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你们底下的任务就是暗中配合雷鹫,保护好二当家、还有寇丫头。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出事,去吧。”话音未落,两个人影又再次消失。

寇文清掀帘出来时,一个人也没看到,有些迷糊地看了眼榻上靠躺着的仲锦然,问道:“大哥,你方才和谁说话了吗?”

仲锦然摇着扇子,装出副风流倜傥的样子,笑道:“这不,在和你说话。”

“呿,没个正经。我方才明明听到你说话了,又瞒我。”

“好妹子,今天过生日。去,中午我吃碗寿面。还有,看看嫣云来没。别没事在这里瞎想,呵呵,难得悠闲,我今天就休息一天。”说完,讨好地腆着脸笑着。

寇文清无奈撇了下嘴,甜笑道:“随你,懒得理你。我去看看嫣云姐来没…”

“嗯,去吧。”仲锦然收了笑容,一脸的落寞,季混蛋赶快好吧,我现在的日子好无聊呀,唉,寂寞呀,没有对手的寂寞呀。

晚上亥时一刻,月亮老早挂在黑幕般的天空中。忆荷居内室,季阿呆抱着球球,讨好地蹭向榻上正在忙碌的寇文清,呐呐小声道:“媳妇,你在忙什么了?”

寇文清抬首放下笔,笑着看向一脸小心讨好表情的呆夫君,说道:“在看账,昊轩有事嘛?如果累,先睡。”

“媳妇,昊轩不累,媳妇,啾啾,呵呵。媳妇,今晚来的那个穿青衣绷着张冷脸的家伙是谁呀,也是昊轩的朋友嘛?”季阿呆好奇地歪着脑袋看着媳妇,等着媳妇的解释。

闻言,寇文清无奈地笑了下,低头思索了片刻,回道:“那人叫雷鹫,昊轩要好好和他做朋友哦。因为以后每天都由他陪昊轩玩,知道嘛?”

季阿呆撇了撇嘴,不满地看了眼低头继续忙碌的媳妇。呜,媳妇坏,让个冰块陪他玩,讨厌!想着,就勾长身子关了窗,转身不动声色的锁了门。折回去,一把抱起榻上的寇文清,嘟嘴说道:“昊轩不要别人陪着玩,呜,昊轩很生气,嗯,媳妇,月亮姑姑在天上,我们滚床单吧。和昊轩滚床单,昊轩就不生气。来啾啾,媳妇皮肤好嫩。呜,昊轩再啾一次…”

“昊轩…放开,别,你放开。蛮牛,放开,我有事要忙,唔…”

“不要,昊轩现在也很忙。媳妇不要动,媳妇不爱昊轩,呜,媳妇啾啾,媳妇,呜,媳妇好美。这次昊轩在上面,嘻嘻,媳妇最好。亲亲…”

季阿呆当作没看到媳妇生气的脸,快手剥光彼此。迅速压上去,努力坚决执行仲大哥教他的生宝宝守则第二条:坚持每夜努力滚床单,直到媳妇怀上为止。

月亮依旧挂着,星星调皮眨着眼镜。室内春意渐渐平息,心满意足的季阿呆抱住媳妇,高兴地倾身啄了几口,甜滋滋地笑道:“媳妇,昊轩最爱媳妇了。所以,仲大哥给昊轩的生宝宝守则,昊轩一定会努力执行的。媳妇放心,还有,滚床单很舒服呀。媳妇,不要害羞嘛。喜欢就应该告诉昊轩,呜,还好仲大哥告诉昊轩,媳妇喜欢滚床单。呜,昊轩一定会努力满足媳妇的。来,再啾啾一下。媳妇,以后我们每夜两次。好嘛?”

说着,将目瞪口呆的寇文清再次压到了身下,念念有词地背着生宝宝法则:“第一条:媳妇最爱滚床单,所以昊轩要努力满足媳妇。不然,不是好相公。第二条:坚持每夜努力滚床单,直到媳妇怀上小宝宝。第三条:媳妇说不要,那一定是要。第四条:每两天让媳妇在一次上面…第十条:有了宝宝后,昊轩要天天摸肚肚,陪小宝宝说话。第十一条:昊轩做爹爹后,不许哭鼻子。呜,媳妇,一共十一条。昊轩全部记住了,最后一条好难,但昊轩一定努力。”

寇文清吃惊地看着红脸羞涩的呆夫君,一阵怒火在胸腔里爆燃起来,仲锦然你个混蛋,给我记着。绝对没完,这么教昊轩。

“媳妇,昊轩没记错吧。媳妇,啾啾,昊轩这么努力。媳妇一定要好好爱昊轩哦,不许看别人。来媳妇底下让你在上面,嘿嘿,媳妇亲亲。媳妇,脸红得好可爱。昊轩最爱媳妇了,呜,媳妇…”

“不要吵,也不要乱动。以后仲大哥的话,不要乱听

33、三三回 ...

。昊轩要什么,直接告诉媳妇就好。好不好,我们拉勾勾。”寇文清羞红着脸,骑坐在季阿呆腰上。

季阿呆听媳妇这么说,撇了下嘴,半撑起身,无辜地眨了下眼,鼓起腮帮,不满地回道:“昊轩没乱动。媳妇,昊轩有告诉媳妇呀。但是,仲大哥的话,昊轩还是要听的。因为媳妇总会拖,骗昊轩。仲大哥说,生宝宝守则不仅是管昊轩的,媳妇也要坚持执行。昊轩喜欢小宝宝,最爱媳妇。所以,媳妇也必须这样。不可以骗昊轩,媳妇答应,昊轩就拉勾勾。不然,不拉勾勾。媳妇不答应,也没关系。昊轩遵守这守则就好。呜,媳妇,不可以骗昊轩。”

寇文清僵了下脸,谁说季昊轩呆了的,这家伙一点没变。霸道蛮横,还是这副奸商样。咬着唇,含泪很是不满地瞪向呆夫君。

季阿呆看媳妇半天没动作,爬起身将生闷气的寇文清搂抱到怀里,吧唧吧唧亲了几下,可怜地呢喃道:“媳妇不气,昊轩也是不想失去媳妇。才让仲大哥帮昊轩想主意的,昊轩笨笨,脑袋呆呆,肯定没有那个滕怪叔叔强。昊轩怕失去媳妇,媳妇不要生气。昊轩啾啾,媳妇。”红着眼,一脸小心委屈地看着寇文清。

寇文清面色羞红一片,有些尴尬。低头掩去不自在,温柔地依偎到呆夫君怀里,笑骂道:“你个呆子,真是个呆子。信别人的话,不信我。我不喜欢你这呆子,会肯给你生宝宝。还弄什么生宝宝守则,真是笨蛋。小呆子,大傻瓜。坏死了,谁说你笨了,还不是把我吃的死死的。”

季阿呆看媳妇红眼哭鼻子,慌了神,搂着媳妇胡乱哄着:“媳妇,昊轩错了。呜,媳妇不气,呼呼,呼呼,疼疼飞。昊轩没吃媳妇,没吃的死死的。呜,没吃。媳妇,呼呼,呼呼。痛痛飞,呼呼…”

寇文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季阿呆拉躺下,笑道:“睡吧,我去熄灯。答应我,和雷鹫好好做朋友,知道不?”

季阿呆赶紧捣蒜般点头,等媳妇熄灯回来,一把抱住媳妇,开心地蹭了蹭,甜甜说道:“媳妇,晚安。过两天就可以出去玩了,昊轩好高兴。晚安,媳妇…”

“晚安…”寇文清倾身啄吻了一下呆夫君的唇,亲昵地依偎着他躺下。月光依旧柔美皎白,静静地挂在空中,遥看着这对幸福的小鸳鸯。

34

34、三四回 ...

季府五鹰居,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僵坐了一夜的阮鸢气冲冲地摔门出来,叉腰瞪圆眼睛看着院里正忙着晨练的几个人,咬了咬银牙,嚷嚷道:“问你们,为何只我不能去见东家。回答我呀,昨晚我私下去,又被赵崆、曾峒两个看门狗给挡了回来。告诉我,为什么东家不愿见我。为什么?”气怒地小脸娇艳,身上的红衣衬得这泼辣美人儿更是艳丽。

司空鵟不屑地看了眼,就当作没看到般反身朝对面愣在那的魏鹞就是一剑,轻笑着开口道:“鹞,你走神了呀。”

还好反应的快,魏鹞赶紧几步退开,提剑格开直指咽喉的长剑,撇撇嘴,冷声回道:“司空鵟,你不厚道。有这样的吗?”

“鹞,你自己走神,还埋怨鵟。也着实不厚道呀,呀呀,这不是我们的鸢儿小宝贝嘛?哎呀呀,呀,一阵子不见,出落的更是妩媚动人了,瞧瞧这花容月貌,也难怪小鹞鹞走神了?鵟,可以理解呀。”仲狐狸笑眯了眼,潇洒地摇着招牌白扇子,伸出咸猪爪拍了拍司空鵟的肩膀。

等看到对方发怒瞪圆眼睛时,嘿嘿笑着收回手,朝不远处认真打拳的白雕挥了挥手,笑道:“小雷雷去哪里了?白白,你知道嘛?”

听到如此肉麻的称呼,白雕脚下一乱踉跄了几步,抬首看向笑得很是没心肝的大当家,躬身冷脸回道:“该是去忆荷居了,大当家一早就来,有何重要的事情吗?”

闻言,仲狐狸讪讪地撇了撇嘴,呿,没意思。想了想,开口道:“一会吃了早饭,来书房见我。你们几个都来,呵呵,就这样。我去见大当家,呵呵,你们继续。”说着,仍是那副没正经的样子,摇着扇子潇洒地离开。

看恶魔走了,司空鵟冷着脸,看向白雕,沉声问道:“大当家真的已经武功全失了吗?为何他接近我一点也没察觉。鹞,你感觉到没?”

魏鹞愣了下,摇摇头,回道:“大当家向来就是如此,就算武功全失,不代表他没底子在。当年江湖赫赫有名的白衣铁扇狐狸,不是叫假的。对于他来说,我们还嫩的很。罢了,不必深究,继续练招。接招,这次,我不会大意…”

很快,两人笼罩在刀光剑影里,难分上下,缠斗在了一起。

白雕无奈地看了看这两个兄弟,瞥了眼边上脸气得通红正在恨恨跺脚的阮鸢,起势继续方才被打断的拳法。

忆荷居外室榻上,季阿呆端着碗,时不时好奇地看一眼圆桌上僵坐的几个人,回身看看温柔浅笑的寇文清,问道:“媳妇,为何他们不吃呀。呜,难道巧儿做的不好吃吗,昊轩觉得很好吃。呜,不吃的话,昊轩不喜欢这几个牛头马面。和画像里的哼哈二将一样,一脸凶相。呜,昊轩吃不下了。”说着,气哼哼地放下碗,抱起一边打盹的球球起身回了屋。

巧儿捂嘴忍着笑,赶紧起身后面跟上,寇文清无奈地看了眼发孩子脾气的呆夫君,回脸看了眼仍僵坐在原位的几个木头人,幽幽叹了口气,开口道:“各位,以后要每日相处。希望各位,呃…不必如此严肃,昊轩他,不,现在的大当家喜欢笑脸的人。不太喜欢…”

“不太喜欢你们这些死鱼脸,唉,我还以为进公堂或是冰窖了。看看这屋子里冷的,还有三尊凶神。不是告诉你们,好好照顾季小子了吗?笑一笑,会不会死。木头人吗?”仲锦然摇着扇子,一屁股坐到寇文清对面。厚着脸皮朝翠儿招呼了一下,接过翠儿递来的碗,嘿嘿笑了两下,就低首只管吃自己的。

“大哥,你饿鬼投胎吗?慢点吃行不,啊…”寇文清皱眉,不禁念叨了几句。

仲锦然稀里呼噜地扒完一碗,接过寇文清递上的帕子擦擦嘴,抬首笑道:“妹子,你不知道,昨下午回去后。我就一直没吃,呵呵,饿了饿了。”

“是仲府没吃的,还是香引客来酒楼没吃的。单我这的奇香好吃,是吧?”

“唉,妹子,我怎觉得你话里藏话呀。真是的,我昨天可是累了一宿呀,也不帮我捶捶捏捏肩,真是小气。还拿话刺我,大哥我容易吗?啊,死丫头片子,我真是养了个白眼小妹。翠儿,来,敲打几下。苦命,还是自己府里的人贴心呀。”

闻言,寇文清没好气地白了眼翘腿半躺在榻上的仲狐狸,扭身不再理他,回身看了眼瞪眼朝这边看的三个人,无奈叹口气,说道:“赵崆、曾峒、雷鹫,吃你们的。一会,陪大当家。别耽误了,不仅今日,以后每日都会如此。你们必须习惯。还有,尽早给我学会笑。”

说完,朝一边依旧吊儿郎当的仲锦然瞪了眼,便赶紧起身回屋看那正发小脾气的呆夫君去了。

榻上不正经晃腿的仲锦然看寇文清离开,晃了晃酸痛的脖颈,坐了起来。让翠儿退下,看了看不远处仍是没动的碗筷,轻笑道:“我说话有用,季小子,大当家夫人说话就都没用了?”

雷鹫他们三个人赶紧屈身,单膝下跪,拱手几乎同声回道:“不敢,只是属下还未习惯。请大当家责罚…”

仲锦然看了眼跪成一排的三块木头,抽了抽嘴角,手指在几案上敲了敲,问道:“昨晚,阮鸢何时来的?”

赵崆僵愣了一下,拱手恭敬地回道:“夜里,大概丑时三刻的样子。”

闻言,仲锦然冷笑了一下,说道:“可为何今早见到她,毫发无伤。难道你们怜香惜玉不成?”

一句话说的三个人惶恐不安,赶紧低首不敢吭声。

仲锦然冷冷地看了眼跪着的三人,轻轻笑了下,说道:“若再有一次,直接诛杀。不必手下留情,如此蠢妇,留着也浪费柴米。”

此话一出,不仅跪着的三人一阵寒战,帘后想出去的寇文清咬紧唇不敢吭声。这就是仲大哥吗,好狠的心肠。

吩咐完正事,一转脸,仲锦然笑着挥开扇子,朝内室方向笑道:“妹子,躲着做何?出来,呵呵。”

寇文清拢了下发鬓,浅笑着轻步走了出来,温婉回道:“昊轩被哄睡了,大哥正事谈完了?”

“妹子,有听到什么吗?”仲锦然一脸不正经笑看着寇文清,寇文清轻摇了下螓首,慢步走到圆桌边,端起粥盅,笑道:“粥冷了,我去热一下。”

“文清,你…”仲锦然收扇,眯眼看向淡漠得有些不正常的寇文清。

寇文清回身浅浅甜笑了下,回道:“大哥,这可是你第一次唤我的名字。呵呵,有事,你们先谈。”

仲锦然心里暗暗叹口气,低首皱了下眉,看了眼依旧跪在那的三人,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今日就算了。以后,一切听大当家与夫人的安排。有事,我先去了。”

说完,起身快速离开。自己居然人前失态了,该死,怎就喊出来了?是呀,她是自己亲手送给季混蛋的,怎会如此。当年的梦荷,如今的寇文清,说什么他不能第二次对不起自己的兄弟。仲锦然有些心烦,快步走出忆荷居。

回身看了眼忆荷居的门匾,苦笑了出来,梦荷,你可真是鬼魂一般呀。呵呵,不管如何,我绝不会再犯一次这样的错误。这种愧疚是谁都没法体会的,一场酒醉后犯下大错,最可恨的是梦荷珠胎暗结时还敢来找他,年轻气盛的他大怒一场后更惶恐不安,最后他强行给梦荷堕了胎,不能怪他。只怪梦荷这女人太不知足,在得知做季府正室无望后,转而勾`引他。

还好,当时季昊轩不在洛城。他只好下狠心利用守旧教条的季老夫人逼死这女人,美人就是好呀,一副美丽的皮囊,就可以轻易将几个男人玩弄在掌心之中。当梦荷得知这一切后,就拿身体作为报酬,勾搭上他身边一个吃里扒外的手下。用毒药害得他武功尽失,呵呵,所以对有一张美丽外表的蠢妇不必客气。

只是,呵呵,今日他才知道陷进去了。季昊轩出事后全力帮助他,没事就总爱来季府溜达,原来不是因为季阿呆好欺负。而是因为这里有个好女人,会笑着陪他说话。与他畅谈一切,呵呵,在他遇难事心烦时,不仅温言软语地劝导,还会帮衬他解决。

难怪季混蛋上瘾呀,呵呵,可惜迟了,他要好好整理一番,不能再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了。

寇文清回来后,看本像木头一样僵坐的三人,已吃完碗里的粥,正在那笑谈时。弯唇笑开,慢步走过去,作了个揖,说道:“谢谢各位配合,这样昊轩会自在很多。”

闻言,三人愣了一下,赶紧起身拱手回礼,赵崆想了下,回道:“夫人,客气了。我等惶恐,越礼之处请夫人见谅。”

寇文清低首轻笑了一下,抬首笑道:“大当家的要求,就是礼数。按照他说的做便是,两日后我们便要出发。这两日你们轮班休整一下,这是苦差事,才刚刚开始。所以,我的意思,各位清楚没?”

“明白,谢夫人。” 赵崆恭敬躬身回了句,仍是一板一眼。

看这样子,寇文清摇了下头,补说道:“对我这是礼数,对昊轩就不是了。懂没,雷鹫做的很好。”说完,转身掀帘进了屋。

站在一边走神的雷鹫先是一愣,而后上下看了看自己,最后才意会过来。拍了下脑袋,小声朝边上的两位说道:“唉,夫人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发傻走神,但绝不许死板。唉,真难呀。罢了罢了,这阵子我来。你们先下去休息。酉时,赵崆。子时,曾峒。辰时,我再来。以后可以再交换,如何?”

闻言,赵崆、曾峒对看了眼,点头表示没意见。错开,可以休息好也不错。而且他们确实需要好好休整一下,三人拱手示意了一下,便各自散去。

内室,寇文清静静走到床边,看了眼酣睡中的相公,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昊轩,实际上我也是蠢妇,呵呵,一直故意拖延着你进京的时间。我怕你变回之前那个家伙,我起贪心了。真的,这贪心不该有的。”

想起仲锦然的狠话,再想起之前的季昊轩。寇文清不自觉地抖了□子,以自己的身子做为筹码与恶魔交易,就该想到这一切的。她大意了,迷失于呆夫君的温柔,贪享着他的单纯可爱。喜欢他撒娇一声声说着爱她,更眷恋每夜夫妻床榻上的柔情缠绵。

简单的说,就是她动真情了。她怕眼前这呆傻可爱的相公下一刻就消失,于是她拼命找着各种借口拖延着。想一直躲在忆荷居这狭小的空间里,享受这份单纯的爱恋。仲大哥也该察觉到这点了吧,是呀,对于他来说,季仲两家的利益才是一切。

她确实忘情了,该收心了。她到底还是个平凡妇人,呵呵,不经意间,还是做了很多傻事。今天她所拥有的爱恋,怕是季昊轩哪天好了,绝不会承认这一切。罢了罢了,该醒了。昨天嫣云姐来和她商量的事情,确实该好好想想了。

滕大哥已非过去的滕大哥,季昊轩也不可能永远是这个呆夫君。要给自己安排一条后路了,不能一抹黑走到死胡同才知道回头。想到这,寇文清拿帕拭了拭泪,小心地看了眼呆夫君。

还是睡得这么香,呵呵,季昊轩绝不会睡这么死。伸手小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这个呆子,每天醒来只知道吃饱了玩,玩累了睡,有空没空就拉着她说生宝宝玩亲亲。实际上,就是被她自私地禁锢在了这里,仔细想来,她何其大胆。

想到这,寇文清反而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榻上低首正专心绣花的巧儿,起身走了过去,坐到榻上提笔写了个字:‘好’。放下笔想了会,开口低语道:“巧儿,把这字捎到仲府给嫣云姐。”

巧儿勾首看了眼,惊愣了一下,捂嘴小声道:“文清姐,你?”

“嗯,想清楚了。所以,提前给自己安排个后路。免得将来后悔,呵呵,多条退路总是好的,不是吗?”

“呃,虽然巧儿不赞同。但若姐姐们都要如此,记得到时带上巧儿。嗯,这字就不必带去了。我让文福口捎便可,嗯,顺便将我昨日纳的鞋底一起送去。免得大当家起疑,据说他现在对嫣云姐看得很紧。嗯,就这样。文清姐,你放心。不管到哪里,巧儿都跟着二位姐姐。”

寇文清含笑感激地看了眼巧儿,便端坐好,低首开始将手里的一些杂务赶紧处理完,好离开这里。

书房那,阮鸢花容失色地看着桌案后惬意摇扇的仲锦然,颤声道:“大当家,让我回关外。不要,我不去…”

闻言,仲锦然眼神冷了冷,翘唇浅笑了一下,收了扇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案,轻嘲命令道:“不回去也可以,那就割花你的脸,拔了舌头,弄聋耳朵。你就可以留下来,对了,还要废去你这身武功。”

冷眼看向不知死活的蠢妇,努力按压着怒火。迁怒是不该,但这蠢妇比梦荷好不了多少,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留不得。

35

35、三五回 ...

阮鸢吓得赶紧跪下,叩头认错。虽满腹不甘,但她知道大当家说出口的话,绝对说到办到。过去还有个二当家好歹稍微偏着她点,可现在,管事的只有大当家。她只能乖乖认命听话。大当家绝不会对女人手软,为什么,为什么二当家再也不愿见她。

只要见上一面,就一面,她肯定让大当家改变主意。二当家对她还是很迷恋的,一定要见到二当家,她不要回关外。不要…

“最好如你自己所说,鸢,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不要想着如何考验我的耐心。嗯,就这样,雕,你们几个就按之前吩咐的,各自接手尽快熟络了,做得好,这些产业以后就是你们的。明白没?”

仲锦然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轻轻吹了吹,饮了口放下。继续说道:“嗯,就这样,下去吧。明晚,来这里回禀具体事宜。去吧,我乏了,休憩一会。”说完,挥挥手,众人恭敬地行了个礼,依次后退悄步离开。

仲锦然看众人离去,才松口气。伸手到腰带那摘下个荷包,扔到桌上。呵呵,这荷包还是梦荷私自绣给他的,他一直没扔,并且贴身戴着。不为别的,只是要提醒自己不可以犯同样的错误。

寇文清,金口桃花娘。是他和季昊轩一手捧出来的商场传奇,呵呵,寇丫头有今天的作为本事,不仅是他们有意捧她,最重要的是这丫头够聪明机灵,知道什么是她该要的,什么是她要不得的。没有过分的贪欲,所以她可以一直安全地留在他们身边。

可是,最近这丫头好像有了不该有的期盼。不过,今天他的隔山敲虎,聪明如她肯定该猜得到。将寇文清送到季昊轩怀里,并最后让她成为季府当家夫人,这不仅是弥补他心里对季昊轩的那份愧疚,还有就是满足自私蠢妇梦荷的心愿。

呵呵,梦荷确实美,美若天仙下凡,不食人间烟火。呵呵,可那又如何?寇文清一个姿色一般的女人,经过仔细打磨雕琢后,不也成了个闻名四方的美人儿。呵呵,女人这东西,永远不要看太重。他必须冷静下来,什么样的美人他没尝过,怎会被个煮酒娘乱了心神。

对了,还有嫣云小蹄子,怀了他的孩子。嗯,一下子两个女人,他要仔细想想了,最近是不是玩得太过分了,都快忘了自己的本性了。唉,都是季呆小子害的,呵呵,罢了罢了,随风去吧,嫣云小蹄子想溜,就让她走。也省得他心烦,寇文清这丫头经过早上的警告,应该也会重新打起十二分精神。

总的来说,女人还是个好东西的。只要摸清她们的脾气,善加利用,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比如季昊轩失忆傻了以后,他只随意教了那呆小子几招,便让寇丫头傻傻地捧心交到了呆小子手里。免去了他的后顾之忧,至少有人帮他整天照顾着暂时呆傻的季混蛋了。

呵呵,他一直是这么做的。而且做的很好,嗯,底下就是给季混蛋治疗,抓出幕后黑手了。皇后的位置肯定是季大姐的,所以皇位也必须是太子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呵呵,他不必再装傻混日子下去了。是时候动手了,只可惜季混蛋傻了,唉,寂寞。

季混蛋,等着看吧。一出好戏就要上演了,看着吧,滕俊旭这个心死只剩下复仇意念的家伙,绝对可以派上大用场。我们无意中摆下的这颗棋子即将发挥重大作用,怕是你做梦都没想到吧。呵呵,你吃醋刻意隐瞒消息,借一权臣的手将百无一用的书生滕俊旭撵到杀场上去。

现在,这个浴火归来的滕参事被他昔日的爱人打击得彻底心死了,呵呵,他现在要借助你我的力量,去向朝廷里那些不长眼的老家伙复仇。呵呵,真是个单纯的家伙,为了个女人,呵呵。

在这棋子反扑到他这里之前,他会好好控制使用好这棋子。顺便还可以处理掉现在有些碍眼的桃花娘,呵呵,一出大戏就要上演了。季混蛋,快些醒来吧。未来的国舅爷,如果没记错,皇城里那个紫菱公主还在眼巴巴等着季混蛋了。

所以,往前走时,遇到的杂草他一定会拔除。季混蛋,不必感激他。因为拔除这杂草,不仅是为了他,还为自己。寇文清,一个本不可能有任何能耐的女人。演戏太久了,居然把自己也绕进去了。嗯,确实魅力不错。魅力不错时,她的死期也该到了…

吃黑道这行饭的,绝不可以给自己留一个弱点,更不能将弱点暴露给别人。所以,想要没有弱点,那就自己下手铲除这弱点。寇妹子,别怪大哥心狠。怪就怪你自己的命,若是你能一直安份认命,大哥绝不会舍得动你一根寒毛。

可现在,你不仅胆大越矩,还有了不该有的爱恋。动心者就做不好事了,所以,留不得了。季混蛋恢复的那天,就是你浴火升天的日子。

想到这,仲锦然睁开了眼。按掐了一下两眉之间,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开口道:“鹏,来了有阵子了。出来吧,吩咐你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一灰衣男子一眨眼单膝跪在了桌案前,恭敬地低声回道:“回禀大当家,查清楚了。四皇子派的人,修罗门的杀手。袭击时使了毒可令人内功短时间尽失,否则二当家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确定是他吗?事先,可有人知道此事?”

闻言,灰衣男子僵了下,身子屈得更低,话还喉咙里滚了滚,最后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范家,耿家都有察觉。侯爷事先完全知情,还故意听之任之。想给太子与众人的争执,挑起个源头。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仲锦然脸色很是难看,挥开扇子看着素白的扇面,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只是没想到,大当家会压下这消息。所以,这次侯爷才会亲自回来一趟。具体,就这些。属下无能,请大当家责罚。”灰衣男子面色僵冷,屈膝伏地静等着主子的命令。

仲锦然冷冷自嘲笑了下,站起身说道:“贺鹏,你做的很好。先去看看你父亲吧,你们有一阵子没见面了吧。”便回身面朝书架,不再吭声。

贺鹏愣了下,虽有些意外,但仍恭敬地告了退。大当家变了,以前若是他这么回来,必会被重罚。呃,不管了,先去看父亲。甩甩头,不去多想。快步往贺管家日常处理事务的房间走去,父亲,孩儿回来了。不知二当家伤好些没,唉…

浩柏大哥,拿自己亲弟弟做诱饵,够狠!难怪不停追问他,哼!偏不让你们顺心如意,季仲两家是一体的,怎能让你们丢卒保軍了。搞笑,呵呵。看着吧,滕俊旭,你的左右手会让你尝到什么是代价的滋味。权力是很美妙,但是不惜以最亲的人做诱饵,那就别怪他们无情了。

除之取而代之,这就是他的回答。他和季混蛋自幼便被当作棋子来训练,被那些权力熏心的人安插在民间,本来以为是保护他们。让他们远离权力的中心不被伤害,呵呵,可后来发现他们想错了。见不得光的肮脏事情,都丢给他们来解决。

呵呵,他们只是那些权贵亲友养在民间的恶犬,季平蕴季伯父为人敦厚,不屑与之为伍,所以被除掉了。呵呵,真是悲哀。季伯父,你的大儿子今日也走上你兄弟的那条路了。呵呵,够狠呀。是吗,接近最无上的权力会变成这样吗?

摊开自己的双手,仲锦然一阵冷笑,脏,没有比这双手更脏的了。暗杀栽赃…太多肮脏的事情,他都做过。呵呵,为了实现皇城里某些人的愿望,他被抹黑弄脏,满手血腥。到头来,还要被当作饵料,做最后彻底的牺牲。

季昊轩,你不愿意跟狗一样活着,所以选择了傻失忆。呵呵,我了,只剩下我一人,独自面对这一切。太子、四皇子…哈哈,好狠,争斗,无休止的争斗。所以,他们就要做牺牲品吗?

不好意思,他没有这么高的觉悟。所以,抱歉,这皇位要换人了。他辛辛苦苦的算计谋划,得来的却是这般可笑的后果。季大姐,太子妃,呵呵,抱歉了。没法保证对你的诺言了,若你还是那个季大姐,我绝不会动手反扑的。

呵呵,皇位上历来都是血腥,是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呵呵,选择不是只有一个。想到这,仲锦然握紧拳头,吁出口气,低声命令道:“枭,传文福,快…”

很快,季文福屁颠颠憨傻地冲了进来,但关上门后,很快冷下脸变了副样子,眼神变得冷静幽深,躬身拱手回道:“大当家,突然传唤有何吩咐?”

“忆荷居那边有何动静?”

“一切照样,但今日寇夫人让属下口捎了一个字给嫣云姑娘。‘好’,怕与昨日嫣云姑娘进府有关,寇夫人已有离去之意。”

听到这话,仲锦然挑了下眉毛,呵,他还是高估寇丫头了。到底只是个煮酒娘出身,见识还是浅薄了些。也罢,但现在还不能放她走。低首思索了会,说道:“一切照旧,在二当家没恢复前,一定要留住这女人。她有用,而且二当家对她还没厌倦。所以,动不得。对了,巧儿那蹄子,你可别过分了。玩乐归玩乐,别忘了你的正事。”

季文福尴尬地红了下脸,嘴角翘起一丝兴味的讥笑,说道:“锦然哥,放心。我知道分寸,不过,我这傻子要扮到哪天呀?连浩柏表哥都硬是没认出来,可,我实在扮不下去了。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让你被个娘们整天拧耳朵试试,要知道是这苦差事,打死我都不该回来。还不如继续做海盗来得爽快。还有,文福这名字,奶奶的。跟狗一样,你…”

“住嘴,不然送你去沙漠。做沙漠猎犬,估计也不错。可以半年不用洗澡刮胡须,你有意见吗?季文福,憨傻的蠢才。”

这时,仲锦然才恢复平日里的不正经样子,挥开扇子惬意地打量着一身奴仆打扮的季翊昱。继续说道:“文福很好,没意见就继续用着。后天离开后,记得照顾好季混蛋。还有,若有人敢对季混蛋不利,你可按照事情的缓急,直接先行处置。”

听到这话,季翊昱不满地低咒了几句,但还是憨声拱手回道:“遵令,大当家。小的文福必努力照顾好夫人、二当家的。没事,就先告辞了。”说完,怨怒地瞪了眼笑得很是没心肝的混蛋,暗自咬咬牙,推门又傻愣愣地冲了出去。

子夜,忆荷居院墙外有个窈窕的黑衣蒙面人影闪了下,刚想翻墙时,却被身后一只手给擒住,使出轻功强行带走。回到五鹰居后,强行夹制的人才松了手,将黑衣蒙面人推进个房间,强行掀去了面罩,怒道:“真是你,你疯了吗?鸢,大当家白天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吗?”

“魏鹞,怎么是你?不要你管,我说了,我要去见二当家,我不要走。他一向最疼我,我不管。凭什么让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爬到我们头顶作威作福,我们还要忍气吞声的听他的,我不,让我去?”

‘啪’的一下,一个巴掌将阮鸢的头打偏,嫩颊很快红肿起来。

魏鹞握了握拳,放到身侧,忍气说道:“你疯了吗?你以为二当家是谁?对了,雷鹫还有句话让我转告你,二当家说了,若是你还敢违背大当家意思,鹫、崆、峒或者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直接诛杀你。你还想去吗,好吧,我让开,你走。进了忆荷居,你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也许那时,你的脑袋就能开窍了。”

闻言,阮鸢僵在了原地。脸色刷白,二当家,他能这么说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扑簌掉了下来。扑到一边的桌上,放声啼哭开。

隔壁的司空鵟受不了了,一脚踢开半掩的门,看了看冷脸僵立在那的魏鹞,再瞥了眼哭得肝肠寸断的阮鸢,轻嗤道:“半夜嚎成这样,我还当是猫发春了。鸢,你该认命了。鹞,你也太多管闲事了。五鹰少了这傻妞,会清净平安的多。”

听到平日相处的人这么说她,阮鸢哭得更是难过。但没再大声鬼嚎,而是压抑着抽泣。傻妞,没她的五鹰会更好。是吗,呜,过去的相好不要她了,连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也这么讥讽她。呜,她真的是喜欢二当家。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对她,呜…

作者有话要说:如何,这章的内容够吃惊吧。咳,不是没进展,是怕进展时,有很多家伙掉眼镜,举起盾牌,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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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六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