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男春 作者:小姑子
人在做天在看
“春哥,早。”
“早安,春哥。”
“拜见春哥。”
“小的给春哥请安。”
“早。”我随口回道。在这里我要先解释一下我的性别,虽然他们都称我为‘哥’,实际上我真的木有小JJ。本人春健男,高雅八耻好女人,未来的贤妻良母,目前是初三毕业班的体育委员。
我嫌体育委员这职务太粗鲁,没少向班主任抱怨,当了3年体委,害我连一封情书都没收到,我不依,我要当学习委员。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以你的成绩实在是…求求你,我上有80老母下有3岁孩童,别再让我为难了,你收不到情书不是职务的原因,真的…”
作为班里最高的女生,我鸭梨很大,看着别的女生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雄性动物怀里,我只能受到“春哥,帮我把棚顶的蜘蛛网拽下来”这样的待遇。
被同班同学当做“大哥”就算了,毕竟他们对我都还友善,但是有一个人我决不能原谅——抢走我学习委员职位的王八蛋。
镜头跟我过来,看见没,就是坐在窗户边,跟我隔了两排正在看书的那家伙。你说他长得帅?没错,这年头长得丑还敢当男主就是犯罪。
程风抬起头,对上我充满嫉妒的火辣视线,我慌忙扭头看别处,要是被他知道我正在心里踩他JJ一千下就不好了。
程风竟然走到我面前,难道他有读心术,看见了我内心的血腥画面?
我想要逃避,程风用手掰过我的脸,与他四目相对。程风的手伸向我的脸,他的手指纤细骨节突出,指尖冰凉。
程风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从我脸上揪下一块肉皮的残渣:“怎么吃成这副德性,你是猛兽吗?”
“都怪老妈昨晚做的月桂肉皮太好吃了。”
“昨晚的…”
程风马上向后退去,离我两米开外。刚才的话是骗他的,大家一定要相信我的卫生情况。
我跟程风从初一开始就在一个班,我做了三年体育委员,他做了三年学习委员,人都说“文体不分家”是句P话,所以我俩关系一直不好。初二的时候,我俩一度还是同桌,结果因为太扰民被班主任强行拆散。
回到家里,我也没少抱怨班里有人抢我风头。
我爸说:“你比他还高出半头,就谦让点吧。”
我妈粗暴地打断我爸的话:“你放P,长得再壮实也是个女儿,怎么能让男生欺负。”
我很感激老妈,她能站在同为女人的角度为我着想,但是当我把班级合照拿出来告诉她哪个是程风以后,老妈又说:“你看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就谦让点吧。”
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DNA鉴定可不可以免费做,这两个问题困扰了我三年。
我家是个美满的三口之家,老妈没有改嫁,老爸也没有外遇,我一回家就能看见非常温馨的画面:老爸在房间里打游戏,老妈在沙发上看肥皂剧。
电视里男主女主紧紧相贴,在床上滚来滚去。
“老妈,你看的什么破电视剧,昨天女主不刚打了男主一巴掌吗。”
“你懂什么,嘴上越说不要心里其实越想要。”
我恍然大悟,嘴上讨厌的,原来是喜欢,原来我对程风一直…
马上回房间,奋笔疾书给程风写情书,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年华,不能再错下去。
春程风:
很冒昧直接用了这个称呼,反正你早晚要嫁入我们家,先适应几年这姓氏也不错。
对不起,愚笨的我现在才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每次想到你的脸我都会胆汁逆流,胃里冒酸水,原来这都是因为爱,是荷尔蒙的化学反应。
百度百科说,爱情是亲密和qing欲的综合体。想起初二同桌的时候,我们每日肌肤相亲,你总踹得我小腿青紫,我总掐得你胳膊生疼,原来从那时候开始我已经对你萌生爱意。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有没有qing欲,每次见到你都想踹你JJ算吗?对不起,我说得太露骨了,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坏女孩,我只是太爱你。
不要怀疑我的诚意,只要你答应,我立刻娶你进门。
深爱你的,春健男
没想到会写情书,也没准备好看的信纸,就拿写作业的环保本将就一下,应该不会被嫌寒酸吧。
漫画里,男生打开女生的情书都会迎面扑来一股香气,我特地在上面喷了很多花露水。
第二天,我起了大早,第一个到教室,偷偷把情书放进程风桌子抽屉的最外面,只要他看一眼就能发现。
因为我的身高不管在男生里还是女生里都是鹤立鸡群,从小到大没有做过除最后一排以外的位子,现在我要感谢主,给了我傲人的身高,可以清楚地看见前面的程风在做什么。
第一节课,程风很认真地学习,没开抽屉。
第二节课,程风依然很认真地学习,没开抽屉。
我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大不了放学把他堵教室,想做什么都行。
第三节课快上课的时候,一个肥胖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回教室,直奔程风而去。
“风哥,借我化学作业吧,我刚听见老师说下节课抽查。”
这位胖子学名二胖,不要问我他本来名字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听了二胖这名,你是不是觉得他上面还应该有个哥哥叫大胖?大错特错,他叫二胖是因为他又二又胖。
程风正在给文艺委员讲题,头也不抬地说:“在我抽屉里,自己拿吧。”
…我炸毛了!程风你个大白痴!
“风哥啊,你是不是花露水洒了,这本儿一股味儿,真恶心。”二胖拿起我的环保本,我眼睁睁看着他翻开了封皮。
我的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灵魂紧张得都要穿越了。二胖你看就看了,反正咱俩也是哥们不是外人,看完请你静静地把我的情书放回去。
“给我看看程风第四题怎么算的,跟我数不一样。”文艺委员一把抢走二胖手里的环保本。
我知道我杯具了,老爸,我多希望我比常人多的不是骨头而是脸皮。
“嘿嘿嘿,教室里的人都听着啊,我给你们念…”当春程风这个名字被文艺委员念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无可挽回了,不过总算是能让程风听到了。
文艺委员念完之后,教室里静得可怕,班里的女生都看着程风,男生都看着我,我看着程风,程风背对着我,不知道在看哪里,几秒钟后,满耳全都是爆笑声。
程风突然站起来,手重重击打桌面,我以为他是要帮我教训侵犯人隐私的文艺委员,结果他回头瞪了我,那眼神,以前我把他胳膊要出血了他都没那样瞪过我。
一整天,程风都没跟我说过话,我想我这是表白失败了。没关系,女人的第一次总是要疼的,我的环保本也很难让人看出诚意,我打算放学后去礼品店买最贵的信纸,再给他写一封3000字的情书。
“春哥,你那玩意写得太搞了,哈哈。”二胖过来跟我搭话。
我正恨他扰乱我的计划,继续装书包,不鸟他,二胖是我头号心腹,看出我是真的不高兴,于是悻悻地走开。
“你跟我出来。”程风走到我身边说。
这是要给我答案了,心里小鹿突突的跟嗑了药似的,赶紧背上书包跟上他。
我跟程风回家其实是一条路,我们两家其实住在同一个小区里,不过我俩从来没一起走过,路上碰见了就当陌生人。
这是我第一次跟他一起回家,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我俩看起来像不像男女朋友,唉,以身高来看,估计我看起来更像男朋友吧。
程风的想法似乎跟我不一样,一路上他都没有好脸色,等离学校远了,他对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很无聊?”
完蛋,我被拒绝了。
“我哪儿无聊了。”只要他说话我就顶嘴,都养成习惯了。
“全身都无聊,拜托你以后多照照镜子。”
这话说得我也冒火了,我人高马大碍你事儿了?虽然我也想娇小点,我TM沾着奶粉就长个儿我有什么办法。
“我不爱照镜子管你P事,你想当我妈我还嫌你挤不出奶呢。”我继续跟他呛声,虽然我喜欢他,不代表他能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好,你就一辈子这德姓吧,反正女人也就只能这样了。”
侮辱我就算了,你连我的族群也一起侮辱,老娘岂容你这妖孽在世上作孽。
“我靠你妹的,别瞧不起女的,老娘早晚爆你菊花!”
难得的同路而行就在我的愤青的豪言壮语中结束,老天爷还应景地开始下雨。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场雨带走的不是寂寞,而是胸前的肉肉。
作者有话要说:
初恋总是不期而遇
大概是昨天淋了雨,早晨起床感觉身体异常沉重,尤其是下半身,像坠了什么东西似的。
下了床,穿上拖鞋,突然觉得下半身有个晃眼的东西,低头一看,在两腿之间,不知什么东西把我的裤子撑得老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随着我华丽而有节奏的尖叫,该是老爸老妈火爆登场的时候了。
等了半天,依然没有动静,我深感奇怪,做了他们十六年的女儿,我深知我家二老没有晨跑的好习惯。
“爸!妈!”一边叫着把所有房间都查了一遍,连个人影儿也没有。给他俩打电话,手机铃声都在卧室里响起,一直等到中午也没有任何消息。
听说神仙没有凭空创造东西的能力,只能将一种东西变成另一种东西,我看着裤子的那两个丸子,难道…
“呜呜呜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我跌坐在地上,锤地大哭。
正哭着,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穿越里不是有魂穿肉穿各种穿吗,会不会是我穿越到了一个男人的身体里。赶紧跑进卫生间照镜子,镜子里映出我原本的脸,不过线条似乎稍微硬朗了些,也可能是我错觉,线条这种东西描写起来很浮云。
确认不是穿越,而是我真的长出了JJ,当然,也可能是我长在了哪个野生的JJ上。
现在我这副样子还让我怎么上学,难道让我对全班同学说“大家好,以后我是你们名副其实的春哥,我终于有JJ了”吗。
然后我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真的很激烈,突然变成男的我当然不能接受,相信我,我是为了注意排版,真的不是不会写思想斗争。
我在思想斗争着,激烈地斗争着,斗着斗着就饿了,还好家里的私房钱没有随爸爸妈妈一起消失,我拿了钱去超市买东西。
我们这里是个小城镇,人都很懒,超市门口的电线杆上的帖的小广告从我出生就有,直到现在也没被揭下来。
小广告:本变性医院由部队著名退伍老军医亲自操刀,手起刀落,马上还你真·女儿本色,各位变态还等什么,快来切掉多余的赘肉吧
这张小广告我看了十六年,头一次觉得它好像我的亲姐姐一样亲切。
第二天,我到学校办了退学,校长大妈完全不能接受一个初三下学期马上就要毕业的花季少女退学,我只好推脱说原本的自己得了重病,校长这才给我办了退学手续。
自此,我带着全部积蓄,踏上了寻回女儿身的道路。
时光飞逝,岁月如歌。
我用了整整三年时间四处寻访名医,出入各大变形医院,就为了弄掉我下身的罪恶之源。
每当我在医生和护士的欢呼鼓掌声中离开医院,以为生活又可以回归正轨的时候,第二天早晨总会发现JJ又长了出来。于是我终于明白了,我的JJ,它不是普通的JJ,它是一只顽强不屈的JJ。
经历了3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战斗,我真的累了。
我讲三年来与JJ战斗的经验写成了论文,虽然我在变性的道路上失败了,却成功引起著名高等学府M大学的注意,破格录取我为医学院泌尿科的学生。
那一晚,我在祖坟前痛哭流涕,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姑奶姑爷太爷太奶你们在天之灵看见了吗,不管我现在算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能光宗耀祖,将来我会娶个跟原本的我一样贤惠的老婆,传宗接代,生一窝孩子,为我们春家延续香火。
为了表示我对M大学的憧憬之情,我将录取通知书用防弹玻璃装表起来。报道那天,当我把全副武装的录取通知书交给接待处的老师时,我觉得她的脸抽动了一下。
老师很快给我分配了宿舍,J栋-303。
我拖着沉重的皮箱找到了J栋,门上用塑料纸鲜明地写着几个大字:男生宿舍,女生止步。
我傻站在门口,怎么办,这里不让女生进,是不是老师写错了,我拿着舍务单子回去找接待处的老师。
老师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我:“你是想住女生宿舍?”
这话怎么说的,我不住女生宿舍难道要我住男生宿舍?在我扭捏地时候,我看见了自己裤子上的前开门,杯具地想起,我已经不是女儿身了。
重新回到J座,瞪了“男生宿舍,女生止步”的大字符良久,终于冲破心理障碍走了进去。
M大学的学生福利是出了名的好,以前的老宿舍楼全是双人房间,后来扩招,新建的宿舍楼都是四人寝,老宿舍楼因为安全关系已经不住人了,我现在住的这个去年新建的。
寝室里的床分别靠着两边的墙,一共两张,分上下铺,桌子是每人一张,四个人的都挨着,室内卫生间有马桶和淋浴。墙壁和地板都很干净,比我以前住的小旅馆干净多了,想到这几年流浪的生活,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舍务单上写着我的三个舍友分别叫:郭旭尧,杨瑞,程风。
程风啊程风,我早就告诉你改名叫(河蟹)春程风了,名字这么普通,用的人这么多,多没个性。看我春健男的名字,闯荡江湖十九年没遇过跟我重名的,英文也很响亮,健男·春。
我来的不是最早的,已经有一个舍友比我先到,他住在右边那张床的下铺,现在他坐在床上打电脑。
“同学你好,我也是这个宿舍的。”我把箱子放在屋子中间,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我未来的舍友正在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好像没听见我说话,我还是等他闲下来的时候再跟他打招呼吧,听说打扰宅男看屏幕会招天谴。
我的床是左边的下铺,跟宅男面对面,不知道我铺床的声音会不会吵到他,我已经尽量放轻手脚了(后来我才知道就算我把房子拆了他也不会发现)。
就算被夺走了肉肉,女生的优良品质我还保留着,依我初中时布置桌面的方法,我的桌子被我布置得充满童话色彩(别问我到底是什么色彩)。
宅男桌上的东西还堆在一起,这是我表达友好,增进舍友关系的好机会,等他发现我帮他摆好了桌子,一定会明白我是个亲切好相处的人。
我走到宅男的桌子边,着手整理那堆杂物,还真是什么都有:各种姿势的爆乳猫耳娘的手办,年度最有创意□□合集,原纱央莉一夜战四男珍藏DVD…
我迅速将东西放回原位,退回自己床边,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宅男的桌子此刻在我心中是一团马赛克,是我不能触碰的神奇领域。
吱嘎。
宿舍的门被打开,又有新舍友现身了吗?我好奇地向门外看,一个长得很帅的男生拖着皮箱走进来。
我以前在小县城上学,同学长得都比较歪瓜裂枣,所以对品貌端庄点的印象就特别深刻,何况这人还跟我有过一段不愉快,属于化成灰我都认得那个分类的。
“你是程风?”想起舍务单上的名字,这么巧我们又在同一所大学上学?难道他就是本书的男猪脚?
程风看见我也愣了,我俩就好像前世的情人一样凝望着彼此,直到宅男同学找拖鞋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就打会儿游戏,来这么多人了。”宅男同学说道,总的来说长得还人模人样,就是太瘦了,鼻子上的黑框眼镜都有脸的一半大了“大家好,自我介绍下,我叫杨睿。”
“你好你好,我叫(河蟹)春健男,没啥特长,就是长得高,以后换灯泡的事儿都交给我吧。”我尽量让自己显得热情,据说第一印象很重要。
“竟然真的是你,看名单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重名,这里是男生宿舍…”程风一脸不可置信。
“老子是男生当然呆男生宿舍,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也不想骗他,我这病例太先进,要是让拿个研究所抓去搞实验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怕他不信,我还特意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平坦的胸膛,唉,我的肉肉,你们已然不在。
“抱歉,你名字跟我以前一个朋友一样,长得也很想,你刚才还叫了我的名字。”程风依然不依不饶。
“我在我妹妹的照片上见过你,是叫程风没错吧?”我继续装傻。
“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跟你妹妹连名字都一样。”
“啊哈哈,我家的习俗,亲戚里至少有10个都叫这名儿。”太奶奶我对不起你,我随便捏造了族谱。
程风彻底被我打压了,瞧他一脸郁闷样儿,真爽。
“抱歉我插一句,你俩认识?”一直被晒在一边的宅男插话。
我了解他的心情,新生报到的时候最怕除了自己大家都是认识的,那种不能合群的感觉太可怕了。
“不认识,他是我妹妹的同学。”我解释,安抚宅男受伤的心灵。
“哦哦。”
看来程风真的以为我是自己的哥哥,这话说着这么别扭呢,总之他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程风的床在宅男的上铺。不知道住我上铺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点小期待有点小忐忑,会不会是黑天走道的叛逆少年?还是乔装成学生真实身份是十八起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大叔?
正当我看着上铺发呆的时候,门外响起女生的声音,还不是一个,是一群!这里不是男生宿舍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张果体CG
第四位成员走进我们的寝室,是个………………帅哥(什么?你说我语言贫乏?好吧,事实上我也真的没见过几个帅哥,所以,请照着天使的样子想象吧,天使!)。
他的皮肤比起白皙更像苍白,头发颜色很浅,眼睛很大,还是明显的外双眼皮,肯定混了进口精子或卵子,都说杂交品种集合了爸妈的优点,他就是个优秀的混血,俗称串儿~
虽然他比我做女生的时候还好看(好吧,我承认,就算是我被公认最好看的婴儿时期,也在中等线水平以下),身高也是我向往已久的娇小玲珑,我的火眼金睛依然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性别,这确实是个男生,在此特提供方法给那些穿越后总因男主太美怀疑性别的姐妹,看没人第一眼先看裆部,是满的,是男的,钦此。
虽然我们的新舍友是个纯爷们,我确实没有幻听,天使男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个方阵队的女生,高矮胖瘦长方形正方形,什么样的都有,天使男要是有女朋友,他女朋友肯定是全体质加点,不然这么多情敌一人瞪一眼HP就见底了。
“这个床是我的吧?”天使男看了看床头的编号,确认后对门外的女生们说“你们都进来吧。”
我,宅男,程风,我们三人的床都铺好了,就剩下天使男的床还露着草垫子。
门外站着十几个女生,要是都进来我们这小寝室可装不下,还好她们也有理智,就进来了5个女生,那3个女生手里都拎着厚重的行李。
“你俩上去帮小尧铺床,我叠衣服。”
几个女生也不多话,齐刷刷打开地上的一对箱子,有两个女生从我床边的梯子爬到上铺啪啪开始拍草垫子,我干劲躲得远远的,虽然我已不复女儿身,对卫生的执着还在,天使男也跟我走到门口,后来我才知道,他有洁癖。
程风已经收拾好了柜子,开始收拾桌子,他的视线总往我这儿看,难道我的脸对他桌子的布局有什么帮助?
我觉得我应该跟天使男打个招呼,又不敢轻易行动,他不仅是我舍友,还是我的上铺,是我夜晚最亲密的战友,要是关系搞砸了,我还是早早退学算了。
天使男跺着步到每一个女生那里检查工作,顺便调调情,我想见缝插针跟他说句话都找不到机会,
我多么羡慕心比地球都大的宅男,甭管对面灰尘满天飞,杨瑞带着耳机在床上对着电脑玩得热火朝天,可能他的游戏又打赢一关,他老人家终于肯摘下耳机。
“新来的哥们,你好啊,我叫杨瑞噢。”杨瑞爽快地跟天使男打招呼。
“你好,我是郭旭绕。”天使男回答,这声音有点奇怪,不知道男生的变声期最晚可以拖到什么时候,我一泌尿科医生管不了那么多。
宅男好样的,有他开了头,我也能跟着插一脚:“我是春健男,住你下铺,住你对面那个叫程风。”
我还特意把程风拉上,虽然他伤害了我,我还是希望帮他搞好同学关系,以德报怨,我真是个好人。
不知道程风有没有领会我的好意,我一提到他的名字,他就盯着我,没礼貌的孩子,对新来的舍友太无礼了。
“小尧,东西都弄好了,你看还有什么要改的吗?”几个女生都围到郭旭绕旁边,好像等待打赏的宠物一样。
“就先这样吧,哪里我觉得不好再叫你们回来改。”
难道我误会了,这些不是郭旭绕的情人,是他从劳务市场雇来的?现在劳务市场的素质都这么高了,哪天花五百块钱去那儿雇个不嫌弃我有JJ的男朋友去。
“那好吧,你也累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找你。”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这十几位女生终于要走了,我还有几条内裤压在枕头地下没敢拿出来摆呢。
临走之前,一个女生突然对我说:“我是这届大三学生会的,寝室的地板,你来扫你来拖,要是发现小尧受了委屈,我饶不了你。”
为什么要我背负这么重的包袱?除了我寝室里不还有2个活生生的爷们吗,我坚信是因为我离门口最近的关系,绝对不是因为我长得最丑。
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晚上,我就遇到了难题。现在正是盛夏的尾巴,知了日日发情的季节,几个男生只穿着小背心小裤头在你面前走来走去,你羞不羞?你囧不囧?
他们有的我一样都不少,说不定比他们发育的还好,不稀罕看他们的。我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用那台老爸斗地主都总死机的电脑看电影,在这里自夸一下自己的耐性,那视频都跟跳帧似的了,剧情基本依靠脑补,我还看得津津有味。
郭旭尧晚饭的时候说去跟朋友一起吃,吃到现在也没回来,听杨瑞说今天来给郭旭绕收拾行李的都是大二,大三的学姐,郭旭绕在学姐中很有人气。那已经不是人气能解释的了,根本就是邪教。
“我洗完了,你俩谁要洗就快点,听隔壁说热水不够四个人洗。”杨瑞从卫生间里出来,全身只围着条毛巾,这回我确信他是真的很瘦。
非礼勿视,我强忍住想要查他几根肋骨的好奇心。一般高个儿都很瘦,我是那种少数的又高又结实的类型,这辈子都没见过自己的肋骨。
“既然水不够,咱俩一起洗吧。”程风从床上跳下来,对我说。
我是在做梦吗?程风竟然邀请我共浴。不,我现在的想法不应该是这个,程风,你竟然邀请男人共浴,你这个变态。
“郭旭尧今晚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热水肯定够洗3个人的,你先洗吧。”
“都是男人怕什么,走,一起洗。”
“两个人太挤。”
“我就坦白说了吧,我想看你裸体。”
程风的这句话,让我震精了,难怪我表白被拒,原来你好的是这口儿。
我偷偷看了一眼杨瑞,他又带着耳机坐在电脑前跟死了似的,这种时候的他是与世隔绝的状态,就算我和程风把床摇烂也转移不了他的注意力,那还等什么,为了我的初恋,我决定在今夜献出我的处男膜。
我麻利地解开睡衣的一排扣子,衣服一脱,任凭程风摆布。
程风盯着我袒露的胸膛看了一会儿,叹气:“我以为她像漫画里的一样女扮男装来找我了,原来你真是男的。”
还女扮男装呢,土死了,老娘我直接穿越成男的,牛B不牛B。
程风自己洗澡去了,我突然有点后悔,要是我答应跟他共浴,现在眼前该是多么美好的景色。要不我主动出击?就说去帮他擦后背,反正大家都是男的,忌讳什么。这个想法直到程风从浴室里出来也没付诸行动,我应该牢牢记住这时刻,这是我人生最后的纯洁。
最后还是变成了我孤孤单单一个人洗澡,以前洗澡的时候我最喜欢给自己的胸部打上厚厚的泡泡,现在连这种乐趣都享受不了了。
就算是多出来的,也是我身上的肉,我耐着性子清洗着,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是他俩哪个憋不住了跑来上厕所?
浴帘被拉开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郭旭尧头上盖着毛巾与我坦诚相见。
“他们说热水不够,我跟你一起洗你不介意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第一个见到的果体不是程风,我该跟读者们怎么交代,你一个男配为毛要这么抢戏!
作者有话要说:
多关心下舍友的肉体吧
要淡定,我现在也是男生了,跟同性洗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注意眼神,不能偷瞄,注意举止,不能放荡,注意JJ,不能BQ。
还别说,这么多女生迷郭旭尧是有原因的,矮归矮,皮肤白,瘦归瘦,有肌肉。
郭旭尧站在我旁边大概到我腋下的位置,程风不喜欢我可能也是因为我太高大,空有模特的身高,没有模特的身材,悲剧就是这么酿成的。
郭旭绕的肌肤被热水一淋变成粉嫩的颜色,我记得老爸说过,这样的肉放在炉子上烤鲜美无比,我下意思地咽了口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诡异的声音吸引,郭旭绕转过身,正面对着我,盯着我的身体。说实话,我有点羞涩,虽然知道胸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是想用手挡住。
郭旭尧是坏人,他用手戳戳我的胸部:“你有肌肉啊,好帅。”
我找了十余家整形医院丰胸,那些硅胶都太不争气,被我的雄性荷尔蒙灼烧融化,变得又扁又硬,摸起来跟肌肉似的。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里面塞的是硅胶:“我平时喜欢健身。”
他又戳戳我的肚子:“你腹肌也好厉害。”
我羞涩了,我当然没把硅胶塞到肚子里,大概是胸部硅胶流到下面去了。
“我要是也能长你这么高这么壮就好了。”郭旭尧神色暗淡地说。
喂小子,我忍你很久了,说我高就算了,什么叫壮,你可以说我丰满,不可以说我壮。
“你这不挺好的嘛,那么多女生喜欢,我长得高有什么用,送个情书还被人骂。”为了安慰他,我连自己心碎的初恋都拿出来了。
“他喜欢你这型的吧,我以为他会跟别人不一样,是我想多了。”本来是想安慰他的,怎么变成想哭的是我了,春程风,王八蛋,长得高长得壮有什么不好,能帮你羞灯泡还能帮你抗大米。
“她们看中的都是我的脸,我是怎样的人,她们都没有关系,就算我杀了人她们也不会在乎。”
访谈怎么变得这么有深度了,这种有内涵的对话不适合我,我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将他搂进怀里。有冰凉的液体混杂在热水里,滑过我的胸膛。
囧,还没进行到煽情的剧情,你哭毛啊,我就搂你一下你就感动了,我身上王八之气就那么浓烈么。
郭旭尧披上毛巾,微黄的头发还滴着水,出浴的天使美若繁星,他略微回头,对我微微一笑:“春哥,你看着猥琐,其实是个好人。”
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你看着猥琐…我的玻璃心碎成一片一片被热水冲走…
我披了浴巾出来,看到杨瑞正摆弄我的怀旧型笔记本电脑,各种零件撒了满床。这台电脑虽然运行起来比老爷车还有派头,怎么说也是被我爸用了10年的功臣,怎么能这么对它,我当下一怒:“杨瑞,你干啥!”
“你看你这电脑的里面都落了几层灰了,怪不得一看电影就跟杀猪似的,吵死了。”杨瑞说着把电脑立起来给我看。
我一看,里面还真积了不少东西,我平时也不注意,边吃边玩,里面塞了各种口味的饼干屑。
“这是什么玩意,你把电脑当垃圾桶了吧。”杨瑞把一块像口香糖似的橡胶从电脑拉出来,表情十分邪恶。
这橡胶还很有弹性,外形像小气球,还有点像奶嘴…我迅速拿出打火机将这东西烧掉,MD,谁把这玩意塞我电脑里了。
“杨瑞,这部我看过了,还有别的么。”程风在床上晃着一张DVD说。
“我电脑那还有,你自己选,这张直接扔过来吧,让小春看看。”
程风像扔飞镖似的把那张DVD扔到我床上,DVD的封面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人,胸部比她脸都大,盘腿坐在地上,最主要的是,此女一丝没挂。
“童颜胸器黄井空野战足球队,看过没?”杨瑞问我。
我摇摇头,黄井空这名我挺熟,一直没机会拜阅,自从某天在网上下了名为“八个禽兽欺负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的片子,结果发现是葫芦娃后,我就再也不相信网络了。
“不是吧,你长得这么猥琐,应该精通此道啊。”杨瑞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考,你们够了吧,我哪儿长得猥琐了,难道我脸长得像生殖器吗?”
“别生气别生气,我就觉得你这么壮实的男生应该很受欢迎,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听说男生宿舍说自己是处男会被嘲笑,我绝不能让自己陷入困境:“当然不是了,不过我经验不多,你看程风长那么帅,肯定经验丰富。”
程风,我对不起,我把战火转移到你身上了,我也有点私心,想知道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我是处男。”程风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说。
“少在那骗人了,小春我跟你说这种人就是精尽人亡了跑来装纯,肯定践踏了不少无知少女。”
杨瑞觉得程风是长得帅了就装B,我却知道,程风从来不撒谎的。程风,三年过去了,你竟然从未使用过你的小黄瓜,难道你用的是…小菊花?我突然觉得心酸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我春健男这么爷们竟然喜欢上一个受。
“小尧你呢?破处没?”
“今晚来的女生有点多,我那里现在还疼。”
囧囧囧囧,你到底是多努力啊,小黄瓜没断吧!
杨瑞的气场突然变得很薄弱,就好像林黛玉葬花时的那种感觉。
“难道这里只有我还是…”
杨瑞虽然长得没有奇形怪状,身材太瘦,又没有我这么高大威猛,很难让人把他和X能力联系在一起。
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哀伤,我在他耳边悄悄说:“刚才骗你的,其实我也是,保密,别说出去。”
杨瑞的眼睛再次绽放出光彩,我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我只是好心安慰他,没想到他因此就把我和他划成了同一阵营。大学的这四年,良师有,益友有,损友亦有,杨瑞带给我的影响绝不亚于精子对卵子的影响。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与这种只关心自己舍友是不是处男的人渣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春哥表示鸭梨很大。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只更一章,余下时间给前三章重新排版,小红灯闪了请别理它,鞠躬
警惕男舍楼下的女人
说实话,第一次去上《泌尿外科》这门课的时候,我的心有点忐忑不安,尤其是当我看到班里还有女生的时候,一想到要和女生一起观察那些图片,还有点小害羞。
第一节课老师让我们画男女泌尿系统的解剖图,我理所当然地得了全班最高分,唉,谁让哥两个器官都长过呢。
下了课回到寝室,杨瑞和郭旭尧都不在,寝室里只有程风一个人。事隔三年之后第一次和程风独处,我的少女之心迅速膨胀。
“你上完课了?”我努力让自己像正常同性一样跟他交谈。
“恩。”
虽然程风从初中开始就算不上活泼,我怎么觉得他越来越阴沉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祖父曾经说过,我们春家的人个个都要像春风一样明媚,程风,你这样下去,我可怎么领你见列祖列宗。
“黄井空和大泽玛利亚你喜欢哪一个?”这句话问完我就后悔了,太突兀,好歹也该用米岛爱铺下路。
程风幽幽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幽幽地走开。
难道这两个都不合他口味?杨瑞的典藏系列我刚借到手,就认识这几个,再多的也说不上来,未免暴露自己的知识浅薄,还是不要再追究了。
“小风,你读哪个专业。”眼尖的人会发现,我在刻意与他拉进距离,小风小风,越叫越亲昵。
“经济。”
这专业不好,像我这种理财只停留在“使用储蓄罐”阶段的人没办法跟他进行技术上的交谈。 
“你有女朋友吗?”好吧,我承认,这个问题纯粹是我的个人兴趣。
“没有。”
嘿嘿,你小子不错嘛,还知道给老子守节,接续得了便宜卖乖:“分手了?”
“恩。”
原来至少曾经拥有,我的玻璃心又碎了,狠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叫你问多余的叫你问多余的。
“什么样的女生?”
“傻。”
啥玩意?杀?杀气很重的女生?纱?那女生叫小纱?鲨?在水族馆遇见的?没理解程风说的是什么字,又不好意思继续问,问太多那叫侵犯隐私。
我亲爱的程风,我还沉浸在初恋里无法自拔,你已经有了第二春,这让我情何以堪,我奶奶从小就教导我“宁可砍人三千刀,自己不流一滴血”,我愧对她老人家的教诲。
“你俩下课挺早哇。”杨瑞推门进来,头发梳得特整齐,还摸了发蜡,我怀疑他还贴了双眼皮。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相亲去?”我挺好奇的。
“今天是最后一节课,给老师留个帅气的印象。”
“你要休学?”
“我已经知道他这学期要讲什么了,没必要再听。”
对他的话我也不太理解,看来少念了三年高中造成的智商上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清脆的歌声在寝室里响起。
是我的手机铃声,我抓起床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春哥,我是小尧,我现在在食堂了,你们吃什么我给你们带回去。”
“好,我问问他们。”我转头问程风和杨瑞:“小尧中午给我们带饭,你们吃什么?”
“我随便。”程风说。点菜的时候最讨厌这种人了,菜谱上可没有叫“随便”的菜,我觉得程风的人生还离不开我的指引,我不能现在就抛弃他。
“小春帮我想一个吧,我不吃辣。”杨瑞表示。
“翡翠西芹和锅包肉,来大盘,够我们四个吃了。”
不一会儿,郭旭尧就拎着两个大方便袋回来了。
我把用来在床上放电脑的小桌子贡献出来,四个人坐在地上吃了我们大学共同生活的第一餐。
我知道程风习惯吃素,把西芹放到程风那边,怕辣的人一般都爱吃酸和甜,把锅包肉放到杨瑞那边。
程风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你知道我吃素?”
难道女主我这么快暴露身份了?怎么可能,才1W字呢,我淡定地说:“我妹跟我提过。”
程风没再说话,闷头吃西芹。
真怀念初中呐,中午吃营养餐的时候我最喜欢跟程风一起吃,他不爱吃肉,我就全夹道自己碗里,体育委员嘛,就要给同学们分担烦恼,那时候我就总跟我妈说,谁娶到程风就一个好处,好养活,兔子吃啥他吃啥。往事不堪回首,回忆到此打住。
吃晚饭,杨瑞爬回他的电脑跟前进入假死状态,郭旭尧躺在床上打电话,程风拿了课本在学习。有没有观众能猜到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呢?…我到底在做什么呢?…我在收拾残局。
当宿舍脏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总会有受不了的人第一个站出来打扫,从此以后打扫宿舍卫生就会成为这个人的生命的一部分,很不幸,我就是这个没憋住的人。
虽然这三年,我上过男厕所,上过男澡堂,看过帅哥露鸟,看过大叔拔毛,我还是不能接受太过赤裸地男生宿舍。那一坨坨的垃圾堆在门口是在召唤母蟑螂产卵吗?杨瑞你确定不理床下那一团团的卫生纸?程风,我就不说你什么了,还知道不能把垃圾放自己床上,你扔到杨瑞床上算怎么回事?郭旭尧倒是很干净,这小伙有洁癖,多亏住在他下铺的是我,要是让他跟杨瑞一张床,他肯定连夜去买西瓜刀。
抱怨完了,该干的活还是要干。因为身高和体重的关系,从小就被老爸老妈当儿子使唤,液化气罐都能扛,别说收拾这点垃圾了。
抱着两大袋子垃圾我就下了楼。我们学校属于男女均衡的类型,女生宿舍楼下总是一对对儿的,还专挑阴暗的角落呆着,偶尔还有诡异的声音传来,让人夜夜不得安宁。
我从宿舍楼里走出来,就看见门口站了一个女的,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长长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我姥姥说过,人身上有三盏灯,还说我阳气特旺,旺到会让女鬼欲(河蟹)火焚身的那种,一般那种东西近不了我的身,前提是我不能乱看,不然会被勾魂。
我是听话的好孩子,就当没看见那东西,拎着垃圾袋继续走。
“同学,能帮我个忙吗?”女人清冷的声音传来。
那东西竟然跟我搭话,我心跳到嗓子眼了,表面上还要装作没听见,任凭冷汗直流也要目不斜视。
“同学,”那东西竟然拽住了我的跨栏背心“你是J座的吗?”
轻微的皮肤接触传来温度,原来是个人类。
“是啊。”
“你认识一个叫程风的吗?经济院的。”
经济院的程风,不会错,就是我寝室里那只。我马上提高了180°的警惕,大晚上在男生宿舍楼下肯定不是好人,是想把我家春程风拐去酒吧灌醉然后诱女干?
“你有事吗?”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为了保护我家春程风的贞洁,我对这位白衣女鬼怒目相视。
“看来是认识了,请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白衣女鬼把一张纸条塞到我手里。
纸条上写的是一个电话号码,大概是该名女生开学第一天就看上了我家程风,课堂勾引未遂就追到宿舍来了,又苦于楼下大爷宁死不屈的贞烈精神,只好在外面等着。
此事只有天知地知她知我知,只要我将纸条默默扔掉,就是什么也没发生。如果我是个女配,我一定会这么做,可惜我是女主,本着“女主要在白莲花池里赢得男主芳心”的原则,我把纸条给程风带了回去。
但是看见程风照着纸条把电话号码输到手机里,我又心酸了,默默抹去眼角的泪滴,天要下雨,我媳妇儿要改嫁,谁都拦不住。
“下次见到那女的,你离她远点儿。”输完了号码,程风阴冷地说。
吃里爬外的东西,这么快就急着让女朋友跟自己哥们划清界限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气。
“哦。”
我默默地坐回自己床上,看着自己前门满满地裤子,现在的我已经连竞争的资本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倒媳妇身边的低胸装
杨瑞真的再也没去上过课,别看我学习成绩差,从来没缺过课,我妈说主要还是脑子的问题,如果只看考勤,我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学生。
寝室里课最多的是程风,从周一到周五都排满;郭旭尧虽然课没有程风多,交际生活丰富,外出时间不比程风少;医学院也算受学校重视的热门学院了,唯独我们泌尿分支在各大讲座都被划出名单,为此班里有一部分同学非常愤怒,纷纷诅咒校长尿道炎复发。
大概是老天爷为了给我安JJ耗尽法力,校长仍然正常地喝水排尿,我们泌尿科依然是医学院最闲的边缘部门。
杨瑞的电脑,只要他是清醒的,就没有黑屏的时候。虽然杨瑞一天到晚嚷嚷着要找个漂亮妞儿洗去处男之耻,我觉得他没多少斗志,他跟电脑结婚就能过一辈子。
杨瑞虽然没有我家春程风那么倾国倾城,也没多长鼻子少长眼睛,我很奇怪真的没有女生喜欢过他?当我向杨瑞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总是轻抚菊花笑而不语。后来看了杨瑞电脑里存的游戏,我明白了,每天顾着和二次元少女XXOO,还能对三次元的女人提起精力么。
“小春,快过来。”
我正在叠内裤,听到杨瑞的召唤,马上跑过去。
“你说我追黄头发的这个,还是红头发这个?”杨瑞说,他又在玩二元次恋爱游戏了。
“我觉得这个不错,能追吗?”我指着两个女主角身后的白发帅哥说,看到杨瑞震惊的眼神又马上改口:“哈哈,我开玩笑的,追黄头发这个吧。”
“黄头发这个胸是挺大的,红头发那个腿长。”
我高估了杨瑞的情商,还以为他是沉浸在游戏浪漫的恋爱剧情里无法自拔,这个渣人根本没在乎女主角的性格,剧情一路快进,到H的地方一遍遍倒回去重看。
“小春你看,这女的胸部比脸都大,现实里哪有身材这么好的。”
我想了想,确实没有,这样的胸部重量肯定容易摔倒,过马路肇事的可能性很大,生存率太低。
“哇靠,这家伙真猛,一夜N次郎,我跳了好几段剧情还在ML!”杨瑞还在狂按回车键跳剧情,我淡漠地看了一眼他的屏幕,又低头看着自己的JJ,我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实用功能,该不会只是玩具吧。
把内裤按花色整理好后,我觉得很无聊,眼睛盯上了杨瑞的印着爆乳兔女郎图案的光盘盒:“杨瑞,你还有什么游戏,借我玩玩。”
“这儿了,你看看想玩哪个。”杨瑞直接把光盘盒给我扔了过来。
心跳回忆,沙滩上的奇遇,美少女俘获计划…我觉得我对跟女人ML没什么兴趣。
“杨瑞,你还有没有别的游戏?不要一直说话的,我要玩刺激点儿的。”
“昨天把那盒盘借人了,要不我的PSP借你玩吧。”
杨瑞递给我一个像大型MP4似的东西,黑乎乎的外壳,屏幕很大,屏幕两边都有好几个按钮。虽然看着很帅,我还是遗憾地告诉他,我不会用这玩意。
杨瑞拿出了按回车等H剧情的耐心,教我怎么从开机到调游戏。杨瑞的PSP里面有长长的一串游戏名单,我一眼就看中了“俄罗斯方块”,太好了,我就喜欢刺激的游戏。
这时候的我还没有被同化,我和杨瑞至少在游戏的选择上区别还是很大的,他喜欢18X的GalGame,我喜欢刺激的动作游戏“俄罗斯方块”和“连连看”。
“他妈的!”
杨瑞一句精彩的国骂刚出口,我马上对他投去关注的目光。
“这游戏下部,我没买,MD。”
“明天去买呗。”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买!”
我看看窗外炽热的骄阳,赞许地看着他:“去吧,烤乳猪。”
“小春,咱俩是不是处男阵营的战友?”
我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一般有人跟你主动强调共同立场的时候总是没好事儿。
“够意思,你陪我去。”
“不好,我个子高,离太阳近,接收的紫外线多。”我委婉地拒绝。
“没关系,你可以蹲着走。”
“你自己去,又不是小孩,还能走丢了啊。”
“自己去我会寂寞。”杨瑞试图向我作出车展麻豆那种俯身翘臀的撒娇姿势。
“我陪你去,别再恶心我了。”
我以为去学校附近的数码店就能买到,杨瑞执意要去市中心的电子市场买。
“杨兄,你确定要为一张小小的游戏光盘搭4路公汽再转2路公汽然后徒步走20分钟?”
“小春你不懂游戏界的行情,只有大商场才会出售典藏版。”
好吧我确实不懂,你只是盯着H情节不放而已,为毛要买典藏版,这到底是为毛。牢骚归牢骚,我还是依了杨瑞,我爸说过,身为女主对待所有配角都要像阳光般温暖,而且我们老春家一向以助人为乐为祖训。
和杨瑞买了游戏盘出来,我俩看见了程风。如果只有程风一个人,我这1600字就算白写了,还要落个混字数的名号。程风没有辜负各位读者的期望,他TM的又出轨了!
程风的身边跟着一个女人,不是宿舍楼下的白衣女鬼,是个新角色。我小时候,算命的就说我感情线繁乱,果然没错,连续两天有情敌出现,还有哪本书有这样快的进度!
“程风。”杨瑞不了解我内心的纠葛,一看见程风就热情地打招呼。
程风和那女的在路边停住脚步,我和杨瑞走到他们面前。
“小风,有美女也不给我介绍介绍,你越来越抠了。”看见那女的贴我媳妇那么近,我心里很不是味儿,语气酸酸的,不过估计他们会以为我是嫉妒程风有美女。不是我故意套近乎,我总觉得这女的看着面熟。
美女看见我,瞳孔瞬间放大,就好像恐怖片里倒霉龙套牺牲时的表情:“春健男!”
我只不过发表过一篇JJ切除手术的论文,已经这么出名了?随便在马路上都能遇到粉丝?
“你认错了,他是她哥哥,也叫(河蟹)春健男。”程风解释道。
难道这女的也是我初中同学?我努力将她与脑海中仅存的几张同学肖像对比,终于透过她厚厚的三层粉底液找到了蛛丝马迹,此乃我初中最大仇人,悔我浪漫情书表白的罪魁祸首,文艺委员孙茜是也。孙茜虽然还算不上什么绝世美女,在我们班整体水平不堪入目的情况下,她已经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女性面孔。
“这位美女你认识我?”虽然我已经认出了她,还是要装模作样一下。
孙茜疑惑地将我从头打量了一遍,我本来以为在学校附近买完就能回寝室,所以上身就穿了个背心,略微露出结实的胸肌,尽显我的男儿本色。
“不好意思,认错了,你是春健男的哥哥呀?我是春健男初中的好朋友。”孙茜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双大眼睛朝我放的电流至少有高压电的强度,要不是我对她有深刻的仇恨,雄性荷尔蒙早就躁动了。啊呸,谁跟你是初中的好朋友,我就没跟你说过几句话好不好。
“小春,你妹妹初中什么学校,太幸福了,净出帅哥美女啊。”杨瑞羡慕地说,杨瑞看见的是我们班号称双壁的两个人,孙茜班花程风校草,其实除了他俩再没有拿得出手的了。
“你今天没课么,出来乱晃。”程风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杨瑞作为一个连课表都用来垫泡面的人,早已超出五行之外。
“我陪杨瑞买游戏,马上回去了。”
“晒死了,我们先回去了,小风你好好享受美女的柔情。”杨瑞说着就拽我走。
别看是杨瑞张罗来市里的,长期在室内扣大棚似的娇嫩肌肤怎么受得了紫外线的照射,出来这一会儿杨瑞胳膊上就起了小疙瘩,还要我专程跑了趟校医院给他买药膏。
“你看那美女裙子多短,肯定是艺术系的,程风好口福。”杨瑞擦药膏的时候嘴也不闲着。
“可能就是老同学出来聚聚。”我在心里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得了吧,单纯跟老同学见面需要穿低胸装?”
“可能她很人道主义,觉得自己的胸部也要通风。”
我又心酸了,我还没在程风面前穿过低胸装呢,我可怜的胸部还没长到能外露的时候就消失了。我讨厌低胸装,我讨厌孙茜,初中时她就总缠着我家程风,我跟程风一打架她就去老师那告状说我欺负程风,我冤枉啊,虽然我踹过程风的JJ,程风也打过我的肚子啊,从科学角度讲我俩都可能不孕不育。
电视剧里曾经说过,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就是折磨她的精神,等她爱上自己再甩了她,让她饱受情感的折磨。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还可以把她的注意力从我媳妇身上移开,我决定了,我要追求孙茜。
作者有话要说:
香蕉船学名相交床
孙茜,M大学艺术学院传媒系的学生,性别女,爱好男,由于长相甜美身材美好深受学长们的喜爱,开学没几天就进了校广播台,据说广播台的台长很粉她。
我初中的时候还不流行按成绩定期分班,一个班的同学见了面就要相处三年。开学第一天我就不喜欢孙茜,因为她当时申报的职位也是学习委员,所有的竞争对手都是我的仇敌。
当时眼睛瞄上学习委员的一共有3个人,结果在故事的刚开始就揭晓了,程风以入学考试全科第一的成绩荣登宝座,孙茜因为嗓子好转为文艺委员,我因为身材高大跑得快成了体育委员。再然后就有了我们这本书里的故事,我把自己的经历讲出来主要是想告诉大家,身为女生千万不要当体育委员,很容易变得像我一样心里畸形,另外声明一下,生理上的畸形纯属意外。
现在我竟然要为了一个男人去追求一个女人,如果太奶奶还在世,一定会用她那根龙飞凤舞镀金镶玉老拐棍把我打得终身不举。
艺术院是我校男生引以为傲的门面,是高素质学姐学妹的集中产地。一个男人如果女朋友是艺术院的,他准是英姿飒爽昂首挺胸如同没杀陈近南时的郑克塽;一个男人如果女朋友是医学院的,他大概是大脑出血没有理智如同要杀陈近南时的郑克塽;一个男人如果女朋友是核学院的,他勾胸耷背目光无神如同杀了陈近南后的郑克塽;一个男人如果他没有女朋友,他整日YY与二次元美少女OOXX床下卫生纸成堆如同杨瑞。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强调一点,艺术学院的女生都是帅哥拿金豆子喂出来的,让我拿金豆子喂孙茜那是不可能的事,别说我一穷二白得如同杨瑞手机里的女生电话,就是真有金豆子,也要沾了鹤顶红之后再给她吃。
同班三年,我对孙茜的喜好还是有了解的:喜欢名牌衣服,这点PASS,我买不起;从初二开始就贴假睫毛,PASS,我花了五年时间来分清假睫毛和假双眼皮贴的区别;喜欢吃甜食,尤其喜欢冰激凌,这点我喜欢,因为我也喜欢吃,这大概是女生的共同爱好了。
想要约她出来吃冰激凌先要有她的电话号码,让我直接冲到她班里去问是不可能的,我天生脸皮薄。离我最近的电话号码在程风手上,此刻程风正借了我的《泌尿外科》在研读。
“小风风~我对你好不好~~”
“你指哪方面?”
“各种方面。”
“你帮我擦桌子的时候很好,偷翻我内裤的时候不好。”
我惊悚,原来他已经知道我总是趁他不在翻他内裤了!我只是想看看他喜欢穿什么花色,真的不是想借由内裤猜测他的尺寸…好吧,我又说谎了。
“快忘掉后面那句,就想想我帮你擦桌子时的美好形象,你是不是很感谢我?”
“没有。”
白眼狼白眼狼!
“真记仇,大不了我把我内裤借你玩几天还不行么。”
程风脸上好像有病毒靠近他似的:“不要。”
我凑到程风身边,讨好地说:“昨天跟你在一起的女生也是我妹妹的同学对不对,平时一定挺照顾我妹的,我想请她吃个饭。”
“我也挺照顾你妹妹,你怎么不请我吃饭。”
呸,老子女穿男了,又不是失忆了,你照顾我个P啊,每次收作业都先收我的,害我连改数的时间都没有,想起来就心酸,每次作业都得0分,我在你书包里放绿豆虫不是没缘由的。
“风大哥,不要再戏耍小弟了!”
“她叫孙茜,号码在我手机里存着,你自己找吧。”
哦也,孙茜手机号到手。
邀请女生是个技术活,太委婉了,女生听不懂你的意思,太直白了,女生就算对你有意思,也会因为羞涩拒绝你,曾经当过17年女性,我深知其中道理。
我颤抖地拨通孙茜的电话,这死女人也有被我调戏的一天,咩哈哈~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你好,我是春健男,就是你初中同学春健男的哥哥。”这话说着真别扭。
“哇哦,是帅哥呀,有什么事吗?”
她竟然说我是帅哥,真是个好人,不过还是不能抵消夺妻之恨:“听说我妹妹上学的时候没少受你照顾,我想当面谢谢你,解放路新开了一家碰碰凉,不知道你赏不赏脸。”这是我的小谋略,一般提到“赏不赏脸”这个词就让人很难拒绝了。
“那家店我也听说了,很好吃呢。”
呸,这也是个臭不要脸的,孙茜你又什么时候照顾我了,运动会穿露脐装抢我风头算么,读我情书让我被全班嘲笑算么!
“下午1点我们在那儿见吧。”
“好哇~”
虽然心里鄙视孙茜,我还是如约而至,为了保护媳妇的贞操,拼了。等到1点半的时候,孙茜才姗姗来迟,下身穿着粉色薄纱带白色蕾丝边的小裙子,一双美腿若隐若现,细高跟的凉鞋亭亭玉立,上身是简单的白色小吊带,胸前一对大白兔呼之欲出。这样的女人怎能不得学长们的喜爱,学姐们没暗杀她才让我惊奇。
“让你久等了吧。”孙茜踩着高高的鞋跟走过来,优雅地坐到我对面的凉椅上。
这是女人的策略,也叫下马威,利用迟到来突显自己的尊贵,提高自己身价,孙茜你的确是个有手腕的女人,可惜啊可惜,你遇到了我。
“没关系,等美女也是一种幸福,别人想等还等不着呢。”捧她,把她捧得高高的,让她高兴,也能突显自己的气度。
“嘻嘻,没想到小春的哥哥这么会说话。”
“想吃什么?”我把价目表递给她。
孙茜又递了回来:“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你替我点吧。”
又是女人的策略,用点菜来掂量男人的钱包和大方程度,我一咬牙,给她点了个月亮船,我自己都没舍得吃过。孙茜挺高兴,我猜的没错,她喜欢吃香蕉。
“你是小春的哥哥,我叫你春哥好不好?”孙茜撒娇。
我还没长出JJ的时候就被人这么叫,被你多叫几年又何妨,世界上是先有JJ还是先有春哥,这是个科学家都无法解释的问题。
“你喜欢就好。”我温柔地笑笑,孙茜也甜甜地朝我笑。
我内心其实在阴狠地笑,孙茜啊孙茜,我要把你女干后杀,咩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水管是寝室里的炸弹
上一章说到先女干后杀,其实我没有那胆子,乖乖等孙茜吃完了香蕉船跟她一起回了学校。
为了显示绅士风度,我一直送孙茜到宿舍楼下,望着女生宿舍楼那一溜粉色娇羞小窗帘,我心中无限惆怅。如果我没有长出那让人羞涩的小东西,我也会住在这里,床和被子都是香喷喷的,而不是每天面对一群只会生产卫生纸的混蛋。
“春哥,谢谢喽,我今天很开心。”孙茜甜美地笑着对我说。
你是开心了,我的钱包不开心。我从小饭量就大,老爸老妈为了省养育费,让我吃三口饭才能吃一口菜,孙茜这种一辈子没打过饱嗝的女人怎么会体谅我的辛酸,所以我鄙视她,非常鄙视。
“你开心就好。”
“恩,我先回去了,春哥,下次再一起玩呦~”好像生怕我对她做什么不轨举动似的,孙茜哧溜一下就钻进了宿舍楼,拎着小包在楼里朝我挥手。
下次,下次不还得我花钱嘛,当男人就这点不好,蹭饭不方便,托生成我媳妇那种貌美如花的还好,就我这张脸,倒贴当小白脸富婆都不干。
三年没见,孙茜的确长大了,成熟了,也聪明了,既让别人掏了腰包,还没让别人占到肉体便宜,顶多对她的小吊带YY一下,她也没损失。当然,这里的“别人”现在指的就是“我”,我倒觉得这样很好,那些急功近利的色狼,总是刚要到电话号码就想着色狼,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要的不是孙茜的身体,是心!
回到寝室,杨瑞马上围上来对我开学以来的第一次约会问长问短,男人八婆起来不输女人,我看他的激动劲儿就好像对着孙茜的大白兔吃奶油球的是他似的。
“哇塞,那天我就觉得她有E罩杯,我果然是火眼金睛。”从我这里得到确切答案以后,杨瑞自我夸奖道。
我很不明白男人的这种心理,胸部再大又不是自己女朋友,有必要那么高兴么,像我们女人多纯洁,在街上看到再帅的帅哥也不会讨论它的JJ有几厘米,再次心酸,我怎么就脱离了纯洁的雌性动物群体呢。
“程风,那么漂亮的妞你怎么就放过了,马上就要变成小春的妞儿了。”
程风在上铺挥挥手,表示毫不在意:“我喜欢的不是那种类型。”
程风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倒是很好奇:“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秘密。”
考,跟我玩这套。
“还秘密呢,秘密多了小心便秘。”我恶毒地诅咒他,我真不是个好老公。
程风在瞪我,要是换成初中的时候,他觉得会过来打我。
“春哥有女朋友了?”从我回到寝室开始郭旭尧就一直在打电话,终于打完了,马上凑到我这边,谁说男人不八卦,虚伪!
“不是女朋友,刚吃了一顿饭而已。”我解释道,污了孙茜的名节不要紧,我还要保持清白呢。
“吃完饭了没去开房吗?”郭旭尧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迷惘。
我忘了他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整天让JJ超负荷运作的人,还指望我跟他有什么共同语言。
“春哥,有照片吗,给我看看。”郭旭尧不依不饶地粘上来。
“刚认识的,我哪有什么照片。”
“那女的我见过,艺术院的大美女,对了,小尧你不也是艺术院的么,她叫孙茜,你听过没?”
瞅杨瑞那兴奋的小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对象呢。
“不知道,那些学姐可能知道,要我打电话问问吗?”郭旭尧掏出手机。
“别别别!”我赶紧阻止他,孙茜这种拉风的学妹一向是学姐的眼中钉,我还是别给她拉仇恨值了,我可真善良,程风看见没,你老公是活菩萨。
“照片在这儿。”程风一只手从床上耷拉下来,手里抓着手机。
杨瑞这厮最活跃了,蹦蹦跳跳地把手机拿过来,手机里正放着孙茜朝摄像头撅嘴放电的照片。
“春哥不错嘛,挺漂亮的。”郭旭尧以为是夸我,他不知道,他夸孙茜一句,我的心就被刀割一下。
“这张没拍到胸部,可惜了,她最大的优点。”杨瑞惋惜。
“风仔,你手机里怎么有她照片。”
我的口气一定很不好,因为杨瑞马上拉住我,好像怕我朝程风冲过去似的:“别为女人伤了兄弟和气。”
囧,我哪是要为女人伤兄弟和气,我是要为兄弟捅女人两刀。
“她用我手机拍的。”程风云淡风轻的一句,我马上火气全没了,唉,我爸就总说我是革命的火种,吹的快,灭的更快。
咚咚咚咚咚咚…
连续的敲门声传来,以往最常敲门的是郭旭尧,现在小尧也在寝室里,敲门的会是谁呢?广告之后我们再回来~
郭旭尧离门最近,随手开了门,一个穿着睡衣的男生走进我们寝室,从他的穿着我们可以看出,他是我们这个宿舍的人,很可能就是隔壁的,我听杨瑞说隔壁的水管爆了,很可能是来借水的。
第一印象很重要,这是真的,你看就因为孙茜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好,我直到现在还讨厌她,为了不重蹈孙茜的覆辙,给隔壁寝室留下好印象,我马上拿了脸盆去接热水。
“哥几个好哇,我是隔壁寝室的,我们水管爆了,想管你们要点热水泡面。”睡衣男搔着头说。
我们寝室的人虽然猥琐,心地都很好,马上表示要多少水尽管拿。哼,他们就没我心眼多,不知道表现自己,我马上端着一脸盆热水跑出去:“热水来了。”
我把脸盆端到睡衣男面前,睡衣男却没有接。嫌沉?还要我给你送货上门?
“春、春哥!!!”睡衣男突然嚎了一嗓子。
我震精了,这刚开学没多久的,我名声怎么就传开了?
听到骚动,杨瑞从床上探出脑袋,睡衣男看见杨瑞的脑袋,又嚎了一句:“风哥!”
杨瑞和郭旭尧都一副全神贯注等着电视剧后续发展的表情,我和程风两个被点了名字的面面相觑。睡衣男的表情从惊讶又转到了纠结,从他紧锁的门头,我看的出他脑中一定有个矛盾的想法,我刚长出JJ的时候就那样。
“是春哥没错呀,你怎么在男寝,你、你跟风哥同居了?”发现我和程风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睡衣男做恍然大悟状:“是我啊,你们不记得了?我是曾翰洋啊。”
曾翰洋?那是谁,我把脑海中的同学录过了一遍,又把族谱过了一遍,确信我不认识这个名字。
“是你,你也考这里来了?”程风的表情从迷惘转到惊喜,破天荒地下了床。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们,老高兴了,你和春哥搞上了?”
虽然睡衣男口中总听到我的名字,我还是不认识他。
“你弄错了,这是我们班那个春健男的哥哥,也叫春健男。”
难为我媳妇了,总要替我解释这句话。
睡衣男的表情又变得很纠结,好像我三天没大便时的样子,我识相地拉起小背心,露出我的胸肌,睡衣男瞬间释然了。
“哈哈,春哥家的基因真强大,长得真像,春哥的哥哥好,我是你妹妹初中的好朋友。”睡衣男接受能力不错,马上跟我打招呼。
我初中的好朋友?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这几年没见,你变化可真大。”程风赞许地对睡衣男说。
“变帅了是不是,哈哈,再帅也赶不上你啊。”
受不了这俩老男人互相吹捧,我晃了晃手里装满水的脸盆,虽然我壮实,也太沉了,我手好像抽筋了。
睡衣男赶紧把脸盆接过去:“我先把水拿回去,还3张嘴等我吃饭呢,谢谢了啊。”
我寝室里那三个老男人亲切地开门送他,我甩着手臂,我TM就是干苦力的命。
等睡衣男走了,我终于不用再按捺好奇心,问程风:“那是谁呀?”
“初中时候我们班同学,跟你妹关系挺好的。”
囧,跟我关系好?我怎么不记得,难道我真的失忆了?
“我妹怎么没跟我提过,她跟我无话不谈的。”
“是嘛,你们兄妹关系那么好?我怎么没听她提过你。”
媳妇你这是什么欠揍的语气和表情,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变成男的,当然不会跟你说自己根本不存在的哥哥了。
“可能她正好到岁数了,你也知道,叛逆期嘛,六亲不认的。”唉,我干嘛要把自己的叛逆期说得跟更年期似的。
“那男生叫曾翰洋,以前很胖,你妹总叫他‘二胖’,现在变化大,你认不出来很正常。”
这、这这何止是变化大,是非常大好嘛。好吧,其实我最震惊的是,二胖竟然有名有幸,二胖我对不起你,枉你跟我称兄道弟多年,我竟从没记过你的真名。
在我印象中,二胖脸圆的像地球仪,肚子圆的像地球仪,每次地理老师使唤我去搬地球仪的时候,我都要带上二胖,让他多见见亲戚嘛。今晚虽然他穿着睡衣,虽然他衣冠不整头发蓬乱,仍然掩饰不了他帅哥的本质,如果这不是从程风嘴里出来的消息,我绝对不会相信。
人都说岁月是把双面刀,我被裁出了JJ,你被裁成了帅哥,二胖,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哥几个,我们冲破2W字了,可喜可贺!
白内裤是圣物
每日默默将垃圾从他们床下扫除,再默默倒掉的生活我已经厌倦了。这周末,早我的强烈要求下,寝室终于要迎来第一次彻底的大扫除,虽然干活的主力仍然是我。
“杨瑞,把换下来的内裤拿去洗,等着我给你洗呢是不是?“我把杨瑞藏在寝室各个角落的内裤都给揪了出来。
“要是你还愿意帮我洗的话~”杨瑞一脸贱笑地看着我。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上次帮你洗了两条纯属意外。”想起上次的事儿我就生气,杨瑞这小子看着奸诈,实际上着实阴险。
“春哥你、你帮杨瑞洗过内裤?”郭旭尧马上对我退避三舍,程风也用古怪的眼神看我,那眼神好像我偷了他家老母鸡似的。
“我洗衣服的时候他把内裤偷偷塞我盆里了,我还以为是我的呢,后来才发现尺寸不对。”我解释道,程风就算了,我可不想在郭旭尧心里留下阴影。
“那是你的尺寸大还是杨瑞尺寸大?”郭旭尧饶有兴趣地问。
这问题深得杨瑞的心,马上凑过来等我说答案,程风用鼻子轻轻哼了一下,毫不礼貌地表达了对我们低级生活的不屑,这一瞬间我想大喊,风受风受你莫清高,你的“底细”早就被我摸清楚了!
我默默地转过身,继续埋头整理杨瑞的内裤,我一黄花大闺女竟然沦落到和别人讨论尺寸的问题,太奶奶,我们春家祖上是不是造过什么孽。
因为天热的关系,我们在寝室里都习惯性地只穿小裤头,程风除外,我媳妇不是随便露点的人。我瞅着杨瑞穿的那件白色纯棉草莓花色的内裤怎么那么眼熟。
“杨瑞!你TMD又穿我内裤!”我咆哮一声朝杨瑞扑过去,把他按倒在床上,用我健壮的身体压住他,开始扒他内裤。
“春哥她哥,脸盆还你,谢…”曾翰洋拎着脸盆推开我们寝室的门,顿时楞在门口:“你、你们玩这么重口味的?”
我松开扒杨瑞内裤的手,算这小子命大,有外人在我就给他留点隐私。
“你们水管修好了?”我把自己的脸盆收好,问曾翰洋。
“修好了修好了,多亏了夏航,凶巴巴的脸往那一摆,校工马上就给我们修了。”
鉴于校工大多是男的,男女宿舍的维修进度永远不能保持一致,眼看着女生宿舍挂上新灯了,墙也重刷了,连窗玻璃都换了,男舍这边还是一片在风雨中飘摇的景象,能让校工在短短两天时间就修好水管,那位夏航同学不简单呐,此种英雄事迹完全可以载入校荣誉纪念馆。
之后曾翰洋又跟我们聊了一会儿,大体是我妹妹(也就是原本的我)初中很罩着他,他很想我妹妹,三年前毕业前夕我妹妹不告而别他很伤心,后来听校长我妹妹病情严重他很着急,现在想去亲自探望之类的,程风虽然搭话不多,一听到要去探病也很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还活的好好的,上哪儿整一个一模一样的妹妹给他们探望,只得推说妹妹在很远的地方静养,见到熟人一激动就会翘辫子,以后病好了肯定登门拜谢之类的话,这是善意的谎言,以后我要是是真回复女儿身了,肯定去每一个人家里登门!
最后我和曾翰洋就称呼问题进行了商谈,在他心里,我是他初中时所敬仰的春哥的哥哥,即春哥她哥,简称春哥哥。我坚决不同意,还春哥哥呢,你以为你是黄蓉啊,装什么娇俏可爱。在杨瑞和郭旭尧集体发生妊娠反应,程风印堂发黑以后,曾翰洋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宣布可以跟其他人一样直接称呼我为春哥,但是他心中最崇拜的春哥还是我妹妹。
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忠实的粉丝,可惜你没我家程风长得帅,不然就让你当男主角了。
曾翰洋走后,我们继续大扫除。
郭旭尧这人洁癖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10件衣服有9件是白色的,大扫除的时候还穿着白色衬衫,像我妈那样朴实的妇女要是看见了他就得往死里揍。郭旭尧还有个古怪的癖好,特喜欢搜集玻璃杯子,怪不得他总跟女生出去,女生送礼物就爱送些情侣杯什么的,泡一个女生就收集到一个杯子,看他床底下两大箱杯子,我怀疑将来我国有0.0001%的男性会觉得自己的孩子长得跟郭旭尧越来越像。
“程风,你的内裤用不用我帮你叠?”叠完了杨瑞的内裤,我问道,我真的是出于热心,不是单纯想触摸程风的内裤,好吧,我又撒谎了。
“不用,我习惯自己来。”程风拒绝了我,这孩子,还害羞。
郭旭尧我就不问了,洁癖的人不喜欢别人动自己内裤,而且他连内裤都是纯白的,总觉得他的内裤有点圣洁的感觉,我不能染指。
“春哥,你看灯泡怎么不亮了。”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不亮了么。我的用处又发挥出来了。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所有关于天花板的工作就是我的专利,别的女生都拿着小扫帚扫地,只有我抬着胳膊到处拽蜘蛛网,我从童年开始就这么悲苦。
我随便拽了把椅子,踩上就能够到房顶,我换了个新灯泡,奇怪,怎么还不亮。
“是不是里面的电路坏了。”郭旭尧歪着脑袋说。
“杨瑞你来修,你不是学电路的么。”我召唤杨瑞。
“靠,我学的是电脑电路又不是电灯电路。”
“灯泡都不会修,要你还有什么用。”
“白眼狼,哪次你电脑瘫痪不是我帮你重装系统。”
“你下来。”程风走过来说。
我有点妻管严,媳妇一开口,我就乖乖从椅子上跳下去。程风踩到椅子上,把我新换的灯泡拧下来,灯座都拆了,扯出里面乱七八糟的线摆弄。
“程风你别冲动,弄坏了线舍监要罚款。”我马上出声阻止,我一直靠家里那张破存折维持生计,我容易么我。
程风不鸟我,继续把线拽来拽去,不一会儿重新把灯泡拧上,灯泡亮了。
伴随着程风轻而易举地修好了灯泡,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你们是不是很激动,这就是本书的第一男主,长相优美,举止优雅,成绩优秀,还会修灯泡,功能多得跟国产手机似的。
大扫除收拾出一大箱破烂,杨瑞排骨一样的身材拿不动,程风生性冷艳高贵从来不碰垃圾,要是让郭旭尧拿垃圾被高年级的学姐看见了,我们寝室半年不得安宁,皮糙肉厚能担此重任只我春哥一人。
我走到大纸箱跟前,深吸一口气,把纸箱抱起来。
“春哥,我陪你去。”郭旭尧蹬蹬跑到我身边。
关键时刻还得是我家小尧,怕我寂寞,倒垃圾都要陪着我。
我和郭旭尧下了楼,外面阳光明媚春光灿烂。我抱着沉重的纸箱,郭旭尧轻盈地走在我旁边,一对年轻的情侣从我们身边走过,我听见那男的对那女的说:你看当家长多辛苦,还要帮儿子拿那么多东西,你还是把孩子打掉吧好不好。
考他妹的,谁是家长,大家都是同龄人说话不要太伤人,生活yin乱把人家女生肚子搞大了还出来得瑟。
路过G座楼下,我看见门口围了好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此等热闹景象怎能少了我,手中的纸箱成了横冲直撞的利器,带着郭旭尧一路杀进去。
原来是打架,怪不得大家兴趣这么浓厚。说起打架,我有心理阴影,小学的时候有人在校门口打群架,我得到风声马上去小卖部买了包瓜子前往围观,结果双方打红了眼,看见我人高马大是个威胁,我莫名奇妙被人敲了一砖头。
这回也是打群架的,不过是一个人打另一群人,只见那单挑的男生胳膊也破了,鼻子也流血了,依然不肯倒下,与另一伙人做殊死搏斗,我不禁肃然起敬,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人性的光辉。
郭旭尧在我旁边打电话,等他挂了电话后,对前面打架的人说:“我给学生处打电话了,主任马上就来。”
“日,老大,有人举报了。”
那伙人看了郭旭尧一眼,一起跑了。围观群众也鸟兽散,生怕被卷进去,学生处主任那是出了名的三八。
我没想到郭旭尧也会管闲事,一会儿没看着就往自己身上揽活,不过我不怪他,那么多人打一个是挺欺负人的,要不是我怕疼,我肯定上去帮忙。
被打的那个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抬起头的时候目光看向我们这里。时下的年轻人大多喜欢给头发染点颜色,我们学校里也是什么色儿的都有,这人的头发却是漆黑的,眼珠也是漆黑的,冷峻这词儿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赶上饭团姑娘的生日,半章就放了上来,万分抱歉,现在补齐,羞涩地鞠躬
防火防盗防哥们
见我每日看电影成痴,杨瑞对我的身心健康深感忧虑,硬拉着我玩他最爱的网络游戏。本来我对网络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听说男人也可以在里面扮演女性角色我才答应跟他玩,现实里失去了少女之身,我在游戏里找找平衡总没关系吧。
“选错了,这是女的,男角色在旁边。”杨瑞站在我身后指点我创建角色。
“我就要玩女的。”
听说我要玩女号,杨瑞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你是要骗装备么,好样的,我们小春果然无耻下流。”
我一拳打中他的JJ:“你才无耻下流,我用女号包小白脸不行啊。”
杨瑞捂住自己的第三点,痛苦地倒在地上:“小春,你为何要同性相残…”
郭旭尧和程风均表示对游戏没兴趣,比起游戏里的PK,郭旭尧更喜欢真人床上PK,程风的人生乐趣是考各种乱七八糟的证书。
郭旭尧的生活依然银荡,唯一有点进步的是他泡得妞越来越上档次,中秋节那天和他一起赏月的是跟他同院同系的甄悦学姐,每个系的系花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艺术系的系花意味着什么?花中之花!
虽然我没见过这位甄悦学姐,她的传闻我也听过不少,从她入学开始她的大学生活就是一部传奇,入学一学期成为男寝电脑桌面使用率最高的女生,入学一年共有60余起因她而产生的流血事件,如今已经大三的她没交过固定男友,全校男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连我们泌尿科的蝼蚁小男生都整日意银与甄悦学姐共进晚餐。
说起我们泌尿系的男生,惨不忍睹的程度已经不能用歪瓜裂枣形容了,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妖魔鬼怪,这词儿完全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最让我无法容忍的是,有一次我上课忘带书,程风来泌尿实验室给我送书,跟我一组解剖老鼠JJ的妖怪竟然一直色迷迷地盯着我媳妇,愤怒得我一刀切掉了老鼠的JJ,结果我俩一起被老师罚了千字论文。
白衣女子沉寂了几章后又重出江湖,为了方便理解,我称呼她为小白。尽管我媳妇每次都态度冷淡,小白仍然锲而不舍地骚扰他,每隔两三天就要打一个电话,我假装在旁边叠内裤,其实一直偷偷听着,似乎想找我媳妇出去见面?还好媳妇争气,没答应她。
那天晚上由于过度惊吓我记不太清小白的长相,不知她和孙茜哪个漂亮,虽然我讨厌孙茜,她怎么说也是我初中时的文艺委员,代表着我们班女生的最高水平,我心里还是不希望她输的。
我追求孙茜的事业还在以稳定的速度进行着,我是个矜持的人,本来我只打算跟孙茜来场低调的地下情,却不知怎的让全校都知道了,“泌尿科猛男追求艺术学院传媒系系花”成为我上大学以后的第一个绯闻。
据郭旭尧说,我俩的事儿是孙茜某天主持校园台的时候通过广播说出去的。现在就算我去追求别的女生,人家也会以为我是孙茜吃剩的剩饭,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孙茜这种人。
我说过我是个低调的人,我只在心里骂她,嘴上还是甜言蜜语的,我自己想听什么就对她说什么,比如你身材好娇小胸部好大什么的,孙茜满面羞红直夸我说话直白。
入秋了,天气渐凉,黄金周闲着无事,郭旭尧提议去野营,我喜欢旅行,以前还没变性的时候就计划将来结婚了要跟老公去很多很多地方度蜜月,程风表示不赞同也不反对,杨瑞这宅男开始不想去,听郭旭尧说要找甄悦学姐一起玩后,马上从床底下翻出巨大的旅行包整理行李。
我也给孙茜打了电话,孙茜一口答应了,不知道是冲我面子还是为了看程风。
第一次见到甄悦学姐,我不得不承认艺术学院的水平跟我们医学院就是不一样,前凸后翘,胸部肿胀,还有一张媚而不妖的脸,郭旭尧这小子果真艳福不浅。跟孙茜脸上千层饼一样的粉底比起来,甄悦只画了眼线和唇彩,无冕校花这称号不是白来的。
我们旅行的地点定为北山,北山虽然景色不好看,贵在地处偏僻人烟稀少。提议去北山的人是孙茜,我不禁惊恐,现在的女人越来越彪悍,到了山上我得提高警惕,不能让孙茜违背我媳妇的意愿,使用暴力、威胁或伤害等手段,强迫我媳妇进行姓行为。
我们去旅行社团借了几套野营帐篷和登山设备,就坐车去了北山。
“就是这座北山,每年都会发现旅行者的尸体。”甄悦在车上淡定地说。
“真的吗?好可怕。”孙茜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屁股。孙茜坐在我和程风中间,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在追她,为什么她要向我媳妇的方向挪,提议来北山的明明就是她。
我当然不能让她奸计得逞,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用怕,我保护你。”
孙茜从我怀里挣脱,脸上红扑扑的:“春、春哥,你好直接哦。”
“你们是要去北山么?”苍老的声音询问我们,坐在孙茜前面的老婆婆回头看着我们。
“是啊,婆婆你知道?”虽然孙茜一直扯着我的手不让我回话,我觉得那样对老年人太不礼貌了。
“咯咯咯咯咯。”老婆婆抿着嘴,发出尖锐难听的笑声。
“婆婆?”我也疑惑了,这婆婆莫不是传说中的神经病?
“现在是找替身的季节,北山已经封了,就你们这些无知的年轻人赶着去送死。”老婆婆沙哑地声音徐徐说。
替身?婆婆你确定该出现在这本标签为爆笑的言情小说里?悬疑频道出门左拐,你是不是串错场了。
“都让你别跟她说话了,老太婆一看就不正常,快别说了,怪吓人的。”孙茜嗔怪地在我耳边小声说。我也觉得拿老婆婆拖戏太不厚道了,闭上嘴不再说话。
“好久没看见八字这么配的情人了,小伙子小姑娘,你俩是天作之合。”老婆婆这话是对着我和程风说的。
程风只轻轻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又飘回了窗外。
孙茜又趴在我耳边说:“你看,真的是神经病,她以为程风是女的。”
他俩的淡定只能衬托出我此刻的震惊,她口中的小姑娘不是指程风,而是我,这位莫非是北山的土地婆婆?
作者有话要说:
婆婆她是来打酱油的
大家不要乱猜了,婆婆她有老伴有房产,儿子听话儿媳妇孝顺,幸福地在小山村里生活着,她只是个从悬疑频道暂借来的普通龙套!
所有人都没拿怪婆婆的话当回事儿,只有我自己震精着,能一眼穿透我浓密的雄性荷尔蒙看穿我本质,这位婆婆在悬疑频道一定上过图推。我也不能向他们解释清楚,以程风贞洁烈女的性格,要是他知道自己的每一根肋骨都被初中时向他表白的女生看过,他不进康定医院才怪。郭旭尧倒无所谓,他就是个万能插头。杨瑞那边也是个难题,他那么饥渴,会不会强迫我以身相许?
我们从旅行社团借了三个野营帐篷,由我,程风和杨瑞每人背着一个,郭旭尧就算了,他人都没帐篷高。甄悦和郭旭尧两人并肩走着,有说有笑,举动亲密,孙茜走在我和程风中间,不时掏出手帕给程风擦汗。
“我也出汗了。”我静静地看着汗珠从额头滑过脸颊,提醒孙茜。
孙茜好似没听见,杨瑞掏出兜里的抹布在我脸上胡乱擦了擦。
“得了,认清现实吧。”杨瑞拍着我肩膀安慰我。
我们在山顶扎了营,两个女生睡一个帐篷,孙茜满怀希望地想跟程风住一个帐篷,还好被我及时制止,生怕她晚上摸黑袭击程风,我率先表示要跟程风住一个帐篷。
杨瑞很受伤:“小春你为什么不跟我住一个,咱俩不是铁哥们么。”
“我想跟春哥一起睡,这里阴森森,春哥长得辟邪。”郭旭尧向四周看了看说。
为什么我没跟他俩在一个医院里出生,我一定会把他俩掐死在育婴房里。
晚饭我们吃的是压缩饼干,因为没有人会做饭,大家都饿了一天,压缩饼干一直被杨瑞斥为狗食粮,现在属他吃的最欢。郭旭尧和甄悦依偎在一起,把饼干掰成小块互相喂食。我也有样学样,把饼干掰碎喂孙茜,孙茜红着脸推辞,我也急了,掰开孙茜的嘴硬塞了进去。
孙茜噎了嗓子直咳嗽,我温柔地递给她一杯水,孙茜看我的眼神多了一分恐惧。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吊桥效应,当一个人内心处于恐惧状态的时候,面对异性会将恐惧的心跳当成怦然心动,我这是一招险棋。
所有人都啃着狗粮有说有笑,只有我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无法平静,老婆婆的话一直在我脑中盘旋“现在是找替身的季节,北山已经封了,就你们这些无知的年轻人赶着去送死。”无知的年轻人当然指的就是我们,不管在什么恐怖小说里,无知的年轻人总是死得最快,作为本书的女主角,我必须拯救我的配角们于水火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天黑得特别快,掏出手机一看,这才6点就满天小星星了。
“这么快就天黑了。”杨瑞挠挠头,也不能理解。
“天黑了就各自回帐篷休息。”程风说着进了我俩的帐篷。
“学姐,我们也回去吧,我觉得好冷。”孙茜搓着双臂对甄悦说,都说女人阴气重,对脏东西最敏感,现在我对怪婆婆的话又信了几分。
“孙茜,晚上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几点都行。”在孙茜和甄悦进帐篷之前,我大声喊,恐怖小说里女人最容易受攻击,希望我的爷们霸气能救她们。
孙茜脸颊泛红,点点头进了帐篷,甄悦朝我露出暧昧的笑容,也跟了进去。
“你小子,我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纯洁,原来也会搞这套。”杨瑞用胳膊肘得了一下我的胸肌。
我迷茫地看着他,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触动他敏感的神经了。
“春哥,你真不跟我一起睡?”郭旭尧又问我一遍,这问题他从山脚到山顶已经问了不下20次。
笑话,我怎么能让别的男人跟我媳妇睡一个枕头:“我跟程风睡,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也好,风哥看起来心情不好,你劝劝他。”郭旭尧理解地点头。
程风心情不好?难道是小白又给他打电话了?一想到那个不要脸的女配又来骚扰我媳妇,我马上钻进帐篷。
程风正在翻自己的旅行包,帐篷很小,只能放下一张便携的双人睡垫,我进去后直接就坐在睡垫上。看到他没在打电话,我松了口气,随后脸渐渐发热,这还是我第一次跟程风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独处。我的手拄在床垫上支撑着身体,离程风更近了,手臂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努力向外扩张,为了呼吸更多有程风气味的空气,
“小风…今晚吃饱了吗?”别怪我一张口就是没营养的话,我跟程风的交流一向仅限于吃喝拉撒睡。
程风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看着我,黑墨的瞳孔好像磁场一样吸引着我。
“以前我跟你妹妹也一起住过帐篷,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女生的帐篷太小,她长得太高进不去,就睡了男生的帐篷,她睡觉很吵,磨牙,还说梦话,但是…”说到这里,程风顿住了,好像陷入了回忆。
程风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默数,他一共说了58个字,不信的同学可以按快退再数一遍。平时程风说话顶多恩一下或者哦一下,要么就是解释点学术上的东西,现在他竟然一口气说了58个我能听得懂的字,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难道他被…附身了?
程风看着挺阳光一人,平时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被附身了呢,难道是看他长得好看?太可气了,现在连鬼都是外貌协会的,太奶奶还说我是阳气重才百邪不侵,根本就是面子工程。
以前听人说过,被附身就跟梦游似的,不能惊动他,否则鬼急跳墙来个撕票,我想娶程风就只能冥婚了。
为了方便逃跑,我连衣服都没脱就钻进被窝。程风从旅行包里翻出一套睡衣,在我眼前脱下自己的衣服,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露两点的样子了,我的心还是砰砰直跳,这就是度娘所说的“qing欲”吧!
“看什么呢?”程风睡衣还没穿上,就这样裸着跟我说话,我说老大啊,虽然我已经不用每月流血,你也别这么折磨我的内分泌吧。
“你身材挺好的,快赶上我了。”我诚心诚意地夸奖他。
程风盯着我的眼睛看,我有理由相信他眼神那么狠是在对我用摄魂术吧?可惜老子有据说百年难得一见的全阳八字,我恶狠狠地等回去。我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着,程风突然按住我的双手,压住我的身体,整个人跨到我身上俯身继续盯着我,与我呈现垂直而又平行的诡异状态。
这是什么情况,太创新了吧,恐怖小说里都没写过,附在程风身上的是个女鬼?
作者有话要说:
太姥姥的话不能全信
“你跟她长得真像。”程风看着我喃喃自语。
“谁、谁啊。”我说话的时候嘴唇都颤抖了。
程风的脸离我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贴上了,这女鬼竟然想借我媳妇身体非礼我,我不能让她得逞,铁头功正中程风的额头。
我力气本来就大,再加上出其不意,程风被我撞晕了,我菊花一紧,再接再厉,反身制伏程风。程风在我身下挣扎,我动用了全身肌肉才能压住他,这鬼逼人太甚,我手头又没有黑狗血糯米粉什么的,听说疼痛有助于清醒,情急之下我一口咬住程风裸露的脖颈。
程风的眼球瞬间放大,都被我咬出血了能不疼么,程风虽然证书多,也不是书呆子,懂得绝地反击,也咬住了我的脖子。这女鬼太过分了,还敢对我人身攻击,我咬得更狠了。程风突然松了口,他、他竟然在我伤口上舔了一下,这猥琐的女鬼,我又一记铁头功,这次用力更猛,程风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道附在程风身上的女鬼走没走,我帮程风穿上睡衣,把他平放在睡垫上,盖上被子。现在程风对我来说就是砧板上的肉,想怎么蹂躏都行。
如果这是本小言,我该偷偷亲他一下以后娇羞地坐在他身边;如果这是一本小耽,我该爆他菊。现在我即娇羞又欲火焚身,男人的身体和女人不一样,跟程风在垫子上滚了两圈我竟然就起了生理反应。
“媳妇,对不起,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我把程风的被子重新掀开,解他睡衣上的扣子。
刚解了两颗扣子,帐篷外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声,从音色听像孙茜。
我冲出帐篷,寻着尖叫来源的方向跑去,看见孙茜一个人站在树林前。
“孙茜!怎么了!”
孙茜转过身,脸上挂着泪痕,看见我来了,扑到我怀里:“春哥!这座山、不干净…”
虽然我讨厌孙茜,看她这副样子也不忍心推开她,就这样抱着她往树林里张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不怕,我领你回去。”我轻声对孙茜说,孙茜擦着眼泪点点头,我搂着她的腰带她回营地。
我们露营的地方是北山的一座小峰,隔着一小片树林还有另一座小峰,回到营地我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与我们营地相对应的那座小峰上出现了火光,就像我们的倒影一样。
我记得小时候听太姥姥说过,那是鬼火制造出的假象,想引诱迷路的人走过去。孙茜听了我的话,吓得连连尖叫,帐篷里的人都被她吵醒,走了出来,包括程风。
常看恐怖片的人总有一个误区,认为被附身的只会是一个人,找到那个人就可以了,如果被附身的其实是两个人呢?
“叫的也太厉害了,小春那么强么?”杨瑞迷迷糊糊地说。
这猥琐的程度,除了杨瑞没有第二个人,我内流满面地给杨瑞贴上了清白的标签。
“我就觉得这山阴森森的,你们是不是看见了什么…”郭旭尧不动声色地往我这边移动,能承接我的阳刚之气,他不是清白的就是附了厉鬼。
甄悦学姐显得格外淡定:“可能是鬼火吧,不用怕,只要我们这边火不灭,它们不敢过来。”
于是我们几个围着篝火坐了一圈,就怕风把火吹灭了,我和程风面对面坐,怕吓坏两个女生,我不敢说出他被附身的事儿,只要我一个人提防他就行了。
程风用篝火烤了一会儿手,站起来说:“是想坐到什么时候?我去对面看看。”
难道她是想跟对面的鬼火会师?我不可能让她得逞,她还占着我媳妇的身体呢。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站起来说,这女鬼走哪儿我就跟哪儿,有我的爷们霸气在,看她敢我媳妇的身体怎么样。
程风不理我,径直往树林里走,我马上跟过去,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我离程风很近,精神绷得更近,这女鬼刚才还妄图强暴我,我保不准她再勾搭我我对着程风那张脸能做出什么。
“你妹妹现在在哪儿。”在树林默默走了一段路,程风开口说。
“在国外疗养。”我不耐烦地回答,我对孙茜和二胖都是这么回答的,我初中的时候他们也没这么关心我啊。
“哪个国家。”程风继续问。
“秘鲁。”我随口胡诌了一个,秘鲁这个国家我觉得很神秘,因为我完全不认识。
“具体哪个城市的哪家医院,我下周去看她。”
“去什么去,下周就上课了。”我有点慌了,媳妇你生活条件优渥到闲出P了?
“请假去,不能见人,不能打电话,她得的是什么病你说得上来吗!”程风突然站住了,转身看着我,不,是瞪着我,这回我相信他确实没有被附身,他瞪我眼神就和四年前听到孙茜读情书时一样,他憎恨我。
“她…她得的是…其实我妹妹她…已经死了!”唉,我情不自禁地咒自己死,程风的眼神实在让我害怕。
程风的瞳孔瞬间放大,向后踌躇了几步竟然倒了下去。
我捏了捏程风的脸,他没睁开眼睛揍我,看来是真的昏了,可怜的孩子,今天第二次晕倒。
程风身高和杨瑞差不多,身体可比杨瑞壮实多了,我能把杨瑞当哑铃举着玩,对程风就不能那么轻松。我费劲巴力地把程风背起来,打算就这么把他背回营地再说,忽然感觉周围有动静,绝不是风吹叶子的声音。
我跟程风一路走,已经快走完树林,我忘了这里正是鬼火们的底盘。现在我的肉眼能看到三个黑影,他们正从鬼火营地的方向向我走来,我背上背着程风,连逃跑都没办法,虽然太姥姥说我肩上有三盏熊熊烈火阴邪不近,我还是不自觉地害怕,毕竟太姥姥也说过我将来会生双胞胎这种混账话,我现在连生孩子的器官都没有了。
他们也发现了我,三个黑影围住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角也可以说死就死
“春哥?”其中一个黑影开口叫道,等他再走近些,我发现是二胖。
“二胖?”我也吃惊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过来过来,这是我们隔壁寝室的春哥。”二胖招呼另外两个黑影,另外两个黑影走了过来,我认出其中一个我见过,是那天在G座楼下单挑一群人的流血男,另一个我没见过。
“春哥?你好你好。”二胖那个我没见过的室友跟我握了手,我也礼貌地回应。
流血男不知道认没认出我,他就站在那儿,似乎没有跟我打招呼的打算。
二胖也有点尴尬,向我解释:“他叫夏航,平时不太理人,你别在意。”
我点点头,那夏航一看就不是啥好人,我才不想认识他呢。
“这、这不是风哥吗,风哥怎么了!”二胖发现了我身后背着的程风,用手去探程风的鼻息,还真把自己当成恐怖小说里的角色了。
“没事,吓晕了。”我简单地解释,别误会我杀人就行。
原来我们一直以为是鬼火的地方是二胖他们的营地,哼哼,都没想到吧~
得知除了自己还有别人还这鬼地方旅游,我们都很惊讶,原来傻比总是成群结队出现的。二胖是友好的考试铅笔,提出跟我一起抬程风回我们的营地,他的两个室友回去收帐篷,要搬去跟我们一起住。
孙茜刚见到二胖就连声尖叫,我忙了好一会儿才让她安静下来,这时候程风也醒了,他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是对着我的脸揍了一拳,虽然我俩以前也喜欢动手动脚,他从未用过这样的力道,鼻腔里有液体汹涌地奔腾着。
我下意思地用手抹了一下,手上全是血。有多少言情小说的女主角被打出过鼻血?爸爸妈妈太奶奶太姥姥,我做到了!
“风哥你是不是真被附体了。”“程风你干什么!”二胖和杨瑞两人按住程风的胳膊,孙茜看着我满脸是血的样子又开始尖叫,郭旭尧和甄悦回帐篷找云南白药,场面一片混乱。
“你说,你们把她怎么了!”程风又揍了我一拳,他现在怒气槽已经攒满了,二胖和杨瑞两人都压不住他。
我也不是任人鱼肉的人,胸肌和腹肌都不是白长的,甩开杨瑞的手过去就在程风身上还了一拳。拳头虽然不能划破皮肤,却能致人内伤,程风嘴角沁出血丝。
程风用手抹掉血,不顾一切地朝我扑过来,这一拳太烈,我脚下站不稳倒在地上,被打的下颚好像碎了一样钻心得疼。
“春健男她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死!”程风的身体好像失去重心一样跪下来,趴在地上。我第一次见到程风这样,初中时的他总是不可一世地坐在窗边,不屑地看着我卷纸上鲜红的0分,我在他书包里放过狗大便,在他文具盒里放过死老鼠,也从没见过他这样,我的谎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要是我听说二胖死了,我也不能接受。
“你说啥?谁死了?”还没把程风安抚好,二胖也来添乱,他早已不是初中时那个胖乎乎傻忽忽的小跟班,现在又露出初中时一样的呆滞眼神。
“我妹她早就患了绝症,退学不久就死了。”谎言虽然残忍,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孙茜又开始尖叫,二胖一屁股坐到地上。
二胖的两个室友背着帐篷过来了,郭旭尧抱着医药箱回来了,两伙人均对现在情况不能理解。三个大老爷们外加一个穿着暴露的少女都在地上嚎嚎大哭。
“你们这是上演轮X之后发现X错人的戏码吗。”郭旭尧弱弱地询问,他的生活每天都离不开生殖器。
为了防止惨剧再次发生,我们几个被隔离,杨瑞开了一瓶云南白药带我回帐篷上药。
“擦,这药味儿真难闻,都赶不上风油精。”杨瑞捏着鼻子把药棉伸进装云南白药的瓶子。
“你敢拿风油精给我止血,我让你家祖坟不得安宁。”我真怕杨瑞干出来,他曾经试图往我内裤上喷香水。
“哪儿能呢,你身上流血我可心疼了。”杨瑞屁颠屁颠地拿着颜色恶心的药棉花坐到我身边。
“程风呢。”别人一定无法理解吧,程风把我打成这样,我却希望那一拳没打疼他。
“放心吧,小尧陪他呢,隔壁那姓曾的小子运气就好了,甄悦学姐给他上的药,早知道我也陪你们掉两滴眼泪。”杨瑞絮絮叨叨地说,眼神一直闪闪烁烁,我知道他是想逗我开心,又怕触到我哪个要害。
“我有个妹妹,你也知道的,跟我同名,长得也像,她四年前就死了,没想到我上大学能遇到她这么多初中同学,以前一直没敢说,就怕他们接受不了。”我把事情经过告诉杨瑞,心里的负罪感又加了一层,我骗的人越来越多了。
“原来是这么个事儿,我说呢,怎么都跟死了人似的,原来真…”杨瑞话说到一半赶忙收口,偷偷瞧我的脸色。
“没事儿,我没那么脆弱,我真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大,就一起上了三年学,至于么。”
“普通同学是不至于,你妹妹可能跟他们关系好。”
“关系好么,就跟隔壁那个关系不错。”
“得了吧,反应最大的是程风,那是普通同学的反应么,我看你再刺激他一下他就要疯了。”
我跟程风还真不能说是普通同学,我俩关系比普通同学恶劣多了,以前“去死去死”之类的话也没少骂,难道他真以为自己咒死了我心里愧疚?初中毕业以后一直呆在变性医院,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我越来越不了解人类在想什么了。
“我说,你妹是不是跟程风搞过?”杨瑞又说。
“噗…搞啥?”前面那个“噗”是我鼻血再次喷涌的声音,杨瑞你真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初中那会儿老纯洁了,你当那岁数的人都跟你一样饥渴?
“搞对象啊。”我错怪杨瑞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不能吧,我听说他俩关系不咋好。”我跟程风搞对象?我俩差点没把对方搞死还差不多。
“那就怪了,我看程风怎么跟死了老婆似的。”
“别乱猜了,赶紧睡觉,明天离开这衰山,睡觉时候手不许乱摸,我把水果刀放枕头旁边了。”我掀开被子躺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总觉得身上发冷。
“我睡觉时候乱摸那不是不由自主嘛,要是清醒的时候我肯定不摸你,又没什么可摸的。”杨瑞嘟嘟囔囔地跟我并排躺下。
我没力气跟他争辩,脑袋晕乎乎的,很快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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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图形就是杨瑞的大脸。
“小春你吓死我们了。”见我醒了,杨瑞跟我来了个猛烈的熊抱。
我胸口那儿一阵疼,虚弱地推开他:“什么东西,隔得我疼。”
杨瑞把手伸进领子里,摸出一枚金灿灿的小金佛:“这个啊。”
虽然我全身骨头都像空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看见金子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这金佛分量挺足,至少18K金,就是造型比较奇特,跟寻常的菩萨弥勒不一样。
“你这个…是济公么?”我不确定地问。
“我哪知道,我外婆听说你快要死了就寄了这个过来,说怕你头七回来找我。”
我松开金佛,伤心地把脸转到一边,心中默默地把杨瑞的外婆归为本书的反派。
“你一直高烧不退,我们在山下拦了辆拉猪的卡车把你送进医院,你不知道,急救室的门儿关上的时候,我都要疯了。”杨瑞像刚断奶的孩子似的有过来抱我。
我心中一阵感动,从小到大就连我爸妈也没明确表示过对我的关心,小时候我们楼下的狗很凶,我很讨厌那只狗,我妈竟然对狗主人说让狗离我远点,怕我咬它,怎么可能,我那时候正在换牙呢。
“杨瑞还是你对我最好,我生病了,只有你一个人陪着我。”
杨瑞忙解释:“不是只有我,程风,小尧,大胸美女,甄悦学姐,还有隔壁寝的都来了,你脱离危险期后他们才回去上课的,我不是不用上课嘛,就总在你这儿呆着呗。”
我生病的时候程风也守在我身边了吗?我心里暖暖的,但是转瞬又想起发烧之前的情况,程风他不怨恨我了吗?
“杨瑞,程风他…状态怎么样?”
“小尧说那天晚上把他吓坏了,程风好像真的被鬼附身了,一直要找你,后来甄悦学姐给他吃了镇定的药让压住他,半夜时候我发现你烧得直哭,一摸脑门都能煎鸡蛋了,我们都急着送你去医院,在医院抢救观察两天,我们都急死了,他俩也没心思疯了。”
我心里如同同时喝了香油和醋,不是滋味,我们这节目打的标签是爆笑,用这么多章纠结感情的戏份,观众朋友们是不是都想转台了。
杨瑞去找来医生给我重新量了心跳,医生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恭喜我康复以后一定会长命百岁。杨瑞又给他人发信息通知我醒来的消息,他发得很快,估计是短信群发。
中午的时候,我床边围了一圈人,就连跟我一起坐解剖老鼠JJ的龅牙瘦小男都来了,说是代表泌尿科的所有同学来给我送温暖。我看他总不住往程风身上偷瞄的眼神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温暖呢,当时我最大的梦想是有朝一日可以解剖此男的JJ。
医生说我能出院了,在甄悦学姐的美貌面前以及得知我是医学院的学生后,医生没敢给我开太多药,要是他知道了我学的是泌尿科,他一定会后悔没在我的药单上加上毓婷。
虽然程风也来了医院,帮我拎着换洗的衣裤回学校,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我不敢主动跟他说话,他也不跟我说,我很难受,我曾经很庆幸自己变成了男的,可以更接近他更了解他,现在这样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想变回女人了。
程风下午还有课,郭旭尧跟甄悦留在医院帮我办出院的手续,他俩肯定不会办完手续了就老老实实地回来,城市各个隐蔽角落他俩的栖身之所,我还是第一次见郭旭尧能跟同一个女人相处这么长时间,虽然郭旭尧是我室友,凭良心讲,以女人的角度看他他是个人渣,谈笑之间取人贞操,从不会跟一个女人重复约会这么多次。我悄悄跟杨瑞猜想郭旭尧是不是想定下来,他也该交个女朋友了,杨瑞弹了我的脑门,笑我太天真,色狼能被美色拯救就不叫色狼了,他该自称贫僧。
二胖在我们寝室一把鼻涕一把泪得哀嚎了很久,我不得不时常抬起粗壮的手臂提醒他我还活着,二胖的哀嚎越来越离谱,出现了我的名字被诅咒,叫春健男这名字的人都会死这样的话,我无力拯救二胖的封建迷信,他从小就对我搞个人崇拜。
下午寝室又剩我和杨瑞两个人,二胖身为体育生都比我课多,学校对泌尿科的歧视程度令人发指,没便秘过的人永远不了解排泄顺畅的可贵。
我大病初愈杨瑞就带我玩游戏,说是在游戏上认识了个MM,介绍给我冲喜。那位雌性生物的网名叫“飞天小欢欢”,穿着三点一线的泳装,据杨瑞说那套衣服是游戏里的稀有道具,他在镇里接任务的时候遇见了小欢欢,小欢欢用懵懂的眼神询问他某个NPC的坐标,那时我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杨瑞秉着我爱人人,人人爱我的高尚情操,主动带小欢欢打怪做任务,小欢欢身上全部装备都是杨瑞给她打的。
佛主,我错了,我不该说自己的室友傻比,但我真的已经叔可忍婶不可忍,我深吸一口气怨恨咆哮而出:杨瑞你没看见我也玩的女号么,我没去衰山之前就念叨着想要一套泳装,你TM打到泳装了为什么给她不给我!
杨瑞义正言辞地对我说了一句:“男女有别,泳装是美女的战袍,爷们不要妄想了。“
好一个重男轻男的杨少侠,我脾气也上来了,看见屏幕里飞天小欢欢还不知所措地站在我俩身边,我右键单击她的人物,向她求婚。大概小欢欢是个纯正的新手不知道结婚申请是什么意思,又或者她眼花看成了组队申请,总之她点确定接受了我的申请。小欢欢的头上出现了”春十三娘的妻子“这几个字,我的头上出现了”飞天小欢欢的夫君“这几个字,系统小黄字欢快地飘过:恭喜”春十三娘“和”飞天小欢欢“情投意合,结为夫妇。
杨瑞发出母猫死了小猫时的悲怆嘶鸣。
我傻愣愣地握着鼠标,我这算是朋友妻爱调戏么,可是,可是…可是我明明也是个女号,为什么两个女号可以结婚,还默认我是夫君,难道连互联网都抵挡不了我的爷们霸气!
作者有话要说:
生前要准备好遗照
杨瑞说他绝不原谅我,我理解,自己养了好几天的童养媳被别人上了,能不生气么,他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还手的。游戏里离婚必须在结婚10天后,杨瑞只好带着头上有”春十三娘的妻子“头衔的小欢欢去练级。
吃晚饭之前,程风回来了,杨瑞带小姑娘正带得劲劲儿的,我看着程风把书扔到书架里,心里无比紧张。程风的目光对上我的目光,我心虚地收回目光,原来我才是妖魔鬼怪,连正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晚饭吃得尴尬,杨瑞火速吃完回去陪小欢欢玩游戏,我和程风面对面坐着,最要命的是,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在程风那边,我这边是万恶的芥菜炒豆芽。虽然看着油汪汪的红烧肉眼馋,我现在不好意思把筷子伸过去,只能闷头吃着离我最近的芥菜。
我忘了程风是素食动物,他也看上了芥菜,我俩的筷子不小心碰到一起。我马上收回筷子,恭敬地请他先夹,他夹起一块芥菜放到我碗里。媳妇你还是这么善良贴心…但是…但是…我想吃的是红烧肉。
别扭地吃完这顿饭,我连滚带爬爬回己的狗窝,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打开老爷机笔记本看视频。
程风像幽灵一样移动到我旁边说:“明天早点起床,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程风看起来不想与我多费唇舌,我识相地闭上嘴,我太奶奶经常教育我:多吃饭少说话 多干活少插嘴,活了这么大,我觉得她的话比神棍还灵。
凌晨六点我被程风粗暴地推醒。这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照进寝室,郭旭尧彻夜未归,杨瑞还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因为某自然生理现象,他白色草莓图案的内裤高高凸起,考,这混蛋又穿我内裤。
这还是上大学后我第一次与程风两个人单独出校门,我俩从北门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俩都意识到二人世界很尴尬,程风把我塞进车后座,关上车门,自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一路上都没有话语,车里的内置收音机正放着的哥最爱的交通台,节目里正在讨论养生,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正在对苹果和人参哪个更有利于人体健康进行激烈便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得出共同结论: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阴阳互补,然后丢下一句实践出真理,这个台就没信号了,囧,难道这俩主持人真跑去实践去了?
熬了半个小时后,出租车抵达目的地,停车的地方让我非常纠结——“南陵公民墓地”。我不知道程风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难道他想在这里谋杀我然后就地掩埋?他已经恨我恨到这地步?事实上我连他为什么恨我都不知道。
求生的本能让我的脑细胞终于开始运作:“程风你想干嘛,不说清楚我绝对不跟你进去,大哥你也别走,我同学疯了,他可能要谋杀我。”关键时刻我还拉上了出租车司机,两人打一个,我就不信程风还能拿我怎么样。
程风拿出一张鲜红的人民币从出租车的窗户扔进去,出租车司机马上脚踩油门疾驰而去,只留给我一地尾气。
万恶的资本主义,这要是换在红X兵时代,程风全家都要被拉去浸猪笼,私房钱要平均分配给我这样的贫困人口。
“跟我走。”程风紧抓着我的手腕,拽着我往墓地里走。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我不是打不过程风,我全身肌肉加起来比他的十二指肠还发达,但是你们懂的,畏妻如虎是好男人的传统美德,三年的流浪生活,我以为我已经认命了,在大学重新遇到程风擦出火光我才知道我的信念从未改变过:程风,总有一天你的名字会出现在我家户口本上。
“南陵公民墓地”是国家唯一指定埋葬品牌,这里寸土寸金的行情比市中心还夸张,因为总有些暴发户把坟墓做成别墅的样子。
南陵墓地总体来说是西洋风格的,但是总会有不和谐因素。我们刚走进去,就看见门口有个阿婆在烧元宝,黄黄白白的纸元宝撒了一地,一遍烧嘴里一遍念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千万别买基金啊。”
南陵墓地的墓碑虽然都是用青灰色大理石统一订做的,死者的家人们为了让自己亲人安息的地方更别致,做了不少小手脚。我看见有的墓碑上挂着拉花,有的给墓碑贴了墙纸。许多家属喜欢在死者墓碑前摆放它生前喜欢的东西,我看见一个遗照猥琐的男人墓前放了整整一年份的花花公子。
程风带我走到墓地边缘一座清闲的墓前,那墓碑的遗照看着眼熟…遗照里的不是我嘛!遗照下用楷体刻着几个娟秀的小字:春健男之墓,考,我还活着呢!
“我还没死呢,你这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的,是我给你妹妹立的墓,我没有她的照片,就用你的做了遗照。”
囧,拿哥哥的照片给妹妹做遗照,媳妇你也太能随遇而安了。
“我觉得我妹妹并不希望你这么做。”我委婉地告诉程风,我一点都不喜欢活得很健康呢就有人给我准备好坟墓。
“我不知道她死在哪里,你也不会同意把她的尸体送给我吧,这个墓里没有棺材。”
当然不能把尸体给你,我压根就没死,上哪儿弄个尸体给你,你要我的尸体又要做什么?恨我恨到想鞭尸?
“程风,我知道我妹妹以前总得罪你,都是年幼无知犯得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她计较了。”我想扭转自己在程风心中的形象,小时候做的事儿不能作数,要是孙茜现在给我跪下磕仨头,我也原谅她。
“你知道她给我写过情书么?”程风看着我的眼睛问,我觉得他现在特多愁善感,难道排卵期又到了?
“听过一点,你要是不喜欢就当它是个P,你就当我妹妹是个P,比跟死人生气了。”我态度已经够卑微了,我都把自己当P了!程风我就算让自己当P也想跟你在一起啊!
“你别激动,我又没把你妹妹怎么样,就算我想怎么样,她已经死了,想怎样都不能怎样了。”程风摸出一包烟递了一根给我,我听他说话越发迷糊,那到底是想怎样?
我是不会抽烟的,从小我爸就跟我说买一盒烟的钱能买一斤猪肉,所以从小我就离那玩意远远的,走路时看到嘴里叼烟的人我都觉得他叼得是猪肉,那个心疼啊。
程风平时也不抽烟,估计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借酒浇愁一样,可惜悲剧地发现我俩都没带打火机。后来发现猥琐男墓旁的花花公子杂志上有打火机,虽然是死人的东西,也顾不上避讳了。
“我一直觉得你跟你妹妹特别像,不仅是像,你俩简直就是一个人,都特别缺心眼。”
我不得不承认程风这字眼用的又粗俗又准确,太奶奶也总说我缺心眼,太奶奶说话总是很正确。
“我妹是挺缺心眼的,但我保证她没有坏心眼,你俩那点矛盾就当是童年趣事,过去就过去吧。”我继续给自己开脱,我想跟程风有光明的未来,就要让看见我的脸没有过去的阴影。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给她上柱香吧。”程风把墓碑旁摆着的佛香递给我。
看见他释然了,我美滋滋地给自己上了柱香。
作者有话要说:
报告长官你老婆是男的
自我大病初愈后天气迅速转凉,又到了入冬的季节。
杨瑞终于带着小欢欢弄掉了头顶的人妻烙印,两人海誓山盟要在今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结婚。我淡定地四十五度望天,祈祷今年是个暖冬。
我们学校图书馆后面有个湖,湖里养了不少鱼,不少情侣喜欢拿早晨吃剩的馒头喂鱼,湖边不管是凉亭还是假山都遍布亲亲我我,我和杨瑞每次要经过小湖的时候都不屑地仰着头走过。现在杨瑞兴高采烈地跑去小湖踩点,他无意中得知小欢欢也是我们学校的,试图把初吻葬送在掰馒头的时候。
我对杨瑞摇着食指,我们泌尿科的学姐早说过了,没事湖边瞎得瑟,看见一个分一个,真正的成功男士从来不在湖边接吻,你看郭旭尧去过湖边么,人家在每一个宾馆都是VIP,前台小姐都知道他星座属相。
我和程风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不过他外出的次数明显增加了,郭旭尧说他有个经济院的相好看见程风跟一个挺漂亮的女人在一起,那女人看起来不是学生。
以程风的家境,必然不会当小白脸,唯一的结论是他俩情投意合。在这个狗熊撒欢的季节,我可以理解程风青春期的悸动,但他开始彻夜不归我就忍受不了,脑海中一遍遍想象他和那个女人可能再做的事,写出来就是一堆马赛克。
我旁敲侧击地向程风询问,得到的回答是:别多管闲事。杨瑞也教育我,对哥们的女人不能太好奇,容易引起种族纠纷。我冤屈,这根本是不公平竞争,怎么能趁我身体出了问题就对我媳妇下手,现在的女配都没有道德底线!
我跟孙茜现在每天保持饭后10分钟的散步运动,体育系有句话说的好,哄女人像挂QQ一样,每天挂一会儿,达到一定的天数后就可以太阳了。所有人都认为孙茜找了个医学院的大高个男朋友,我不确定我和孙茜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孙茜从没反驳过谣言,但我俩实际上没什么实质进展,你让我亲一个女生,实在鸭梨好大,我对她表达占有欲的方法顶多是每次都把她的包夺过来自己背着,这时她总会一脸幸福地挎住我的另一只胳膊,说实话,她胸前的肉比包都沉。
程风和郭旭尧不在寝室的时候,杨瑞又忙着跟未婚妻调情,我就经常把二胖叫来一起玩。我跟二胖两人那叫一个旧情复燃呐,二胖抱着他的笔记本来跟我对战俄罗斯方块,我俩就坐在一张床上,他冷了就披着我的被子,场面温馨。
我俩紧挨着坐的,我很容易就能看见二胖的电脑屏幕,他打开QQ的时候,我看见里面一列女生头像在闪动。我的QQ只加了自己寝室,隔壁寝室和泌尿科的几个同学,全被我直接放在“我的好友”里,二胖的QQ里女生被细分为经济院,法律院,文学院,医学院,艺术院等等,长相出众的女生头像上都有个小眼睛,男生全被放在一个分类里“公的”。
“二胖你瘦下来之后yin荡了好多哇。”我夸奖二胖。
“哪里哪里,没有你们寝的郭旭尧猛,我这程度就是聊聊天,他那是直接本垒啊,在全校都出了名的,哪个男的的女朋友跟他说过话,那男的直接投湖了。”二胖谦虚地说。
玩俄罗斯玩腻了,我和二胖就都跑到杨瑞床上看杨瑞玩游戏。杨瑞正带着小欢欢练级,杨瑞扛着大刀在前面挥砍,小欢欢娇羞地站在后面捡钱,看见杨瑞脸上挂着yin笑,我觉得作为朋友我应该替他感到高兴。
“瑞哥啊,你这游戏我咋看着眼熟。”二胖一爪子把杨瑞拨到一边,脸都要贴屏幕上了:“一模一样,咱寝也有人玩这个。”
杨瑞在游戏里是,一把好手,我对游戏就不感兴趣,不过我在团结同学方面很有自觉。二胖的寝室有个同学没来报道,所以他们寝室只有3个人,二胖总来我们寝室串门儿,另外两个人除了旅游的时候有一面之缘,再就没见过了。
我对其中那个叫夏航的男生印象深刻,从小老师就教导我这种人叫不良少年,我奶奶叫这种人社会渣滓,我虽然没什么作为,也算品相刚正,一定要离这种人远点儿。
M大学是一所学术性人才辈出的高等学府,考进来的学生大多眼镜比玻璃瓶底还厚,要产生几个不良少年还真不容易。上回那件事后教导主任还找过我们谈话,表彰了我们见义勇为的行为,说那伙打夏航的都是校外人士,并让我们外出小心打击报复。
只要脑袋没让驴踢,用脚趾头想他们也不会报复我,身材摆在那儿呢,他们吃亏。我让郭旭尧小心点,出远门的话就让我陪着,虽然是他自己多管闲事,我做人得够意思。他说不用了,他现在泡的那个女生是空手道黑带,后来我听说那女生降服了一批地痞流氓组成绿林好汉小分队,不知道是不是那批人。
扯远了,再扯回来,杨瑞对二胖的话很有兴趣。寝室里只有我陪他玩游戏,我的游戏进度至今还停留在新手村阶段,而杨瑞已经是等级榜上的人物,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寂寞,马上要求去二胖寝室拜访那位同好。
二胖本性热情又好客,我当年就是看中他这点才收他为我第一号小弟,我对游戏没兴趣,但很乐于结交新朋友,自然也跟着去。
二胖他们寝室跟我们寝室比起来就三个字:脏,乱,差,谁让他们寝室没有像我这么能干的呢,杨瑞看见他们门后堆得成山的泡面盒,马上感激得恨不得跟我舌吻。
“刘欢,别玩了,我带朋友来了。”等我们进了屋,二胖喊那男生。
那男生一玩起电脑跟杨瑞一个状态,突然把他枪/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我们都走到他身后了他还没发现。
“哈哈哈,带谁回来了,泡我那傻B刚走。”刘欢大笑着转过身。
惨剧发生了,刘欢电脑屏幕上站着个娇羞的小人儿,头顶的名字叫“飞天小欢欢”。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们过4W字了,开香槟~~
羽绒服下可能是三角裤
如果这事儿换成我跟程风,肯定是流血事件,杨瑞和刘欢两人都是斯文人,两人对看了数秒后,刘欢眼皮抽动着说:“你不会就是“帅帅的化腾”吧?”
我站在他俩中间,内流满面地点头:“顺便补充一句,我是“春十三娘”。”
刘欢当场就疯了:“哎呀,这事儿整的,我不知道是自家兄弟,要不我把装备都还你吧!”
“还我装备也没用,我受伤的是心灵,想补偿我,你就自宫吧!”杨瑞哀嚎一声朝刘欢扑过去,我一激灵挡在刘欢前面,用两条结实的手臂把杨瑞抱住,杨瑞动弹不得。我和程风打架顶多见红,杨瑞这是要让人断子绝孙!
杨瑞的怒火很快就被镇压了,在我的肱二头肌面前,他不虚也得虚,不痿也得痿。
原来刘欢也是信息学院电子信息技术学院,跟杨瑞同班,刘欢奇怪怎么从来没见过杨瑞,我们瑞哥从来不上课,他当然没见过啦。
“你是不是就是导员说的七科红灯专业课第一的神童杨瑞?”刘欢看着杨瑞的眼睛都放光了。
“我是叫杨瑞,神童不敢当,过了那年纪了。”得知两人同班,杨瑞终于不再想干废人家族谱的事儿了。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尽管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是鹅毛大雪,杨瑞也没在游戏上结婚了。这第一场来得突然,也猛烈,整个湖都被冻成厚实的冰,情侣不能喂鱼了,改为手拉手在湖面上滑冰。
我拉着杨瑞去湖边堆雪人,我俩堆了两个两米多高的雪人,我从兜里掏出卫生纸,揉成小团放到其中一个雪人头上,充当头花。杨瑞看着那个母雪人,触景伤情一拳打掉了母雪人的鼻子。
“有什么想不开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赶明儿个让孙茜给你介绍两个室友。”我安慰杨瑞。
杨瑞试图抱住我,可惜我俩都穿着羽绒服,他只能用两条胳膊碰着我:“小春,要不咱俩就这么凑合过算了。”
“别,你手机里除了送包子的大妈没有雌的,我还有孙茜呢,孙茜可是个爆脾气,你敢抢她男朋友?”
“我就开个玩笑,就知道你小子重色轻友。”杨瑞推开我,从雪人身上抠了一团雪,正好砸我脸上。
“偷袭我!”初中的体育委员不是白当的,杨瑞跟我打雪仗就是个死字,被我打得躺在地上求饶。
为了让杨瑞重拾男性骄傲,我给孙茜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叫几个女生出来玩,孙茜当时在寝室,我听见她捂上话筒向室友复述了我的话。听筒里传来了数句“又有肥羊要请客?宰了他们!”“雁过拔毛,狼过扒皮,不用客气。”“孙茜你得把最有钱的介绍给我。”这类的话,可见孙茜的手机隔音品质是山寨的。
孙茜把捂话筒的手松开,跟我说约到人了,我假装没听见她们的谈话,继续跟她商谈时间和地点。
地点定在魅力皇朝KTV,孙茜找的姑娘真把我们当成脑袋冒泡的肥羊了,忍了,杨瑞,为了你的幸福,老子可下血本了。
特意给郭旭尧打了电话,让他晚上务必推开所有约会回来给哥们的终身幸福铺砖填瓦。程风我本来没打算他,自家媳妇为什么要带他去灯红酒绿的地方,结果孙茜那边的人强烈反对,这帮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帅有用么!能用脸刷卡么!生怕不够热闹,我还叫上了隔壁寝的三个人,二胖现在也是老油条了,我还指望他给我帮把手呢。
包厢是郭旭尧给联系的,魅力皇朝的经理一听郭旭尧的声音就跟见了亲爹似的,后来我从程风那儿得知小尧用的是魅力皇朝最高档的钻石卡,他平时生活到底有多奢糜,我就不乱猜测了。
作为绅士,我们当然不可能让女生们等,我们提前一小时先到包厢等着。包厢里的灯全都开了以后灯光还是昏暗的,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太适应,下意思地往程风身边靠,在我印象中程风虽然可恶但也可靠。
“你来过这种地方吗?”我小声问程风。
“没有。”程风冷漠地回答,我忘了,他父母都是人民教师。
我之所以如此紧张,因为魅力皇朝跟一般的KTV不一样,它上面有人,所以,你们懂的。
比预定的时间迟了半个小时,女生们才姗姗来迟,孙茜领着六,七个女生花枝招展地出现在包厢里。孙茜是其中最漂亮的一个,外面的蓝色羽绒服一脱,露出绑着蝴蝶结的小吊带和蕾丝短裙,刘欢很响亮地吞了一口口水。
孙茜在众猥琐男的目光追随中丝毫不受影响地走到我身边坐下,我的虚荣心被极大地满足了,我也是有女朋友的男人了,还是个漂亮又彪悍的女朋友。
另外几个女生也脱了外衣,里面虽然没我媳妇这么光彩夺目,也还算对的起咱几个男生掏的钱,大家纷纷赞孙茜能干,各怀心机的联谊就这么开始了。
有个穿背带超短裤的女生想坐在我和程风中间,还好我挨程风挨得紧,她见插不进来,就坐到程风的另一边。二胖这个sao货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呀,跟女生把酒言欢好不快活,人家郭旭尧就有气质很多,正与一个女生分吃一颗樱桃,只是樱桃那么小,你俩非要嘴对嘴咬吗?
杨瑞身边虽然也坐了女生,总觉得他兴致不高,也不怎么与那女生说话,整个忧郁得像秋天里的小白菜,果然是情伤不寿啊,可伤害他的死人妖正叼着麦克在大屏幕前唱“郎的诱惑”呢。
孙茜从初中当文艺委员那会儿就烙下了职业病,看见麦克风就牙痒痒舌头痒痒的,非拉着我唱纤夫的爱,我虽然歌唱水平不好,好在声音浑厚,台下观众纷纷叫好:“好一对狗男女!”
坐在程风旁边的女生一定是看上了我媳妇的美色,总想占他便宜,一只手拿着香蕉,另一只手非往我媳妇身上放。看着不爽,我就端了酒杯跟她敬酒,她右手拿着东西,只好用左手拿了酒杯跟我喝,我就一直跟她喝酒,省得她手闲下来就惦记我媳妇。
孙茜又喊我去陪她唱歌,我保护媳妇呐,哪顾得上她,随口拒绝,她哼了一声,拉刘欢陪她唱,走路的时候高跟鞋踩得特别响,我怀疑那鞋跟她有仇。
“光唱歌有什么意思,咱们来玩点什么吧。”我跟那女的还拼酒呢,突然有人提议。
几个人早就喝的晕晕乎乎的了,再喝就吐了,连忙附和。杨瑞提出玩CS拟人战,只有刘欢一人赞同,遂排除,郭旭尧提出玩国王游戏,除程风外全部赞同,遂通过。
于是从吧台经理那儿借了道具,几个人围成一圈,大家商量了一下规则,女生们尺度很大,表示连脱衣服都可以,不过只能脱一件,我看她们说话时目光是盯着我媳妇的,聪慧地发觉到她们的目的,怎么可能让她们奸计得逞,哥要当国王!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被猜到后面剧情的时候我都胆战心惊啊,但是我坚决不剧透!
不要相信女配的智商
孙茜执签,往桌子上一洒,哥就不淡定了,左踢杨瑞,右踩刘欢,抢到了最心仪的那一支。
“耶,我是国王~”在我拿到签的同时,孙茜爆发出欢呼,哥悲剧了。
孙茜旁边的女生凑到孙茜耳边,我听到她一直说:帅哥脱衣服帅哥脱衣服。
“我是国王,我要九号脱衣服。”孙茜说着将国王签亮在桌子上。我松了口气,在众女生仇恨的视线中淡定地脱掉羽绒服。
第二轮,我再接再厉,左踩杨瑞,右踢刘欢,抢到了最心仪的那一支。
“我靠,老子人品爆发了。”在我拿到签的同时,二胖爆发出欢呼,哥又悲剧了。
二胖身边的刘欢凑到二胖耳边,我听到他一直说:脱衣服脱衣服。
“八号美女,请更衣吧。”二胖说着将国王签亮在桌子上,我瞪了他一眼,脱掉了袜子。
第三轮,哥要爆发,左踩杨瑞JJ,右踩刘欢JJ,抢到了最心仪的那一支。
“嘿嘿,我抽到国王了。”在我拿到签的同时,想sao扰杨瑞的酒杯女妩媚一笑,哥与悲剧形影不离。
“七号帅哥,露出你傲人的身材吧。”如同宣读圣旨一样,酒杯女把国王签扔到桌子上,目光贪婪地在程风身上打转。
“哥满足你。”我也把自己的七号签扔到桌子上,脱了毛衣,上身只剩下跨栏背心了,我虽然脸上淡定,又不是暴露狂,羞得我蛋疼。
第四轮,哥要改变命运,哥要用牙签卡住命运的齿轮,我不跟他们抢了,等他们把签都拿完,我拿起桌上剩下的最后一支签。
“杨瑞,你是国王耶,好帅!”坐在杨瑞身边的女生爆发出欢呼。
我在心中默默写下一个口字,又在口中加了个横。
杨瑞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把国王签放回桌子上,随口说:“六号脱。”
老天爷,算你狠,老子比靶子上的红心还红,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中枪,我优雅地将头轻抬四十五度,明媚而忧伤地一笑,脱掉了自己的裤子,白色带小草莓的四角裤露在外面,已经有女生在捂眼睛了,虽然她们手指间留的缝隙非常大。
刘欢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咱们下血本请这帮女生,是为了瑞哥高兴,阿春你总捣什么乱。”
我也小声回复他:“揍你妹的,你以为我愿意啊,我TM现在想哭。”
第五轮,我提出自己闭上眼睛给大家分签,老天爷,这下所有签上都有我的指纹,我看你怎么陷害我。
这方法似乎真的好用,所有人拿到签后都没有爆发出欢呼,难道终于轮到我国王了?强压着激烈的心跳,我看向自己的签,吗的,怎么是五号,国王在哪个混蛋手里。
程风静默地把国王前放在桌子上。
媳妇,我错了,你别瞪我,我还是爱你的啊!
“五号,脱衣服。”程风毫不留情地说。
太奶奶,对不起,我给咱们老春家丢人了,我大概是老春家第一个裸奔的人。
脱掉背心,我全身只剩下四角裤,四角裤下是团马赛克,我隐约听到二胖抽泣的声音,看到孙茜绝望的眼神,我觉得我快要羞愧得成佛了。
“我、我们还是别玩脱衣服了。”郭旭尧擦着额头的汗提议。
“别玩了别玩了,警察来了怎么办。”依偎在他怀里的女生也忙附和。
“再玩一轮,这回不许脱衣服了。”
这次抽完签后,我强制刘欢跟我换了签,小欢欢,对不起,哥实在是输不起了。
“阿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你人太TM好了吧,我是国王我是国王。”刘欢跳起来,要跟我来一个合作愉快的对拍手掌。
晶莹的泪滴滑过我的脸颊,我无力地举起手,与他对碰了一下。
不过这样也好,刘欢是我们这边的人,咱们的目的是一样——把杨瑞的初吻送出去!
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女朋友,孙茜坐在杨瑞的左边,酒杯女的右边,酒杯女虽然品质恶劣,长相还不错,胸部至少D-cup,便宜杨瑞了。
孙茜看了一眼杨瑞的签,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桌沿附近做了个“6”的手势,又偷偷瞄了一眼酒杯女的签,做了个“2”手势。
我和刘欢齐点头,表示收到,刘欢亮出国王签,豪迈地说:“国王有令,2号和6号KISS。”
杨瑞和酒杯女两人都一动不动,难道他俩想耍赖?
程风把签亮了出来,是“6”号。
怎么可能有两个6号,孙茜也急了,把杨瑞的签翻过来:“你不也是6号么!”
杨瑞默默地将签翻了个个儿,变成了9号,郭旭尧过来解释:“你看这签的顶端都有魅力皇朝的商标,杨瑞是9号,程风才是6号。”
孙茜把酒杯女的签也亮出来,摆正方向后是5号。
惨绝人寰的杯具发生了,我照着郭旭尧说的方法一看,哥才是2号啊!
“春,我对不起你,你安心去吧。”孙茜捂住眼睛,跌坐在椅子上。
“风哥要和春哥接吻?妈呀,饶了我吧。”二胖惨叫一声。
“这是国王下的圣旨,不许耍赖。”女生们开始起哄。
程风倒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我不知道他跟多少女人XX了又OO了,老子还是初吻呢!
“风哥春哥来一炮!风哥春哥来一炮!风哥春哥来一炮!”看女生们兴致很高,几个重色轻友的男人也倒戈进敌对阵营。
我正坐着不知所措,程风推开椅子向我走过来。
“你、你想干嘛!”我竟然不争气地害怕了,生吃毛毛虫都不害怕的春健男从出生到现在竟然第一次害怕了!
“玩游戏不能耍赖。”程风说着按住我的肩膀,将我压在椅子上,俯身亲了上来。
太奶奶,我怎么觉得我心脏都不跳了呢,呼吸也不顺畅了,就好像感冒了似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窒息吗?
虽然这一吻只是嘴唇碰了嘴唇,程风的嘴唇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嘴唇,我依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昏地暗,老子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地感冒了,最近天气变幻莫测,大家小心着凉
蘑菇的颜色还是朴素的好
最近晕倒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点,连医院的医生都训斥我,不要仗着一身肌肉就胡搞乱搞,60%的男人都肾虚,有些人就算有六块腹肌该萎也得萎。我没好意思告诉医生我还是雏,你说他一心脑血管科的医生老关心我生殖器干嘛!
这次从医院回去场面依然浩大,没办法,哥人缘好嘛。孙茜眼睛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变长了,以前只有我送她上课的份儿,这回她在没课的时候还主动要陪我上课。后来我从郭旭尧那里得知,联谊结束后有别的女生向他打听我的电话,被孙茜知道了。
泌尿科教室的那扇门,多少年了,没走过雌性动物,这次有幸迎来一位艺术系女生,还是个美女,此消息比女寝晚上不挂窗帘还让人振奋。我和孙茜坐在第一排,教我们泌尿外科的老师进来以后看见了孙茜,还特地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再次确定自己没走错教室。
我们泌尿科的出勤率一般打不到50%,今天却至少在80%以上,我听见坐我后面的小子给自己寝室的哥们打电话:“快来啊,别TM睡了,今天咱班有美女!”
上完了课孙茜还强制要送我回寝室,她是怕对我有好感的女生埋伏在寝室楼下?
我俩牵着手,走着走着,孙茜突然蹲下,表情痛苦。
我在变性之前也有这毛病,看她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她犯了什么病,默默地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问道:“要七度空间还是安尔乐?”
孙茜抬头看看我,脸上露出我每次进男厕所之前都会露出的矛盾表情,咬了咬牙,说:“我只用ABC。”
ABC应该是新出的牌子,我没变成男人之前也没见过,不管是什么牌子,她喜欢用我就给她买好了。让孙茜在原地乖乖等着,我去超市熟练地买了一包夜用,一包日用,一包超长型,等我结完账要走的时候,我听见收银员对另一个收银员说:好男人呐,当他女朋友真幸福。
我把一袋子大邦迪交给孙茜以后,孙茜看着我的眼睛都湿润了,娇滴滴地靠在我怀里:“春哥,我真高兴在我最好的年华遇到你,我要给你生孩子,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你管你寝室的郭旭尧借一张爱情公寓的VIP卡,过两天我找你。”孙茜说完朝我抛了个媚眼,娇羞地跑开了。
回到寝室后,正好郭旭尧也在,我怕记忆力不好把孙茜的事儿忘了,就趁早问他:“小尧,借我爱情公寓的VIP卡,你有吧?”
杨瑞好像是在喝汤,噗得一口差点喷我身上,我看他已经脱离人生低潮期了,肺活量挺好啊。
“有有有,哥们的大事,没有我得给你弄张啊,你等着,我找找。”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话跟圣旨似的,郭旭尧两条小腿跑得飞快。
“你小子,有你的!我这甲鱼汤还是给你喝吧,补点血气。”杨瑞说着把一个大碗递给我,我一看,里面还真是甲鱼呢。
“大中午的怎么吃这个?你也不怕流鼻血。”
“甄悦学姐亲手炖的,别说流鼻血了,脑出血我都要喝!”
“前两天杨瑞不是没精神么,就给他炖了这个,也给你炖汤了,蘑菇的。”郭旭尧端了一碗给我,果然里面全是蘑菇。
“为什么给我炖蘑菇的?”不是我这人挑剔,杨瑞都能喝甲鱼,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蔬菜了,我也想吃肉!
“甄悦老家流行吃什么补什么,你看蘑菇的形状像什么?她早就料到你和孙茜要走这一步,还不感恩戴德地喝了。”
哪一步啊!他们说话能不能说明白点,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他俩那眼神弄那么暧昧干嘛。
虽然甄悦的初衷听起来很不纯洁,蘑菇汤是无辜的,还别说,这蘑菇汤五颜六色的还挺漂亮,看着就有食欲,我在杨瑞旁边挤了个座儿,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春哥,给你,皇冠级的爱情公寓VIP卡,你俩享受归享受,可别忘了给我拿回来。”
我接过郭旭尧递过来的卡,跟平时用的银行卡一个大小,就是颜色鲜艳点,把卡翻到背面,我看见了一行醒目的小字:持卡光顾本公寓可在前台免费领取杜蕾斯一枚。
我虽然孤陋寡闻,但如此世界名牌还是听过的,愣了几秒后问郭旭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杨瑞抱着两个空碗羡慕地咋舌:“我就说凭咱小春的体格,一晚一个肯定不够用。”
“哦,没事,要是不够用,你跟老板说是我朋友让他多给你几个。”
不,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要送杜蕾斯,你们思想能不能单纯点!
“爱情公寓到底是什么地方!”凭我多年的直觉,我觉得我要从根本了解这个问题。
“make love的地方。”一直潜伏在上铺的程风突然说话了,不愧是我媳妇,一针见血。
原来孙茜打的是这主意,怎么办,哥还没做好准备。我抢了杨瑞的电脑,马上给孙茜打电话,给她念了我从网上找到的不易过早发生X行为的108个理由,等我念完后,电脑那头传来抽泣的声音。
“春哥,其实我是在试探你,我想看你喜欢的是我的肉体还是灵魂,老天爷对我太好了,让我遇到你这么好的男人,这辈子我非你不嫁,MUA!”
直到电话那边变成嘟嘟嘟的声音,我的大脑还处在短路状态,孙茜你误会了,我虽然不喜欢你的肉体,我也不喜欢你的灵魂!
杨瑞和郭旭尧纷纷赞我高招,这场戏足以任何女人以为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我冤枉!
“瑞哥,陪我把空碗给甄悦送过去吧,我一个人拿不动。”郭旭尧对杨瑞说。
“我陪你去吧。”
我正要拿碗,被郭旭尧阻止:“你刚从医院回来,老实在寝室呆着吧,路上再晕倒我一个人可背不动你。”
我想想也是,就郭旭尧那小体格,我一胳膊就压死他了。
郭旭尧和杨瑞走后,寝室里就只剩下我和程风。人多的时候倒没什么,一旦独处了我就两颊烧红,老子的初吻可被这家伙夺走了啊。
程风拿着水杯下床接了杯水,直接坐到书桌那儿看书。我也接了杯水,总觉得很渴,整杯都喝完了还是渴,尤其是程风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我的目光总是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作者有话要说:屁颠屁颠地我终于码够字数了,最近任务排满更新慢了请大家见谅TAT
多了好多新同学,撒花欢迎,春哥罩着你们!
墓地里的行为都会被围观
看这我媳妇娇滴滴看书的背影,我从来没觉得他这么性感过,心中顿生邪念。我走到他背后,悄悄地蒙住他的眼睛,尹志平XXOO小龙女时不就这么做的么,我要向前辈学习。
“干嘛,兽性大发?”程风看着书面无表情地说。
媳妇,如果你跳起来揍我,我就先上演全武行,然后泰山压顶,紧接着手撕羊肉,最后哗;如果你大喊雅蠛蝶,我就先啃,后咬,再摸,最后哗。可你说的这么直白,我突然很心虚,很焦虑,很无助,很囧。
“我现在兽血沸腾。”
程风在杨瑞抽屉了翻了一会儿,拿出几张DVD给我:“他新买的,把床帏拉上再看,我有视觉洁癖。”
我接过DVD,上面是写着“展昭与十大花魁不得不说的故事”,口一,杨瑞这小子越来越重口味,NP都看!
我把DVD扔回杨瑞床上,毒蘑菇的毒素在我体内扩散,我真想打电话给甄悦问问她在哪采的蘑菇,别人中毒都要命,怎么我中毒要人?
我这踌躇着怎么下手,低头时看见程风的课本,原来他在画画啊。这小子,我一直以为他在看书,每次他坐在书桌这儿我都会被他勤奋好学的光芒晃得退避三舍,他竟然是在画画玩。
“额,你干嘛画我。”程风画里的人和哥镜子里的人好像啊。
“不是你,是你妹妹。”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我妹”都死了,你还要把她画出来,每天抽她两个耳刮子泄愤么!
“人都死了,你就放过她吧。”我这是在向程风求饶么?不是!这叫战略性诱导。
“没死,他在这儿。”程风说着用手按了下自己的心脏。
以前我们互骂的时候有一句常用的台词是“你永远活在我心中”,以前他说这话的时候,我都会毫不犹豫攻击他的肉体,现在我却希望这是真的,就算他是恨我也好,我也不希望他忘了我。
“你现在没事吧,陪我去趟南陵公墓。”程风说。
“去公墓干嘛?”我马上提起十二分警惕,总怕他把我骗去墓地后杀了我就地掩埋,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我想她了。”
想它了?没事你想墓地干嘛,媳妇你什么时候得的精神病?
“那行,我陪你去。”我悄悄地走到郭旭尧桌边,把他桌上的水果刀藏进袖子里以防不测。
本想让外面的冷风吹灭我心里的火气,没想到我身体里的是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春风吹不灭啊!谁能理解我在南陵公墓里激情澎湃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想死!
程风在“我妹”坟前上了香,还拿出几块巧克力摆在她墓碑前,我才想起来情人节快到了,他该不会是在巧克力里下了毒吧?
程风还悠哉悠哉地拿纸巾给墓碑擦灰,一点都不懂老子内心的痛苦,如果老子在这里吃了他,会不会被游荡的鬼魂说闲话?
一忍二忍,我不能再忍,我把程风压在自己的墓碑上,唉,这是何等诡异的情景。
程风看着我,愣了几秒,然后他的眼睛湿润了:“我大腿上的疤是什么形状的?”
“门牙形的。”我脱口而出,太熟悉了,那还是我咬的呢,你们别想歪,我们初中时的夏季校服是短裤,我只是刚好咬得比较深入而已。
“我初二的数学书封面是什么?”
“六块腹肌,胸肌三尺厚的猛男。”程风在搞什么,用机智问答来缓解尴尬的气氛么?画猛男是我的个人兴趣,那时我俩同桌,我舍不得在自己的新书上画,就画在他书上,为那封面老师好像还找他谈话了,说他的年纪还小性取向还不明朗,不要过早放弃希望什么的。
“真的是你!你附在你哥身上来找我了么。”程风紧紧抱住我,本来不是我要强X他的么,这招叫反客为主?
“卑鄙!”我也去搂程风的脖子,这混账想勒死我,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程风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丫疯了,真的。
“春春…”程风在我耳边低声说。
“春你妹啊,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我一个擒拿手,紧接着肌肉爆发将他压在身下。低头俯视着程风的脸,总觉得他的嘴唇今天格外红润,咆哮一声就咬了下去,天上惊雷阵阵,闪过四个大字:老子是攻!
雷鸣过后,哗哗就下起了大雨,我体内的毒蘑菇之火被浇灭,觉得嘴里那条肉咬着也没意思了,就吐了出去。
“怎么了?”程风从地上坐起来,关切地问。
“吃饱了,”觉得自己这么说很没礼貌,我又加了一句:“谢谢款待。”
程风温柔地笑:“那好,换我吃你了。”说着又把嘴凑过来,我觉得在墓地里这样不好,很不好,要是没控制好,发展成“一行马赛克呼啸而过”的情况,负责河蟹的警察叔叔都会说我变态。
“别这样,那边的大哥看着呢。”我指了指对面的墓碑,遗照里的男人正对着我和程风。
“恩,不在这里做,我怕你着凉。”程风摸着我脸颊上的肌肉说。
我一激灵,觉得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词:“做什么?”
“猜。”
猜个P!你当你开心辞典啊。顺便感谢一下杨瑞,那家伙看X片的时候从来不拉床帏,对我的X教育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春春,我早就知道是你了,虽然你附在男人身上,我也能感觉到灵魂是你。”程风从身后抱着我说,老子的心被融化了,媳妇,原来我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真的认得出我。
“你特地来找我的对不对,你舍不得我对不对。”程风继续说。额,你要这么理解也行,虽然真的只是偶遇。
“程风…”听了程风的话,我感动地转过身,面对着他,打算再次吻住他的嘴。
“春春,就算你已经死了,我也不会放弃你,我们冥婚吧。”程风看着我的眼睛深情地说。
“你去死吧!”美好的幻想瞬间被打破,我抬起一脚正中红心,爷活的好好的不要随便乱咒。
作者有话要说:
漏水总是逆流成河
虽然我和程风的墓园之旅不欢而散,程风的话还萦绕在我耳边,冥婚,是跟我吗?
杨瑞对我和程风总私自消失的行为做出了批判,我现在心情正忐忑,杨瑞唠唠叨叨说一堆,其实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小春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恩?”我在杨瑞的猛推之下终于回过神。
“刘欢说要把亲妹妹介绍给我,让我原谅他,你说我能接受么。”
“长得和哥哥一模一样的妹妹么。”我单手托腮喃喃自语。
杨瑞打了个寒颤:“那还是不要了。”
“杨瑞,郭旭尧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程风的内心似乎也不平静,这么久才想起郭旭尧的存在。
“我俩都走到楼下了,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就走了。”杨瑞又神秘地说:“我听电话里的声音,有不少女生。”
“他今晚回来又要虚脱了,咱们用不用给他炖点参汤?”我友好地提议。
“你说甄悦学姐送的那根人参?我刚才闲着没事吃了。”杨瑞沉着地说。
我扑过去,把他按在地上,掐着他的脖子猛烈摇晃:“吐出来吐出来,又是甲鱼又是人参,你TM是想血管爆裂而死吧!”
郭旭尧回来了,还带着三个不速之客—曾翰洋,夏航,刘欢三人一字排开站着我们寝室门口,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裹着棉被,里面的衣服湿淋淋的。
“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
“他们寝室水管爆了,来咱寝室待会儿,校工说1小时以后再来修。”
“你们寝室的水管怎么总爆?”他们寝室的水管每月都要爆那么一次。
“校工一天天净往女寝跑,不管咱爷们的死活,上回水管露眼儿,他们TMD就给我弄个创可贴粘上了。”二胖坐在我的椅子上悲怆地说。
我给其他两人也拉了椅子,夏航一脸阴沉地坐着,我自觉地离他一米开外。刘欢有点坐立难安,坐了一会儿就凑到杨瑞身边。
“人妖,死开!”杨瑞怒骂。
“杨瑞,你别这样,刘欢也不是故意。”我赶紧过去阻止杨瑞发脾气。
“春哥,你得帮我,装备我都还他了,他还想怎么样。”刘欢扯着我的衣服委屈地说。
“你还我装备有用么,我受伤的是心灵!心灵你懂么!”
“行了杨瑞,不就是个老婆么,我嫁给你。”本着舍己为人的精神,我打算让自己的女号跟杨瑞结婚。
“小春你在讽刺我对不对,我要女人!”杨瑞翻身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嚎起来。
“春哥,你们寝室的水管怎么没爆过,挺结实嘛。”曾翰洋蹲在我们寝室的水管前面说。
曾翰洋刚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水管爆炸了,里面的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我们的寝室也被水淹了。
见势不好,寝室里的人都跑出了寝室,走廊里挤满了人,还有越来越多的人从自己寝室跑出来,所有人的裤腿无一例外都是湿的。
“你们寝的水管也爆了?好巧,我们也是。”大家彼此之间热情地打着招呼,看来我们整个楼层的水管都爆了。
我猜错了,不仅是我们这层楼,整个J座男寝的水管都陆续爆裂,水漫金山。学生处主人很快带了校工头子来视察,看了我们挽着裤脚站在水里的悲惨景象,校工头子摇头叹气。
J座男寝要全面整修,我们接到学校通知要到原来的几间老宿舍里暂住。老宿舍全是两人一间的格局,奉校长旨意,我和程风被分在一个寝室。
老宿舍楼都龟缩在学校很偏僻的角落,宿舍楼周围杂草丛生,我们现拿铁锹披荆斩棘砍出了一条道路。这旧宿舍楼的生存条件真的很考验人,地板皲裂,房顶漏水,墙上的每一块青苔都见证着M大的悠久历史。
我拖着皮箱,和程风找到分配给我们的房间。和程风一起住双人间,虽然是宿舍,也总觉得跟住爱情公寓似的。从陵园回来以后,我就很想问程风一句,你喜欢过初中时的体育委员么?
“你要洗澡么。”放下箱子后,程风对我说。
我摇头,虽然我身上也湿乎乎的,可实在不好意思和程风“坦诚相对。”
老宿舍的床不像我们以前睡的用铁条焊的床,是像旅馆里那种方方正正的双人床。以前M大在宣传他们优渥地住宿条件的时候有一句就是“旅馆式的宿舍”,没想到他们装修得如此彻底。
两个大男生睡一张床本来也没什么事,但我现在内心娇羞得如十八岁含春少女,我拿程风的垫子铺了床,把自己的垫子放在床边的地上,我怎么舍得让媳妇睡地板,这等粗糙的事当然是我来。
程风洗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下面围着宾馆式的浴巾,身上还附着没擦干的水滴。前辈们说这种描写不能太深入,不然会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总之当时我内心很澎湃,老子差点对着个刚出浴的男人崛起了。
我其实是很不愿睡硬邦邦的地板的,趁程风洗澡的时候我就在床上看杂志,他见我躺在他垫子上也没赶我走,我就喜欢他这样不矫情的人,洁癖什么的最讨厌了!
“你真的不是在我包里放毛毛虫的春健男么?”程风把我的杂志拿开,盯着我的眼睛说。
从墓园回来之后,这已经是他第N次问我这个问题了,要不是我还有点廉耻之心,我就当着他的面儿脱下内裤。不是我不想告诉他事情真相,他要是知道自己在我面前早已没有“秘密”可言,我真怕他承受不住世俗的压力寻短见。
在我第N次否认后,程风默默地收回期待的眼神。
“真的死了?那好吧…”
程风没再纠缠我,我突然觉得心里不太得劲,总觉得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讨厌我,如果我没长出JJ,如果我的情书安静地在他书桌里被他安静地发现,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群号,其实还没有正儿八经建过群,就以前放河蟹章节有个群:100311517,不嫌弃的同学请加吧~
以挤牙膏的速度终于码出了这一章,带上小礼物来更新
在另一篇文中曾经让春哥携妻跑了龙套,一下是相关自然段:
红袖善舞和奥利奥他们几个没事干的也买了票围观,说是有人朝叶欣砸臭鸡蛋的话他们就默默记下那人的脸伺机报复。叶欣想自己的名声还没那么坏吧,就杀了几个圣域的人,又不是滥杀无辜,用的着把她宣传成嗜血成性的杀人狂吗?
对战的队伍是“小风爱小春”,看名字就知道是真正的情侣组成的,一般这种蜜月期的情侣在游戏里至少要花出一半时间谈情说爱,水平不会太高。这对情侣还挺奇特,女的玩的是战士,男的玩的是法师。比赛开始后出现的景象更奇特,叶欣和那位男法师都站在原地看热闹,女战士和子夜独自展开搏斗。
莫非男法师想来阴的,趁子夜不注意偷袭叶欣?那他可打错算盘了,叶欣给自己用了自燃,继续看热闹,男法师也继续看热闹。女战士的防御和血量的高,单手大剑破坏力可观,不过在子夜鬼魅的速度面前太过笨拙,大剑从攻击武器变成了防御装备。
男法师眼看着女伴要栽也不去帮忙,难道他想偷袭的不是叶欣而是子夜?基于护犊子的心理,叶欣试探性地朝男法师扔了个火球术,只见火球术平缓地击中了男法师,男法师像空中柳絮一样飘飘倒地。
“媳妇!媳妇!”女战士冲到男法师身边,将男法师的尸体抱在怀里。
叶欣傻眼了,她用的是师父送的那根小法杖,火球术是火系最基础的技能,能将魔防高的法师一击必杀…莫非那位法师大哥刚出新手村?
男法师死后,女战士仿佛心如死灰,爽快地弃权。如此狗血的比赛叶欣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观众席上全是要求退票的呼声,还有女观众为女战士和男法师的伉俪情深感动到泣不成声。
“残忍。”退出场地前,子夜看了叶欣一眼说。
叶欣内流满面,她是无辜的,她哪知道男法师一碰就死啊。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咚咚咚咚,房门被敲得直响,打开门,果然是杨瑞和郭旭尧这俩家伙。两人刚洗完澡,都光着膀子,打着哆嗦跳上床,还抢了程风的被子。
“冻死我了,这楼多久没人住了,一点人气儿都没有。”杨瑞一边发抖一边往我身上贴。
“就一张床,你们还跑来挤。”
“没意思啊,四个人多热闹。”
也是,习惯了四个人的氛围,突然少了俩人,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你俩也该穿件衣服来吧,大晚上裸奔小心抓住枪毙。”
“都是自家哥们,客气什么~”杨瑞没皮没脸地说,程风的被不够大,他干脆把我的被从地上拖起来裹在自己身上。
我们走得匆忙,二胖的麻将没带来,提到这副麻将,我要讲讲二胖他们寝室的心酸。二胖是条铁铮铮的汉子,玩麻将摸牌从不手软,开学的时候兴冲冲买了一副崭新的麻将,合计着4人寝正好能凑一桌,结果他们寝室有个人没来报到,于是悲剧了,打麻将永远三缺一这惩罚不比方便面没调料包轻松。
没有麻将就没有麻将吧,郭旭尧去走廊蹿了一圈就弄回来一副扑克。我打牌其实很没意思,求稳不求快,不温不火的,所以成绩也很一般,杨瑞就是万年吊车尾,他离开电脑就不会玩游戏,是被我们硬拖着玩的。郭旭尧牌技好在情理之中,他看着就是个纨绔子弟,程风的分数也在我之上让我很吃惊。程风技术没有多好,但他摸牌命很硬,总是摸到出人意料的大牌,冠军之位总在他和郭旭尧之间摇摆,我和杨瑞完全成了陪衬。
“对了,你们听过咱们学校旧宿舍的传闻么?”正打着牌,郭旭尧悠闲地说。
“什么传闻?”昏昏欲睡的我和杨瑞马上都来了精神,我最喜欢听新闻绯闻和传闻了。
“刚才甄悦在电话里跟我说的,知道这座宿舍楼为什么作废了么?”
听到郭旭尧有板有眼的开场,我和杨瑞急着追问为什么。郭旭尧顿了一会儿,继续缓缓地讲:“我们住的这里在是块凶地,又正好以前是女生宿舍楼,阴气重,连续出过好几条命案,让公安局给封了,才在西边建新校舍的。”
“别扯了,哪个学校都是这种故事,难道学校都盖在坟墓上?”我不屑地说,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
“好像是真的,我记得我看过新闻,当然没宣传封建迷信思想,就说是学生压力太大,还闹了好一阵减负风。”杨瑞若有所思地说。
杨瑞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在我很小的时候确实在电视上看过这样的新闻,是不是M大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很出名的学校,老妈还看着电视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长得再漂亮学习再优秀死了都带不走,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特惜命。
“哈哈哈,骗你的,哪有什么命案,我根本没看过。”杨瑞见我真的怕了,大笑着说。
可我真的看过M大连环命案的新闻,难道是我记错了?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自己记得清楚,连那时血迹斑斑的电视画面都好像历历在目了。
打牌打得无聊了,杨瑞和郭旭尧你一句我一句比起了讲鬼故事,我竭力转移自己注意力不听他俩说话,不管用,故事还是断断续续传进我耳朵里。我时不时地往程风身边挪,这时候我已经一点色心都没有了,只是单纯地想感受到活人的气息。
郭旭尧和杨瑞讲完鬼故事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我瑟瑟发抖的庞大身躯坐在床上。时间也不早了,程风身上早蒸发干净穿上睡衣打算睡觉了,我就觉得四周阴森森的,除了我和程风好像还有其他人在。
“程风,你看柜子那儿是不是有人。”我看柜子那儿有黑影,催程风过去看看。
程风过去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我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屋子里满满的,并不如看起来那么空旷。
程风感觉不到我们房内的危机,还能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睡觉,我在地板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睛,我总觉得天花板上有人在俯视我,吓得我手脚都冰凉冰凉,更别提能睡着了。
“程风…你介不介意我也上床睡去?”我小声问,现在我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要是被看不见的东西掐死了我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程风把身子挪到一侧,给我腾出了地方,我抱着被子跳上他的床,祖坟里的各位先祖先不要激动,我还是很有廉耻的,我睡在床的最边缘,自动和程风划出了一条疆界。
当然,廉耻在性命面前真的不值一提,我还是很害怕,默默地扯住程风的被子,翻个身看见程风的背影我更害怕,故事里不是经常有突然回头脸上没有五官或者正面背面都长满头发的情节么,我看言情小说经常睡着,偏偏对这种情节记忆犹新。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就总想到各种恐怖片的情节,我的手哆哆嗦嗦地伸进程风被里,很温暖,是活人的气息。
我觉得我与程风之间的空白地带越来越小是完全可以被原谅的,人都有求生的欲望,程风的体温就像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一样指引着我。程风睡觉很安静,额,就像死了一样,我突然想到他可能已经遇害了,怀着这份担忧,我推了推程风。
程风依然背对着我侧躺着,没有反应。
“程风!程风!”吓得我连忙大叫程风的名字。
“干什么?”程风依然背对着我说,程风的声音很清晰,不想是睡过的感觉,难道他也和我一样吓得睡不着?
“那啥…挺冷的,把你被子给我点呗?”
程风推了一半被子给我,我钻进他被里,这样的距离比我们当初睡一个帐篷还近很多,我的咸猪手搂上媳妇的小蛮腰,程风依然一动不动,我怀疑他是被鬼压床了。
臂弯中有程风温度,安心很多,突然觉得屋子中奇怪的东西也好似不见了。这是我第一次搂着程风睡觉,以后我要讲给儿子听,讲给孙子听,讲给曾孙听,讲给曾曾孙听,讲给曾曾曾孙听,他们的祖奶奶,很苗条。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不是小病
学校对男寝新楼整修的进度给予了高度关注,这让我更加确信老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知道校长从来不管我们这些老爷们的死活。
我们才住进来几天,就陆续有人称在厕所里看见女生洗头,一个人看见可能是他毛片看多了脑补严重,两人看见可能是他俩一起看的毛片,一群人看见就不好说了,总不能是集体致幻吧?
得知我被鬼故事吓得不敢睡觉后,杨瑞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要不是郭旭尧晕血,我就现场屠宰了杨瑞,让他成为老宿舍崭新的冤魂。
还好只住了一个星期,我们原本的寝室楼就修好了。我一方面开心脱离了阴气森森的老宿舍,另一方面又惋惜与程风的双人床生活结束。
刘欢到底是把自己的妹妹推销出去了,不过不是推销给杨瑞,是物理系的一个男生,刘欢也交了女朋友,是物理系男生的妹妹,他俩的关系想想都纠结,这不是换妹妹玩嘛,互为大舅子关系。
孙茜她们寝室的女生偷偷弄了只小狗养在寝室的阳台里,我很喜欢狗,可能是我从小就人高马大的关系,从没有人认为我会喜欢小小的毛茸茸的东西,狗主人的男朋友有皮草过敏症,狗主人约会的时候从来不敢带小狗,孙茜就总带狗出来透风。
杨瑞对没有胸部的东西提不起半点兴趣,每次小狗颠颠地跑到他脚边时,他都用脚把它挪开。几次下来,我就心疼,把小狗从杨瑞身边抱走:“你瞅你,一点爱心都没有。”
杨瑞嘿嘿笑着,点了一根烟:“有女朋友的就是不一样,时时刻刻想着献爱心。”
我两根手指一捏就把杨瑞的烟掐灭:“对小狗身体不好。”
杨瑞无奈地收起烟:“你可真像个当妈的。”
“我也觉得春哥身上可有母爱了。”郭旭尧第一次帮杨瑞的腔。
本来就是母的嘛,我心虚地继续逗小狗玩,忽然小狗身上多了两只手,程风也蹲下摸着小狗头上的毛,但他是蹲在我身后的,双手从我身体两侧伸过去,就好像整个人将我包住一样。
其他人并没在意程风的举动,程风自己也并不在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个纯爷们,只有我自己觉得太亲密了,血液涓涓流淌到脸部停滞,脸上又红又烫。紧张得我的手都不知道该干嘛好了,又怕程风看见我异常的脸色,就默默地低下头拔小狗身上的毛,可怜的小狗,呜呜咽咽地哭了。
“你妹妹也很喜欢狗,大人们都不让她养…”程风轻声说,他的唇就在我耳边,声音在我耳中那样清晰又温柔。
“他们都怕她把狗吃了,其实她也是个普通人类。”我接着说,程风的话触动了我的回忆,初中时养长毛小狗正是风潮,早晨上学的时候总能看到成群结队的狗主人遛狗,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想要凑上去摸摸小狗的时候,那狗主人把小狗抱在怀里转过身背对着我,可能他们看我的身材以为我是个粗暴的人怕伤了小狗,但我真的只是想很小心地摸一下它们的毛而已。
“我托人买了她喜欢的那种小狗,还没来的急给她,就听说她生病退学了,想她也没精力照顾小狗了,就一直养着,没想到她再不可能看见了。”
我听着程风的话,有点愣,我没想到他会了解我的喜好,更没想到他的眼睛湿了。程风虽然在外形上没有我壮实,我知道他也是条铁铮铮的汉子,我从没见他哭过,就算我在他的新书包里放狗大便他只会对我施暴而已。
“程风,她死了,你伤心么?”这句话堵在我的喉咙,终究没勇气问出口,变成了一串含糊的声音。
小狗身上又多了一双手,是双女生的手,那女生把小狗托起来,抱在怀里,孙茜寝室的我都认得,这女生就是小狗的主人。
“孙茜,你男朋友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小狗再不许你们抱了。”那女生生气地说。
我真的很抱歉,这次的确是我的错,由于我过度紧张,小狗身上有一小块毛被拔光,像郭达的头顶一样。
搬回新宿舍后,我和程风相处起来越来越没有以前的那份自然了。主要原因在我,以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只当是哥们之间的玩笑,现在我总觉得我的思想越来越不单纯,和程风一点点的肢体碰撞都很别扭。
我的反应已经到了杨瑞和郭旭尧都能察觉的程度,郭旭尧还私下里问我是不是跟程风生气了,老子真的没有生气,老子只是…害羞了!
程风倒不在意我时常出现的抵触举动,是我的错觉么,总觉得他对我更温柔了,刘欢说,他妈怀孕的时候也总闹脾气,他爸就这么哄着。虽然我确实很久没来大姨妈了,我确信这不是怀孕的关系。
我问孙茜,如果一个男人对你百般讨好万般谦让是因为什么,孙茜斩钉截铁地告诉我:“因为爱!”当孙茜随后幸福地挽住我的手臂的时候,我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难道我真的要把孙茜娶回去让她给我生小小春和小小小春?
杨瑞自从被刘欢骗去处男之爱以后就很脆弱,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很脆弱,三天一感冒,两天一发烧,科学解释是他室外活动太少了,体质虚弱。对待患病的同学要像春天一样温暖是我们老春家的祖训,在杨瑞感冒的时候,我端水喂药,别看杨瑞游戏上的双刀客挥着大刀十分帅气,现实中他是个怕吃药的小孩子脾气,我怎么哄他都不肯吃,只好骗他说医学课的老师讲过,感冒如果不及时吃药病毒会顺着血液一直向下转移最终导致YW,二胖和郭旭尧都倒吸一口冷气,杨瑞从此再也不敢拒绝服药。
作者有话要说:这更新速度…我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每天上课写作业,课余时间不是很多,以每天百余字的速度前进着,不过已经接近尾声了,大家在坚持下,胜利就在前方!
有些病不能随便看
在我的善意谎言下,杨瑞康复得很快,某天我正在上课泌尿系统解剖课的时候突然接到杨瑞的短信。
杨瑞:小春,你回寝室来好么
春健男:我正在上课
杨瑞:我知道,回来下好么,求你了
杨瑞虽然自己从来不上课,对我的学业一直很支持,经常翻着我的作业本找错字,还会在我赖床的时候催我起床不要迟到,我认为杨瑞就是我老妈口中的“学习上的好伙伴”。杨瑞虽然自己贪玩,从不耽误我学习,这次他让我翘课,肯定不是心血来潮,说不定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想到这一层,我不敢怠慢,跟老师谎称肚子疼上厕所,匆匆赶回寝室。寝室还是和我早晨离开时一样整洁,没有发生激烈械斗的痕迹,说明杨瑞没有遭到恐怖分子袭击。
杨瑞那家伙正端坐在床上,我正想训他两句谎报军情,看他脸上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又心软了。
“怎么,感冒过度发烧了?”我走过去摸摸杨瑞的额头,和自己的额头一对比,温度一样,并没有发烧啊。
“小春,我…我想死!”杨瑞颓废地把头靠在我坚实的腹肌上。
“康必得不好使咱们再换种药,至于这样么你。”
“不是,我,我说不出口。”
杨瑞一向以重口味著称,他也有说不出口的话?我实在想不出,难道…
“你不会是真的YW了吧…”
“我不知道,我感觉不太好,小春你是学泌尿的,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得病了,我快吓死了。”
杨瑞说着就开始脱裤子,虽然爷已经在男厕所打拼多年,看见这赤果果的流氓行为还是无法淡定。
“杨瑞,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一边说一边向后退,电视剧里遇见流氓都这反应。
“你帮我看看,反正你以后也要去泌尿科当医生,帮我看看全当实习了。”
无语哽咽,陌生人的JJ看了就看了,杨瑞,我真的不想看你的JJ,如果很短小怎么办,我以后该如何面对你,杯具啊!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程风站在门外,就如同电视剧中一遍遍上演的狗血剧一样,他看见了!他看见了!
程风不吱一声走进房间,把书摔到桌子上,因为他确实是用“摔”的,很响的一声,我知道他生气了。
连杨瑞都看出程风不对劲,程风平时是个安静的人,做什么事都没有声息,但程风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杨瑞也看不透程风情绪上的波动。
“这几天流行感冒,要注意预防。”我冲了杯板蓝根给程风送过去。
程风没有接杯子,他直接抓住我的手腕,虽然我是男子汉,可也不是铁打的,一吃力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摔成粉碎。
杯子摔裂的声音比程风摔书还要响。
“程风你这是要干嘛!”杨瑞用了很大力才分开程风抓着我的手。
我手腕的地方因为淤血已经全红了,不知道程风是不是课堂上发生了不愉快,也不要牵连无辜群众嘛!
“程风,你平时多听点佛教音乐静静心,干嘛这么大脾气。”我揉着手腕好心劝他。
不知道我的好意规劝又触了他什么霉头,要是我有阴阳眼就能看见他身后有无名火焰高涨。程风以无法反抗的力量把我硬拉进卫生间,我从不知道他有这么大力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宇宙爆发吗?
“你发什么神经。”
程风用身体挡住门,不让我出去,然后右手将门反锁了。
我的危机感迅速上升,警匪片中的受害人不都是这时候死的么。
“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激动。”我试图安抚程风的情绪。
程风一个擒拿手紧接中心转移将我按在瓷砖墙上,我因为猛然的旋转头晕目眩,眩晕中感到嘴唇被肉肉的东西死死压住,下一秒我反应过来,我被程风强吻了!
虽然与他KISS一直是我盼望的事,在这种姿势下我还是本能地反抗,程风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压制我,我身高比程风高,肌肉比程风多,很难想象他怎么会有力量跟我抗衡,那一定是超越身体极限的欲望。
上一次和程风KISS是在KTV里,只是唇碰了唇,已经让我过度惊吓到进医院,不是不想要,太想要了就变得过度敏感和紧张。
这一次是更深入的吻,是热恋中的人才会有的碰触,这曾是我梦寐以求的,但我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也许心灵已久,身体已经变了,所以,程风他想吻的到底是谁呢?
想到程风想吻的并不是真正的我,心情被更巨大的伤心推翻,我揍了程风一拳,我从没这么大力地揍过他,程风重心不稳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流着血。
杨瑞在外面也很着急,一直撞门,我把门锁打开,他就马上冲了进来。看现在情形一定想不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完好无损地站着,程风负了伤。
“小春!就算程风冲动了你也不能动手啊!”杨瑞马上站到了看起来是弱者的那一方,也许他以为刚才的响声全都是我在揍程风。
“程风!我不管你有什么毛病,以后你离老子远点。”我指着程风大声说,如果我声音不够大的话,我想我就要哭了。
程风仍未吱声,但他看着我的眼神那么凉,让我很难受。他总是这样,心里的想法从不说出来,让我猜得很痛苦。
三个人在小寝室里尴尬地呆了一会儿,程风穿外套要出门。
“干嘛去?”杨瑞急着问,他大概怕程风想不开。
“超市。”程风冷淡地答,我竖着耳朵听,其实我也很关心他,后悔刚才冲动了,就拉不下脸先跟他说话。
程风出门以后,杨瑞才敢问我和程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想回答,反正“我其实是女的”这种话跟他说了他也只当我是开玩笑。从我这里得不到答案,杨瑞就自己猜,他竟然猜测我和程风是因为孙茜打架的,我很佩服他的想象力,我不知道原来在外人看来我抢了程风的女人,还总把程风搞的头破血流。
“程风这小子也够阴的,我半夜醒的时候看过他在你的作业本上写字,是不是改你答案想让你不及格?”杨瑞说。
我以为忘写作业的时候总会发现作业已经写好了,错误的答案也会变成正确的,所以我从大学到现在还没挂过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得了自动写作业的梦游症,还为此沾沾自喜了好久,原来那些作业都是程风写的?他为什么…
我是不是错怪程风了,等一会儿程风回来我一定要问清楚他的想法,不允许他再藏在心里,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会吻我的?
等了三个多小时程风还没回来,反倒是我的手机先响了。
“您好,这里是101医院,请问您是春健男先生吗?”电话那头甜美的女声问。
“是,有事吗?”第一次接到医院的电话我很疑惑,虽然我在那家医院住过几次,我并没拖欠医药费吧?
“我们在伤者身上找到这部手机,猜测是您的朋友,机主出了严重车祸正在抢救中,情况不乐观…”
电话听到这里,女医生的声音就变成了嗡鸣,程风,要是我打你打疼了,你可以双倍还给我,你不可以用这种方法惩罚老子你知不知道!
“杨瑞,我去医院,程风出车祸了。”连外套都来不及穿,我直接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爱他就别在乎血型
在急诊室门口我抓了一个女医生询问情况,女医生把密封的袋子包好的手机给我看,确实是程风的没错。
“刘医生,不好了,血库没有B型血,病人现在休克中。”一个小护士急冲冲地跑来对女医生说。
“我去看看。”女医生皱着眉头往急诊室里走。
“医生!医生!我是A型血,他休克了是不是,快给他输血啊!”我追着即将进急诊室的医生喊。
“病人要的是B型血。”
“没关系没关系,混出AB型血了他也是我媳妇,我不会不要他!”
“你这人,别再妨碍我们工作,耽误了抢救,再也别想见到他了。”
医生拿程风的生命威胁我,我只好松开他的白大褂,看着他走进去后将急救室的门紧紧关上,对我来说,那是连通我和程风的唯一通道。
毕竟当了两年舍友,知道程风出了车祸,杨瑞也急冲冲地赶来,还带来了我的外套。我的大脑处于半待机状态,像木偶一样由着杨瑞把外套套在我身上。
“杨瑞,如果程风死了,我、我怎么办!”我几乎是瘫软地靠在杨瑞身上,这就是报应么,现在我终于可以理解程风听到“我”的死讯时挥出的拳头,如果不那样发泄,生活在一瞬间该有多绝望。
杨瑞半拖半抱地把我拉到急诊室外的长椅旁边,把我硬按到椅子上。
“我早就觉得你和程风不对劲儿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没心情去管杨瑞发现了什么,更确切地说我已经不在乎了,如果程风不在了,什么男变女女变男的,我就是直接变成了别人的JJ又怎么样!
见我不理他,依旧是目光呆滞地坐着,杨瑞都要抓狂了,抓着我的肩膀逼视着我说:“春健男你听着,就算你真的是玻璃也好,我杨瑞永远拿你当哥们,你别给我摆这副死样子!”
我看着杨瑞,看着看着就哭了,他的话正说中我的软肋,我做女人的时候暗恋着程风,我做男人了也是个玻璃,这一辈子就只跟程风有缘,所以,媳妇如果你敢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俩在这里干什么?”熟悉又欠扁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我猛地抬头,看见程风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程风!!!”我不顾一切地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抱住程风,就算他是鬼也好,带我走吧。
程风受了相当大的惊吓,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我已经什么都不顾了,绝对绝对不要松开手。
“程风,我喜欢你,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就算你死了也好,我们冥婚吧!”
想当初,程风跟我提冥婚的时候我揍了他一拳,这一次换我来提,他没揍我,而是紧紧地抱着我。
“我就知道是你,那么傻,除了你还会有谁。”程风的下巴埋在我的颈窝里,喃喃着说。
“咳咳,你俩注意下场合行不行。”杨瑞走到我身边说。
我这才注意到周围诡异的眼神,俩大男人当众拥抱,是奇怪了些。
我松开程风,身体还残留着程风的余温,奇怪,不是说鬼是没有体温的么?我捏捏程风的脸,捏捏他的肩,捏捏他的手,温暖而柔软。
“怎么死人不该是冰凉的么?”
“你才死了呢。”程风也捏捏我的脸说。
“可医院的电话明明说…”
“好像偷我手机的小偷出了车祸,我跟着手机定位找来的。”
我和杨瑞的脸都瞬间变成了囧形,那是多倒霉的小偷啊。
“现在我觉得有点渴。”程风看着杨瑞说,刚才我用力过猛把程风的矿泉水撞掉了,那瓶水正在地上滋滋地往外漏水。
“我去买,你俩慢慢聊。”杨瑞马上会意地说,的确,我真的有很多话需要跟程风说。
杨瑞离开后,我和程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我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点点讲给程风听,凡是正常人听我讲这些胡话,早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程风竟然一直安静地听我讲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手机被偷了的缘故,没办法报警。
“你信我的话么?”我问程风。
“你说的我都信。”程风懒洋洋地说,抱住我。我怀疑他根本没认真听我说话,他只是等我说完想抱我而已。
“程风,你真的相信我吗?”我再次问他。
“很难以置信的事儿,但是就发生在我眼前,我能不信么?”程风抱着我说。常在男寝住,哪能不湿鞋,平时搂一下抱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但是现在的感觉不一样了,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被以女人对待的拥抱吧。
“程风,你还没说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我反问程风。
“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以为我每天放学在你之后走是为了保护谁?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为什么向老师申请跟你同桌?如果我不喜欢你,我这些年来找你的消息为了什么?所以,当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一直在找我?我还以为就算我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的,毕竟初中时的春健男,既不漂亮,也不乖巧,学习也不好,没给班级挣到过任何荣誉,但是这么多年了,二胖,孙茜,程风都还记得我,我真的很开心。
“当我女朋友好不好?”程风又问了一遍。
“可我现在身体是男的,别人会以为你在搞同性恋。”
“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是不是真的会幸福,你敢陪我试试么?”
“试试呗,春爷一无所有还怕输么!”
杨瑞买了矿泉水回来,正看见我和程风手牵着手。
“我走之前我妈跟我说,大学里面可乱了,各种同性恋,我还没信,这回我可信了,没想到玻璃和我如此之近。”杨瑞唏嘘着说。
我和程风对视一眼,在别人眼里我俩果然是一对儿死bler。
我有意捉弄杨瑞,问他:“知道我是同性恋了,你怕不怕?我可能半夜X了你~”
“怕屁,我乐死了,你那艺术院的女朋友不要了吧?给我怎么样?”
“你一边凉快去,孙茜那边我会好好跟她说清楚。”
要说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孙茜了,初中时那些过节现在看来真是可笑,现在我竟真的有点喜欢她了,当然不是男女那种,也算是日久生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厚着脸皮来更新了,我不是太监,真的!
暑假时的战斗力果然是一去不复返了,望天,无颜面对父老乡亲
对付醉汉的态度要强硬
我把孙茜约到了碰碰凉,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间,那里的装修还一点都没变,就是天气凉了,孙茜不能再穿小吊带了。
那一次我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次孙茜挽着我的胳膊,我们两个找了熟悉的位置坐下。
“怎么想起来这里,有特别的事儿吗?”孙茜故作镇定地说,掩不住脸上的期待,我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猜猜这是什么?”我拿出个五颜六色的大圆盒子,盒子上还用巨大黑体字印着XX蛋糕坊,傻子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猜不出来,让我打开看看。”孙茜抿嘴笑着打开盒盖,里面确实是个蛋糕,只不过上面用果酱写的字并不是“孙茜生日快乐”而是“对不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茜马上变了脸色。
“你还记得初中时的体育委员春健男么?”
“你妹妹?”
“其实她不是我妹妹。”
孙茜的脸变得迷茫,她一定在想不是兄妹怎么还会长这么像。
“对不起,骗了你,我就是你的初中同学春健男,我是女的。”
孙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下一秒抓了块蛋糕扔到我衣服上。
“春健男!你想分手也不用编这么瞎的理由骗我,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没想到孙茜如此彪悍,我只能使用暴力御妻术先束缚她的手脚,还好这种天气还来吃碰碰凉的傻帽没几个,我们不至于扰民。
别看孙茜外形细胳膊细腿,到了放手一搏的时候凶猛得像尼斯湖水怪,把我的棉衣都抓出了一条口子。
我俩对谈的过程非常惊悚动作片,不过总算是让我讲完了。孙茜说她并不相信,但是愿意给自己一点时间冷静想想,她走的时候把蛋糕也抱走了,我知道她最讨厌柠檬,就买了柠檬味的蛋糕,让她死心。
后来孙茜寝室的女生打电话给我,说回寝室时看见孙茜一个人哭着吹蜡烛,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了,我淡定地告诉她“分手了”,然后挂了电话,这一次女反派是我,不是她。
和二胖说起来既坦白又尴尬,二胖是我初中时最好的哥们,他的“胖”和我的“高”都在群体中格格不入,导致我们走得特别近,就连学习成绩也手拉手地并列在一起,他倒数第一,我倒数第二。
二胖没有孙茜那么难以置信,但他坚持认为我是鬼附身霸占了别人的身体。
“原来你的情书不是在开风哥玩笑。”二胖说。
我不屑:“我的文笔有那么烂么,一字一句都是我的心血。”
二胖抓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你喜欢风哥。”
我点点头,这份喜欢六年都没熄灭过。
“对了,春哥,你上回不是说想听凤凰传奇的专辑么,我买到了。”
二胖站起来时提了提松垮的睡裤,就算是哥们也男女有别,他在我面前再不会那样随意,这样我反倒失落,但有得必有失,我懂的。
“你没死,我太开心了,这CD送你。”二胖提笔在凤凰传奇的专辑上写了一串字母。
“bong salang oun”这是二胖在CD封面写的祝福语,我知道他是英语系的,刻着几个字母我真认不出是什么。
“二胖,亏你还是英语专业,这几个单词让你写的,跟鬼画符似的。”
“说你知识浅薄得了,去去去,我还没穿衣服。”二胖说着把我轰了出去,我手里握着CD看着他关上的门,早就料到不会再那样一起不修边幅了,我懂的。
杨瑞跟我关系最好,一定要我亲口跟他说才行,郭旭尧那边就交给了程风。不知道是程风口才好,还是郭旭尧天生接受能力强,他很快就接受了我和程风的恋情,但他对我女变男一事抱着质疑,认为这是我和程风在为同性恋开脱。
对杨瑞我真的很难开口,同吃同住这三年我算是把他全身都看遍了,要是他贞洁点,把我卸成九九八十一块我都毫无怨言。我把杨瑞约到学校东门的小饭馆,上一次我请他吃饭还是他被刘欢骗财骗色人生低谷的时候,所以他对我的大方一向没有好感。
我和杨瑞都不喝酒,二胖总说我俩吃饭的时候秀气得像女人,我确实就是女的,所以我也曾怀疑杨瑞是不是也是女人变的,后来证明他是纯爷们,他对JJ的保养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让人觉得JJ是他人生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有JJ的杨瑞才是完整的杨瑞。
和程风摊牌后我大脑一直处于打鸡血状态,说话特别罗嗦,大家见谅,接着说我跟杨瑞进了小饭馆,两人聊天打屁,盘子已经渐空了。
“小春,你和程风真的打算…就这么下去?”杨瑞问我。
“我俩怎么了。”
“你俩都是男的,这,你不觉得太变态了么?”
“我喜欢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嫌弃我就早说。”
“我不是嫌弃你,我是你哥们,你就是喜欢一坨屎我还是你哥们,就是…”
杨瑞现在很纠结,我理解他,要是孙茜跟我说她喜欢的是女人,我也会纠结,我提口气,对杨瑞说:“杨瑞,其实我是女的,你信不信?”
“滚,你怎么不说你是美少女战士。”杨瑞果不其然地白了我一眼。
“我没有证据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你就觉得我的人品能骗你么。”
哥的人品还是有保障的,杨瑞的神情也变正经了,盯着我的脸说:“真是女的?”
“真是女的。”
“我考,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杨瑞从头到脚扫描着我,想找到些女人的味道,可惜一点没有,爷的胸还是平得跟拖拉机压过似的。
“你要真是女的,给我讲讲你和程风初中的事儿吧。”
初中的那些事儿早就沉淀在回忆中了,但真要努力想,还都历历在目。初中的化学老师重男轻女,男生女生作业留的不一样,女生作业死多,男生就很少,我那时跟程风是同桌,作业全抄他的,所以一直交的都是男生的,老师竟然从没发现过,现在想想真是悲剧,大概她一直以为我是男生吧。
后来讲到了我开着度娘给程风写情书,字还认全的年纪,翻着词典写情书,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给杨瑞讲的时候,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杨瑞听我唠叨着却没有开心的样子。
还没吃完呢,就接到程风的电话,说是要我陪他去小湖边散步,我挺为难的,杨瑞也听见是程风的声音。
“快去吧,我也不是不认识路,吃完了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也很期待和程风一起散步,见杨瑞也这样说了,就点头,找老板娘交了钱就走了。
我们学校的小湖一直是被情侣占据的场所,光棍节的时候我和杨瑞看着来来往往的情侣不知道往小湖里吐了多少口吐沫。现在我也光荣地成为绕湖情侣中的一名了,第一次和程风牵着手走,比被他强吻时还紧张,生怕手心出汗什么的。这是天已经黑了,除了朦胧的人影看不清别的,要不然两个大男生牵手走还不吓死几对儿。
这一路我们话并不多,也就是谈谈初中时的那些人和事,我们很默契地一起回忆着过去,没有人愿意展望未来,让程风带我回家给他妈说这男的是她儿媳妇?不用她妈拿刀砍我,我自己就像以死谢天下了,我很清楚,我们没有未来。
我和程风回寝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杨瑞还没回来,后来是几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同学把他抬回来的,喝得酩酊大醉,浑身跟酒缸里泡过似的。我从没见过杨瑞喝酒,不知道他酒品这么差,挥着拳头就要揍程风。
我哪能让他乱来,三拳两脚就把他塞到床上,扒了他的衣服换新的,他挣扎得特厉害,弄的跟我要强X他似的,最后他还是屈服在我的蛮力之下。
“春成风,你TM就是王八蛋!”这是杨瑞一晚上叫得最多的一句话。
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饭钱确实是我付的,我发誓我没赖账!
作者有话要说:
与如狼似虎的学姐道别
第二天杨瑞酒醒后就把昨晚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酒品奇差的标志,至于我走后他怎么喝起就来了,杨瑞的回答是:抽风了。
甄悦大概是从郭旭尧那里得到的消息,她真不是一般的女人,没有一点惊讶之色,只是看我和程风的眼神越来越暧昧,不愧是把郭旭尧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有包容世间万物的圣母光辉。
我和杨瑞私下讨论,郭旭尧是真的爱上甄悦了,虽然姐弟恋不受长辈待见,两人还是女材男貌,基因好剩下的孩子也好看,努力一下未来肯定很光明。程风扳过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怀里,说我很傻很天真:“他们很快就要分手了。”
我捏住程风的嘴唇:“别咒人家,我看他俩挺好的。”
杨瑞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太阳还没下山呢,你俩矜持点儿。”
“忘了你整天对着‘飞天小欢欢’意淫的时候了?有脸笑话我。”
一句话就把杨瑞兑得没声了,飞天小欢欢是他今生永远的痛。
孙茜把我从她的世界隔离了,打电话她也不接,三年了,说我对她一点感情没有那是骗人的,虽然不是男女之情,也是女人间的友情。我用程风的手机给她发短信,她依然不回,我深知她是个对帅哥没抵抗力的人,看来这回她真气得不轻。
鉴于整个社会对两个男人牵手的抵触情绪,南陵墓园是我和程风最放心的约会场所,除了清明和七月半,这里很少有人来,我俩可以牵着手在“我”的墓碑前站很久很久。程风说,我的墓其实是两人大小,他打算自己死后把自己也放进来,我说那这墓就留着吧,不过上面的照片让我拿掉了,早就觉得不吉利了!
与孙茜好一阵没联系了,主要是她单方面拒接我电话,再次遇见她是在某个月黑风高偷情夜,跑了二里地去给寝室的三只饿狼买宵夜,回来时正巧看见孙茜和两个男生纠缠。那俩男生一看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头上顶着闪闪发光的小金毛,以我们教导主任的刚烈脾气,要是本校学生是不会活着走出寝室的。
孙茜的行为也让我搞不懂,大晚上穿着刚能遮住大腿根的迷你裙,短款的外套里面是只有一层薄纱的衬衫,整个人都好像贴了一张纸条“请X骚扰我”,也难怪被小混混动手动脚了。
不管孙茜的脑袋让什么东西夹了,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前女友,我目测了一下两个流氓的身高和体重,觉得自己有理论上绝对胜率。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抱住孙茜将她护在身后和两个流氓隔开。
俩流氓一看突然冲出个高大威猛的男生,有点打处,但又觉得自己在数量上占优势,不甘心放手,无奈在质量面前数量就是杯具,被我三拳两脚打得落荒而逃。
孙茜看来受了很大惊吓,蹲在地上不起来,我试图拉她起来时发现她的裙子被扯坏了,所以才蹲着不敢动。
“你走吧,别管我。”孙茜依然蹲着,不肯看我的脸。
“都是女的怕什么,我送你回去。”我硬把孙茜从地上拽起来,轻轻松松把她背起来,孙茜贴着我的后背,正好能挡住她裙子破损的地方。
“春哥,你真是女的?”
“十六岁之前我一直在上女厕所,你说呢?”
“那你,为什么要追我?”
“喜欢你,朋友的那种。”
孙茜沉默了,我们在一起三年,我确实一次都没亲过她,就算她主动,我也会回避,也许她早就察觉了。
“春哥,其实我早就看出你喜欢程风,不过我一直以为你是GAY。”
“有那么明显?”
“你的眼睛从来不能和他对视太久,我看的出来,女生对这些总是特敏感。”
孙茜回到寝室以后给我发了短信报平安,这是个好的开始,虽然我对她隐瞒了真相,这三年的感情也不是虚无,我真的拿她当朋友。
我和程风的关系只在我们的小圈子里公开着,尽管大家都习惯了我俩的相互调戏,程风亲我的时候,我总觉得很变态。
甄悦对这些变数格外看得开,甚至可以说喜闻乐见,炖各种补品给我和程风,托郭旭尧的送来瓶XX油,我本想扔掉的,被程风收了起来。
“说不定哪天就有用了。”程风说。
“爷是攻!”我强调。
“大早晨的,你俩能清纯点么。”杨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已经中午了好不好。”
杨瑞的作息时间越来越乱,不过12点绝不起床,晚上敲键盘到下半夜,好像是在研发什么软件。刘欢每天都要盯着星星眼来赞美他几句,太奶奶说的没错,天才不在变态中消亡,就在变态中成长。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在M大一起过了三年,甄悦学姐要毕业了。郭旭尧曾说过,甄悦是长着一张良家妇女的脸,干的却是X妇的勾当,所以他和甄悦才那么合得来,他们都是X生活太乱不能再社会中被定义为“好人”的人。
我们和甄悦的联系主要通过郭旭尧,但久了也混熟了,现在她要走,我心里也挺舍不得。
大四学生在学校的最后一晚,学校组织了送别晚会。晚会上有许多低年级的女生上去唱歌,她们的男朋友多半是大四的学长,老家在全国各地,毕业了回到家乡,他们的缘分也就要断了。晚会的最后,主持人悲壮致辞:又要送走一批如狼似虎的学长和一批如狼似虎的学姐,默哀一分钟。这话说得中肯,大家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啊。
晚会结束,我们拉着甄悦去魅力皇朝KTV,做最后的送别。郭旭尧要了十多箱啤酒,一瓶接一瓶地开。甄悦酒量很好,我从没见她喝醉过,这次我们几个早就商量好了,轮番上阵,不信灌不倒她。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的度娘…其实是百度的意思
挂彩的未来最精彩
后来发生的事儿我不大记得了,我酒量不出色,杨瑞倒下后,我也昏昏欲睡。等我醒来时,已经不在先前的房间,身边只有程风。程风也阵亡了,躺在沙发上睡着,屋里全是酒味儿,我去吧台那儿拿了瓶矿泉水,顺便向吧台经理询问情况。郭旭尧和甄悦酒量都奇好,还在互相折磨,杨瑞醒后也重新投入了战斗。
既然杨瑞和小尧还在拼搏,我就不去了,那几瓶酒太烈,我现在脑袋还疼着。
喝光一瓶矿泉水,我胃里好受多了,程风还躺着,我靠着他坐下。他翻身时碰到了我的手,顺势将整条胳膊都抱住,我动了动,拔不出来,他就像树袋熊一样整个人都粘在我胳膊上。我身上酒劲还在,也懒得挣扎,刚睡醒正有些冷了,干脆躺下抱着他继续睡。
我刚躺下没两分钟,程风的手就不老实了,一会儿摸摸我的脸,一会儿揉揉我的头发。
“哥们,咱俩头发一个长度,你摸着爽么?”我面无表情地说。
程风翻了个身,和我脸对着脸,脸色平静中带着得意的淫笑。看出来了,他刚才是在调戏我!根据反调戏法的规定,我要摸回去,搏斗了一会儿,程风屈服了,趴在我耳边说:“小春,我们结婚吧。”
听说热恋的男人都很喜欢讲这句,我也没当回事儿,敷衍着说:“结呗。”
程风笑笑,蹭着我的头发轻声说:“乖。”
我当时就怒了,乖个P,爷是攻!我正欲反攻,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隔壁是我们定的包厢,是他们喝酒出了什么事儿么?
我和程风一起穿上鞋,跑到隔壁,一开门就看见满地的碎酒瓶,杨瑞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郭旭尧还在喝酒,就他一个人喝,甄悦不见踪影。
“小尧!你怎么了!”
郭旭尧看了好久才看清是我,抱住我,哭了:“春哥,她跟我分手了。”
我第一次看见郭旭尧哭,虽然他个子最小,身材最瘦,我知道他最无情,他会为一个女人哭,我从来没想到过。
“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有什么用,她还是要走,她让我毕业以后不要再联系她了。”
“她现在要找工作,要找能给她工作的男人,你现实点吧。”程风对郭旭尧说。
我和程风两人把杨瑞抬回寝室,郭旭尧虽然也喝得迷迷糊糊的,好歹还能走,跟着我俩磕磕碰碰也能回去。
以前老爸喝醉时,老妈总用冷毛巾给他擦脸,我也有样学样,给他俩擦了脸,程风从身后抱住我:“以后我喝醉了你也会这么照顾我吧?”
“你敢喝醉,我就女干了你。”
“如果是你的话,疼点我也愿意。”
观众朋友们,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囧了,不知所措了,还有点感动,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只记得,当时我想结婚了。
我本想给甄悦学姐打个电话,还是下不去手,他俩的事情我总不好插手。没想到甄悦先给我发信息了,她说她定好了机票明天一早就离校,让我好好照顾郭旭尧,还交代我许多郭旭尧日常要注意的习惯。很难说他俩没有感情,可现实总是太现实,我也不便说什么。
连姐弟恋都悲剧收场,我和程风这男男恋更惊天地泣鬼神了,难道我们真要跑去荷兰登记?我对领结婚证什么的到不在意,如果他真的爱我,非法同居一辈子我也愿意。
甄悦毕业以后,郭旭尧的生活更乱了,我们笑称他在“燃烧生命”,事实上没少担心他,如果他真的X尽人亡了,泌尿科那几个老头很可能把他的尸体做成标本巡回展览。我还私下给甄悦打了电话,甄悦只告诉我,当他怎么挣扎都没用的时候就会安静了。
那年暑假,程风带我回来他家,他家已经搬到了另一个城市,住在几十层的高层里,不再是小时候用铁栏杆就能围住的小楼,我有点伤感,还挺害怕。
程爸程妈跟初中时没太大变化,只平添了几道皱纹。程风第一次带同学回家,他父母也很惊讶,尤其是看到我的脸的时候。
“这不是初中时总欺负你的体育委员么?”程妈问。
我只好谦虚地解释我是“那人”的哥哥,俩位家长一起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程爸程妈还是很热情的,尤其是程妈,第一次见儿子带朋友回来,非要拉着我聊天不可。
“你说这孩子,什么都不跟我说,连他有没有女朋友我都不知道。”程妈拉着我在沙发上絮叨着。
“我猜他有女朋友了。”我忍着笑说。
“真的?”程妈吃惊地转向程风求证。
程风看了看我,微笑着点头。
“太好了,我就等着抱孙子了。”
一句话让我迅速变成暗淡的小影子,我能告诉眼前这位热心的中年妇女她儿子只有被我爆菊花的份儿,他们老程家即将断子绝孙吗?
“妈…”
程风正要说话,被我拦住,爷现在等级还低,不想直接打BOSS。除去对子孙满堂的向往,程妈还是个很好的中年妇女,但我知道她绝不会答应自己唯一的儿子娶个男人回来,就算程风真心喜欢我,世俗也不容我。
“程风,我们真的要到国外结婚么?”回去的时候我问程风。
“不,我不带你远走他乡,我要跟你正大光明在一起。”
我是挺向往的,不过总觉得那离我很遥远。
“小春,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吧。”
“这是求婚么?”
“嫁给我吧!”程风挡在我面前,半跪在地上。
当时的情景是我俩正在大街上,人来人往车灯亮,我和程风就像两个闪闪发光的红灯指示牌,过往行人全都停下看着我俩,我顿时感到鸭梨很大,拉着程风灰溜溜跑掉。
程风不是会做出格举动的人,这次着实让我始料未及。
“你疯了吧,丢死人了。”我责怪他。
“偶尔也要失态一次,结婚后就要顾虑更多了。”程风说。
“你,真的想跟我结婚吗?”
“真的,要不我再跪一次?”
“别别冲动,我信你。”
也许那一晚,在我和程风共同的生命中是一种叫做“订婚”的程序。
10年的夏天,我们毕业了,杨瑞在校的时候就被一家软件开发公司勾搭上,郭旭尧一家时尚杂志社请去做编辑,我顺利进入市医院做了泌尿科的实习医生,程风进了一家金融企业。我们四个人在同一间宿舍住了四年,终要因为专业的不同各奔东西。
在我们分别的前一天,我们去了北山附近的一间小教堂,孙茜和曾翰洋他们也都在。这是我和程风简陋的婚礼,教堂早就荒废了,二胖借了套影楼的衣服乔装成神父,婚纱也是从影楼借来的,看起来就像一场戏,但我觉得更像梦。
“我愿意。”当我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孙茜竟然哭了起来,二胖也跟着哭,场面搞得何其悲凉。
“我,我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孙茜抹了两把眼泪,又变成可耻的笑声。
其他人也笑起来,不知道是为我和程风高兴还是单纯觉得俩男的结婚很搞笑。
婚礼的那天晚上,应该是我和程风的洞房花烛夜吧。没有蜡烛也没红盖头,我和程风住的是双人套间,因为都是男的,也不用结婚之类的麻烦手续,也挺方便的。
我俩躺在双人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我也没了当初的羞怯,大大方方地搂着他的腰。网警叔叔不用担心,接下来没有河蟹产物,我俩相拥而眠一夜,什么都没有做。
梦里,还在初中的那间教室,我和程风还是同桌,老师看了我的卷子,敲着我的桌子说:“春健男,你瞅你这点儿分,考不上好大学看你将来怎么办。”
由于二胖超常发挥,我连续三次蝉联倒数第一的位置,心里很不好受,程风看见我的模样,对我说:“没关系,考不好也没关系,将来我养你。”
程风,那时候你是喜欢我的么?我不想猜,我只要你以后都喜欢我就很好了。那时候的我一定想不到,七年之后,我们,结婚了。
清晨醒来,才刚六点,摇摇晃晃爬起来去做清晨的膀胱运动。脱下裤子的一瞬间,海豚音传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程风也被我震醒,当他朝卫生间冲过来的时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关上门。
“劳资…大姨妈来了…”
【END】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特别喜欢发散式结局,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这个结局很欠揍,额,最欠揍的应该还是我缓慢到羞涩的更新速度吧,番外随后奉上,同学们的未来会再次交代,总之,咳咳,正篇完结掉了,鞠躬
后记
“媳妇儿,看见我昨天新买的裙子了吗?”我在卧室里大喊。
“找不到就别找了,裙子只穿给我看,不许给他们看。”程风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
“不行,这么多年没见,我一定要吓死他们。”
我继续翻找着,抽屉也不能放过,说不定是哪天喝醉了随手塞进去了呢,裙子没找到,倒是翻出了一张凤凰传奇的CD,上面还有一串奇怪的单词,我记得这是二胖送给我的,封面的字也是他写上去的,可怜他这外语专业的人写出的英语我从来没看懂过。
我把CD拿到客厅的CD机那儿,程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我手里的CD问:“新买的?”
“好久以前的,拿出来回味回味。”我家风媳妇不夸别的,学识是最渊博的,我把二胖写的话拿给他看:“你看这英语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
程风看了一眼,笑了:“这哪是英语,这是柬埔寨语,意思跟I love you差不多。”
“哦。”我收回CD,将它放在电视旁的大柜子里,跟和上百张旧CD放在一起。十年已尽,有些东西需要回味,有些只要尘封就好。
我和程风结婚的前两年,杨瑞经常打电话给我,问我程风对我好不好,如果需要离婚他可以找到最优秀的律师。我总是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给他讲我和程风结婚后的甜蜜生活,劝他也赶紧找一个。他总是满口答应,我知道他从未行动,每次和他视频的时候他的工作室都一如既往地乱糟糟,电脑旁总是摆着好几个叠在一起的泡面盒,那是身边没有雌性动物出没的象征。他说,搞研究很忙,有泡面和双手生活足矣,我也无力反驳。
裙子还是没找到,我怀疑是被程风烧掉了,唉,算了,就穿平时的衣服去吧,都是老同学了,也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德行。
到了魅力皇朝大酒店,我只能感叹时光如是岁月如歌,当年那间又黄又暴力的KTV摇身一变发展成了很傻很天真的高档酒店。十多个礼仪小姐站成两排一齐鞠躬,微松的低胸装露出春光一片,换汤不换药,就算变成了酒店也是不CJ的酒店。我捂住程风的眼睛,把郭旭尧寄给我的VIP磁卡拿给大堂经理看。
穿着超短裙制服的女经理看了我的VIP卡,像特务之间收到了信号似的点点头,带我和程风上楼。
“这张卡是我们特别做的,郭先生说要送给最挚爱的友人,我还以为会是位女士,没想到是两位先生。”女经理优雅地与我们谈笑着。
两位先生…两位先生…两位先生…两位先生…两位先生…两位先生…!!!!!这位小姐,就算我穿着灰不溜秋的裤子,你也不可以无视我胸前轻微的起伏!
“其实我是女的。”我声音低沉地说。
“呵呵,这位先生还挺幽默。”女经理说着朝我抿嘴一笑。
“哈哈哈哈哈。”程风已经憋不住大笑,把我搂进他怀里。
算了,好汉不和小女子计较,管他是男是女的,我媳妇喜欢就好。
除了孙茜,其他人都到齐了,我给她又发了短信催她快来,这丫头不管什么年纪都改不了迟到的老毛病。现在在席的只有甄悦学姐一个女的,既然恢复了女儿身,我很自觉地坐到学姐旁边,甄悦学姐今年已经过了30了吧,大学时总是披散着的柔顺长发现在被她盘在头上,配上她原本就温婉的五官,活脱脱一贵妇人的典范。虽然甄悦穿了宽松的毛衫,我还是能看见她的腹部微微凸起,原来她真的要做妈妈了。
郭旭尧坐在离甄悦最没有交集的四十五度角的地方,凭他在身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肯定也知道甄悦怀孕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有什么感想,我看得出甄悦现在过得很幸福,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东西总是要释怀的。
郭旭尧现在是时尚杂志的主编,虽然主要是负责幕后工作,但经常应粉丝的要求拍些平面照做杂志封面和彩页,所以也算时尚圈的半个名人。他原本就有些娃娃脸,所有人中在模样上变化最小的就是他了,尤其是和坐他旁边的曾翰洋比起来。倒不是说二胖的五官有多大变化,主要是他蓄了胡子,听说我变回女人的事儿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很大伤害,导致他现在对男女性别时常抱有疑义,认为是男人就该留胡子,没胡子的男人说不定哪天就变成女人了。
刘欢现在在一家游戏公司做客服,我又一次玩性大起时打他的服务电话玩,电话接通后传来的却是个甜美的女声,我确认服务号没拨错,反复试了好几次却都是同一个女声。后来我才知道,那确是刘欢没错,刘欢在工作的时候都会用上变声器,我听到的甜美女声就是他用变声器加工后的声音。对游戏信息了如指掌,总能迅速解决技术性难题,又有好听的声音,“飞天小欢欢”一举成为游戏界最受欢迎的女客服,可谁又能猜到甜美声音的背后是个大男人在用变声器?我为那些拼死拼活嚎着非小欢欢不娶的宅男们默哀一分钟,如果刘欢被人肉,会有很多人宅男在电脑前暴卒。
杨瑞应该是我最想见的人吧,进了房间后我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他,却没敢多看。他现在依然很宅,松垮的牛仔裤和卡通图案的T恤,和大学时一模一样,恐怕谁也猜不到他是某嚣张杀毒软件的幕后功臣。
程风作为我的合法同居人自然是坐在我的左边,我的右边是甄悦学姐,甄悦右边是杨瑞,也就是说我和杨瑞之间只隔着个甄悦。我刚坐下没多久,甄悦突然用手捂住嘴巴,发生了强烈的妊娠反应,不住地干呕,我从她包里翻出一大包面巾纸,她一手抓住跑了出去。
“我真没想到甄悦学姐会怀孕,以前她在我们男生心中就像女神一样,谁能想到女神会怀孕啊。”二胖晃着头说。
“女神怀孕算什么,要是春哥怀孕了,我真想用敌敌畏冲点毒奶粉直接喝下去。”刘欢接话。
“你们是嫉妒老子能生孩子吧。”我瞪了他俩一眼。
“羡慕嫉妒恨了吧,给你们一军队男人你们都生不出孩子。”程风轻描淡写地说。
二胖和刘欢俩人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画面,一起打了个寒战。
甄悦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有些苍白,我以后有了孩子也会这样么?挺吓人的。
“学姐,你还好行么?”我轻声问甄悦。
甄悦的手轻轻覆在肚子上,嘴角微微上扬着摇摇头,我想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春,我们也要个孩子吧。”程风看了看甄悦的肚子,略有期待地看向我。
“考,凭春哥和风哥的基因,我干儿子不得文武双全呐。”二胖惊叹道。
“我批准了么,就变成你干儿子了!”我对二胖自动带入的称呼提出抗议。
“要什么干儿子,我喜欢干女儿。”刘欢也抗议,虽然我俩抗议的根本不是同一内容。
“生个儿子给我,生个女儿给你,等儿子女儿长大了咱俩说不定还能成亲家。”二胖和刘欢美滋滋地商量。
日昌晶,拿我当生孩子的机器么,为毛我生的孩子要给你们!而且…而且你俩当亲家不是让我儿子和女儿乱伦么!你当你蓝色生死恋啊!
“你们趁我飞机晚点又欺负春哥是不是,我在门外就听见了!”随着媚声媚气的娇嗔,门被很不温柔地推开,以为身着紧身低胸束腰皮装的香辣女郎踩着细高跟鞋走了进来。
“哇靠,孙茜你又漂亮了。”
“那是,我的美是每时每刻都在进步的。”孙茜毫不谦虚地接受了我的赞美,优雅地入座。
“我怎么看瑞哥没什么精神。”刘欢瞅瞅杨瑞小心地说,我还记得他在毕业论文里说自己的理想是给杨瑞当助手,结果杨瑞知道他就是客服名媛“飞天小欢欢”的时候差点把三天份的泡面都吐出来。
“多看你一眼我都在折寿。”杨瑞没好气地说。
“瑞哥你不能过河拆桥,你拿我空姐小毛片的时候可欢天喜地了。”刘欢委屈地辩解。
“原来你俩私下交易这么肮脏,我儿子成年之前拒绝你俩再进我家门。”我说。
“你俩的孩子得算我一半股份,他爸他妈都没少看我的小电影。”杨瑞争辩。
“谁让你看的时候总不拉床帏,我随便瞟两眼都是特写镜头。”
我与杨瑞打着嘴仗,心情却好了许多,这样才对嘛,这样猥琐的才是我熟悉的杨瑞。
“我还记大二夏天我们在脱光了在宿舍楼里玩裸奔,现在我是再没那种勇气了。”二胖感叹。
“我也怀念,郭旭尧这小子最不真诚,说好了裸奔还穿内裤。”
“你们…下流!”孙茜嘴上嚷着,眼里却满是荡漾的笑意。
“程风,你什么时候发现春哥是女的?”酒过一轮后郭旭尧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喜欢她喜欢到不管是男是女都想跟她在一起。”
借着酒劲儿,我眼睛有点湿润,想起那时程风说就算我永远是男身也要和我在一起,想到他不想我疼愿意做受伤的那一个,我的心还是会猛跳。姑娘们,如果有个人为了你连受都愿意做,不要犹豫了,嫁给他吧!
杨瑞一直给我敬酒,我怀疑他其实是在跟我拼酒,一杯接一杯,喝到没有喘息的机会。
“春啊,程风要是敢对不起你,我拿400张毛片砸死他。”不知何时杨瑞已经坐在甄悦的位置上,把甄悦挤到郭旭尧那边去了。
“放心,这么多哥们看着他呢,他就是有心出轨也经不住舆论的压力啊。”
“还用别人看着么,就你那拳脚功夫也能把我打成残废。”程风嗤嗤笑着说。
“春啊,他晚上要是回家晚了,给我打电话,我工作室里有覆盖全国的间谍定位系统,他在哪间公厕我都能给你找出来。”
额,杨瑞,这有点吓人了,你这已经是恐吓了吧!
“春啊,程风要是敢在外面养女人,我就黑了那女人的电脑,让他俩的小影片散布互联网。”
额,杨瑞,难道X照门就是你鼓捣出来的?
“春啊,我…”
杨瑞举着酒杯看着我,我好奇地看他,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要说?
“春啊,早知道你是女的我就追你了…”
“白痴,我要是一直是女的怎么会住进男寝,怎么会遇到你们,怎么会…”
说着说着我鼻子竟酸了,如果没有这乌烟瘴气的人生,我怎么会遇到乱七八糟的你们,还记得毕业前的那一天,我们四个在学校体育场喝酒,对着黄得跟A片似的月亮谈心么。你们问我如果可以选择,我会当男人还是女人,我说我要当女人,因为这样才能和程风做合法的夫妻,那时我心中还有半句发酸的话没说出口,我很庆幸有变成男人这一段经历,因为你们,我的好哥们们,你们可比我的大姨妈重要多了!
就如同杯中橙黄色的啤酒,添满了又会被喝光,喝光又会添满,我们总是时聚时散,过着各自的人生又总是满怀期待地相遇,一箱啤酒一桌菜,只等着那一句口号似的话语倾述着所有感情。
“来!哥几个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