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点点头,抱着安容便转了身。

安容一张脸红如猴屁股,羞的脑袋恨不得钻萧湛心底躲着才好。

她真是被气晕了,怎么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以后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

安容咬着唇瓣,想着都是萧湛害得,一张嘴,咬萧湛胸口了。

力道有些大。

没办法,安容怕她咬了,萧湛皮太厚,不痛不痒,所以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

萧湛闷哼一声,疼的他差点失手把安容摔了。

安容脸又红了三分,她好像咬了不该咬的地方,忙赔礼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萧湛气笑了。

能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还不是故意的?

萧湛望着安容,安容眼神飘忽,“我发誓,我没想咬你那儿。”

其实安容很想说:咬了就咬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又不是没咬过我,硬邦邦的,不屑咬好么,你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下次也不许你放火了!

不过,安容知道,和萧湛硬碰硬是没有好处的,她硬不过他。

安容眸光无辜,乖顺的把和苏君泽的事解释了下,然后道,“我没想要他的东西,他忽然就抓住了我的手,我都没反应过来…”

安容觉得他十有*是被太阳晒晕了,前世的他,从来不做这样不经过大脑的事。

安容解释了,萧湛脸色好了很多。

其实他骑马过来,看的很清楚。

安容没有要苏君泽的锦盒,可是他生气的是,安容居然任由苏君泽握着她的手,她一点要拒绝的意思都没有!

一想到安容的手被别人男人给握了,萧湛的心里就跟长了杂草似地,很不舒服。

萧湛一不舒服,然后回了临墨轩,第一件事就是让丫鬟给安容洗手。

他在一旁看着,嘴唇抿的紧紧的,重复说了几个字:没洗干净。

安容哭笑不得,“皮都快搓掉两层了,还没干净呢?”

这醋劲真是够大的,要是叫你知道前世我嫁给苏君泽,和他同床共枕了六年之久,那醋坛子岂不是要将自己活活淹死?

萧湛盯着安容,安容认怂了,吩咐海棠道,“再洗。”

外面,芍药端了铜盆进来,走到安容跟前放下,道,“少奶奶,朝倾公主又来国公府了。”

安容听得眉头一凝,“找我的?”

芍药摇头,“好像不是,说是行宫被烧,她不想住皇宫,皇上就让她住萧国公府了。”

安容听得一怔,抬眸看着萧湛,很诧异的问,“这事外祖父答应了?”

萧湛眸光冷凝,“出了些意外,外祖父不得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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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嫁祸

意外?

安容一头雾水,是什么样的意外,让霸道的萧老国公答应皇上让朝倾公主住在国公府?

海棠还要帮安容洗手,安容拦住了她,问萧湛,“什么意外?”

萧湛敛了敛眉头,摆摆手,让丫鬟全部退下,然后才道,“行宫被烧,在行宫里找到一面令牌,是萧国公府的。”

安容错愕的睁圆了双眼,随即眉头轻蹙,“你是说皇上怀疑是萧国公府派人去刺杀朝倾公主的?”

安容嘴上问着,心底纳闷极了。

昨晚武安侯府和行宫都着了火,还都同样捡到一枚令牌,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不知道庄王府有没有什么令牌留下?

安容望着萧湛,眸底带着询问之色。

萧湛将令牌的事告之安容。

那枚被刺客留在行宫里的令牌,丢失了有几个月了,被人嫁祸是显然的。

皇上知道萧国公府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可是却也推波助澜给萧老国公施压。

证据指着萧国公府,朕就算相信你,可文武百官和天下人信吗?

要想证明萧国公府的清白,就要找出栽赃嫁祸之人,否则这黑锅只能萧国公府背着的。

萧老国公气的胡子乱颤,却也奈何不了皇上。

皇上这是想借他的手铲除有异心之人,理由还这么的冠名堂皇!

至于朝倾公主来萧国公府,是皇上觉得行宫被烧,又不愿意委屈了朝倾公主,让她搬进皇宫住。

朝倾公主觉得皇宫束缚太多,还有住在行宫。其实还没有来大周时住在萧国公府来的舒坦。

言外之意,就是想住萧国公府的。

皇上就顺水推舟,又把这糟心事丢给了萧老国公。

皇上知道萧国公府守卫严明,比之皇宫有过之无不及,朝倾公主住在萧国公府,除非她自己活腻了找死,还真没人能刺杀的了她。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忧心事。

就这样。保护朝倾公主安全的重任就落到了萧国公府身上,而且皇上说了,朝倾公主有什么万一。就拿萧国公府问罪。

安容听后,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声狐狸。

不愧是皇上,借力打力,借刀杀人这一招用的真是比谁都溜。连萧老国公都被他给坑了。

皇上就不怕萧老国公秋后算账么?

安容坐在小榻上,动了动。结果脚碰到了椅子,疼的她直呲牙咧嘴。

萧湛眉头一皱,像之前一样帮安容。

这一回,安容有心理准备。却发现比上回更疼了。

疼的她直拿眼睛剜萧湛,“明明可以不这么疼的,你故意害我!”

萧湛松了手。深邃如暗夜的眼睛凝着安容,“不疼。你能涨记性?”

萧湛是故意的。

安容不是第一次走路崴脚了,已经一而再了,他不希望有再而三,让安容知道崴脚的疼,以后走路就会用点心了。

安容气撅了嘴,却偏偏无话可说。

把鞋袜穿好,安容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去庄王府刺杀惜柔郡主并纵火的是祈王的暗卫。”

萧湛望着安容,安容便将今儿和小屁孩打听到的话说与萧湛听。

萧湛听后,就说了一句话,“我出宫之前,祈王进宫求皇上,说他身边的谋士杜仲倾慕惜柔郡主,愿意求娶她为正妻,请皇上赐婚。”

安容瞬间哑巴了,半晌才问道,“皇上赐婚了?”

萧湛点头,“皇上答应了。”

能不答应吗?

惜柔郡主容貌被毁,又双眼尽瞎,杜仲愿意娶她,还是主动求娶,一片情深意重,叫人刮目相看。

皇上乐得成全一对有情人,而且杜仲的钟情,让皇上大家赞赏,赐婚的同时,委以重任。

安容听后,只觉得脑门上全是乌鸦,徘徊不去。

情深意重?钟情?

别侮辱了这两个美好的词可以吗?!

一边薄情刺杀,一边深情求赐婚。

不愧是谋士,心机手段叫人折服。

不过,安容更敬佩祈王,竟然说服了杜仲,并求皇上赐婚,一举三得。

一来,帮杜仲找了个好借口,至少让他心底的姑娘觉得,他没有移情别恋,娶惜柔郡主是被皇上逼的,心底最爱的还是她。

二来,是博得庄王妃的好感,惜柔郡主伤成那样,没人愿意娶,他非但愿意,还求赐婚,以昭告天下,这样的女婿,她能不打心眼里喜欢?而且有这般深情在,将来杀了惜柔郡主,谁能怀疑是他下的手?

三来,还赢得了皇上的赞赏,加官进爵,光宗耀祖。

看来祈王真有心谋逆了,这样讨好取悦庄王妃,应该是想通过她搭上敖大将军这条船,借兵力。

安容想着,便笑了,“皇后是徐太后的侄女,三皇子想争夺太子之位,祈王是徐太后的养子,一心想谋反,不知道徐太后会支持谁?”

现在矛盾还未激化,祈王还是三皇子的好王叔,要是知道祈王的意图,保不齐会兵戎相见。

徐太后夹在中间,只怕也难过。

还有皇后,她为了敖大将军手里的兵权,对庄王妃百般忍让,毁了春雷琴,还帮着找大夫,被皇上猜忌,要是最后敖大将军支持祈王,那可就有好戏瞧了。

安容一笑置之,然后说及武安侯府的令牌,并吩咐丫鬟取了笔墨纸砚来。

萧湛瞧了安容画的令牌,眉头皱紧,“这好像是敖大将军的令牌。”

安容望着萧湛,眉头轻拧,“你觉得真是敖大将军火烧侯府,还是栽赃嫁祸?”

萧湛思岑了几秒道,“应该是栽赃嫁祸。”

留在武安侯府墙壁上的脚印似乎是故意留下,还有这块令牌附近的脚印,太过清晰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令牌是刺客留下的。

真猜测呢,外面芍药就进来了。

她道,“少奶奶,侯府暗卫来传话,说令牌的主人找到了。”

安容眼睛一睁大,“这么快?快说,是谁的?”

芍药便巴拉巴拉一阵倒豆子。

安容从侯府走后没多久,侯爷就让暗卫潜进庄王府,把令牌丢庄王妃的床上,然后看她什么反应。

庄王妃看到令牌,左右扫了一眼,用帕子擦拭了下,就收在了怀里。

显然,这令牌是庄王妃的。

但是,在暗卫离开之前,二老爷去了,庄王妃便数落他道,“你怎么把令牌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丢我床上,要是让大哥知道,我擅自将他的令牌借你用,该呵斥我了,对了,我大哥留下的暗卫性子耿直,认死理,以前王爷找他办事都吩咐不动,还得我出马,你使唤的了吗?”

二老爷当时就脸色一变,拔高了声音问,“你是说你借我的令牌在你手里?”

庄王妃拍了二老爷心口一下,嗔道,“不在我手里,那在哪里?”

说着,还把令牌掏出来给二老爷看。

二老爷的脸阴沉如墨,把庄王妃吓住了,忙问他,“出什么事了?”

二老爷便道,“我不小心将令牌落在了侯府,我来就是问你该怎么办好…”

庄王妃脸色一青,“你是说,这令牌是武安侯府的人丢我床上的?!”

说着,庄王妃冷笑了,咬牙切齿道,“我还怕一个小小侯府不成?!”

芍药说完,然后轻轻一耸肩,“令牌是敖大将军给庄王妃的,庄王妃把它借给了二老爷。”

也就是说,侯府是二老爷烧的,真是心狠手辣至极。

安容脸阴冷冷的,粉拳紧握,难得的听到吱嘎声。

萧湛在一旁,道,“敖大将军给庄王妃的暗卫,连庄王爷的面子都不给,应该不会给二老爷。”

安容觉得萧湛说的对,庄王妃已经派了暗卫去侯府刺杀,若是第二波暗卫是敖大将军的,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可二老爷背后的人,除了才勾搭上的庄王妃外,就是庄王爷和…齐州沈家了。

难道是齐州沈家?!

安容脸色一冷。

肯定二老爷和齐州沈家想借敖大将军的手除掉父亲!!

可惜了那块令牌,不然可以拿来试探下沈祖琅。

要是火烧侯府真是他干的,那大哥在书院,离他那么近,该多么的危险?!

安容有些担心了,她需要尽快确认这件事。

安容正要说话,外面冬儿道,“少奶奶,柳大夫来了。”

安容眉头一动,柳大夫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济民堂?

“快请,”安容道。

很快,柳大夫就进来了,看着他背着药箱子,安容才想起来,她崴了脚,靖北侯夫人吩咐丫鬟去请大夫。

侯府和国公府都知道,柳大夫和她私交不错,请大夫,当然先找她。

柳大夫见了安容,便问,“少奶奶脚可还疼?”

安容尴尬一笑,瞥了萧湛一眼道,“他帮我扭好了,现在不疼了,难为柳大夫跑一趟了。”

柳大夫摇头一笑,虽然不厚道,不过他还真得感谢安容不小心崴了脚,让他好有理由登门找安容。

因为治疗不举秘方的事,他和安容可是把萧湛惹毛了。

不敢来啊。

便是这会儿,萧湛在一旁坐着,他也不敢说药铺的事。

好在安容明白他的为难,先开口了,“柳大夫闭关几日,可听说了济民堂的事?”

第四百五十五章 立足

柳大夫点点头。

虽然他在闭关,却也不是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况且济民堂死灰复燃的事,对柳记药铺来说是大事,下人哪敢瞒着不禀告?

只不过,他话说在了前头,闭关是为了钻研医术,逼着自己静下心来看医书。

想到济民堂东山再起的举动,柳大夫就有些担心,“原以为惜柔郡主脸再次毁容,济民堂开张之日会延期,没想到,今儿还是开张了。”

今儿济民堂开张,柳大夫自然是要去看一眼的,结果远远的站着,还是被济民堂掌柜的看见了,生拉硬拽的要他捧个场。

济民堂是存心的膈应柳大夫,柳大夫沉得住气,还真的给面子捧了个场,每一种药丸都买了三粒。

安容听得就讶异了,“济民堂出过卖假药丸的事,之前就算救治惜柔郡主有功,可惜柔郡主的脸再次毁容,济民堂想借着惜柔郡主毁容一事重振名声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去光顾,除了买药送药丸之外,济民堂还做了些什么?”

这些日子,烦心事实在太多,都顾不上济民堂了。

柳大夫轻叹一声道,“是徐太后和皇后,徐太后身子容易出虚汗,太医院久治不愈,结果济民堂献上十粒药丸,才吃了几天,就好多了,对济民堂是大加赞赏,还有皇后,她也服了济民堂的药丸,容光焕发,气色红润…徐太后和皇后当众夸赞济民堂的药好,后宫的妃嫔就争相购买,渐渐的,就传开了。”

有徐太后和皇后帮着造势。济民堂的生意不好才怪了。

而且,济民堂连舒痕膏都有的卖。

而且价格…是安容的一半。

虽然那药的分量没有安容的多,但不论从色泽,还是气味,都更甚安容一筹。

柳大夫如今有些迷糊了,以前济民堂想方设法从安容手里弄秘方,结果是假的。如今和武安侯府闹掰。却有了一堆真秘方。

柳大夫不信安容会帮济民堂,更不信济民堂有那本事偷到安容的秘方,可济民堂的秘方又是从何而来?

安容听柳大夫说舒痕膏。脸青了一青,却也没有说什么。

朝倾公主知道秘方,她调制药膏,卖多少价格是她的事。她无权干涉。

只是她通过济民堂挣大周人的钱,回到北烈。再拿那钱来招兵买马攻打我大周,身为大周人,就不能坐视不管。

安容望着萧湛,用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她能把秘方交给柳大夫吗?

萧湛敛了敛神情。瞥了柳大夫一眼,道,“秘方可以给你。但我要药丸的八成利润。”

萧湛的声音云淡风轻,却听得安容和柳大夫一愣。

尤其是安容。直直的望着萧湛,要她说,估计只要七成了。

柳大夫面露难色,他眉头拧了拧,最后道,“我答应了!”

对于萧国公府的人,柳大夫也打了许久的交道了,多少有些了解,说一便是一,很少有退让的时候。

安容手里有一堆秘方,只要萧国公府愿意,完全可以再开一个药坊,不需要依仗他。

能让两成利润出来,他该心满意足了。

而且,萧表少爷只要药丸的八成利益,只要柳记药铺名声好,在药材上,也能挣很多,他只赚不亏。

再者,有萧国公府做柳记药铺的靠山,柳记药铺开遍大周是迟早的事。

安容见两人这么快就定下了,从始至终都没她什么事,嘴撅了撅。

她的事,就是把脑中的秘方写到纸上。

柳大夫和萧湛又商量了几句,便告辞了。

等他走后,安容就望着萧湛了,问他,“八成利润里,我有多少?”

萧湛哑然失笑,要他相信安容是惦记那些钱,他怎么也相信不起来,空有一脑袋的秘方,只要她想,换成钱是轻而易举的事,她都没有,现在却提了这事,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你想要多少?”萧湛不答反问。

安容被问的一愣,呆呆看着萧湛,“我要多少,你都给?”

萧湛无奈一笑,芍药就翻白眼道,“少奶奶,爷的钱都在你那儿呢。”

安容,“…”

她好像很容易忘记这事,因为萧湛从来不缺钱。

安容觉得,他有小金库。

她可不是惦记人家的钱啊,她不缺,她只是有些疑惑。

朝倾公主为北烈挣钱,那是因为北烈都是她爹她兄长的,她帮忙是应该的。

可萧国公府呢?

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拿玉锦阁的钱给大周官兵发饷银,皇上还推波助澜,给萧老国公施压,安容觉得他很没良心。

萧老国公就不生气吗?

安容望着萧湛,把疑惑问出来,萧湛笑了,“别急,明儿外祖父就会找皇上要军饷了。”

安容眼角一抽,“然后呢?”

“然后皇上大寿收的贺礼,都会被搬来国公府抵债,”萧湛端茶轻笑。

霸气。

安容在心底赞叹,敢催皇上的债的,除了萧老国公,估计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安容想到什么,往萧湛身侧挪了一挪,“是不是皇上一惹外祖父不高兴,外祖父就找皇上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