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谢文湛赏了她一个爆栗:“总之不许看。”

白汐答应了,她根本就找不到那玩意瓷器的碎片啊。就算找到了…假的那玩意,哪里比得上谢文湛真的好…于是上了床,她就色眯眯地欺负谢文湛去了。

本来,陶瓷属火。表面冷淡,冰凉。实则内心深处都有一把熊熊的炉火。爱起来就是疯子,狂人。把自己烧了,也要拉对方一起熔化。

但是,床上温顺的谢文湛。早上就不太温顺了。难为昨晚那么辛苦,今天他还起了个大大的早。又嘱咐她早点回来,晚上思思要过来吃饭。

“思思怎么在北京?”

谢文湛给她围了条围巾:“思思一直陪着爸参加人大会议,和上海代表团一起住在北京饭店。”

“那你爸怎么不来看我们?”她觉得谢老爷子挺和蔼儒雅一人,放大变老版本的谢文湛,别有一番老姜的风味。还想多认识认识呢。

谢文湛摸了摸她的头:“爸他今年年初的时候就说了,秋拍过去以后再见面。他暂时不会插手至尊行三个季度的拍卖。”

“那就有意思了。你爸想看你们师兄弟哪个厉害啊。”白汐答应了:“好吧,晚上我早点回来。”

送走了谢文湛。白汐再次去了定陵博物馆。这一次,她查出了那个姓李的守陵人的下落。这人就是大屿山脚下的一户农民,家中排行老六,光棍一个。当初,定陵的挖掘者也是看他老实,所以才雇佣他看守文物。

白汐根据档案馆的记载,寻去了李老六家。可惜的是,李老六的房子已经被拆除了。只剩下矮矮的地基,淹没在乱草丛中。

她随便捡起一块砖头,试了下,无法通灵。年代实在太短了。邃转到了村口,问了下李老六的后人。得知给他送终的侄子,在村里的工厂上班。

于是白汐又寻到了工厂去。找到了李老六的侄子李浩。她自称是定陵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来询问那一只茶碗的下落。但李浩说他从来没见过。她再详细问了问,李浩一口咬定叔叔没留什么东西。但眼神躲躲闪闪的。

白汐也不泄气,只说了句:“行,那你忙吧。”

但是她转身就去了李浩家,李浩家里没人。这个穷光棍,守着一个院子,一片玉米地,过小日子。门板漏风,还是用玉米的秸秆挡在外面的。屋子里没灵气,看样子不像是藏有古董。

但她前脚刚进来,后脚那李浩也回来了。白汐连忙躲了起来。只见李浩,拿起铲子,就往后山的坡地去了。白汐也跟上。

李浩走到自家叔叔坟前,开始挖。一边挖,还一边念念有词:“这回发达了,发达了…想不到叔叔死之前还聪明了一回,把皇帝的茶碗带了回来。哼,那臭娘们想白拿,没门…”挖着挖着,见到棺材了。李浩兴奋地跳了下去。

白汐站在他身后,摇了摇头。她就说,李浩心里有鬼。

但是不一会儿,李浩上来了。手上拿着的是一只普通的黑釉碗。还当宝贝似的用衣服裹好。四下看看无人,兴冲冲地走了。白汐忍不住笑了一声:万历皇帝要是用这种粗糙的黑釉碗喝茶。明代御窑厂的人,都要被砍了头了。

她来到李老六的墓地上,用手感应了下。土层下面没有灵气。原来白高兴一场,那茶碗根本没有随之入葬。

眼看天色不早了,白汐决定明天再来。

与此同时。北京峥嵘大酒店里。

中午,这里举行了两个女孩的小小见面会。现在,桌上一片狼藉。

徐卿卿毕业于中央美院,谢思思也是。两个人在大学时候,就是关系最好的闺蜜。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徐卿卿才得以进入至尊行,进而成为谢镛的弟子。如今,6年不见,徐卿卿和谢思思久别重逢,就开怀畅饮起来了。

但是聊着那些大学里的峥嵘岁月,谢思思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峥嵘酒店是谢家名下的,门外还站着几个保镖。她不必担心出什么意外。所以喝的格外痛快。徐卿卿也陪着喝,她也快醉了。就说了一句:“你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

谢思思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了:“是啊,晚上…我要去看我哥哥…嗝…还有白汐。”

“白汐…”徐卿卿醉得趴在桌子上:“她和你哥哥…怎么好上的?”

“她…嗝…救过我哥哥。”谢思思已经完全糊涂了。拉着徐卿卿的手,自己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卿卿,白汐…不是人。”

“不是…人?”徐卿卿笑了:“思思,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我记得…嗝。”她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继续道:“我记得,你在军训的时候。就爱开玩笑。好多男生…看中你是谢大小姐。要…追求你。你就讲鬼故事,把他们吓跑。”

“不是,不是。”谢思思的眼睛已经闭上了:“白汐,真的不是人。我哥哥那会儿…”她糊里糊涂把当初谭琦怀疑白汐,谢文湛测试白汐。结果七个人死亡。而白汐单独救了谢文湛的事情,颠三倒四地讲了一遍。

徐卿卿的醉意,瞬间醒了一半:“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谢思思双颊红云遍布:“之前,哥哥一会儿去开封,一会儿去南京,就是…为了她。什么洪秀全宝藏,哪里是我哥哥要的啊。其实是白汐要的。还有那个程璋纪念馆…白汐认识程璋。她是民国人…”

徐卿卿已经傻帽了。

谢思思还在说:“卿卿,咱们什么关系…我也觉得,你当我嫂子很好。但哥哥…哥哥他一门心思,就放在白汐身上。白汐就算是个好鬼,踏马的也是个鬼。你听说过鬼和人在一起的吗?”

徐卿卿仰头喝了半杯红酒,她需要静静。

谢思思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我也很无奈…但白汐她也的确救了我哥哥…我没办法阻止哥哥和她在一起…但愿哥哥能明白,世界上还有你这么好的女孩在等她…他就是个白痴,为什么第一次谈恋爱,就想着娶个女鬼回家…”

徐卿卿觉得,静静不下来了。谢思思也终于不省人事了。她就脱下衣服,盖在谢思思的身上。然后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思思是个直爽的人,她不会在这方面说谎的。那么,白汐真的不是人?!还纠缠谢文湛?!

糟了。这岂不是…女鬼爱上了书生的翻版?!

她不淡定了。那是谢文湛,她追求了多年的学长。却不要她,要女鬼!怎么可能甘心?!退一万步说。谢文湛娶了个女鬼,思思会不会受牵连?谢家会不会被这个女鬼弄得家破人亡?!不行!她不能让白汐再得意下去!

嫉妒也好,还是心底那股深深的不甘心,就在此刻,爆发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知道取舍。但,这些都建立在她彻底放弃的基础上。学艺术的,总会有那么一些死脑筋,何况是骄傲的女人。

深吸一口气,徐卿卿做了决定。铲除女鬼,保护谢家。再一次争取爱情。于是,她拿起电话。拨通了顾铮的电话号码:“顾师兄…我有个麻烦事要拜托您…对,事情就是这么回事…那麻烦你了,一定要将白汐绳之以法。”

放下电话,枯坐了半日。谢思思才醒转了过来。徐卿卿扶住了她:“思思,你感觉怎么样?”

谢思思坐直了:“头有些疼…对了,我之前说了什么来着?”

徐卿卿笑了笑:“你说,晚上要去见哥哥。”

第104章 凤冠

晚上七点的时候,谢思思才来到谢家别墅。

这边,谢文湛打过几个电话催她。但谢思思醒酒用了一段时间,又把徐卿卿送走了以后,才过来看哥哥和白汐。

一进门,她先看到打扮端庄的白汐。她今天穿戴的已经很不错,但是和白汐优雅的玫红旗袍相比,却还是逊色了点。更惹人注目的是,白汐流瀑一样的利落乌发,俏生生地披在肩头。宛然透露出端庄的名媛气派。

白汐还算热情的,上回谢思思在秘色瓷事件中帮了她的大忙。所以她想借此为契机,和谢思思处好关系。毕竟将来一家人嘛。于是过来挽住谢思思的手:“思思,你可算来了。你哥和我,都等了你老半天了。”

谢思思没有推辞,也说笑着和她一道走进了里屋。

佣人拿过包。谢思思就坐在了靠大理石桌的圈椅上。别小看了这一把圈椅。它是半圆的坐面、微弯的搭脑设计。这个造型源于唐代的月牙凳,而圈背连着扶手,从高到低一顺而下,臂膀依着扶手的时候,会让客人感到特别舒适。

不仅是这一把圈椅,这会客大厅的布置,也十分有讲究的。

两个短沙发与一个紫檀木茶几靠放东墙。矮沙发后面,还有一座十二扇落地紫檀剔红山水五福捧寿扇折屏。这巨大的落地屏风,与南面的长沙发形成曲尺形,又与靠西墙的红木书桌形成错落。这样的布置手笔。为的是营造曲水有情的风水格局,并且藏风纳气。这样,谢家的财气就源源不断了。而设计者,正是她的父亲谢镛。

但是,有了这个白汐,家运是否还会一帆风顺下去呢?

当然,谢思思今天不是来为难白汐的。只是来看看哥哥和白汐过得好不好。于是说笑着开了宴,添酒,闲聊。席间,白汐谈笑自如,时不时望一眼谢文湛。两个人甜蜜对视,满满是情意。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对才子佳人。

白汐喝下一杯酒:“思思,听说你有意去法国读博士?”

“对。”她是有这个打算的。学艺术的,本国的国画,国粹学好还不够。将来要能搞设计,搞艺术品创作,还得吸收外国的艺术精华。所以,从中央美院研究生毕业以后,她就有打算出国留学:“暂定了巴黎美术学院。”

白汐略羡慕:“我还没去过法国。”倒是在英国呆过几十年。

谢思思笑了:“巴黎美术学院是全世界排行前三的艺术学院。要去那里学习,毕业可难着呢。”

谢文湛这时候拿出了哥哥的架子,嘱咐道:“思思,要去法国可以。先把法语学好。”

“哥哥就会笑话我。”谢思思脸红了。

不是谁都像自家哥哥这么聪明,年纪轻轻,精通七八门外语的。

白汐拉过她的手:“别听文湛瞎说,艺术才没有国界。”

是啊。艺术没有国界。但是,她想:爱情,会不会要分种类呢?但,白汐今晚这么热情。她也不好拂了哥哥的面子。于是也道:“说得对。好的艺术品,那就是金子。谁都会肯定它的价值。”笑容,却渐渐勉强起来。

吃过饭后。白汐先上了楼去洗澡。谢文湛留了下来。眼看白汐走了,谢思思才说正经事:“哥。你的夏拍…没事吧?”

“没事,替我向爸问声好。”

谢思思记下了:“曾安民的事情,爸爸前几日就知道了。他只说了句有些人,太倚老卖老了。看样子,也是不满曾安民很久了。”

谢文湛倒是很冷静:“思思,你不用来安慰我。我直接把爸的人,弄进了局子里。爸嘴上为了主持公道,当然要替我说话。但他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像我这样先斩后奏。难免心里不舒服。好在爸的目光长远,所以才不跟我计较。”

谢思思这才放心,又问道:“白汐她…”

谢文湛难得露出会心的笑:“秋拍办完了后,我们打算结婚。”

谢思思吃了一惊,想说什么,谢文湛已经开了口:“思思,白汐她是个很好的人。你如果放下成见,和她多相处相处。会学到很多东西。”

她点了点头。

她这个哥哥啊,从来没有夸过什么人。只有提及白汐的时候,赞美之词溢于言表。但是,她也不明白了,白汐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么?兰心蕙质,她怎么觉得白汐冲动用事的时候比较多。气质高贵,好像只有谢文湛这么认为…

送走了谢思思,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当谢文湛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时候,白汐已经沉睡的跟死猪一样。到了北京,她的日夜生物钟就不太规律。眼看今晚的亲昵也不能得逞了,于是谢文湛吻了吻她的脸庞,掖好被子也躺下了。

第二天早起,白汐又去了大屿山,寻找李老六的消息。但是无功而返。而那李浩再次看到她,气不打一处来:“臭娘们,耍个破碗糊弄人!”

她呵呵了:没眼光你还怪我?!

放弃了李老六这条线。接着,白汐又去了中国国家博物馆寻找线索。这一次,她的目标是定陵的凤冠。

1957年,定陵被挖掘后。出土了一顶明孝靖皇后的凤冠。它的帽胎用用漆竹扎成,面料是丝帛。前部饰有9条金龙,口衔珠滴,下有8只点翠金凤,后部也有一金凤,共9龙9凤。共嵌未经加工的天然红宝石100余粒,珍珠5000余颗。

这一顶凤冠一出土就被冠以了国宝的美誉。后来被中博拿走。倒是完整保存。

这也是,定陵的出土文物中,最幸运的文物了。算是中国凤冠之最。

来到中国博物馆。很快,白汐就见到了凤冠。凤冠待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四十多年了。过得还算舒适。比那些定陵地下的文物,少了一份沧桑。多了一份雍容华贵。

谈到童宾的瓷器,凤冠仔细想了想:“唔,我记起来了。皇后娘娘是有一只童宾的碗。但是那只碗,已经在十年浩劫中打碎了。”

“什么?!”

“你别吃惊…那李老六,卷铺盖走人的时候,刚走到大门口,就被红卫兵拦下来了。红卫兵说,他是保护封建主义的走狗。是右。派份子。所以把他打了一顿,而那一只童宾的碗。也在一片混乱中碎掉了。后来就被扔了。”

白汐无语。按了按太阳穴:“那,童宾还有其他的瓷器传世吗?”

“有。”凤冠道:“童宾还烧了一只梅瓶,上面画了郑贵妃的倩容。”

“郑贵妃的…倩容?”

“不错。郑贵妃很受万历皇帝的喜爱。但她有时候要回家省亲,怕万历皇帝思念她。就跟万历说了,让御窑厂烧那一批角先生的时候,不妨再烧一只梅瓶,上面画上她的样子。这样,万历皇帝想她的时候,就能聊以慰藉了。”

白汐冷笑道:“这两个人,倒是情深意重啊。”

“万历皇帝的权力…被他的老师张居正,凌驭架空了许多年。里里外外的人,都说他的天下,是内阁首辅张居正在治理…所以…万历皇帝有的时候很自卑。而郑贵妃,是他的知音人。但是,这个女人,却是个红颜祸水。”

凤冠没说下去了。想必,再怎么不满意郑贵妃,死者已矣。也不必多加褒贬。

“那,梅瓶后来去了哪里?”

“和郑贵妃安葬在一处。郑贵妃墓是明十三陵里七座妃子墓其一,地址在万娘坟村以南约1公里处的银钱泉山上。但是已经被盗。”

白汐点了点头,眼看时间不早了。就告别了凤冠,打算明天再去郑贵妃墓处找线索。

当她回到别墅的时候,谢文湛还没有下班。管家告诉她:“大少爷一个小时之后回来。”

她点了点头,先吃了点东西。然后回房去睡一觉。哪知道一推开门。却发现屋子里多了许多摆设。桌上,多了一整套的紫砂壶。一套英国皇家骨瓷咖啡茶具。壁炉上,挂着毛里求斯部落的祭祀面具,还挂了一幅大尺度的裸。女画。

其余的不说了,这,这裸。女画…踏马的,她实在不喜欢。

一个小时后,谢文湛果然回来了。进了房间,只见白汐坐在桌边,盯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发呆。手边还放着一只骨瓷盏。这些艺术品,都是管家从谢家库房里翻出来的。用来装饰他们的“新房”。但白汐的眉头却蹙着,看样子不高兴。

他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文湛,把这一幅画拿走。”白汐没好气道:“挂一幅裸的图成何体统?”

谢文湛笑了。这一幅画是意大利画家莫迪利亚尼的《侧卧的裸。女》。一个亿拍下来的。用古代人的眼光来看,的确太暴露了。于是笑道:“那好。我让他们换一副中国的山水画过来…对了,近代的国画大师,你喜欢谁的作品?”

“李叔同。”她交叠着手臂,枕下了:“要不然,你来画也可以。”

窗边风大,谢文湛当然不会让她受冻。于是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又将墙壁上的那一副裸女画撤了下来。不巧的是,北京这边的库藏,没怎么收录李叔同的作品。既然如此,那他就自己来画一幅画,宽她的心。

下笔,开墨。浓墨荟萃,他画的不久。却很用心。

画完了,白汐过来看了看。一眼就看出他的画风类似清初画家石涛。山的气势磅礴,水的灵气淼淼。墨色变化繁多,如水如雾。却浓妆淡抹,相得益彰。好像山山水水的灵气,都在他的胸襟之中。这画工,显然已经炉火纯青。

她见过石涛的画。晚年用笔纵肆,墨法淋漓,格法多变。但也正因为格法多变,所以后人难以模仿。如今的国画大师,都没几个有石涛的功底。再往前推一百年。也就张大千能与之媲美。没想到,谢文湛也是个中好手。

虽然,还不如张大千那般的纵横汪洋。但也惟妙惟肖了。于是,她笑了:“你怎么什么都会?”

“跟父亲学的。”

“简直太厉害了。”她真心赞叹道:“程璋也就比你画的稍微好一点。”

谢文湛不满意了:“程璋的国画有多好?”

“嗯…比你稍微好那么一点…嗳?!你干嘛!”话没说完,谢文湛已经打横抱起了她。然后扔到了床上,自己也压了上来。

“文湛,有事好商量…”

但谢文湛却吃味了。亲手画画,为的是讨她的欢心。白汐却煞风景地讲到了程璋。对,程璋很好…但白汐是他的女人。想到这里,他的动作也不轻柔了。在她的欲拒还迎中,进入了她的身子。引得白汐咬了一口他的肩膀,作为反抗。

“嗯…文湛,你慢点…啊…”她销。魂地叫着。却催得男人越发大动作起来。每一下,仿佛都要把她的灵魂顶出窍。

“白汐,”他握住她的身子,又硬,又强道:“不要离开我。”

她已经完全沉溺在他的温柔当中:“好,不离开你…呜呜…你轻点…啊!——”她仰头,一声尖叫。从身。下,到心里。都完全被他的热情所融化了。接着,男人的吻,从她的肚子上滑下去。一直滑到她最深的地方…

一夜缱绻,白汐也记不得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还是昏过去的。

第二天晌午,白汐才懒洋洋地爬起来。这个时间点,谢文湛已经出门了。他临走前,叫过自己起床。被她挥手打发走了。实在是…谢文湛一主动起来,她就吃不消。但男人的发。情实在无规律可循。唯一的领悟是,她提到程璋,他就不正经。

所以,这到底有什么联系吗?

白汐不去想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懒懒散散地爬了起来。今天,她还要再去郑贵妃墓,找一找童宾文物的下落呢。

但是今年的好运气,仿佛用完了似的。

去到郑贵妃墓,方才晓得郑贵妃的墓已经被盗一空。整个墓冢里面,除了一个方碑座。 其他再也没有什么了。整个都空空荡荡的。

据当地老人讲,郑贵妃墓解放前就是这样的了。墓的后部有一个盗洞。也不知道哪个年代打的。直通地宫券顶。60年代时还有人进入墓内,据说仅剩有石供器。如今,连烂石头都被人搬走了。真的是什么也不!剩!下!

白汐郁闷了,好不容易寻找到的线索。又要断了。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向万娘坟村的村民打听消息。但是人人都说,不知道谁盗掘了古墓。

到了傍晚的时候,她失望地往回走。这时候,谢文湛打了个电话来:“白汐,晚上顾师兄过来吃饭。你如果不愿意见他的话,不如晚点回来。”

“顾铮和你吃饭?”她惊讶了:“黄鼠狼给鸡拜年?需不需要我来保护你?!”

谢文湛笑了:“怎么会。我和顾师兄,虽然在商场上是死对头。但他毕竟是爸的弟子,面子总要给我这个少东家的。”

“那好。”她看了下时间:“那我晚点回去。”

挂了谢文湛的电话,她才走了几步。铃声又响起来了。却是个陌生的来电:“喂?”

“喂?白小姐吗?我是徐卿卿。”

她笑得勉强:“徐小姐,好久不联系了。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听说你和谢师兄一起来北京了。想和你聊聊。”

白汐觉得,彼此没什么好聊的。但正好,她需要晚点回去。不如卖徐卿卿一点面子——无名指屈起,十二面切工的钻石摩挲着皮肤——

看在徐卿卿还了戒指的份上。

作者有话要说:鉴宝小常识——

凤冠是古代皇帝后妃的冠饰,其上饰有凤凰样珠宝。明朝凤冠是皇后受册、谒庙、朝会时戴用的礼冠,其形制承宋之制而又加以发展和完善,因之更显雍容华贵之美。

定陵的确有出土明神宗孝靖王皇后凤冠,但不是唯一的一顶。

定陵出土的凤冠共四件,三龙二凤冠、九龙九凤冠、十二龙九凤冠和六龙三凤冠各一顶,冠上饰件以龙凤为主。龙用金丝堆累工艺焊接,通体镂空,富有立体感;以珍珠串接装点宝石和勾勒花纹,可谓琳琅满目,熠熠生辉。而孝靖王皇后凤冠以绿色为底,红色为边,缀以蓝色流云和凤凰,尽显光彩,富丽堂皇。

第105章 追捕

夜晚降临,北京城的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