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的你？”他看着赵欣然的眼睛里隐隐透着几分心疼，沉声问道。
“陌阳，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到她了，竟被她这样欺负。”赵欣然的眼睛微微泛红，有一丝泪光若隐若现，配合着她脸上鲜红的掌印，看上去倒真的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不是这样的，你别听她瞎说！”萧小小见赵欣然颠倒黑白，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着，“是她莫名其妙地打碎了我给你…”
“够了！”秦陌阳的声音虽然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低沉，但是听在萧小小的耳中，好像包裹着一层寒冰似的，冷得让人禁不住打颤，“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你不该动手的。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容貌对于女人的重要性。”
萧小小还未说出口的解释被秦陌阳冷冷地打断，而且话里话外暗含着对自己的不满，她的心里一丝钝痛感袭来。
她抬眸迎上对方沉寂冷凝的眸光，眼底有一抹失望闪过，“秦陌阳，你说这话，不觉得脸疼吗？”
“什么意思？”秦陌阳亲眼看着她眼睛里的明亮渐渐褪去，染上几许灰暗，不知怎么的，心里竟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当初，她借着拍戏的名头，打了阿落一个耳光，我记得，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只是因为被打的对象不一样，所以向来是非分明的秦影帝也是双重标准咯？”萧小小严肃起来的时候，身上强硬的气势渐渐爆发出来。
“萧小姐，你真的错怪我了，上次的事情，真的就只是一个意外。”赵欣然一只手捂着脸，神情里满是被误会之后的无辜和委屈。
“错怪？呵，这个词用的好！”突然，楚落那特有的软糯声音传来，温软中流露着不加掩饰的犀利和冷冽。
萧小小看见楚落，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身上凌冽的气势霎时间收敛起来，又变成了那副毫无心机的娇憨模样。
“既然赵小姐口口声声说上次是我们错怪你了，那么，这一次，为什么就不能是你错怪了小小呢？”楚落一边冷声说着，一边款款走到萧小小面前，将她挡在了身后，目光冷冷地在赵欣然和秦陌阳身上扫过。
突然，她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啪”的一声，在赵欣然的另一半脸上又重重地落下一个耳光。
“楚落，你这是干什么？！”秦陌阳见赵欣然那张原本精致漂亮的容颜被一左一右两个鲜明的掌印彻底摧残，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地低吼着。
萧小小看着秦陌阳俊脸上毫不掩饰的心疼，为的却是别的女人，眼眸渐渐变暗，心中的钝痛更加的剧烈了。
“如你所见，这一巴掌，才是真正的不错怪！”楚落冷鸷的目光从秦陌阳的脸上移开，淡淡地看向赵欣然，沉声警告着，“赵欣然，这一个耳光，是替小小打的。记住，你还欠我一个耳光，如果，你再敢招惹我的男人的话，欠我的那个耳光，我会连本带息一并要回来！”
她说完这番话，拉着萧小小的胳膊，施施然离开了。
秦陌阳的目光从已然消失的背影上收回，眸子里氤氲着几许莫名的情绪。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对着赵欣然说道，“你说过，让我给你时间来忘掉他，结果，你却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就只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无足轻重的角色？”
赵欣然闻言，神色闪过些许的慌张，连忙拉着对方的胳膊，急切地解释着，“不是这样的，陌阳，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打算跟你在一起的！”
秦陌阳垂眸凝视着她，半晌之后，他缓缓地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拂落，动作坚定，毫不迟疑。
“你脸上有伤，还是赶快去医院看看吧！”他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看对方一眼，打算离开。
“你不陪我一起去吗？”赵欣然突然开口问道。
秦陌阳的脚步停下，侧转过身，看着赵欣然的眼睛，凝声问道，“你现在不怕被狗仔记者拍到了？”
他话音刚落，见对方闪烁不定的眼神，自嘲地冷笑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楚落好不容易把伤心不已的萧小小哄睡着之后，这才突然间想起来，她竟然忘了跟司远在约定好的时间里视频了。她抬头看了一下闹钟，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心里猜想着也许对方已经睡下了，便决定明天再给他打电话。
司远坐在办公椅上，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掌心里的手机，幽暗的眼睛里隐隐透着几分焦躁和不安。他打开聊天界面，想要给通讯录里唯一一个好友发起视频请求，却又担心此时的她已经睡着了，扰了她的睡眠。
但是，心中的那丝不安却又搅得他心绪难宁！
司远垂眸沉吟了片刻，最终拨通了剧组导演的电话，“刘导，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抱歉。”
他抿了抿唇角，神色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问道，“那个…今天剧组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什么？！”导演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让司远的神情倏然一凛，眼底深处闪过浓浓的担心。
56
导演自是知道楚落在司远心中的重要性，担心他误会, 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司总, 您不用担心, 楚落并没有受伤。她就是见自己的助理被欺负, 生气打了赵欣然一巴掌。”
司远听见导演这么一说，心里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温声说道, “楚落这次的行为确实有点儿太冲动了, 由于她的冲动, 致使剧组拍戏进度受到影响, 还请刘导多多担待。”
导演是何等通透的一个明白人，此刻听见司远只对楚落的行为耽搁了拍戏进度而道歉, 却丝毫不提赵欣然一句，顿时明白, 他这是打定主意要给楚落撑腰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说道：“司总客气了，虽然赵欣然的戏份暂时无法拍摄，但是可以将其他演员的提前, 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司远微微沉吟了一瞬，状似无意地开口提议着, “既然这样，那就把楚落的戏份提前吧！毕竟, 她跟赵欣然之间闹得有些不愉快，为了避免今后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认为，还是尽量避免两人接触的机会比较好。”
导演连忙应道：“是是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萧小小陪着楚落去剧组拍戏，她一个人闲得无聊，便躲到角落里玩手机去了。她的眼睛虽然依旧有些红肿，但面上的神情很是自然，似乎丝毫不为昨天的事情所影响。
秦陌阳踱到她的面前，沉默着垂眸凝视着她。
萧小小抬眸看向对方，见是秦陌阳，神情微微有一丝僵滞，片刻后又恢复到之前的平静无波。
她从秦陌阳身上收回视线，从石凳上缓缓站起身来，然后越过对方的身体，准备自行离去。那般淡漠疏离的模样，就好像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秦陌阳的身体一动，在萧小小经过他身侧的时候，下意识里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离开的步伐。
萧小小垂眸，看着他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她一直都知道，秦陌阳有一双好看的手，可是此时看着它，内心里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缓缓抬头迎上对方晕染着莫名情绪的黑眸，有些冷淡地开口，“秦先生，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就请放手吧！我可不想被别人看到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秦陌阳紧紧凝视着她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一丝刺痛悄然升起，那种感觉虽然不是很剧烈，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你…哭过了？”他抿了抿嘴唇，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涩。
“关你什么事？！”萧小小一想到自己昨天因为伤心，抱着楚落哭了大半晚上，仿佛把她二十年来积攒的泪水全都宣泄出来一般，心里又是恼怒，又是羞涩，连带着声音里也透着恼羞成怒的意味。
“你放手！你不是关心赵欣然吗？不去找她献殷勤，跟我在这里拉拉扯扯算是怎么回事儿？！”她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就一肚子火气。她奋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掉对方的束缚。
“昨天的事情，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动手打人！”秦陌阳见她一副想要跟自己努力撇清关系的样子，饶是温润淡雅的他，也忍不住有点生气了。说出口的话亦是没有经过思量，脱口而出。
听到他的这番话，萧小小的动作倏地停了下来。她缓缓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但是那双灵动剔透的眸子里，却有一丝受伤的痕迹悄然划过。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替她报仇的，是吗？”她的声音里隐隐透着几分失望。
然后，她微微抬起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对着秦陌阳缓缓开口，“那好啊，我让你打回来，动手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陌阳看着她那双疏离淡漠的眼神，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
“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主动放弃的。以后，请你不要再纠结着那件事情不放手，也不许去找阿落的麻烦！”萧小小说完这番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迈步离开。
她走出去几步远，步伐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小，直到渐渐停了下来。
“我问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萧小小背对着秦陌阳，沉声开口，“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赵欣然？”
秦陌阳闻言，眼神倏地一紧，神情掠过几许僵滞。半晌之后，他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意识到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萧小小纤瘦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决绝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声满含复杂情绪的叹息飘荡在空气中。
拍完戏之后，楚落在剧组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萧小小的身影。给她打电话，才知道她已经回酒店了。
她有萧小小房间的备用钥匙，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楚落看到萧小小正趴在床上，身体不时地抽动着，隐隐还有几声抽噎声传出，心里一紧，赶紧跑到她的身边，柔声问道，“小小，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眉心紧蹙，眼神里不加掩饰的担忧流淌出来。
萧小小缓缓起身，看向楚落，脸颊上布满泪痕，原本就有些红肿的眼睛好像两颗大樱桃一般，变得更加的不堪入目了。
“阿落，他…他说，他喜…喜欢的人是…是赵欣然，呜呜呜～”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末了，似乎惹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又呜咽着哭了起来。
“当时，我怀…怀疑过的，可是，赵…赵欣然是八/九年…年的，根本对不上…上号。”
楚落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其实，赵欣然是八六年出生的。你也知道，娱乐圈里，很多演员都谎报年龄，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当初，她请私家侦探查探司远跟赵欣然关系的时候，无意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当时只是感叹赵欣然想要老牛吃嫩草，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萧小小闻言，哭泣声戛然而止，脸上依旧挂着泪痕，怔怔地开口，“我真傻！人家都拿…拿对方的生日当…当密码了，我还傻傻地跑…跑到人家的跟前献…献殷勤。”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自嘲的冷笑，配合着一脸的泪痕，看上去可怜极了！
楚落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当初，我真不该一时心软，把你留在国内。这样的话，你也就不会这么伤心了。”她叹了一口气，半是怜惜，半是自责地说道。
“阿落，你不要自责，跟你没…没有任何的关系，是我…我自己不好，没有管…管住自己的心。”萧小小闻言，从楚落怀里出来，连忙劝慰着。
“阿落，其实有时候，我挺…挺羡慕你的。虽然我一直不…不看好你跟司远在…在一起，但是，不能否认，他…他对你真的是…是挺好的。”她看着楚落，不无羡慕地开口说道。
楚落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然后淡淡地笑了一下，“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说起他来了？”
“没什么，就是为你感到高兴。”萧小小虽然神色恹恹，但是感情很是诚挚。
“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楚落垂眸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神情复杂，就连声音里都染上几分莫名的情绪。
司远在酒店的包间里跟何平生还有纪东尧聚在一起。他原本下班之后直接回家的，可是对着焕然一新的空荡荡的房子，总觉得自己的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便把他们约了出来。
“喂，司远，你把我跟平生叫出来，自己却一句话都不说，只顾着喝闷酒，眼睛一直盯着手机，是不是有点儿太没诚意了？”纪东尧看着司远那张面无表情，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焦躁的俊脸，不禁戏谑地开口打趣着。
“你可以不来的。”司远闷闷地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
“嘿！”何平生眼睛倏地睁大，佯装生气地开口，“你这么说，让我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何平生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笑了一下，缓缓开口，“好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司远，他向来就是这般脾气，你也不还是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那是因为我有一双慧眼，能够透过他冷漠的外在，看透他火热的本质。”纪东尧翘起二郎腿，神采飞扬地开口。
突然，司远搁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却不是电话铃声，而是视频的请求声。纪东尧跟何平生全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司远。
“司远，你逗我呢吧？！当年，我跟平生那么窜蹬着你，让你注册Q/Q帐号，你是咋说的？没兴趣？浪费时间？现在你怎么解释？”纪东尧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谁知，司远压根儿就没有听到他的话，拿起手机，冲着两人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便径直离开了包间，背影看上去似乎带着几分急切。
留下纪东尧跟何平生两个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司远他…不会真的谈恋爱了吧？”
“我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异性没人性？平生，我看司远这样子，比你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57
司远坐到车里的时候，对方的视频请求已经挂断了, 他想也不想地回拨了过去, 在等着对方接听的时候, 嘴唇紧抿, 眼睛里隐隐透着几分紧张。
铃声每响一声，他脸上的神色就变暗几分, 拿着手机的手掌微微握紧。
终于, 视频被接通, 楚落那张精致妩媚的容颜出现在司远的手机聊天界面里。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脸上的神情也在瞬间恢复到了平静。
“刚刚我在外面, 不方便接听。”司远这次不等楚落开口，主动率先开口说道, 似乎是在解释他刚才之所以没有接听她的视频请求，是有情可原的, 而不是有意的。
“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小气的。”楚落看着视频里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男人，唇畔带笑，柔声说道。
突然, 她眼睛微动，话音一转, 幽幽地开口，“不过, 既然你都主动解释了，如果我不配合一点的话, 似乎有点儿太没有自觉性了。说说吧，你说刚才在外面，是跟谁在一起呢？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跟别的女人花前月下，共度良宵了？”
她的声线清晰而又动听，语气里还隐隐夹杂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或许是由于司远身在局中，聪明如他，竟然没有听出来楚落话中的打趣意味。又或者，他太过在意自己在楚落心目中的印象，就算是随意的一句玩笑话，他也不希望自己在对方的心目中留下一丝一毫不好的印象。
“你胡说什么呢！”司远的眉心微蹙，声音里有一丝羞恼和隐约的憋闷划过，低声解释着，“我刚刚是在跟两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呢！”
末了，他担心楚落想多了，又主动加了一句，“都是男的。”
“这年头，爱情可以跨越年龄，生死，甚至种族，区区一个性别算什么啊！”楚落眸中含笑，继续装模作样地打趣着。
她看着画面里神色越来越阴沉的司远，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开口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昨天我没有给你打电话，也没有跟你视频，你有没有想我啊？”
司远闻言，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没有。”
“是吗？”听到司远的回答，楚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失落和心灰意冷，语气淡淡地说道，“看来，从今往后，我这种自作多情的毛病得改一改了。”
司远看着她眸中的亮光渐渐变暗，直至熄灭，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慌乱感，下意识里开口解释着，“其实，我最近这段时间都挺忙的，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忙得忘记去想她了。
“那好吧！”楚落一边撇着嘴，一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刻意表现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既然你这么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挂了。”
“等等！”司远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有一丝慌张骤然升起，想也不想地开口。
楚落看着司远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丝毫不加掩饰的慌乱和急切，眸中闪过几许促狭笑意，面上却是装作一副疏离寡淡的模样，平静地开口，“还有其他的事吗？”
“那个…我现在不忙了。”司远说完这句话，轻声咳了一下，似乎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的目光有些游离，微微侧首看向一边，不肯和视频中楚落的眼睛对上。
看着这般别扭不自在的司远，楚落竟然觉得他隐隐透着几分可爱，让她忍不住地总想捉弄他。
她脸上故意表现出来的疏离和淡漠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副明媚动人的容颜。
“昨天，我在剧组里闯祸了呢！”楚落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撑着下颌，幽幽地开口。她微微撅起小嘴，脸上的神色有些落寞，软糯绵柔的声音隐隐流露出几分莫名的委屈。
看着这般模样的楚落，司远的心底里有一丝心疼和怜惜悄然划过，就连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都染上了些许的关切。然后脑海中安慰的话语没有经过任何的思量，就直接脱口而出，“赵欣然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刘导打过招呼了，让他安抚好赵欣然的情绪，同时也提醒一下剧组里的其他人员，不要借机生事。并且，公司这边也会有相应的安排…”
他说到这里，见视频画面里，楚落脸上哪还有什么落寞和委屈，反而泛着灿烂的笑容，一副笑靥如花的明媚神情。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只是在套他的话，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
“阿远，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竟然连我在剧组里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真是让我好感动呢！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做好事不留名这种事情，以后尽量还是少做为好。毕竟，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楚落眉眼含笑地盯着司远的眼睛，目光款款，似乎带着丝丝柔情。
确实，就像她刚刚所说的，如果不是司远刚才那番无心的解释，她还真的不知道，原来，他竟然在背后默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最近这段时间，导演对她的态度突然间得到改善，应该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吧！
也许，小小说的没错，他对她，确实够好的！
想到这一些，楚落的心头有一丝悸动和涟漪悄然掠过，心口处暖暖的，让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那抹笑容来得那么真实，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竟让司远一时看呆了。
楚落见司远一脸怔忡地凝视着自己，那张坚毅的俊脸上表露着不加掩饰的迷恋，让她的脸颊倏地染上一抹红晕，更加明媚了那张精致动人的娇颜。
她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素来清脆的声音里隐隐流露出几许喑哑，“那个…我估计，还得再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的戏份才可以全部拍完。”
听到楚落的这句话，司远从痴情凝望中回过神来，神色闪过一丝尴尬。待回味过她话中的意思之后，剑眉微皱，似乎有些失落涌出。
前两天导演还跟他说过，用不了几天，楚落的戏份拍完，她就可以杀青离开剧组了，怎么时间突然间延长了呢？
“那个…导演临时改动了一下剧本，给我多加了几场戏，所以杀青的时间向后推迟了。”楚落说这句话的时候，莹润的眼眸里有几许黠慧闪现，然后又悄然隐匿。
“是吗？那挺好的。”司远微微勾起唇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努力地克制着心中的失落。
“你…是不是希望我能尽快回去啊？”楚落紧紧地盯着他那双略显黯淡的眸子，缓缓地开口问道。
“没有。”司远下意识里否认，就连素来沉稳平静的神情都露出些许的激动，似乎楚落的问题恰好说中了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这是你转型之后，接拍的第一部戏，多拍几场戏，就全当是练习了。而且，将来这部戏播出，你也可以多在荧幕上露露面，有利于增加观众对你的熟知度。”他垂下眸子，避开楚落的目光，缓缓地开口说道。
“你真是这么想的？”楚落眉眼含笑，盯着司远那张略显郁闷的俊脸，幽幽地出声问道。
司远沉吟了片刻，然后抿了抿唇，轻轻地点了点头，模样看上去有些不情不愿。
“你现在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楚落突然间转换了话题。
她话题转换的速度过快，竟让司远微微有些茫然。他怔忡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唇瓣微张，“在车上。”
楚落闻言，眉心下意识里紧紧蹙起，沉声问道，“有司机？”
司远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如实回答道，“没有，就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