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太妃低声告诫道:“不许胡闹!身为侧妃,居然不分轻重缓急,一心与人结怨,回府之后,禁足院落一月。”

为什么要罚她,就因为她要素妍弹琴?

舒秀仪轻呼声“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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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膳食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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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秀仪轻呼声“姑母”。

“自己做错了事,还想让我替你求情?我们舒家怎会有你这等不顾大局的女子。”

对于此刻的舒太妃,唯有吴王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条路上,素妍在暗中帮着他们,他们母子是欠了素妍情意。

“再敢开口乱说话,罚你禁足两月。”

舒秀仪虽有不满,却只得住口,眼神里喷出杀人的光芒,冷冷地射向素妍。

宇文琰亦感觉到舒秀仪、闻雅云二人的敌意,崔珊虽然想让素妍出丑,却并无恨意。唯此二人,个个都想生剥了素妍。

吴王看到一脸冷色的宇文琰,随着他的视线,这才注意到舒秀仪眼里的仇恨,这样的目光,于他太过熟悉。

宇文琰落坐,左肩王妃面含欣慰:“看来她对琰儿倒是真心一片。”

明知他克妻,还能坚守,这就是真情所系。

宇文琰道:“这一辈子,我愿唯她一人。”

左肩王妃望着左肩王,笑容浅浅。

宁王妃离座跪拜,朗声道:“请皇上为我儿与安西郡主赐婚!”

静王妃整个人一愣,没想宁王妃会在此刻提出来。

见过了素妍的琴技,当真不俗。

整个大殿一片肃静。

宇文琰朗声大笑,声声悦耳,爽朗舒畅。“宁王妃,早前皇上已赐安西自主婚姻之权,你此刻央求。不是为难皇上么?”

宁王妃只想赶在静王妃开口前提出,没想竟忘了这岔。“轼儿钟情安西,身为母亲,只想了他所愿,也未顾及更多。”

皇帝面含浅笑,一家有女百家求。“宁王妃起来吧。爱子心切,不怪你。”他轻浅的一句话,已证明不会轻易指婚,转而道:“九公主与安西同岁,亦到婚配之龄。”扫视着大殿上的众多臣子,颇有意味地淡然一笑。

九公主起身道:“父皇。女儿不嫁!女儿要在宫中陪伴父皇。”

德妃轻笑道:“真是个傻孩子,瞧瞧。她说的都是什么傻话。”

九公主是德妃抚育长大的,虽不是亲生,却视九公主如亲生女儿一般。

皇帝与皇贵妃使了个眼神,新的歌伎奔至大殿。

夜近三更,大殿上许多的臣子已经喝醉了。

舒秀仪而被舒太妃责罚,只顾喝闷酒。没多会儿就醉得胡言乱语,吴王怕她捅出漏子来,指头一动。点了她的哑穴,她依旧想说,却是发不出音来,扒在桌案上全无半分仪态。

皇帝携着三妃早早退了酒宴,只留下群臣嬉闹。

江舜诚有三分醉意,素妍只是浅抿着美酒,连两杯也未喝完。

“妍儿,我们回府罢!”

这一场盛宴,不过赏歌舞,喝酒说话。

然,人的内心却是落漠的。

见江家人要离开,宇文琰唤了父母,几人退出大殿,在宫人引领下往宫门移去。

刚近宫门,一名太监骑马追至,大声道:“皇上昏迷了,以前惯使针的梁太医不在宫中,还请安西郡主与小的去趟养性殿。”

宇文琰抱拳对江舜诚道:“右相爷只管回府,我自会护送弱水回去。”

虽是孤男寡女,可今儿上午江舜诚寻了钦天监,确定宇文琰并非克妻之人。而江虞氏亦去了天龙寺见悟觉,悟觉大师重新算命,亦说二人得配,是极好的良缘。

江舜诚低应一声:“你们且去。”

左肩王见江舜诚没有反对,道:“你们不愿将安西下嫁我儿?这样做…”

江舜诚瞧了眼左肩王夫妇,“有人背后使诈的事已然知晓。自家的儿子是否为克妻命,难道还不比旁人清楚?”

左肩王妃笑得有些尴尬,“不瞒右相,在那之前,我们真没给琰儿算过命。”

她不喜欢江素妍,亦很难喜欢这样的女子。早前请旨赐婚,只是听闻她除了有些才华对内宅事务、主持中馈一窃不通,要是娶入府,更能让她听从自己的安排。

可谁曾想到,江素妍还要求娶他男子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大大出乎左肩王妃的例外。

江舜诚不卑不亢,道:“既是如此,选个吉日把两个孩子的亲事订下。”

左肩王喜形于色,“你可想好了?”

左肩王妃的脸色有些难看,明明笑着,眼里却是一百个的不乐意。

“内子去了天龙寺,悟远大师确实被人收买了。悟觉大师已训斥了他,着他安心理佛。既是有人破坏我们两家结亲,便不能称了那人心意,这亲还非结不可。”江舜诚说罢,又觉悟自己的话说得太过,淡淡一笑,“若是二位贤夫妇不弃,我很乐意将女儿许配于你家琰世子。”

左肩王夫妇不是世俗之人,左肩王欢喜,左肩王妃满脸愁支。

江舜诚夫妇甚是开明,否则不会许予素妍自主婚姻之权。

思来瞧去,也唯有给女儿寻个真心以待的男子方是良策。

两家人闲聊着出了宫门,各自上了家轿,消散在夜色里。

素妍进了养性殿,但见大殿中央跪着一地的皇子公主、皇孙,个个低埋着头,十皇子正低声抽泣,双肩发颤,亦有公主在哭泣着。

大总管步入内殿,禀道:“三位娘娘,安西郡主到!”

皇贵妃道:“宣她进来。”

宇文琰要入,被护卫拦下,“请安西郡主一人入内,琰世子在大殿候着吧。”

内殿很大,除了大总管便是三位皇妃。

皇贵妃面色沉肃,静默地坐在龙榻前的绣杌上,眼睛凝视着病榻中的皇帝。

德妃一脸苍白,来回踱步,仿佛如临大敌。

贤妃早已泣不成声。正低声斥骂着太医:“废物,朝廷花这么多银子养你们何用。皇上昏倒,竟不能使法让他醒来…”

龙榻前,跪着一名值夜的太医,一侧放着银针,却并不敢施针。

大总管道:“安西郡主可能救治皇上。”

素妍抬头扫过三妃。“三位娘娘,可同意由臣女施救?”

皇贵妃点了点头。

德妃道了声“同意”。

贤妃央求道:“你若有法,就赶紧吧。皇上…万一他有个好歹,可叫臣妾怎么活。”

这些年,皇贵妃早就看多了贤妃每遇大事一副没主意的样子。正是因为这楚楚怜人的模样,得皇上宠爱最多。

素妍伸手探脉。又伸手剥开皇帝的眼皮,再看了看唇舌。心下一沉:皇帝竟病得如此严重?

他不是会在今年秋天驾崩么?看这样子。只怕是拖不到那时了。脉息紊乱,时弱时无,这分明是积劳之疾,油烬灯枯之像。

令大总管取了蜡烛,再取了银针,放在烛火上灸烤。这才在几个大穴下针。

几针下去,皇帝的呼吸转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皮蠕动,缓慢地启开双眸,耳畔是贤妃的低哭声,还有外殿传来公主们的嚎啕大哭。

素妍含笑道:“皇上,您没事了。这些天只是太累了,记得好好休息!”

正值年节,皇帝已经许久没去御书房,就连奏章都分散给六部处理,亦只有昨晚批阅了一些非他阅示的奏章。

老了,到底是老了。

年轻那会儿,便是两日不睡也不碍事,昨晚就多看了会奏章,今日就有些体力不济。

皇帝打了个手势,大总管将他扶坐在榻。

听到外殿的咽咽哭泣,皇帝好不心烦,厉喝道:“朕又没死,你们哭甚,都退下吧。”

素妍轻声道:“皇上还得保重龙体才是。近来肺火偏重导致痰多,让御膳房备些祛痰化瘀的食材。我写几样,让他们做来给皇上吃,食疗比吃药管用。”

贤妃止住哭声,“皇上最不爱吃药,每回都是臣妾磨着他,他才肯喝上几口,此法最是合适。方子就不用开了,还是安西郡主与我细说如何做法,我回头亲自做给皇上吃。”

皇贵妃与德妃亦有了兴致,静待她说后面的话。

素妍道:“第一样,是冰糖雪梨膏。将梨子磨压成汁,和着冰糖调匀,再取了大雪梨,将中间挖空,将梨汁冰糖上火蒸上半炷香的工夫,之后取其中央的雪梨膏食用。

第二样,白菜祛火糕。将白菜切细,放少许盐,两刻钟后将白菜捏出菜汁,用这菜汁制成糕点,就如桂花糕的制法差不多。每日吃上几枚。

第三样,菊花菜式。或选新鲜的菊花洗净凉拌,滴放上好的芝麻油,别放生燥发热的调料,拌好之后,再放一匙冰糖粉拌匀即可。

第四样,枇杷川贝露。将枇杷川贝磨汁,加入蜜蜂,上锅蒸上一刻,再采清晨花叶上的露珠为引子,汇入一处,服食即可。

其他的,但凡能祛火养肺的皆可吃些。”

贤妃露出喜色,转身对龙榻上的皇帝道:“皇上,臣妾这便去御膳房,为你做冰糖雪梨膏吃。”贤妃的厨艺极好,这是她优于其他妃嫔之处。

素妍道:“皇上圣躬欠安,哪能经得如此劳神劳力,记得安心休养。”她停了一下,含笑道:“皇上又不爱吃药,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他何尝不想好好养病,可他的那些儿子们个个虎礼眈眈,都不是省心的。

听着素妍那微含责备的话语,皇帝只觉一阵亲近,在这宫里会如此说话的只有贤妃了。

皇帝见她没给自己下方开药,喜道:“瞧瞧那些个太医,整日逼朕喝药,还是安西的法子好,吃着糕点就能治病。”

“皇上打趣。既然亦醒,臣女告退!还望皇上以天下百姓为念,保重龙体!”

皇帝抬了抬手,算是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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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油烬

大总管太监令宫娥将素妍领出后宫。

皇帝扫过皇贵妃与德妃,“朕今儿累了,退下!”

二妃退出内殿。

静王、宁王携着世子跪于大殿,九公主更是不顾仪态,哭成了泪人。

“安西,父皇如何了?”

素妍道:“皇上无大碍,操劳过度暂时昏厥。还请几位殿下多劝皇上保重龙体,注意休息,不可熬夜操劳。”

她欠身退出大殿,哭泣的公主止住哭声,望着后殿方向,只见皇贵妃与德妃相继移出。

皇贵妃道:“皇上是操劳过度所致,你们且先退去,莫要扰了皇上休息。”

静王望向皇贵妃,但见皇贵妃眸光清明,并无凝重,知无大碍,母子二人彼此意味深长,未说一言,却各自明了。静王抱拳道:“父皇大安,可喜可贺,儿臣告退!”

皇贵妃低低地道了句“去吧”,皇帝年迈了,自乾明早亡,二十年了都没有再立储君的意思,他育有两子:三皇子静王宇文理、七皇子宇文琮,哪个不是好的。可皇帝就没有立其一为储君的意思。

她才是他的结发妻,助他登基,可他荣登极御时皇后却不是她。

怎么就不死呢?

竟生生的折腾了她这许多年。

皇贵妃看着夜色中远去的宇文理,大皇子没了、二皇子乾明也没了,这皇位论嫡论长都该是宇文理的。皇贵妃紧拽着宫帕,满心的不甘,她一定要死在皇帝之后,这样她就能做太后…

素妍在殿外得遇宇文琰,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养性殿。

“安西。请留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二人款款回眸,却见吴王快步奔来,在离她们几步外停下,对一边相送的宫娥道:“你们退下!”

宇文琰愣在一边。

吴王道:“琰世子亦退下吧。”

“你…”宇文琰可不想离开,“我为什么要退下?我答应了江右相。会护送安西平安回府。”

素妍轻声道:“千一,你且去那边等我。”

宇文琰心不甘、情不愿地退至一边,却没有隔得太远,中间不过离数丈距离。

四下无人,吴王压低嗓门:“皇上他…病情如何?”

“皇上操劳过度暂时昏厥,病体未康就继续昼夜操劳。这才导致…”

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这些话太医们也说过,但吴王不信。提高嗓门:“告诉我实话!”

素妍微愣,心下权衡着该不该说。

“弱水,告诉我实情。皇上的病究竟怎么了?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个都是如此说辞,可…皇贵妃近来很奇怪,我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

皇帝要是倒了,他当如何?

他不敢想。他输不起,无论是哪位皇子登基为帝,都容不得他。

吴王呢喃道:“你说的都是真的。瘸军师在天牢已被静王收买。做了他的人。就连蓝、玉二奉侍,也是静王府精心训练的细作。弱水,若没有你的提醒,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知你是为我好,你告诉我实话。”

素妍不想瞒他的。

对于吴王,那一场相遇,那一次千里夜奔只为表白的情义,至今想来,都令人感动。

小心地审视四下,见周围无人,压低嗓门:“皇上积劳成疾,油烬灯枯…”

吴王浑身一颤,他想到过皇上的身子恐是好不了,没想竟到了这个地步,强忍痛楚,轻声问道:“那…他还有多少时日。”

“有两道坎,近日需得好生调养。过了春天,立夏前后有一坎;过完夏天,立秋前后有一坎。”

他讷讷地望着素妍,这是真话。

如若不然,皇帝就活不过春天。

她曾记得鬼谷祖传的本门医书上说过,对于油烬灯枯之人,每个节气都是一道坎。

吴王一阵无助,呢喃道:“要是皇祖父…我该怎么办?弱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早在去年,你已做出了选择。你选择走你的路,只要记得当断则断,不可心软,亦不可手下留情,尤其在皇家,对于皇子皇孙,你若心软,便是给自己他日添了几分凶险。”她悠悠轻叹一声,压低嗓门,“小心宁王!留意静王。静王封地囤有雄兵,更有私造兵器。记住了,不要放他们和两府王妃、世子回到封地。你若对付不了静王,就算有朝一日登上皇位,你亦坐不长久。”

能说的,便只这么多。

他是个聪明人,前世的他犯了一些错。而她能做的,便是提醒一二。但愿他能避免前世的悲剧。

曾经,她也视他为灭门的仇人,但今世在相遇之后,她并不恨他,那是一个帝王该做的。前世的江舜诚亦确实是个奸相,今生避免了一切,她亦想再救他一命。

吴王想到素妍说的一桩桩、一件件,最后都印证了她所说的是真。低声道:“你怎会知道这么多?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问我,我亦说不清。”她淡淡地笑着,得编个什么理由的好,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重生一世的人,只道:“无论你信与不信,冥冥之中有人在借我之手来帮你。上次说的那些事,其实是一个神秘人告诉我的。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想把这些事都告诉你。我亦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要说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只怕旁人定拿她当怪物一般看待。

“神…神秘人?”吴王思上眉头,他十二岁时,曾从大管家手里接过了乾明太子留下的一支暗卫营,难道是他们,低声道:“难不成是暗卫营的人?”

一语出,素妍心下一惊。

“暗卫营?”她轻呼一声,很快平静下来。“暗卫营里,可有一个叫作高俊的副统领?”

这位高副统领,在吴王登基后,步步高升,后来静王起兵攻陷皇城,他竟带人火烧皇宫。是宫中的大总管带着吴王从宫中秘道逃走,而此人还一路追杀。

静王登基,高俊升为羽林军统领,那一刻众人才恍然大悟,早在多年前开始他就是静王的人。

“怎么,此人有何不妥?”

素妍冷声道:“此人是静王的人。他自小与静王长大,颇得静王器重。后来借侍卫之名进了乾明太子的暗卫营。蓄势待发数十年,为的就是最后一搏。”

吴王惊诧不小,连乾明太子留下的暗卫营里都有静王的人。

“吴王殿下,可怕的不是那些看起来与静王亲近的人,而是背后与他亲近的人。望你加倍小心!”能说的就这些了,她抬步往宇文琰离去。朗声道:“还望殿下劝皇上注意龙体,不可过度操劳。”

这些话不过是她说与旁边宫娥们听的。

宇文琰与素妍并肩离宫,望着那样仙侣璧人般的人物。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涌上吴王的心头,他静静地凝视着,目送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曾经,他亦有这样的机会,可以与她站立一处。

帝位、美人,他选择了前者。得到了帝位,手握皇权什么样的美人不能有。

*

回到府中,江舜诚尚未歇下,留话与下人“郡主回府,请她到书房来。”

江书鸿、江书鲲兄弟亦在一边相陪。

夜色深了,江氏兄弟退去。

江舜诚独自站在案前握笔练字,大丫头禀道:“相爷,郡主回府了,正往这边来。”

虞氏听说左肩王府答应尽早派人过来订亲,心下欢喜,又将背后使坏的人骂了一阵。

素妍站在书房外,唤了声“爹”。

江舜诚道:“进来。”

素妍推门而入,欠了欠身,“爹找我?”

他低应一声,写完手中的大字,“皇上的龙体…”

四下无人,素妍低声道:“梦里,皇上是秋天驾崩的。”现在发生的许多事,都与梦里诸事提前了半年。素妍回过神来,而是以皇帝的脉像说话,太医们一定也瞧出来的,但他们却不敢讲真话,只能轻描淡写地说皇帝是太过疲累,“恐怕皇上难挨至夏天…”

江舜诚一脸肃色,道:“皇上的病真有这么严重?”

皇帝若是没了,诸位皇子虎视眈眈,静王、宁王都有自己的人,这皇城定会有一场风暴。

“积劳成疾,油烬灯枯。”

虽只八字,足说明皇上的病已经无法再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日。

江舜诚双手负后,“为父决定明日早朝上书致仕,回家养老。我亦有几十年没回晋阳老家,该回去瞧瞧了。”

“晋地,是静王的封地。静王活着一日,恐怕还不能回晋阳。就算要回,立夏之前必须再回皇城。”

她仿佛明白了江舜诚的意思,现在辞官致仕,是为了保全子孙。

“要是皇上同意…”

江舜诚道:“江家无危。”

素妍见与自己猜想无异,道:“爹爹且试试看。”

前世,崔左相便是在老帝、新君更替之时辞官。当时,皇帝一口应允,恩准崔左相辞官,皇帝是为了以后新帝启用崔左相。

静王登基后,崔左相风光无限,成为新君的左膀右臂。

江舜诚问:“那么…下位新君会是吴王?”

素妍点头,“吴王登基不到两年,静王于晋地以‘暴君不仁,诛杀忠臣,祸乱天下’之名起兵。静王用两年时间夺得天下,登上帝位。”她迈着轻盈的步子,“吴王府里有蓝、玉二奉侍,乃是静王派入吴王府的细作。西歧瘸军师,在天牢关押时被静王收买,现下已丧命。这回吴王是下了狠心,要建立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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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尚公主

江舜诚问:“这些亦都出现在你的梦里?”

“是。我既知道,就不能装不知。我告诉吴王,是有神秘人借我之口通晓于他,让他警惕。旁的什么也没说。我还告诉他,说静王在晋地囤有重兵,大开铁矿,铸造兵器。要他小心静王。”

江舜诚一脸茫然:“你不恨吴王?”

素妍摇头,“不恨。从为帝来看,他比静王更适合做一个皇帝。静王刚愎自用,残暴不仁,一旦再起兵祸,多少百姓家人会受其累。从晋地至皇城,一路人又会增添多少白骨。这场兵乱,远胜西歧、北齐交战之害。因为死的,全是北齐的百姓、子民。”

活着,更好的活着。

不仅是为了守护家人的平安,还要让自己和家人活得更好,亦要让前世发生的战祸能避去,至少少些伤亡。

江舜诚若有所思,“如此,我们江家是否要站在吴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