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十点有个紧急的会议,他从早上六点就起了床,和老板过来检查身体,到现在还没有吃过早餐,再看小熊油腻腻的嘴巴,还冒着香气,实在忍不住,也从袋子里拿了个肉包来吃。

小熊吃了好几个肉包,吃的圆溜溜的小肚皮有些撑,看着坏蛋都没有吃。

他正看着自己,却也不动。

她有些羞涩,举着手里吃到一半的肉包,问他,“你是想吃吗…”

5555555,可是好舍不得呢…

顾又廷听到她的问话,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那被咬过的肉包上。

半晌,不作声,眸子沉沉。

小熊腾地就知道答案,他看起来真的很想吃的样子,怎么办啦…

顾又廷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小熊呆呆的看着自己,他挑了挑唇,面上难得有了笑意,拿了纸巾往她嘴角擦去,轻轻地,几乎是僵硬的刻意放轻力度,缓缓拭去她嘴角四周的油渍。

小熊一愣,还没等躲开坏人的靠近,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坏蛋有着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看上去,真的是非常的有味道,她想起在小姨买来家里的那些杂志上面的外国名模,和坏蛋长得就有几分相似。而且,坏蛋今天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穿得黑漆漆,而是穿着蓝色针织毛衣,还有休闲裤,好像没有那么阴森森了呢…

可能是和坏蛋靠得有些近,能闻到坏蛋身上好闻的味道。

就像她和言言用的那款沐浴露,味道一模一样…

她捏紧了肉包子,由他无比靠近的坐近她,给她擦嘴。

看着小熊的嘴角干净了,却被仍有些粗鲁的动作弄得有些发红,微微一拧眉,顾又廷收回手,有些头痛地看着她,还没等说话,就听到有护士过来喊他,提醒他到时间可以过去抽血了。

顾又廷低低地“唔”了一声,神色淡淡的,小熊却有些奇怪!

护士小姐为什么叫坏蛋去抽血?

他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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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千字,这几天会补回,最近琐碎事缠身,更新时间较晚,争取8月初调整回来!

顾先生,这是您的侄女吗?还真像您呢!

小熊莫名觉得替坏蛋担心,小嘴微启,还没有开口,就被一旁认出她的护干抢先,“白宁宁?你怎么在这里?”说完顿了一下,看了看顾又廷,又再去看白宁宁,才恍然大悟,“顾先生…这是你的侄女吗?长得还真有几分像您呢!”

闻言,顾又廷神情间非常冷静,眸间没有任何波澜。

林时启看他一眼,却猜不透老板的心思,径直对着护士说:“你认识这个小女孩?我们顾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无意间撞上她,她的头怎么弄成这样?父母也没有陪在身边?”

护士疑惑地又打量了顾又廷和小熊两眼,没有关系吗?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仿佛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她啊,我也是听当时12o车上的同事说的…好像是在外面和一个十来岁的大男孩起了争执,大男孩抢了她什么东西,她也是挺倔的,就去追人家,也不想想自己才四岁,哪里打得过人家?后来就被推下楼梯,脑袋磕在了花瓶上…”

小熊想到那个大胖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嗄。

顾又廷看她一眼,眼神仍是淡漠,面色却是不觉的柔和了几分。

“父母吗?我也不知道,她妈倒是一直留在医院照顾她,我还劝过她,怎么不叫小孩的父亲过来,一个人怎么照应得过来嘛…所以早上她要出门的时候,吩咐我帮忙看一会,但是我一忙起来就忘记了。”

小护士说完,有些歉意,伸手去抱小熊,

“来,姐姐来带你回去,不然妈妈找不到你,要担心了。”

小熊乖乖伸手搂上小护士的脖颈,转过脸,撇着小嘴巴,偷瞄着顾又廷。

顾又廷同样正盯着她。

墨黑的眸子仍是沉沉的,只是那种浑身充斥着的冷冷的漠然减少了很多。

小熊飞快地瞄了顾又廷一眼,又把脸扭到一边,贴进小护士的怀里。

她才不要开口关心坏蛋呢,虽然坏蛋生病了很可怜…

林时启看着小熊忽闪忽闪的眼睛,再看神情仍旧无波无澜的老板,他却能感觉出了他的变化,惊讶于老板不再冷漠的同时,很快又有个新发现,这小女孩刚开始见到还不觉得,现在怎么越细瞧越觉得,有几分神似老板呢?!

还没等他理过思绪,老板已经准备离开了,他赶紧回过神。

顾又廷放下纸巾,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起身走去。

小熊努嘴,抬起,就看见他挺直的背影从面前走过。

等到坏蛋离开,她也不再撅着嘴了,小脸很快拉了下来。

顾又廷走到抽血窗口,停下脚步,转过头对身旁的林时启平静地说:

“你去查下,刚才那个叫白宁宁的小女孩,是什么时候住的院。”

“哦,好。”林时启怔了半秒,立刻答应。

顾又廷回过头,高大的身子坐到位子上,便往窗口伸进胳膊去。

抽完血后,顾又廷从医院出来,回到车上看了一会文件,林时启才赶过来:

“顾总,我刚才看了下,医院那边的记录是昨天下午一点钟住的院。”

林时启说完,只见顾又廷浓眉微锁薄唇紧抿,神情莫测。

昨天下午?

脑中晃过昨天同一时间,她和严少齐从着球场离开的身影…

也许并不是赶去约会,而是医院?

白宁宁…

想到孩子的名字,顾又廷放下文件,眸光微敛。

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景像,嘴角渗出丝寒意。

车子启动,他收回视线,随即掏出了手机。

拨出了雷行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喂,又廷?”

“是我。”顾又廷沉着地说。

“上次我叫你查的事情,你重新替我再好好查一查。另外,如果那家

tang医院任何一个人敢捏造故事来敷衍,你帮我全面的告诉他一遍,得罪我的下场。这件事你放心去做,不用顾及。当中的细节,你自己掌握。”

“这是怎么啦?”雷行被他突如其来的指令惊了一惊,很好奇地问。

“你怎么突然又想要查这件事情啦?难道是怀疑我上次查的那些人里,有人说谎?”

“嗯。”顾又廷淡淡地道。

“你放话出去,之前隐瞒事实的人只要这次如实交待,我既往不咎。”

“好,”雷行应完,有些犹豫地问: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按理说,我上次查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疏漏到什么啊…”

“这只是我目前的怀疑。”

顾又廷脑海里闪过那张白嫩可爱的脸,之前被打断的思绪重新回来,那眉眼间,还有整个人的感觉,都不是不熟悉的,就像翻版的另个她,沉吟了会,道:“所以要你再彻查一次,杜绝后患。”

“我明白。”他变得正经起来,“你放心吧,我现在还在国内,立刻就去办。”

“嗯。”挂断电话,顾又廷想到那张无辜纯净的脸,眸光敛紧。

那小女人,最好是不要妄想在这件事情上瞒他。

否则,他真该好好收拾她了!

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谨言心中千头万绪,焦灼地寻觅着小熊的身影。

四处寻找无果,她想了想,又返回病房。

担心小熊找不到她,会不会回到病房。

推开门进去,却发现床上仍是空荡荡,她一慌,急着要重新去找。

却见小熊被小护士抱在怀里,正从门口进来。

松口气。

谨言想要谴责小熊几句,却见她脸上带着几分失落,

最终还是从小护士手里将她抱了过来,道了谢后,才把她放回床上。

小熊有些不对劲,回到床上后,不肯安份地躺着,双手紧紧去搂谨言的脖颈。

半晌,才贴在她耳旁,轻声说,“言言,我刚才碰到上次那个坏蛋了,他去抽血,好像生病了呢。”

谨言心里一紧,微抿着唇,不作声。

最近的温度,很反常,忽冷忽热,他又天天应酬不断…

熬坏了身体也很正常。

小熊把脸贴在她颈上,声音带着小孩惯有的奶气,却很认真,“言言。”

“嗯?”

“我以后,不管他叫坏蛋了,好吗?”

谨言微怔。

上回,从酒店碰到顾又廷开始,小熊就一直表现出强烈的反感。

不停地称呼他为‘坏蛋’…

“为什么呢?”谨言抚着小熊的脑袋,轻声问。

“因为,他…”

“嗯?”

小熊把脸深深埋入她头发里,不敢出声。

“小熊?”谨言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小腰。

好半晌,小熊才抬起头,微微撇着嘴巴,有些不自在,又有点别扭地用小手去玩她的头发。

“因为他,生病了很可怜…”

谨言被小孩的言论怔住了。

只是因为生病了,所以就开始不讨厌他了吗?

抚了抚小熊的头顶,心中绞成一团。

小熊这么明显的变化,是因为顾又廷?

从上次看,顾又廷对于小熊的态度是近乎冷淡的,可是…

小熊明显心里开始有些倾向于他。

傍晚十点的时候,小熊听她讲故事听得昏昏沉沉,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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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替小熊掖好被子,谨言抚了抚她有些微凉的脸蛋,伸手拿过桌上的遥控,将温度调高了点,然后才起身去洗手间简单洗了个澡,出来后,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忽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正不停“嗡嗡”震动着。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她对于来电显示的号码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但为了不让不依不饶地手机吵到小熊,还是走到窗户门口,接了起来,客气地问:“喂?哪位?”

“你说呢?”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充满戏谑。

不觉一愕,她又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思索了一下,仍是没印象。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她又再问了一遍。

“连我都不知道了?”讲话的人语气很自来熟,似乎与她关系匪浅。

谨言飞快地搜索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

很快,电话那头继续传来男人粗嘎的声音,充满挑、逗地说,“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医院?忙不忙得过来?哈哈,宝贝儿说一声,哥哥就立刻过去帮你的忙,好吗?”

“你到底是哪位。”谨言脸色沉下来,蹙着眉。

她在医院的事情,只有严少齐还有王婧知道,也许还有从王婧得知的路柏琛,但听电话里那粗俗沙哑的声音,俨然都是他们几个人,又有谁知道她在医院呢?而且打这通电话过来,用着不堪入耳的语气说这些话?

对方嘿嘿地笑:“宝贝儿,你想知道的话,就叫声好哥哥来听?”

谨言忍住反胃的感觉,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有关这声音的记忆。

“我现在很寂寞,你来陪陪我,好吗?”下流的声音继续说着。

几乎是第一时间,谨言就挂断了电话。

同时将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按捺下胸腔那股无名火,拼命想着,她认识哪个人里有这个声音特色?

翌日清晨,没再接到那奇怪的电话,谨言没有再放在心上。

小熊恢复得很快,cT显示结果也很好,这让她十分欣慰。

但是到了傍晚十一点半,由于睡过午觉的小熊,赖到好晚才睡。

谨言刚哄完她,来不及关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嘟嘟——”

又是陌生的号码,她拧了拧眉,仍是接了起来,“喂?”

“小宝贝儿…你在干吗…小哥哥正在想你…想得身体都痛了…”

听出是昨天的那个声音,她二话不说挂掉了电话。

接连几天,她每晚都能接到用着不同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时间不稳定,有时是十点,有时是九点半,她还来不及关机。

接二连三都接到***扰电话,谨言心里就有些慌了。

对方有一次能清楚说上她的名字,还对她的生活习惯一清二楚,看上去不像是恶意***扰的陌生人,而是对她有些了解的熟人,可是那陌生的声音,让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身边有这样的人?

晚上小熊吃了几口饭就没胃口了,等到九点饿得扁着嘴巴,谨言佯装不悦训了她几句,却还是吩咐她乖乖呆在病房,然后又拜托了隔壁的男孩妈妈帮忙照看,才放心地出去给她买宵夜。

出去等电梯,只有自己一个人,等了良久,好不容易等到电梯从一楼升到八楼,再从八楼缓缓解到三楼,里面坚放着一张病床拖车,上面躺着皱着一脸痛苦的病人,一旁的勉强能站脚的位子被护士和其他两人站满,谨言没有挤上去,眼见着时间不早,只好去走楼梯。

谨言刚走进楼梯入口,就听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由于这几天的经历,此时的铃声在静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惊悚。

她看了眼显示来电,只觉反胃,直接按断。

忍不住拧眉,心想:她从来不与人交恶,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