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宝暗道,左相怕是想要押宝,如今秦王和晋王势头最猛,二选一也是个难题,还要提防后续可能出现的意外。

书中透露,这位左相上辈子最后押宝成功,女儿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妃。

这辈子却因为杨舒清,左相府和晋王府交恶,付菀宁名声尽毁,下场颇为凄惨。

菀宁如今和她年龄相差不大,还未定下婚事,估计左相还在观望,大哥今年下半年参加乡试,中了举还要在来年春闱会试中脱颖而出,如书中上辈子成为探花郎才有希望。

隔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变数太大。

姜柠宝这下彻底放下了让菀宁当她大嫂的念头,和她当个闺蜜也不错,于是姜柠宝开始和菀宁聊其他话题,顺便拉着大哥一起。

姜瑾见妹妹放弃了撮合自己和付姑娘,心里也轻松起来,加入了聊天当中。

三人其乐融融,气氛融洽。

晌午的时候,三人在茶馆用了午膳,分别时,付菀宁一脸恋恋不舍。

姜柠宝和大哥姜瑾的身体素质极好,并未回府,而是继续逛街,只是这一回,姜柠宝在大哥的坚持下,戴上了黑纱帷帽,逛街的时候不再引人注目。

谁知才逛没一会,就听了一大堆流言和八卦。

尤其是杨舒清和舒扬公子以及谢世子三人的流言,可能是杨舒清树敌太多的缘故,仅仅一个上午,消息就传开了,百姓私下兴奋的八卦。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杨小姐就是舒扬公子,原来杨小姐和谢世子早在两年前就相识,姜四小姐输的一点都不冤。”

“是啊,有心算无心,谢世子栽了。”

“姜四小姐没输好不好,她可是未来的定国公夫人,杨小姐算计了一切,但终究被姜四小姐压在头上。”

“对,对,兄台说的极是。”

“最可怜的就是谢世子,为和姜四小姐退亲,背上了忘恩负义,不孝不义的名声,人家杨小姐偷偷和秦王开了一家上云酒坊都没告知他,闷声发大财。”

“哈哈,就是,可怜的谢世子。”

“真没想到上云酒坊是杨小姐的私产,隐藏真够深。”

“论哪位女子最不折手段,心机深沉,杨小姐当排第一。”

“…”

听了一耳朵关于杨舒清的流言,姜柠宝心情颇好。

杨舒清一跃成为京城大名人,可惜是名声不好的那种,诡异的是,谢世子的名声竟然洗白了不少。

“如今的杨舒清不会在意名声这东西,行事怕会更加肆无忌惮。”姜柠宝在杨舒清转变的一瞬间,就已经看透。

“所以哥不在府里的时候,你多加小心。”姜瑾将一个刚买的小糖人塞到柠宝手中,认真的叮嘱了一句。

“哥,我会注意的。”

“等下我去一趟清水寺看望大伯和大伯娘,要不要一起去?”

“一起,我也想去清水寺看看,哥,我们现在回府准备一下吧。”

“好。”

姜柠宝和姜瑾匆匆回到长宁伯府收拾了下行李,姜柠宝给定国公谢珩写了一封信,唤来护卫,让人送去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

定国公谢珩听着谢七说京城里的最新流言,面容冷峻,眉心微微动了一下,冷冰冰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战斗力却一点都不弱。

这时,赵管家送来了一封信。

“主子,姜四小姐的来信。”

姜四小姐和国公爷的信件往来,赵管家早已习惯,心里还巴不得他们两人多多交流,培养下感情,成亲后,早日为国公府生下继承人。

定国公接过一看,原来小姑娘要和她大哥去一趟清水寺,应该是看望长宁伯夫妇,眼神倏然浮现出一丝冷厉。

“谢七,你带人去保护姜四小姐。”

谢七恭敬的应了下来。

在姜柠宝和大哥姜瑾请示过姜老夫人后,谢七领了一队浑身透着肃杀之气的护卫赶来了,姜柠宝没想到出发前,定国公会派人过来保护她。

姜瑾心里却暗暗满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高高的城墙上,站着一位面容英俊,身材高大伟岸,浑身萦绕煞气的锦袍男人,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亲卫。

锦袍男人的视线一直追随长宁伯府的马车,直到马车远去才收回视线,正欲离开,一位黑衣亲卫突然上前禀告。

“主子,杨小姐突然放出消息,从下个月起,往后每个月将拿出上云酒坊的一成利作抚恤金分发给死去将士的家属。”

作为国公爷的亲卫,他们在调查姜四小姐的资料时,发现姜四小姐早在五年前就拿出晋江茶馆五成利润帮助那些死去将士们的亲人,同时在大越朝各地购买田地庄子,雇佣他们干活或者将田地以最低廉的一成租子租给他们,一旦收成不好,还会减免租子,给他们一份安稳的活计。

姜四小姐当时不过十一岁,一直在暗地里做这些事,默默无闻,不被人所知,杨小姐还没开始做,就大张旗鼓散播出去,生怕别人不知她的功劳。

最重要的是,众人皆知秦王和上云酒坊关系密切。

杨小姐这一举动,彻底提高了秦王在将士心中的威望,也将自己和整个安远侯府归到了秦王一派。

黑衣亲卫们一想到这两位小姐以后都是定国公府的主子,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第37章 第37章

黑衣亲卫的话刚落下, 定国公谢珩眉眼骤然一沉, 棱角分明的俊脸瞬间覆上了一层冷冷的寒霜,身上爆出一股狂暴森冷的气息。

周围的黑衣亲卫们只觉呼吸一窒,毛骨悚然。

幸好这气息只一瞬便消失。

但黑衣亲卫们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定国公谢珩面无表情的站在城墙头,浑身寒气逼人,城墙周围的气氛却一片凝滞,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连上来看情况的城门将领都吓得缩回脑袋。

在定国公心里, 作为养子的未婚妻,杨舒清的做法无疑会给人一种定国公府会支持秦王一派的感觉。

这一点触及到了定国公谢珩的原则。

作为大越朝的守护战神, 定国公地位超然,是绝对不会参与到皇位的争夺中, 他是保皇一派, 只要在位的是明君, 他便坚定不移的站在明君这边。

在位的乾元帝不仅是定国公的表弟, 且乾元帝本身心智坚定,雄才大略,在位不过两年, 却是难得的明君,如今有了小姑娘的神奇药酒,身体已经好转,杨舒清的做法无疑是为了助长秦王的势力, 滋生秦王更大的野心。

甚至有可能扰乱朝纲。

这一点定国公谢珩绝对不能忍, 他面无表情的离开城墙, 翻身上马, 带着一群黑衣亲卫浩浩荡荡离开,一回府,定国公立即给乾元帝上了折子,详细阐述了这事和应对之策,然后派人送到乾元帝手中。

安远侯府的杨舒清惬意的抿着香茗,清丽的脸上浮现一抹明媚的笑容,名声不好算得了什么,她已经是谢世子的未婚妻,谢世子心悦于她,等姜柠宝入门后,她亦要嫁入定国公府。

但是拿出上云酒坊一成利作抚恤金分发给死去将士的家人,不仅可以博个好名声,还能为秦王造势,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在杨舒清眼中,晋王这辈子绝无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秦王才是最大的赢家,她和秦王的合作暴露了,何不利益最大化。

在她和父亲分析了利弊后,作为安远侯的父亲也默许了她的做法。

“小姐,其实您拿半成利出来,也没人说什么。”

倩碧和倩蓉没想到小姐这般大手笔,上云酒坊每个月的一成利,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小姐简直是一掷千金。

杨舒清淡淡一笑,抬手理了理鬓边的发丝:“你们真是眼皮子浅,不过一成利而已,往后我得到的会更多。”

“小姐,那这事您和未来姑爷商量过吗?”倩蓉小心翼翼的问道。

据她所知,小姐一回府就迫不及待和安远侯在书房商议了半个时辰,然后就散播了这个消息,心里不免有些为小姐担心。

杨舒清不甚在意的摇头:“上云酒坊是我的私产,是用我娘的嫁妆钱置办的,景翊他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倩蓉和倩碧:“…”

谢世子是不在意,但定国公呢,小姐是谢世子的未婚妻,可以说也在一定程度上让某些多疑的臣子生出定国公府站了秦王一边的误会。

定国公和当今圣上是表兄弟,这是否暗示圣上属意秦王当皇太弟?

连她们两个婢女都能想到的问题,她们不信小姐想不到这一层,但小姐依旧这般做了,万一定国公出手干预,小姐怎么办?

小姐的胆子真是太大了,简直搭上了整个人安远侯府。

杨舒清瞥了一眼两个目露担心的婢女,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但一想到府里那几个膈应人的姨娘和庶出姐妹,笑容瞬间隐没。

临近傍晚,姜柠宝和大哥姜瑾终于抵达清水寺,清水寺香火鼎盛,达官贵人颇多,长宁伯府在清水寺包下了两个大院子。

长宁伯至今昏迷不醒,姜老夫人固执的认为是沾了邪祟,将长宁伯留在清水寺,请寺庙里的僧人每日给长宁伯诵经祈福。

张氏也时不时来看昏迷不醒的丈夫,她身上的煞气非常诡异,明明差不多祛除了,一觉醒来又沾上,反复的折腾,只能留在清水寺。

憋屈,暴躁,每日好点后,都会在厢房里咒骂姜柠宝,恨不得啖她的血。

“夫人,姜四小姐和姜三少来清水寺看您和伯爷。”心腹杨嬷嬷将斋饭摆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厢房里的大夫人张氏如今早没有当初的端庄精明,面容阴郁憔悴,眼里还有一丝丝红血丝,显然这些日子并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什么,她害我还不够,还敢来看我,怕是来看这个大伯娘的笑话吧,不见,你让人将他们赶走。”

原本听了高僧诵经,心平气和的张氏一听到姜柠宝来了立即炸了,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整个人都气得怒发冲冠,差点将斋饭扫落地上。

“夫人,这恐怕不妥。”杨嬷嬷硬着头皮开口,自从夫人中了煞气后,性子变得阴晴不定,益发难伺候。

杨嬷嬷不敢和夫人说长宁伯府最近发生的事,只和夫人说了一下,张湛公子攀上了高枝,和吏部侍郎的嫡次女定了亲事。

夫人对此非常高兴,当天没有再乱发脾气折腾他们这些下人。

现在三少爷和四姑娘一同来探望,四姑娘身边还带着定国公派来保护她的护卫,夫人竟然这般赶人,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杨嬷嬷岂能不担心。

“哪里不妥,我一个长辈生了病不见晚辈很正常,谁敢说我不占理?”大夫人张氏眼神阴冷的瞪着杨嬷嬷。

杨嬷嬷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连连称是。

张氏的声音极大,厢房外头的姜柠宝和姜瑾,春喜春乐两个婢女,远远站着的黑衣护卫都听得一清二楚。

谢七作为护卫的首领,脸色微微一沉,姜柠宝和大哥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没离开,兄妹两人神色平静。

杨嬷嬷脸色难看的打开房门走出来,她小心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队黑衣护卫,朝两人挤出一抹笑容。

“三少爷,四姑娘,夫人的身子不舒服,情绪不稳,还望三少爷和四姑娘见谅,后面的厢房已经收拾好,三少爷,四姑娘你们先去歇息,待会奴婢派人将斋饭送过去。”说完杨嬷嬷叫了个婢女过来带路。

“原来如此,我们明日再来看望大伯娘。”

姜柠宝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点了下头,瞥了一眼憔悴不堪的杨嬷嬷,心里暗暗好笑,看来这些日子大伯娘没少折腾,这位杨嬷嬷看起来都瘦了一大圈。

姜瑾不发一言,一切由妹妹做主。

杨嬷嬷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出声,这位四姑娘今非昔比,她不过是个下人,难道还能阻拦四姑娘看望夫人不成?

“杨嬷嬷,让他们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厢房里面再次传来大伯娘怒气冲天的声音。

姜柠宝和姜瑾:“…”

大伯娘的火气真冲。

“哥,看来大伯娘的心情很不好,我们先去厢房安置。”姜柠宝侧头瞅着大哥,温声细语的开口。

“也好。”姜瑾点头。

等婢女带着两人离开,黑衣护卫们也一一跟随离去后,杨嬷嬷才抹了一把冷汗,转身回到屋内。

天色暗了下来,月上柳梢头。

姜柠宝和大哥姜瑾用了一顿美味的斋饭后,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聊天,黑衣护卫们在谢七的安排下轮流守着。

姜柠宝的婢女春乐从后来抵达清水寺的达官贵人的下人议论中,听到了杨舒清散播的消息,便急忙告知了姑娘。

姜柠宝便和大哥说了这事。

书中,上云酒坊一直都是杨舒清和秦王的钱袋子,并没有这一个情节。

估计是她这个极为重要的‘恶毒女配’一直在扯女主的后腿,几乎掏干净了她的底细,导致剧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哥,你说杨小姐一个女子这般汲汲营营为了什么,生在有权有势的侯府,一辈子不愁吃喝,还是安远侯府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贵,有必要掺和皇位争夺吗?”

姜柠宝是真的不懂杨舒清,从书中看,杨舒清重生后一直都是打脸复仇,寻靠山,建立属于自己的人脉和势力,收拾上辈子的仇人,顺便和男主谢景翊谈谈情,篇幅的重心都在复仇虐渣上。

杨舒清这一举动确实令人刮目相看,但光明正大站队秦王,后续的麻烦接连不断,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或许是因为重生,有了先知,杨舒清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也许是心有执念或者野心勃勃,不甘心困在后院吧。”姜瑾遥望天上的皎洁月亮,微微一笑,在见过杨舒清后,他就发现了她眼底深藏的戾气和野心。

“不甘心困在后院,她应该嫁给秦王或者晋王,这样一来,她发挥的余地更大。” 姜柠宝喝了一口微带苦涩的茶水,无语道。

如果杨舒清嫁到皇家,以她的女主光环,说不定还有机会垂帘听政,当一个全天下最有权势最尊贵的女人。

姜瑾低低一笑,伸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柠宝说的对。”

柠宝一看就是个知足常乐的姑娘,其实知足常乐没什么不好,娘亲留下的嫁妆,以及妹妹那一手神奇的酿酒技能和日进斗金的晋江茶馆,一辈子吃喝不愁,确实没必要斗来斗去。

况且定国公这辈子也许只有妹妹一个女人,后院没有乱七八糟的破事,这么一想,柠宝是个有福气的。

“哥,我觉得爹娘还活着。”姜柠宝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只是不知爹娘到底在哪里,大越朝广袤无疆,与世隔绝的地方多的是,谁知道在哪里,只能坐等爹娘自己回来。

姜瑾一愣,鼻子微微发酸,声音低低道:“嗯,爹娘活在我们心中。”

姜柠宝:“…”

兄妹俩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直到戌时末,才回厢房睡觉。

翌日一早醒来,姜柠宝在春乐的服侍下洗漱完,去厨房拿斋饭的春喜高高兴兴的告知姜柠宝一个大好消息。

“姑娘,伯爷今早醒来了,外头有人说是姑娘带来的福气,三少爷听了极为高兴。”

姜柠宝瞅着春喜与有荣焉的模样,无奈一笑:“春喜,巧合而已,别人云亦云的掺和,你家姑娘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姑娘,奴婢也觉得您是个有福气的。”春喜忍不住道。

一旁的春乐也是连连点头,姑娘可以轻易接近定国公,伯府大房为了利益退了姑娘的亲事,伯爷就昏迷不醒,姑娘被圣旨赐婚,姑娘还有一手神奇的酿酒技能…林林总总加起来,春乐都觉得姑娘是有大福气的。

姜柠宝:“…”她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长宁伯本来就会醒,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她来清水寺还是大哥提议的,所以大伯醒来,真的与她无关。

春喜和春乐见姑娘一脸不以为然,忍不住笑了笑。

姜柠宝和大哥一起用过早饭,就去了大伯的院子看望他,大伯娘张氏恰好带着一群婢女婆子赶了过来,两方人碰上了。

张氏在看到姜柠宝兄妹后,面容一沉,眼神冷冰冰的瞪了姜柠宝一眼,姜柠宝不在意,她和大哥一同上前给大伯娘请安。

“你们怎么来了?”

“大伯娘,侄儿和柠宝听说大伯醒来了,特意来看望大伯。”姜瑾微微一笑,生疏有礼的回道。

“是啊,大伯娘,我们先进去看大伯,待会在和您说说话。”姜柠宝在看到浑身散发阴沉沉气息的张氏后,眼底的震惊一闪而逝,压根儿不想多待。

说完,姜柠宝拉着大哥姜瑾去了长宁伯姜东明的厢房,长宁伯刚醒来,身体有些虚弱,气色也不太好,正虚弱的靠在床边,任由小厮喂白粥。

“大伯,您终于醒来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大伯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姜柠宝一进来就欢喜的说道,浑身洋溢着喜气,仿佛真的为大伯醒来而高兴。

姜瑾亦移步上前道:“大伯,侄儿来看您了。”

长宁伯姜东明喝了一口白粥,望着面前二弟的两个出色子女,眼神闪了一下,露出一抹欣慰中带了一丝勉强的的笑容:“你们都是好孩子,有心了。”

他只看到侄子侄女来看他,儿女却不见踪影,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

此时的长宁伯现在还不知自己得到的从五品官职丢了,在场的下人没人敢告诉他,生怕刚醒来的长宁伯受不了打击,再次昏过去。

“什么好孩子,伯爷,你昏迷了不知道,要不是他们,你的官职也不会被圣上降回原位,平白丢了个大脸,被人看了笑话。”

张氏一进来就听到伯爷说姜柠宝兄妹是好孩子,气得差点没吐血,脑子一发热,立即将长宁伯被降职的事爆了出来。

长宁伯昏迷多日,刚醒来就听到这个噩耗,一口气没上来,又昏了过去。

张氏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差点没魂飞魄散,等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蠢事,立即扑到长宁伯身上,大声哭喊。

“伯爷,伯爷,你醒醒…醒醒…”

伯爷可千万不能有事,万一出了事,在场的下人都知晓是她闹出来的,张氏不敢想象后果,哭得益发的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