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朝倾公主她有千百种办法,可元奕不会用,虽然他和朝倾公主吵架吵的不可开交,但是他舍不得伤害她!

顾清颜深呼两口气,转身离开。

元奕皱了皱眉头,冷冷的瞥了安容两眼,也走了。

安容两眼翻白,完了,她又要给元奕出馊主意祸害她了。

如安容所料。

一个时辰后,来了七八个侍卫,踩着一地的积水,把铁笼抬了起来。

安容到了御花园,被安置在御花园最中心的位置!

等铁笼放好,柳公公过来道,“萧姑娘,你别东张西望了,皇后是不会来救你的,她和颜妃去永宁寺给皇上祈福,求神佛保佑皇上御驾亲征,凯旋而归,这会儿已经出宫了,要两天才能回来。”

在太阳底下晒着,又饿上两天两夜,就不信萧国公府暗卫能不出现!

柳公公走之前,吩咐侍卫道,“传令下去,谁敢靠近铁笼半步,杀无赦!”

侍卫齐声应道,“遵命!”

安容心一凉,紧紧的抓着铁笼。

她倒不怕晒,才下过大雨的天气,热不到哪里去。

她是怕饿啊,她这会儿已经饿的饥肠咕噜了,挨到晚上,还不知道饿成什么样了,就算进了玉镯,她又能坚持几个时辰?

不奢望有人能救她,但求能给她一点吃的啊。

要说之前赵成等暗卫都是不慌不忙,这一回是真慌神了。

必须要解救安容啊。

赵成假扮侍卫被发现,被暗卫划伤,东躲西藏出了宫。

酒楼暗卫见他伤的严重,忙问他,“赵成,少奶奶如何了?”

赵成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好。”

找来大夫医治赵成的空档,暗卫已经拿了银子从宫里探听到安容被关在御花园遭受饿肚子日晒雨淋之苦的事。

暗卫再坐不住了,要杀进宫救安容。

赵成拦下他们道,“根本没用,铁笼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

他们虽然力气不小,可抬着铁笼出宫,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虽然知道安容能进玉镯,可是每一回都是在屋子里,谁知道安容进了玉镯。再出来是不是还在铁笼里?

要是转了一圈,还在铁笼里,赵成想,安容估计能气疯。

“那现在该怎么办?”暗卫冷了声音道。

赵成想了想道,“只能赌一把了,去永宁寺,劫持颜妃!”

其实。比起顾清颜。抓朝倾公主更容易些。

可是安容在皇宫这么些天,多亏了朝倾公主照顾,他们要是拿朝倾公主做人质。安容不会高兴的。

至于说是赌,那是因为赵成知道颜妃身边有暗卫,不仅仅是东延皇帝的,还有北烈暗卫。更别提一溜的侍卫了。

还有顾清颜本人,她是用毒高手。远非安容可比的。

几暗卫赶紧去收拾。

赵成躺在床上,闭目沉思。

就在暗卫整装待发时,他眸光一冷,忙道。“等等!先别去!”

暗卫停住脚步,望着赵成。

赵成捂着伤口,站起来道。“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颜妃才挨了朝倾公主十板子。便是走路,都要丫鬟扶着,要是祈福,那是要跪上好几个时辰的,她的身体吃不消…”

暗卫望着赵成,“你是说颜妃不可能去永宁寺祈福?”

赵成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心底不安。”

他知道去永宁寺祈福,目的支开朝倾公主,朝倾公主绝对是真的。

万一颜妃是假扮的,那永宁寺祈福就是个陷阱。

“容我再想想。”

赵成在思岑,那些暗卫有些等不急了,但都没有离开。

赵成想不明白啊,安容明明知道暗卫是假的,是故意去套她的消息的,她还让暗卫去掀颜妃的屋顶。

这不是明摆着自找罪受吗?

难道少奶奶这么做,就是为了屋顶被掀开,好见到月光?

那少奶奶岂不是打算今晚就进玉镯了?

御书房。

顾清颜躺在贵妃榻上,手里了拿了本书瞧着。

元奕在批阅奏折,偶尔会看着奏折失神。

朝倾公主笑道,“你放心吧,朝倾公主不会有事的。”

元奕眼睛从奏折上挪开,道,“你就那么笃定暗卫会上当?”

朝倾公主小心坐正了,屁股还有些疼,她笑的自信,“萧国公府的暗卫不傻,劫持去上香的我,总比进宫救人,或者劫持你容易的多。”

既打发了朝倾公主,又能引萧国公府暗卫上钩,一举两得。

要不是屁股疼,又有上香祈福的事,她真想去御花园看看她的惨状。

实在好奇,顾清颜吩咐柳公公道,“去御花园看看她怎么样了。”

柳公公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御花园。

安容两眼望着远处开的娉婷袅袅,犹如美人舞袖回首的芙蕖,嘴忍不住咽了咽。

又饿又渴。

这才刚过了午时啊,等到太阳落山,月亮爬上来,至少还要三个时辰,快坚持不住了。

好歹给她两块糕点,半碗茶水垫垫肚子啊。

越饿越想吃,越想吃的越饿,饿的肚子咕咕叫。

见柳公公过来,安容眼角微微上扬。

她靠着铁笼,双手环胸,看着柳公公。

纯净明媚的双眸,眉梢上扬,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在幸灾乐祸着什么。

柳公公被安容的眼神看的背脊发麻,脑袋蹦的紧紧的。

安容他见过许多次,性情温和,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子亲和,瞧着让人心情愉悦,哪怕萧湛是东延的敌人,对她,他就厌恶不起来。

这会儿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自己要大祸临头了一般?

柳公公想转身离开,可是脚偏偏像是被定在了地上一般,挪不动。

安容抬手轻拂被风吹乱的发丝,缓缓垂下眼眸,望向远处。

柳公公眉头皱紧,欲转身离开,结果走了两步,还是转身回来了。

他走到铁笼前,看着安容,问道,“萧姑娘,你笑什么?”

安容勾唇一笑,“笑柳公公大祸临头了啊。”

柳公公身子一凛,脸色一白,“何处此言?”

安容轻抬胳膊,露出手腕上的玉镯,笑道,“玉镯的威力,柳公公见过的,我来东延这么多天,都心平气和,不吵不闹也不怕,是因为我知道我会安然无恙,无须担心,不过柳公公你,印堂发黑…”

安容点到为止,然后就只笑不语了。

柳公公望着安容手腕上的玉镯,再想着安容的话,他会大祸临头。

玉镯当初伤了颜妃和皇上,还有好几个护卫的事,他比谁都清楚啊,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柳公公警惕的看着安容,安容没好气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还能让你去偷你们皇上的钥匙来救我不成?”

柳公公想想也是,萧姑娘在他这里,根本就讨不了半点好,没必要骗他。

柳公公怕死啊,忙问,“那该如何化解?”

安容多看了柳公公两眼,眉头皱了又皱,随即道,“伸过手来,我看看你的手相。”

柳公公有些迟疑,安容两眼一翻,“不看拉倒。”

柳公公就心急了,赶紧把手擦干净,伸给安容道,“我这不是怕手太脏,看不清楚吗?”

安容凑过来,忽然喊了一声,“皇上。”

柳公公回头,随即啊的一声惊叫。

安容抓着他的手往铁笼上一摁,柳公公疼的满头大汗。

安容不好意思道,“柳公公,对不住了,我实在是太饿了,不得已而为之。”

几位侍卫要过来,他们手里拿着刀,逼安容放手。

安容哼道,“给我拿两个馒头,一碗水来,不然我就灼伤柳公公的手,那可是无人能解的!”

侍卫不敢动,他们可是知道安容玉镯的威力的。

“公公?”侍卫拿不定主意。

柳公公不敢吩咐他们,只道,“快去禀告皇上。”

安容也不阻拦,侍卫就赶紧跑了。

御书房。

侍卫把安容抓了柳公公的事禀告元奕。

元奕又是无语,又是脸色铁青。

顾清颜更是气疯了,“他怎么就那么笨,居然上了她的当?!”

侍卫则道,“是萧姑娘太狡猾了,柳公公是防不胜防,不照着她的吩咐做,她就灼伤柳公公,还不给解药。”

顾清颜冷冷一笑,“给她两个馒头,一碗水!上当也就今天一回,我看她以后怎么办!”

可惜,也只要这么一回了。

吃了馒头,喝了水,安容的耐心也足了。

华灯初上,明月皎洁。

偌大一个御花园在灯烛和月华笼罩下,像是蒙着一层淡薄轻纱。

宁静,幽远。

可是某一刻,这宁静被几声尖叫给打破了。

整个皇宫都轰动了起来,带着忐忑和恐惧。

安容不见了。

没有暗卫营救。

没有钥匙开锁。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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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太晚了,这几天,天天闹肚子,已奔溃。

第六百四十章 没钱

夜凉如水。

御花园,铁笼处。

元奕和顾清颜并肩而立,两人盯着空荡荡的牢笼,脸色阴沉,心情很不好。

慧明大师说过,安容的命辰星很奇特,会无缘无故的变暗,就像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或消失一夜,或大半个月。

他一直以为是安容重生的缘故,却万万没想到安容竟然有凭空消失之能!

顾清颜摸着冰冷的牢笼,讥讽一笑,“这玄铁打造的牢笼,能关的住所有人了,唯独关不住她,难怪从萧国公府被绑架,从大周到东延,一路上她都镇定自若,原来她手里有杀手锏!”

她从始至终都给人一种不就是绑架吗,只要我想走,谁也拦不住的感觉,她一直当她是自欺欺人,没想到却是真的!

元奕瞥了顾清颜一眼,他的笑凉过天上月,“同样是嫡妻,前世你未曾怀有身孕,我掳劫你来东延,萧湛都亲自相救,这一世,沈安容身怀有孕,他却在边关稳稳当当的做他的大将军,我以为他对沈安容没有怜爱,她的生死无关重要。”

现在想想,当真是可笑之极。

便是安容手腕上的萧家传家之宝,萧湛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人家没来救妻儿,那是因为根本就不需要!

枉他派了人去大周,辛苦将她掳来,到头来却是个大笑话!

柳公公站在一旁,他的心稍定。

比起安容忽然凭空消失,他被安容劫持,勒索了两个馒头一碗水要轻的多,轻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就在柳公公轻松一口气的时候。顾清颜就拍了铁笼道,“中她的计了!”

元奕皱眉,“何出此言?”

顾清颜咬了牙道,“她饿的不惜骗柳公公上当,要馒头和水,要是她能随便消失,就不会用计了。慧明大师也说。她消失在月圆之夜,定是与天上月有关,昨儿她要暗卫掀我屋顶。目的就是要我报复她!”

顾清颜大胆猜测,安容的消失和天上的月亮有关。

她很聪明,都叫她猜对了。

可惜,安容消失了。

她的猜测再对。也是回天乏术。

柳公公一听,忙问道。“现在萧姑娘消失了,颜妃可知道她会在哪里出现?”

顾清颜瞥了柳公公一眼,嘲弄一笑,“我若是知道。还有她逃跑的机会吗?”

柳公公悻悻然。

元奕的眸光投向牢笼,“要说她消失,凭空出现在萧湛的军营里。我都信。”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牢笼,手里从冰冷握的滚烫的钥匙。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

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这座特地为萧湛打造,安容先用的牢笼,将来能不能困住萧湛了。

顾清颜冷然一笑,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了,“我就不信萧家木镯还逆天了!”

元奕眉头一挑,他想起前世萧家玉镯变成的玉簪,其中之一就是在安容的手里,没准儿就是这玉镯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呢?

可是他又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萧家玉镯不护着顾清颜,反倒护着安容呢?

安容消失了,没人知道她会在哪里出现。

是在大周,还是在东延,亦或者是北烈?

元奕想找到安容,可是却没有足够的信心,但是做皇帝的,只要一句话,就有无数人去帮他做事。

只要安容出现在东延境内,就要保证她插翅也难飞!

顾清颜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后,她回头看了元奕一眼道,“现在沈安容消失了,也不用顾忌朝倾公主了,你还是接她回来吧,就是不知道这空荡荡的牢笼能不能说服她。”

看着顾清颜微微上扬,带些冰冷笑意的嘴角。

元奕头皮发麻,他几乎可以预见朝倾公主回来,见不到安容找她闹腾的场景。

她肯定以为是安容的消失,是他和顾清颜捏造出来骗她的。

别说,朝倾公主回来,还真的找元奕让她见安容,不论元奕说什么,她都不信。

“一个大活人,被关在铁笼子里,没有钥匙,她怎么消失的,你告诉我,你给我也消失一个看看,”朝倾公主气红了脸。

她在东延,就这么一个说的上话的朋友,现在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元奕头疼,对于安容消失找不到这事,他心情差,说话就冷了,“朕是没有一只能灼伤人的玉镯,要是有,朕也给你消失一个!”

说完,甩袖便走。

元奕和朝倾公主争吵,不是甩袖走就能解决的。

事情最终以元奕答应带朝倾公主去边关告终,朝倾公主始终不信安容会消失,她坚信是元奕把安容藏了起来,他要去边关,肯定会带安容去的。

只有她在军中,才有和安容再见的可能。

而安容在玉镯憋了五个时辰就出来了,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她很后悔,没有多要几个馒头,饿啊。

不过她出现的地方,不是在铁笼,也不是在御花园。

而是在皇宫外,离皇宫大门不过百米处。

安容从没想过会这么的幸运。

一段时间没有进玉镯,她的感激之心增长了许多,有好多人在感谢她。

她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引来那么多人感谢,太奇怪了。

就拿怀城池家大姑奶奶,晏家大少奶奶来说吧,就对她很是感激。

安容觉得纳闷呢,她坑了池家那么多的战马,帮她出了个主意,送她回晏家,恩情有,但不会这么的重,太怪异了。

还有芍药,安容一直知道她很感激自己,但是这一回,那感激之心,让安容觉得就是叫芍药去跳油锅,她也不会迟疑片刻。

还有红绸。她的感激之心,不比芍药少多少。

安容猜,芍药和红绸应该是姐妹相认了。

安容不知道,宴家大少奶奶对她的感激,和芍药和红绸的相认有脱不了的干系。

当初,红绸在衙门丢的丁香耳坠,赵成又去给她找了回来。

芍药和海棠两个实在想念安容。想着军营重地。都是男人,就算买了丫鬟伺候,可到底不比她们伺候惯的。用起来顺心,就求了喻妈妈,喻妈妈倒也没有犹豫反对,多叮嘱了几句。就让她们两个出了京。

两人是安容的贴身丫鬟,除带了车夫小厮外。还有一暗卫,正好送家书,就一路护送了。

暗卫接洽的时候,芍药才知道安容帮她找到了姐姐。这不赶紧去找红绸。

两人手持信物,抱头痛哭。

哭完了之后,芍药知道这么多年。池家大少奶奶对她姐姐不错,想着也离的不远。再加上安容还在东延,又不在军营,便是去了应城,也只能找个小院落脚,如今离应城不远,急切的心不像在京都那么迫切了。

再加上红绸想念池家大少奶奶,要拉着芍药和海棠去了贺城,芍药和海棠一商议,这不就去了。

要说芍药和海棠,名义上只是安容的贴身大丫鬟,可她还有个身份,那就是京都李良将军未过门的妻子,身份不容小觑啊,红绸是她姐姐,她肯定不会让她再回池家了。

拜访了池大少奶奶,还顺带瞧了宴大少奶奶,聊着聊着不就聊到宴大少奶奶不是夭折,而是丢失的女儿上了。

芍药记性好啊,她看到宴大少奶奶拿着玉佩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