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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瑾如今就五千的积分,能够浏览的也就是五千积分之内的东西,他操作了一下,将价格从低到高设置了一下,然后,看见一积分的东西居然很多,不过涉及到修行的其实就很少了,像是那种灵气试纸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这里最小的单位就是1积分,因而,许多看起来档次相差很多的东西,都被标注了1积分的价格,不过没几样好东西,大多都是各种消耗品,有人连粮食,水之类的东西也拿出来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科技产品,不过并不受欢迎。

事实上,在交易区,最不受欢迎的大概就是各种科技类的日用产品了,因为可能这个位面拿出来的已经是比较新的科技了,对于另外一个位面来说,是早就过时了的玩意,尤其,这些科技产品需要各种配套的设备,而且精细的玩意总是很容易损坏的,因此,除非是另外的科技位面想要弄点新技术回去,否则的话,很少会有人光顾。另外,卖家花点积分可以给自个的产品设置几种不同的价格,比如说,对与不同科技水平的位面就是不同的价格,就算是对上一个科技水平超出很多的,也能打个怀旧牌呢!而对于那些什么古代位面,修行位面什么的,价格就很随心了,能卖出去就是白赚一笔,卖不出去也无所谓。

低积分的东西对于那些生活在不能修行世界的人其实非常友好,他们花费一点积分,就能够从交易区购买到一些在自个的世界很值钱的东西,哪怕是做低买高卖的勾当,也是赚钱的。但是,凡是涉及到修行或者说是人体进化的东西,不管是科技侧,魔法侧,武道侧,还是仙侠侧,这些东西的价值都非常昂贵。你一个积分差不多能买到一吨的粮食或者是饮用水,几个积分就能买到一些金石古玩之类的东西,但是,就像是那种灵气试纸,一盒就二十张,只能在二十个地点测试灵气浓度,而且效果也不怎么样。即便是十个积分的灵气测试器,看起来可以无限使用,但是,这种灵气测试器只能测试灵气是否存在,想要测试浓度,还不如试纸,起码试纸在浓度不同的情况下还会变化不同的颜色呢!

这已经是比较低廉的玩意了,除此之外,哪怕是最烂大街的炼体秘籍,起码也得五积分起步,稍微有点意思的心法,都是一百积分起步,如果你想要修仙,那么,如果你不能够确定你这个世界能不能修仙,那么,你自己能不能修仙,一整套测试器材打包价,一千积分。想要买一份最基础的功法,同样,起码是两千积分起步。

修仙不成,你还可以看看武道侧,魔法侧,但是不管哪一个,光是查看你的资质和外界的大环境,都是一千积分起,再想要修炼的法门,最便宜也得两三千积分。

因此,新手们要是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就要浪费个几年时间,从头开始积攒积分再来一次了。

积分花起来很快,想要赚,却很不容易,你要是想靠着那些不涉及超凡力量的日用品来积攒积分,那么,就算你是首富,也不够你折腾的,主要是这些东西烂大街,又不是必备品,普通成员的积分都很紧张,可以说每一个都得算计着花,而那些大佬,吹口气说不定都能凭空造化出生命来,他们干什么要来买这些对他们来说毫无价值的东西。

文明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其实是殊途同归的。就算是同一类型的世界在不同的时间段,未来的人也就只能凭借着信息不对称,欺负一下古代人,比如说那个投影仪都能哄得古人当做什么神器。实际上,真要论起享受来,如司徒瑾这样的权贵阶级,过得可不比后世有着各种生活科技打底的人差。因为对于司徒瑾这样的人来说,科技能够做到的许多事情,靠着更多的人力和物力也能做到。反正又不要他们自个出力,有什么好担心的。

司徒瑾将交易区仔细查看过一番之后,却没有动手购买任何一样东西,他琢磨着,自个还是先搞清楚情况再说,比如说,先将自己有权限浏览的栏目的帖子都看一看,再做决定。

多元论坛的一切操作都是在脑中进行,这也是比较消耗脑力的一件事,因此,司徒瑾也不可能从早到晚泡在论坛上头,何况,他虽说还没有上学,但是每天也有自个要做的事情,总不能在别人眼里,一直在发呆吧!

不过,司徒瑾琢磨了一下,他本来也曾经听刘嬷嬷说过一些传说故事,比如说什么神仙之类的传说,无风不起浪,有这样的传说,总不见得一直都是人编出来的,总归要有点根据,说不定,这个世界以前真出过什么神仙之类的。

另外,万一自个没有修仙的资质,想要修炼别的什么,也得先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类似的资源才行。如果这个世界本身就有相应的资源,结果自个直接错过了,岂不是太吃亏了?

这么一想,司徒瑾很快就有了主意。

司徒瑾这些日子就缠着刘嬷嬷说一些神仙轶事,等到回头跟谢皇后一起用膳的时候,就问道:“母后,你见过神仙吗?”

谢皇后不由笑了起来:“神仙哪里是一般人能够见到的,我小时候也想着是不是能见到什么神仙呢,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见过!”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朝廷每年都有各种祭祀活动,最主要的,就是祭祀昊天上帝,地方上头,也会祭祀城隍,土地,水神,山神之类的神祇。不过,这些神都是经过朝廷认证过的正神,才能获得国家层面的祭祀,至于那些淫祠邪神,那是一向要坚决取缔打击的。在秦汉之前,各国每攻打下一个地方,都要破山伐庙,就是为了扫除非法信仰,用朝廷认可的正神取代那些邪神的信仰。

祭祀这么多年了,谢皇后还真的从来没亲眼见过那位神祇显过灵。当然,这并不能代表神就一定不存在,如果真的不存在,皇帝凭什么自称天子呢?

司徒瑾转了转眼珠,又问道:“那母后,你有没有见过什么神通法术之类的啊!”

谢皇后依旧摇了摇头,不过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见倒是没见过,在闺中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些,似乎有一些奇人异事,不过多有牵强附会之处!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要做探花,如今却想要做神仙了?”

司徒瑾自然是不肯承认的,他笑嘻嘻地说道:“我就是听了嬷嬷讲的故事,不知道神仙是不是真的像是故事里头说的那样就是了!”

谢皇后想想也是,小孩子懂什么神仙,不过就是听了几个故事,心里头好奇而已,她笑着点了点司徒瑾的额头:“你马上就要进学念书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又说敬鬼神而远之,这些事情啊,就不要多问了!”

司徒瑾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儿子知道了!”

谢皇后瞧司徒瑾的样子,就知道他不过是装老实,她也不介意,小孩子嘛,想的一出是一出,等回头遇到别的事情,也就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她还是叫人取了基本神仙志怪的话本小说什么的,准备回头看了之后讲给司徒瑾听。

而司徒瑾却已经打起了宫中书库的主意。

第7章 第 7 章

这天底下,如果论起藏书之多之全,大概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得上皇宫。

每一朝都会修书,虽说一些学阀借着修书的名义,修改乃至抹消了不少竞争对手的言论,还有战火也会导致不少书籍损毁散逸,但是,新朝创立之后,朝廷都会征集民间的各种典籍,而且,每一次修书,更有不少读书人恨不得自带干粮也要加入其中,这就保证了大内藏书的品种和数量。当然,有的东西,那些读书人,世家门阀是会献上来的,但是有的东西,作为传家的根本,这些人家都会在自家藏得死死的。

不过,如果司徒瑾只是想要从大内藏书中找到一些线索什么的,这些就足够了,等到先确定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就可以再想点别的什么办法,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威逼利诱,只要这些真的存在,想要弄出来,都不是什么费事的事情。

不过,司徒瑾这会儿就是个小屁孩,他要是说自个想要看道藏,那么,大家的反应一定是他异想天开。道藏上万卷,都拿出来能堆满一整个屋子,就算是专业的道士,一辈子埋首其中,也别指望真的能研究透彻这些玩意。

因此,司徒瑾只能先等待时机了,他觉得可以从《搜神志》《山海经》之类的书看起,然后最好打听一下,京中有没有什么奇人异事。主要是他也没必要着急,修行这种事情并不是越早越好,最早也得六周岁的样子,当然也不能太晚,早了,经脉没有开始定型,晚了,经脉有堵塞住了,当然,对于那等仙二代来说,在娘胎里头就有母体滋养,出生之后,就有父母为其洗筋伐髓,保住其先天之气,这又是另说了。

司徒瑾的投胎技术比起那些仙二代,甚至是天生地养,一出生就是先天乃至混沌生灵的差得太多了。

当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够得到这多元论坛已经是难得的机缘,司徒瑾并不贪心。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一年之内,先用自己的办法确定这个世界能不能修行,如果不能的话,再求助于论坛。

不等司徒瑾想出什么好办法,他的生日就到了。

虽说就是个小生日,不过,小生日也是要过的,尤其接下来,司徒瑾就要上学了。于是,一大早,司徒瑾就收到了N多的文房四宝还有书,字帖之类的东西,大家大概是商量好了的,送的书都不一样。

三百千,《幼学琼林》,《声律启蒙》这些启蒙类的书籍自然都是不送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几本启蒙读物正常情况下,入学之前就要学了,因此肯定是有了,送这个就太敷衍了。因此,送来的就是四书五经,还有各种经史集注,还有各种史书之类的,总之,凡是宫学里头可能用到的书,上头几个皇子一送,差不多都齐全了。

另外就是字帖,主要是楷书,不同人的楷书,数太子司徒毓的最炫耀,他带来的字帖是他上学那会儿,圣上专门给他写的那种。那时候,圣上还年轻,虽说已经登基了还很忙,但是,还是抽的出空来,给心爱的儿子写几本字帖的。当时为了这几本字帖,不比太子大几岁的老大可是羡慕嫉妒恨了很久,还找茬跟太子干了一架,最后被罚抄了十遍的《礼记》,圣上的偏心可见一斑,年轻的时候就不能一碗水端平,也难怪现在两个年级最大的明里暗里掐成一团了。

“为什么生日礼物要一大早送过来?”前一晚,圣上再次宿在了长宁宫,于是,请安之后,谢皇后和圣上就听到了司徒瑾的抱怨。

谢皇后顿时笑了起来:“还不是你,去年的时候吧,大家都是过来吃饭的时候顺便将礼物捎过来的,结果你在那儿抱怨没空看,今年大家不就早点叫人给你送来了吗?”

司徒瑾还真把这事给忘了,他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正在盘算着论坛的事情呢,而且他每天的确都睡得比较早,一来年纪小,二来也是不习惯用蜡烛照明,皇宫里的蜡烛,一等的用的都是蜂蜡,因此并没有多少烟,但是问题是,蜡烛再多,照明效果也就是那样,司徒瑾一直不习惯那个亮度。因此,司徒瑾算起来应该是宫里头睡得最早的一批人了。反正大家也不会跟他计较。

而生日这个寿宴,哪怕只是小宴,难免要比往常多折腾一会儿,说是司徒瑾的生日,实际上对于诸多皇子们和圣上来说,是个难得的能够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毕竟,圣上天天忙得很,司徒歆、司徒毓也就罢了,他们都已经入朝好几年了,只要还上朝,天天都能看见,甚至没有朝会的时候,司徒毓这个太子也是会经常出现在圣上面前的。可是其他皇子可就没这个好事了,他们都还在读书,如果圣上去他们母妃的宫中,那么,自然有机会见一见圣上,如果没有的话,就要等着圣上哪一天心血来潮去宫学考核一下儿子了。

而一个在圣上面前就没露过几次面的皇子,圣上什么时候能想起来,那就是个问题了,因此,遇到这些需要聚会的场合,大家谁不积极,谁是傻子。在这样的场合下,即便是司徒歆和司徒毓,哪怕在外头的时候,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在这种时候,还是要兄友弟恭的,免得圣上气恼他们在自个弟弟面前都针锋相对,给下头的弟弟妹妹们造成什么不好的榜样,因此,这种场合,又能够在圣上那里露个脸,说不定圣上随口考核的时候,还能够出点风头,又没有殃及池鱼的后患,自然大家都乐意过来。

想明白了之后,司徒瑾就吐了吐舌头,然后笑嘻嘻地撒娇卖痴:“那父皇母后你们的礼物呢?”

谢皇后笑着说道:“放心吧,少了谁,也少不了你的啊!”

司徒瑾的生辰礼物谢皇后可是早就准备好了,除了上学用的东西之外,还有一些金银锞子之类的,毕竟,上学之后,交际圈子就大多了,难免需要打赏什么的,往年这些也会给司徒瑾准备,但是打赏的事情差不多都是教给刘嬷嬷和司徒瑾身边的大宫女的,以后这些司徒瑾自个就得学着做了。

至于圣上,手笔更大一些,湖笔,端砚,徽墨,澄心纸什么的也就不说了,书都是成套的,还有名家字帖,另外直接就赏了一大袋子金瓜子。

司徒瑾笑嘻嘻地说道:“谢父皇母后赏赐,儿子觉得,就今儿个收到的这些,大概这几年都用不了了!”

圣上笑了起来:“你要是不好好跟着先生学习,那肯定是用不了的,不过你要是想要用功,那说不定还不够用呢!”

司徒瑾不以为然地说道:“儿子都已经是皇子了,再用功又能如何呢?”然后,司徒瑾两眼闪闪发光,笑嘻嘻地问道:“难道父皇将来有意让我去修书?”

圣上顿时乐了:“你才多大,就想着修书啦!成,你日后要是学问过关,这书给谁修不是修呢?”

司徒瑾当即打蛇随棍上:“那儿子可就记下了,父皇一向金口玉言,想必是不会忘记的!”

圣上只觉得好笑,小七还是太小了,这学问过不过关,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嘴上却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司徒瑾不是没想到,不过他要的就是个由头而已,不去修书,谁知道书库里头能有些什么书呢?

第8章 第 8 章

宫学里头的规矩,十日一休,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可以休息,总之,衙门不上门,宫学也不上课,皇子还有宗室子弟,生日的时候也可以休息一天,至于那些伴读,可就没这种好事了,他们也就只能沾沾跟着的皇子或者是宗室子弟的光了。

因此,下午的时候,等到宫学下了学,各个皇子回了自个的住处,换了衣服,这才陆陆续续过来了,而在这之前,几个公主就已经来了。

圣上总共七个公主,除了大公主有个名字叫做琳琅之外,其他公主也就是个排行,至于封号什么的,也就不用说了,封号都要是赐婚之前才会册封的,圣上重男轻女也就可见一斑了。

这也是因为本朝制度,如果说秦汉的时候,尚且有公主下嫁的话,比如说,那位平阳公主就是嫁给了卫青,后来,就真的只能尚公主了,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君臣之别在那里,加上驸马除了个驸马都尉的虚衔,又没个实职,可以说,除了面子上好听之外,压根就没有别的好处,因此,但凡有点本事,有点志气的,都是不乐意尚公主的,皇家既然不能给人实权,因此,在选驸马的时候,也得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别搞到最后,不是结亲,是结仇了。到头来,能够选择的对象也就很有限了,一般也只能选择一个勋贵人家不成器的次子之流,或者是嫁给一些世家中无意官场的子弟。

因此,搞到最后,公主除了面子上比较光鲜之外,在婚事上头很多时候还不如那些郡主县主,这也让皇家公主显得有点不值钱,在宫中,也很容易被忽略。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一帮公主固然锦衣玉食,但是将来的前程如何,还是得看皇位上那一位的意思,没个一母同胞兄弟的还好,若是有同母兄弟的,也就只能帮着自个兄弟了。

谢皇后这几年看着不声不响,宫务上头也颇有些无为而治的意思,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几个妃子,自个只捏着凤印,把握着几样关键的事务,比如说人事和财权,其他的那些琐事,都被分配下去了。谢皇后又是个聪明的,虽说那些事情分派下去了,却不是从此就都是那几位管着的了,她直接吩咐,隔个半年,几个人手头的宫务就交换一下,这下子,即便前头有人做了手脚,后面的人为了不让自个背黑锅,交接的时候也得先清查一遍,最后能够抓住别人的把柄,好给自个带来一些好处。

谢皇后这般自然得了个好名声,还又保证了自个的权力,下头那些嫔妃即便有宠,也不敢真的得罪了谢皇后,如今谢皇后的养子生辰,不管心里头是真高兴,还是想要诅咒一番,面上都得高高兴兴的。尤其,几个已经适龄的公主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她们到底嫁到什么人家,还得谢皇后那边点头,只要谢皇后说好,圣上才不会多想。

皇家虽说公主都要等到十七八才出嫁,但是及笄之前也要议亲了。就像是大公主司徒琳琅,十四岁的时候就订下了婚事,又被册封为安和公主,接下来的几年,就是在修建公主府,给公主准备嫁妆中度过,一直到安和公主十八岁多的时候才下嫁平南侯陈家的嫡幼子。

大公主的婚事算是比较顺利的,二公主运气就比较背,勋贵人家当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不得不拖到十六岁,才订下了亲事,对方不过是江南徐家二房之子。徐家算不得勋贵人家,甚至连世家也就是勉强搭了个边,徐家在先帝的时候出过一个阁老,然后就后继无人了,那位徐阁老在当今圣上登基之前就投诚了,因此临死希望给自个的不孝儿孙来个保障,圣上感念之下,矮个里头挑高个,选了徐家二房的长子做了驸马。

二公主下降之前被册封为安平公主,公主下嫁,自然不可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京中有公主府,驸马也只能跟着住在京中。安平公主并不喜欢徐家人,徐家人只能说是穷人乍富,徐阁老的祖父就是个土财主,到了徐阁老的父亲才勉强考了个举人,这样的人家,往好听了说算是耕读传家,难听点就是土包子。

司徒家前朝的时候虽说不是皇族,在当地也是一方豪强,安平公主的生母慧妃出身勋贵,也曾经受宠过一阵子,因此,安平公主根本不能适应谢家人的生活习惯,当然,她也不想适应。因此,即便谢家捧着安平公主,她过得依旧不那么舒服,出嫁好几年了,还没个孩子,跟日子过得还算和顺的安和公主不知道差了多少,这也让宫里头早就失宠了的慧妃伤透了心。

慧妃就安平公主一个女儿,女儿日子过得不畅快,她还什么都不能说,只好憋着。

有了前车之鉴,下头几个膝下有公主的自然得谨慎一些,四公主也就罢了,甄妃一直受宠,她一直打算让四公主嫁回自个娘家,以圣上对甄家的看重,哪怕甄家身份低了点,但是也算不了什么。

但是三公主已经十一岁了,过几年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三公主的生母只是个小小的才人,如今养着三公主的也就是严昭容。严昭容无子无女,一直养着三公主,也将三公主当做自个亲生的对待,哪里舍得三公主吃苦,因此,哪怕是为了三公主,她也不能继续沉寂,得趁机在皇后和圣上那里刷刷存在感才行。

另外,几个公主虽说也要上学,可是比皇子们宽松太多了,除了跟着几个女官念念书,学习琴棋书画之外,主要就是跟着自个的教养嬷嬷学习这个年代的主母应该学习的功课,因此,她们下午几乎没什么事,干脆就跟着自个的母妃早早过来了。

司徒瑾跟这些姐妹们是真的不怎么熟,谢皇后一个月就初一十五让下头的妃嫔过来请安,自然也免掉了皇子皇女们惯常的请安事项,她性子其实是比较淡漠的,要不是长久的陪伴,她其实也很难对司徒瑾生出多少感情来,至于其他这些养在自个生母或者养母那里的,名义上是自个儿女的皇子皇女们,谢皇后就像是对邻居家的孩子一样,客气是有的,至于其他什么,那是没有的。

谢皇后也不希望司徒瑾跟自个的兄弟姐妹之间能有多深厚的感情,司徒瑾的身份决定了,他不需要站队,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长大,将来在圣上驾崩之前,大概就能封王,新皇登基,宽和一点的,他日子会过得比较滋润,如果说小心眼的,那么,最多就是浪荡一点,做个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纨绔王爷就是了。

因此,司徒瑾没有必要跟一帮兄弟姐妹们玩什么兄友弟恭的把戏,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不偏不倚就足够了。

这也导致了,在寿宴开始之前,司徒瑾一直觉得比较尴尬,一群不怎么熟的庶母还有姐妹用各种方式跟他套近乎,他还不能表现出什么不耐烦来,谢皇后坏心眼地看着司徒瑾两眼放空,摆出了一副茫然的模样,心里却是了然,没有人天生长袖善舞,司徒瑾纵然天生早慧也是一样,于是,等到一帮皇子们过来的时候,司徒瑾露出了解脱了的神色,几乎是连蹦带跳地跑去迎接了。

第9章 第 9 章

司徒毓虽说是次子,却是太子,因此,他走在最前头,看着司徒瑾连蹦带跳地跑出来,不由笑了起来。

司徒毓原本还担心谢皇后借着这个养子回头争权夺利什么的,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无论是谢皇后,还是司徒瑾本身都没这个心思。

别说什么司徒瑾还小的话,在皇宫这种地方,如果有野心的话,很早也就生出来了。谢皇后将司徒瑾保护得很好,这就表现出了谢皇后的态度。

三岁看到老,司徒瑾怎么看都是个没多大雄心壮志的,瞧瞧他说的什么话,不是什么探花,就是什么神仙,就算日后圣心有变,司徒瑾也不会是那个人。司徒毓面上带着笑,想着跟在自个后头的几个兄弟,饶有兴致地想道,如果自个真的栽了,到底会是什么人能摘到这个桃子呢?没错,司徒毓并不觉得太子这个位置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圣上的确一直宠爱他,可是,司徒瑾想想自个看过的史书,刘据,李承乾这些太子当年就不受宠吗?何况,虽说死人很多时候比活人更美好,但是这也意味着,死人不可能再发声。司徒毓宁愿自个的生母还活着,起码一个掌握了后宫的皇后,远比圣上y远比不靠谱的宠爱看重强得多。

司徒毓瞧着司徒瑾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有些恶意地想着,这个被谢皇后保护得很好的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呢?面上却是带着笑:“小七,你怎么就跑出来了,刚刚我可是听宫人说你正在内殿跟母后她们在一块呢!”

司徒瑾敷衍地行了个礼,然后撇撇嘴说道:“好多妃母在,还有几个姐姐妹妹,我不知道该跟她们说什么,所以我就先跑出来了!”后面跟上来的几个皇子也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他们如今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哪怕是跟自个的生母,也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了,但是,每次去请安,总得被留下来说上一阵子的话,时间短还好,说上几句问候的话,也就混过去了,如果待的时间比较长,光是找话题就很艰难。说白了,这年头的女性能够看到的也就是后宅那一亩三分地,后宫的嫔妃见识也就是那样,她们或许也有一些想法和野心,但是她们的视野跟她们的孩子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尤其,跟公主们不同,公主可以一直跟着生母或者是养母住,而一般皇子入宫学之后最多一年,就要搬出后宫,前往宫学附近的乾安宫居住。乾安宫说是一座宫殿,实际上就是一个比较大的建筑群,太宗在被册封太子之前就居住在乾安宫,后来太宗登基,就将那边附近的几座宫室都划入了乾安宫的范围,从此,皇子们读书之后,就会在乾安宫那边分到一个院子居住。而所谓的宫学,就在乾安宫前头的主殿,东宫也距离乾安宫不远,这也方便一众皇子读书,不用绕太远的路了。

也就是说,司徒瑾再过一段时间,也会搬到乾安宫去,谢皇后已经给司徒瑾选好了院子,内务府那边正在将各种用具补齐,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司徒瑾就要搬过去了。

能够在宫学教导皇子的,一般都不会是那种腐儒一流,圣上又不需要自个的儿子成为什么儒学大师,因此,宫学里的先生一般都比较擅长变通,他们都是士大夫中的精英,哪怕不可能教导什么为君之道,但是,他们的视野见识,自然是宫中的女性所不能比拟的,经受过这样的教育,叫一帮皇子听自个的母妃说后宫里头的勾心斗角,那根本就是三观不合。

就像是你满脑子都是要做好功课,整理自个的观念,好在自己的先生和父亲那里留下深刻的印象,然后闲暇的时候,跑到你妈这边本来想要换一换思路,你妈却在这里絮叨,今儿个某个小嫔妃给自己行礼很马虎,她想要教训一下,又说什么衣料,花样,首饰之类的。你说自个想要在圣上面前露个脸,她们对于你的学习没有任何好的建议,能出的就是一些馊主意,不是让你好好表现,而是让你去给自个的竞争对手做些小手脚使绊子,有点脑子的都会觉得比较崩溃吧!

为什么这个年代大家都不想叫自家的男孩长于妇人之手呢,不就是因为她们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这些小手段上头,眼界不足吗?你要是真的做这些后宅手段,徒然惹人耻笑。不是这帮皇子没孝心,但是,他们的孝心无非在于自个出息了,然后给自个的生母相应的荣耀,却不是什么都听亲妈的。

司徒毓对此压根没什么想法,人家亲妈早就死了,他也就是偶尔来长宁宫请个安而已,司徒毓已经成亲了,太子妃一直没有生下孩子,不过,东宫也没缺孩子,他最宠爱的张良娣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比司徒毓还大几个月,另一个也四岁了,而另外一个苏良娣去年的时候也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除此之外,他还有两个女儿。即便是对他最宠爱的张良娣,司徒毓也不会跟她说什么朝政上头的事情,司徒毓在这方面分得很清楚,即便是太子妃,能够知道的,也就是东宫那些事情,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况,都得等着太子妃的娘家人递牌子进宫请安。另外,如果朝堂上有什么大事,也会传进后宫中,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哪怕是谢皇后这等地位,也只知道一个皮毛而已。因此,司徒毓还真不知道自个的兄弟们是怎么跟自己的生母相处的,他同样将自己的生母想得非常美好,肯定是个美丽睿智的女性,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活着的人总是会加上一层厚厚的滤镜的,要是元后如今还在,说不定在圣上那里早就变成白米粒,蚊子血了,司徒毓或许也会觉得自个的母后变得不可理喻。可以说,元后死在了最美好的年华,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幸运的事情。

虽说上头几个皇子年纪都已经大了,但是,既然来了,还是得拜见一下皇后还有一众嫔妃的。太子也就算了,便是几个妃位,正常情况下,也是不敢受他的礼的,毕竟,太子作为储君,身份上头是在诸多嫔妃之上的,不过,司徒毓还是对几个妃位行了半礼,也算是说得过去了。司徒瑾等着几个兄弟都行了礼,立马表示,自个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所以,也该自个招待一干兄长了,谢皇后听得好笑,不过还是同意了,让司徒瑾带着上头几个皇子往一边的偏殿去了。

第10章 第 10 章

准确来说,司徒瑾对上头这些兄长的感情大概是类似于普通人家对自个的亲戚,礼貌有余,亲密不足。不过大家也都是这样,皇子里头根本就没有同母的,小时候也不长在一块儿,一直等到上学了,才算是搬到了集体宿舍里头,问题是,这个集体宿舍是一人一个院子,串门还算方便,但是也就是邻居一样。

这样的距离对他们来说其实正好,真要是非常亲近,等到回头反目成仇的时候,不是更麻烦?

司徒歆也是从乾安宫那边过来的,是的,虽说比司徒毓还大一岁,但是他依旧没有开府,可怜他那里都快要住不下了,外头给他准备的王府还没有修建齐备。司徒歆对此耿耿于怀,觉得是司徒毓在给他使绊子,因为太子妃的母家二叔就在工部。对于皇子来说,开府和不开府是有很大区别的,开府之后,就能接触更多的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养着幕僚,招揽朝臣,而在宫里呢,一丁点大的事情都被人盯在眼里,想要做点什么小动作都有可能被人告密,也只好憋着了。

实际上,这是根本没道理的指责,王府修建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内务府管着。问题是开国这么多年,内城符合王府规制的现成的宅子差不多都没有了,因此,这就要从内城一些居民那里征收他们的宅子,然后进行改建。这也是内务府捞好处的时候,比如说,明明只是改建,但是换成重建的话,这里头的差价,还有多出来的材料钱,就都是内务府的了。

因此,在没有外界压力的情况下,内务府很喜欢拖工期,拖得越长,好处越多,司徒歆至今没能搬进自个未来的王府,正是因为内务府那边的私心。可惜的是,除了少部分人之外,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内务府里头的猫腻,司徒歆当然搞不清楚。他从小就跟司徒毓过不去,因此,凡是自个有什么不顺的地方,就都归结于司徒毓。

对此,司徒毓只能骂一声,MDZZ,司徒毓虽说比司徒歆小两岁,实际上,真要论起城府心机,可比司徒歆强多了,毕竟他算是圣上一手教导出来的,能当皇帝的人,可没有什么傻白甜。

司徒歆今儿个在朝堂上又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总算他还知道这里还有别人,没有显得阴阳怪气,他看着司徒毓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心里冷哼了一声,然后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茶水。

司徒毓很多时候其实不想理会司徒歆,问题是,司徒歆的生母是淑妃,淑妃也是勋贵出生,是理国公府的闺女,理国公当初早早投靠了当今,为了表示诚意,直接将嫡幼女送进府里做了侧妃,元后缘何死得早,一方面是为了救驾,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后院里头的妃嫔没一个省心的。元后乃是书香人家出身,父祖都有能耐,架不住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炙手可热,后院里头,几个占了编制的侧妃都有着不低的出身,元后也是心力交瘁。

其实元后在之前曾经怀过一胎,但是就因为后院的事情流掉了,偏偏还不能声张,甚至想要调查都是不能,养了好几年,等到那时候还是侧妃的柳淑妃都生下司徒歆近一年了,才算是又怀上了,生下司徒毓之后,更是又伤了身体。司徒瑾曾经偷偷听到谢皇后跟心腹说过,元后聪明,本来她身体已经破败了,就算是养着也就是病病歪歪的,不如搏上一把,搏了个救驾之恩,平白给自个儿子增加了一重护身符。

不过这事司徒毓是不知道的,就算是元后留给司徒毓的人也不会跟他说这个啊。

不管怎么说,理国公是四王八公之一,排行还比较靠前,司徒歆既然是理国公府的外甥,那么,他们支持司徒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四王八公并非铁板一块,各有立场。即便很多人明面上就想做个保皇党,但是圣上却因为满腔的慈心,太子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开始布置了,比如说,太子的伴读虽然也就是两个,但是其中一个是太子母家的表兄,另一个就是荣国公的嫡子贾赦。

荣国公贾代善原本就是当今的伴读,一贯忠心耿耿,他倒是想要一直做个保皇党,架不住圣上要他站队,亲自点了他的嫡长子做太子的伴读,直接就将荣国公绑在了东宫这条大船上。

这还不算,贾赦之前成婚,娶的妻子赫然是太子太傅张老大人家的孙女,而太子的侧妃张良娣跟贾赦的妻子却是堂姐妹,也就是这两人勉强算得上是连襟。

四王八公里头,贾代善一直是个人物,他从小就跟着父亲贾源在外征战,原本荣国公的爵位到他头上要降等,但是贾代善却是立下了不少军功,硬是直接承袭了荣国公的位置,甚至,圣上还给贾赦取了个字叫做恩侯,也就是许下了承诺,贾赦将来袭爵就是个侯爷,圣上对荣国公这一门的恩宠就可想而知了。

理国公府跟荣国公府现在比起来可是差了不少,但是,也没差到哪里去,贾代善掌着京郊大营,理国公府也掌着五城兵马司,最多也就是贾代善圣宠稍微强一点,也强得有限。而贾代善很多时候并不想明目张胆地支持太子,但是理国公府却是不得不站在了司徒歆的身后,毕竟血缘关系在那里,你就算是想撇清,也得有人相信啊!

因此,司徒毓对司徒歆也觉得有点头疼,司徒歆虽说不是什么工于心计的人,问题是,后面有一帮老狐狸扛着,总能给司徒毓添点堵。在司徒毓开始读史书之后,尤其重视历朝历代各个太子的生存状态,总之,众口铄金,只要有人持之以恒地进谗言,说坏话,再好的太子,也会变得不好起来。如今就一个司徒歆就已经很让司徒毓头疼了,想到下头还有几个弟弟,一个个都不那么省心,顿时更想要叹气了。

司徒毓的表情不过是微微有了点变化,就让司徒歆给发现了,他轻哼了一声,立马就开始找茬:“今日是小七的生辰,太子殿下还在忧心什么国事吗?居然这副表情!”

司徒毓对司徒歆的幼稚挑衅已经是习惯了,他含笑说道:“国事什么的,自然有父皇去操心呢,我现在还年轻,且有的是时间跟着学呢!正是因为是小七生辰,马上又要进学,我想着自个的礼物似乎有了点疏漏,这才有些懊恼呢!”

司徒歆被噎了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太子殿下还有疏漏的时候?”

司徒毓笑吟吟地说道:“今儿个是家宴,大哥干什么老是强调什么太子殿下,叫我一声二弟便是了!我也是凡人,如何就不能有疏漏了?”说着,他转向了司徒瑾,笑道:“小七要进学了,听说院子已经挑好了?二哥之前却是忘了这事,没给你添几样摆设,回头就叫人给你送过来!”

司徒瑾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太子二哥这话说的,难不成想赖掉迁居的礼物?”

司徒毓笑着摸了摸司徒瑾的头发:“不会赖掉的,放心吧,回头还有呢!”

司徒歆跟着打擂台一样,说道:“小七你尽管放心,回头你迁居,大哥也少不了你那一份礼!”

其他人面面相觑,纷纷也许下了回头迁居送礼的诺言,有几个已经开始暗中叫苦了。

第11章 第 11 章

不是每一个皇子手头都非常阔绰,宫里头份例自有定数,即便是皇后,一年的例银加起来也就是一千多两银子,另外都是实物,比如说每个月的衣料首饰,甚至是每天饭菜的份例,这些都是有定数的。

对于宫里的嫔妃们来说,也没几个人是靠着份例过日子的,内务府向来捧高踩低,同样是金钗,得宠的就是赤金镶嵌珍珠宝石的,不得宠的说不定就是铜包金的,衣料也是一样,哪怕都是贡缎,当年的跟陈年的能一样吗?饭菜上的份例也是一样,有宠有子的,能将胭脂米,碧粳米当饭吃,不得宠分位低的,连精米都未必能吃上。

对于后宫的妃嫔来说,花钱的地方也很多,得宠的自然有赏赐,下头人也肯巴结,不得宠的,更不能在别人面前失了体面,免得更叫人瞧不起,回头连个小宫女都敢落井下石。因此,只能动用自个的私房,还得托人回去向家里哭穷,好弄点钱财,从内务府那里买一些首饰料子撑撑门面。

能够生育皇子皇女的,自然都是得宠过的,但是如今是不是得宠就另说了。

司徒歆没什么可担心的,理国公府在后头撑着呢,淑妃当初嫁入王府的时候,明面上没什么嫁妆,实际上却有不少压箱底的银钱,之前也多有赏赐,淑妃又没有别的孩子,这些自然都是司徒歆的。

司徒毓也没什么好说的,元后当初出嫁的时候就有十里红妆,薨逝之后,私房自然都留给了司徒毓,圣上又觉得心爱的儿子没了母亲,有一阵子更是既当爹又当妈,将司徒毓宝贝得跟什么一样,有什么好东西,自己不用也要给宝贝儿子用,因此,司徒毓手上或许现银不多,但是各种宝贝却是不少,只是没法变现而已。

司徒晞是贤妃的儿子,周贤妃当初不过是庶妃出身,不过是仗着生了个儿子才得以晋位,一贯又是一副温柔不争的模样,圣上有一阵子对她很是宠爱,不过她想要在宫中维持自个贤淑的名声,自然得花钱,这么一来,她私房自然也就没多少了。而司徒晞也继承了她的习惯,手头没多少钱,但是却肯打赏下头的宫人们,另外宫学里头的宗室子弟还有伴读们,若是有什么不凑手或者是麻烦事,也肯出钱帮忙,这么一来,有多少钱也不够他这么慷慨的。

司徒瑾生辰,文房四宝,书本笔记什么的,这些对他来说都是不需要花钱的玩意,毕竟作为皇子,只要功课还算是出挑,经常会有这方面的赏赐,书本之类的东西问内务府拿也就是耗费几个赏钱就行,可是迁居礼肯定不能送这些,总得送一些摆件之类的东西,司徒晞盘算了一下自个的私房,顿时有些肉疼起来。

司徒祺也就比司徒晞稍微强一点,毕竟,无论是丽妃还是他,都不是什么手头散漫的人,手里头还是有不少私房的,心里头盘算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大,顿时松了口气。

司徒轩就更不用提了,甄妃算是妃位里头如今最受宠的一个,尤其,她入宫晚,跟其他妃位相比,还比较年轻,又保养得很好,当然,也是因为圣上这个年纪,对于天真无知青涩的小姑娘已经没多少兴趣了,甄妃这个年纪正好,既有成熟的风韵,又没到人老珠黄的年纪,加上她在圣上滤镜下与元后的某些相似之处,一直圣宠不衰,赏赐不断。甄家在江南又是掌着盐税,年年都有孝敬,母子三人哪有缺钱的时候,如果钱能够收买司徒瑾站在自个身后的话,司徒轩是绝不会吝啬的,可惜的是,这显然不可能。

六皇子司徒煦就有些可怜巴巴了,他年纪也不大,生母位份不过是个昭容,年纪比甄妃还大两岁,却只能巴着甄妃叫姐姐,可见处境如何,不过他想想自个年纪不大,也不能跟上头的兄长相比,回头在自个屋里那两件摆设,也就能糊弄过去了,这才让自己安下心来。

宫里送礼这种事情,年纪越大的自然越吃亏,毕竟,像下头的小兄弟,只需要随便弄点东西就能糊弄过去了,但是等到下头弟弟要迁居了,他们这些年长的就不能随便糊弄了,不过大家都是皇子,再窘迫也有限,因此,也就是当时心疼一下,回头也就放下了,亏了谁还能亏着他们不成,毕竟圣上如今就这么几个儿子,大不了不要面子去哭个穷呗!

当然,这种事情也就是想想而已,谁要是真这样做了,就要做好被人笑死的准备了。

司徒瑾作为半个主人,在那里装出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跟上头这些兄长打听宫学里头的事情,比如说宫学读书的进度,几个先生的秉性,还有其他一些事情。

司徒歆和司徒毓早就不上宫学了,他们上学那会儿,跟现在的先生也有好几个不那么一样,因此,除了一些惯例,其他的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倒是司徒晞,一直很耐心地跟司徒瑾说着宫学如今的情况,然后又说道:“其实就算是学问上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先生也只会找伴读的麻烦!说起来,还不知道小七你的伴读是谁呢?”

司徒瑾没心没肺地说道:“母后帮我找好了,不过我还没见过!听母后说,其中一个是谢家的表兄,还有一个似乎是三姑母家的表兄!”

所谓谢家的表兄自然是谢皇后的娘家侄子,谢皇后娘家因为谢皇后的缘故,又得了一个承恩公的爵位,这个是可以沿袭三代的,不过,这个爵位是戴在谢皇后的生父头上的,他原本就有个侯爷的爵位,这个爵位也没撤销,但是,按照嫡长子继承制,这些都会由嫡长子继承,其他儿子毛都没有。

谢家其实已经开始转文,但是因为出了个皇后的缘故,也只能暂缓了,毕竟,作为外戚,就算是考上了,也是得不了重用的,因此,谢皇后的二哥谢思贤干脆走上了名士的路子,他跟着某位曾经是大儒的高僧学了几年,精于书画,如今在京中也颇有名气。

谢皇后选中的就是谢思贤的次子谢如柏,谢思贤的长子谢如松已经十一岁了,之前考上了童生,秀才还差一点,次子才智比起长子还要平庸一些,谢皇后跟娘家商议了一下之后,干脆就选中了这个侄子,先在司徒瑾身边做几年伴读,回头大一点了,谋个龙禁尉的缺,回头再做个御前侍卫什么的,放出去也能混个四五品的武官,前途也算是不错了。

另一个其实算是毛遂自荐的,圣上这一辈总共六个公主,不过如今还在的只剩下了四个,另外两个一个难产而亡,另一个却是当初夺嫡的时候站错了队,后来郁郁而终。

司徒瑾所说的三公主就是圣上的三妹永福公主,永福公主在先帝那会儿还算受宠,可惜的是,所嫁非人,对方面子上对她很是体贴恭顺,但是却在外头偷偷置了外室,永福公主知道了之后,明面上什么也没说,但是私底下却下了狠手,她直接命人买通了一个有花柳病的妓子,设计驸马染上了花柳病,然后他又忍不住跟自个那个外室滚在了一起,甚至连那个外室之子的奶娘也没放过,结果,连那个外室子也被染上了。这事最后被驸马家里和皇家共同压了下去。

永福公主这事虽说做得隐蔽,但是还是被皇家查了出来,因着这事,圣上对这个妹妹也有点膈应,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因此,登基之后,对永福公主并没有如何加恩。

永福公主自个是无所谓,但是她还有孩子,总得为了孩子的将来着想,因此,在听说谢皇后给司徒瑾挑选伴读之后,就进了宫,求了谢皇后将自个的儿子沈安轩做了司徒瑾的伴读。

听了司徒瑾的伴读人选之后,几个有点小心思的人都暗中松了口气。

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