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了解,故不太相信连曼芝。
齐妙方才唤的那声姐姐,让她下意识将齐妙当成妹妹来保护了。
“是呀,一起吧。”葛艳也温声附合。
葛艳性格沉静,不太爱说话。
连曼芝对刘婉儿更加不满,认为她不该问这句话。
既是要私下里说的,肯定是什么私密之事,哪能当众说。
但连曼芝面上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很为难的说道,“刘小姐、葛小姐,这件事有些…因齐五姑娘会医术,故只能对她一人说。”
这就是有难言之隐了。
葛艳歉意的笑笑。
刘婉儿也有点为难了,连曼芝说得这般直白,她也不好意思再刨根问底。
齐妙轻轻一笑,问,“请问是连小姐自个儿有事找我。还是旁人?”
连曼芝答道,“请齐五小姐借几步说话。”
说着,她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盘算着说的话不至于被刘婉儿她们听见。
齐妙见此,就跟了上去。
刘婉儿与葛艳二人站在原地等她们,不敢离开。
“是…是我自个儿。”连曼芝咬了咬唇。
她又解释,“上回齐五小姐治好了我二表兄。听说这回又治好了容昭郡主。就知齐五小姐你的医术十分高明。
今日知道你要来,我真的好开心,也顾不得其他。就厚着脸皮来求你了。请齐五小姐不要拒绝,好不好?”
乞求的语气十分真挚。
满面的恳求之色令人不忍心拒绝。
可齐妙观她面色,不像是身有隐疾。
齐妙说道,“连小姐。看病乃是大事,岂能儿戏的私下里悄悄瞧。万一有什么事儿这责任谁来担?
我们去找徐夫人和连夫人,她们若同意我为你看病,我自不会推辞。”
连曼芝暗暗恼着。
这个齐五果真是胆小怕事的,我都这般求她了。她竟不应我。
可恶至极呢!
她抿着唇长叹一口气,轻轻摇头,“我娘和舅母不知道呢。齐五小姐你难道真的不愿帮我这回吗?”
看齐妙的眼神除了恳求之外,还有失望、伤心。泪花在眼眶里涌动着。
齐妙也摇头,“请连小姐恕我爱莫能助。”
连曼芝宁愿将难言之隐告诉她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却不让最亲近的母亲知晓,她不信。
不要说不信连曼芝有病,就算真的有病,也得让林氏或徐氏开口,否则她可不会做这种好人。
说完话,齐妙就转身往刘婉儿和葛艳这边走过来。
连曼芝恨恨的跺了下脚。
该死的蛇蝎心肠,见死不救!
哼,表哥说得这办法一点儿也不好用,齐五根本就不上套。
刘婉儿与葛艳迎向齐妙。
她们虽好奇连曼芝说了什么,却不打听。
齐妙也未多说。
连曼芝独自生了会儿气,然后面色平静的走过来。
“我们走吧。”她笑着向齐婉儿、葛艳招呼,还亲昵的挽了齐妙的胳膊。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齐妙虽不习惯被她挽着,却没有拒绝。
想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希望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否则绝不会饶她。
一行人往花园行去。
徐府的花园很大,十分开阔。
花园中间是人工湖,湖里种植着莲藕,养了锦鲤,夏日里莲叶无穷碧,荷花映红了姑娘们俏美的容颜。
湖中间有个二层的观景阁,用九曲回旋桥连接着两岸。
既可在观景阁里赏景,又可在里面吟诗作画,还可煮酒论英雄。
湖畔还备有轻舟,可泛般湖面去采莲赏荷,还可喂鱼添趣。
湖四周是造型别致的假山奇石,随处可见供人休息的六角亭。
湖东面有宽阔的平地,可以骑马射箭,玩蹴鞠、拔河等,西面的场地稍窄,可以跳百索、踢毽子、投壶、荡秋千、放风筝等。
进了圆形垂花门,一阵阵欢声笑语入耳,花园里人影绰绰,有男有女,三五成群,或坐或立或戏,十分热闹。
东面传来阵阵呐喊加油声,连曼芝往那边指了指,说道,“走,好像是男子们在拔河,我们瞧瞧去,看谁最英勇。”
刘婉儿与葛艳点头称好。
齐妙也没有反对,正好去看看哥哥,看他在做什么。
前世与他像仇人一样,一直有隔阂,根本不知他有哪些朋友,他真正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越往东行,呐喊吆喝声越来越大,惊天震地。
还没有靠近拔河场,齐妙就已经看见齐湛。
他独自人一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嘴里叨着一根枯草,仰望着天空发呆。
齐妙眉心蹙了蹙。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一幕。
她忙对刘婉儿她们说,“连小姐、葛小姐、婉儿姐姐,你们先去玩吧,我等会儿过去找你们。”
刘婉儿也看见了齐湛,微笑着点头,“嗯,你去吧,我们在那儿等你。”
她指了指拔河场。
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不少衣裳鲜艳的姑娘们。
连曼儿眸子又是轻轻一闪,没说什么。
齐妙带着夏霜和月夏,快速往齐湛那边走去。
她们走近了,齐湛还没发现,依然拧着眉头望呆。
“哥哥,你在做什么呢?”齐妙没好气的轻轻喝了下他的脚。
“啊!”齐湛被惊得从石头上滑了下来,忙站直身体,讪讪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齐妙四下里指了指,问道,“哥哥你怎么不去玩,一人坐这儿干什么?”
齐湛又看了看蔚蓝的天空,眸中滑过一抹悲伤。
他复在石头上坐下,“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坐这儿晒太阳。”
齐妙瞪他,“晒太阳不如在自家晒,还自在些。”
她又指了指众,问,“这里面可有你认识的朋友,或者关系比较亲近的?”
齐湛有气无力的点头,“有几个,他们正在下棋,看着实在无趣。”
齐妙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叹了出来,沉声道,“哥哥,我发现你自从灵山寺回来后,整个人就消沉了许多。
看来我那日说得话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娘若知道你这样,一定十分痛心和失望的。”
齐湛垂了头,一时无语。
“齐五!”这时,徐澈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在齐妙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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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受牵连
齐妙扭头看了一眼。
徐澈站在她身后一丛翠绿的文竹下。
他身着藕荷色纱衫偏襟直裰,背挺得笔直,阳光中的他依旧是丰神俊朗的美男儿。
就是不知他那颗摔掉的门牙补上没。
她仅仅只是瞥了一眼,没有理会,而是又看向齐湛。
可齐湛却像被人用刀子扎了一样,立即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一把将齐妙拉至身后,伸手指向徐澈,怒冲冲的道,“你找我妹妹做什么?”
双眼通戏,就像充了血一样。
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他是的仇人一般。
盛怒的模样与方才的蔫样子判若两人。
齐妙有些懵。
不知他到底是真的护她,还是因为极讨厌徐澈,故有此激烈的反应。
徐澈也有片刻的呆愣。
一条疯狗!
他在心里恨恨骂了一句。
“我找她有事,你让开。”徐澈声音很冷。
只是他说话有些刻意抿着唇,似是不想让牙齿露出来。
故说话的声音有点怪,不似平常的声音。
“我不让,别以为这儿是徐府,你就能欺负人,上回你欺负了我妹妹,还没找你算账呢。”齐湛像个护崽的母鸡,依然挡在齐妙身前。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另有原因,又或者他这样到底能不能保护得了她,齐妙还是很感动。
这样的哥哥正是她想要的。
徐澈唇角微微一勾,“就你这样子,还想找我算账,有那本事吗?”
赤果果的嘲讽和鄙视,丝毫不加掩饰。
齐湛一脸顿时窘得通红。
这正是他的软肋。
和徐澈相比。他一无是处。
既没有徐澈的惊艳之才,也无他冠绝京城之貌,就连比个子,也比他矮上一截。
哪儿都不如人,也难怪被人嘲讽。
齐妙眸子里寒光凛冽。
渣滓就是渣滓,任何时候都不知敬重别人。
这儿是徐府,徐澈身为徐家人。就是主人。主人对客人这般说话,实在是无礼至极。
她从齐湛身后走出来,看向徐澈。唇角弯了弯,脆声问,“徐二公子找我何事?是不是想问如何补牙齿呀,可惜呀这个忙我帮不了呢。以前只给我祖母养的那只狗补过。”
被揭了伤疤,徐澈俊美如玉的面上的讽意立即变成恨意。
面色由白往青紫转。
“齐五。你说话还是积些口德比较好。”徐澈咬牙切齿。
齐妙立即咝了口冷气,好心提醒着,“徐二公子说话也要小些,再这样咬牙切齿。担心剩下的也没了。
没了牙齿,徐二公子那才貌双绝的名号可就没了哟。”
“齐五,你心肠果真歹毒。竟这样咒我,人人都说丑人多作怪。以前不信,今日我信了。”徐澈攥紧了拳头,对齐妙挥了下。
齐湛又要与他争执,被齐妙拦下,“哥哥休要生气,人的美丑并非看外貌,而是看心。有些人你别看他貌如美玉,实则心似蛇蝎。”
“你的心是黑的,脸也是黑的,内外兼丑。”徐澈冷嗤。
面对嘲讽,齐妙微微一笑,淡然道,“我得去问问徐夫人,徐家的待客之道是否就是嘲讽辱骂客人,还有殴打客人。
既然徐二公子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回去就是。”
她看向齐湛,“哥哥,我们去找父亲和娘,我们回家吧,这儿我可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齐湛用力的点头,“回家,走!”
他也用鄙视的眼神瞪着徐澈,“原来徐二公子是虚有其表的小人,今日真是开了眼界,明日我得对同窗们说说,让大家都来见识见识。”
兄妹二人立即转身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们等等!”徐澈咬着牙唤。
要是齐妙真的到林氏面前说那些话,并且喊了父亲和母亲提前回府,徐澈得脱一层皮。
不仅仅徐澈,林氏也会遭受牵连。
今日宴会的主角就是齐妙一家人,他们要是被气走了,徐家就会成为京城笑柄,而徐澈会再次‘扬名’。
当然,扬的是恶名。
就因知道后果,徐澈才会出声留客。
其实他来找齐妙,并非要来嘲讽讥笑她,更不想与她闹僵。
可一见到她,他说话的语气就情不自禁变得很差,加上又有齐湛从中阻止,他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战胜了理智。
他自认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很强,谁料一碰到齐妙,全都没用了。
她总能一句话就让他破功暴怒。
齐妙兄妹并没有像徐澈想像中那样停住脚步,反而越走越远了。
看样子是铁心真要离开。
徐澈俊美的面色沉了又沉,却又拿他们没办法,最终敛了所有情绪,匆匆追了过去。
他是用跑的,可齐妙兄妹走得也不慢。
跑了好一会儿才拦在他们面前。
他气喘吁吁的向齐妙兄妹摆摆手,“请…请等下。”
齐妙冷冷的道,“徐二公子又想做什么?是嫌讽刺得我们还不够吗?准备还来补几刀?”
齐湛看徐澈的眼神更是像把刀子,恨不能立即杀了他。
徐澈深深吸了几口气,喘*息声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拱了双手,对着齐妙兄妹深深一揖,非常诚恳的道歉,“方才是在下鲁莽无礼,在此给齐二公子与齐五小姐赔礼,还请二位宽容大量,莫与在下计较,在下感激不尽。”
看着徐澈低垂的头颅,齐妙唇角满意的勾了勾。
别以为你自个儿有多么了不起,你头仰得有多高,我会让你低得更多。
可她并不打算说原谅的话,寒着脸道,“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岂能收得回来。
徐二公子对我们兄妹已经造成了伤害,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区区几句话就想弥补你的过错,那又怎么可能?”
“你…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徐澈又想动怒了,这回倒是理智占了上风,咬着牙压下火气,姿态放低了问。
“你怎样我们都无法原谅,刚刚说了,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就像摔裂的瓷器,无论你用多么精湛的工艺将它焗起,裂纹依旧是存在的,永远不可能恢复如初。”齐妙肯定的摇头。
她不会让徐澈心安理得的过日子。
“如此说来,你是一定要去我母亲那儿告状,而后看着我倒霉了?”徐澈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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