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回答的有些笼统,但是萧瑾瑜也能猜出来。

齐衡能成为皇上身边最大的红人,可不是靠嘴皮子耍来的,而是用命去挣来的,她也听笑容说过,只不过听说是一回事儿,真正看到他背后的伤口,又是另一回事儿。

“方才我爹踹了他一脚,下次我会跟我爹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她沉默了片刻才道。

其实还有她的过肩摔,萧瑾瑜当时看见他的一瞬间,只顾着生气了,完全没想到他的旧伤还没好,所以顺手就给他来了个自己的绝活。

这过肩摔还是后背着地,想来当时他摔懵了的状态,估计伤口已经开始裂开了。

但是她不敢当着刘成的面儿说,这可是拜把子兄弟,以后逢年过节还要串门呢,这万一初次留下的印象就不好,不利于日后相处。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卖了她爹,反正萧荣也不会介意,毕竟她是他的宝贝女儿。

“有劳郡主费心了。等到他伤好了,动手还是可以的,下手重一点都没关系,毕竟他的坏主意多,肯定是得罪了王爷。只不过他受伤的时候,还是能对他好一点。兄长他不惜命,郡主以后与他成亲了,还是多劝劝他能惜命。”

刘成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冲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像是把他交给自己一样,让萧瑾瑜也不由站起身来,严肃地回了一礼。

之后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只留了萧瑾瑜坐在床边陪着他。

周围极其安静,竟让她生出几分紧张的气息,她缩了缩手指,忍不住盯着他看。

男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这么认真的细瞧,才发现他似乎清减了不少,应该是伤没好利索就开始出去跑,结果伤口反复崩开,造成了大损伤。

她嘴巴一撅,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道:“你怎么回事儿,在王府里,我好容易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你就瘦成这样了。我可是要嫌弃的,太瘦的男人一般都是豆芽菜,而且骨头都膈人疼。”

这么戳了之后,似乎觉得手感很不错,萧瑾瑜一时之间还有些上瘾,伸手将他的脸戳出一个个小坑,最后还上了两只手想捏出各种形状来。

“真丑!”她扯着他的唇瓣往前,男人整张漂亮的脸蛋,都被弄得狰狞异常,像是个小怪物一样。

“这么丑才是我印象中的齐家四郎啊,恢复了就完全不像。你是不是戴了□□?”她边说边凑近到他侧脸看,伸出手指细细地描摹着他脸部轮廓,一般□□得凑得很近才能发现接缝处。

她正找的认真,忽然感觉后脑勺被人往斜上方按了一下,紧接着她的唇瓣就碰到一片柔软,她立刻瞪大眼睛,就发现男人离她很近很近,视线都出现重影了。

两人紧紧相贴,连鼻尖都靠在一起,彼此呼吸纠缠。

他的嘴唇轻轻地摩挲着,在萧瑾瑜要推开他之前,伸出舌尖从她的唇缝里伸了进去,勾了一下她的上唇,便放开了她。

萧瑾瑜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安抚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脏,紧接着伸手就去掐他。

“你骗我还敢亲我!我打不死你!”

就在她抬手真要用力抽他的时候,齐衡立刻举手发怂,急声道:“我身上有伤,肯定要裂开了。”

萧瑾瑜听他这么一说,又立刻缩回来了,她之前亲眼所见那伤口,那是真的下不了手。

“那也不准亲我,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她掏出锦帕擦了擦嘴巴,似乎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齐衡挑了挑眉头,重新躺好,低声道:“瑾瑜之前还在王爷王妃面前说要好好玩儿我,怎么一转眼就连亲一下都不许。这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呵,那是因为你对不起我。我们在桃树下重逢见面的时候,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萧瑾瑜最先问这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香?”

“别给我装蒜,我既然问你了,那就是都弄清楚了。你那日身上散发着一股异香,让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对你几乎是有求必应。那香是不是——”她有些羞于启齿,但是对上齐衡戏谑的眼神,还是一咬牙道:“房-事催-情用的?

反正用香的人都没觉得丢脸,她害什么臊。

齐衡一直盯着她看,如今见她终于把话给说出来了,先是错愕然后又朗声大笑。

“这是谁告诉你的?香料有无数种用法,让人心跳加速,身体发热,可不只有情-事上才可以用的。还可以被调成各种各样的,比如锦衣卫逼问囚犯时,就会用一种香,也是这种反应,只不过要扩大数倍,呼吸困难,缺水口渴,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萧瑾瑜脸色微微窘迫,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好哄得,冷笑一声:“少给我扯别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好骗的萧瑾瑜了。你用的那种香又不是逼问犯人的,我症状轻微,你只告诉我是不是催-情的,所以我才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你有求必应?”

齐衡眨了眨眼,听到她说的这最后一句话,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儿一般,嘴角一勾就露出愉悦的笑容。

“不是,要真是催-情的香,你就不会只那么点反应,而是想要我更多了。我也是以防万一,毕竟我们天生气场不和,我不知道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还没有说过话,就已经惹得你不快了。只用了那么一次,对你的影响也不大,只是让你注意我,至于你后来看上我了,纯粹是你喜欢我这个人了,而不是香料的——”

他这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轻响,他的胸口已经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呸,你给我等着,我们还没完!你现在半死不活的,我不跟我伤者一般见识。齐衡,你骗我这么久,不是我一个过肩摔,我爹一脚就翻过去的。”她气呼呼地道,起身就要往外走。

“卿卿。”他忽然喊了她的小名。

萧瑾瑜下意识地回头,就见他笑得异常灿烂,眉眼里都藏着浓浓的笑意,异常好看。

“那次虽然没能用催-情香,不过我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可以试试看。还可以翻来覆去、上天入地的试。”他这纯粹是嘴贱。

萧瑾瑜快把牙咬碎了,三两步冲过去,作势就要打他。

“伤,我有重伤!”他有免死金牌,完全不在怕的。

她无奈地缩回手,看了一眼四周,一把扯开旁边的锦被,狠狠地冲着他扔过去,将他的脸都蒙起来了,似乎想闷死他。

齐衡立刻把锦被扯了下来,再次笑出了声,还冲她道谢:“卿卿对我可真好,怕我着凉还给我盖被子,以后必定是贤妻,是我有福了。”

萧瑾瑜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她怕自己晚一步,就要忍不住动手把他给掐死了。

这厮仗着受伤了,她不会动他,变本加厉的作死,完全是挑衅她。

她离开后没多久,刘成就推门进来了,看着他满脸得意的表情,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哥,你还是消停点吧,姑娘家要好好哄得。”

“我心里有数。对了,这天寒地冻的,让人给那徐姑娘多送几碗热茶水,免得冻死了,国公府不放过我。”他心情还算不错,似乎想起什么,眼珠子一转,心里又开始冒坏水了。

☆、029 进京拜见

徐芷可怜巴巴的所在马车里, 春华按照吩咐给她送来热茶、糕点, 还有两床锦被让她御寒。

不过好在现在这个气候并不是很冷,哪怕大晚上也不会冻着, 只是徐芷看着外面围了一圈锦衣卫,身边除了一个靠不住的丫鬟之外,其余的人要么晕了, 要么被捆住了,她连一声喊叫都不曾。

喝了热茶, 又用糕点填饱了肚子,她又重燃起希望,让春华帮她说说情, 她已然知道错了。

可是她这话就算传到了齐衡的耳中,也只是惹来一声轻哼,之前她气势汹汹瞧不起人的时候, 可不是这般好说话的, 反而还让两个丫头出来,一个□□脸, 一个唱白脸,好赖话都让她说了, 现在知道怂了, 晚了。

直到第二日一早, 燕北王府众人坐在餐桌前准备用早膳了,齐衡才让他们放人。

只不过徐芷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担惊受怕, 就让她像是瞬间憔悴了许多。

昨晚上还是娇艳欲滴的花骨朵,今儿早上就已经开败了一般。

她听见客栈里面传来说话声的时候,整个人都受惊似的缩在马车里,既羞又感到无比的耻辱。

“徐姑娘,您可以走了。对了,这是您想要的菜,掌柜的特地大清早让厨子给您做的,您若是觉得好可以再来,只不过我们四爷说了,我们家的厨子不外调,不能帮您承办宴席了,真是对不住啊。”

春华和秋实姐妹俩提着两个大食盒过来,恭恭敬敬地递上了马车,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就好像昨晚的龃龉不存在一般。

徐芷却是缩了缩身体,她现在瞧见齐衡身边的人就害怕,总觉得这些都是魔鬼。

“姑娘,您没事儿吧?哎哟,这真是要了命了,齐家四爷这是要做什么,如此磋磨我们姑娘,等老奴回去,一定要跟国公爷好好哭诉,可怜我们姑娘……”

徐芷身边的奶嬷嬷总算是被弄醒了,一窜到徐芷身边,就开始哭。

她昨日也是跟着过来的,只是还不曾发挥任何作用,就被弄晕了,如今瞧着自家小姐,从水灵灵的小白菜,变成了老菜帮子,那心里是又惊又怒,立刻就嚎开了。

“奶娘,奶娘,我不活了!我们快回去告诉爹!”

徐芷见身边伺候的人都陆陆续续醒了,连侍卫也上了马。

虽然一个个都萎靡不振,甚至还有几个因为被捆着昏睡了一夜,血液不通,走路都一瘸一拐了,但好歹不再是她一个人了,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又开始抱怨自己的委屈了。

主仆俩抱头痛哭,并且还夹杂着奶嬷嬷的痛骂声。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竟然这么对我们姑娘……”

“这位嬷嬷是不想走,还想住一夜呢?那成啊,继续留着呗。”春华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顿时马车内的痛骂声就消停了,看守的人让开了路,徐家的马车立刻掉个头,逃难似的跑了。

徐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等远离了客栈,才道:“奶娘,快停车,我要小解。”

奶嬷嬷微微一愣,瞧见她脸煞白,想来是憋的,齐家那俩丫鬟看着就是个周全的人,结果连夜壶也不给一个,分明就是故意的。

实际上他们这些人也一夜没解手,只不过他们可没像徐芷一样,半夜又是有糕点,还有热茶喝着。

她一连灌了好几杯,早就想解手了,却不好意思张口。

“这附近穷乡僻壤的,连住的地方都是黄泥盖的房子,那茅厕更不成样子了。姑娘,您真的要去,能不能憋憋?”

徐芷已经冒出了几分哭腔:“我,我憋不住。”

奶娘立刻让一个相对聪明的丫鬟,先去借人家茅厕一用,然后扶着徐芷下马车。

结果她还真没见过这么脏乱差的茅厕,被里面的蛆虫吓得解不出来,又憋了回去,可算是受了好一番折磨。

可惜她终究是没憋到家,等回府的时候,她是裹着那两床锦被下马车的。

徐国公夫人见到她的时候,小姑娘只觉得奇耻大辱,她都十五岁了,还尿了裤子,一时之间就要投河自尽,当然是被劝住了。

徐国公夫人为了女儿的脸面,自然是瞒住了尿裤子这事儿,但是哭着到徐国公面前告状,这齐家四郎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

萧家人围在一起用早膳,齐衡并没有下来,依然是躺在床上休养。

春华和秋实二人,依然站在萧瑾瑜面前替她布菜,这一早上不宜大荤,但是各色的小菜依然让人食指大动,外加白粥煮的很糯又容易入口,喝下去一碗,只觉得通体舒坦。

“我爹让我来问你,你那么折腾徐家那姑娘没事儿吗?徐国公最要面子,肯定要去圣上面前告状的。”

萧瑾瑜跟着春华她们一起进了齐衡的屋子,男人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小书桌前,手里还捧着一本书在看。

“没事儿,我既然敢做,就确保万无一失。再说昨晚我才保证过,这世上谁都不能欺负你。她对你出言不逊,不过一个小姑娘,我都要畏首畏尾,那日后若是有世家贵胄欺负你,还怎么指望我实现自己的诺言?”

他放下书,冲她笑了笑。

房间朝阳,此时太阳正好,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正好投射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张俊俏的脸蛋,更加显得白皙如玉。

只不过因为有伤在身,唇色发白,又让这股俊朗之中,添了几分脆弱的感觉,更加显得他周身气度温和,让人忍不住想要照顾他。

萧瑾瑜一怔,下意识地就上前夺走了他手中的书,嗔怪道:“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看什么书?就不怕坏了眼睛?刘成昨日都说了,你今日不用轮值,要好好休养。用膳!”

她手一挥,那俩丫头立刻把小桌上的东西收拾一样,把饭菜摆上。

“卿卿喂我可好?”他冲她眨眨眼,语气耍赖道。

萧瑾瑜被他这副故作天真烂漫的表情,给弄得怔住了,一时之间竟觉得好似回到王府里,他身份还没暴露时,两人总是黏黏糊糊的模样。

她撇嘴,道:“画皮妖。”

“卿卿说什么?”他故作没听见。

“说你是那准备吃人心的画皮妖,巧言令色,迷惑人心。”

“卿卿是在赞我好颜色吧。画皮妖不用旁的勾人,只靠这张脸了。”他的脸上还是那副无懈可击的笑容,抬手拿起筷子,结果一口菜还没夹到嘴,就见他紧皱着眉头,一副痛到龇牙咧嘴的表情。

最后在他的胡搅蛮缠下,萧瑾瑜还是喂他吃了两口,虽然动作略显粗鲁,但是齐衡却一直在夸赞她,好像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春华和秋实彼此看了一眼,都默默地低下头,暗叹一句:原来四爷这么会哄人。

她们跟随主子多年,就没见他给谁陪过这么多的笑脸。

用完膳之后,齐衡知道她要随着燕北王今日进京,耽误不得。

他直接从衣袖里摸出厚厚的一叠单据,起初萧瑾瑜还以为是银票,结果打开一看并不是银票,但是却比银票更值钱。

上到百珍阁的饰品,下到望京最新款的布匹花样,这些都是提前定好的,只等着人去取。

当然领取人写的是凤阳郡主,这几乎是把她两年内的胭脂水粉和首饰钗环,都买好了,显然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以说他下了血本。

“这是我提前买好的,都已经找人看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有时间派人去取了,就当是恭喜你进京的贺礼。”

他说得随意,萧瑾瑜接的却认真,不管他是不是用心办了,至少这些银钱撒出去,就足见他是想以此好好哄着她的。

萧瑾瑜从来不缺钱,也不缺这些,可是女人见到这么多心爱之物,难免会心情高涨。

哪怕她还准备再晾他几分,也依旧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脸上的小欧让几乎要抑制不住了。

“算你表现不错,可以考虑宽大处理。”她毫不客气地接了。

“那卿卿帮我净手吧?”他张开手,早有春华端着水盆过来。

萧瑾瑜顿觉他这蹬鼻子上脸的状态,非常惹人厌,伸手掐了他一把,导致他脸上都留下红痕来。

“自己洗,什么臭毛病,不惯着你!”

她冲他挥挥手,便揣着一堆票据离开了。

***

燕北王进入皇城的时候,皇上领众臣亲迎。

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在皇上登基后,也就只有萧荣有次殊荣,就连将军凯旋,也至多是让皇子来迎接。

不过想起萧荣放弃整个燕北的封地,也足见他值得,难怪皇上要表态。

“六弟。”

燕北王领着王妃和凤阳郡主给帝王行礼过后,皇上就立刻过来亲自扶他起来,嘴里的称呼那是非常亲近的。

“快进宫,母后和皇后正在后宫里等着你们呢。凤阳也长大了,之前朕见你的时候,你只有膝盖那么高,朕还抱过你呢!”

皇上满面红光,看起来是真高兴,除了王妃这个六弟妹,他不好说什么,连萧瑾瑜都有幸被拉家常了几句。

文武百官瞧见九五之尊待燕北王那股子亲热劲儿,也知道这位王爷回京,只要太过分插手朝政,当着他的闲散王爷,皇上是准备好吃好喝的供着了。

徐国公也在百官之中,他咬牙看着皇家兄友弟恭的模样,在扫到一身正红色郡主朝服的萧瑾瑜,更是心里恨得牙痒痒。

徐芷回去一哭一闹,又有一旁的丫鬟添油加醋将昨晚发生的事儿说了,他对齐衡是恨到了骨子里。

但同时连萧瑾瑜一家也没逃过,毕竟他闺女的心思,他最清楚。

齐家四郎是望京出了名的金龟婿,样貌人品前途,无一不出挑,哪怕他定了亲,还是有无数姑娘趋之若鹜。

徐芷也是抱了这点少女春心,才去京郊齐衡开的客栈住店的,这还是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不然她一个姑娘家,哪怕带着奶娘和那些侍卫,徐国公又如何放心。

只是今早晨徐芷那副狼狈样儿,甚至都失禁了,这根本就没把他女儿当人看,这其中萧瑾瑜要是没吹枕边风,他才不信呢。

不过如今皇上正是跟燕北王搞好关系的时候,并不是他告状的好时机,再等等。

他在心底告诫自己。

可惜他耐得住性子,国公府的其他人却耐不住。

进宫之后,一家子先去拜见了太后和皇后,太后今年才四十多,只比燕北王大不了几岁,因为保养的好,看着像是三十出头的女子。

皇上的亲娘早死,太后当年入宫当皇后的时候,先皇已经身体不好,临近驾崩那几年了,因此才造成这个有些尴尬的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写完,分成两更了,还有一更下午更哈,最近姨妈造访,状态不太好,见谅~

☆、030 告状不成

“我的儿啊, 你终于回来了。”太后抱着萧荣一家三口, 哭得情真意切。

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演技非常到位了, 萧瑾瑜本来被她这副样子弄得愣住了,还是白雯偷偷掐了她一把,直接把萧瑾瑜疼得龇牙咧嘴, 眼眶都红了,看起来就跟落下泪来一般, 演技好的跟太后有的一拼。

“母后,儿臣回来了。”萧荣轻咳了一声,也感动万分的道。

他时常在白雯面前演戏, 因此也习惯了如此作风,所以行动起来丝毫没什么害臊的意思。

“这回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不会再好几年见不上面了。”皇后也在旁边轻声细语的安抚着。

直到过足戏瘾了, 几人才分开, 萧荣跟着皇上去书房里说事儿了,几个女人家则留下来说话。

萧瑾瑜一直半低着头坐在椅子上, 摆出一副十足的乖巧样儿,反正周围都是夸赞她的声音, 把她说的飘飘欲仙。

“启禀太后、皇后娘娘, 徐国公夫人求见。”外头的小宫女进来通传。

太后皱了皱眉头, 沉声道:“她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我们正在一家团圆嘛,让她下次再来。”

皇后的眸光闪了闪,明显是听说了什么, 不过她显然也不想给萧瑾瑜她们添不痛快,只是让人出去把国公夫人劝走。

可惜徐国公夫人一副铁了心要见面的架势,并且再三请求传话的宫女说,她有要事相见。

最后还是白雯开口:“或许国公夫人真有要事,毕竟今日我们进宫,一家子团圆,她们这些世家夫人都该知道,若不是要紧的事儿,估计也不会如此没眼色。”

白雯手里捧着一杯香茗,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完全是善解人意的表情,好像真的是一心为徐国公夫人着想。

皇后一听这话,嘴角就抽了抽,知道这位燕北王妃也不是什么善茬。

她都猜到徐国公夫人此次求见是为了什么,燕北王妃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偏偏她还一副无辜的模样,不仅定力好,这脸皮也够厚的。

“请她进来吧。”太后一挥手。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妇如此匆匆进宫来,是想求您二人为小女做主啊。”徐国公夫人一进来,就直接跪倒在地,明显是告状的口吻。

“芷儿怎么了?”

太后惯常喜欢招世家小姑娘进宫说话消遣,徐芷家庭背景身后,外加长得可人嘴巴又甜,因此太后经常传唤她进宫,她在太后面前也颇得几分宠,所以徐国公夫人才如此有底气的进宫告状。

她先将自己的委屈说了一番,紧接着便掏出手帕来按着发红的眼角,已经开始哭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