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留一个好男色的名头,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她那张精致的脸,忍不住开始泛红,红霞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耳朵。

站得近了,她才发现眼前的青年,右眼角下面有一颗泪痣,美貌冲击得更加厉害。从那双狭长的眼眸,到挺直的鼻梁,甚至连红唇上的人中,都长得很讨她欢心。

“不能嫁我吗?我家里人一直催我成亲,仙子不能度我成佛的话,恐怕又有一场闹腾了。若是奋斗失败,可能要娶我不喜欢的女子了。”

他的语气有些低沉,神色也充满了几分失落的意味。手指悄悄地捏紧了腰间缀着的香囊,香气四散。

在他慢慢站直腰,将距离拉远的时候,萧瑾瑜忽然闻到一阵草木冷香,似乎是从他身上发出的,却让她身上的血液流动加速,脑子变得发昏,莫名的开始口干舌燥。

“不,我度你。”她的动作比思想还快,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

此刻眼前这个男人的处境,与她是多么的如出一辙。

都是被家里催得紧,而且不找个自己合心意的男人,就要按照赐婚圣旨上说的,嫁给那个又丑又毒的大变态。

她宁愿选择眼前这个小白脸!

啊,不对,是长得特别特别好看,完全符合她心头好的小哥哥!

她主动地抓住了青年的手,努力抑制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想要恢复平静。

可惜她那充血似的脸颊和耳朵,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忐忑与羞窘。

啊,这男人的手好好摸,不过就是茧子比较多,想必是有武艺傍身的。

幸好不是那种真的中看不中用的白面书生,万一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被她给折腾散架了怎么办。

萧瑾瑜身为女子,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弱者,毕竟她自幼习武,一拳一个小白脸完全没问题。况且他们家阴盛阳衰,她娘就比她爹要厉害许多。

赏花宴上其他人,都能看到那两人的互动,见到他们很快手拉手,亲密咬耳朵的架势,不少男人心都碎了。

完了完了,想要靠脸吃饭这条路,被堵死了。

一个个的视线跟刀子似的,往萧瑾瑜旁边的男人身上刮。

这小白脸从哪里冒出来的,完全不认识,等到宴会结束肯定是要多加打听的。

结果宴会举行到一半就结束了,凤阳郡主那镶满了宝石的马车先出来,前后都浩浩荡荡的跟着侍卫和美婢。

如此大手笔的出行架势,除了燕北的凤阳郡主,无人能望其项背。

之后陆陆续续有其他马车离开,那些黑衣人依然躲在暗处观察着,一个个恨不得把眼睛瞪成铜铃那么大。

“那小子人呢?会不会混在马车里了?”

“不可能吧,他没那么大的本事儿,谁会接收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况且除了燕北王那好色女儿,其他女子都不可能看中一个混小子。他在燕北不敢亮身份,就是他最大的弊端了。”

“那凤阳郡主呢?她有没有可能看上,那小子长得很不错啊,尚公主也是足够的。”

一个矮小的黑衣人话音刚落,脑袋就被领头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你是没带脑子来吧?他来燕北为什么偷偷的,还不是跟凤阳郡主有仇,他俩仇大发了。他再怎么靠脸勾引大家闺秀,也不可能搭上郡主,除非他不要命了!”

***

马车悠悠然驶过,男人斜靠在车壁上,不时地朝着车窗外看去。

车窗上挂着纱幔,外面的一切景象都影影绰绰的,不过想必那些追杀他的人,死都不会想到,他在凤阳郡主的马车里。

萧瑾瑜坐在他对面,不时抬头看看他,面对着男人赏心悦目的那张脸,和腰背挺直的身姿,心里美滋滋的。

原来她娘说得没错,男人长得好看,真的能让人多吃两碗饭。

“你不要紧张,我爹娘很开明的,只要我说喜欢,他们都会同意的。你热不热?”

萧瑾瑜原想着安抚他,结果自己越说越口渴,甚至都感到额头上开始冒汗了,整个人像是火烧了一样,一张脸红彤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热水里泡过。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缩在马车里,凑得更近了,他身上的那股草木香也越发浓烈起来,让她觉得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

“还好,我给你倒杯水吧。”他目光一闪,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看她乖乖喝完,又倒了一杯。

不过这次没让她喝,而是要了她的帕子,抓过她的手,用帕子沾着茶水一点点给她擦手。

感受着男人的手掌整个将她包住,暖融融的像是冬日午后的艳阳,让人温暖至极又昏昏欲睡。

她偏头看他,男人低着头,擦拭的动作轻柔又认真,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完全把她放在心坎上。

萧瑾瑜笑得把眼睛都眯起来了,明显是高兴的。

“外面有动静吗?”他轻声说了一句。

萧瑾瑜立刻看向窗外,结果却一无所获。

男人趁机扯下腰间挂着的香囊,攥在了掌心里,在她回头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将车窗打开了。

“那透透气吧,你这么热。”

冷风吹进来,将车内的草木香吹散,也把萧瑾瑜面红耳赤的热意给降了下来。

马车咕噜噜走过,除了马蹄印之外,还有一个脏兮兮的香囊,被马蹄踩得破破烂烂,里面的香料都露了出来,风一吹什么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是个心机婊~本章依然送红包~

☆、003 温平其人

凤阳郡主带了个男人回王府,不止赏花宴上亲眼所见的人刚到诧异,就连燕北王和王妃都非常惊诧。

在萧瑾瑜还没下马车,就已经看见自家爹娘在门口相迎的场景。

实际上开窗吹了冷风之后,她不仅不觉得热了,反而冷静了许多,就这么大剌剌地带个陌生男人回来,似乎的确不妥。

“郡主,我果然还是有点紧张的。”他轻声跟她坦白。

萧瑾瑜抬头一瞧,他连脸色都变得苍白如纸了,想来是非常紧张的,原本忐忑的心思,竟然平静下来。

她在马车上跟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想必两人身份悬殊,不过这样也好让她控制他。

顿时萧瑾瑜那点刚冒出来的后悔心思,又消散了。

现在该紧张的是他这个小白脸,不是她。

“有个词叫爱屋及乌,郡主要是在王爷和王妃面前多喜欢我一点,想必他们也会看我顺眼的。”他没等萧瑾瑜开口,反而轻声道,伸手拉了拉她的长袖,眼神黑亮又湿润,像是条等待疼爱的流浪狗一样。

“好。”萧瑾瑜顿时觉得自己被会心一击,直接拉住他的手下了马车。

“爹,娘,这是我选的夫君。”

两人十指紧扣,语笑嫣然,看这亲密的状态,比对面的燕北王和王妃还像一对恩爱夫妻。

不过萧瑾瑜说到这里忽然卡壳了,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光顾回答他的问题了,安抚他不要紧张,连他的姓名都忘了问。

“在下温平,望京人士。误打误撞进了郡主的赏花宴,与瑾瑜一见钟情。”

他边说还边与萧瑾瑜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状态。

萧荣一听他都这么亲昵地称呼自家闺女,顿时牙都要酸掉了。

看着萧瑾瑜那脸上的笑容跟不要钱似的往外丢,就知道她真的被这个温平给迷住了。

上了餐桌之后,萧荣就知道这个温平绝非什么小门小户出生的。

他旁敲侧击想要探问温平的身世,全都被悄无声息的挡了回来,十几个问题能回答一两个,已经算是对萧荣穷追不舍的施舍了。

“瑾瑜,多吃点这个炖鸡,里面的枸杞和红枣,对姑娘家的身体好。”

“木耳和猪血有助于排毒养颜,府上的厨子很有研究啊。”

温平又是给她盛汤,又是给她夹菜的,手上的动作就没停下来过,连萧瑾瑜身边布菜的丫鬟,都往后站了。

这位温公子如此勤快和上道,而且方方面面都注意到了,无论是营养均衡还是荤素搭配,简直比个大夫还要强上几分。

往常爱给白雯夹菜的萧荣,此刻都歇菜了。

他平时虽然也是夹菜,但看起来就是瞎夹一通,完全说不出这个菜对什么方面好,根本就不能比,免得出丑。

“温公子还学过医吗?”白雯瞥了一眼自家没用的男人,只好亲自出马探底。

“学过皮毛。”温平轻声道。

“瞧温公子对这些菜是什么效用,如数家珍,恐怕不止皮毛吧。那温公子家里是大夫世家?”

“家里的确有人曾是大夫,不过大夫世家不敢当,只是在平时的饮食起居方面都学过,要注意和规避的地方。我们家的男子教导更严苛,就是为了以后娶妻时,能更好的照顾妻儿。”

他看似认真地回答白雯的问题,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只盯着萧瑾瑜,旁人都看出的情意绵绵。

萧瑾瑜一听他说这话,立刻又笑成了一朵花,还伸手去挠了挠他的掌心。

温平勾唇一笑,反握住她的手,还凑到她耳边说:“你想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待会儿我全都告诉你啊。我们家有意思的事情还有很多。”

“好啊,待会儿你都告诉我。”萧瑾瑜立刻点头。

白雯不由得一愣,转而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问了。

好一个温平。

他的声音压得虽然低,但是白雯习武,一向都是耳聪目明,他的话可谓听得清清楚楚,那就是在礼貌的拒绝了。

一顿饭,四个人只有萧瑾瑜吃得饱饱的,其他三人心思各异。

看着两人又手拉手离开的模样,萧瑾瑜不时还轻笑出声,足见她有多高兴。

萧荣的脸色都被气白了,咬牙切齿地道:“我现在恨不得去把那小子生吞活剥了,这温平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竟然把卿卿给迷得神魂颠倒。在我们面前就手拉手,亲密的咬耳朵,这最后要是卿卿不嫁给他,她可是要被人耻笑的。就算最后嫁了,那名声也所剩无几了。哪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跟外男如此亲密的。”

他真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白菜,水灵灵的,还没等他找好另一颗身强力壮的大白菜交接,就被一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猪给拱了。

萧荣是又气愤又懊恼,早知道当初他就该趁着萧瑾瑜年纪小的时候,给她定一门娃娃亲,而不是等到现在任由她胡闹,弄到如此田地难以收场。

“没听说过望京有哪家高门大族是姓温的,要么是他撒谎,到时候暴露了,估计你女儿不会放过他。要么他真的是小门小户的,你一个燕北王,难道还拿捏不了一个小年轻吗?就当是给卿卿解闷儿的,以后再找一个便是了。燕北找不到,就去别处,她的名声好坏也传不出去。”

白雯安抚他,不过她那紧皱的眉头,也暴露了此刻她担忧的心情。

再说萧瑾瑜这一边,完全不像她爹娘那般的惆怅满腹,相反还其乐融融。

往她院子走的这一路,温平的嘴巴就没停下过,不时点评几句王府的摆设。

“这里以后要是种上爬山虎,我就可以修剪出一定的形状。形成天然的话语路标,让所有走进这里的人,都知道接下来是你的闺房了。”他手指着一处空白的墙面道。

“什么话?”她有些好奇地问道。

“卿卿在我心。”他认真地道。

萧瑾瑜瞬间又开始脸热了,她拍了拍面颊,摇头道:“这样会被人笑话的。”

温平仔细想了想,跟着点头:“的确不好,容易影响你清誉。等日后我们成亲了,再写上。不过那句话有些没头没尾,改成:初见卿卿,误以为仙子下凡,折一桃花赠于她鬓间,恐唐突美人,又不甘错过。遂忐忑问之,可否嫁我为妻?温平留。”

他每说一句,萧瑾瑜的脸就红了几分,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好听。

“你如此会花言巧语,是不是曾经对许多姑娘说过这种话?”她反问,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她爹早就说过,男人多是巧言令色之流,长得越好的男人越是如此。

萧荣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把他自己排除在外,因为他常坦言,要不是因为白雯长得太好看,他早就移情别恋了,所以永远不要相信男人所说的好听话。

温平一怔,转而轻笑开了,眸光里闪烁着几分异样的情绪。

“瑾瑜这话虽说附和常理,但不适用于我的身上。我这张嘴对姑娘家说出的恶毒话更多,反而甜言蜜语最对你一人说过。”

“那为什么我是不一样的?”

温平满脸带笑地看着她,他总有一种魔力,每当他认真地注视着她时,萧瑾瑜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他最爱的人,他说什么都是真的。

“因为我要娶你啊,对着妻子当然是所有的好听话都只给你听。”他一本正经地道。

萧瑾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她不仅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似乎还看到无数的鲜花在她眼前盛放。

“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回答你什么了。”她双手捂着脸,耳朵尖又开始充血了。

“你只需要坚定要嫁给我的心就够了,我还有许多优点,等你慢慢发掘。现在暂时先给你展示冰山一角。”他抓住她的双手,让她露出自己羞红的脸。

偏偏她又不敢与他对视,一对上眼,她就觉得他的眼神充满了对她的爱意,要把她融化了一般。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进了房间,身后跟着的丫鬟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脸色更是羞得通红。

郡主这次终于找男侍了,而且这个男侍好本事啊,长得好看又彬彬有礼,温柔有内涵,她们作为姑娘家在旁边看着,也都要沦陷了啊。

两人刚进了房间,萧瑾瑜就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的身上还残留着一股草木香,总觉得嗅到这个味道,她又开始蠢蠢欲动,热血沸腾到要晕厥了。

“我的怀抱足够温暖,可以为你遮风挡雨。”他话音刚落,一用力就打横抱起了她。

萧瑾瑜还在惊诧于自己腾空而起了,就听到他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再次传来:“我的力气也足够大,可以稳稳地把你抱在怀里。你想去哪儿,我就抱你去哪儿,你都不用自己走路。”

“你想去哪里?敬请吩咐。”

萧瑾瑜偏头看了看,这室内除了梳妆台就是床了,配着他这嗓音,总让她有一种要把自己点燃的状态,羞窘得都快把脚趾头给蜷缩起来了。

“放我下来就好。”

她羞答答地站在地上,完全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天知道外传极好男色的凤阳郡主,在温平如此主动的攻势下,竟然语不成句的害羞状态。

温平看着她半低着头的模样,眼眸里闪过几分戏谑。

萧瑾瑜,你竟然也有这般少女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温.好男侍.平上线,会一点点揭露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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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四脚蛤-蟆

“瑾瑜目前对我可还满意?”两人相对而坐。

萧瑾瑜虽然还是面红耳赤的模样,不过已经冷静了许多,面对他的问题,她只是胡乱的点点头。

满意,肯定是满意的啊,不仅脸长得好,怀抱又宽广温暖,手臂特别有力,抱起她的时候,感觉可以完全把自己交给他。

“那瑾瑜要不要摸摸我的腰?我的身体长得也好看。”他笑着问。

萧瑾瑜下意识地抬头,紧接着又被他的笑容给闪到了,慌乱地摆了摆手。

她当然想摸的啊,可是他们才认识第一天,况且她爹那边还没同意,万一到时候要她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来,温平不就吃亏了。

他这个样子,尚公主都是可以的,要是以后她不要他了,结果公主又嫌弃他不是完璧之身了,那她就是个负心的人了。

“既然瑾瑜对我很满意,那有些事情我就要跟你坦白一二了。其实我姓齐。”

他的话音刚落,萧瑾瑜就震惊地看着他,原本满心欢喜的神色就僵在脸上。

“齐温平?”她轻声地念了他的全名。

“是。”

萧瑾瑜坐不住了,激动地站起身,扬高了声音问道:“你是望京齐家人?那个先帝时期坠落,几年前刚被当今起复的齐家?”

齐温平眨了眨眼,看见她一副僵硬十足,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跟一只猫炸毛似的。

他轻轻笑开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安抚意味的摩挲着。

“是那个齐家,不过是远房亲戚,时常打秋风的那种。我听说凤阳郡主对齐家人不欢迎,可是我初遇瑾瑜的时候,只以为你是桃花仙子,并不知道你是郡主。你不会因为我姓齐,就不要我了吧?”

男人无比认真地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专注认真的目光,又带着几分陈恳的意味,似乎真的怕被抛弃了一般。

萧瑾瑜挣扎了一下,把自己的手给撤了回来。

“我再想想。我们要是成亲了,那少不得逢年过节就要去齐家拜访,他们家恢复了功勋,好歹也是个侯府。到时候肯定是要跟齐家那变态丑八怪见面的,万一我把年夜饭都吐了,怎么办?”

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哪怕美男在前,她也非常看重他的肉体,可是一想起齐家四郎,萧瑾瑜真是生理性厌恶。

那个变态阴沉男如果此刻就在她面前,估计她能立刻大吐特吐起来,说不定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不行不行,你为什么要是齐家人啊。我早就说过,齐家男人不是变态,就是脑子有病的。你都不知道你们齐家嫡支最出名的齐四郎,就像个老太监养出来的性子一样。记仇又小心眼,还心狠手辣。他从小就阴沉沉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瞪人的时候像是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萧瑾瑜一提起齐四郎,那废话简直一筐又一筐,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抖。

她看着齐温平的眼睛,顿时叫了一声:“哎哎哎,细看之下,你这双眼睛长得跟他还有几分相似呢。不行不行,我们要不还是算了,我让我爹给你许多许多银子,再给你谋个一官半职,你看行不行?要是同床共枕,我怕自己日日夜夜噩梦连连,清晨一睁眼就得被你吓个半死。”

齐温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指悄悄捏紧了,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骨骼的“咔咔”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萧瑾瑜果然还是如此蠢笨,又令人讨厌,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和这副讨他欢喜的皮囊。

“你没表情的时候,更像他了。他经常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干瞪着眼,心里头就在酝酿坏主意呢,下一秒就能把人坑得没处诉苦去。”

萧瑾瑜指着他,连连后退了两步,显然来自童年时期的残酷记忆,已经让她产生了极强的心理阴影,所以身体都产生了自动反应。

齐温平倏然一笑,眉眼弯弯,方才冷厉的气息瞬间消失了,像是艳阳天下的冰雪,准瞬间就融化了,甚至还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瑾瑜,你说什么呢。你若是多见几个齐家人,就会发现好几个眼睛相似的人,有男有女。因为这是齐家人的特征,况且四哥也不长我这个样子啊。”他的声音温柔,而且尽量把眼睛的事情,往稀疏平常方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