人算计,侯爷就脸色铁青的进来,还是和四老爷一起,能是别的事吗?

侯爷脸色很差,让老太太心提了起来。

待他坐下后,老太太便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了?”

侯爷望了老太太一眼,眸光落到那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赏赐上,眉头肃然道,“方才回来的路上,送四弟金蟾的人说送错了,原是想送四弟两只玉金蟾,谁想拿错了。”

沈安溪站在一旁,听得直笑,“这是骗谁呢,玉金蟾和真金蟾都能弄混掉,难道四叔拿到礼物都不看一眼吗,四婶儿方才可是说瞧见是金蟾,能治祖母的病才收的。”

四老爷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四太太头低低的,一副知错了的模样。

反倒是二太太,帮着圆话道,“东西是人家送的,人家都豁出脸面说送错了,咱们武安侯府总不会惦记人家那点子东西不还,可现在金蟾送进宫了,如何还?”

三太太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二嫂这话就奇怪了,武安侯府是不会惦记点东西不还,可四弟四弟妹送的东西,老太太做主送进了宫,怎么听着像是说老太太不对似地?”

二太太脸色一僵,勾唇冷笑道,“三弟妹可别乱曲解我的意思,我是在愁武安侯府怎么办,都说拿人钱财与人办事。收了人家的东西,总要替人办事吧,四弟这事做的又欠考虑,可也是为了老太太的身子骨着想,方才四弟妹可是明说了,是为了老太太才收的,也送给了老太太。如今出了事。要还金蟾了,你让四房怎么办?”

三太太正要说话,二太太快一步又道。“好好的老太太怎么想起来把金蟾送进宫了,这是谁出的馊主意,哪怕留一天,也不至于这样为难啊。”

安容躺着中枪。

沈安溪很不高兴道。“二婶儿,四姐姐只是提议将金蟾的尿送两滴给太后。可不是什么馊主意,再说了,四叔都说是被人算计了,那是人家晾准了金蟾武安侯府还不了。才会豁出脸面要回去的,要是金蟾还在,他们会要吗?”

安容接口道。“我想知道送金蟾的人要我们武安侯府帮忙做什么?”

安容这句话算是问到了重点。

武安侯府到底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

四老爷一脸羞愧,没有说话。

倒是侯爷闷气了一会儿后。方才开口道,“那金蟾,对方说是送给瑞亲王府,想通过瑞亲王世子的手,从李家铁铺买一千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谁想瑞亲王妃身子骨大好,瑞亲王世子拒绝帮忙,他无奈之下,只好返回,半路上得知李家铁铺和安容有些关系,所以才会巴结四弟。”

安容很无语,怎么算计来算计去,最终都是到她头上来?

“为何又要金蟾了?”安容问道。

武安侯摇头,他也不知道。

老太太脸色阴沉着,气的浑身颤抖,对四老爷四太太的孝心顿时没了好感。

老太太拨弄着佛珠道,“不管李家铁铺和安容有没有关系,敢算计我武安侯府,这一点决不允许,金蟾价值多少,换算成银子还回去便是。”

四老爷猛然抬眸,“可是…。”

老太太气的一拍桌子,“什么可是?!没有可是!”

四太太吓白了脸,站起来请罪道,“是媳妇的错,可是金蟾价值连城,怎么能因为我们一时疏忽就让侯府损失那么多。”

侯爷望着老太太,轻叹道,“人家只要金蟾,不要银子。”

沈安溪呲牙,冷笑道,“还真是没脸没皮,送错礼物的可是他们,本来要回礼物就极为人所不齿了,还这么多要求,既然这样,当初还送做什么?”

沈安溪没敢把话说白了,她就是觉得四房是伙同外人欺负侯府。

见屋子里静悄悄的,沈安溪愈加好奇了。

她看着安容,问道,“四姐姐,为什么人家买千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要通过瑞亲王世子,不直接去买,又不多。”

安容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夏荷笑道,“六姑娘,削铁如泥的匕首昂贵少见,李家铁铺只有老李铁匠会,若是靠他一个人,至少要半年时间,人家怕是急着要呢,而且价格上,若是有熟人,少说也能便宜几万两吧?”

夏荷对李家铁铺这么了解,倒叫老太太有些刮目相看。

老太太想起安容去李家铁铺买匕首,送给沈安北和他的同窗们,还有用削铁如泥的匕首做敲门砖,让瑞亲王帮忙替三老爷求官。

方才侯爷说,送金蟾之人是打算贿赂瑞亲王世子的,又说与安容有些关系,莫非?

老太太带着疑惑望着安容。

安容笑回老太太道,“祖母,李家铁铺是与我有些关系,不论是谁从李家铁铺都不能购买超过十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每三日只出售一把都是我定下的规矩,这个规矩不会改变,不论贿赂什么都不变。”

安容一番话,说的一屋子人都睁圆了眼睛。

李家铁铺的规矩居然是四姑娘定下的?!

四老爷怔住,望着安容,“就不能破例一回吗?”

安容摇头,“不能。”

态度很坚决,没有一丝动摇的可能。

四老爷眸底有些寒,“那是一笔不小的生意,李家铁铺为何不…。”

安容伸手打断他,笑道,“四叔,李家铁铺的生意好,我知道,我不想李家铁铺做大,目前这样我和李家都满意。”

说着,安容挨着老太太坐下道,“祖母说的不错,算计我武安侯府的人,岂能姑息,有一就会有二,若是人人效仿,我武安侯府岂不是要受制于人?往后祖母还敢不敢收礼了,就算敢收,只怕也不敢用,存在库房里留给虫蛀吗,那还要咱们小辈的孝心做什么?往后借花献佛,尤其是来路不明的东西,四叔还是少收才是。”

二太太见不得安容这样嚣张,冷不丁道,“安容,你这话就太伤人心了,你四叔四婶也是为了老太太好,为了她的身子骨着想,若是能救老太太的命,也不收吗?”

安容勾唇一笑,想用孝道逼她退步,未免也太小瞧她了。

“柳大夫说了,只要祖母少生气,少为府里的糟心事操心,她可以长命百岁,真想孝顺祖母,就都安安分分的,少打侯府的歪主意,更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安容真生气了。

要她说,四太太比大夫人更加的可恶。

大夫人是偷,是绝对的错处,人人都可以指责,她狠心,是应该的。

可是四太太借着孝道达到她的目的,不知情的会觉得她性子凉薄,被指责的是她。

她就性子凉薄怎么了,为了一句性子好,她凭什么委屈求全?

她就不帮忙。

相反,她还会火上浇油,“四叔,我若是你,就会直接找人将要购买千把削铁如泥匕首的人抓起来,寻常人需要那么多匕首做什么,我怀疑他谋逆!”

说着,安容望着她爹道,“这样的人,咱们侯府要敬而远之。”

沈安溪重重的点头,“就是,应该把他抓起来,先审问一番再说。”

四老爷后背湿润,辩驳道,“人家只是一介商户,想多挣几个钱而已。”

安容望着他,倾然一笑,“四叔,我只是猜测而已,既然他是为了挣钱,那把金蟾换成银子给他不正好,咱们武安侯府还不至于要怕一个商户吧,再退一万步说,金蟾也不是祖母用了,是送进了宫,他要真要,我只能豁出去进宫求太后了,到那时候,四叔随便收人家礼物,还收的不清不楚的事会传遍整个京都,仕途定然受损,那商户,我看他往后也寸步难行了。”

安容说的还是轻的。

明知道金蟾送进了宫,还逼着武安侯府还,不是逼着他们去找太后要是什么?

敢罔顾太后的命,要你九族的命!

朝廷,皇家就是这样的霸道,不然何来好东西要进贡一说?

四老爷额头青筋顿起,却不得不忍着。

四太太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乞求的看着三太太和二太太。

三太太不说话。

二太太则是无话可说。

老太太坐在那里,问侯爷,“一对金蟾价值多少?”

侯爷摇摇头,他不知道啊。

安容站在一旁道,“我见过一只比四叔送给祖母大的,价值六千两,两只算起来,不会超过一万两。”

沈安溪好奇的看着安容,“四姐姐,你什么时候见过的?”

安容嗓子一噎。

那是前世,皇上过寿的时候,有人送的,算起来,得两年后呢。

安容没法解释,因为这样珍贵的金蟾,谁有都忍不住显摆,然后送来送去,最后到皇上手里。

安容无奈,给沈安溪飘过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沈安溪就自动脑补,最后成荀止的了,四姐姐认识最神秘最土豪的只有他。

老太太没想到两只金蟾就花去侯府一万两,心疼的紧。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忽悠

虽然金蟾算是送进了皇上的心窝里,可是还是忍不住心疼。

这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送了,要是真要钱去买,老太太可舍不得。

不是老太太眼皮子太浅,而是恩情这东西,得看情况。

要是对太后的病有奇效,金蟾就没白送。

要是效果不明显,那就跟打了水漂也没什么大区别。

人的记性就那么样啊,太后的病没好转,你能指望皇上一直记着你送了金蟾吗?

不可能。

老太太祈祷太后身子大好。

要说掏钱掏的最心疼的,还是三太太。

如今侯府内院是她在掌管,一笔笔的钱得从她手里头走啊。

她对侯府今年的花销了如指掌,有件事她不得不提,“原本今年侯府还能余钱八千两,这样一来,今年非但没有剩余,还得亏空两千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