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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太君如何做到敛尽蛊之无穷之遗害,使中蛊之人立临人群无害于人的呢?这一点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怎么的,有一日我病了一下,突然就有所领悟,这叫我想到了我与妹妹那几次会面。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妹妹,就是每次与妹妹见面回来皆会无缘无故的发热而咳,起先以为那是因为玩得太疯而种下的病根。现在才知那皆是与你亲近才得的病,也只有登门造访那次我没事,那次之所以没事,我想多半是得益于那碗我在梅楼中喝的汤药,我听你说过,叶府之内,但凡家奴,每日必饮这碗汤药。当时我心中奇怪却也没怎么在意,如今一想,这里头真是别有蹊跷,于是我便遣人往叶府偷偷取来了药渣给许泰,许泰一看,便断定这汤药有怯血避邪之效,自然,这真相便如此清晰的浮出水面了:妹妹身上果真有血咒之蛊,而且近你身之人若离了那每日一汤,便会无故生病。是故,妹妹,你若常年亲近了钟炎,钟炎必定因你而亡,便如你父亲那般死的不明不白!”

罗芷竹果然就是罗芷竹,这能耐当真叫人瞠目结舌。

短短数月间,她忍着气,含着怒,竟将她叶门母族一脉的老底翻得这般清楚,从而也足以显露出其对钟炎感情之深了!

想她守株待兔于此,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等他们自投罗网,告知她以真相,令她自绝心念,断了她与钟炎之间的情份,以救钟炎之性命。

所以,她才会说她绝不成全,因为命中早已注定,她叶依灵与钟炎不可以在一起。

杨鼎的<<杏林杂谈>>说的已够明白了,身负血咒,一生注定凄苦无依。

钟炎定然已是明白了这一切,才痴痴的要寻那个可医她的鬼医而甘为钟家傀儡,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才会郁郁绝望着,也许他心里明白,即便是寻到了鬼医也未见得便能药到病除,她与他若强要守在一起,那就命定了没有好结果。

章家几代人的结束已是最好的例证,父亲一日日的在她眼里凋谢,她更是记忆犹新着…

“姐姐你问过许泰了是吧,许泰定与你说了,我身上的祸害是不能治的是吧!”

她声音飘忽的问着。

罗芷竹默然了一下,眼里流出几丝淡淡的痛楚,才点了下头说:“许泰说他只听闻过血咒之说,从未见过血咒之症,西域之蛊,中原不曾有过,他也束手无策,所以,妹妹必须举慧剑,斩断了你与钟炎之间的这份牵扯,否则,你与他都将不得善终!”

第十一章 血咒殇 8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乱的脚叔声,随之有婢女惊急的呼叫起来:“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姑爷浑身起了血泡,可怕极了,大公子也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了呢?您快点过去瞧瞧吧!”

罗芷竹一听,脸色大变,不相信的叫了一声:“怎么可能?”

便已慌不择路的往外冲去。

她心中也是猛得一骇,急随着而去。

狂奔进得那一间淡然清净的睡房,扯开挡了视线的重重云幔,拔步床上,但见钟炎白玉似的脸孔上,修长的手掌上皆缀满绛色的细小水泡,整个人宛若变了形般叫人认不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模样?”

罗芷竹惊恐万状的大叫。

床榻边上还守着一个俊雅的锦衣公子,她认得此人,是钟家的大公子,钟炎的大堂哥――钟缘,一个风流倜傥颇有手腕的俊杰人物。

钟缘站在那里,英气的脸孔满是沉凝之色,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男子坐在床沿上瞧着钟炎,一副束手束脚不知所措的样子,见她们进得房来立即起身满口惊骇的言辞说:“这老朽真是不知道了,五公子明明已退了烧,却在没一会儿中,零零星星冒出这么些红疹,然后便延得满身皆是,一个个皆鼓涨,这…这症状老身行医数十年见所未见,恕老夫无能为力。据闻鬼医最近落脚此地,少夫人最好赶快派人将他寻来,鬼医见多识广,或许可窥其中之缘由…”

言罢便作揖告辞,不敢再多留半刻。

罗芷竹也别留,立即叫来家奴,要命他们上山寻许泰去。

这时,一旁满面凝重的钟缘才的道了一声:“已叫人去寻!”

她本想上前一步去细探钟炎,只走了一步,猛得想起了《杏林杂谈》里所提到的一句话:中蛊人之口气、体液、血迹皆含无色之毒,近者必为其所害,轻者发热肺咳,重者不治而亡,查无病因。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怎么也动不了了。

不能靠过去的啊,她身藏血蛊毒咒,不能近得旁人…

那一刻,她的心痛的几乎要裂开,自己牵念的人便在床上,她却不能近得他身,因为她是个带毒之人,她会杀人于无形。

哈,这到底是谁在在玩笑,自小亲密无间的居守在一起,十几年都平平安安这么过来了,怎么一下子她就成了一个“毒人”,谁也不能亲近了?

空气中流转着浓浓的花香,那是赤珠蕾的馥郁的芬芳,吸在她鼻子里却是那么的令叫人窒息,几乎叫人晕眩过去!

神经恍惚中就听得罗芷竹在叫:“究竟是哪个环子出问题了,明明烧退了,明明也喝了药了,怎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症状…”

那边的桌上放着一个碗,碗里还剩着一些药汁,她过去闻了一下,好熟悉的味道,这好像就是家里每日必熬的赤萝汤,有股淡淡的药腥,却少了花的流香。

“姐姐这汤少了一味药引子!”

若芷竹喂他喝的是这碗汤药,那么她只能说,这药还不够地道。

罗芷竹转过身斜视她一眼,说道:“怎么可能,这药是鬼医亲自照我从你家里取来的药渣配的。许神医说了,只要你们来,便要给与你接触的人吃这样一碗这样的汤药,以防万一。他最擅精医道,怎会弄错!”

第十一章 血咒殇 9

“这几味药配得没错,只是熬好之后,我家的嬷嬷会往里头泡几朵赤柘萝,那花你是见过的,红的像火似的,只是现在已经绝了种。太祖姥姥生前曾收摘了许多将其晒干磨成了粉,每次煮场,嬷嬷都会在最后撒上一点,虽已不若开的时候那么香,却也会冲走不少药腥之味。所以,我们府里的人都叫它赤萝汤…”

说着,她突然就楞住,心里头竟有了一种奇异的联想。

有一个问题她从来不曾想过,为什么汤药里要加这赤柘萝呢?

为什么母亲不喜欢这花,偏偏太祖姥姥却还要满园子的栽满它呢?

为什么太祖姥姥生前一再的叮嘱她要好好的培养它?

千万不要让它绝了根?

结果赤柘萝花开不再时,父亲就开始病起来。

是的,便是半年前,当最后一株赤萝柘凋败后,父亲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难道这花可以镇住她身上的血蛊么?

以至于太祖姥姥总要在她房里,父亲的房里摆满这种花,便是她的香囊里,炎的钱囊里,清波的香囊里都要塞上一朵赤柘萝!

“你怎么了?”

罗芷竹见她傻眼,便晃了晃纤美的素手,问。

她木然的看向她,声音异样道了一句:“若是没有赤柘萝在里头泡着,这药恐怕是没用的!”

罗芷竹纳闷着正要问,园子里突然便响起了清波惊恐万状的大叫。

“小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叶云天莫名其妙发了一身疹子,恐怖的不得了,都晕死过去,这如何是好…”

清波在外头寻她不着,有人向她指了路,就直冲她们这屋而来,跑进房门时就急急的告诉起来,然而当她见到躺在床上的满身血泡的钟炎时,她立即瞪傻了眼,良久才大叫出来:“表…公子怎与叶云天一个模样!”

同一时间,又一个丫环一脸吓坏的跑进来,满口害怕的禀报道:“小姐,不好了,刚刚带表小姐进园的丫头雨娥莫名的暴出满手血泡,宝湘为她挑破了一个血泡,便害她也染起这血泡来了,她们越揉,这血泡生的越多,已发的全身皆是了,府里的人全在那里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罗芷竹一听,立即面孔一变,本能的退离她三尺,骇然的瞪着她叫起来:“这血咒果然能害人性命!可是怎么会这样呢?这药便是没有所谓的赤柘萝,也不见得就一点效也没有,怎会事得其反!”

其身后,钟缘也是一脸凝重,急忙吩咐丫头道:“先别管这药有没有用,马上将雨娥与宝湘隔离开,别染得满府皆是…”

她却什么也听不清,脑海里云雾似的一片。

难道钟炎是因为与她肌/肤相亲才会发烧起血泡的么?

难道叶云天是因为昨夜扛她回来时沾了她身上的雨水才莫名的生出血疹的吗?

难道仅因为刚才去芷园途中,她好心的扶了一把差点跌倒的丫头,才叫人于眨眼之间满身爆长怪疹?

难道她身上的血咒竟是这么恶毒么?

若是血咒是如此的害死不浅,太祖姥姥为什么从不与她说明?

她越想越疑惑,越想越晕眩!

空气中浓郁的赤珠蕾香将她团团包围,那香气浓的叫她喘不过气,眼神昏花中,恍若面前的人一个个皆长起了涨得鼓鼓的血包疹,然后,血包一个个莫名的破裂,又一个个滋生起来,她受不了的“啊”的一声叫出来,往地上倒去。

昏过去前就听得清波惊叫的抢上来扶她。

第十一章 血咒殇 10

等到缓过气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客房的床榻上了。

帐幔低垂下,光线很昏暗,显然已是黄昏了,这一天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么!

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钟炎,叶云天,雨娥,宝湘…他们身上的血包疹会演变成什么样呢?

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紧,思绪游移下,又想到了白云山的寒宁与秋白,他们会不会也会因为与她接触而种下一身祸?

还有石头村的那些人,他们又会怎样?难道她真的会害了们全遭殃么?

血咒,这倒底是怎样一种可怕的毒蛊呵!

心在不住的抽搐,呼吸急促着,不由的呻吟出来。

“小姐,你…醒了?”

帘子外,一直守候着的清波听得她的细碎的声音,迟疑的问了一声。

“嗯,醒了!”

她扶着有些发痒的螓首慢慢坐起来,低首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乱的青丝。

清波立即跑过来,挽起半边帐幔,一边又急着往回走要去拿什么东西,口里说道着:“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幸好有钟大公子帮我,否则我真是没法子将你扶回来。可是奇怪的很,他们居然都说你身上藏着什么毒,没人敢接近你,就是钟大公子带小姐回来时,也是扯了一大块厚帘子裹着你才敢来扶你,后来那个什么许神医也直嚷着说你身上真种着什么血咒!真是奇怪的紧,难道这血咒就不能医了吗?他们到底紧张什么?就在几个时辰前,许大夫还在小姐身上扎了几针,回头又一再的叮嘱我说待你醒了就要服侍你喝他为你开的药…小姐,那些人怎么那么奇怪?难不成表少爷他们发了一身血疹皆是因为你的缘故不成,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了么?我天天与小姐处在一起怎么就没事,他们偶尔与小姐接触一下就染上怪病了?真是好生无道理…”

这番话她听着,心中不觉一动。

对啊,与她再亲密的是清波,为什么清波没痛没痒的,别人皆莫名的受了祸害了呢?

她有些困惑的抬眼瞧起清波,这丫头清清爽爽,肤如玉,颊染霞,自是最健康不过了!

这时,她正从桌面上将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小心翼翼端过来,嘴里头还在不住的念着:“来,小姐,先喝了它吧,已经不烫了…”

几步来到床前,正要递给她,她也正自端详着她,就是这个时候,清波举头瞅了她一眼,便是这一眼,脸色却是骤然一变,手下一松,“咣”的一声碎响,药汤四溅,就听得一声“啊”的尖叫自她喉咙里爆出来。

“怎…怎么了?”

她被吓了一大跳,清波恐怖的目光叫她意识到自己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举手想要摸自己的脸,眸光所及,心,也猛得骇起来――

纤纤素手何时变得晶透,青色的经脉在皮肤下清晰可看,脉管里无数无数的血色细点在纷涌流窜…

她一急,拉起袖管往手臂上瞧,竟一样…

“小…姐,小姐,你的脸,你的脸,怎…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变成这样…”

清波难以置信的叫着。

她慌然跳下床,冲到铜镜前细细观照:整张脸孔晶莹剔透,点点珠砂似的细点布满面盘,这哪个往日自己的那么张清秀绝好的脸孔,可怖的宛若自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鬼,一看之下,她立即不由自主的尖叫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门,在这个时候突然被撞开,伴着一连串脚步声,立即应声闯进几个人来,她回头看时,只见钟缘首当其冲,跑在前头,只一眼,就已骇得往后退了三步。

是的,这张脸孔足可以吓坏所有的人。

尾随其后的罗芷竹或许还未看得分明,也要亲近上来,她身前的那个白发的老翁却是瞧的清楚,面色也是一震,忙喝住道:“不要近身,血蛊,这是血蛊!她身体里的血蛊全活起来了,碰不得,万万碰不得!”

“什么?”

罗芷竹一呆,仍是逼近了几步,细瞧之下艳丽的脸孔顿时大变颜色,拉着白发老翁惊叫出声:“怎么会这样?许先生你说这些皆是血蛊么?怎么可能?依灵妹妹先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生出这么多血蛊?怎么可能?”

“对对对,这绝对是血咒,它们本就是长在她身子里,便是这半日里被激活了,一下子滋生出来无数细蛊,老夫原本用针压着她体内浮动的蛊母,想待她醒了喝了药或能制住它一阵,再另想法子,没想到这蛊竟是这么的厉害,到底是没用了?”

“那您快想法子再治一下啊!”罗芷竹急着道

钟缘也皱起来眉直叫:“没用了?许先生何谓没用了?此话怎么说?”

“没用了就是说这个人救不得了,蛊一发,便再无药解了,不出三天,就会暴经而亡,到时候必会出大,会生出无数祸害的…杨鼎的《杏林杂谈》记得分明,你们也皆看得明白:这血咒蛊发之时,周身点状朱红,细蛊繁生,会暴经而亡…所以,若真的待那些蛊成虫破经而出,怕会生出一场疫乱,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白发老翁竟在那里得乱起了阵脚,而他正是钟炎执意要找来为她续命的鬼医许泰。

“没得医了吗?”

她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耳朵里嗡嗡作响着,绝望的望向白发老翁。

“此蛊中原绝无,老夫有心无力!”许泰憾然长叹一声,又道:“姑娘,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这一关你怕已是在劫难逃了…”

第十二章 浴火自焚 1

封窗!

锁门!

清波在哀号,凄凄切切的声音在浓浓的夜色里拉得细长。

她被锁在黑暗的房里头,而她被关在另一边的客房内。

一整夜,清波在愤怒的拍门嘶叫,叫得嗓子暗哑,哭得泪水干涸!

清波…她在心底喃喃的叫着,泪如雨下,她是眼睁睁看着她被他们拖出去的,因为她蛊发了,不可以再与她待在一起,会害死她的!

但是,为什么血蛊在身子里长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异动,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莫名的发的满身皆是了呢?

她不明白,也没人能说得明白,这件事就是这样的离奇!

而清波怒斥他们是在胡言乱语,绝不肯离去,不依不饶的直叫:“我与小姐处了几百个日日夜夜了,我不信她就能害死我,纵然真的霍乱上了,我也甘心,我陪小姐一起去死!”

这叫她想起她与清波初识时的情景。

小时候,她的起居饮食皆是太祖姥姥一手操办的,从小,她的生活中就没有别的人,除了太祖姥姥,便是父亲,另外也只有一个嬷嬷会帮忙打点,其他的婢女从来是近不得她身。

钟炎是一个例外,如今想来他也并不是例外,因为他只要待在连府一天,太祖姥姥就会逼着他喝一碗父亲天天必喝的苦茶,说是强身保健的,或许那根本就是用来保命的吧!

直到清波来后,她的世界里才多了一个年近相仿的玩伴,代替了太祖姥姥来照看她。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难道当年太祖姥姥老早就知道清波的身体不会受害而将她纳进府中的吗?

也许这个答案她很快就会知道了,去得冥府的时候不远了,她可以向长辈们问个一明二白。

最后,清波还是叫他们拖走了,她也幸庆着她可以不受她的拖累。

一整夜,她痴痴望着窗户发呆。

皎洁如玉的月光照在窗台上,花影错错,月色正好,她却再也不能见到这那迷人的弯月了。

因为,她要死了!

她要死了!

她,很快就要死了!

不出三天,她便会暴经而亡,死得惨烈!

一种莫名的恐惧萦绕着她,她将自己深深的抱紧,紧到窒息。

想哭呵,却没有声音,想笑罢,凄凄难声语。

这人生,太荒诞!这人生,也太可悲,居然不给她一丝丝喘自的机会,居然就这么将她深深的丢弃,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得莫名其妙?甚至再难见钟炎最后一面…

她痴痴一笑,满身冰凉。

思绪若崩了堤的洪流在翻滚,她努力的想抓不住一丝可好好好回味的画面,忘了此刻的慌乱,没用,乱蓬蓬思绪折腾的她想尖叫!

混混沌沌里,她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出声音,似醒非醒,似梦非梦,总是恍恍惚惚,等到有几丝清醒的意识时,天已亮,一轮鲜润的朝阳又从东方升起来了。

隔着窗纸,她睁着干涩的眼,看得分明,那丝丝缕缕、满是朝气的阳光自门缝里窗缝里挤进来,映到几乎瘫痪的身上,映上蒙了面纱的脸上,然后,映进那绝望的眼瞳里。

她又低头细细看自己的手,宛若透明的肌/肤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蛊在恣意的喝着她的血,等到血被吸干了,她也就往生了,可她却不能奈它们如何,纵然现在自己一头撞死了,这一身血蛊仍不会饶了她,依旧会吸尽她的血,然后破经而出,妖害苍生。

三步之遥的地方,落着那本《杏林杂谈》,其尾页清楚的补充着那么一句:血蛊之灭,唯趁细蛊养血脉之时以火焚身,才可除尽,一旦,细蛊成虫,必害人间。

也就是说,她这身,死也不得安宁。

第十二章 浴火自焚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