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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依灵慢慢欺近时,她只看到阿宽不知听了什么话,灯光照亮了他脸上刚刚现出的满满错愕神色,在觉察到有人过来,回头对上她眸子时,整个人莫名一呆,一张脸孔居然就涨成了猪肝色,莫名其妙的狼狈而逃。

这种情形依灵见所未见,纳闷的看向重仁,问:“怎么回事?一脸做贼心虚的光景!”

重仁轻轻咳了一下,掩视的笑道:“没事!在说笑话呢!”

随即,摇着头冲一旁的阿行道:“这种嗖主意亏你也说得出口!”

阿行默默一笑,道:“怎算嗖主意!我以为可行!”

依灵不晓得他们在谈什么,重仁没说破,她只得疑狐的看他们!

第二天早起时,八王府那边传来了惊天大事:阿宽夜闯王府意图不轨,叫八王爷逮了个正着抓进了大牢。

而事实上阿宽犯的事可凌迟处死——他把公主霸上了床!

据说,天明之时,有侍女进公主的寝房看到一位年轻男子正坐在香榻之上,一筹莫展的傻着眼,地上零落着女儿家的贴身小衣,青丝凌乱公主犹自躲在床头轻泣!

侍女惊慌叫来王爷,王爷见状勃然一怒,立即将人投进了王府大牢,但这事毕竟是有损颜面,八王爷哪敢伸张,立即命人来唤宇文棠风,只说阿宽在王府犯了事,要他替公主主持公道。

重仁去后没多久,阿意就一脸沉沉的进紫歆园来请依灵,让她也到王府一趟,依灵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意苦笑半天不说话,依灵再三追问,他才说:“阿宽这小子不知怎么搞的,昨儿晚上偷偷跑进王府把清波给睡了!这会儿已被王爷打得死去活来,晕死了过去,爷现在又不方便见公主,故想让夫人进去瞧瞧,究竟怎么一桩事!”

“天呐,阿宽怎会做出这事?”

依灵惊的魂飞魄散,忙赶去了王府,见到神色深深的重仁时,令忍不住想起了昨儿晚上的他们三人密谋的光景,虽心里清楚重仁不可能叫人做这种荒唐事,可毕竟事关自小一起长大的清皮,便拉着他到私下里,气恼的脱口质问他:“昨晚上你到底跟阿宽说了什么?”

重仁也知她们主仆这么年,感情深厚,知悉这事后肯定恼,也不见怪,只淡淡的睇了她一眼,答了一句:“我做事再不折手段也不会拿清波去开玩笑!发生这种事不是我事前所能预料到的!”

依灵顿时哑住,可心里总是不痛快,不想跟重仁辩他是不是有预谋,没有再多说半话,就匆匆赶进内府去。

精致绝伦的闺房内,紫妃正守在床头,时有若有若无的轻泣在空气中飘荡。

听得有人进房,她回过头来,忧心忡忡的脸孔在见到她时,恼怒的掷出一句话:“宇文棠风若真不想娶我家清莞,也不应该伤天害死的寻个人来随意薄贱了女儿家的清白!叶小姐,你想独占了宇文家大房之位,本夫人无话可话,可你怎忍心眼睁睁的让旁人来遭踏了跟了你八年的人儿,你怎就狠得下这个个心!”

第十四章 少年心 情丝乱 2[VIP]

依灵听着心头猛得一窒,脸色煞白,辩不出一个字。

此时此刻,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的,毕竟阿宽是宇文棠风身边最亲近的人,发生这种事,给人的第一直觉自然是宇文棠风在暗中搞鬼,想毁了八王府公主的清誉,就此甩脱这桩纠缠了他十年的婚约!肋

她默默的走上去,清波就蜷缩在床榻上,满脸凄暗,泪迹斑斑,脖颈间隐约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

依灵心里又气又痛,上前轻轻将多日不见的清波搂在怀,没有说一句安抚的话,只轻拍着她的背。

一抬眸,清波泪意朦朦的神线里瞧见了满是担忧之色的依灵,一腔懊恼委屈哗哗而下。

在这王府里,她没法亲近起任何人,此刻见着一直视为亲人的小姐,忍了好久的嗓子眼再也控制不住哇的全哭了出来!

依灵抱得她越发的紧的,只轻轻的回头问满脸心疼之色的紫妃:“可容依灵与公主私下说上一会儿!”

紫妃得知阑园出事后,便急着赶了来,看到伤心欲绝却强忍不哭出声的女儿,心疼的不得了,可不论她再怎么抚慰她,她就是蜷在那里无声的落着泪,此刻见她终于大声哭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情知,这位叶小姐对于清莞而言是非同一般的,不好说不,就由着她们好好说会话!镬

紫妃默默走开了,寝室内只有清波低低的啜泣声!

依灵不曾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室的华丽装饰看在依灵眼里是那么讽刺。

清波是公主,自己的夫君成了她的未婚夫,本习以为常的一切又全走了样,谁又能想到笑起来总是一张娃娃脸的阿宽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清波…”

她轻轻唤了她一下,不知如何启齿,好一会儿才续着问了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时,清波没有回答,只是在依灵的怀里,任着泪水肆意流淌。

而如今,依灵想起了去年的这事,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清波,你怨过阿宽吗?”

这一次清波没有避而不答,轻轻一笑,道:“没有!只是有些懊丧!”

现在回想当初惹火阿宽的情景,清波虽仍有些心有余悸,但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是,那时候,她对感情还当真是一窍不通,阿宽也是,只知跟她瞎胡闹,哪曾正经八百的跟她说过心里话,便是表白的时候,也是笑笑咧咧,一派油滑之色!

--------红袖独家连载--------

阿宽喜欢清波,喜欢她那股憨憨纯纯的劲儿!

初到叶府时,她秀气忠主的模样儿便映进了阿宽不曾为任何女孩儿动过的心里头。

便是那天傍晚,当叶家全府上下紧锣密布的为方重仁与叶依灵张罗婚礼时,清波一脸悲愤填膺的跑到客院来,她要寻那个会将小姐逼入绝境的男人,想说服他退了这桩婚事,四下里寻了个遍就是没寻到,她气恼的在园子里大叫:

“方重仁,你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

正巧,阿宽吃过晚饭正猫在高高的柏树上看斜阳晚照,听得有人咋咋乎乎乱叫仁哥,而且口气那么的不友善,心头觉的特好玩!

这些年,阿宽一直跟着方重仁,看惯了莺莺燕燕们为他淡逸潇洒的的风度所倾倒,倒是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咬牙切齿的喊过仁哥的名字过。

探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未来嫂子的身边侍女,那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就好像她嘴里喊的那个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人,以至于激得人家蹦出来单挑叫阵的要决一死战!

他玩味的观察她,在她路过的时候,猛的跳下去落到了她跟前,啧啧的大叫:“哪来的丫头,没规没距的,我家兄长明儿就要娶你家小姐了,居然敢这么大呼小叫的直唤新姑爷的名讳?”

清波只记得生气,根本就不注意柏树上藏了人,吓的心是砰砰砰的直跳,等定下神,瞧见原来是那个自乡下跑来的布衣少年,眯开着一张孩子似的娃娃脸,顽劣的唬弄人时,越发的生气,秀眉儿大皱,板着脸,没心情与一个陌生人闲扯胡诌,叫道:“方重仁呢?”

“啧,真是不受教,你得叫姑爷!”

阿宽就爱嘻皮笑脸的与人闹。

“姑什么爷?一个农庄里只知地上长几斤谷的大爷们,怎娶得了我家小姐!这婚事绝绝对对作不了真的!”

清波嗤之一笑,在她心里,也只有表公子可以配得起小姐!

“什么?只知地儿长几斤谷的大爷们?你在说我仁哥没格娶你家小姐么?啧,开什么玩笑!”

阿宽错愕的下巴差点脱落,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仁哥贬的一无是处,想了想,不由就哈哈一笑:“他们老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原来是不大认可的,不过,如今觉得大有道理!这世上当真还就有那种不识货的蠢材…”

“你…骂我是蠢材!”

清波睁大了眼直瞪这个除了笑起来很好看、其他在她眼里一无是处的布衣少年,在叶府里,还真没有人敢这么放肆的当面驳骂她。

“不,你不是蠢材…”

他嘿嘿的笑了笑,紧跟着接了一句道:“只不过是一有眼无珠的笨丫头而矣!我告诉你,仁哥乐意娶你家小姐,已经算是让你小姐平白无故捡了一个大便宜,你这笨丫头居然跑来奇奇怪怪抱打不平,还口口声声认定人家配不了你家小姐,唉,真是天理何存呐…”

说着,是一记扼腕长叹!

第十四章 少年心 情丝乱 3[VIP]

正当清波怔忡的时候,阿宽上去一把勾住清波的肩头,就像平常勾住阿意他们那样的随意,点点她的鼻子,说:“笨丫头,看人看物,不要光看表面,穷地方也会出龙凤!回头去翻翻史书吧,古来贫寒出传奇的人物要多少有多少,英雄从来不问出处,麻烦你别那么浅薄…唉,不跟你说了,笨得要死,听说还是学过几个大字的人儿呢,嗯,但愿你家小姐不会跟你一样笨,要不然,真是太暴殄天物!”肋

想想仁哥百年难得兴起那么一次娶妻的念头,居然叫人避之惟恐不及,不光准新娘不愿正眼瞧他一下,便是身边的丫头也对他反感生厌,这当真是极好玩的事。

听得这种意味绵长的话,清波不由对这个娃娃脸有了异样的触动,忽就想到了一句话:布衣之身,士者之心。

只是这个少年也太过随便了,清波自小清清白白的跟在小姐身边,哪曾碰到一个男子举止如此猛浪的待她过,居然丝毫不懂避嫌的搂她,她脸上一红,不及细想,只急急的大叫:“放开我!”

阿宽见随手勾了她一下肩膀,她脸儿就生春,不像乡下那个女娃儿,一径与他闹作一团也不会害臊,也不像烟花地上的那些娘们做作可笑,觉得有意思的很,便又坏坏的在她耳边说道:“不如这样,你这小姐都跟了一个庄稼汉,你这小侍女干脆随我了,也去做个洗衣婆如何?”镬

初次接触,就皮皮的逗弄她!

清波以为遇上了登徒子,又惊又乱,气恼之下,瞧见的是他满脸恶作剧的神色,那神情并不轻佻,只是好玩,心下知道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年全是孩子性情,这番没遮没拦的举止全是故意在捉弄她,眉儿一挑,便往他手上狠狠咬下一口,直把他咬得呼呼直叫“死丫头”。

她趁势脱离魔掌,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咯咯一笑,犹如珠落银盘,煞是好听,一扫来时的恼忿之色,心情无端的愉快起来。

“这叫一报还一报!”

清波抿嘴轻笑,阿宽则在那里拧眉,指着被咬出血的手,道:“喂,我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一开口就见血,不行,这口之仇我一定得讨回来,我堂堂阿宽今儿竟在一个小丫头片手上受伤,传出去我还有何颜面立足江湖…站住,还我一口来…”

清波见扑过来,忙提了裙摆逃,只才跨了两步,后领子好像就叫人拎住了,那速度快的骇人。

正是这个时候,一个低低的嗓音唤住了他:“宽,别闹的不像话,人家是到底是深府里的姑娘,不似村里的野丫头,瞎闹什么呢!走,跟我一起到先生的书房,帮我一手…”

身后的力道立即就撤了回去。

“呃…好吧,好男不跟女斗,饶你这一回!”

性子爽朗的很!

清波回过头时瞧见的一身布衣负手立于廊下的方重仁,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客院,此刻手中正取了一个瓷瓶,静静的看他们在这边争执,想来是看到了阿宽轻薄于她的全过程,故而出言微微带了一丝告戒,傲然屹立的身姿极有气势,让清波恍惚有一种此人非池中物的感觉,呆了呆后,甩掉了那种可笑的想法,正要过去与劝他退了小姐这桩婚事,她着重实不想见到小姐伤心而死。

阿宽早看出这丫头没死心,还要往仁哥跟前胡扯,眼儿一白,拖住越过他蠢蠢欲动的她,意味深长的道:“喂,玩归归,闹归闹,正经事上可别乱起哄,我告诉你,你家小姐嫁给我仁哥,那是她的造化。你可千万别不分轻重的跑来坏了人家的姻缘!”

便是他这句话喝住了她的脚步,想想也是,老爷又怎么可能给小姐寻一个庸碌之人做姑爷。这刻见得那布衣男子俊逸淡静的身姿忽也觉得他可能真是什么出众人物。

后来也证明这新姑爷确实很有能耐,老爷过世,小姐哭断肠,丧事里的一切事宜皆有姑爷全全打理,这乡下来的“粗”爷们居然把什么事都打理的妥妥当当,令全府上下对他肃然起敬。

清波对这个新姑爷虽仍然谈不上好印像,但已不再排斥,直到回了石头村,眼见他不仅跟小姐分房睡,而且对她们不闻不问,才又闹出气来。

阿宽虽不明白仁哥为什么故意冷淡新嫂嫂,但他知道仁哥是在意这位新娘子的,要不然就不会同意成亲,更不会把人带回村子来,还叮嘱他好好在旁替他暗中照看着。

所以,反是他在家的时候多一些,自然,也因为这样,他的耳朵里总能听到清波喋喋不休的抱怨,抱怨小姐嫁错了人。

他倒是挺喜欢跟这个丫头玩耍,常常在听她发牢骚时,嘻嘻的笑,拉她头发,敲她额头,与她唱反调:“恼什么恼,你家小姐捡到宝了,但识不识货就得凭她自个儿的心眼了,嫁不嫁错人儿也要她自个儿体会,反正你这局外人别掺进去胡闹就成!”

阿宽老说他的仁哥是块宝,不管是吹嘘还是替那个男人说好话,反正在石头村时,清波对姑爷是非常不满,至于其他时候,她都过的很快活,因为有阿宽!

阿宽会带她去挖山笋,拉她去网鱼,怂恿她一起去猎野猪,一起拿了菜刀乒乒乓乓的做菜煮饭…

那个时候,依灵伤心欲绝,滴水不愿沾,清波守在旁边,每每落泪,是阿宽无孔不入的出现在她身边,闹她,哄她,才令黯然神伤的她稍稍展颜,紧闭的心门也在不知不觉中就向他敞开了!

跟着钟炎离开石头村,清波唯一的失落就是不能跟阿宽正式告别,而分开的那段日子里,她居然常常惦念着石头村的一点一滴。

等到小姐蛊毒发作,她誓随小姐左右,愿与她一起火焚入黄泉,但不能在死前再见阿宽一面却成为了她心里的一个莫大遗憾。

所幸一切劫难终得烟消云散:姑爷来了!

这家伙居然能在生死一线的紧迫关头,神仙似的将连鬼医也束手无策的小姐,硬生生从鬼门关内抢回来,了得,着实了得!

第十四章 少年心 情丝乱 4[VIP]

死里逃生,别后重逢,清波激动的扑倒在阿宽的怀里,哭嚷着一再问阿宽小姐会不会有事。阿宽忍着身上的伤将她满抱,一个劲儿的安抚她:“没事没事,没什么事可以难倒仁哥!”

这话说的太玄奇,但,在那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时候,却轻易安抚了她急切紧张的心弦!肋

之后一连数日,她则开始恼怒不矣的在阿宽跟前数落姑爷的霸道行径,指责姑爷居然不让她亲近小姐,只惹来阿宽连连白她眼道:“嫂嫂因祸得福得了仁哥疼惜,绝对是好事!你这小笨蛋别老是掺合在里头碍了人家夫妻恩爱却是正理!你瞧好了,只要你家小姐放开心胸,他日一旦瞧明白仁哥的好,便是一段绝世奇姻缘…”

清波听着将信将疑。

不过,再回石头村后,她倒真是看到了一个全然不一样的姑爷,他待小姐越来越好,也渐渐让她们发现这人身上竟藏着无数无数的稀奇…

一天,姑爷不在,她逼问在竹亭里睡午觉的阿宽:“姑爷到底是何来历?东屋里一室高雅,哪是寻常庄稼人家能拥有得了的?”

阿宽嘻嘻的对她说:“说出来吓死你,为了你的小命,不说为好!”

跟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农庄少年相处那么久以后,清波明白,这家伙也颇有心思,不肯说的时候,当真还就挖不出半个字。镬

直到她被掳进宇文家,直到再见到小姐,才知道姑爷是那么的有来历,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跟姑爷有那么微妙而尴尬的关系,竟是公主之尊,是他的未婚妻!

咳,感觉太诡异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姑爷与小姐之间的情谊,她清波却是知根知底,也断然没有那种两女侍一夫的可笑念头。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小姐心里的痴念,也是她清波对于姻缘的一种期许,虽然她从不曾想过要嫁人为妇,但灵魂深处却是怀着那么一种信念的!

小姐曾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她倒真是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阿宽那夜嘻哈之下的告白,令她芳心大乱,也令她生出了一种砰然心动的奇异滋味。

只是,她总觉得阿宽玩闹起来就像一个孩子,她真是猜不透那刻他是在捉弄她,还是真心话!

大闹寿宴后,她叫生身父母带回了尊荣无比的八王府。

一进王府深似海,自那时起,她便不得自由。她想见小姐见结拜义兄,他们就是不许,更不准随意出门,一则是王妃要与她好好亲近,想培养迟了十年的母女感情,二则是什么大婚之前不宜与新郎倌见面的混话在作祟。

便是这日晚上用膳时,她又急巴巴的跟八王提了那桩绝不可以成真的婚事:“我绝对不嫁宇文棠风!好端端的去拆了人家恩爱夫妻,父王要清莞置于何种境地,难道想逼死清莞吗?”

八王听了本还慈爱的面色一下嗖的沉了一下去:“这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这些日子,紫妃见女儿一直唠叨着不嫁宇文棠风,情知她心里当真不喜爱这个人,要强成这么一桩婚事,绝不是一个做母亲的喜见的,便柔着语气对八王说:“垲,趁还来得及,能不能再去求求太后,给清莞另择一个驸马?我们就只有一个女儿,又在外头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总不能眼睁睁看她的后半生就这样被一纸婚约给毁了吧!若将来她所嫁的夫君不能真心真意的待她,给了她地位与荣华又有什么用?女儿家最大的幸福是寻个情投意合的夫君,其他皆不重要!”

紫妃的话触动了八王,他默然的一下,苦笑,道:“想另外给清莞指婚谈何容易,忤逆了太后的旨意那是一桩大麻烦,再说这驸马的人选,满朝上下又有几个是合适的?”

“未见得没有合适的。礼部岑寂大人的三公子以及兵部江浦大人的四公子,据说都是人品俊秀的人儿,且皆未成家立室,或者可考虑一下!”

八王瞄了一眼紫妃,才明白自己的爱妻心中早有意给清莞另配人家了,想了想,没有吱声。

清波一听心里就犯急,敢情儿他们是不把她嫁掉不罢休来了,头皮头麻,不由得轻轻道:“这个…一定非得嫁吗?”

“这婚必须如时举行,至于这驸马的人选倒是可以另外想想法子!”

紫妃微微歉然的睇她一眼,生为王府里的人,很多事当真不由得自己作主!

清波听了,烦得不得了,回到澜园后,走来走去就是睡不着,也害得服侍她的侍女跟着受罪。

她有让她们回去睡,可她们跪着不肯走,皆语服侍不周公主,她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清波深知身为奴婢的难处,进王府那么些天,都容忍着她们在自己眼皮底下待着,可这天晚上,她实在心里烦,眉儿一瞪,就亲自动手将陪侍睡一房的两个侍女轰出去。

那两个侍女也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这位公主,急得跪在外头求开门,求着求着就没了声音。

清波很呐闷,开门一看,阿宽笑眯眯的娃娃脸很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见到阿宽时,她是又惊又喜,正想问他怎么来的,转眸间,瞧见昏倒在地上的两个侍女,不由惊叫:“你将她们怎么了?”

阿宽不答,嘻皮笑脸的一把勾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的叫道:“哟哟哟,丑麻雀当真变凤凰,换了一身装扮,倒是有几分姿色!”

清波不由的皱起眉来,忽然发现这家伙最近越来越爱占她便宜,又想到那天他对她似真似假的表白,脸儿一僵,急着挣脱:“放开我…你…你这人究竟怎么回事?一来就把她们弄昏了?”

“我才不放呢,这样抱着多舒服!,为什么要放?”

阿宽忍耐了这么多天,可以说是饱受相思之苦,这刻借着仁哥叫他来传话,终得以见见这个叫他牵肠挂肚的小丫头。

他本来老早想进来见清波了,皆是仁哥不许,为的是想招清波着急,清波一急就能直接影响八王及紫妃的心志与决定!

为了仁哥的不良目的,他只能熬啊熬,好不容易熬到见面了,不好好抱一抱怎能慰藉自己的满肚想念!

第十四章 少年心 情丝乱 5[VIP]

这刻,他非但不放,而且搂的越发的紧了,爱笑的眼更是盯着她直打转,不曾瞅了地上不省人世的两个奴婢,只嘿嘿道:“咱甭理她们,就让这两位好好睡一会儿,省得咋乎乎的乱叫喝…你这丫头如今身价可不凡,要是叫人传出去堂堂公主半夜私会情郎,明天整个紫禁城准就传成一片,所以,你最好别叫…”肋

阿宽呵呵笑着,毫不避忌的搂着她就往房里一钻,将她与他关进了那样一个雅致的睡房里。

唉,这家伙就爱跟他闹着玩,清波既羞急,又哭笑不得,更不敢声张,情知这么晚的时候,他定是飞檐走壁翻墙过来的,真招来了人就不好了。

进得房门,阿宽还一径搂着她不肯放,一双奇怪的虎目直勾勾深看她,心里则被一阵阵冒上来的奇怪滋味淹没着,那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之前,这丫头在他眼底寻寻常常的很,却没想在寻常中生了不寻常的情愫!

说实话,长这么大,他阿宽还没有正正经经的跟女娃娃相处过,事实上,家里头也从来没有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来寄居过。

她初来石头村,他只是奉仁哥的令在家里帮衬,后来慢慢就习惯性的腻在家里,喜欢时不时的捉弄她,兴致来时也不去问她愿不愿,拉上她便往村子里去玩转。于是,她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中,便成了他视线里不能代替的一种习惯。等到见不着她时,心里就莫名的空荡荡。犹其是那回她被宇文家捉住时,他是又急又懊,终于知道心急如焚这成语是什么境界了!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