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一时震憾的看着她,神情间带着不敢置信。

她怀孕了?!

她怀了老二的孩子?

可是,她和老二不是离婚了吗?

“当然了,虽然说是妊娠反应,但还是要多加小心,万一白小姐反应实在是太过于强烈的话,慎重起见还是要来医院做个检查…”护士小姐在那专业的说着,顾老夫人却是沉浸于震惊中,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顾老夫人颌首,护士小姐便离开了。

回到病房里后,再看到玩着游戏的小熊,那张脸并不是那么像老二,如果再生个男的,也许就会跟老二一个模子刻出来,她上前抱着小熊亲了又亲,小熊也对她没有防备,就窝在她怀里玩着,老夫人眼眶湿润,只觉得这一个月里来,她的人生终于圆满了。

由于餐点冷了,谨言抱着小熊出去吃早餐,留下老夫人和顾又廷。

顾老夫人目送她的身影出门,忍了许久,终于暴怒,拍了拍桌板:“你个不省心的家伙!没结婚前气我,有了家后就两口子一道合起来骗我!你赶紧给我好起来!好了起来后,公司的事也不要理,你去把她接回来!你亲自把她接回家,不管是顾家的子孙还是顾家的儿媳妇,统统都不许出差错!”

见老太一副抓狂的模样,他不应,只故意道:“你之前不是还不待见她?”

顾老夫人一怔,更加抓狂,大声吼道:“我不待见她什么了?”

看她一脸恼羞成怒,顾又廷反问:“没错,你不待见她什么?”

顾老夫人死要面子,不肯承认,又觉得这个儿子十足的气人,指着他骂道:“她先前做的那些事,瞒着孩子那么久,我一直盼着有个孙子来陪我,听到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你自己算算,你爸不在后,这几年里你回过家多少次,我没有不待见她,要我说,你才不待见我呢!”

管家看着这俩人又斗起嘴来,却是不像以往般着急,忍不住在心里一笑。

这娘俩不管是情况,总是几句就点燃,要说老夫人这性格泼辣,在外面,或是对着大少爷和三少爷时,都能收得住,唯独这个二少爷,回回都让她火力全开,嗯…老爷子说得对,娘俩就是冤家。

仍是觉得面子下不来,当着老管家的面被这样拆台,没等顾又廷出声,她恼道:“身体不好?你这样看上去哪里会不好啊?我本来不想来,是老管家他,他一直说一直说问我来不来,我被烦死了,只好过来看看你这家伙了!我看你这都是在装病吧!我看就是了,那我也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老管家我们走。”

顾老夫人吼完,也不理会老管家的错愕,直接转身大步就走出了病房。

老管家着急,朝顾又廷投去了个放心的眼神,就跟上了顾老夫人。

出了病房,顾老夫人仍是忍不住,“这个可恶的家伙做的好事!”

管家笑着说,“老夫人,这回二少爷确实是做了件好事。”

顾老夫人仍蹙眉,“那丫头和老二离婚了,只怕到时候怀孕的事情说出去,名声不好听。”

“老夫人不必担心,二少爷会解决好事情的,您只管等着来年抱孙子了。”

顾老夫人又笑:“我看他这么多年,也就做了这件靠谱的事儿。”

想到终于是一圆心里多年的心愿,那个人在临终前还紧握着她的手,遗憾地说没有能等到孙子孙女,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日不比一日,日夜都在牵挂着这件事情,就怕自己会等不到那天,到时候见了老爷子,也无法向他交代——还有那儿媳妇,虽然心还是有些不满,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亏得她性情温和,没有多少脾气,和老二在一起也算是有互补了。

顾老夫人想到这,笑意加深,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欣喜。

谨言刚抱着小熊在早点店里坐下来,就接到了家瑞的电话。

家瑞问:“姐,你们工地今天是不是放假了?我过去找你们一起吃午餐!”

谨言想了想,“我们没有在酒店。”

家瑞很快问:“啊?那你和小熊在哪?”

接下来就要坦白了,她不想再瞒着家瑞,“我在医院。”

对于顾又廷,不知何时成为了姐妹俩之间的禁忌。

家瑞的语气要低了几分,“你去看他?”

谨言低低的“嗯”了一声。

家瑞安静了一会,忽然问:“姐,你是不是还打算着和他在一起?”

谨言另一只正在替小熊擦小嘴的手一时顿住,竟是答不上话来了。

家瑞和她也是二十多年的姐妹了,白谨言的性格,若是她不了解,那就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了,如果答案是否定,换作平常她会出声,可是她没有,而是沉默了,这也就说明她的心正在徘徊不定了,家瑞担心,在电话那边追问。

“姐,那你还回美国陪妈过年吗?”

除了怀孕她头疼之外,还有件事也让她头疼。

就是家瑞说的,回美国过年。

还有几日就是春节,周三如果不回去,就赶不上周四的除夕夜。

而顾又廷,也是那日要动手术。

姐,那你还回美国陪妈过年吗?

病房被“砰”的推开,未见人,就先听见那怒气冲天的声音传来:“你们现在一个个都好样的!我是老了,但我还没有老得不行!也没有老到快死!这么点事,就这个瞒着那个也瞒着,真是当我听到后会受不住死了吗?平日的那点小聪明哪去了?只有这点瞒人的能耐!”

顾老夫人几乎是冒着怒气一步步走进来,她吼完,就见病床上的男人望了她一眼瑚。

神色似有几分讶异,很快又一脸若无其事,道,“没告诉你,你不是也知道了吗?”

见他这个态度,她气极,正想大骂,忽觉一只腿被抱住了。

低头去看,只见不知何时站在她脚边的小熊,正仰着一张俏丽的小脸望着她。

她微微一愕,想着小熊怎么会在这?除非她那妈也来了…铄…

左右去张望下,果不其然就见到一角的座位坐着个女人,她板起脸。

正想要斥几句那同样知情不报的女人,猛记起老二的叮嘱:别在孩子面前骂她妈妈,就算是黑着一张脸也不行,不然回头小心孙女永远不跟你亲。她收回已到了喉咙的话,看着小熊,那张虽是清秀,但大眼浓眉都随了老二的脸,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去摸她的头。

是呀——她的小熊好不容易才接受她一点,怎么能当着她的面生气呢。

那端的谨言忽感到一阵恶心,就奔进了洗手间里。

顾老夫人愣住,“她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顾又廷皱眉,“你不是生了三个,怎么这点眼力劲也没有。”

说完这句,顾又廷按铃去叫护士,而顾老夫人呆呆的站在当地。

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声音,再联想老二的话,老夫人微愕道,“难道是…”

“白小姐。”很快,护士赶了进来,进去洗手间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谨言只觉得反胃恶心,却是没有吐出什么来,“没有,只是有点难受。”

半晌,谨言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她的身体和一般孕妇状况不同,护士仍是谨慎地询问。

谨言白着一张脸,看了眼老夫人,就见她目光紧张,神色也带着几分焦灼,想了想,只说:

“没事,我刚才吃了几个小笼包,有点太油腻了,所以才会这样。”

听这语气,再看她那平得看不出半点征兆的小腹,难道她猜错了?

顾老夫人狐疑不已,就见护士从病房里出去了,她随后也跟着出去。

病房外,顾老夫人拦住那小护士,“护士小姑娘,我想知道里面那个女人,她是怎么了?”

护士徐徐说道:“白小姐没有什么事,只是怀孕了,妊娠反应比较强烈而已。”

顾老夫人一时震憾的看着她,神情间带着不敢置信。

她怀孕了?!

她怀了老二的孩子?

可是,她和老二不是离婚了吗?

“当然了,虽然说是妊娠反应,但还是要多加小心,万一白小姐反应实在是太过于强烈的话,慎重起见还是要来医院做个检查…”护士小姐在那专业的说着,顾老夫人却是沉浸于震惊中,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顾老夫人颌首,护士小姐便离开了。

回到病房里后,再看到玩着游戏的小熊,那张脸并不是那么像老二,如果再生个男的,也许就会跟老二一个模子刻出来,她上前抱着小熊亲了又亲,小熊也对她没有防备,就窝在她怀里玩着,老夫人眼眶湿润,只觉得这一个月里来,她的人生终于圆满了。

由于餐点冷了,谨言抱着小熊出去吃早餐,留下老夫人和顾又廷。

顾老夫人目送她的身影出门,忍了许久,终于暴怒,拍了拍桌板:“你个不省心的家伙!没结婚前气我,有了家后就两口子一道合起来骗我!你赶紧给我好起来!好了起来后,公司的事也不要理,你去把她接回来!你亲自把她接回家,不管是顾家的子孙还是顾家的儿媳妇,统统都不许出差错!”

见老太一副抓狂的模样,他不应,只故意道:“你之前不是还不待见她?”

顾老夫人一怔,更加抓狂,大声吼道:“我不待见她什么了?”

看她一脸恼羞成怒,顾又廷反问:“没错,你不待见她什么?”

顾老夫人死要面子,不肯承认,又觉得这个儿子十足的气人,指着他骂道:“她先前做的那些事,瞒着孩子那么久,我一直盼着有个孙子来陪我,听到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你自己算算,你爸不在后,这几年里你回过家多少次,我没有不待见她,要我说,你才不待见我呢!”

管家看着这俩人又斗起嘴来,却是不像以往般着急,忍不住在心里一笑。

这娘俩不管是情况,总是几句就点燃,要说老夫人这性格泼辣,在外面,或是对着大少爷和三少爷时,都能收得住,唯独这个二少爷,回回都让她火力全开,嗯…老爷子说得对,娘俩就是冤家。

仍是觉得面子下不来,当着老管家的面被这样拆台,没等顾又廷出声,她恼道:“身体不好?你这样看上去哪里会不好啊?我本来不想来,是老管家他,他一直说一直说问我来不来,我被烦死了,只好过来看看你这家伙了!我看你这都是在装病吧!我看就是了,那我也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老管家我们走。”

顾老夫人吼完,也不理会老管家的错愕,直接转身大步就走出了病房。

老管家着急,朝顾又廷投去了个放心的眼神,就跟上了顾老夫人。

出了病房,顾老夫人仍是忍不住,“这个可恶的家伙做的好事!”

管家笑着说,“老夫人,这回二少爷确实是做了件好事。”

顾老夫人仍蹙眉,“那丫头和老二离婚了,只怕到时候怀孕的事情说出去,名声不好听。”

“老夫人不必担心,二少爷会解决好事情的,您只管等着来年抱孙子了。”

顾老夫人又笑:“我看他这么多年,也就做了这件靠谱的事儿。”

想到终于是一圆心里多年的心愿,那个人在临终前还紧握着她的手,遗憾地说没有能等到孙子孙女,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日不比一日,日夜都在牵挂着这件事情,就怕自己会等不到那天,到时候见了老爷子,也无法向他交代——还有那儿媳妇,虽然心还是有些不满,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亏得她性情温和,没有多少脾气,和老二在一起也算是有互补了。

顾老夫人想到这,笑意加深,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欣喜。

谨言刚抱着小熊在早点店里坐下来,就接到了家瑞的电话。

家瑞问:“姐,你们工地今天是不是放假了?我过去找你们一起吃午餐!”

谨言想了想,“我们没有在酒店。”

家瑞很快问:“啊?那你和小熊在哪?”

接下来就要坦白了,她不想再瞒着家瑞,“我在医院。”

对于顾又廷,不知何时成为了姐妹俩之间的禁忌。

家瑞的语气要低了几分,“你去看他?”

谨言低低的“嗯”了一声。

家瑞安静了一会,忽然问:“姐,你是不是还打算着和他在一起?”

谨言另一只正在替小熊擦小嘴的手一时顿住,竟是答不上话来了。

家瑞和她也是二十多年的姐妹了,白谨言的性格,若是她不了解,那就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了,如果答案是否定,换作平常她会出声,可是她没有,而是沉默了,这也就说明她的心正在徘徊不定了,家瑞担心,在电话那边追问。

“姐,那你还回美国陪妈过年吗?”

除了怀孕她头疼之外,还有件事也让她头疼。

就是家瑞说的,回美国过年。

还有几日就是春节,周三如果不回去,就赶不上周四的除夕夜。

而顾又廷,也是那日要动手术。

你想我什么时候回来?

二月的港城温度虽没有转暖的迹象,四处却仍是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自那天以后家瑞再没有找过她,也许是不知道见了面能说什么,不如不见。

之后的几天里,谨言仍然是三点一线,不过每日来回跑的地方从工地换成了医院,还有身边的人不再是同事,而是小熊,生活虽依旧是平淡无奇,但每日在去医院和从医院回酒店的路上,都有了往常没有的希翼,而小熊刚开始一两天仍有些拘束,几天日下来也渐渐活泼起来,和顾又廷玩着游戏玩得津津有味。

下午,抱着换洗的病服回病房的路上,几日没联系的家瑞打来一通电话铄。

她在那头支吾了好一会儿,才说,“姐,我这边的工作都处理完了,马上就要回去美国了,我接下来要和同事去聚餐,可能吃完很晚,所以我现在先订机票了,就来问问你的意思。不过,你是要还没有考虑清楚的话,我…”

不等家瑞说下去,谨言打断她,温声说:“我会回去的,帮我和小熊也一起订。”

那边家瑞的一愣,似是没有料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哦好,我就订,我刚看到正好还有几张余票。那个,他那边呢?没关系吗?啊…当我没说!姐,那就这样,那我就替你和小熊买票了!”

说完,她就急急的挂断了电话。

谨言抿了抿唇,这几日里,她仔细想过,虽然明日是他动手术的时间,但她问过了医生,手术的风险很小,而他身边有太多人围着,不像白母,她们离开了两个多月,除夕夜没有陪在身边,可想而知她的低落,这是其次的,主要是那眼看要摊牌的小腹,想着到时候白母和家瑞的反应,她心情不是不紧张。

走到病房门口,还没有进去,就听到小熊稚嫩清脆的声音;“妈妈的妈妈叫什么?妈妈的妈妈叫外婆!妈妈的兄弟叫什么?妈妈的兄弟叫舅舅!妈妈的姐妹叫什么?妈妈的姐妹叫阿姨!外婆,妈妈的妈妈叫外婆!舅舅,妈妈的兄弟叫外舅舅!阿姨,妈妈的姐妹叫阿姨。”

这首歌是楼下小卖店里那硬币车的歌曲,这几日小熊每天都要玩好几回。

听着听着就不知不觉将歌词记了下来。

她扯了扯嘴角,推开病房门进去,就见清秀可爱的小熊正在床上蹦蹦跳跳着,用着奶声的童音念着。

一边嘻嘻哈哈地爬到正接着电话的顾又廷的肩膀嬉闹,男人神情里也没有明显的不耐烦。

担心这样跳来跳去会碰到了他的腿,谨言上前将衣服放下后,正要将小熊从床上抱下来。

就见小熊喊道,“爸爸…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只是一开口,那熟悉的称呼便喊了出来,甚至连小熊自己都没有察觉异样,仿佛本该就是那样。

顾又廷说电话的声音一顿,再也装不下,挂了电话,声音从唇间溢出:“爷爷。”

小熊小脑袋给点通,继续朗朗清楚地念:“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爸爸的哥哥叫什么?爸爸的哥哥叫伯伯!爸爸的弟弟叫什么?爸爸的弟弟叫叔叔!”

又唱又跳了一下午,小熊也玩的累了,一手握着谨言刚给她泡的牛奶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另一只手揉了两下眼睛,脑袋挨着顾又廷健硕的臂膀,两条短小的腿交叠着,牛奶喝到一半时,脑袋一歪,终于睡着了。

谨言上前拿过从她手里松开掉在床上的奶瓶,然后抱起她,放到了外间的一张小床上。

医生护士们进来的时候,谨言正好从里间出来。

“顾先生昨天拍的片子,看上去很不错,主要是底子好,所以恢复得也快,接下来主要就等明天的手术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手术几乎是有很大的把握,到时候恢复得好,再和以前一样重新走路是没有问题的。”医生看着手里的片子,说道。

虽是先前就知道了,谨言闻言仍是松了口气。

医生询问了下各方面的状况,又嘱咐完手术前的注意事项,也没有久留,很快就从病房里出去了。

正好此时谨言手机响起,她看到家瑞的名字,神色微顿。

看了一眼他,走到了病房外面再接起。

“姐,机票买好了,明天上午十点!记得哦!”

“嗯。”

“姐,没事了,那我先挂了,还有几件衣服没整理。”

“家瑞。”她忽然出声喊她。

那边的家瑞顿住,握着手机,将手机贴近耳朵,等待着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