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菲轻笑,“我连飞机都开过。”

众人也都笑起来,等了一会,方安宴下去,看着众人把搬下去的橘子又重新搬上来了,正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后车厢里。

方安宴看上去斯斯文文,压抑着暴龙本质,语调也温软,“你们有什么要带的赶快去取,咱们马上走了。”

方安宴又把小车里原先剩下的一些吃的,都放在了车厢里,没有下去取东西的人看到了之后,喉结动了动,有点哀求地看着方安宴。“这个,我们能吃吗?”

“就是给你们的,吃吧,以后你们跟着我们,只要是搜集的物资,都会均等分配,不懂担心我们老大虽然看着有点痞气,但是是个特别好的人,你们来再说一下,要去救家人的,是多长时间前通的话?”

历离一番利诱,方安宴一番感情牌加安抚,两张牌打完,一车厢十六个人都心甘情愿地跟着几个人走,还自发地找了大油桶,将储存的柴油都搬上了车子,最后齐心协力又开了间仓库,杀死丧尸之后,开出了一辆装着四辆小汽车的大货车,这种在正常的世界里面,运输途中不敢磕碰一丁点的小车,被司机直接侧翻卸除,大部分人都乘坐在后面车里,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夜里十点多,距离末世来临,才仅仅过去一天。

他们连夜开着两辆大货车进了市里,他们没有急着去找物资,而是先去救人,南城区正好是方家那个投资巨大差点托垮方家的楼盘所在地,这一带方安宴比较熟,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那个男人说的楼层。

他们没有选择下车进入,而是横冲直撞地把大货车开到了小区里面,直接停在了一号楼的楼下。

那个装卸工站在后车厢朝着自己五楼的窗户喊自己老婆,他老婆果然没事,和孩子一起站在阳台上哭嚎得非常厉害。

历离出去指挥,让那一家两口系看床单被罩什么的,从五楼爬下来,因为这小区里面丧尸属实不少,这娘俩一哭,车边已经围了一大堆。

大货车就这点好,初级丧尸根本就撼动不了,只要不是成千上万的丧尸潮在,总能趟出一条血路来。

等这娘俩救下来,又有其他的住户打开窗户哭爹喊娘地求救,历离一直和人交涉,询问对方的情况,家里几个人,说明自己的目的地,愿意跟着他们的就用同样的方法救下来。

但是也有很多人还抱着等待救援的心思,但是他们也打开了窗子,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地问,“我们不走,能不能给我们点食物,有吃的吗?”

开口的人其实没抱什么希望,而且现在家里是有吃的的,毕竟平时的储备也有一些,但是世界变成这样,他们早晚会弹尽粮绝,只是问一下而已。

现在末世才刚刚开始大部分的人性都还没有丧失,易地而处,想到自己刚刚救起的家人,再看看求救的人,谁能不心酸呢?

但是这车上的东西都不是他们的,他们说了不算,车厢上的众人都不敢应声,历离短暂地钻回了车里,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

“橘子反正也放不住,不如给他们点?”历离说,“而且那玩意我尝了,贼酸不好吃啊,收集其它的东西还占地方。”

众人都看向历离,在他以为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君月月笑了下,“老大,这种事情,当然是你说了就算啊。”

前座两个人也笑起来,历离脸突然间被君月月臊红了,他算个屁的老大,杀起丧尸来,他还不如君月月猛,更别提和姬菲比了。

称呼他为老大,不过是看重他嘴皮子,让他和人扯皮,谁家老大不是高冷炫酷遇见什么事都只是轻轻点头,或者一个字两个字地崩,才显得有气质,哪有像他似的,磨得嘴皮子都要薄了。

历离虽然心里嘀咕,但是看着终于被他逗笑的君愉,还是很开怀地打开窗户,直接吩咐车厢的人,“谁家要吃的,让他们把窗户打开,扔橘子。”

车厢里面的人一听,心肠也热起来,于是在这个寒凉的夜里,在世界的秩序崩坏的初始,一整个小区幸存的人,都收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关怀——一箱橘子。

等到分发得差不多了,他们带着愿意跟他们走的幸存者,开车出了小区,开始收集物资。

大型超市,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超市里面通常丧尸也特别的多。

所以他们找那些开在比较隐蔽处的超市,粮油店,在确认里面丧尸不多,又不是幸存者的避难所的前提下,破门而入,一哄而上杀掉丧尸,然后就开始搬东西。

女人们就拿货架上的,男人们直接撬开库房,狂风过境一样地把所有能够用上的东西扫完。

在转战下一家,关门歇业的商场里面是没有多少丧尸的,变异可就在清晨,大型商城还没有开门。

他们找到了一个带着超市和衣服用品,药品等等一条龙的大型商场,简单粗暴地撞开了门,解决了周边游荡过来的丧尸之后,一个商场加上商场下的超市,没等扫到一半,就把两个货车都装满了。

将灰蓝色的苫布把两辆车全都遮盖上,既遮住了物品,也给在车上的人一个封闭的休息场所。

清晨,黎明刚刚升起的时候,众人经过一夜的奋战,终于整装待发,驱车上了大路,这样的大车不好走乡道,所以他们要从盘浦的高速绕路去平川。

早上的时候,历离和在度假村的胖子通了电话,胖子他们昨晚上也没闲着,已经清理了一小部分丧尸,从被困住的地方跑到了超市范围,和其他的幸存者汇合了。

君愉和君月月分别尝试了联系君老爷子,可惜那边没有回应,君老爷子严重了以后,就住在平川的一间疗养院里面,君月月说到底对君老爷子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想到他可能遭难,也不好受,不过她比君愉好多了,腿上枕着方安虞,怀里抱着君愉的脑袋,两只手一人头上一只,慢慢地摸索着。

“没事的,等一到平川,我们就去那个疗养院看爷爷。”君愉嗯了一声,抽抽鼻子,赖在君月月身上不起来,看得坐在身边的历离嫉妒得嘴都能挂油瓶了。

君月月在记忆中,其实一直都和君愉的感情不太好。

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家里人的偏心,让君月月对于亲人的感觉非常地淡薄,但是这一世姐妹两个人没有了竞争的关系,君愉反倒是依赖起她来了。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依靠在你的怀里,没有人能够拒绝的,君月月现在对于君愉,也比从前感觉要好了很多,乐意跟她亲近。

不过她抱着君愉安慰了一会儿,一直躺着的方安虞又醒了,他烧得满脸通红,君月月已经给他吃过了退烧药,但这并不是普通的发烧。

所以退烧药的效用很有限,他现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光是脸泛红,每次睁开眼眼睛都水汪汪的,鼻息也滚烫滚烫的,每次君月月对上他这种迷茫的视线,就感觉自己心里面有小猫在乱抓。

所以只要他短暂地醒过来,君月月都会又是喂食又是喂水,紧张兮兮得像是在保护一个刚从蛋壳里掉出来的幼崽。

君愉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被历离搂着肩膀强行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她脸朝着历离的怀里,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但却伸手把历离给推开了,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不斜视。

“还在生气呀?”历离哄她,“我以后肯定不会乱说话,也不骂人,好不好?”

君愉斜着眼睛看他,又被他搂进怀里没有再挣扎,历离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根了。

君月月又开始给方安虞喂水,方安虞这一次醒过来,似乎比上一次醒过来要好很多,他喝了很多的水,又吃了很多的东西,眼神有恢复一些清明,就是还烧得厉害。

君月月用手机和他交流,“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有异样?”

方安虞慢慢地摇头,不敢说。

他感觉自己的控制能力,好像强了一点,在他们收集物资的中途,方安虞也短暂地醒过,他尝试着运用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他已经能够感知到周边丧尸的数量。

不过他还没有能够确定自己到底能驱动多少只。

方安虞有点不敢把这种能力说出来,因为驱动丧尸的能力,只有变异之后的丧尸才能够做到……

他心里面很着急,君月月越是关心地问他,方安虞就越是着急,他这变异的方向不对,没有人变异会是能够操控丧尸的,只要他说出来君月月一定能够猜出,他已经恢复了关于从前的记忆,甚至是有了操控世界的能力。

她太聪明了,方安虞一点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回想起那些,他特别喜欢现在君月月和他在一起的状态,如果他想起一切的话,两个人的状态肯定就不对了……

方安虞急得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他不能够拥有操控丧尸的能力,但是他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能力?

君月月温柔地看着他,眼睛里不带一丝一毫的逼迫,但是方安虞就是在这种视线下,紧张得喉结滚动,呼吸越来越急促。

怎么办呀……难道真的要说实话吗?

如果说了君月月还会喜欢他吗,他不小心把世界都给搞砸了……

方安虞错开视线,低下了头不断搓着自己的手指,他想着要不然他就说自己没有能力吧,对,什么能力都没有!

这样君月月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他,还会这样照顾他,方安虞知道她就是喜欢这样的自己。

但是在他就要接过电话撒谎的时候,一伸手,君月月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瞪着眼睛看着他的手,伸手轻轻地拨了一下他手上……长出的一片叶子。

方安虞:……完了我吓得都长草了。

他赶紧想要把手上的小叶子给拽掉,但是被君月月阻止,她笑着看方安虞,拿过手机语音输入,也是告诉车厢里面的众人,“你觉醒了木系异能,太好了!”

方安虞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字,要把自己手指缝又长出的一根小草掐掉的行为悄悄地停止了,木系异能?

那就木系吧……

“木系异能,就是你说的能够安抚其他变异人进阶暴躁情绪的那一种,”方安宴说,“我哥哥以后能给我们治疗对吗?”

君月月猛点头,“不光能够治疗,能够安抚变异人的精神躁动,种吃的也很厉害!”

在君月月的心里,方安虞觉醒的这个异能真的特别适合他,也不用去参与战斗,因为越是到了末世的后期,进阶暴体而亡的就会越来越多,木系异能就变得尤其的珍贵。

方安虞就是应该这样,他并不需要出去厮杀,也不需要直面丧尸,他就可以待在基地里头,种种花种种草种种菜,然后在他们升级暴动的时候,帮着安抚他们的精神,这就足够了,他就是要一直这样温温柔柔干干净净的,才最适合。

君月月对于这个异能真的是非常的满意,不断伸手拨动方安虞手指和手背上冒出来的小叶子。

方安虞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君月月,然后尝试着催动自己手上长出更多的叶子。

他这就是纯粹为了讨君月月的开心了,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面,前期觉醒木系异能真的一丁点的用都没有,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异能者还没来得及变异就更别提升级了,他如果真的是木系异能的话,那就是一个纯粹的拖油瓶……

这车里的人也没有人是傻子,当然知道这种能力在前期是没有作用的,但是他们……看上去全都接受良好,似乎从来就没指望过方安虞能够觉醒什么厉害的技能…

方安虞心绪有点复杂,思想一走差,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还是用偏了,手上的叶子刷拉一下都没了,君月月正稀罕得来劲儿呢,突然间方安虞的叶子都没了,她伸手摸了摸方安虞光滑的手背,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然后君月月扑哧一声笑了。

不光她笑起来了,整个车里的人都笑了,方安虞的叶子手上是没有了,但是他头顶上长出了一堆叶子……

绕着他的头发盘着,绿油油的一片,看着特别像个丛林王子。

君月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方安虞也伸手摸了一下,然后脸红了起来,这个能力是他吓出来的,根本不好控制。

他这一害羞,头顶上的叶子哗啦啦地都缩回去了,但也没有全部消失,有两片生长在一起的叶子,或许是因为往回缩的时候被卡住了,就都没回去,突兀地在他的脑袋上立着。

方安虞看向君月月,那两片叶子也将叶片扭过来,对着君月月,还特别调皮地晃了晃。

君月月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她心里感叹着,其实末世也没有关系,只要和方安虞在一块,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都没有关系,她还是一样能够被方安虞逗得开怀大笑。

她伸手捏了捏了两片叶子,用口型慢慢地说道,“很可爱。”

君月月像往常一样一连说了三遍,但是方安虞却在第一遍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

没错,是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推一下山有青木的《和前男友一起穿越到23年后》,超好看!作者每天都发红包咩!

褚晴高三最后悔的事,就是身为学渣,跟学神戚未晨他谈了恋爱,导致整个上半学期都被逼着学习

忍了半年,她终于提了分手,结果下一秒双双穿到22年后,跟刚满18岁的儿子成了同班同学——

嗯,儿子是他们俩亲生的

褚晴看着眼前五分像自己、五分像戚未晨的少年,崩溃了

更崩溃的是儿子随她,也是学渣

更更崩溃的是,两个人在几次考试都倒数后,被戚未晨强押着开始补课,学不好就挨罚的那种

一连被罚多次,学渣儿子愤而反抗:凭什么我做错题就罚抄,她就只用亲你一下?!

戚未晨:不然呢?

学渣儿子:我也要亲!(噘嘴)

戚未晨:…滚

为了不受折磨,学渣母子决定互帮互助,于是有一天,班里同学发现倒数第二在给倒数第一讲题

同学们:…真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这大概是一个‘一家三口手牵手、谁考不好谁是狗’的故事

——

今日小剧场

民众:有没有吃的给我们点吃的

车上众人:对方拒绝和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箱橘子。

☆、我好爱你啊

当然了, 不是那种真的从耳朵里听到,而是通过媒介,用一种独特的声调, 直接反馈给他, 比看口型更快。

方安虞瞪大了眼睛, 君月月说完了之后,就一直对他笑,还伸手拨他头顶上的叶子,方安虞故意又吸引君月月说话,拿过手机打字问——这样的异能,是不是没有战斗力, 我是不是还不能保护自己,保护你?

君月月看完之后, 拿着手机语音输入,“你不是战斗系的那一种, 但是你很厉害,你能够在特殊的时候,保护我们所有人。”

方安虞眼睫飞速地闪动,连呼吸都错乱了起来,他真的听到了,虽然他知道脑内发出的声音, 肯定不是君月月说出来的, 可是他真的不用去看手机,就能够听到别人说话了。

历离在旁边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才会变异?”

这句话方安虞也听到了, 他的激动情绪难以形容,但也仅仅表现为抓着君月月的手用力了一些, 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全神贯注地听着众人说话交谈,甚至是车子行驶起来的声音。

方安虞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不到说不出的,他妈妈说他小时候出过一次意外,可是他一丁点也不记得。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以这种特殊的形式听到了这个世界,他紧紧抓着君月月的手,头上接二连三地冒出了几片树叶,都隐匿在头发里面,帮着他收集这个世界的声音,再反馈给他。

“时间不太确定,”君月月想到上一次自己变异,是因为“亲人”的背叛,说,“有时候也许要一次刺激才能激发出来。”

众人短暂地讨论了一下,话题又回到了方安虞的身上,历离说,“你说他的异能不光能安抚升级时候的异能者,还能种东西,那正好度假村那一片本来给游客玩的地交给他打理。”

君月月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她不想让方安虞参与任何有危险的事情。

欣然答应,“对,他照顾花花草草就很有一套的,末世之后,天气极端变化,吃到蔬果会很难,有安虞的这个异能,我们就能吃到新鲜的水果蔬菜了。”

众人又随意说了几句关于激发异能的猜想,车子又行驶了两个小时,他们在空旷无人的高速公路上,把车子靠边停下,短暂地休整和吃东西。

他们搜集的东西足够,在这种心里发慌的时候,用食物填饱肚子,是一件能够安抚自己的事情,所以众人都吃得不少。

尤其是方安虞,君月月知道变异之后所需要的食物会成倍增长,她边自己慢慢地啃一袋面包,边一直在给方安虞开各种吃的。

方安虞吃得并不狼吞虎咽,但速度也不算慢,他头上的几片叶子,隐藏在头发里面,并不在外支着,不伸手拨的话,很难发现。

君月月看着他就想笑,时不时就掐掐他的脸,捏捏他的耳朵什么的,平时自己面对方安虞的时候也会自言自语,但是从前方安虞听不到,现在全都被他头顶上的小叶子反馈给他了。

“哎呦这小样……”

“像个小猪似的,吃得……”

“真好看啊……”

方安虞吃着吃着,耳根就红了,不过君月月没太注意,只满心满眼都看着方安虞低头在吃东西,稀罕得不得了。

吃过东西,短暂地休整过后,众人再度上路,他们本意是一口气开到平川去,但是走到半途的时候,跟在他们车子后面的那辆车车胎坏了一个。

倒是有备用的,但是换下来再装上,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刚好也已经傍晚,他们索性将车子停在路边上,顺便吃东西。

夕阳如火,烧过了半边天,君月月靠在方安虞的肩膀上继续啃面包,和方安虞一起面对着夕阳,眯着眼睛晒着,她平时不太喜欢的东西,这一会她吃着还不错,毕竟这东西,以后再想要吃,就只能靠自己动手了。

而且这样和方安虞在一起,君月月最开始因为末世到来的那些慌乱,已经完全地平复下去了,他们看起来像是在逃难,但是君月月觉得,他们简直像是在度蜜月。

只不过这蜜月格外的惊险刺激,必定让他们终身难忘。

面包剩下最后一口的时候,方安虞的唇落在了君月月的额头上,君月月仰起脸看他,漫天的夕阳把他映得像个温暖的小太阳,君月月心里柔软成一片暖红色的棉花糖,只要轻轻地舔一下,就会融化在方安虞的怀里。

只不过这样美好的气氛,很快被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给刺破,车子就停在他们的身边,是一辆小轿车,坐在路边上吃东西的一众人,都有些警惕地站了起来,车门打开,里面下来了三个人,和君月月他们一打照面,双方都愣住了。

君月月震惊地看着满身血污神情狼狈的午振飞,就在一天前,他在酒店门口和他们分开的时候,还是人模人样的,这下一天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

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的那个姓张的军官,他下车的时候就只有一只腿在蹦,腿上绑着绷带,血已经顺着绷带流出来了,那个叫娇娇的小姑娘正勉力架着他,不让他倒下。

三个人的狼狈不堪,和一众手里还拿着吃喝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君月月还没开口,午振飞就突然朝着她跑过来,似乎想要伸手抱她,但是又碍于自己一身的血污,停在了君月月面前的位置,只是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声音嘶哑哽咽地说,“悦悦……我们遭遇了好多集结在一起的丧尸攻击,那些人……那些人都死了,明珍也……”

君月月眉头一跳,末世初期,丧尸是不可能形成尸潮的,难道……难道这才仅仅过去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出现了二阶丧尸?

“快走咱们必须快走!他们就在后面,一直在追着我们的车,有几只速度特别快……”

午振飞显然被吓坏了,说话颠三倒四,但是很快,由不得君月月和众人过多的反应,一声尖锐的丧尸嚎叫,划破了这夕阳温暖的假象。

只能听到声音,远处的路上还看不到影子,但是君月月相信午振飞,看着他和唯一幸存的那两个人狼狈的样子,就知道这情况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君月月立刻让历离命令大家全部上车,午振飞和另外那两个幸存的,都被弄上了后面已经修好了轮胎的车,众人迅速驶离,大货车快速在平坦的路面飞驰。

一开始,他们还能时不时地听到丧尸嚎叫,君月月一丁点也不怀疑丧尸群可以千里奔袭,他们根本没有知觉,就算跑断了腿,如果真的有二阶丧尸指挥,就算爬,也会爬个不停的。

不过大货车的速度到底是更快些,很快他们就再也听不到丧尸的声音了,货车一路行驶,后面谁开车不知道,但是前面开车的是方安宴,他一直沉默无声地开,大概是真的撑不住了,才侧头叫醒了在旁边补觉的姬菲,“我有点难受,看不清路,你……”

姬菲本来就是擅长随时随地浅眠,又能警戒,又保存体力。

这会天都已经黑下来了,方安宴一开口她就马上睁眼扭头看向他,眼里一丁点女孩子睡不醒的迷蒙和娇嗔都没有,凌厉的眼神随时都能冲出去捅一个来回的丧尸。

反倒是方安宴被吓了一跳,烧得有些发昏的脑子都清醒了一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睡好了啊?”

姬菲沉默地伸手摸他头,然后转头对上同样被吵醒的君月月视线,“他发烧了,是不是要变异了?”

君月月立刻精神了,“应该是。”

车子靠边上停下了,方安宴下车准备和姬菲交换位置,君月月也跟着下来,她一动,方安虞也醒了,扯着她的袖子迷迷糊糊地跟下来。

“你……”君月月见他揉眼睛,拿出手机语音输入,“你下来干什么?尿尿?”

方安虞没看就点头,君月月着急和方安宴换位置,没注意到他没看就点了头,指着车尾不远处路边的一棵树,方安虞就乖乖地朝着那棵树去了。

君月月露出点笑意,快步走到了车面前,对扶着方安宴的姬菲说,“你们上车后面吧,刚才查了下,没多远了,我来开。”

历离也听到声音,放下君愉悄默默地下来,要接替司机的位置,不过和君月月对视,君月月说,“还有不远进平川,你看了吗是盘山路。”

历离顿时咽了口口水,他有一次飙车,就是从盘山路上翻下去的,但是他还准备硬着头皮上的时候,去尿尿的方安虞回来了,主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乖巧地在里面等着君月月。

最后是君月月开车,好在上辈子这种车她也碰过,上手没一会就熟悉了,不过开了一段路,方安虞摸出手机,突然打出一段话给她看的时候,君月月侧头看了一眼,心里猛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