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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腾将夫人和儿子的话都记在心底,然后转头看向门口的两人问:“何事?”

白腾那自然的气势,从屋内喷涌而出,就连玄明都感觉到一阵风吹过。而还是有些能力的临源,却感觉有股压力从头顶压下,差点让他没站住。

“我们是昨天给您打过电话的…”临源道长不自觉就用了敬语。

白腾收回气势,有点惊喜他们来的这么早。问他们:“了解,是昨日黄友人介绍的,他可有与你们商谈酬金的事情?”

玄明一听,心里就嘀咕:庸俗,真庸俗。

临源道长却不这么觉得,他在门口听着他们一家三口闲谈时还觉得都是俗人。但是,刚才白腾一个下马威直接让他惊住了。

在如今这个社会,还能有这等功力的,他至今没有见过。当然,他的师兄是个真人,说起来能力也不弱。

白业和邱果果两人都一脸震愣,看着莫名出现的两个道士。

没有白腾点头,临源道长不敢进去。他身边的玄明虽然不明情况,但也不敢越过临源道长。

白腾下巴一点大堂的一处矮凳,然后对临源道长说:“坐吧!”

临源道长道了谢,这才带着玄明进入大厅。

白业赶紧起身给两人倒了水,临源道长有白腾压着,自然不敢托大,亲自起身接了水。何况,道教本就崇尚众生平等,就是级别再高,也不能有高人一等的想法。

所以接过白业手中的水时,临源道长是非常谦和地道谢的。

临源道长喝了口水,只觉得这水清甜可口,一身暑气都散去了。

第 20 章

他又赶紧开口说道:“昨日黄道友确实有提起过, 只是我们未和魏施主商量到这些事。”

白腾皱眉,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临源道长见白腾不高兴,又低了两分声调赶紧说:“道友放心, 魏施主虽然未明说酬金。但他家大业大, 我前几次给他做事,价格从不来不低于这个数字。”

临源道长伸出一个巴掌, 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白腾皱眉吩咐:“直说。”

临源道长吧唧一下收起笑容, 然后说:“5万。”

白腾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脸上神情也柔和一些说:“确实不少。”

白腾虽然这么说, 却没有任何表示。

玄明急的啊!

跟这个见钱眼开的道友有什么好客气的?

玄明就很不客气地和白腾说:“你也别说多, 这事还要看你有多少能力!到时要是做不好,你也分不到多少钱。”

白腾听了不火, 反倒问:“也可, 如此说来, 若是我解决了问题,这酬金我便全是我的了?”

玄明急了, 真怕白腾全拿了,叫道:“那怎么行?这是我们南阳道观的客人。”

原来是赚钱啊!

白业总算反应过来了, 他最喜欢赚钱了。这事他爸不行, 得我上。

白业扯扯他爸说:“父亲,儿子来。”

玄明、临源道长:“…”咦?

白腾点点头让开位置,白业坐过去,然后开口对玄明说:“一码归一码,你们现在这是来请我父亲出山的吧?成不成那都另说, 出山的价格我们先谈清楚。这事成了,我们也要说清楚多少价,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是吧?”

白业显然比白腾能说,玄明被说的无话可驳。但其实…

他更在意的是…

玄明指了指白业又指指白腾,不敢相信地问:“你是他儿子?”

白业得意回头看白腾一眼,然后微微抬头问玄明:“怎么了?不行吗?”

玄明嘶了一声,仿佛牙疼一般说:“…也不是不行!结拜不都是结拜兄弟吗?现在难道都流行结拜父子了?”

白业:“…结你个头,我和我父亲是正正经经的父子关系。”

玄明更惊了:“那…那是你长的太快还是你父亲长太慢了?”这太神奇了吧?

白业:“…”

临源道长咳嗽一声,对玄明说:“玄明,不可无礼,定是道友法力高深。”

玄明点头,觉得有道理。

白业懒得理玄明这个高傲的道士,他回头问邱果果:“母亲,我们和父亲一起去呗!”

邱果果赶紧点头,表现出一副十分想去见世面的样子。

玄明、临源道长:“…”咦?

白腾对向来邱果果是无所不依,自然点头说:“可。”

玄明大惊:“你妈也是法力高深吗???”

白业:“…你想多了,她纯粹就是还年轻。”

临源道长:“…”吓死我了。

玄明呼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咦?那你爸和你妈岂不是差了很多岁?怎么生的你?”

白业白他一眼,问他:“听说过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后妈’吗?”

临源道长惨不忍睹地移开了视线,默默看了白腾一会儿,才开口问他:“白道友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都可!”白腾说。

于是,玄明和白业两人谈妥了事情后,离开前就约好了第二天在海阳市见面一起出发。

晚上,邱果果兴奋地睡不着觉,和白业两人整理了一堆要带的东西。

白腾看着一桌吃食,十分奇怪地问他们:“我们并非去郊游…”

邱果果看着一桌的吃食,抿着嘴。白腾一见邱果果一副委屈的模样,立马转而又说:“可又有何不可呢?”

于是,他拿出他的牛皮包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收入。

白业:“…”哦,真的能装啊!

邱果果:“…”哦哦哦,果然是哆啦A梦包。

看他从牛皮包里往外拿东西时,他们两人还能安慰自己是硬塞下的。但是看着一桌子的东西放进只有零钱袋那么大的牛皮包里,他们终于说服自己这是正常的。

白腾见两人呆呆看着自己,就奇怪问:“怎么了?”

两人如乖巧的孩子一般,齐齐摇头。没事,这都是正常的。

“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白腾将牛皮包放回口袋,对两人说。

因为约好9点在海阳市见面,所以三人早上5点就起床了。邱果果觉得第一次去看法场,不能穿的太随意。她把昨天刚到的一条嫩绿色连衣裙穿上,很是满意。

而白腾则穿了件白业的白衬衫和7分牛仔裤,依旧是那双小白鞋。白业穿了件格子衬衫和长筒休闲裤,还背了个背包掩饰。

一家三口别说是出门做法了,说是去海阳市爬金山也有人信的。

三人先在家里吃了早饭,然后急匆匆赶到海阳市公交总站,只见门口站了10多个道士。场面壮观到人来人往的客人都频频回头看,要不是公交总站的都是赶时间的,相信围观的人会更多。

玄明不停看着手表,眼见就快到9点了,急的冒汗。

好不容易看到一班来自姚新村那镇上的公交,车上下来的人里就有他们要等的三人。

玄明赶紧挥手说:“这边、这边。”

临源道长和身边的临云道长说:“来了。”

临云道长看去,然后一脸呆滞。对面走来的三人,俊男美女还穿的又潮又好看。说他们是去驱邪?倒不如说他们是去游玩的,临云道长问临源道长:“哪个最厉害?”

临源道长指着和邱果果一起走的白腾说:“就是他,能力非凡。”

临云道长点头,他身边的临佑道长也跟着看了两眼,冷哼道:“我看只是一般。”

说着,三人走到面前。白业看着一群道士友好地问好:“大家好,我叫白业,这是家父白腾,家母邱果果。”

所有道士:“…”

这些道士硬是在人山人海的公交总站里,感觉到了落针可闻的寂静。

“你咋没说他们的关系呢?”临云道长一脸震惊地低头问临源。

临源道长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说:“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爸爸妈妈和儿子,儿子和妈妈是同学。这叫我如何说?

南阳道观包了一辆巴士,临源道长回头和白腾说:“魏家不在海阳市,我们要坐2小时汽车过去。”

白腾点头,没有异议。于是,所有人都上了车往目的地去了。

白业坐在白腾和邱果果身后的椅子,他无聊的看着窗外,突然指着一处对邱果果说:“后妈,你看那人像不像和我们买菜的男人?”

邱果果回头骂他:“你再叫我后妈试试!”

“本来就是后妈啊!”白业被邱果果diss地忘记了看人,撇嘴说邱果果。

邱果果立马回头拉着白腾的手撒娇地摇摇说:“夫君,你看我们的儿子…”

其实白腾真没明白白业哪里做的不够好,邱果果确实是后妈!

但邱果果都开口了,作为儿子,你错了母亲说你错你就是错了。你没错母亲说你错了,你也错了。

所以,白腾便皱眉对白业说:“业儿,怎么对母亲说话的?为父教你的你都忘记了?”

白业见他又要捏些什么门啊窗啊树啊的给自己立威,赶紧上前抓住父亲的手,然后说:“父亲,我懂,应该叫母亲的。”

白腾点头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他们昨天准备的黄瓜给白业,安抚道:“吃吧!”

玄明:“???”咦?刚刚从裤子里那出来的?

车开出了公交站,斐恒在后面死命追,还一直大喊:“卖菜的!卖菜的!买菜的!!!”

公交站的所有人:“…”

还有人忍不住对着斐恒的背影喊:“那是道长的车,不是卖菜的!!!”

***

玄明身边的玄霜忍了很久,最后没忍住,开口问白腾:“你把黄瓜装裤兜里?”

白腾嗯了声,没有多说。

玄霜又问他:“你装了三根?”

白腾嗯了声,依旧没有多说。

他的裤兜可真大啊!玄霜感慨道。

临源道长是领头人,便坐到白业身边和他们说:“我先解释一下事情吧!这次来委托我们的是魏家的家主,他家里人最近经常出事。最严重的就是他自己了,前几天出门差点被车撞飞,所幸在最后关头,我们道观的仁礼真人给他的保命符救了他一命。”

邱果果趴在座位上朝后看临源问他:“这种事情找我们做什么?”

临源便说:“他怀疑是有邪煞作祟。”

邱果果便说:“他应该先去医院看看吧?”

临源道长便笑着和邱果果说:“邱施主不必担心,他已经看好了伤。”

白腾却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拿着手机在查戒指的价格。真正的奢侈品,贵族品牌,很少明码标价挂着网上。或者说,就算有也很少买那种网页能立马搜到的广告。

所以,白腾所能搜到的戒指大都是那种普通人能接受的价格,尤其搜索栏第一页更是一些价格都在几千左右的小钻戒。

他看着这些戒指奇怪地想:只是普通白银及石头,有何稀奇?为何成亲都要戴这个?这称作钻石的,居然比盐巴还值钱?不可思议。

他收起手机,心里安心不少。最贵的戒指也就是9888元,那两个小道士说他们接单可以收5万,业儿昨天和他们交谈后,已经确定一起去无论成功与否给一万,若是帮上了忙给3万。这么一算,还是足够买下一个戒指的。

白腾做梦也不会想到,戒指这种东西有时候可以贵出天价…

第 21 章

白腾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 想着邱果果戴上戒指的模样,心里觉得愉悦。

那朵愚蠢之极的牡丹都知道成亲的人要戴戒指,是我让果果受委了。

这么想, 白腾心里又愧疚地看向身边的邱果果。

而此时邱果果正笑着对后座的白业说:“儿子, 赶得急开学吗?来不及的话给妈请个假呗!”

白腾叹口气,妻子喜欢逗儿子这一点, 嗯…这也没什么不好。

白业暴躁道:“你羞不羞?几岁呢?”

白腾又叹了口气, 儿子太暴躁了, 无论怎么教就是不知道敬重母亲。

白腾看向邱果果身边的窗户, 只见窗外的景色急速后退。

很快, 公交就到了木南市。司机一路将一车道士送到了山上,白腾和白业两人都转头看着山外一栋栋别墅, 白腾问他旁边的临源道长:“这些人是否也喜欢山上清静?”

临源道长微微一笑说:“是啊!有钱人都喜欢山上的清静。”

白腾点头, 很是赞同。山上本身就比城区有更多的灵气, 喜欢山上的人定也是看重了这点。白腾又问:“他们也在山上修行吗?”

临源道长一愣,说:“…那倒没有。”

白腾便点头道:“可惜了。”此山脉灵气不少。

临源:“???”可惜什么?

公交很快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邱果果和白腾坐在第一排。因此,两人是第一个下车的。

邱果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只觉得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别墅前还有一个圆形人工池塘, 圆心微微突起,并微微倾斜内抱向别墅。

“藏风聚气。”白腾看了一眼,简单的开口点明了庭院的风水。

一边的临源道长恭维道:“白道友果然好眼力。”

临云道长:“…”这个稍微有点功力的都知道吧!

临云道长对临源道长的彩虹屁鄙视了一下,就专心观察四周了。

别墅的门在几个道长到门前时就从里头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着装普通的保姆。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道士, 来开门的保姆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引着他们进屋,邱果果跟在白腾身后,探头探脑的四处去看。白腾无奈回头,然后朝邱果果伸出手说:“夫人。”

邱果果愣了下,看了看眼前的大手,犹豫一瞬将自己的手交过去。

白腾边抓着她的手往屋里走,邱果果被抓着手,只觉得白腾的手比想象的大。他斯斯文文,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儿,手也漂亮的让人会想要舔一口的人。竟也能将自己的手完全包裹进去,可见,到底是一个男人。

在一群道士当中邱家三口本来就显眼,邱果果一个女的在一群男人中尤其显眼。

别墅大门一开,一眼就能看见一个红木鞋柜,鞋柜上蹲坐着一个用真金打造的招财金蟾。

白腾瞥了它一眼,带拉邱果果进入客厅。邱果果被拉着走,还要回头去看,不太相信的说:“那是真金吗?”

跟在她后面的白业偷偷说:“我摸了一下,像真的。”

邱果果变发出惊叹的声音,回头对白腾说:“魏家人可真有钱啊!”

白腾清清冷冷地说:“人生老病死自有定数,财富亦是。”

客厅很大,一楼甚至没有设置出其他房间来,近200平可以一眼看完。

此时,客厅里还有穿着其他道服的10多名道士正坐在桌边喝茶。所幸客厅够大,一下子又涌进来10多人,也并不挤。

听到保姆引着人来,对面的道士转头看来。然后带头的道士起身走来,只见那道士穿着紫色道服,一头长发在头顶盘出一个翻天印。

邱果果小声问白腾:“他这么年轻是带头的啊?”

白腾便解释:“他身着紫色道服,和临源应是一个级别的。”

邱果果转头看看四周,确实,临源那个年龄的大都是紫色道服。年龄小的,一般都身着青色道服。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是唯一一个身着紫色道服却如此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