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清歌接出来又怎样?皇上的心已然不在了,再不会象过去一样雨露均沾,去留无意。

到头来,不过是又一场空欢喜。

但,她还是去了。

她想亲眼看看,看那个能让皇上流连不返的冷宫,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想看看云清歌凭什么拴住了皇上那颗羁傲的心!

冷宫在翻修,到处都在敲敲打打,尘土飞扬。

居住的环境果然十分简陋,房子陈旧,陈设更为简单,一桌一椅一床,如此而已。

没有高床软枕,没有华丽的维幔,只有一粉一蓝两只熊宝宝肩靠着肩,头碰着头地摆在一起,画面却极之温馨。

唐意坐在床沿,侧对着窗户,正低着头,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绝美的脸宠上漾着一抹轻浅的微笑。

然后,她看到了,床上竟然只摆有一只枕头,一床丝被。

他们,竟然同枕一只枕头,共盖一床衾被!

在这里,他晚晚拥着她,缠绵床榻!

这个认知,瞬间击溃了她!

谁不知道,他最恨与人共眠?每次召人侍寝,都是事毕便遣人离开,从不留人过夜。

虽然他从不说,但她知道,他讨厌睡着时身侧有人。

因为睡眠状态不易设防,而他谁也不信!

正文 醋意

唐意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万众瞩目的方式,极富戏剧性地被全体嫔妃如此隆重地迎回宫中,结束短暂的冷宫生活。

说句没有良心的话,她其实挺喜欢呆在冷宫,感觉生活得很惬意,不咋待见瑶华宫。

冷宫仿如一个世外桃源,她可以暂时忘掉现实,忘掉那些横亘在她和澹台凤鸣之间的问题,忘掉他身边除了她,其实还有很多女人……

相比这边的高床软枕,绫罗绸缎,她更喜欢那间简陋的卧房,一床一椅都是她亲手修补。

均没有多余的人侍候,两人相对而坐,吃着简单的饭菜,反而更象是平凡的夫妻。

无所顾忌地斗嘴,厮闹,两人间的气氛甜蜜而温馨。

不象现在,一大桌子美味侍肴,一大堆人侍候着,却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饭桌,食不下咽。

岔当然,回到瑶华宫并非全无好处,至少原本被遣散到各个宫中的内侍宫婢又全回到了瑶华宫,回到了她的身边——只除了小石头。

不管回到她身边受命于何人,他们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真情,还是叫她乱感动一把。

唐意喜欢热闹,从小就如此。

晚饭时把瑶华宫的旧人集中到一块,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天黑下去,灯亮起来,她渐渐有些不安。

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便误认为如她一样,他的生命里也只有一个她。

如今回归繁华,回归尘世,回到他的“女人们”中间,终于承认他其实不属于她一个人。

也许将来会有那么一天,但至少现在,他不完全属于她。

很奇怪,她的脑子里莫名浮现了祝颖儿。

当那一众嫔妃看到如此简陋的环境时,眼里流露的无一例外全是鄙视,是不屑,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唯有祝颖儿,她的眼里是悲伤,是愤怒,是痛苦,是不容错辩的极其强烈的妒忌!

几乎是立刻,她知道,祝颖儿爱着她的男人!

其实祝颖儿在嫔妃中一直很低调,低调到她几乎对她没什么印象。但那一刻,她记住了她:祝颖儿。

于是,她不着痕迹地向身边的人打听。

在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她知道了她以及他们间的感情故事。

祝颖儿是后宫里最特别的嫔妃,是宫中地位最超然的嫔妃,这一向不是什么秘密。

若说知道这些事,她一点也不妒忌,那绝对是骗人的!

不同于那些一心只想着荣华福贵,不择手段想要登上皇后宝座的女人,祝颖儿是唯一一个真心爱着他的人。

而这一点,对她和小凤刚刚建立的脆弱的爱情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他看似冷漠无情,实则重情守诺,否则他不会给一个侍婢如此尊崇的地位,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替她考虑,将她保护得如此周到细致!

她的男人,不怕伤害,不怕背叛,却怕辜负!

他这辈子遭遇的背叛和打击实在太多,拥有的感情又实在太少。

所以,唯一一份握在手里的,就显得格外的珍贵!

她可以百分百的确定,祝颖儿在他心里的份量绝对是无人可比的!

明白这一点,让她百般不是滋味。

“想什么呢?”熟悉的龙涎香萦绕在鼻闻,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肩上微微一痒,他的下巴搁了上来。

铜镜里映出一双人影,如同并蒂的莲花,同样的娇美绝艳,同样的冷艳骄傲,如此般配,如此和谐却又如此脆弱!

她没说话,反手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

他略有些惊讶却很喜欢她的依赖,含着笑调侃:“想我了?”

“别动,”她低喃,嗓子里有轻微的颤音:“就这么呆一会。”

他越发惊讶,直觉想到那些张牙舞爪的嫔妃:“有人欺侮你了?”

不对啊,据影卫报告,她可是被众星拱月般迎回来的,其间并未发生任何冲突。

“哼!”她不满地轻哼,手却抱得更紧了些。

欺侮她的人,明明就是他,可她却恨不起来。

说实话,对祝颖儿,她的感觉很复杂。

她伴在小凤身边的时间,比她的生命还要长。对于他这段她来不及参与的过往,她疯狂地妒忌着!

可是,想到若没有她的陪伴,小凤在走过那条布满了荆棘的黑暗的路时,该有多寂寞和孤单,她对她又生出莫名的感激。

她不得不承认,祝颖儿给了他温暖,给了他慰藉,给了他一个女人所能给予一个男人的一切!

祝颖儿,确实值得他如此相待。

“咦?”他敏感地察觉她的不满是冲着自己来的,低低地笑了起来:“怪我来晚了?”

“嗯哼~”还算没有迟钝到不可救药。

“这段时间积了一堆折子,索性一鼓作气批了。”他微微蹙眉,谎话自然而然地溜了出来。

虽然有一半在做戏,但这段时间与她溺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太多——她对他的吸引力及影响力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以至他不得不时刻警醒自己,绝不能因女色而荒废了朝政。

“不是去见颖儿了?”鼻间飘来淡淡的脂粉香,唐意酸溜溜地问。

“吃醋了?”他避而不答,只微笑着抬起她的下巴,爱宠地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

原本只是一种直觉,想要试探着印证一下,没想到竟是真的,唐意顿时气闷。

“走开啦~”她用力推他,起身离开。

正文 争吵

“意意~”他跟上来,试图安抚:“朕只是陪她说了几句话。”

骗人!他身上还染着她的味道。

唐意轻哼一声,冷冷地道:“我分明警告过你,不许沾花惹草。”

澹台凤鸣微有不悦,淡淡地道:“颖儿是朕的妃子。”并不是外面的花花草草。

峻后宫里任何嫔妃他都可以不理,却独独不能抛下颖儿。

这是他的承诺,更是他的责任!

“所以,”他理直气壮的语气令她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上来,声音一下子拨高了好几度:“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膳她的情绪很激烈,显然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好时机,而他专程过来,并不是要跟她吵架的,于是转了话题:“睡吧,不早了。”

“等一下!”唐意抢到他身前,张开手臂挡住他的去路:“我的话还没说说完。”

他揉了揉眉心,仍挡不住从心底升起的失望和疲倦,淡淡地道:“朕确实从倾云宫过来,怎么,朕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吗?”

他甚至无视颖儿的泪眼和伤心,不顾她的挽留绝然离开,只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想不到她的心胸如此狭窄,毫无容人之量。

“你~”他承认得如此干脆,语气如此轻描淡写,唐意一窒,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怎么能这样?刚出冷宫,立刻就变了一个人?

不断地从心里冒出来的失望,如同发了酵的细菌,以惊人的速度向四肢百骸扩散。

“好了,别生气了~”澹台凤鸣有些心软,将她拉到怀中,弯身欲去亲吻。

“别碰我!”唐意一把拍开他的手,条件反射地跳开几尺远。

刚跟别的女人亲热完,又来招惹她,他究竟当她是什么?

“意意,”他尴尬地立在原地,按捺了脾气柔声哄:“别使小性子~”

他给颖儿的只是其中很小一部份的关心,她连这都不允许?

“如果我坚持呢?”唐意冷笑着逼问:“你是否会放弃祝颖儿?”

笑话!她的愤怒,看在他眼里,竟然只是在使小性子吗?

她知道他欠了祝颖儿,想要补偿她。

如果可以,她也愿意为颖儿做一切事情,但不包括他!

补偿的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吧?

“不会。”他淡淡地,却坚决地答。

“那好,”唐意咬着牙关,冷冷地指着大门:“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既然他如此放不下祝颖儿,又何必要来撩拨她?

“意意,你要讲理!”澹台凤鸣也有些恼了。

“我说过,你的一切都只属于我!”她倔强地瞪着他,强调。

她是说过,不过他可没有答应。

恃宠生骄也该有个度,这种无理的要求,他绝不会放纵。

他皱眉,淡淡地表明自己的态度:“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语气并不激烈,语速是一惯的不紧不慢,但语气却很坚决,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出去,出去!”唐意气得发抖,冲过去,连推带搡地把他推出了寝宫:“你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你!”

闲云几个宫婢尴尬地立在门外,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澹台凤鸣拂袖而去,怒冲冲地吼:“摆驾,去倾云宫!”

唐意气得手足冰冷,狠狠地摔上门,滑坐到地上。

去就去,有本事就在那里呆一辈子,永远不要回来!

“娘娘~”眼见着澹台凤鸣走远了,闲云才敢过去,怯生生地敲门。

“走开,谁敢再来烦我,老子灭了她!”唐意啪地将门上了栓,赌气冲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头。

澹台凤鸣,咱们走着瞧,看看到底谁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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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

摒退了所有宫女,戚雅兰把绑在腰间的布包解下来,张开四肢仰躺在床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整天戴着这个东西,又厚又重又热,累赘得要死,实在辛苦不说,还越来越担心被人识破,得尽快解决了才行。

不过,她一直在华妃和云清歌之间犹豫,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死在谁的手里更有价值?

微风竦然,一道暗影忽地移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谁……”她一惊,跳起来正要喝问,已被人拦腰抱住,滚入床/榻之间,红唇更是被人蛮横地堵住,吞没了所有的声音。

“唔,唔~”她骇得睁大了眼睛,拼力推搡。

葛易双臂撑起身体,瞅着她嘿嘿直笑:“娘娘,连奴才都不认得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宫寝殿,还不快给本宫滚出去!”戚雅兰又羞又气又惶恐,下意识地拉过被子想要遮掩平扁的小腹。

“娘娘明明很想要,还装什么呢?”葛易扯过丝被随手扔到一旁,不顾她的反抗,三两下将她剥光,将她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

“大胆奴才,竟敢调戏本宫……”戚雅兰大惊失色,又不敢惊动殿外的宫婢,压低了声音叱骂。

“你骂吧,过不多久就会着求老子!”葛易强行分开她的,嘿嘿淫笑着拉低了亵裤,掏出自己的物什,毫不怜香惜玉的插了进去。

平日对她卑躬屈膝,唯唯讷讷的葛易,突然变得如此强势霸道,戚雅兰不禁又惊又怒,瞠圆了眼睛:“葛易,你不要命了?”

“呵呵,”葛易轻薄地抓着她的乳/房,狞笑:“奴才知道娘娘深宫寂寞,尽心尽力侍候主子,何错之有?”

戚雅兰吃痛,不禁娇声呻吟起来。

正文 圈套

“你个浪妇,”葛易低声咒骂,忽地停住不动:“这下子知道舒服了吧?你叫啊,老子弄死你!”

“葛,易~”戚雅兰顿时如百爪挠心,抱住他的腰身,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睇着他,娇声吟哦:“快,快啊~”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忽地响起。

峻床/上两人顿时大惊失色,同时扭头望去。

寝宫门大开,傅韶华缓缓地走了进来,讪笑着望着床/上这淫糜的一对:“啧啧啧,淑妃娘娘的寝宫,真是好香艳啊~”

“华,华妃?”淑妃顿觉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膳葛易眼里闪过狡光,假意惊慌失措地从她身上滚下来,跪在床边:“娘娘饶命~”

“啧啧啧~”傅韶华的目光在满地的衣服上逡巡了一会,弯腰,从地上拈起那只小布包,饶有趣味地觑向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戚雅兰:“臣妾愚钝,倒不知这是何物?”

戚雅兰体似筛糠,哪里还答得话出?

傅韶华其实也不需要她的回答,拎着那玩意,蹙着眉研究了一会,装模做样地在腰间比划一下,恍然:“看来,这就传说中的龙子了?”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戚雅兰颤抖着,好不容易才迸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