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应是退下,香铃服侍她梳洗,不解的问:“小姐干嘛不现在就抓住她们严刑拷打?还要等两日。”

阮流君只道她自有打算。

再过两日顾老爷子就要来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大动杀伐的闹,惹的宋元香不高兴,裴大老爷厌烦,她自是不介意这些人怎么看她,但裴迎真要顺顺当当的去见顾老爷子,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麻烦。

她去向裴老夫人请安,今日倒是裴迎真也进了屋子,和裴子瞻裴惠景正在听裴老太太讲话,说让他们见了顾老爷子好好表现,也莫要失了礼。

她就在一旁坐着,确定了裴迎真可以一同去见顾老爷子她就放心了。

等从裴老太太那里出来,阮流君想跟裴迎真说几句话,便等在院门口,见他从里面出来,刚想叫住他,却见他连看都不看她越过她就走。

阮流君一愣,他这是…又怎么了?

她看着他走远没有追上去。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见有个婆子在门口等她道:“姑娘,许少爷带了位少爷来,正在正厅里等着您呢。”

“少爷?”阮流君扶着香铃进去,一眼看到坐在正厅里喝茶的许荣庆和谢绍宗她就两眼一黑。

这个混不吝怎么还是把谢绍宗带来了??

许荣庆看她进来忙起身喜道:“娇娇你可回来了,我和你谢大哥等你半天了。”

阮流君瞪他一眼,感情她从前说的那些话他都当是屁话啊?还谢大哥!

阮流君冷着脸进去。

谢绍宗放下茶抬头对她笑道:“义妹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可是生病了?裴家住的不习惯吗?”

是因为见到你。

阮流君点头算是行礼,道:“谢相国快别如此叫我,认干亲一事是我大哥酒醉时的玩话,谢相国别当真,我们这样的门户不敢高攀谢相国。”

一句话将两人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谢绍宗笑容一顿,许荣庆觉得尴尬忙道:“瞧我这妹妹怕被人说攀龙附凤给谢大哥添麻烦,谢大哥先坐一会儿,我让我妹妹亲自去给你换杯好茶。”拉着阮流君就出了正厅,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啊!”

阮流君气的甩开他的手质问道:“我还想问你在做什么!我不是说了让你跟他说清楚吗?你非但没说清还把人带来了!”

许荣庆一愣,挠头道:“什么啊不是你昨晚让香铃来跟我说让我去找谢相国借他一幅落款是顾风的画吗?我这好不容易把画借来了,人家还巴巴来看你,你竟然翻脸不认人了。”

阮流君眉头一蹙,顿时就想到了李四,香铃一直在她身边怎么可能去找许荣庆说这样的话?李四既然能给她变脸成许娇,就一定可以易容成别的人…那还能有谁干出这样的事!

她盯着光幕里的弹幕,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询问她,只有马甲1号没有冒头。

好啊,好个李四居然这样把画搞来!

“怎么回事啊?”许荣庆看她脸色阴晴不定的嘟囔问。

阮流君深吸一口气问他,“没事,是我的问题。”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她又问许荣庆,“那你怎么跟他借的画?说是我借的?”

“没啊,香铃说你让我已我的名义借。”许荣庆道。

她说了句没事,让许荣庆先回正厅,又让香铃去换好茶,自己站在墙后打开马甲1号的私信道:“李四,这件事不解决之前,我不开直播,你将我人道毁灭吧。”她跟弹幕里的观众老爷说了一声今日有事先不开直播,道了个歉就将弹幕关了。

然后和香铃一起进了正厅,香铃将热茶倒好,阮流君坐在了对面的椅子里,淡声道:“方才是我失礼了,谢相国别介意。”

“无妨。”谢绍宗不介怀的笑道:“义妹和别的人不一样,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阮流君忍下那个称呼没说什么。

谢绍宗从身侧的画匣子里取出一幅画轴交给许荣庆,“这应该就是许贤弟要的那幅画,这画不是我的所以不好送给许贤弟,就暂时借许贤弟观摩两日,许贤弟别介意。”又问道:“只是我竟不知许贤弟对画有所研究?”

许荣庆刚要开口,阮流君就先一步道:“我大哥不懂画。”在谢绍宗这种人面前不能说太多谎话,会被看穿,“只是过几日裴府要请顾风顾老爷子来做客,裴家让我大哥也跟着见见世面,我怕我大哥不学无术闹笑话,想找顾老爷子的画来给他看看,让他有所了解也能搭上两句话,万一有幸得顾老爷子赏识也是好的。”

“是的是的。”许荣庆忙应和,接过画展开了给阮流君看一眼。

那画上画着斜阳枯树一匹瘦骨伶仃的孤马,落款是顾风,还有他的印章。展在阮流君眼前时让她难以避免的呆了呆神。

这画是当初她的父亲带她去拜访顾风顾老太傅时,她厚着脸皮硬是讨来的,顾老爷子酷爱瘦马图,也画的一手好瘦马,她那时看中这幅顾老爷子亲笔画的瘦马图,缠着父亲在顾家住了三日,才磨的顾老爷子哭笑不得将画送于了她。

顾老爷子嘱咐她好好保存,好好跟着父亲学画,大山大水胸襟开阔,不要学他这个孤老头子画一些凄凉的画。

可惜,她的父亲再也教不了她学画了,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义妹?”谢绍宗望着她,又叫了她一声,她回过神来眼睛看向谢绍宗的那一瞬让谢绍宗产生错觉,她的眼睛又浅又冷淡,看向他却是仇深似海…像极了一个人。

“义妹怎么知道顾老爷子擅画瘦马?”谢绍宗问她,“顾老爷子这个爱好在京都之中都鲜为人知,义妹从何处听来的?”

阮流君眉心跳了跳,淡声道:“我原也不知,只是听裴家人提起就有心记下了。”

“哦。”谢绍宗笑了笑,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这个许娇和她长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可为何会有这么相似的感觉,“那这幅画在我手上,也是裴家人提起的?”

李四真的是要害死她才罢休!

阮流君抬起眼看谢绍宗也笑道:“是啊,裴家人也有心借来观摩,提起来在谢相国那里不好开口,让我得了个便宜。怎么?这幅画的踪迹不能提起吗?”

那眼睛看的谢绍宗一愣,他望着那眼睛笑笑道:“不是,只是这幅画是我未过门妻子的,她很喜欢这幅画,挂在书房中我次次过去她都会向我提起这画来的多么不易…后来她遭不测,我替她保管着,希望有一日她能回到我身边再一同看这幅画。”

“是吗?”阮流君冷冷淡淡的笑了,“谢相国倒是痴情的很。”

是谁害的她家破人亡?是谁亲自监斩了她的父亲,查抄了国公府?又是谁利用她,背弃她,害她落到今日这种地步?他如今这一往情深要装给谁看。

阮流君不舒服的厉害,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让许荣庆陪他,她要去休息。

谢绍宗也不再逗留,起身要告辞,说了几句让她多注意身子,有事可以差人找他,要走时忽然又随口问道:“裴家能邀请来顾老爷子也是难得,让府中的少爷们都一块见见老太傅,若是哪个少爷有资质被老太傅看上,那日后必成大器,只是不知裴家那位生重病的少爷可好些了?可能一块见客了?”

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裴迎真?

阮流君心头一跳,李四那本书上可写了他和裴迎真是未来的劲敌,他堂堂相国怎么会知道一个不受宠的小少爷?

“我听许贤弟说起那是义妹订了亲的夫君,希望他早日康复,有机会见一见。”他随口解释道。

阮流君留了个心道:“他身子不好,想是不方便见客的。”

谢绍宗没再说什么,和许荣庆一块离开了。

窗外天忽然阴了下来。

阮流君拿着那幅画靠在软塌上呆呆看了半天,直到香铃唤她用午膳才收起了画,“先不用,你陪我去找一趟裴大少爷。”

她将画收好,扶着香铃去了裴迎真那里,越走天越阴,像是要黑了一般,眼看就要下雨了。

香铃担心的问她要不要回去拿把伞,头顶一个闷雷响起,吓的她与香铃一缩脖子。

看着离裴迎真的院子不远了,她让香铃回去拿伞,自己去找裴迎真。

香铃嘱咐她小心,便匆匆忙忙跑了回去。

她慢慢走到裴迎真院门前,拍了拍紧闭的院门,好一会儿阿守才出来开门,开了一条缝探头看她,“许小姐啊…”

“你们少爷呢?我找他有事。”她推门要进去。

阿守忙抓着门为难道:“许小姐还是请回吧…我们少爷说…他不想见你。”

☆、第12章 十二

“他不想见我?”阮流君又确认一遍,“他让你这样跟我说的?”

阿守为难的点点头。

阴云之上闷雷滚滚,越压越低。

阮流君又无语又有些恼火,这裴迎真是小孩子吗?又在发什么脾气?还玩这种不想见人的把戏。

“许小姐是有什么急事吗?要不我再去给你问问?”阿守瞧着快要下雨的天,也不忍心把许娇往外赶。

阮流君却道:“不必了。”她也不想管他发什么脾气,懒得理他,将怀里抱着的画匣子交给阿守,“你将这幅画给裴迎真,画是借来的,过两日就得还回去,让他妥善保管。”

阿守抱着画匣子看了看不明白的问道:“画?什么画?给少爷就行了吗?”

“是,他看了自会明白。”阮流君看了一眼天色,转身走了。

阿守忙道:“许小姐等一下!我…我去给你拿把伞,一会儿该下雨了。”

“不用了。”阮流君也没回头。

阿守看着阮流君娇娇弱弱的背影独自走在闷雷下的阴云下总觉得不安心,忙抱着画跑回院子,刚刚跑进屋子大雨就撵着他脚后跟落下,瓢泼一般,他缩了缩脖子扭头看坐在窗下作画的裴迎真,他也正望着窗外的大雨。

“少爷,下雨了。”阿守走过去,将画放在他的书案上道:“这是许小姐给少爷的,说是借来的让您看看,过两日就还。”

裴迎真让阿守打开。

阿守将画展开来给他看。

他看到那画上的斜阳瘦马和下面的落款就皱了眉,这是顾老爷子顾风的亲笔画?顾风爱画瘦马?

“她可有说什么?”裴迎真问。

阿守便将阮流君的话给他学了一遍,“许小姐说您看了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许小姐为什么给您看这幅画?”阿守不明白。

裴迎真却是懂了,她这是在告诉他顾老爷子爱瘦马图,让他在这方面下功夫,好在两日之后的宴会上博得顾老爷子青睐,可她是如何知晓这些的?这画…又是哪里借来的?

“少爷外面下雨下的好大。”阿守嘟囔道:“许小姐是一个人来的,也没有带伞…”

“她一个人来的?”裴迎真皱紧了眉。

阿守点点头。

裴迎真抬眼看他道:“你没有给她拿把伞?”

阿守忙道:“我说了,可许小姐说不用。”

“她说不用你就让她淋雨回去了?你越来越伺候人了。”裴迎真被雨声吵的烦躁。

“可是是少爷不让许小姐…”阿守被裴迎真瞪了一眼,委委屈屈道:“您自己不跟许小姐好了,我按照您的吩咐办事,这也怪我吗?”

裴迎真看了一眼窗外幕天席地的大雨,没有松开眉头问:“她可有问起我不见她的缘故?”

“没有。”阿守气鼓鼓道。

裴迎真眉头便更紧了,“她还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雨越下越大,阮流君躲在凉亭里,看着廊檐上珠帘似得雨幕留心等着香铃来,她身上难免湿了一些,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冷的她打哆嗦。

她坐在凉亭里看着不远处的大雨扫竹林心中有些萧瑟,她想起庭哥儿来,他总喜欢在雨地里跑,跑的又湿又脏,怕被她骂就偷偷躲在屋外不敢进来。

她那时对庭哥儿严厉了一些,母亲早逝,庭哥儿打小和她住在一块,总喜欢腻着她,可他怕谢绍宗,因谢绍宗总想出一些法子将他治的服服帖帖…

“许妹妹?”有人在不远处忽然喊了她一声。

她一回头就瞧见裴子瞻一袭青衫撑伞走了进来,她忙起身,“子瞻少爷,这么巧?”

“是啊,这般巧,我来同大伯商量些事情本想抄个近路,没想到就遇到许妹妹在这里愣神儿了。”裴子瞻笑吟吟的打量她,“许妹妹怎一人在这里?还淋了雨,你的小丫鬟呢?”

阮流君往后退了退,将外衫拉了拉,“香铃回去拿伞了,一会儿便来。”

“哦。”裴子瞻笑了笑道:“我一路过来也没见到那小丫鬟,这雨太凉了,许妹妹坐在这里容易生病,不如我送许妹妹回去吧?”他晃了晃手中的伞。

自然是不好的,她怎会跟裴子瞻共撑一把伞回去?

她便道:“就不偏劳子瞻少爷了,香铃等会就来了,我便在这里等一会。”

“许妹妹怎还这般跟我客气?”裴子瞻笑道:“叫我子瞻大哥便是了。”他看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又道:“那我陪许妹妹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不用了。”阮流君冷冷淡淡道:“子瞻少爷在这里反而让我不自在。”

她话讲的委实直接,让裴子瞻笑容冷了一下,随后抱歉的笑道:“看来许妹妹十分讨厌我啊。”他叹口气将手中的伞递给阮流君,“那许妹妹撑我这把伞回去吧,我总不放心留你一人在这里等。”见阮流君不接他便想将伞塞进阮流君手中。

阮流君还没待躲开就听身后有人冷声冷气的道:“大哥如此空闲在这里陪许小姐赏雨?”

阮流君一回头就瞧见裴迎真撑伞站在几步之外的大雨中,冷飕飕的看着她。

裴子瞻皱了皱眉道:“我只是路过,看到许妹妹一人在躲雨过来借把伞给她,倒是二弟,身子不好这样的天气就少出来走动,又犯了病可不好。”

裴迎真也不恼,撑着伞进了凉亭道:“多谢大哥提醒。”他将伞放在阮流君脚边清清淡淡的看她一眼,“这把伞借给许小姐用,雨大风寒许小姐早些回去,免得生病让我大哥和老太太担心。”又对裴子瞻道:“能否劳烦大哥顺路送我回去?”

裴子瞻脸色一僵。

裴迎真又道:“大哥这把伞不会只送许小姐,不送我吧?”

裴子瞻脸色阴沉的看着裴迎真,干笑道:“怎会?你我可是亲兄弟,我怎会忍心看二弟淋雨回去,又病倒了。”撑了伞对阮流君道:“许妹妹早些回去,路上小心。”

“她又不是三岁孩童,这些常识她还是懂的。”裴迎真冷笑道。

裴子瞻一句话也不想同他讲,撑着伞往外走,裴迎真就慢悠悠的跟过去,站在了他的伞下,客气道:“有幸能让大哥为我撑伞,实在是令我感动。”

裴子瞻不想搭理他,撑着伞快步往前走。

阮流君站在凉亭里看着两人共撑一把伞离开,不知为何十分想笑,裴子瞻大概心里膈应死了吧?裴迎真不要脸起来可真是够气人的。

她撑着裴迎真拿把伞回院子,半路就遇上匆匆来接她的香铃。

香铃看她淋湿了又愧疚又恼火道:“都怪那些婆子和丫鬟们,耽误了这么久害我来晚了,小姐冷吗?可别生病了。”

阮流君说没事,又问她怎么回事。

香铃便抱怨了开,原来是天阴时乳娘就吩咐院里的那些下人将嫁妆给挪到空屋子里去,哪知她们粗手笨脚的弄洒了许娇的一盒首饰,那一盒全是大拇指大的红宝石,是许家老爷给许娇做首饰用的,香铃回去时她们正在捡那些红宝石,可捡到最后竟然少了六颗。

“院子里找遍了都没有,还能掉到哪里?”香铃气道:“定然是那些手脚不干净的裴家下人们摸走了!她们还非说我冤枉她们,我要和她们理论,李妈妈不让,说等小姐回去了再处置,小姐回去定要好好收拾她们!”

阮流君听了只是一笑,“你确定院子里都找遍了?”

“当然!我不放心她们,和李妈妈一起找遍了。”香铃道:“找了好几遍,这才耽误了接小姐,我还以为小姐会在裴少爷那里说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跟裴迎真有什么好说的。”阮流君冷淡道:“红宝石这件事回去后暂且不要提,等雨停了再找找,若是真找不到,过两日再处置这件事。”

“还要过两日?”香铃气恼道:“她们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小姐的东西了!”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让她们拿,多拿点。”阮流君笑道:“我只怕她们拿少了不好收拾。等顾老爷子来过后再一块收拾。”

香铃便不好再说什么,但心中却是恼的,只觉得她家小姐太好欺负了,恨不能替小姐去收拾了那些裴家下人。

阮流君回去后的当天夜里就发了烧,歪在榻上头昏脑涨的浑身发冷,没有一点胃口。

香铃匆匆忙忙去请大夫,开了药给阮流君喝下。

夜里大雨未停,闷雷一下响过一下。

阮流君喝了药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窗下有只猫一直在叫,一声一声,凄厉的像小孩儿哭,她被吵得睡不着,睁开眼无力的叫了一声香铃。

香铃忙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怎么了小姐?是渴了还是饿了?还难受吗?”

阮流君摇摇头道:“窗外好像有只猫儿,你去看看它怎么了?将它抱去别的屋子里避避雨吧。”

香铃轻轻推开窗探头瞧了一眼,“果然有只黑猫啊,我去抱它避雨。”香铃撑了把伞就跑出去。

阮流君靠在榻上听见她,猫儿猫儿别怕乖乖过来,我们小姐说给你屋子住…是叫了半天,然后抱着猫儿跑去厨房了。

她头疼的厉害,浑身发冷发虚,围着被子咳了一声,窗外忽然一阵冷风吹进来,将窗户给吹了开,穿堂风吹进来扑地将灯给吹灭了。

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阮流君吓了一跳,忙围着被子叫了一声,“香铃?好了吗香铃?屋里的灯灭了。

窗外是吵杂的雨声没有人应她。