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公比你好看。”

“我相公比你身子结实。”

“我相公比你…”

一番话,说的凌大少爷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云站在一旁,不满道,“有你这么打击我大哥的吗?”

虽然你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我大哥病了许久,怎么跟萧表少爷相提并论?

安容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道,“你不懂,我这是在自保,我不能救了人,把我自己搭进去啊,你们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凌大少爷,对不住啊,我不是存心说你不好。”

凌大少爷摇头,“无碍。”

然后,安容每扎一针,就夸萧湛一句。

本来萧湛还很高兴,谁想听到那句自保,他还能高兴才怪了。

这女人,明知道不能做,还偏要做。

做了,还想欲盖弥彰的忽悠他!

这还是顾忌到他能看到,要是看不到,还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大胆的事来!

第六百零三章 解药

对凌家来说,安容是凌大少爷的救命恩人,别说扎针时,言语两句了,就是打凌大少爷一顿,也没人敢说什么。

况且,安容到底是一个闺阁少夫人,身怀有孕,又身份尊贵,能纡尊降贵帮凌大少爷治病,凌家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哪敢说她那话伤人啊?

安容治病的法子又不仅仅只是搭脉,开药方,还看了外男的身子,甚至碰到了。

这是有违女诫女训的。

那句自保,凌太太懂其中的意味儿,这要是叫外人知道了,只怕对萧表少奶奶名声有碍。

凌太太叮嘱下人,不许泄露半句。

知道了安容的身份,又替她儿子治病,恩比天高。

一想到昨天的慢待,还有她跟安容说话的态度,凌太太就懊悔不已。

看着屋子的简陋,凌太太后悔地方寒碜,没法好好招待安容。

这不,让丫鬟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安容住。

安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安排妥当了。

安容在小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帮凌大少爷治病,就是调制药丸,帮凌大少爷调补身子。

想当初,沈安溪都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谁叫安容闲的无聊了,又不能出去溜达,看看随州的风土人情,只能找些事做打发时间了。

不过打发时间还是次要的,安容趁此机会,给自己调了几种药粉,以防不时之需。

外面,安容的赏银已经提高到两万两银子了,据凌云打探得知。

高额的赏钱之下。勇夫极多,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去府衙禀告她的行踪消息,然后领着一群官差满大街的找她,这样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后果就是那些人挨板子。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前仆后继。

安容听着,一笑置之。

拿了药材。置于鼻尖清嗅。

碧春在一旁伺候。小心的帮安容打扇子,问道,“少奶奶。你这调制的是什么?”

安容和柳记药铺的事,传遍了大周。

怀州也有不少药铺,凌太太还吃过柳记药铺调制的药丸呢。

安容笑道,“这是安胎丸。”

碧春一惊。忙问道,“少奶奶动胎气了?”

安容摇头。笑道,“那倒没有,只是预备着。”

碧春点点头。

安容放下药材,又去拿另外一个。随口问道,“怀州还是没有船来吗?”

碧春点头道,“有了。今儿一早就有商船过来,只是等在随州。想去怀州的人太多了,争着抢着要上船,没差点打起来,管家回来禀告了此事,太太怕危险,只好放弃今儿下午回怀州的打算了,明后儿人估计会少很多,到时候太太可以租一条船回怀州。”

之前,凌太太就几次问安容是不是很着急去怀州。

安容说不急。

凌太太就不急了。

她儿子病情渐好,她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人就轻松了。

她累了这么些年,也想好好歇歇。

这两日,凌太太就带着春桃在随州闲逛,给安容买了不少的衣裳头饰。

凌太太没那个胆量让安容穿丫鬟衣裳,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毛。

另外,凌太太想多留两日,凌大少爷的病情就要好很多,这几日,多给他调补调补,好歹有些气色的回家,好叫凌家那些阻止她带凌大少爷出来治病的人瞧瞧,她来随州是对的!

当然了,凌太太还存了些私心。

从随州去怀州,坐船快的话四天,慢的话要五天。

她怕安容一到怀州,就直奔应城,以安容的医术和本事,她根本不会缺钱。

她怕到时候凌大少爷的病没法痊愈,能多留安容一天,凌大少爷的病痊愈的机会就大一分。

不过,她做的倒也无可挑剔。

船拥挤,三教九流混杂,不当对安容,就是对他们也是危险,等人少些再走,合情合理。

尤其是安容还被官府寻找,被敌人找,太危险了,租一条船,也放心。

又挨了两天。

这一天,安容早早的就被碧春喊醒了。

梳洗打扮之后,就去正屋吃早饭。

吃完了早饭,便启程去了码头。

码头人来人往,还有好几个官兵在拿着她的画像寻人。

官兵对着凌太太几个扫视画像,只扫了安容一眼,就摆手放行了。

凌太太瞧得惊叹,她知道安容易容了,当初看到告示上的画像,她还很纳闷怎么长的不一样,凌云趁机给她展示了下什么叫易容术。

不过过了官兵那一关,安容本打算松一口气,谁想她一瞥眼。

就见到桥头有暗卫在那里,穿着素朴的衣裳,但是安容认得他,他就是谢明手底下的暗卫。

安容没有低头,也没有岔开眼神,就那么多看了他几眼,还笑指着暗卫给凌太太看。

指了他,又指别人。

凌太太还轻喝了安容一句,“女儿,娘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要端庄大方,不能随便用手指人。”

安容穿着广袖裙裳,很好的把肚子遮掩住了。

她还故作撒娇,“娘,我就随便一指,你就训斥我,给女儿留点面子行吗?”

凌太太嗔了安容一眼,正要说话呢。

后面有人高呼,“凌太太!”

安容瞥头,就见到一个夫人带着女儿,还有四五个丫鬟小厮走过来。

凌太太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她看了安容一眼。

安容就无语了。

怎么会那么的巧呢,居然碰到凌太太的熟人,她肯定知道她不是她女儿啊。

倒是凌大少爷机灵,咳了两声,凌太太就望着安容道。“这里风大,你和你大哥他们先上船。”

就这样,安容先和凌风他们先上船了。

等上了船,凌云就一脸嫌弃道,“那是邵太太,她一个堂姐是我们怀州知府夫人,一个堂姐是温家二太太。她儿子在怀州可是一霸。最是讨人厌了,偏又不能随便得罪,我娘肯定会让他们上船来的。存心毁我阳光灿烂的心情。”

安容失笑。

凌大少爷望着凌云,无奈一笑,道,“背后不可语人是非。”

凌云两眼一翻。道,“谁乐意说他们坏话了。我还不是怕萧容姐姐到怀州,不小心碰到他们了,避着点吗?”

凌大少爷没再说什么。

很快,凌太太就上船了。邵太太和她女儿也一起上了船。

上了船,邵太太就上下打量凌风,笑道。“凌大少爷的气色果真好了许多,仪表堂堂。等身子好全了,就更器宇不凡了。”

凌大少爷点头一笑。

凌云见邵家下人把东西搬了上来,船还不走,就催道,“娘,什么时候回府啊,快赶不上祖母的寿辰了。”

凌太太道,“等邵大少爷来,我们就走。”

凌云呲牙,暗叫倒霉。

到这时候,邵太太才注意到安容,问道,“这位是?”

凌太太看了安容两眼,才道,“这是医治我儿大夫的侄女,去怀州寻亲,托我带她一程。”

本来邵太太看安容的眼神还好,可是一听她是大夫的侄女,眼神瞬间就带了轻蔑了。

安容转身到一旁看水。

没一会儿,船内就发生了骚动,还有争吵声。

碧春出来了,她还抱着安容的包袱,望着凌太太道,“太太,邵二姑娘把萧姑娘的包袱给丢了出来,她要住萧姑娘的屋子。”

凌云瞬间火冒三丈,这是他们凌家租用的船,还轮不到邵家胡作非为!

可是安容拦下了他。

凌太太也是一肚子火气,邵太太在怀州蛮横惯了,那是她后台硬,没人敢得罪。

可在萧表少奶奶眼里,她算老几,敢丢她的包袱?!

凌太太脸色有些难看,吩咐丫鬟道,“你们没告诉邵二姑娘,萧姑娘是我的贵客?”

碧春道,“奴婢说了,可是…”

她还没说完,邵二太太的丫鬟就笑了,“一间屋子而已,有什么好争的,要是真争起来,这条船还指不定谁用呢。”

丫鬟说完,邵二太太便呵斥她了,丫鬟就不敢再说了。

可是她该说的都说完了。

凌太太脸色极难看。

邵太太这是在逼她,温家二太太是她堂姐,她要是一定要这条船,船夫不敢得罪她,到时候,下船的就是凌家了!

凌太太只能忍气吞声了,吩咐碧春道,“让萧姑娘住我的屋。”

碧春点点头,抱着包袱又回去了。

邵二太太瞥了安容两眼,眸底还是鄙视,连凌太太一并鄙夷了,至于吗,一个大夫的侄女而已,用得着这样巴结吗?

“欺人太甚!”凌云气的直喘气,“花了银子,租了船,还这么的窝囊,气死我了。”

确实够窝囊的。

谁叫船是人家温家的,人家有后门呢。

安容拍着凌云的肩膀道,“你可以努力让凌家的船来往怀州和随州,就不必看人脸色了。”

凌云望着安容,凌大少爷则道,“凌家努力过,可是怀州知府是温家的人,凌家的船一条也挤不进来。”

他虽然身子虚弱,可却是凌家大少爷,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安容眉头一挑,凌太太不是说温家做生意还算实诚吗,怎么会这样?

凌大少爷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温家也不例外。”

安容一瞬间就明白了。

温家二太太和怀州知府夫人是堂姐妹,大太太不是啊。

几人就在船头闲聊。

凌大少爷身子虽然还虚,不过好多了,来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船内待着,憋坏了。

左等右等,邵大少爷还没有来。

等的没耐性的凌云直骂他,“再等下去,该吃午饭了!亏得我们起了一大早!”

又等了两刻钟。邵大少爷才姗姗来迟。

一身的酒气熏人不说,还让下人拎了午饭来,说是来迟了,特地备下美酒美食给他娘和妹妹赔礼道歉。

邵太太随口责怪了邵大少爷两句,可是眸底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还请凌太太一起用饭。

只请凌太太一人。

凌太太婉拒了,去吩咐船夫赶紧开船。

等船走远了。安容一颗心才彻底放下。

凌太太派碧春寸步不离的伺候安容。有时候,凌云无聊,也会来找安容说话。

他年纪不小。却也不大,安容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两天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

安容想在船甲上吹吹风,就出了屋子。

可是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有动静传来,还是男子调戏人的声音。“来,让爷摸摸软不软和…”

丫鬟轻声道,“爷,这不是在府里。会被人听到的。”

“听到怕什么,也只敢在心底说,谁敢说什么?两天了。都快憋坏了,你摸摸。”

安容的眉头当即皱紧。在心里狠骂了几声无耻,然后快步走了。

她一走,屋子里就跑出来一个丫鬟。

邵大少爷追出来,可是一瞥头就见到了安容。

安容身姿窈窕,青丝如瀑。

邵大少爷看了就心痒痒了,“别看模样一般,这身材还真是不错。”

心中邪念一动,邵大少爷就站不住了。

迈步朝船甲走了去。

感觉到身后有人,安容回头,就见到邵大少爷淫邪的目光。

安容如鲠在喉。

尤其是他说出口的话,呕心的安容就跟咽了苍蝇似的。

“还投奔哪门子的亲去,伺候好爷,爷纳你为妾,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他就走了过来。

碧春挡在安容跟前,道,“邵大少爷,你别胡来,她是我们凌家的贵客!”

邵大少爷讥笑一声,“爷要纳她为妾,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凌家还能为了她得罪我邵家?”

碧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叫了救命。

然后,凌太太和凌大少爷他们都上了船甲。

看到邵大少爷在,凌太太的脸色就不大好看,问碧春,“出什么事了?”

碧春不敢说。

倒是安容很平静道,“承蒙邵大少爷看的起,要纳我为妾。”

凌太太的脸当即就冷了下去,瞥了邵太太道,“邵太太,管好你儿子,别给邵家惹祸。”

邵太太本来还想呵斥邵大少爷两句,就安容这样的姿色,他也看的上眼,可是凌太太这话,她就不高兴了,“一个大夫的侄女,我儿愿意纳她为妾,是她上辈子积了阴德。”

凌太太知道邵太太宠溺邵大少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道,“她不是你们能得罪的起的,别说是你们邵家,就是知府大人也一样!”

安容赏风景的心情全毁了,就回了自己的屋。

这一回,凌太太把春桃也派去伺候安容了。

邵太太在船上,把邵大少爷狠狠的骂了一顿。

邵二姑娘就不服气了,“娘,你别听凌家恐吓,她能是什么身份,是我邵家得罪不起的?”

丑成那样,头上的头饰还比她的漂亮,简直浪费!

安容回了船内,喝了一盏茶,平复心情。

凌太太来道,“我已经警告过邵家了,邵家应该不敢再胡来了。”

这要是在京都,就凭邵大少爷这言语轻薄,他几条命都没了。

凌太太劝安容别去应城,直接回京,她一个孤弱女子,出门实在不安全。

安容摇头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要是邵大少爷真敢胡来,安容不会心慈手软的。

安容以为她没机会证明自己,谁想还偏偏就有。

邵大少爷在怀州纨绔惯了,只要他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再加上身边一群奉承巴结的小厮在,居然给他弄到了迷药。

船里,也是有不轨之徒的,不过人家弄迷药,只是想趁机发点小财。

邵大少爷拿了,可是使坏的。

拿了迷药后,邵大少爷就摁耐不住了。

天才麻麻黑,他就忍不住下手了。

迷药迷晕了春桃和碧春,安容可是一点事没有。

春桃和碧春一倒下,安容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这不,拿了棍子守在门口。

邵大少爷一进来,安容就狠狠的给了他一闷棍。

不过安容力气不大,就是吃奶的力气全使出来,也没能把邵大少爷给敲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