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得罪谁都被得罪郡主。

当然目前,齐公子还是郡主的小宝贝,估计以后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这个夜里,燕北王府的一切都看起来静悄悄的,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却有好几件大事发生了。

比如齐温平头一回因为疼痛,而松懈了防范,结果被蒙汗药给药倒了,还被个老婆子看个精光。

再比如凤阳郡主喜滋滋地准备睡觉,梦里都是她的郡马爷如何大展雄风,让她得了这成亲后各种游戏的个中趣味。

还比如燕北王坐在书桌前,愁眉苦脸地写揍本,抑郁、难过、不舍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都快把自己的头给抓秃了。

***

齐温平这一觉一直睡到日晒三竿,等他迷迷糊糊转醒的时候,就感觉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显然习惯了吃早饭的人,偶然缺一顿,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他翻身下床,大腿根一抽,这才想起自己是受伤人员,又立刻脱了裤子仔细瞧瞧,应该是昨儿晚上揉过了,淤青并没有扩散,红肿的状态也还好。

在准备穿上的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腿上的药膏味儿似乎跟昨日的不一样,明显更加刺鼻。

齐温平楞在了当场,他的心里涌起几分不祥的预感,立刻将昨晚自己抹的药膏找出来,揭了盖子仔细闻了闻,果然味道是不一样的。

再一想自己昨儿下午明明睡了傍晚觉,结果吃完饭又倒头就睡,连身上都没洗,分明是反常得很。

他的脸色几经变化,顿时就不淡定了。

齐温平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便慢悠悠地出门了,脸上恼羞成怒的神情完全收了起来,变得一副平静淡然。

“齐大哥,你起了啊?怎么不在床上多躺躺,午膳我再去大厨房给你拿!”

陆少亭正在院中练武,看见他出来,立刻就关心地道。

齐温平摆摆手,心道,我再让你端,恐怕又得睡过去。

不过面上倒是一派淡然,“跟我烧火去,昨日我得偿所愿,说好了要庆祝的,只不过身体不适耽搁了,今日就补上好了。中午是来不及了,晚膳吃暖锅吧。”

陆少亭听他这么说,立刻面露笑容,屁颠屁颠就跟上了。

结果到了小厨房门口,齐温平翻找了全身,也没找到钥匙,一脸的惆怅。

“看样子今儿是吃不了暖锅了,钥匙不知道丢哪儿了。上回管家给我的时候,就说了这是最后一把钥匙,一直没来得及配。”他长叹了一口气,满满的都是遗憾,转身就想回去。

这院子里的小厨房,在齐温平来之前,那就是个摆设的,所以常年锁着不用,有没有钥匙也无所谓。

陆少亭可不能这么算了,这个天吃暖锅最好,况且齐温平非常擅长炖汤,汤底好了,那暖锅吃着才有滋味儿,他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齐大哥,我来。”

他说着就从荷包里翻出一根细铜丝,两下就弄好了形状,往锁眼里捅。

“开了,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些小把戏还是会的。只要不是巧匠做的锁,一般的我都能开。”陆少亭扬起了下巴,一副了不得的架势,少年人一骄傲,就总是尾巴翘上天的。

“是啊,昨晚开我的锁,也很顺利吧?”他漫不经心地道一句。

“那是,没有我开不了的锁!”陆少亭顺嘴就接了一句,结果说完就后悔了。

完犊子,暴露了!

“齐大哥,你说什么呢,刚刚那句话不算啊,我只是说顺嘴了!哎呀,白婶婶早就提点过我,说我就是说话不过脑子,还喜欢胡天胡地的吹,你看又犯错了。”

他立刻反悔,讨好地冲他笑笑,似乎想要齐温平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这一码。

齐温平冲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推开厨房的门就进去了,直接指着一个猪腿骨道:“用刀一分两截,放到锅里熬汤。”

陆少亭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是如今他有把柄在齐温平手里,哪怕嘴巴还是耷拉着,但仍然乖乖地照做了。

“洗菜,每一根菜叶都要洗干净,待会儿你也要吃的。”

“切菜,半指长为一截。山药、莲藕切片,肉切薄片。”

陆少亭被他指挥的眼花缭乱,每当他快要完成任务,胜利在望的时候,齐温平嘴里又冒出了一串口令。

陆少亭又得坐稳屁股,继续认真干,又做不好的地方立刻就被指出来。

齐温平中途出去了两趟,一趟是请曾跃和卓然晚膳一起吃,另一趟就是使唤小厮把他的茶具端到厨房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泡了杯茶。

陆少亭看着他悠哉悠哉品茶的模样,差点一激动流下辛酸的眼泪。

他怎么这么惨,既被萧瑾瑜威胁着办了事儿,之后还得替她善了。

若是让她知道,事情是从他这里泄露出去的,他那群可爱又迷人的小宝贝们肯定会受到生命威胁。

齐温平奴役了陆少亭一整个下午,就连曾跃听闻消息,都来瞧了一会儿热闹,还非常上道地挑剔他两下,把陆少亭折腾得苦不堪言,不停地嘟哝,他想习武,他想炼毒。

洗手作羹汤这种事情,简直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自闭了。

晚上,四个男人在卓然的屋子里相聚,王妃得知之后,还特地让人送来了两坛陈年好酒。

上桌前,曾跃还说了一番豪言壮语,意思大概就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他坚决不是一个暖锅就能收买的。

刚喝完两杯,他就已经有些上头了,搂着齐温平开始称兄道弟。

酒过三巡,他就开始有些醉了,抓住他的手臂,直接逼问他炖汤的秘诀是什么。

等吃完后,一片杯盘狼藉,丫鬟们上来收拾的时候,他还不许人家把锅给撤走,因为火早就熄了,锅子也没有那么热,他非要凑上去双手抱住锅,不让他抱还哇哇大叫,简直乱成一团。

等第二日清醒的时候,齐温平是在自己床上睡的,他们几个吃酒,萧瑾瑜也是知道的。

曾跃喝醉了就爱闹,她不心疼曾爷,但是心疼未来郡马爷,特地吩咐个小厮把人带走。

“瑾瑜姐,你找我。”

陆少亭昨天喝得有点多,面色还有些发白,显然是酒还没有彻底清醒,哪怕是有习武的底子在,走路也有些飘忽。

萧瑾瑜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似乎还能嗅到他身上的酒臭味。

陆少亭立刻道:“瑾瑜姐,你至于这么嫌弃我吗?我知道你找我,特地沐浴完换了干净衣裳过来的,就怕熏到你。结果你还皱眉头,你这鼻子比狗的还要灵吧?”

“臭小子,你是不是欠打?”萧瑾瑜眼睛一瞪,作势就要站起来抽他。

陆少亭缩了缩脖子道:“好好好,你说吧,究竟什么事儿。我可告诉你,别再找我折腾齐大哥,上回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这次坚决不行!”

他挺直了脖子,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架势。

萧瑾瑜撇撇嘴,也没难为他,直接问道:“昨晚上喝醉酒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曾爷喝多了,抱着暖锅说要娶它,还说要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给这口锅打理。几个丫鬟觉得暖锅脏,那锅子扣下来,里面的汤不得浇他一脸啊,就要夺下来。他不让,后来找了一口新锅给他,他还不要,说他的暖锅里面有好吃的汤,新锅没有,他不稀罕。最后把卓爷的屋子都弄脏了……”

“我不是要听这些,昨晚上我这眼皮一直跳,你说我让桂嬷嬷进他屋子的事情,他知不知道啊?”

萧瑾瑜就是心里不踏实,才想找他打听一下的。

“你不会喝醉了,然后把事情都说了吧?”她立刻问道,目前没成亲,她还想保持着自己比较贤良的一面。

她在齐温平心里的形象肯定是可爱有容易害羞,大概……

“没有的事情!”陆少亭已经,立刻就回答道:“绝对不会,昨晚就顾着喝酒和高兴了,齐大哥什么都没问我。况且有卓爷在,他也不会问啊,这不明摆着会暴露啊。而且我年纪还小,没喝两杯,根本没醉!”

他极力替自己辩解,反正他没有撒谎。

昨晚他的确什么都没说,明明是昨儿中午说漏嘴的,萧瑾瑜又没问到,所以不赖他不坦白。

“成吧,算你识相。你要记住我才是你姐,别把心偏他那里去。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以后我若是换了个郡马爷,看你如何自处!”萧瑾瑜挥挥手,看着眼前这傻小子,生怕以后他被齐温平给收买了,不站在她这头,那她无理取闹的时候,不是少了个打手。

不行不行,必须得及早提点。

“行行行,亲疏远近我还是分得清的。好姐姐,快把我的宝贝还给我啊!”

萧瑾瑜一挥手,一旁的绿芍就从下人房里吃力地捧出个大瓦罐,她的双手还在发抖,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似乎被吓得够呛。

“哎哟,我的小宝贝。瑾瑜姐,你也太坏了,把它关在这么小的地方。”

陆少亭立刻就冲了过去,直接取过瓦罐,瓦罐周围还塞了一层布,似乎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一样。

他倒出里头的东西,是个皮球大的竹笼,笼子编的好,既透气有不会让里头的东西跑了。

等他打开笼子,往地上一倒,周围的人包括萧瑾瑜都连忙跑开,乱作一团。

“陆少亭,你养畜-生把脑子都养坏了啊,在我这里拿出来做什么,带回你自己屋子里去!”她躲得远远的,目光有些恐惧又嫌弃地看过来。

地上躺着一条手指粗的小蛇,那绿油油的颜色,一看就是有剧毒,正是出名的竹叶青。

陆少亭体质特殊,后来又喜欢钻研这些毒物,颇有几分百毒不侵的意思,所以他养这些小玩意儿从来都不怕的,还当成宝贝似的供着。

“啊,我的绿腰死了,你赔我梦中情人!”陆少亭很快就发现地上的竹叶青不对劲了,一动不动,身体都僵直了。

他还伸出手戳了戳,才发现真的是死了,顿时扯着嗓子就开始嚎起来。

“瑾瑜姐,你怎么可以杀了她!说好了我帮你办事儿,你就把她还给我的,可我万万没想到是替她收尸啊……”

陆少亭脸上那悲痛欲绝的表情,完全是真情流露,根本看不出来像假的。

萧瑾瑜听说里头的蛇死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陆少亭手里养的毒物,基本上都是见血封喉,咬一口死特快。

作者有话要说:齐温平:我虽然是个被验明正身的男人,但我不会骄傲自满的!

萧瑾瑜:退货!你个不要脸的坑货!

齐温平:彼此彼此,本人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验明正身后,概不退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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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你要开心

“我不知道它这么脆弱啊!”萧瑾瑜也是一脸冤枉, 从头到尾, 她都没碰过,这事儿是绿芍办的。

“你不是还有好多嘛, 我就随便让人带回来一个笼子。光蛇少说你那里就堆着十条八条,你要是就想要竹叶青,我赔你银子再买一条!”

她见陆少亭哭哭啼啼的, 一时没完了,不由得扬高了声音道。

“那不一样, 我就要绿腰。她会伸着可爱的小舌头,冲我撒娇。每当夜深人静,我长夜无眠的时候, 还会嘶嘶的叫着,唱歌给我听。她的皮肤顺滑如凉玉,夏天的时候我恨不得抱在怀里……”

他越是动情地讲, 萧瑾瑜就越瘆得慌, 她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闭嘴!”她忍无可忍,扬高了声音吼一句。

陆少亭被她训得不敢吭声, 毕竟从小就在姐姐的威势之下长大,即使他的武功已经比她厉害许多, 却依然会怕她。

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眼神最终定格在绿芍身上, 他无法对萧瑾瑜发难,但是丫鬟总不敢跟他对着干。

“你是绿芍对吧?就是你杀了我的梦中情人,你们都是绿子辈儿的, 她见到你还要喊你一声姐姐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把她给害了!”陆少亭这厮的混话是张嘴就来。

绿芍一下子就慌了,道:“奴婢不是故意的,那蛇在笼子里游来游去,总是会带着笼子滚动,奴婢怕咬到自己,就把它关在坛子里。可是在坛子里还不老实,这晚上夜深人静的,它嘶嘶叫得奴婢心里不踏实,就把坛子给密封了,它也跑不出来,肯定不会咬奴婢的。奴婢真的没想要它死……”

她真是悔死了,当时郡主说要她关在仓库里的,她怕那东西跑了,到时候不好找,就放在了自己屋里,反正有笼子在。

结果半夜听它悉悉索索的声音,再看到那冷血动物的身躯,整个人就克制不住的害怕,这才做了蠢事儿。

“陆少亭,别找我丫鬟的麻烦,跟她没关系。说吧,你想我怎么赔?”

“我买下她的时候,很贵的。”陆少亭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有些羞臊。

萧瑾瑜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知道他是缺钱花了,声音也温柔了几分:“多贵?”

“嗯,五、三十两银子。”他本来张口想要的多一点,但又立刻改口了。

萧瑾瑜一听他要钱这副怂样,顿时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少亭啊,我的乖弟弟,你是王府的公子爷啊,三十两银子你也好意思张口啊?”

“不能再少了,你要觉得亏,我再给你搭只蟾蜍,那也是一喷毒高手呢!”陆少亭一本正经跟她讲价。

萧瑾瑜直接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别这么没出息。如意,拿一百两银子给他。不够了再问姐姐要。”

她是王府里的小富婆,反正燕北王府以后的财产都是她的,所以她花钱如流水,也没人管着她。

倒是陆少亭小时候也跟她一个消费观,想想燕北整个地盘都是他们的,吃穿享用不尽,差点把他带成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燕北王也把他当个亲儿子养的,想着年纪小,可以慢慢教,况且世家公子哥儿花钱多,也是正常事儿。

后来是陆少亭的亲兄长陆少渊,跟萧荣在书房里长谈了一次。

自此陆少亭衣食住行依然由王府负责,但是他平时手头的零花,就全由陆少渊发放,月银少得可怜,曾经有过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情况,比个丫鬟的月银还不如,所以才造成了他冲萧瑾瑜要钱时,底气特别虚的状态。

他已经是男子汉了,还得跟姐姐要钱花,丢脸啊。

不过这事出有因,完全是赔偿他的,不算。

“那姐,你别告诉我哥行不行?我知道你们有书信来往,你没事多夸夸我,好让他放心在外面带兵打胜仗!”他睁大了眼睛,摆出一副无辜的架势,这时候倒把周身的调皮劲儿都收起来了,完全是一脸乖弟弟的模样。

萧瑾瑜斜眼看了他一下,嘴巴一撇道:“你只要乖乖的听我话,姐姐下次还给你!可以乱花,你买什么我都不管你,但是不能买人命。可以享受,你去茶楼去泡池子都行,但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少亭就立刻接过话头:“花天酒地和赌钱不行!姐,你这话说得我耳朵都长茧子了,我哥在银钱上那么虐-待我,我现在就是个小抠门,坚决不会浪费一个铜板!”

“这是我们燕北王府花钱的宗旨,我是要你时刻谨记。不过你这个年纪嘛,可能也到了对女子好奇的时候,要捧姑娘也是可以的,但是捧之前要商量好,各取所需,可不能靠你这张好看的脸去骗人感情。成了,滚蛋吧!”

萧瑾瑜挥挥手,一副不耐烦跟他多说的架势。

陆少亭揣着银票,喜滋滋地冲了出去,路上还遇到了萧荣,高兴地冲到他面前,大力抱住他,道:“荣叔叔,你今儿真精神!”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萧荣愣了一下,才走进萧瑾瑜的屋子。

“你跟少亭说什么了,他那么高兴!”

“给他钱花了,当然高兴。”

“这傻小子,缺钱了跟我说啊,我有钱。”燕北王笑着摇了摇头,原本略显复杂的心情,也因为这个小插曲,变得轻松起来。

“你有钱他也花不了,少渊哥可是跟您约定过了。”她这话一出,又把萧荣的话给堵住了,萧荣都僵了几分。

“爹,找我有事儿吗?”萧瑾瑜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话题。

“我前天晚上写了你和温平婚事的奏折,昨晚发走了,还是加急件。”萧荣慢吞吞地道。

他这话刚说了一半,萧瑾瑜的脸上就露出了明亮的笑容来,显然是很满意。

“爹,您终于想开了?哎哟,我终于能日夜都幸福欢愉了。”她边说边抬手捂住脸,不知想起什么,脸颊两侧爬满了红晕。

哎,哪个少女不思春,她年纪也大了,偶尔也会想想的。

特别是桂嬷嬷跟她说过之后,她一想起温平,脑子里就会歪到羞羞的事情上面去。

萧荣见到他这副模样,立刻又觉得晦气。

这闺女明明之前还恨他不得好死,现在就腻腻歪歪的,果然如同发妻劝解的那样,女人心海底针。

之前还恨之入骨,如今却欢喜至深。

“卿卿啊,你真的要嫁他?”他不死心地问道。

“当然。”萧瑾瑜直视他,语气认真,态度郑重,双眼亮晶晶的。

“可他没有那么好啊,他是齐家——”

萧荣还准备再劝,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萧瑾瑜给打断了:“爹,无论他好不好,我只看到了他好的一面。在此时此刻,我最想嫁的人就是他。以后的事情谁也料不准,但是我可以决定现在。至少在当下,我想得偿所愿。”

萧荣微微一怔,看着萧瑾瑜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几句话,完全就是郑重的承诺和坦白。

可惜偏偏是对那个臭小子承诺,他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点点头。

那就他吧,不改了。

局势上,他是最好的选择,如今闺女认真地坦白,感情上他也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于情于理,他萧荣的女婿都只能是齐家四爷齐衡了。

“若是以后出现变故,我再想别的法子好了。”萧瑾瑜忽然笑开了,半开玩笑道。

萧荣立刻摆摆手:“别,就他了,可不能出现变故。你俩的亲事板上钉钉了,你俩的后半生也锁死了,爹希望你们别出幺蛾子,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但也看出是真心祝福。

他说这番话可一点都不是假话,奏折都已经呈上去了,这俩哪怕过得极其不幸福,互相恨不得对方立刻去世,那也得锁死了。

沾上朝堂局势的联姻,一般到死都是夫妻,谁都别想离了。

“成,借您吉言了。”萧瑾瑜又跟他说了两句,就让人送他离开了。

等萧荣的身影一走,她就高兴地蹦了起来。

“啊,我俩的亲事终于定下了。我得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温平!”她兴奋地走来走去,立刻就想往门外蹿,但又猛地收回脚来,皱着眉头道:“不行,定亲之后两人就不能见面了,否则会不吉利。如意,我记得没错吧?”

萧荣还没走远,从他女儿欣喜若狂的欢呼声开始,他就已经站在院子里偷听了,再到她反复确认。

他只觉得自己这一刻成了孤寡老人,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