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震惊了,当时就丢下奏折,来国公府探望。

几乎整个太医院都出动了。

可就是拿朝倾公主的病素手无策。

皇上坐在那里,眉头陇的紧紧的,龙颜大怒道,“到底怎么回事,朝倾公主怎么好好地忽然瘫痪了?”

几位太太缩着脖子,不敢接话。

萧大将军皱了下眉头,要开口,却慢了萧老国公一拍,“许是水土不服吧。”

萧老国公语气轻飘如云,噎的皇上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差点气死。

水土不服的人,只会头晕作呕,食难下咽,寝食不安,可还没听说过谁水土不服到几近瘫痪的地步!

“别糊弄朕!”皇上低吼道。

萧老国公也怒了,“老夫说过,萧国公府没皇上想的那么安全,朝倾公主住这里,出什么意外,老夫担当不起,现在皇上也瞧见了。”

皇上恨不得捶桌子了,等丫鬟端茶来,徐公公做的第一件事是,验毒。

验完了毒,才端给皇上道,“皇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喝杯茶消消气。”

一旁太医道,“有些毒,银针验不出来,两种没毒的东西,先后服用,也会中毒。”

可怜,皇上口渴想喝杯茶,愣是端着茶盏,不敢喝了。

尤其是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还端茶轻啜,气的皇上端起茶盏,猛灌了一口。

徐公公瞥了眼窗外夜色,道,“皇上,夜很深了,该摆驾回宫了。”

皇上抖了下龙袍,正要点头呢,外面有小厮进来道,“国公爷,北烈墨王世子要见朝倾公主。”

安容笑了,看来上官昊对朝倾公主极是疼爱了,在京都藏了这么多天,都不曾露面,这会儿就等不及了?

皇上眸光凝紧,思岑了两秒道,“宣!”

小厮站在那里,颇尴尬的看了萧老国公一眼,萧老国公蹙眉道,“出什么事了?”

小厮这才回道,“靖北侯世子带了暗卫,把国公府大门给堵了,墨王世子不让他踹一脚,不给进。”

皇上脸瞬间青了,瞥了萧老国公道,“这就是你的好外孙!”

萧老国当没瞧见皇上的怒气似地,笑道,“有仇必报,有老夫遗风。”

拳头不仅打在了棉花上,还被人给反击了一拳,气煞了。

几位太太是忍俊不禁。

安容更是肩膀直抖。

好了,这么空档,那边朝倾公主又开始毒发了。

太医们忙上忙下,安容主意到,这一回朝倾公主毒发时间早了许多,看来太医喂了不少药下去。

萧老国公纵容,皇上也没辄了。本来要回宫的他,再不提这事了。

没得叫人以为他是去见北烈墨王世子。

国公府大门口,墨王世子骑在马背上,眼神锋利如鹰隼,带着浓浓杀意。

而大门口,紫檀木雕花椅上,靖北侯世子坐的随意。二郎腿翘着。甚是悠哉。

卜达端着果子伺候在一旁,靖北侯世子咬的是嘎吱脆。

一边问小厮,“朝倾公主病情如何了?”

小厮回道。“太医早前就说熬不过今晚,这会儿病情更严重了,怕是…”

靖北侯世子哀叹一声,随即噶几又咬了一口。嘴里含着果子,有些含糊不清。“可怜一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公主,要在国公府香消玉损了,临死前,四周都是咱们大周人。见不到父皇母后也就算了,就连未婚夫都见不到,可怜啊…噶几…”

上官昊拳头攒紧。浑身被怒气笼罩。

他身侧的护卫道,“主子。要不我们冲进去?”

上官昊理智的多,萧国公府不是他们硬闯就能进去的。

他们来的时机不对,皇上进了国公府,不然还可以求见皇上,带着皇上的圣旨来,萧国公府还不至于敢抗旨不遵。

现在,他想求见皇上,话根本就传不到皇上的耳朵里。

这里是萧国公府,连轩是萧国公府的外孙儿,下人得听他的。

上官昊性子傲,让他被连轩踹,他做不到。

可是连轩能等,上官昊等不起。

连轩一颗果子啃完,又拿了个新的,在手里丢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古有韩信胯下受辱…”

卜达赶紧提醒道,“爷,他可能不知道韩信是谁。”

连轩嘴皮抽了下,“那勾践卧薪尝胆呢?”

卜达摇头,“应该也不会。”

“…那算了,”连轩摆摆手道,“等朝倾公主咽了气,她不是我萧国公府的人,不可能给她设什么灵堂,会把她送给你的,别急,对了,饿了没,我让厨房给你准备吃的,我外祖父家的饭菜不比必御膳房差。”

上官昊气的握紧缰绳。

连轩笑了,意气风发道,“饿的说不出来话了?你真可怜,卜达,让厨房准备大鱼大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我要请上官世子吃饭!”

卜达囧了,他觉得上官昊气都气饱了,还用的着吃饭么?

爷,你要吃好的直说,别拿人家做借口啊。

不过上官世子也是活该,你踹爷胸口也好啊,非得踹什么屁股,想当年,爷才八岁,国公府打了他屁股一下,爷都三天没理他,他这会儿都十六了,还被人踹屁股,这可是启齿大辱,不报仇誓不为人的。

正巧这时,有大夫出来,见连轩把门挡着,他从一旁偷偷走。

可是才下台阶,就被上官昊用剑抵着脖子了,“说!朝倾公主如何了?!”

大夫吓的浑身颤抖,“朝倾公主浑身痉挛,痛的在床上打滚,却不能说话。”

连轩知道他不信,伸手指了上官昊身后的护卫道,“你去瞧瞧朝倾公主,再回来禀告你主子。”

那护卫看了上官昊一眼,翻身下马,一阵风进了府。

连轩继续吃果子。

最近这些日子,为了抓上官昊,他是吃不好睡不好,这会儿食欲大开,还有些犯困了。

等一会踹了他的屁屁后,他一定回去大睡一觉。

又一个果子吃完,那护卫回来了,他说的比大夫说的严重十倍不止。

连轩把果核一丢,拍了手道,“小爷没工夫跟你耗了,给你半柱香的功夫考虑!”

说完,连轩让卜达把香点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香燃烧的很快。

护卫眼睛一凝,骂道,“无耻,竟然在香上撒了油!”

撒了油的香,燃烧的速度快一倍不止。

连轩哼道,“我国公府的香与众不同!”

上官昊咬了牙道,“我让你踹!”

说着,他翻身下马。

连轩很激动,“快点,小爷屁股都快坐出老茧了!”

卜达,“…”

上官昊站在那里,等连轩踹他。

连轩围着他转了一圈,摇了摇头道,“身子微微弯曲点,对,就是这*的姿势。”

连轩满意的点点头,退后一步,脚伸了出来。

姿势很炫。

远处,有两个小厮抬了画板来,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男子走到画前,提笔沾墨。

没错,这样*的一刻。

连轩找了宫里最顶级的绘画大师,要永远的流传下去。

“上官昊,咱两一起流传千古,不用谢我。”

说完,连轩脚一踹。

直接把上官昊踹进了萧国公府。

连轩收回脚,拍了下鞋面,“爽!”

大仇得报,心情不要太美好。

再说上官昊,进了国公府之后,回头瞥了一眼,眼神阴冷如血。

他拳头一紧,眼睛一眯。

好!

极好!

连轩看着上官昊,笑道,“是不是想剥我的皮,我告诉你,凡是想剥我皮的,最后都被我剥皮了,你要是不怕,小爷陪你玩。”

斗嘴,上官昊远不是连轩的对手。

护卫提醒上官昊道,“世子爷,别与他一般见识,总有一日,属下会砍下他的脑袋给爷你出气。”

上官昊紧握的手松开,迈步朝朝倾公主的小院走去。

连轩看着萧国公府的大门,笑的一脸灿烂。

还是大嫂办法好,坐等人家上门。

只是,有那么神奇的毒药,怎么不给他啊?

大嫂藏私。

再说,上官昊去见朝倾公主。

朝倾公主毒发后,躺在床上,只有眼珠子能动。

她看了上官昊一眼,又望着安容,眸底有杀气。

上官昊就知道了,望着安容道,“是你下的毒,交出解药?!”

安容冷冷一笑,“笑话,你说是我下的毒,就是我下的毒?证据呢?”

安容反问上官昊,脸色不复以往的温和,让几位太太瞧得愣住。

她们以为安容是那种温婉如水的女子,没想到面对上官昊,她胆子倒是极大。

上官昊哪有什么证据,但是直觉告诉他,就是安容下的毒。

萧老国公瞥了朝倾公主一眼,又看了眼安容,道,“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安容便随着萧老国公出了门。

萧老国公问安容,“毒是你下的?”

安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回答道,“今儿在大昭寺,有道长觊觎萧家传家木镯,我多戴了一只玉镯,在上面下了毒。”

毒那时候就下了,只是毒发,还需要甘草。

安容在糕点里加了两片甘草。

萧老国公眉头一凝。

安容这样说,表示承认了毒和她有关。

只是毒下在自己的玉镯上,却到了朝倾公主手里。

那只有一个解释。

朝倾公主觊觎萧家传家木镯!

惦记萧家传家之宝者,死!

ps:今天万更了,泪奔。

好辛苦。

求粉红~~~

要死的人,没写到,囧。

明天死,妥妥的。

第四百六十四章 出嫁

萧老国公转身回屋,彼时,上官昊已经将朝倾公主从床榻上抱了起来。

朝倾公主额头上全是汗珠,脸色苍白。

上官昊抱着朝倾公主对皇上行礼道,“我要带朝倾公主离开萧国公府。”

皇上眉头轻蹙,左相便道,“墨王世子要将朝倾公主带去哪儿?连行宫都有刺客,住客栈怕是不妥吧?好歹国公府,刺客进不来。”

上官昊冷冷一笑,“再多的刺客进行宫,朝倾都安然无恙,在国公府住了两日,却成了这样。”

他的话满是讥讽。

左相当时就哑巴了。

右相笑道,“墨王世子这话就不妥了,朝倾公主因何生病,我们都还不知道,只是不排除是被人下毒所致。”

若是朝倾公主自己的缘故,这如何能怪罪到萧国公府的头上?

大周萧家是他们北烈想污蔑就污蔑的?

萧老国公迈步进来,冷冽眸光扫过朝倾公主的脸,一挥手道,“送客!”

半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皇上吩咐徐公公道,“将墨王世子和朝倾公主送行宫去。”

京都,不止一座行宫。

就这样,上官昊带走了朝倾公主。

皇上还小坐了片刻,他明显感觉到萧老国公出门前后,对朝倾公主的态度更加不善了三分。

肯定发生了什么让他不知道的事。

皇上望着安容,眉头挑了一挑,不会毒真的是安容下的吧?

抛开这事不提,皇上动了动龙袍,问。“可找到朕的独幽琴了?”

萧大将军望着皇上道,“皇上的独幽琴从临墨轩到皇上手里,只经过萧总管和皇后宫公公的手,臣逐一查过,都没有纰漏。”

皇上一听,就不高兴了,“那朕的独幽琴长翅膀飞了不成?”

就算飞了。难道还能再飞来一个假的?!

门外。走进来一个挺拔昂扬的男子,长身立玉。

正是萧湛。

他手里拿了一块木头,一头还有烧焦的迹象。

萧大将军瞧了那木头两眼。问道,“这是什么?”

萧湛动了动木头,道,“这是当日接独幽琴回宫的马车上的。”

萧大将军一听。便站了起来,接过木头。细细查看。

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这块木头是马车底,可它却是镂空的。

看高度,藏一台琴完全没有问题。

当时,坐在马车里的只有皇后的公公。也就是说,偷梁换柱的人是皇后!

可她为什么要偷皇上的琴,找挨骂呢?

难道只为栽赃萧国公府藏匿皇上的独幽琴?

那这台琴。现在在哪里?

要一把见不得天日的琴,对皇后没有好处吧?

萧大将军看了萧老国公一眼。然后才对皇上道,“皇上放心,我萧国公府一定尽快找到独幽琴。”

其实,皇上不傻,他心底也有了猜测。

只是面上不好表露出来,被枕边人算计是什么好事吗?

他倒是想瞧瞧,皇后要他的独幽琴做什么了!

皇上摆驾回宫。

安容和萧湛也回了临墨轩。

半路上,安容望着萧湛,问他道,“你说皇后先偷皇上的独幽琴,是不是存心让皇上恼了外祖父,她虽然也会挨两句骂,也就面子上过不去,实则无关痛痒,再让三皇子帮皇上寻找独幽琴,要是找到了,皇上应该会很高兴吧?”

“或许皇后是这样想的,”萧湛笑道。

“或许?”安容瘪了下嘴,她好像被鄙视了。

安容望着萧湛,“那你说,皇后为什么要偷独幽琴?”

萧湛撇了眼天上朦胧的月,笑道,“皇上寿宴上,应该就知道皇后想做什么了。”

安容撅了撅嘴,“你是不是太笃定了?万一不呢?”

萧湛顿住脚步,捏了安容的鼻子,道,“皇后费尽心思偷皇上的琴,要是不弄点大动静出来,岂不是辜负她的一番苦心了?”

皇后要算计谁,没有比皇上寿宴更好的机会了。

在皇上寿宴上,触皇上的眉头,那是要龙颜大怒,便是惩罚,那都是加十倍不止。

安容不再说话,她思虑的远没有萧湛的深,没有他的周全。

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进木镯。

安容伸着手腕,对着月光,一再泄气。

怎么就进不去了呢,她都快等的没有耐心了。

回了临墨轩之后,安容和萧湛舆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气清爽。

安容吃过早饭后,带着海棠去紫檀院给老夫人请安。

正屋里,几位太太在欣赏画,几乎是人手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