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我自己的手艺挣钱吃饭,心里面觉得很安宁,也觉得很安稳,这没有什么丢人的地方,我也不怕被任何人嘲笑。”

说到这里,林清瑶甚至还对江静云笑了笑:“说起来刚刚其实还应该多谢你。若不是你买下了我绣的那包绣品,我也不能在掌柜的面前说要加五成工钱的事了。”

第8章 得意的事

林清瑶的相貌原就生的很明艳,即便她现在只是浅浅的一笑,也如同一朵晨光中的芍药花徐徐开放一般,风致嫣然。

江静云见了,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嫉妒。

明明林清瑶现在都已经家道中落了,甚至都沦落到要靠卖绣品来讨生计了,可怎么还是这样的牙尖嘴利,自己跟她说话的时候依然全都落了下风?

江静云心里面是很不甘的。

其实从小她就很不甘。明明林清瑶凡事都很照顾她,可她还是嫉妒她明艳娇美的相貌,勇敢洒落的性子,还有她的好身世,她做梦都想变成林清瑶,抢走她的一切。

原本以为现在她父亲是四品的大理寺左少卿,她现在是高官之女,而林清瑶的父亲已经死了,家道中落,她们两个人终于调了个,甚至她都已经跟谢蕴......

可是现在见到林清瑶,江静云就发现自己依然凡事都被她压制着。

江静云很不高兴。她是一定要狠狠的奚落林清瑶一顿的,告诉她自己其实一直都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以前不过是被父母逼迫,才不得已叫她姐姐,跟她在一起玩而已。

然后再告诉她自己和谢蕴的事......

对于林清瑶心悦谢蕴的事没有人比江静云更清楚。因为林清瑶是真的将她当成自己的闺中密友,什么事都没有瞒过她。

要是让林清瑶知道她刚刚和谢蕴定下了亲事,过段日子就会成婚,那林清瑶一定会很痛苦的吧?

想到这里,江静云心里就开始兴奋起来。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林清瑶这件事,看到她痛苦的模样了。

就扬着脸,笑着说道:“你我几年未见,只站在这大街上说话算什么?我做东,请你去茶楼喝茶罢。”

林清瑶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面只觉得怪异。

以前的江静云不是这样的。小兔子一般,性子柔弱,看人的时候不敢直视,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但是现在的江静云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林清瑶心中狐疑,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

对于江静云一定要请她去茶楼喝茶这件事,她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一来她很好奇江静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二来,看江静云面上那个掩都掩不住的高兴模样,肯定是心里面有一件很得意的事要告诉她。

她倒要看看这件能让江静云得意的一副小人得志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江静云挑的是一家名叫云兴的茶楼,装潢的甚是雅致。茶楼后面正对着一方湖泊,推开窗子便能看到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

江静云让香罗去跟伙计要了一间雅间。等在雅间落了座,江静云就看着林清瑶说道:“自从你父母死后,你天天为了生计发愁,肯定没有再来过像这样好的茶楼吧?今日你想喝什么茶,吃什么茶点,只管说,我请客。”

言语态度间甚是显摆和嚣张。

林清瑶一双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

以前还在苏州府的时候,她父母对江静云都是很好的,但是现在江静云言语间提起她父母的时候竟然这样的不尊敬,连声伯父伯母都不肯叫。

神情间就冷淡了下来,说出来的话也不给江静云留脸面了。

“以前在苏州府的时候我给过你那么多的衣裳首饰,每一样都很贵重,不说你今日只请我到这茶楼里面来喝一杯茶,吃几块茶点,就是请我到崇鹤山庄里面住两日也是应该的。”

崇鹤山庄位于京郊,占地极广,里面放养了好些仙鹤。而且山光水色,各样珍贵花木都有,是处游玩的好所在。

不过价钱方面也很让人咂舌,一般人是想都不敢想的。

林清瑶这两句话说的江静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待要反驳,但发现林清瑶说的这话很对,她竟然没法子反驳。

心里面就越发的生起气来。

她很不喜欢这种凡事被林清瑶压制的感觉。

林清瑶才不会理睬她生气不生气。叫了垂手站在一旁的伙计过来询问:“你这茶楼里面现在最好的茶是什么茶?都有哪些拿手的茶点?”

伙计回答说昨儿他们家采购的人刚从苏州府回来,带了几罐子上好的洞庭碧螺春回来,问林清瑶要不要尝尝鲜?

碧螺春林清瑶以前是经常喝的,知道这洞庭碧螺春是里面最好的,就点头同意了。又听伙计说:“至于说小店拿手的茶点那可就多了。枣泥酥,桃酥,蝴蝶酥,杏仁酥,芝麻酥,玫瑰饼,松饼,鹅油卷,如意卷,桂花糕,绿豆糕。乃至于各样肉脯,蜜饯,瓜子零嘴也都是好的,客人来了都喜欢点这些。”

林清瑶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拿手的茶点每样都上一份来。”

伙计傻眼了。就你们两位姑娘,这么多的茶点吃得完啊?

江静云也傻眼了。林清瑶这可真敢点啊,她知不知道点这些要花多少钱?

她又不是没有进过茶楼,肯定知道的。但她依然敢这么点,就是成心想要浪费她的钱。

正要叫住伙计不要听林清瑶的,随便上几样拿手的茶点就行,就见林清瑶的目光暼过来,声音平淡:“怎么,你请不起?”

她都已经这样说了,江静云还怎么能退缩?

就冷哼一声,说道:“笑话!我父亲现在可是大理寺左少卿,我是家里的嫡长女,只是一些茶点罢了,怎么会请不起?”

摆了摆手,叫伙计按照林清瑶点的送过来。

伙计答应一声,正要转身出门,却被林清瑶叫住。

“一壶碧螺春和那些茶点的价钱可不便宜,我劝你还是现在就叫这位姑娘将钱付清的好。不然这位姑娘要是一生气跑了,你找谁要钱去?”

伙计一听这话就有些迟疑了,目光望着江静云。

别说,以前还真的从来没有客人点过这么多茶点的。这位姑娘不会真的是个要吃霸王餐的吧?

江静云哪里受得住林清瑶这样说她?被伙计用这样的目光一看心里面越发的不痛快起来。

就骂伙计:“你没有长眼珠子?我是什么人,能喝了你家的茶,吃了你家的茶点不付钱就走的?我父亲可是大理寺左少卿,可不是什么要靠卖绣品过日子的阿猫阿狗。”

骂完之后才叫伙计掏银子出来给伙计。

伙计伸手接过,这才转身出门。

林清瑶不再说话。甚至她连看都没有看江静云一眼,转过头看窗外的景致。

江静云可没有她这样沉得住气。叫香罗将刚刚买来的那包绣品打开摊在桌面上,一边挑挑拣拣的,一边说道:“我记得以前你可是最烦刺绣的,稍微绣几针就说脖子弯的痛,眼睛发酸。现在绣这么多东西,你不要一天到晚的低着头?怎么现在就不嫌脖子弯的痛,眼睛发酸了?”

林清瑶只当没有听到她这嘲讽的话,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依然看着窗外。

丁香却没有这样的好脾气,开口就直接呛道:“我家姑娘现在什么样,要你管?”

江静云脸色一沉,目光看着丁香。丁香毫不畏惧的跟她对视着。

“好,好,一个丫头,也跟你主子一样的泼辣,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林清瑶给截断了。

“你说我泼辣,那你怎么还处处都学我?”

“我怎么处处都学你了?”

江静云一听这话,就如同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就要跳起来,“我学你什么了?”

林清瑶笑了笑,然后毫不留情的指出来:“你身上穿的这件石榴红色织金缎面的褙子,我以前在苏州府的时候就有一件。当时你看到很羡慕,我要送给你,你还说不要,可怎么现在倒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穿在身上了?”

说到这里,她打量了江静云一打量,目光是毫不掩饰的轻视:“不过很可惜,以你的相貌,压不住这样颜色鲜艳的衣服。另外还告诉你一件事,我以前的这件衣服,我穿了一次嫌不好,就赏给我的丫鬟穿了。”

“再有,我承认我以前是性子骄纵,做事也跋扈,但是我觉得我同时也是个落落大方,做事很有勇气,不服输的人。但是很可惜,你学我却偏偏没有学到我这些好的地方。画虎不成反类犬,所以我现在看到你才会觉得不伦不类,心中别扭。难道你自己就不觉得别扭?”

其实林清瑶也是刚刚才想明白为什么她这次看到江静云的时候会觉得心里面很怪异,觉得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就是她身上穿的那件褙子,也觉得无比的熟悉。

原来曾经是她穿过的,江静云言语态度间学的也都是以前的她。她看着江静云,就如同看到一个被妖魔化了的自己,怎么能不觉得怪异?

她的这番话就如同是一把利刃,精准无误的切开了江静云心里面最隐秘的那些事和那些想法,江静云面上如何能挂得住?

咬牙切齿的起身站起来,看着林清瑶就恨恨的说道:“你的父母都已经死了,你也已经沦落到要靠卖绣品讨生计的地步,还要在我面前摆出这样高高在上的模样?!告诉你,今时不同往日,我父亲是朝廷要员,我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甚至我前两日还跟谢蕴定了亲事,再过段日子我们两个就会成亲。”

说到这里,江静云目光仔细的看着林清瑶,想要看到她脸上震惊难过的模样。但是很可惜,林清瑶脸上的表情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心悦谢蕴的吗?以前为了能跟谢蕴定婚,她可没少在父母面前哭闹,怎么现在听到谢蕴跟她定亲的事林清瑶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静云反倒震惊了,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话才好。

第9章 惊吓出场

但其实林清瑶在听到江静云说已经和谢蕴定亲的事时,她心里面还是很震惊,也有些难过的。

谢蕴这可真是。前脚才刚跟她退婚,后脚就去跟江静云定婚了。

忽然就想起以前还在苏州府的时候,有一次她去找谢蕴说话,谢蕴眉眼间都是不耐烦。还没等她说两句话,就听谢蕴语气严肃的告诫她:“以后你要对江姑娘好一些,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随意欺负她。”

当时自己听了这话之后还很茫然。一来是不知道谢蕴为什么会这样说。她对江静云向来就很好的,从来没有欺负过她;二来,谢蕴是个恪守君子之道的人,就算迫不得已要跟女子相处的时候,他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都不会直视对方,可怎么他竟然会为江静云说话?

现在想来,其实谢蕴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江静云了吧?

倒也很好理解。原本谢蕴就是个温雅淡然的人,喜欢的女子肯定是那种温婉柔弱的。以前的江静云可不是温婉柔弱的紧?就算她也同为女子,看到江静云受了委屈都会忍不住的为她抱不平。

不过现在......

林清瑶忽然轻笑一声。

想必谢蕴也不会想到江静云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非但一点都不温婉柔弱,反倒言语举止之间还处处学她以前。谢蕴最讨厌的就是她以前的那个样子吧?等以后他们两个人成了亲,天天在一起过日子......

林清瑶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深了起来。

只要想一想到时候谢蕴震惊烦闷的模样,她就觉得特别的高兴。

江静云却没法子跟她这样的高兴,也很不理解她现在为什么看上去会那么高兴。

她难道不该震惊,不该难过的吗?

江静云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她大声的喝问林清瑶:“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林清瑶心里想着,现在你就气成这个样子了?等你和谢蕴成亲了,往后的日子还有得你气呢。

就笑着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是觉得你和谢蕴成亲很好啊。你们两个人,很般配。”

确实很般配。一个虚伪。面上处处表现的很君子,但是君子重诺这个他可是半点都没有学到;一个恶毒,对昔日真心待她的人落井下石,百般嘲讽。

江静云被林清瑶的这副态度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自己都已经这样的嘲讽她,羞辱她,还告诉她自己就要和她心悦的人,曾经的未婚夫成亲了,但是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可不是以前的林清瑶。以前的林清瑶要是知道这样的事,听到这样的话,她绝对会跳起来的。

难道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林清瑶?这怎么可能?

江静云目光狐疑的看着林清瑶,没有说话。

刚刚的那位伙计这时已经泡好了一壶碧螺春送进来。后面还跟了两个伙计,跟他一样手里捧了个很大的托盘,里面摆着刚刚林清瑶点的各样茶点。

茶点很多,桌上甚至都摆不下。伙计就拿了几碟子摆放在窗前的几案上。

林清瑶现在就坐在窗前的一张圈椅中。伸手接过丁香倒的一杯碧螺春,她低头喝了一口。

确实是上品,香气浓郁。

看几案上的那碟子杏仁酥卖相很好,她就伸手拿了一块,慢慢的吃起来。

压根就不去看现在江静云气的快要扭曲的一张脸。

江静云是真的快要气疯了。

原本她是想要来气林清瑶的,但没成想没有气到林清瑶不说,她自己反倒气成了这副模样。

林清瑶甚至还有闲情雅趣的在那里品茶吃茶点。而且这些茶和茶点还花的是她的钱!

只要一想到这个江静云就觉得胸口如同梗着一团破旧的棉絮一般,既涨的痛,又觉得难受。

她双手紧紧的攥着袖口。因为太用力,手指节都发白了。

忽然她就跟发了疯一样,将那包绣品全都扫落到地上,然后用力的在上面踩了好几脚。

踩完之后她就叫自己的两个丫鬟上前,指着地上的绣品颐指气使的说道:“这些,全都赏给你们了。”

香罗和另一个名叫香绫的丫鬟应了一声。彼此对望一眼,心中都暗道情况不妙。

姑娘这个狂躁的模样,分明就是要发病的前兆啊。

可姑娘不是已经快一年都没有发过病了么?她们还以为姑娘的病已经好了,现在怎么又......

江静云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对。她转过头看着林清瑶,言语恶毒的说道:“林清瑶,你绣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不配给我用。也就只配给我的丫鬟用罢了。而且我待会还要叫人将你绣的这些个香囊,荷包,扇套子都送去给那些低贱,不入流的男人用。”

林清瑶捏紧了手里吃了半块的杏仁酥。但随即她就松开手,眉眼平静的回道:“哦。”

果不其然,江静云又被她这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给气到了。眼见得脸上都紫涨了起来,胸口起伏也快了起来。

她这样的好气,林清瑶怎么能不再气一气她呢?

就笑着不徐不疾的说道:“你可真是个蠢的。卖麦子的农人将麦子卖出去了,难道他还要管这麦子人家要用来做什么?无论是做成包子馒头也好,面条馄饨也好,又或者是做成各样糕点,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是不相干的事。因为他拿的只是卖麦子的钱而已,以后的事都跟他无关了。”

说到这里,林清瑶指着香罗和另外一个名叫香绫的丫鬟手里抱着的绣品,笑道:“我也一样。我挣的只是绣这些东西的工钱而已。至于这些绣品最后绣铺的掌柜卖给谁,又用来做什么用途,那都是与我无关的,我要伤心难过什么?倒是你,刚刚才花了那样高的价钱买下这些东西来,转过头就这样糟蹋,吃亏的只是你一个人而已。”

“自然,你现在这般对我,我也不可能如同以前在苏州府那样为你着想了。所以哪怕你再吃亏,再糟蹋你自己的钱,我都是一点儿都不心疼的。”

说完,林清瑶还语气嘲讽的笑话江静云:“这个道理浅显的很,原本我以为你一开始就明白。但是很显然我太高看你了,你其实一点都不明白。你啊,这脑子就跟你的个子一样,过了这几年,也就只长了年纪而已,这个子和脑子却还是没有长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说江静云笨。非但笨,个子还矮。

知道江静云心里面是很在意自己的身高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刚见面自己说她长高了,她会那样回答。

江静云果然被她这句话给气的一双眼眶赤红。尖叫一声,冲过来就要打她。

丁香见状,忙一个箭步走上前挡在林清瑶身前。

她是绝对不会让江静云伤害到她家姑娘的。

香罗和香绫则齐齐大叫一声姑娘,两个人扑过来伸手就要来拉江静云。

姑娘的这个病除了老爷,太太和老太太,也就只有她们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才知道,若传扬出去,一个大家闺秀得了这样的病,不说姑娘自己,就是江家也要跟着一起丢脸。

而且姑娘还刚和谢家的大公子定下亲事,要是被谢家知道姑娘有这个病,那不得上门退婚?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旁人发现姑娘的这个病的。

两个人就齐齐的抢上前,一边一个拉住了江静云的胳膊。

只可惜江静云现在正在愤怒头上,香罗她们两个也不敢真的用力拉她,江静云竟然挣脱了她们两个,朝着林清瑶就冲了过去,香罗她们两个的心都高高的提了起来,连忙开口大叫:“姑娘。”

林清瑶没有想到江静云现在竟然这样的不经气,而且竟然跟一条疯狗一样冲过来要打她。这可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做派。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是不怕的。

虽然说因为现在家道中落的缘故她性格收敛温和了很多,但骨子里面她其实还是跟以前那样,一点都不怕事。

江静云若要过来跟她打架,她也就豁出大家闺秀该有的做派,跟她奉陪到底。

反正她总是不会让江静云欺负到她的。

就伸了右手握上了放在几案上的茶杯,打算等江静云冲到跟前来的时候直接一茶杯水泼过去,先淋她个满头满脸。

一边左手还将丁香推到旁边去,不想待会儿她和江静云打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连累到她。

眼见江静云已经离她很近了,林清瑶也已经将茶杯拿在了手里面,作势就要泼出去,这时忽然听得哐当一声很响亮的声音传过来。

林清瑶拿着茶杯的手抖得一抖,就有几滴茶水洒落到她的白绫挑线裙子上面。

不过现在她压根没心思去注意这个了。

因为她看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也不知道踢门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又或者是有多急迫,这两扇门竟然被他给踢倒了。

而那个人,身材高大挺拔,五官深邃英挺......

林清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