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淼抓住这个机会就出现在了夏薇面前。

“你是苏满夕的弟弟?”她虽然喝得多了些,但喝了醒酒的茶又休息了一会儿,神思慢慢清明过来。

“是的。”苏敬淼答道。

也许是还没完全清醒,也许是对苏满夕的鄙夷和仇恨让她说道:”不过,她就要进监狱了,她杀了人自然该出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一串话说下来,心中解气,并没有意识到苏敬淼的眼睛已经红了,手也紧紧地攒起。

夏薇本来是靠在按摩床上的,此时站了起来,打开了落地的玻璃窗,并没有管苏敬淼在想什么。她一直怀疑今天爆出的照片苏满夕也有份,所以对苏敬淼毫不客气,”果然是一家人,你到这儿来做鸭子了?你姐姐也真是舍得。“

她正自顾自地畅快地说着,突然感到有人从身后扯住了她的头发。她刚要惊叫出声,可是她的嘴马上就被捂住了。

虽然十六岁的少年还没有成年男人的力气,可是娇小的夏薇却是如何也挣不脱的。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苏敬淼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相信夏薇说的是真的,不愿意相信姐姐真的杀了人,”一定是你陷害她,你之前不还抢了姐姐的男朋友吗…“

夏薇被他按在了窗子的边缘,拼命地挣扎,她在他的脚上用力踩着,踢他的腿。而她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按出了窗外,苏敬淼是想吓吓她的,而这个时候,夏薇用力的挣扎,让他的力道失去了控制。

那窗子本来开得就十分的低,此时夏薇身子越来越往外,苏敬淼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将夏薇整个人用力一推…

夜色中,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子从顶楼坠落。

地面上,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人心惊,血滴四溅,大片的血延伸,大片的面积都被染红了。落在地上的人,早已粉身碎骨,没有一丝气息。

而楼顶上的苏敬淼腿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敢从窗户往下看。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火拼的结果就是——场面略血腥,大晚上的,不想写得更血腥了~梅容泽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了,接下来两人要共同面对困难了,完结指日可待~sorry,太多活了,会争取早日完结的。

55甜甜地睡

因为缘月这个房间的楼下是正要被开发的一片空地,所以并没有规划出道路,行走的人也不多,因而没有伤到人。但是当三三两两的行人听到一声闷响,再看到不远处地上的人形时都吓坏了,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是此处是闹市区,灯光明亮。

地面上猩红的颜色在夜色中显得异常可怖,引发了恐慌。很快这块地便站满了围观的人群,而警车也过来了。

楼上的阿昭刚进房间就看到苏敬淼心神不定地坐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而夏薇不见了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话音刚落,已经有好几名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几个人边走进还边在埋怨着其中一人:”你怎么看的监控,我们该怎么向店长交代?“

被埋怨的人一声不吭,眼神直直地盯着苏敬淼,刚才他一个疏忽,再一去看屏幕竟然发现房间里少了一个人,他吓了一跳,慌忙将监控记录往后倒,发现苏敬淼将夏薇推下楼后立刻吓得屁滚尿流了,他自然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

这个时候阿昭才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冲到窗子前,朝下望去,他看不清下面具体的情形,但看到了围观的人群,立刻感到一阵眩晕,他不敢置信地望向苏敬淼,一张俊脸已经是吓得惨白:“你做的?”

苏敬淼已经被几个黑衣的店里安保人员拖了起来,这个时候不能让苏敬淼逃脱了。阿昭望着被架起来的苏敬淼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给苏满夕打电话,他手指发抖地接通了电话,几乎说不出话来。

******

而在一家豪华的西餐馆中,柔和的黄色灯光打在梁若白的脸上,她瞪着桌子上的鹅肝不想下咽,她最讨厌吃油腻的食物,可是其他的都吃得差不多了,想起刚才看到的价格,她心里一阵犹豫,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梅容泽拿起白色的湿润餐巾擦了擦嘴角,好整以暇地望向对面表情纠结的梁若白,她的下巴尖尖的,因为之前车祸的原因,面色并不红润,此刻白皙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对碧绿如猫咪的眸子,眸光落在盘子里,她此刻看起来多了几分女孩的动人,不像往常那样带刺。

“走吧。”看出了她的犹豫,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

下午两人一起去医院给梁若白的腿复检,她恢复得还好,不过要走太久还是会不舒服的,他很自然地搀住了她。

出了门,车子已经等在了门口,两人上车的时候,司机正在听交通广播,梁若白突然听到里面播音员的声音:“一名女子从波鸿大厦顶楼坠落,死因正在调查中…”

梁若白怔了怔,可是梅容泽却突然用力捏紧了她的手腕。梁若白手腕一痛,却明白了他为什么突然捏住了她,他对她的过去想必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就差找中组部的人来调查她的家庭关系祖宗十八代了。如果他知道了那天晚上出现在顶楼的女孩是她,那么他是否知道了她那个时候是想找个地方跳下去的呢?

两人都坐在后排,梅容泽突然将梁若白拉到了怀中,他的左臂揽住她的肩膀,她的脸落在他的颈项处。梁若白往右看去,可以看到他尖尖的下巴,和浅浅的胡渣,她的肌肤紧紧贴着他的肌肤,很温暖。她低头,他的另外一只手抚摸上她的左脸,他的手有些粗糙地从她的脸颊上滑过,又抬起,像摸一只猫咪一样理顺她的长发,他的动作如此的温柔,不像往常的他。

“我带你回家后会遇到什么你都不要在意,重要的是你要相信现在的我和以后的我。”梅容泽低下头,在她的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

梁若白从来不知道梅容泽可以如此温柔,一时间忘了去反驳他,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荡漾开来,兴许是因为她太没有出息了,可是她对这样温柔的话语真的是缺乏免疫力。

从他来S市以后,两人之间改变了很多,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对她好。

明天下午就要回到B市了,在那里她又要面对什么呢?她忽然想起很久没有见到的梁家人,他们一直都没有联系她,就当作梁家从来都没有收养过她一般。虽然这样没有干系挺不错,可是她的内心却觉得很不安宁,预感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梁芮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如果没有绝对的理由,他是不会放任她在外面的。她从来没有弄明白过梁芮对她是怎么样的感情。当初,她因为梁芮的哥哥梁恒的事情被送给梅容泽的时候,梁芮不是想要毁了她吗?甚至想出了那样的主意,最后死的虽然不是她,但她却明白了梁芮一直是将她当作他的所有物的。

她想起自己的过去,不禁一阵心惊胆战,此时她靠在温暖的怀抱中,可却仍然放不下心来。梅容泽的家人怎么可能接纳她?

正在这样想着,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滑动屏幕,一条彩信跳了出来,发送这条彩信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本来想直接删除的,可是最后还是打开了。她发现彩信的内容是一小段视频,视频里的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看到男孩的眼睛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心中有无数个念头闪过。

正在这个时候,梅容泽的手挡住了屏幕,将手机夺走了。

下一秒钟,他的吻就落在了梁若白的唇上。他软软的唇带着掠夺的味道,却又充满了温柔,他的呼吸离得很紧很紧。她夺不回手机,恶狠狠地在他的唇上重重咬了一下:“我就是你想近就近,想离就离的吗?”

“你是在质问我吗?”男人的舌尖在她的耳朵上滑过,让她心中忍不住悸动,有一股暖暖的电流流遍了全身。

“我是在表达我的立场,我一无所有,不介意毁了你的声誉。”对于部队里的人,作风是很重要的,如果梅容泽对她不利了,她不是不可以闹得鱼死网破的,那么他短期内就不能再往上升了。

他的舌软软的舔着她的眼睫:”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要娶你,我就不可能在呆在那个体制里了,绿眼睛的姑娘。“

梁若白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刚才她所听到了。他已经打算为了她而离开部队吗?他这样虽然一定会让他的亲人对她更加不喜,可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娶她啊。她异常的肤色,她绿色的眼睛都显示了她是混血儿,这样子政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通过了。那怕作假通过了,以后遇到对手想要作对,也会很麻烦。

正这样想着,车子已经到了酒店门前,两人下了车。

梅容泽接着说道:”吓傻了?我想家里人很快便会明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的,不用太担心。“

他的眸子夜晚的空气中亮亮的,梁若白忽然心就软了。

他这么做就是想要她对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吧,他过去对她的态度确实恶劣,但她的过去也不是一清二白的,可是既然他要珍视他,她是不是应该接受他的表态。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往前走去。

上了楼后,她一时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想到第二天就要出发了,就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她走起路来腿还是有些痛,他看出来她的心神不宁,帮她将她的衣服都抱到了床上。

梁若白一件一件地仔细地叠自己的衣服,往箱子里放,而梅容泽则坐在边上静静地望着她。

气氛无比的静谧,梁若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到了一种多年前才会有的紧张感,一想到他在边上看着她,她就有些不自在。

将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梁若白也有些乏了。

”晚上…“她想再试探试探他的态度,于是开口问他晚上和她一个房间住吗?

可是话刚开口,就听到他说道:”我陪你。“

梁若白不再说话,转身进去洗浴。

出来后,她便躺在了床上。

梅容泽见她躺下立刻关了明亮的灯,只留下一盏灯光不怎么强烈的灯。

她躺在床上想着心事,不一会儿便感到眼前一暗,梅容泽已经关了灯,掀起被角,靠近了她的身边。她的头发很长,但是他并没有压到。

他的手臂将她捞在了怀中,他的身子有些凉凉的,散发着淡淡的薄荷的清香,并没有一丝□的味道,而是让人感到一种舒适。很快,这种凉凉的感觉就变成了温温的舒适,他的怀抱仿佛无比的贴合她的身子。

他的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拍了几下,就像对一个小孩子说话一样说道:”睡吧。“

她靠着他,并没有感到排斥,反而有种莫名的舒适感。经常都是他急切地要她,无比火热。这次,她靠着他却慢慢放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地感到形容词匮乏了~温馨的睡觉就是如图这样子滴~~~~~

56宠溺有加

第二天,两人买衣服的计划最终没有能够成行,因为外面下起了细雨。

两人坐在窗前看酒店楼下的花园里的花朵,群花在雨丝中带着梦幻一般的美丽。那微雨偷偷洗去她们的尘垢,她们的甜软的光泽便自焕发了。恬静的红,冷落的紫,和苦笑的白与绿。不管是怎么样的颜色都因为那那濛濛的雨而显得异常的干净。

梅容泽看到梁若白望着楼下的花园出神,不由轻笑。

几分钟后,梁若白看到有人穿着一件蓝色的雨衣下去剪了几朵花。

接着就听到有人敲门,梅容泽去打开门,梁若白往门口看去,便看到几朵芍药插在蓝色的古瓷花瓶里被送了过来。

那花朵润泽而清丽,吹来一缕缕淡雅的花香;夹带着些潮湿的草丛的气息和泥土的滋味。

梁若白眸子的颜色不禁潋滟起来,她有些诧异地望向那些花朵,又看了看梅容泽。

花瓶被摆在了窗前,花朵和叶子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怕你不喜欢,所以只采了几朵,也不算破坏花园了。”像是猜测到了梁若白心中在想什么,他靠在她身侧的墙壁装饰毯子上,一张脸极其英俊的他正薄唇微抿看着她微微轻笑。

梁若白凝视着桌子上含苞待放的花朵,她这算是提前过上了超过小康水准的生活吗?她可以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态度的改变。如果他愿意宠她,即便这不是真正的爱,她也要沉溺下去了。

“今天本来想和你去买衣服,现在不好出门,上网看看把。”梅容泽见梁若白没有开口,他接着又说道。

接下来,梅容泽陪梁若白在网上浏览服装的官网,打算如果梁若白看到喜欢的,到时候再去专柜试穿。

正在这个时候,梅容泽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接了一通电话后梅容泽走了回来,依然坐在了梁若白的身边。

“苏满夕被逮捕了。”梅容泽朝梁若白说道。

梁若白脸色上泛起一丝惊诧:“是证据确凿了吗?”

梁若白知道自己的生母被杀的案子一直缺乏指证凶手的关键证据,所以苏满夕才能逍遥法外,而现在梅容泽帮助搜集了更多的证据。

“因为她将夏薇推下了窗户。”见到梁若白面上惊诧的表情,梅容泽扬起眉解释道,“不管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梁若白怔住了,她没有想到苏满夕会将夏薇推下楼,不过因为深陷谋杀案,苏满夕一定是在努力地摆脱嫌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

电脑的页面停留在AlbertaFerretti的黑色缎面高腰裙子上,她已经不再有心思接着往下看。

这个时候,梅容泽又接到了公安厅的朋友打来的电话,听到对方的话语后,梅容泽微微皱了皱眉头。

挂断电话后,梁若白便听到梅容泽说道:“昨天,不是她推的,是她的弟弟。但是,苏敬淼和苏满夕同时被调查,苏满夕说是自己推下去的,自己被逮捕而暂时保住了弟弟。”

苏敬淼已经年满16岁,如果这件事情牵扯到他身上,苏敬淼的未来就完了。梁若白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我想去见她一见。”

“公安局已经拿到了他弟弟将人推下去的录像,现在还没有逮捕她的弟弟。”梅容泽接着朝梁若白说道。

“那么,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是定罪她,还是让真正做了此事的人伏法?”梁若白抬起眸子望向梅容泽。

“她谋杀你的生母的事情已经足以让她无期徒刑了,你觉得呢?”梅容泽看出了梁若白的不忍心,如果让梁若白选择她也许会放过苏敬淼的,毕竟他还年轻。

梁若白犹豫了良久,却还是没有开口:“先让我去见见苏满夕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为什么想要去见一见苏满夕,和以前的不确定不同,这一次的这个消息让她足以确定苏满夕的未来算是完了。

梅容泽联系了公安厅的朋友,很快就知道了苏满夕的去向。

因为下午就要坐飞机离开S市了,所以两人立刻就出发了。

梁若白在路上打开手机浏览新闻,今天花边新闻的头条是当酒吧老板和当红歌星抢男人并将其推下楼的新闻,摄影的记者拍的照片是从远处拍的,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当时场景的血腥。梁若白没想到最后事情会发展得如此戏剧性,一个人如果做了坏事,连老天爷都不会帮她的。

从上次见面以后,梁若白就发现了苏满夕对她的态度十分的冷漠,她不知道见到苏满夕的时候要对她说些什么。

下车的时候,梅容泽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若白,她从来不是你的朋友,你不用歉疚。”梅容泽看到了梁若白的表情凝重,不由地朝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梅容泽在公安厅的朋友已经派人过来领两人过去了,一进苏满夕被拘留的地方的大门,迎面碰见刑警队队长。

刑警队长见了梅容泽甚是客气,他知道梅家在很多机关有很大的势力,说不定以后还有需要的地方,所以二话不说,亲自带梅容泽和梁若白进去见苏满夕。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梁若白。”梅容泽朝对方解释道。

队长看梁若白的目光立马充满了热情:“未来的梅夫人,久仰。”

如果梁若白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自然当不得这句久仰,可如果是梅容泽的未婚妻,那就绝对当之无愧了。

梁若白不知道梅容泽为什么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她何时和他订婚了,这种玩笑可不是能随便开的。

梁若白面上一呆,但总不能反驳说她不是梅容泽的未婚妻。

而刑警队长早已经知道梅容泽和梁若白是来看苏满夕的,于是便介绍起了苏满夕的情况。

“出了昨天的事情后,因为夏薇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们出动了大批干警,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苏满夕已经在那里了,去铐她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反抗。她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虽然有愁云,但是人却是很安静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是坐在那里等我们过去抓她一般。昨晚她跟着我们回了警察局,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经过。她承认了是自己推夏薇下去的。”他当然已经拿到了现场的录像,知道了推夏薇下去的人其实是苏敬淼,但苏敬淼已经年满16岁,而苏满夕还涉及另一个案子,所以他们正在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个椅子,一张桌子,苏满夕知道自己完了。昨晚确定弟弟苏敬淼将夏薇推下去的时候,她的绝望在顷刻间无法表述,她的心中无比的恐慌,本来她抓住王庭义这根浮木想要他帮助她的,没想到的是苏敬淼如此冲动,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决定了替苏敬淼顶罪,苏敬淼还小,她不能让他的未来中断在这里,这根本不值得。警察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怎么说,在交代的过程中,她语气平静,仿佛是在讲叙一个故事,而不是在讲自己的犯罪过程。

接着,她就被关在了这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只是一夜的彻夜无眠,她便如伍子胥那样,多了不少白头发。死亡的恐惧被压在内心深处,她的大脑已经无法认真的思考,脑海中只是浮现出:完了,快完了。

当有人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她的眼神如死鱼一般,没有任何的感情。

当她看到熟悉的梁若白的面孔时,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就是梁若白抢走了她喜欢的屈煜,而此刻她的手正被另一个男人攥在手中。她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梁若白:“你来做什么?来看笑话吗?”

苏满夕从来都不敢想像,在她走到末路的时候,梁若白会来看自己的难堪。

梁若白摇了摇头,她还没有开口,硝烟已经弥漫。她看到苏满夕披散的的头发上多了丝丝的白发,她犹豫了一下,不禁拉扯起脖子上的链子,仿佛能从其中得到勇气。

而这个时候,梅容泽看了看梁若白,在心里摇了摇头,梁若白的性子虽然对着他的时候是经常很暴烈的,但她面对苏满夕却总是顾念着友情的。

“你说的没错。”梅容泽开口了,而后朝梁若白说道,“若白,你这又是何必呢?她早已经不是你的朋友。”

“你又何曾当我是朋友呢?”苏满夕眼神冷漠,反而指责梁若白不顾朋友之情。

十余年的相识,于这一刻,苏满夕还是指责她不顾惜朋友之情,指责她是来看笑话的。要指责也是她梁若白来指责,她对苏满夕的所有容忍终于轰然间分崩离析。她之前之所以将苏满夕当作朋友就是因为她们两人都没有父母的关心,都活得很艰难。可是,苏满夕从来不是真纯良善的女子,总是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到其他人身上。

“苏满夕,对你来说李姝茉就是你谋取财产的对象,即便你谋杀了她,可是在你眼中其实她反正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你觉得我还应该帮助你脱罪是吧?可是,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找的女儿是谁吗?”真心离伤心最近,李姝茉相信了苏满夕所以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梁若白将苏满夕当作朋友,最后什么都没有换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良善的,总有人企图一些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梁若白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傻了,悲伤席卷而来,“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啊。”

苏满夕不敢置信地看着梁若白,无限震惊。

她忽然笑了笑起来,眼中眼睛血红欲滴:“好的很,好的很,看来我死得其所,一点都不亏了。”

梅容泽感受到了梁若白情绪的剧烈波动,连忙扶住了她,拿出纸巾来给她擦眼泪。他知道母亲的死亡永远是梁若白心中的一个死结,如今她面对着苏满夕心中自然是悲伤无比的。

“走吧,走吧。”梅容泽轻声劝慰道。

正在此时,梁若白突然听到苏满夕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从未是一个称职的朋友。”

一声对不起,把一切恩怨勾销,她倒是得了便宜。梅容泽皱了皱眉头,这苏满夕这样说一定是怕她的弟弟苏敬淼出事吧。

梁若白并没有答话,这个时候,一直坐在桌前的苏满夕突然站了起来:“若白,你对我的情分,我只能来世再报,我求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弟弟。”

果然,梅容泽在心里哂笑。他和苏满夕只是陌生人,反而此刻更能揣度出她的心态。

梁若白不可能不怪苏满夕,不可能不恨苏满夕,可是此时面对末路的苏满夕,还是点了点头。

而后,梅容泽扶着梁若白出了收押苏满夕的房间。

门外的年轻小警察立刻迎了过来:“我们队长刚刚有点事情离开了,顶轩酒楼的桌子已经订好了。”

梅容泽点了点头,这个刑警队长还真是有点意思,一定是听到梁若白说出了李姝茉是她的生母才离开的,毕竟听到别人的隐私不太好。

“那多谢你们队长了,恭敬不如从命。”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已经不长了,既然对方盛情,他也就不推辞了。

梁若白突然郑重地问梅容泽:“她弟弟不会出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你放心。”梅容泽轻声应道,心里想的却是,让苏敬淼不出问题的方法就是让他进去陪他的姐姐,一命偿一命,这个世界最公平,未成年人的话,判个二十年也不是问题。他是不放心放过苏敬淼的。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女主有点苏,但是男主是不会让她有条件苏的~苏满夕和她弟弟都完了~

57正太来袭

下午两人坐上了回B市的飞机,梁若白脱了大衣,那边梅容泽就帮她体贴地缚上安全带。

飞机缓缓上升,她觉得累了,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她将手叠在胸前,一垂眼,便看见他将手搭在她的腿上,脸朝着她露出了熠熠生辉的笑容。

这是晴朗的一天,阳光自飞机的窗口照进来,他的头发光泽很好,面容也很俊朗,那样朝着她微笑,仿佛是想让她安心。

梁若白已经猜测到他家去一定会遇到无比的压力,她有些不安,可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将她长长的头发拈在手中,而后轻声朝她说:“累了吗?靠一会儿。”

梁若白不知道等一会儿下飞机会遇到什么情况,此时她必须养足精神,以便到了B市,梦应付一切。

她合上了眼睛,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而后她昏昏地睡着了。

梅容泽看着她的睡颜,觉得此时的她异常的安静。他们的的动向早已经被他的爷爷梅羽掌握在手中了,梅羽一直对梁若白不是很满意。他知道梅羽对梁若白有偏见,他希望这次带梁若白回家能消解这些偏见。他早已经告诉了父母他要带梁若白回家。

而在下飞机后,梁若白打开手机竟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梁若白刚刚要接起来,便被梅容泽挂断了。

梁若白诧异地转过脸看向梅容泽:“怎么了?”

梅容泽的面色有些阴沉,他低下头,轻声道:“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

梁若白眼中有些担忧,梅容泽挂断了这个电话,说明打这个电话的人并不打算对她态度好,那么梅家的人是不可能会接纳她的了?

“那我就先不去你家了吧,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的亲人,你的父母都不支持你的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要带我回家,可是我真的…”梁若白很害怕面对一家人的反对,情愿做一个缩头乌龟了,她现在无业游民一枚,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让梅容泽家里的人接纳她,一连串灰心丧气的话语就甩了出来。

梅容泽想要开口对梁若白解释清楚,期待她同她一起面对家里人的态度,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梁芮白的反应这么剧烈。

本来想了不少劝说的话语,最后他却掏出一支香烟慢慢地吸着:“也好,你的腿还没有好全,遇到那些个烦心事对你也不好,你先安安心心养好身子。”

梅容泽为了梁若白已经打算从部队转业了,虽然是往政坛上发展,但毕竟是转行了,老爷子怕出了部队难以照料他的仕途,既是担心他的未来,又是气梁若白带坏了梅容泽,所以不待见梁若白。

而梅容泽的父亲没什么太大的反对意见,倒是他的母亲楼心霓一提到梁若白就不太高兴,坚持不同意让梁若白进家门。在没有安排妥当,没有赢得家人的支持,至少是中立的时候,带梁若白回家确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也知道梁若白的气性比较大,到时候和家里人摔脸了,情形就更坏了。

很快接机的人就过来了,梅容泽的一支烟也抽了一半,他和梁若白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抽烟,也是出于照顾梁若白的意思,但今天眼看局势就变得愁云惨淡的了,他心里也犯愁,毕竟他是打定心思要和梁若白以后好好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