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霆禹的视线掠过大门处那个人的脸,上秒仍愉快的心情有些黯然下来,从后视镜里看到谨言的脸,才稍稍缓解了几分,想了想,道:“今天看在你请客,我就不敲你了,我们晚上去吃些不一样的,有个海边景色不错,那里的烤肉很出名,怎么样?”

“好。”谨言笑着点头。

这顿饭吃了有一个多小时。

刚叫服务员埋完单,许霆禹接了个电话,挂了后,脸色不是很好:“哎,要去参加一个饭局,要是等会有你陪着就行了。我对着那些客户,没有一次能吃饱肚子。只有跟你一起吃饭,我觉得胃口要好多了。”

谨言一怔,反应过来后,略有些尴尬,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过去?”

“不急,等会我先把你送回酒店,然后再过去。”

“好。”

送她到酒店门口后,许霆禹又继续请她明天出来吃饭。

谨言推说自己过几天要忙工作,无法抽身。

许霆禹欲言又止。

谨言心里一紧,瞧他神色似乎能猜到他即将要说什么,抢在前面说:

“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不是有饭局吗?快走吧,别迟到了。”

许霆禹看着她神色有几分疲惫,确实不适合再长聊,倒也不蛮横,点了点头:“好,过几天有空再一起出来吃饭。”便转身离开了。

谨言这才松了口气。

白小姐,我和小姨明天十二点半的飞机!

回到酒店房间,她锁上门,往浴室走,一边脱掉身上的外套。

打开热水开头,又在浴缸里滴了几滴精油,闭着眼躺进去…

泡到快睡着了才恍惚地起身,伸手扯过浴巾随便包了下。

刚走到出浴室,她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下腹熟悉的剧痛涌来。

她猝不及防,双腿一软,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赶忙扶住墙,她大口喘息了几下,不敢动弹。

良久,她试着动了下身体,全身的疼痛感增大了无数倍。

她痛得哼出了声,随即咬住了唇。

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挪着步伐,伸手从床上拿过包包,从里面翻出手机。

握着手机,她怔了怔,却不知该打给谁。

她已经痛得快意识不清,犹豫不决间,只能拨了张悦乐的电话。

她前几天刚拨过张悦乐的电话,很快就在第一页的联系人找到一串号码,没有多想就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被接起,她已经忍到极致,声音很微弱:“乐乐…你现在…能不能…过来s市酒店…我可能是…胃病…犯了…”

说完,手机从谨言的手中滑落下去,她昏迷了过去。

谨言恢复意识时,她疲累得睁不开眼睛,头痛欲裂,脑袋不停地嗡嗡响。

过了好一会,神智渐渐清醒了,能够清楚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

“她胃病很严重,经常劳累过度,饮食方面也不注意,所以才会出现剧烈的胃痉、挛。我给她吊了药水,她很快会醒过来,疼痛方面也会舒缓,但还是会有些不舒服,这点是正常的。接下来还是要忌操劳,特别是忌三餐不定时…”

“明白了…那饮食方面有什么禁忌?”

“油腻的,酸辣的,这些刺激的别吃,最好滋补的,还有清淡一些…”

从两周前开始,她一直在奔波劳累,有时一天下来连水都顾不上喝。

只是,为什么她听到的声音,都是两个男的?而且那个低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像顾又廷…只想到这里,由于体力脑力的严重透支,意志又开始不清,她渐渐昏睡过去。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然后才离开。

顾又廷转过身,走到谨言身边,端详着她惨白至微微泛青的脸。

房间里灯光幽暗柔和,却也掩不住她憔悴的神色。

她闭着眼,额头仍在沁出冷汗,沉睡中无意间流露出的哀伤与痛苦。

他一动不动,深沉的眸子径直盯着她的睡颜,似乎在沉思。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在静夜中特别刺耳。

听到声响,谨言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动了一下身子,似乎要被惊醒了。

他看了屏幕一眼,走出了房间去到客厅里接电话。

扰人的声响消失,谨言面容才重新柔和起来,重新陷入沉睡。

“喂。”

“又廷,是我啊!”那边迫不及待的声音传来,“你托我办的事有眉目了。”

他表情严肃而冷静,沉吟问:“怎么样?”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话不似前几次通话时般肆无忌惮,语气多了几分沉重:“又廷,我没查到其它太多的事情,但查到了一件事情,还有一些资料。我觉得这些对你来说,可能很严重,我得当面把它交给你…我已经订了明天的航班,如果不误点,十二点半你来机场接我。”

顾又廷不再说话,侧眸看了看室内沉睡的女人,半晌方道:“好。”

与此同时,谨言放在包里的手机,飞进了条信息:

白小姐,我和小姨明天十二点半的飞机,你记得要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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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会收拾她!

说完,顾又廷漠然地挂断电话,站在门口不动,深深地看着她。

良久,他转过了视线,不再看她。

他漠然转身走到阳台刀。

已是凌晨,万籁俱寂,他点燃一支烟,默默抽着。

柔和黯淡的灯光下,他那刚毅的脸被烟雾柔化几分,眼眸漆黑恍。

他终于明白,这么多天以来的心悸不安还有突来的烦燥是为何了。

从接到电话前,那边似乎验证了,多日里潜伏在他心里的想法。

那一种深深的真切的,是他三十多年里从来没有尝到过的感觉。

那夜酒醉,她被人送到他床上。

他看着那双氤氲的眼睛,看着变得绯红的脸颊,看着闪动润泽光华的肌肤,他不知道这几年里,有没有过别的男人也见过,沉迷***的他还算冷静理智,却在下秒看到她小腹上有一道宽宽的疤痕,衬着白皙的皮肤,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几乎第一时间就能断定,那里发生过什么。

他需要时间,去查清这些事情。

也就有了后来,她处处碰钉,王尚无论如何都不敢跟她签的事情。

已是凌晨四点半了,整个s市都沉睡在黑暗里。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他静静地靠在夜色里,陪着他的是指间的那一点火光。

等到再醒过来,谨言依然感觉很累,身上的痛意减缓了不少。

房间暖气充足,身上还有层被子严严实实地裹着。

她觉得热,额头直冒细汗。

还有,喉咙实在干得难受。

她转了转头环视四周,整个房间里黑通通一片。

她只好起身,浑身无力,连坐起来都觉得吃力…

忽然,有轻轻的走步声传来,极有节奏,不紧不慢。

谨言顿住动作,疑惑地看着门口方向。

高大的身影走进房间,轻声关上房门。

随着他的到来,谨言突然闻到一股子淡淡的烟草味。

她一愣,脑袋渐渐清醒。

瞳孔慢慢恢复清明,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楚房间里真的进来了一个男人。

夜色深沉,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男人慢慢走近,深刻坚硬的五官映入眸子,谨言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

她默声,满眼都是迷茫。

顾又廷盯着她,黑暗中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道:“醒了?”

“嗯。”谨言觉得喉咙干得像有一把火在烧,难受之极,“有水么?”

他没有出声,谨言在黑暗中看着顾又廷的身影。

顾又廷走到客厅,倒了杯温水回来,伸手将她扶起,将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谨言张口就喝了半杯,这才觉得晕眩的头脑好过了一些。

“谢谢。”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里面贴身穿着的内、衣也一并被脱掉。她抿了抿唇,努力回忆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被谁脱掉的衣服,愣了一会儿,她便决定不去多想。

可,他却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除了这句,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谨言迟疑,侧头看向他,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其实谁都看不清对方眼神里有什么意思。她知道顾又廷很聪明决断,从来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每句话背后都有他的意义。

想到这里,不仅苦笑了一下。

在前几天,她已经把所有的话都一并倾诉了出来,

她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想要对他说的呢?

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是那种并不是很好的预感。

可心里却说不上个所以然。

“没有。”谨言终于道:“没有

tang了。”

他抬眸,黑暗中看着谨言。

手臂仍保持扶在她腰上的动作,气势带着隐约的压迫:“没有么?嗯?你没有事情需要和我交待一下么?”

谨言一愣,淡淡道:“嗯,有…我希望我们之间永远不要有太多的瓜葛,即便我们以前有过某种关系,但现在是现在,我们两个人还是时刻保持好必要的距离,这样不管对你还是对我都比较好。”

谨言指的是为他怀孕生子的那个女人。

她曾经在他身边也是扮演那样一个角色,感同身受不是什么难事。

他不答,忽然双臂将人扣在自己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始料不及,唇就被咬住,她血液冲向脑门。

也许是生病,脑袋的思唯与平常不同,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推开他,而是在心里较真地想:他凭什么动不动就亲我,他凭什么呢,我…

好半天,脑袋转不过弯来。

一气之下,也张嘴咬住他。

顾又廷吃痛,却不收敛,手抚上她的后颈。

渐渐用力,将她拉得更近,改为含住她的唇角,比先时更孟浪。

谨言忽然没有了其它的法子,脑袋有些愣愣地,任由他抱着,任由他加重了这个吻,然而当顾又廷的舌头试探进来的时候,她却突然下意识抗拒地抬手揪住了他的领口。

两人唇间气息混乱、炙热、急切。

很快,她便觉周身滚烫,好似着了火。

急促的喘息声响在彼此的耳边,更加催动情潮蔓延。

谨言轻轻发出一个低音节,难耐地仰起了头。

顾又廷一开始还拥着她老老实实地亲吻,她突然发现不对了,他愈加的强势,俩人的躯体密实贴合,她正被亲得浑身燥热,头脑也愈加不清楚,忽被他执起手,覆在那块抵住她的硬物上…

白谨言前秒还混浊迷糊的脑袋一炸,手指在摸到那个隔着块布料,却仍能感觉到肿胀的东西时颤了一下,瞬时清醒,接着另只手推攘着顾又廷的胸膛,喘气一口,眼睛里恢复了清明:“你…放开。”

顾又廷一把抓住她的手,推到脑后,随后压了上去。

手慢慢伸进了她宽松的病服里,抚过着她的腰腹。

谨言僵着,只当他又是重复着旧戏码,恼羞成怒,正要警告他。

他的手指忽然按住小腹上面那条疤痕,“我问你,这个疤,怎么来的?”

那条疤…

他怎么会知道那里留了条疤!

谨言抬眼一看他的脸,不由得脸微微一白,片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声音镇定自若,“去年阑尾炎发作,做了个小手术,然后留下的。”

闻言,顾又廷倒是神色未变,目光深幽,看了她一会儿,不紧不慢地说:“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你是真不懂,还是仗着点小聪明,在我面前装糊涂呢,嗯?”

顾又廷的话说得隐晦,她没有听明白,却隐隐觉得有些不自在。

想了半晌,越来越觉得他话里有话,却怎么也想不通。

她硬起头皮,话音更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告诉你,三十几年里,从来都是我算计别人,还从来没有人敢算计到我头上!以前没有过,以后如果让我知道,有人敢,我自会收拾她…”在粗重的喘息之间,他在谨言耳边狠狠地说着,威胁的意味非常浓。

谨言咬唇,显然被他吓住。

她思忖了会,刚想开口,顾又廷却松开她,起身离开。

“早点睡吧。”

谨言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