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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来送小月礼,早前凌薇和虞氏还有些难受,一阵闲聊,倒释怀了大半,几个人就聊到儿女婚事上。

宇文鸣凤微蹙着眉头:“早前原说不忙着给长庚订亲,这些日子见凌敬妃含饴弄孙,这才是得享天伦呢,瞧得我也抱孙子了,想给长庚寻门好亲事。”

凌薇了解江家的事,指着沈氏道:“晋陵要给兴陵候订亲,你得问江大太太,听说她手里有个小簿子,专门记着哪家有多大的姐儿,有几岁的公子呢。”

沈氏面露诧色,“凌敬妃连我有个小簿子都知道了?”面色转暖,先笑了起来。

虞氏道:“既然晋陵大郡主问起这事,你便与她出出主意。”

凌薇问:“听说冀宁伯世子与李家三房的嫡小姐订亲了?”

说的是张德松的嫡长子张昌兴,早前定了唐木兰,瞧上了翰林院岳学士家的小姐岳如是,岳家竟早早将女儿许了秦京。前不久,江素婷听沈氏提及李碧菲来,原是江家二房长媳李碧菱的堂妹,据说也是个贤惠能干的,就是那模样与李碧菱也不相上下。

江素婷见过李碧菱,就她的长相,一人就压过了江家传字辈所有的媳妇去,与李碧菱不相上下可不就是大美人了,当即就很满意。

两家一说合,想着李碧菱是平国公世子夫人,再许个女儿做冀宁伯世子夫人,也是极好的,李家人也听说过张昌兴是个认真读书,有些才能的,满心欢喜地应了。

沈氏答:“正是。是三月底订的亲。吉日订在五月十六,我大姑子为这事特意回了皇城,眼下正张罗着聘礼、婚宴诸事。把我家大儿媳妇也唤回张家帮忙去了。”

张家对于旁人来说,出了个良嫔。也算是皇亲国戚,再因与江家有姻亲,旁人也高看一眼。按理,像张昌兴早前那样闹腾一回,李家原是瞧不上的,没想李家老太太竟看中了,说“年轻人哪有不走弯路的,他吃了一回亏,上了一回当,自会更懂事些。我瞧着四姐儿倒也配得。”

问了李碧菲的意思,她自个只说了句“碧菲听老祖宗的。”

一句话,这就是不反对。

李家老太太、老爷太太们一商议,就把这婚事给订了下来。

凌薇早前就听说李家四姐儿李碧菲的贤名,原想聘了给修齐。没想被张家抢了先,就门第来说,凌家确实比不过张家。急道:“江大太太且说说,这皇城各家可还有又贤惠又长得标致的小姐?”

沈氏歪着头,把自己小簿子记的东西又回味了一遍,“又贤惠又标致倒是有几个,中顺郡王府的三郡主今年得十七了。生母原是府里的肖承仪,是郡王妃带大的,听说也是个贤惠的。”

中顺王宇文珉的长女封了太平公主,和亲远嫁西歧为太子妃;次女许给了徐成熙为妻,因着嫡长子私藏龙凤袍的案子,宇文珉获罪被贬庶人。如今得新皇恩典得封中顺郡王;三女乃是贵妾肖氏所生,肖氏在多年前就病故了,这三郡主算是郡王妃带大的。因宇文珉获罪缘故,三郡主的婚事也耽搁至今。

青霞郡主进了花厅,欠身与各位请安。打断了沈氏的话。

不等宇文鸣凤追问,凌薇倒先问道:“再说说其他的。”

三郡主的身份虽是好的,只怕凌家高攀不上,凌薇宁可寻个出身差些的。

沈氏又道:“顾家的二姐儿,听说模样、性子都是极好的,可惜是个庶出。”

青霞一瞧这情势,许是要给税长庚说亲,“兴陵候好歹也娶个嫡女不是,虽是顾丞相家的小姐,到底是庶出,配不上兴陵候。”

沈氏想了一阵,“豫平伯雷家倒有个嫡次女,是宫里华妃娘娘一母同胞的妹妹,只是年纪小了些,今年才十四,得明年四月才满十五岁,模样倒是好的,性子活泼。”

青霞接过话,笑了一下,“岂止是活泼,仗着她嫡亲姐姐是华妃,家里的姨娘、庶姐妹谁也敢不招惹呢,就是她嫡出的大哥也处处让上几分。”

凌薇对于青霞一再打断沈氏的话,心头颇是不满,又道:“还有别的么?”

“有的!这可多着呢。礼部曹大人家,就是我二儿媳妇娘家堂妹娟姐儿,出身稍差了些,他爹只是个七品知县,倒是嫡出。这姑娘上回随曹太太来给我二儿媳妇送月礼,我见过,说话行事是个有得体的,模样也生得好。”

宇文鸣凤心里暗想,要是江家有个适龄的小姐就好了,能让税长庚娶回去。听沈氏说话,皇城几家大族,兜来绕去,亦都是亲戚,江家的儿孙多,可不亲戚就多了,这样在皇城的脚也就站稳了。

“还有我家三弟妹娘家何家的三房嫡长女,今年秋天满十五,我亦瞧过,还真是能干得体的,长得也如花似玉的。”

沈氏又说了兵部某位侍郎家的女儿,又有工部哪位官员的千金,一口气竟又说了十来个,只听得宇文鸣凤和凌薇心花怒放,当真是个用心的,竟认识这么多家。

后面说的这些,青霞郡主一个都不认识,只听沈氏在那儿说了。

凌薇留了虞氏婆媳、宇文鸣凤在静堂用了暮食,心里暗暗把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给记下了。宇文鸣凤也是如此,记了三个小姐,只等着回家叫了乳母、税长庚一起来商议决定。

用罢暮食,几人各自坐车乘轿回了各家。

虞氏正要离去,却见孙嬷嬷与白芷回府,见白芷身着女官服,唤住白芷,“这是去哪儿了?”

白芷转身过了轿前,低声答道:“王妃令奴婢去宫里,与皇后娘娘回句话,就说这次落胎的事。与照顾二皇子无干,是早前中毒伤了身,未能保住孩子。”

“中毒?”虞氏惊疑,今儿陪凌薇说了许久的话。也有些累了,当即下了轿子,“扶我去琴瑟堂。”

素妍又吃了只乳鸽,是青嬷嬷让大厨房的厨娘做的,她连汤带鸽子都吃了个干净。

宇文琰被她骂走,回了趟院子,一见到他,她就生气,吓得他只得再度避开。如今天色渐暗,再没见着宇文琰。

白燕回话说。宇文琰在练功房呆着,只怕今晚要住在那边厢房了。

素妍不说多话,坐在床上,手里拿了本闲书看着,想要练字。青嬷嬷说什么也不许,只让她将养身子。

虞氏与沈氏又自二门处到了琴瑟堂。

听到说话声,素妍坐直身子,“不是回家了么?”

白燕道:“奴婢去瞧瞧!”刚走到偏厅门口,虞氏、沈氏已经进来了,轻声道:“你们都下去,我与王妃说说话儿。不用服侍。”

白燕应声,随白芷回了自己屋里。

婆媳俩搀扶着进了内室,沈氏搬了绣杌扶虞氏坐下,她自个儿则站在一边。

“娘和大嫂有事?”已经走了,却又折回来。

沈氏面容肃冷,板脸问道:“白芷说你早前中过毒。这次落胎与你中毒有关?”

素妍低垂着头。

沈氏见她不说,急道:“你出了事,难道还要瞒着娘家人,娘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不说。这不是让她着急吗?”

素妍想到那事,心里就生气,“早前叶奉侍和叶海月在府里住了一阵,不知什么时候,她们竟在我服食的茶水下了毒,后来阿琰发现我中毒,便请了黄桑道长开了解毒药,原想毒许是解了,直到这次落胎,才知那药原是极难解的…”

沈氏听说过姚妃为了解毒,特意来皇城瞧病的事,“难不成与姚妃中的是一样的毒?”

素妍点头,没提原是宇文琰配的毒药。

虞氏狠声骂道:“当真是个心狠的,害完一个又一个,倒害得我女儿身上来了。”

沈氏道:“你因照顾二皇子疲劳过度落胎,这原是好事,你怎么就…”

“我不想让皇后娘娘因这事愧疚。”

沈氏则是想借着皇后的愧疚,最后皇帝也能跟着一起愧疚就更好了,那样一来,自会待素妍好,也会因此待耀东好、待宇文琰好。

虞氏伸手,一脸疼惜地道:“可有法子解毒?”

“阿琰请了他师父来给我瞧病,那毒难缠得很,暂时还未寻到解毒的法子。因姚妃与我中的同一种毒,先让她吃着药。”

虞氏双手合十,心里暗自祈祷,“我女儿心地善良,怎就遇上这种事了,可得治好了…”要是素妍再不能生,宇文琰这辈就他一个男子,只怕时间长了也是不成的,虽然素妍生了一个儿子,虞氏越想心里越发不安。

沈氏道:“你这儿需要什么东西就说一声,但凡府里有的,我就令人给你送来。”

素妍感激地望着沈氏,她知道沈氏是真心待自己。

沈氏道:“原是说好绮姐儿要与平王府结亲的,结果又出那事,唉…”

虞氏瞪了眼沈氏,她自来就是个行事沉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有话就直说,在我和妍儿面前还遮掩着做甚?”

沈氏尴尬一笑,终是继续道:“妹妹觉着中顺王府不会再出岔子了吧?”

素妍不明白这话是如何说的?“圣意难测,谁知道呢?”

“中顺王府的嫡次子,今年有九岁了,我瞧着和绮姐儿的年岁倒也相当。”

绮姐儿才多大,怎么就相当了,中顺王府的嫡子可不比她长五六岁呢。

中顺王妃所出的嫡长子在诏狱里自尽了,而今这嫡次子年幼,按照皇族的规矩,只有嫡子可以袭王爵为世子,庶子只能得封为候,很显然,沈氏失了平王府的亲事,又盯上中顺王府,到底是皇亲国戚,皇帝既然赦免了宇文珉一家,就不会再下手。

867 克夫女童

素妍一脸疑惑,问:“大嫂要我帮忙说合?”

“你的面子大,我也不好自己说合。双双为这事都快愁死了,你是不知道,这府里居然有人说绮姐儿克夫,这才多大的孩子,怎就成这样了。赶早啊另订门亲事,要是男孩子平平安安的,方能止了谣言。”

江雨绮到底是沈氏的嫡长孙女,她也不愿意让自个孙女落个这样的名声。

素妍微微点头,“且过些日子。寻了机会,我让婆母去说,她出面比我更好些。”

凌薇的年纪与中顺王妃差不多,她们说话倒也方便些。

素妍道:“只是中顺王妃就这一个儿子,绮姐儿许给他,怕是将来也是要纳妾娶侧妃的…”

如若是她的女儿,她万万舍不得让女儿吃这种苦,宁可寻个门第差些的,只要能真心待她女儿,唯她女儿一人,素妍许也乐意。相反,若是那人身在高位,做不到这些,她一定会反对。

沈氏道:“就算早前的闻妃,也没应双双会唯绮姐儿一人。皇家子弟,有几个能做到的?”一说完,又忆起素妍可不要宇文琰做到么,含窘一笑置之。

虞氏板着脸,“绮姐儿才多大,你倒急着给她订亲了,万一将来她大了,对那门亲事不满意可怎好?好歹等她知事了,让她拿拿主意。”

沈氏不以为然,身为女儿,不就是为父兄谋好前程的么,再说这是张双双夫妇瞧上的一桩好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双双是先提过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自作主张与妹妹说。”

虞氏甚是不满,“孩子是你们的,莫要委屈了孩子。”

沈氏不明白了,她们可都是替绮姐儿作想。

想到何氏,因着眉姐儿与荣国公府的世孙订了亲。整日的就在他们跟前炫耀,洋洋得意,仿佛是天下最了不得的事。眉姐儿一订亲,可不就是大家知晓的荣国公世孙夫人了。将来一过门,就是有诰命的。

一两回便罢了,就连府里那些说绮姐儿克夫的传言,沈氏婆媳俩也怀疑是何氏干的。

何氏一直就与她们大房不合,要是她在背后捣鬼亦在情理之中。

沈氏只想着早早给绮姐儿另定门亲,也免被人说道,要是定了亲,那些人总不能再绮姐儿克夫,早前是说过绮姐儿要与平王府大公子订亲,原说三月订亲的。结果大公子却意外去了。没订亲人就没了,算什么克夫?

沈氏问:“今儿听凌敬妃的意思,一直在打听皇城各家小姐的事,早前以为是要帮兴陵候挑亲,后头觉着又不像。”

虞氏一语道中的:“她是想给凌二爷选妻呢。”

素妍笑了笑。“婆母在我面前都提三回了,要我与爹说说,把凌修齐给调到皇城当差,与她说了凌二爷是个能干的,在地方许有作为,可她就念着给凌二爷议亲了。凌二爷、凌三爷、凌家二姐儿的亲事,凌老爷夫妇都交给了她来办。她可不急得跟什么似的。”

虞氏轻叹一声,“都是当长辈的心,回头我与你爹提提。”

沈氏想了一阵,“虽是凌二爷提的,珊瑚县主的堂妹崔瑶倒是不错。”

虞氏没瞧明白沈氏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崔瑶父母双亡。三年孝期未满。”

沈氏道:“崔瑶真是个贤惠的,模样也生得好,更重要的是,经过这番,是懂晓进退之人。听说她如今独自哺养着庶妹崔环。便是这点,是许多女子做不到的。”

瞧她那样,恨不得再有个儿子,一定就让他娶了崔瑶。

虞氏轻声道:“你就再等十来年,峻哥儿、岩哥儿几个大人,你还能省下心来,三房孙子等着你张罗婚事呢。”

沈氏笑道:“那是,也就是歇下几年。”

“你不当媒婆,倒真是可惜了。”沈氏手头有皇城各家公子、小姐的小轧,比正经官媒的还要齐全。

沈氏知这是打趣玩,也不生气,只低头笑着。

虞氏捧着素妍的纤手,冰凉儿的,“怎的这么凉,身子还虚着呢,回头让婆子们添个暖炉来。”

素妍道:“都快五月了,也不怕人笑话。娘,我没事,我会好好将养的。”

虞氏伸手轻抚着素妍的脸颊,如捧着珠玉,眼里全是宠溺,“阿九都怀上第二胎了,传远媳妇也不知怎了至今也没个动静。你二嫂倒是急了,寻了偏方让她吃着呢。”

最着急的还是李家二奶奶,每月都写信去问,问得李碧菱不厌其烦,却不得不回信,一旦不回信,李家二奶奶就以为她怀上了。

李碧菱到庙里烧香,每月吃药,可那肚子就是没个动静,就怕在传远三十岁前生不出儿子。那时候江家不休她,传远却要纳妾了,纳妾事小,只怕到手的爵位也要落到旁手里。原因很简单,他们没儿子,而袭爵从来都是嫡子的事,无嫡子就不能袭爵。

素妍问:“小六最近可写信来了?”

虞氏道:“写了信来,我收到一封,他大伯有一封,无色庵孟氏也收到了一封。说是如今跟慕容家的大表哥学做生意,去了三晋、皖地呢,长了好多见识,武功也有进益,还写信跟传达要赚回的银子,说要开店铺呢。”

沈氏想到何氏背后干的事,心头就不痛快,低声道:“也亏得三太太做得出来,知道了这事,跑去和阿九说,不许把冀州与小五做生意赚的钱给小六兑去,说那钱是他们三房的,得给她掌管。”

虞氏皱着眉头,“这事儿我怎不知道?”

沈氏笑,“媳妇怕你老心烦,没敢提。阿九只说,钱一早就兑到慕容家的去了,只怕钱已经到了小六手里了,这才打发了三太太。可三太太非缠着阿九答应,再不把钱给小六。冀州的拍卖行,小六是找翁爹、婆母借银子,这才与传达一起合伙开的。如今赚了钱,她倒会捡便宜。”

小六虽是个孩子,母亲是个指望不上的,凭着他自己微薄的力量赚了银子。何氏也瞧上眼了。

虞氏摇了摇头,“也亏她做得出来。小六在家时,就没正眼瞧过,小六不在,倒打上主意了。”

何氏到底是后娘,她可不是杜迎秋,杜迎秋知书达理,是拿小八、小九当亲生孩子一般的。何氏自己就有好几个孩子,整日的就打着主意让自己的孩子如何寻门好亲,如何过得更好。

沈氏道:“这事儿。娘还得多个心思。再有两年小六就该回来了,娘可得多为小六打算一二。”

虞氏心下了然,总得让小六过得痛快了,好歹小六是与镇国公府的文馨郡主订了亲的,便是杨家也是好门第。“这事我自会与你们爹商量着。总不能亏了小六。”

素妍问:“五嫂要回来了吧?”

虞氏吐了口气,“原是说四月初回来,可你五哥说盐坪县修渠通路走不开身,又不放心你五嫂一个人回皇城,要等到了盐坪的河渠通了亲自送她回皇城。写信来说,请算命先生瞧过了,你五嫂肚子里怀的是闺女。他就想女儿,如今都乐坏了。”

三房何氏生一个女儿哭一回,江书麒倒喜欢上女儿了,听说杜迎秋怀的是女儿,都拿菩萨一样敬着。

几人说了一阵话,外面天色也暗了。

虞氏轻声叮嘱道:“哪有不拌嘴的夫妻。说清楚就好,可别气太久了,差不多就成,你也别为难王爷。这时间长了,气大伤身。你不好受,他也不好受,差不多就行。”

这才是虞氏再回来要说的重点,早前那些话都是为了让素妍放松心情,一定就劝,生怕素妍反而更生气。

沈氏扶了虞氏起身,素妍着青嬷嬷等人将她们送出去。

虞氏刚出门,小安子就溜进了内院门,笑呵呵地冲白芷笑着。

白芷翻了个白眼,“你小子有话就说。”

小安子揖了个身,“白芷姑娘,你且去问问王妃,今晚可让王爷回来?”

白芷怔了片刻,早前还与宇文琰吵架呢,把素妍气得又哭又闹的,“我可不敢问,要问你自个问去。”

小安子赔了个笑脸,抬头望着内室方向,“好姐姐,你且去瞧瞧,看王妃的气消了没有?”

“王妃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她高兴的时候会笑,不高兴的时候也会笑,我怎知道她气消是没消?”

无论宇文琰是什么原因招惹了素妍,素妍坐小月,他就不该惹她生气,就算是天大的事,他也得忍着。

白芷不帮忙,小安子愁着脸,目光停在送吃食进来的孙嬷嬷身上,笑呵呵地迎了过去。

“孙嬷嬷,可要小的帮忙?”

孙嬷嬷见是个小太监,知是宇文琰身边的,忙道:“就这么点东西,老婆子还做得了。”

小安子哈着腰,塞了枚银锞子到她手里。

孙嬷嬷一怔,手里的托盘颤了一下,煲了汤险些没撒出来,“你…”

“小的一点心意,孙嬷嬷今儿新来,对府里的事还不熟,小的许能帮上孙嬷嬷一二。孙嬷嬷亦帮帮小的,进去的时候帮小的瞧瞧,王妃的气可消了?”

一听这话,就是替宇文琰来打探消息的。

孙嬷嬷将手里的托盘搁到花厅桌案上,拉了小安子,低声道:“王妃不许众人提王爷,就之前江家老太太、大太太来给了个好脸色。”她反手又将银锞子塞给了小安子,“你可答应老婆子的,要与我说府里的事,我且把汤送进去,一会儿就来找你说话。”

小安子心头一沉,这内院除了他一个,其余全是素妍的人,要是孙嬷嬷能站到王爷那边也是好的,哪怕帮着看看素妍的喜怒也好,也免得王爷回来招惹了王妃,两个人又吵闹起来。心里一番思量,拿定主意,笑道:“一会儿,孙嬷嬷来后花园凉亭寻我便是,我在那儿等你。”

素妍接了吃食,这次孙嬷嬷做的是鸡肉混合了鱼肉的饺子,又用鸡汤为料,很是轻淡可口,瞧来皇后挑的这婆子当真是个精通厨艺的,将原是简单的吃食,一日就换了几个花样做来。

868 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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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嬷嬷见素妍吃了七八个饺子,笑道:“王妃倒是多吃几个。”

素妍道:“那一个只怕还没吃呢。”

她说的是宇文琰。她一生气,叫他走,他就走了,悄悄儿回来两次,鬼鬼祟祟的探了几眼,生怕惹她生气又溜走了,在练功房一呆就是一整天。

他也爱吃饺子,孙嬷嬷这厨艺极好,寻常的食材做出了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对白芷道:“遣了白茱把剩下的饺子给他送去。”

白芷看着蛊里,还有好多呢,“王爷可吃不完这么多。”

“那就盛出一碗来,给凌敬妃送去,当是点心。”素妍看着孙嬷嬷,“你做得很好吃,下回再做好吃的,多做一些,给凌敬妃和王爷都送一份去。”

孙嬷嬷得了夸奖,很是高兴,欠身应是,“不如就让老奴给他们送去吧。”

“别告诉他,说是我叫你送的,只说是你的意思。”

孙嬷嬷应“是”,明明心里挂着,却不让他知道,她要是照做了,且不与王爷有了二心。在各家王府,真正能拿事做主的,除了王爷便是王妃,这二位她都不能得罪,她是新来的,在府里没有根基,下半辈子还得靠左肩王府过活呢。

孙嬷嬷找了白莺领路去练功房,笑道:“白莺姑娘,我知晓路了,那一份劳姑娘送到静堂给凌敬妃尝尝。”

白莺应了,自打贬为二等丫头,白莺的话越发少了,尽量多做事少说话。

孙嬷嬷进了练功房,就听到一阵刀剑倏倏的风声,剑光四溢,宇文琰似在发泄一般。赤着上身,挥着宝剑,小安子捧着拂尘静立一边。

“老奴孙嬷嬷,是来给王爷送热鲜饺的。”

宇文琰一听。收住剑式,“可是王妃让你来的?”

看孙嬷嬷进了练功房,走到一边的桌案前,盛了一碗汤饺。“王妃叮嘱了,只能说是老奴的意思。”

这话可不就是素妍的意思,还惦着他呢,看来就算有气,也消了大半。宇文琰立时只觉心头的大山被移开了。

孙嬷嬷面无笑容,盛好鲜饺,“王爷趁热先吃两碗。瞧王妃的样子,吃了七个就再舍不得吃了,早前以为她不喜欢,后来才知道是念着他,要留给他多吃几个呢。”

小安子虽没说素妍让她送来的。可字字句句都在告诉宇文琰,素妍念着他呢。

宇文琰立时乐道:“你说的是真的?”

“老奴新入王府,哪里知道王爷爱吃什么?”

小安子哈着腰,闻着香味,“真香,闻着味儿就好吃呢。”停了一下,“也只奴才和王妃知晓王爷爱吃什么。”

宇文琰捧了碗。喝了口汤,“你这婆子的厨艺不错,确实做得好吃。”心情好了,吃什么都香,宇文琰一口把一大蛊鸡汤鲜饺吃了个干净,连带着把鸡汤也喝了个干净。

孙嬷嬷静立在一边。世上最满意的事,莫过于一个厨娘做出的东西,能被人吃得干净,笑道:“今儿江家来送小月礼,乳鸽、鸡、蛋都是齐全的。一只只都是精挑细选的,最合煲汤的母鸡,又有适合做菜的小母鸡。”

江家人宝贝着素妍,就连送小月礼也没落后,早早备齐送来。

宇文琰道:“要是吃完了,与本王说声,本王再令人采办好的。你这些日子多劳些心,定要把王妃的身子给调养好了。”

孙嬷嬷应答了一声“是”,站着未动,宇文琰打着饱嗝,只觉孙嬷嬷和小安子有些怪异,“你们若是有事,只管忙去,本王还要练会剑。”

小安子随了孙嬷嬷离开,在后花园凉亭里讲起王府诸事来。

*

凤仪宫。

杨云屏传了今儿白日给素妍诊过脉的梁太医。

白芷和孙嬷嬷入宫,回禀说素妍落胎与侍疾二皇子无关,但杨云屏不信,说她早前中了毒,若真是毒,当时来了三位太医,谁也没瞧出来。

杨云屏问:“今儿你给左肩王妃诊脉可有异样?”

梁太医抱拳答道:“王妃疲劳过度,气血亏损,导致滑胎。”

宫里的太医没必要骗她,只是素妍为什么让白芷来说那番话,“你能肯定?”

“是。微臣能肯定,王妃确实属疲劳过度也致滑胎。”

杨云屏抬了抬手,对朱雀道:“领他去给二皇子请平安脉。”

早前瞧过一回,梁太医回的是“二皇子脉像平稳,已大康。”

杨云屏愣坐在贵妃椅上,嘴里低低地道:“她为何要白芷入宫递那些话呢?”

雪雁秀眉微垂,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出宫请素妍,素妍的孩子就不会滑胎,“皇后娘娘,王妃的性子我们主仆在西北多有接触,她虽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是个柔软善良的。王妃定是担心皇后娘娘因这事愧疚,所以才递那样的话来,想要宽慰娘娘!”

素妍,她是一定会这么做的。

听说她初嫁入王府,叶氏处处刁难,她也瞒着江家人,为的就是不让家人替她操心,要不是叶氏行事太过鲁莽,一些事传得满城风雨,江家只怕也不会听到风声。

她对自己在意的人,总想瞒下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不好。

一定是这样!

素妍拿她当亲人一般的疼惜,不愿她背负愧意,故意说那是她早年中毒所致。

可她杨云屏又怎会相信,太医的话才最是可靠的。

翠鹂轻声道:“王妃还真是有趣,明明是疲劳过度滑了胎,却偏说是中了奇毒,有什么毒太医瞧不出来?奴婢也诊过她的脉像,确实是疲劳过度。”

世人巴不得对方心怀愧疚,以便利用此来换取对己更有利的东西。

而素妍却偏偏相反,非但不利用,还说与此无干。

素妍原中的是奇毒,就算是姚妃身上的毒,也有是一个医术高超的行脚郎中才瞧出来的。再其次就是鬼谷宫内精通医术的弟子能瞧出来。寻常太医还真瞧不出身中奇毒,否则也不会入得奇毒谱。

杨云屏认定,这是素妍的一份良善用心。心头越发感动,有这样一个妹妹。一生何求,便是亲妹妹能做到这样的人间少有。杨云屏嘴角一扬,带着凄楚地笑,“你们几个知晓就好。既然王妃不愿本宫因这事愧疚,本宫自会更坦然些,不会枉费了她一片苦心。”

只是这样的素妍,更让她心里觉得一阵疼痛,更想好好地珍惜这份姐妹情分。

素妍希望她好好的,她何曾不是这样盼望素妍能够从容安稳。

梁太医给二皇子诊完脉,过来回话。“启禀皇后娘娘,二皇子大安了。”

杨云屏想到宇文恒脸上那三枚痘痕,“梁太医,二皇子脸上的疤能消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