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护士陪同在梁芮的身边,防止他们打扰到周围房间里的病人。

而病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名中年男人和一名少年。

看到他进来,中年男人上前说道:“梁老板,我是病人的弟弟,希望你一定…”

梁芮不敢大意,握住了对方的手:“那是一定会的,钱方面不用担心…”

而就在梁芮同他寒暄的时候,坐在那里的少年朝他出手了,那一拳直接冲向梁芮的面部。

梁芮身后的保镖险险接住了一点力度,倒是把两个小护士吓了一跳:“别在这里动手,别影响病人休息。你们赶紧劝住他。”

那个少年哪里肯听,一副拼命的架势便要再冲上来。他被挟持着,拖出了病房门去。他这样痛恨这个世界,恨有些人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却根本不关心别人的死活,尽管这样简单而粗暴的报复什么用都没有,但是他就是要宣泄出来。

梁若白还站在电梯口张望,接着便看到一个年龄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被人拖了出来,直拖到楼梯口。

梁若白慌忙扭过脸去,还好梁芮没有跟着出来。

她心中一惊,这个男孩为什么看起来如此面熟。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是苏满夕的弟弟苏敬淼。

少年被丢在了楼梯口,几个大人轮番对他一阵教育。听到少年的父亲姓苏,更是论证了梁若白的猜测。

而后,那几个大人离开,回到了病房前,只留下少年颓然坐在楼梯处。

梁若白已经大约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打算离开。

梁若白记得苏满夕的母亲很早以前就带着苏满夕离开了她的父亲,改嫁了另外一个男人,就像梁若白的母亲带着梁若白生活一样。也许是这种遭遇的相似,让她能够理解苏满夕的很多行为。面对苏满夕的弟弟的时候,她也像面对着自己的弟弟一样。

远远看见少年低垂着头,地面上有了滴滴湿润的痕迹,她心中有些不忍。走了过去,递上一张纸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看见了少年手背上被刮伤了,渗出小小的血珠,不知道为什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她还恨着梁芮吧,而面前的少年此时此刻也是恨着梁芮的,每个人都有恨,当你遇到另外一个人,就像照着一面镜子,以至于不知不觉地产生了共鸣。她也是在等待着时机,她不会放过过去伤害她的人。

少年抬起头来看她,眼中突然有羞愧和赧然的神色。

梁若白回了电梯口,电梯刚好到了,她便下了楼。

她并没有想到,她说的这一句话,后来验证在了她自己身上。人的心最是难测,在蝴蝶效应的作用下,你不知道前一刻的朋友下一刻会不会变成了自己的仇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定是抽抽了,为毛又写了一章过渡章…我的男主还木有出来~不过后面JQ是大大的有~请不要弃我而去~

目前一直是日更,求撒花,求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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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暧昧氛围

梁若白回去后,竟然接到了两通电话,先是梁芮打电话说希望她能回家看看,然后梁恒的妻子许馨如也给她打了电话。

晚上,梁若白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辗转反侧,一时竟然睡不着。

因为过去受过的伤害,她始终不能把自己等同于梁家的一份子。现在,梁家的人这样明显地要让她回家看看,是有什么目的呢?再者,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她该如何再去见苏满夕。

天气渐渐地凉了,梁若白躲在被子里咬着被角。感到胸口胀闷得像有人压着,在这种感冒的时候,真的不太适合去面对那一大家子,她没有底气,梁若白颓然地想道。夜晚的黑暗不再是催人安眠的静谧,而是黑暗的怪兽。梁若白迷迷糊糊地睡去。

星期天,一直磨到下午,梁若白还是没有去梁家。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突然她又接到了电话。

电话里头,梁相南小朋友的声音软软的:“姐姐,你回来玩吧,何阿姨煮好菜。”

如果不是想要从越若玺的口中知道自己的生母的情况的话,梁若白是不会回去的。当年梁若白的母亲带着她嫁到了越家,越若玺年纪比她大,知道的事情自然会比她多。

梁若白回到梁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她很诧异地看到了梁芮脸上带着伤坐在沙发上,而他身侧的是梁恒的妻子许馨如。

梁若白心中咯噔了一下,早就听说了梁恒出事了,许馨如看向她时眼中那暗藏的光芒是怎么回事?

梁芮想要单独和梁若白谈谈,然而许馨如却先叫住了梁若白:“若白,梁家有把柄落在了别人手里,我听你爸爸说那人看上了你。”

许馨如一句话抛出来,开门见山,一点不遮遮掩掩的,反倒是梁若白怔住了。

梁芮本来是想要单独交代梁若白几句的,现在看许馨如这么说,也不好拉走梁若白。

“你们叫我回来是为了这个,凭什么?”梁若白感到十分的可笑,他们有什么资格要求她。

“若白,你要知道,那人家里位高权重,就算这会你躲过去了,他还是有办法找到你。如果,这回你梁伯伯能躲过这一劫,那么以后我们就算你的娘家了,我们好了,你也才会好。”

“那就等他找我好了,我对你们概不奉陪。”梁若白并不是任人摆布的人,她就不信他们敢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去。

如果说,红灯区的女人是一剂毒药,专门毒杀男人的话。那么,面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就是一沟臭水,祸害所有人。明明官太太的位置岌岌可危了,却还要耍耍官太太的威风。

“等等,若白,你之前不是希望知道你生母的事情吗?”越若玺突然开口了,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梁家地位不保,自然希望通过这个机会让许馨如站在她这一边。

梁若白闻言,犹豫了一下,能从越若玺手中知道自己生母的消息自然是最快的。

越若玺看梁若白已经心动了,便接着说道:“你要是答应了去见那个男人,那么我过几天便把越叔叔叫过来。”

“难道我不会去找他吗?”梁若白知道越若玺所说的越叔叔是梁若白的母亲后来嫁的男人越伟。

“你大可以试试。”越若玺笑了笑,比起越若白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假女儿,自然是她更亲了。

梁若白内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愤慨,看着越若玺一副假仁义的面具,气得几乎要发抖。

“这件事情再商量吧,若白代表的是梁家的颜面,怎么能委屈若白。”梁芮这才开口,他之前并不知道梁昭去见梅容泽时对方提出了这么个要求,所以当越若玺说要梁若白回来吃个饭的时候,他也没有怀疑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两个女人早已经从梁昭口里知道了梅容泽提出的要求。梁昭防着他,却没有和他说。

越若玺知道他们现在唯一的一张牌便是梁若白生母的消息,若是梁若白不肯,也暂时别有别的法子。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顺着梁芮的话语说了下去,换上了殷勤的礼貌:“我们先吃饭吧,这件事再说。”

和两条身体里藏着毒液的母毒蛇一般的女人坐在一起,梁若白又如何能吃得下去:“我工作还没忙完,你们说的回去再考虑考虑,你们先吃吧。”

梁若白朝门口疾步走去,几乎是跑出去的。

只听到梁芮在身后唤她:“若白,若白。”

而她,远远地最后瞧了一眼富丽堂皇的梁家,光辉夺目的外衣下,暗藏着卑鄙龌龊,这辈子她再也不想踏入。

走在夜晚的大街上,忽然浑身一片冰冷。

走在步行道上,左侧突然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梁若白转过头去,看到降下来的车窗里,一张略感熟悉的面容。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名字叫做梅容泽。

梅容泽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回家吗?上来。”

梁若白怔怔的,不知为何对面前的男人有莫名的信任感,也许是因为他是一个军人。

梁若白想了想,弯腰坐入捷达车内。

晚上七点多的B市街头,高楼大厦的灯光已经渐渐灭去,这个城市里的店铺一贯是很早关门的,上班族也下班了,属于夜晚的宁静慢慢降临。

天空呈现墨蓝色,那种浓郁得化不开的孤寂。

那一颗零星点缀的启明星,显得格外耀眼,是大城市里唯一能看到的星光。

车内,弥漫着薄荷水淡淡的香味。

虽然对他有种信任感,梁若白还是背包谨慎地抱在前胸。

她暗暗打量身侧的男人,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唇微微抿起,五官立体而且充满魅力。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帅得让人无法抵挡。

男人黑色的眸子睨了她一眼,眉头拧了起来。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让她上来她就上来。

梁若白不开口,他也能瞧出来她神色不虞,猜到梁家的人可能同她说了什么,便问道:“想什么呢?”

“突然想到一句话叫做‘失节事大,饿死事小’。”梁若白不知为何就说出这句话来,其实她不需要答应梁家人的,即便是为了找母亲,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梅容泽突然之间想起江翰之前和他说的梁若白和林宪洲在宾馆厮混的事情,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太作了才说出这样的话吗?她感到自己原本冰封的理智出现了一丝裂纹,而后他又想激怒面前的女人,于是开口说道:

"梁若白,我想梁家派代表和你谈过了,为了梁恒以及整个家族的稳定,你肯定明白你需要做什么。"

“怎么是你?”梁若白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话,突然间觉得又失望又惊惶。她万万想不到梁家人口中看上她的男人是面前的梅容泽,看着他一脸正气的样子,怎么会开口要女人?想到这里,梁若白的声音也变得硬梆梆的:“为什么确信我会答应那些?”

梅容泽凝视着前方,并没有理会她的质问,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启动了车子:“我送你,听说你一个人住,不如我们去路边找个地方…”

这个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了,何以语气如此轻佻。

"停车。"梁若白感到自己明显处于谈判的劣势,或者说这场谈判根本不存在,只是她自己在找羞辱。

“如果你打得开车门可以自己跳下去。”

面对梅容泽冷冷的语气,梁若白感到愤恨,她想到他把自己和那些装束妖冶暴露的女人联系在一起,践踏她的自尊,她就感到愤怒,她不是任人摆布的梁若白,想到这里,她猛然踩了他一脚,直接去抢他的方向盘。

“找死吗?”男人轻易地便推开了她,力道又不至于伤到她,车子缓缓停下。如果她真的不是好女人的话,不是应该很高兴地靠过来,然后庆幸自己又钓到了一个钱包吗?

梁若白发现车子停在了偏僻无人处。

她一惊,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男人浮现眸底的是暧昧的笑意,他将车子熄火,降下车窗,从仪表盘下的盒子里,摸出一根烟,再拿出打火机。

将打火机递到梁若白手里,梁若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给他点燃了烟。火光一闪,男人手搭在方向盘上,慢条斯理地吐出烟圈。香烟的尾端,不时亮出红色的光。

男人幽深的眸子静静地打量着她,细条纹的套装让她有种小女人的感觉,柔细的棕色长发披散在脖颈后方,黑色的皮鞋显得有些不合格调。

凉凉的风将烟雾吹到她脸上,梁若白被烟熏得几乎要流出眼泪。她当然能够察觉男人在黑暗中的视线,就像是一把火落在她身上。

许是看出了她脸上的愠色,男人掐了烟,准确地丢尽了路边的垃圾桶里。梁若白这才发现,男人停车的位置正好有一个垃圾桶。难道她错怪他的?他停车的目的就是为了解解烟瘾?

然而,男人突然靠近他,借着昏黄而暧昧的灯光纤长的手指伸进她薄薄的浅色线衫。梁若白吃了一惊,要往后躲,男人却牢牢圈住了她的后背,一把防身的刀子瞬间出现在他手中,凭着多年训练的直觉,他发现了她衣衫之下有刀子的形状。

“怎么,怕我?是防我?还是要自裁?”男人右手搂着她,左手把玩着寒光闪闪的小防身刀,暧昧地贴着她。

梁若白几乎毫无抵抗之力,不再言语,背脊挺直,已经渗出汗来。这把刀子自然是她随身携带的,自从出了林宪洲那件事情后,她便备下了锐利的防身刀,想不到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男人活动一下腿脚,偏过头,褐眸晶亮,面上依然没有表情:“你还有一点考虑的时间,回头来找我的时候记得换上一双有女人味的鞋子”

下了车,直到车声消失,梁若白才像梦游似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摸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终于从小黑屋里爬出来了,这章有点小暧昧啦,后面还有大暧昧的场景~

卖个萌~●▽●亲都看到这里了就顺手收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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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不堪过往被揭开

梁若白真的没想到梁家的把柄落在了梅家,而提出那个无理要求的竟然是梅容泽,这个迄今见过3面,也许是4面的男人,真是心思莫测。毫无疑问地,她觉得他是一个很有驾驭力的男人,可以保护一个女人,也可以玩弄一个女人而后厌倦、丢弃。

以至于她周一到办公室开始新工作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在想着这件事情。

虽然本科修了建筑设计和园林设计,但是因为没有考证,所以梁若白目前并不能去天锐设计公司旗下的建筑事务所做设计,而是被安排到了一个奇怪的叫做风险管理部的地方。

梁若白暗暗觉得奇怪,以前她也知道有种职业叫做安全防范设计师,不过和她的专业不太相关。虽然说设计应用起来的风险评估不是个活儿特别多的地方,但也是比较重要的,一般不会让新人参与。项目不出事还好,但是如果早的房子漏水了、桥塌了什么的,风险管理处的人可是有可能被法律追究的。如果是有人有意将她安插到这里的话,那么这个人将可以轻易地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梁若白背脊上不禁渗出了冷汗。

上午帮着整理了一会儿资料后,梁若白收到了总务秘书的短信,下午全国珠宝协会副会长会来做一个讲座,手里没事的都可以去听。办公室里一片欢呼声,风险管理部的老张部长出来说了几句大家还是要认真工作之类的,就把大家的欢呼给灭了。他把梁若白拎了出来,拉到走廊里,笑眯眯地:“新来的,你可以去。”

梁若白顿时觉得大老张还是很有人情味儿的,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到了后梁若白只认得和她同期进来的乔颖和负责培训他们的钱姐,便上去打招呼:“钱姐好,乔颖你也来啦。”

“甭叫我我姐了,叫我汀芷就好。”钱汀芷的姓特别俗,名字特别有仙气,所以她还是喜欢别人叫她名字。被人叫姐叫得得瑟了几天,就开始嫌自己被叫老了。

梁若白应了一声,见两人边还有空位,便和她们坐在一起了。

只见,主席台前的第一排已经坐了不少公司的高层。

梁若白看着还有公司的高层往第一排走,便一一打量了过去,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心里一惊。

而正在这个时候,来做讲座的全国珠宝协会副会长刘子玉已经走上了主席台,开始了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刘子玉,很高兴今天有机会在这里可以和大家交流珠宝方面的信息…”台上的中年美妇娓娓说道。

钱汀芷也在下面低声说开了:“听到她自我介绍说大家都叫她‘美丽妈妈’没?她女儿万里星是第XX届世界小姐,货真价实的。”

“真的吗?那等下必须要签名啊。”乔颖星星眼冒出来了。

梁若白听着心里觉得很纳罕,出得起世界小姐的中国家庭半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当然是真的,万里星身高180,那是镇得住场子的。”钱汀芷继续说道,然后翻开手机,到百度照片里头查询万里星,“你看,长得是挺漂亮的。”

梁若白凑过去看,又听到她继续说道:“你看坐第一排最右边的穿白色长裙,罩着玫红色外衫的,是她的小女儿,万里月。”

梁若白抬眼看了过去,恰巧万里月不知为何也回头朝这边扫了过来,目光在白皙皮肤、发色很浅的梁若白身上停留了一秒钟。

梁若白远远得便看到了万里月尖尖的下巴和描得极美的杏眼。

梁若白并不关心星星啊,月亮的,反倒更关心的是第一排的那个背影是不是贝颜颜,于是她开口问询:

“汀芷,那个穿蓝色正装的是姓贝吗?”

“没错,是公司新上任的副总贝颜颜,年轻貌美,家庭背景强大,典型的白富美。”

梁若白心中“咯噔”一下,顿时觉得有一股阴云准确无误的定位在她上空。

难怪公司会给她那么优渥的条件让她来,恐怕贝颜颜在里头下了不小的功夫。看来她以后的日子是步步维艰啊。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整个京城的公司圈子都不待见她了。

演讲结束后,梁若白邀请钱汀芷和乔颖出去吃饭,也想顺便再多打听打听公司的人事。

第二天傍晚,下班的时间刚过,钱汀芷便出现在了梁若白的隔板办公桌前。

梁若白慌慌张张把自己的A4纸上画的图藏在了一堆需要整理的资料下面,她没想到钱汀芷会过来找她。

钱汀芷却已经看到了梁若白画的画,是一副简单的素描,一个表情哀愁的五官奇怪的头像。听说人的感情会泄露在自己画的画中,不知道梁若白遇到了什么事情会画出这样的画呢?

“走吧,我想好了,就去海底捞吃火锅。”钱汀芷带着笑容说道。

一顿饭下来,钱汀芷并没有说太多,但梁若白好歹是把公司重要人物的名字都听了一遍。

回去的时候,乔颖走另一边,梁若白和钱汀芷走一边,钱汀芷突然问道:“若白,你会画彩色插画吗?”

“会一点。”梁若白谦虚地笑了笑,相必刚才画的画让钱汀芷看见了。

“那你有空画几幅给我看看,有个朋友要开酒吧了,我画的她还看不上呢。”钱汀芷知道这个公司的人多少都是有绘画基础的,她很想让梁若白去试一试。

“好啊。”梁若白应承了下来。

上了地铁,本来是打算回公寓的,却接到了梁芮的父亲梁昭的电话,最终梁若白改变了主意,去见梁昭。

梁家,她现在唯一亲近的人是梁芮的父亲梁昭,梁芮收养她在她看来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她来时,梁家只有梁君逸一个孩子,梁君逸虽然是男孩,但骄纵惯了,并不十分讨梁昭的喜欢,反倒是梁若白文文静静的,由一开始的不被接纳到后来受到梁昭看重。

即使在梁相南出生后,梁若白在梁昭心中的地位也没有动摇。当初梁若白未婚怀孕,气坏了梁昭,直嚷嚷着要找到那个男人娶了梁若白。不过后来送梁若白去美国生活的是梁昭,给她提供生活费的还是梁昭。

梁昭现在一直住在梁芮的屋子,要见梁昭就必须去梁家。梁家宽敞的房子、旋转楼梯、鲜花的摆放、墙上挂的壁画,一切都让她感到厌恶。如果不是因为梁昭,梁若白是不会再去梁家的。

梁若白走进家门,才发现梁昭在客厅里等她。

当初梁若白进梁家的时候,梁芮为了梁若白更容易被接纳,告诉家人的是梁若白是他的私生女。所以,梁昭一直是将梁若白当作亲孙女看待的。

梁昭看向梁若白的目光是怜爱的:“若白,你回来了,来做。你瞧瞧,有人送了一块玉过来,我特意等你回来拿给你。”

梁若白望向正在喝茶的梁昭,有些不自在地走了过去:“爷爷,怎么还没睡呢。”

梁昭已经将家中的事务交给了儿子,他年龄将近70,已经引退几年了,这几年来记忆力大不如前,也不爱管家里的事情,所以梁家的危机他竟然没有察觉。他目光慈爱地看着梁若白,将手中暗红色镶金的盒子打开,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佛露了出来:“我看这玉质还不错,男戴菩萨,女戴佛,咱们家只有你戴了。”

“爷爷,你要给我?”梁若白还是有些讶异的,她和梁家的隔阂让她不想去接受这份恩情。如果接受了,难道她真的要为了梁家去做梅容泽野食的对象吗?

梁昭脸上的皱纹笑得愈来愈深:“不给你给谁,先收着。”

梁若白的心紧缩,血液彷佛凝滞了,她看着老人伸过来的手上托着的盒子,久久不能下定决心。

“爷爷,往后君逸要是结婚了,给儿媳妇吧。”梁若白知道爷爷对她的怜爱与疼爱是真挚的,这么多年来没有变过,但是她真是不能接受。

“还是孙女亲。”梁昭没有多想,以为梁若白只是一贯的谦让,抓过她的手便取下玉佛塞到她手中,咳嗽了两声,“你看看,多好呀,拿去吧。”

梁若白内心挣扎了片刻,听到梁昭咳嗽,忙说道:“快休息吧,不早了。”

时间又过了三天,梁若白没有联系梅容泽。她在梁家待着,总是觉得内心不安,彷佛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傍晚吃饭前上网时她看到了一条新闻:多年前一起女大学生离奇死亡案新线索引发网友热议。

她没有过多留心,然而吃饭的时候,梁芮的面色便有些不对劲。

梁昭吃完饭便进屋休息去了,而其他人继续用餐。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打开门来,梁若白有些意外地发现来人是梁芮的哥哥梁恒。

梁恒神色凝重,没说什么便进了梁昭的房间。

便听到里面争执的声音,桌子被重重拍了一下,而后梁恒慌忙跑了出来:“爸出事了,我叫了120。”

梁若白便猜到梁恒将最新情况进展告诉给梁昭了,恐怕这情况不容乐观,她慌忙放下碗去,要进梁昭的房间。

却被梁恒拦住,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梁若白,你少假惺惺了,要是你真对梁家有感情,就去见那个男人。当年你未婚先孕的肮脏事是谁替你掩盖的,你还指望把自己卖个更好的价钱吗?”

残破不堪的过去,是她光鲜青春里最大的污点。那件事情没有被宣扬得铺天盖地,但是在梁若白肉体上和灵魂上都打下了烙印。一个安静得像梦一样的少女了,跌跌撞撞还没有弄明白状况就成了一个女人,就像做了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